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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1

2025-03-26 01:24:49

路兆说着跳上了一个箱子,大长腿架着,透着少年人的得意和张扬,还带着一分狡黠的天真。

仓库里很干净亮堂堂的,周围都是钢筋水泥等建材。

顾晓晓将笔记本放在了一边,偏过脸对路兆说:开始吧,你先做几个攻击动作,我看一看。

顾晓晓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弱鸡,所以没提出和路兆对打。

路兆没动弹,仰面看向了天花板,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很傻,跟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来到这地方。

不忙着谈情说爱,还要打拳给对方看,简直像耍猴。

但他鬼使神差的跳了下去,真的当着俞渚清的面,开始打起了平时练的几种拳法。

路兆学的很杂,跆拳道、截拳道、还有形意拳、太极拳都学过,所以挨个打了出来,他的余光窥到女孩儿看的很专注,乌溜溜的眼珠眨也不眨一下。

几套拳打下来,路兆浑身发热额头上有细汗冒出,收招时有些得意的问:怎么样。

男孩子总有些虚荣心,即使关注自己的不是漂亮的女孩子,路兆还是有种微妙的得意,所以方才打拳时刻意一丝不苟。

顾晓晓递上了手绢,素白的丝绢上绣着一朵兰花,带着幽香。

路兆瞧着干净的手帕,担心弄脏,摆了摆手直接拿袖子擦起了汗。

没那么多讲究,别弄脏了你的帕子。

你的拳打的很好,底子打的不错。

平时应该很用心吧。

路兆晃了晃拳头,露出了一口白牙:当然了,不然怎么找那么小兔崽子报仇。

拳头硬才是老大。

顾晓晓发现路兆是一个很真实很有活力的人,和他的凶名不太相称。

不过你练的只是外加功夫,要想跟进一步,还要练出一口气。

顾晓晓一本正经的说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形象和江湖骗子混为一谈,要是拿她以前任务世界中的经历,说是一代宗师并不为过。

英雄末路。

顾晓晓为自己感慨了一把,这叫不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路兆还是不太信所谓的内功,笑了笑说:谁都想成为武林大侠。

哪儿有那么多武林秘籍。

顾晓晓很自然的打出了一套拳法,行云流水极具美感,原本这是一套杀伤力极大的拳法,但因为顾晓晓资质问题。

看起来有些像花拳绣腿了。

路兆靠在箱子上。

擦着汗夸了一句:不错不错,招式挺漂亮的,就是慢悠悠的,真打起来就歇菜了。

面对路兆的调侃,顾晓晓只打了前五招,然后对路兆说:你将这几式用最快速度,用最大力道做几次。

路兆是怀着漫不经心的态度开始的,但等他打了两遍后。

顿时察觉出这套拳法的精妙来。

只要有足够的速度还有力度,这套拳法比他学的跆拳道和截拳更有杀伤力。

他如获珍宝演练了好多遍。

兴奋的跟顾晓晓说:能不能把这套拳法完整的交给我,我只要这个就行了。

买椟还珠,再好的拳法没有内功相配,也只是徒有虚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双管齐下,助你内外兼修。

听起来貌似像广告,顾晓晓决定忽略这些细节。

没问题。

三个字,代表着顾晓晓此次推销成功,她容易么她,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根骨不错的,明明是教对方功夫,却像拜师一样艰难。

路兆是一个悟性高又好学而且能吃苦的人,顾晓晓私心里将他视为弟子,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举一反三总比榆木脑袋不开窍好。

这场指导持续了半天,欲速则不达,顾晓晓点拨了一下基础和入门技巧,剩下的需要路兆自己去练去悟。

从学校离开后,顾晓晓打车去了绣花弄,她心灵手巧颇得姜婆婆和红玉阿姨的喜爱,每次她去总能尝到h市的特色小吃。

做的绣活,换来的钱除了做生活费还与结余,顾晓晓现在日子过的阔绰了不少。

姜婆婆对于绣活要求很严格,不允许有瑕疵出现,只要有毛病一定要返工。

好在顾晓晓怀揣着几十年的经验,拿起绣花针自动物我两忘,几乎没出去个岔子。

不到一个月,姜婆婆已经考虑着要传授顾晓晓双面绣的技巧了。

这份看重让顾晓晓很感动,虽然她早就掌握了双面绣的手法。

几天时间过去了,孔翩然如剧情中一样,开水了浓妆艳抹早出晚归,神经质的生活了。

她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小车接送,身上的香水味儿浓郁的能把蚊子熏晕过去。

与之相对应的是孔翩然花钱愈发大手大脚,顾晓晓知道,她还是走上了被曹经理**的路了。

也不知是宝石迷惑了人的神智,还是将内心的恶引诱出洞,孔翩然在宿舍的时候减少,但这并不妨碍她找顾晓晓麻烦。

顾晓晓每次都硬碰硬的顶回去,孔翩然也没得什么好。

两人一个忙着出去吃喝玩乐,一个忙着打工赚钱教人武艺,真碰到一起的时候并不多。

夜晚,通常是一个宿舍人最多的时候,307难得人全了一次。

孔翩然拿着鲜红的指甲油,从尾指一根根的涂了过去,嘴唇鲜红脸上敷了厚厚的粉,眼神时不时像小刀一样飞向了顾晓晓。

她今天在班里上课时,听到同学们窃窃私语她在外面被**了,旁人的边笑边说,语气里的鄙夷让孔翩然愤懑不已。

回到宿舍,除了刘丽,别人都对她不冷不热,将她当做有害气体那样敬而远之。

小三**等字眼,让孔翩然成了众矢之的。

孔翩然一直搞不明白自己跟曹经理的事儿,她一直瞒的严严实实。

出门也是说到本地的亲戚家,究竟是谁出卖了她。

孔翩然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俞渚清,她们两个一直不对付。

她很早以前就拿曹经理恐吓过她。

这件事只有俞渚清知道,两人又不对付,除了她还会有谁到处宣扬去。

孔翩然心中十分躁动,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弄死她让她知道你的厉害。

暴虐的情绪在脑海中肆虐着,孔翩然啪的一声将指甲油往地上一砸。

宿舍弥漫开了油漆味儿。

刘丽停下笔抬起头,关心的问:怎么了,心情不好么?这段日子孔翩然手头宽绰刘丽跟着沾了不少光。

比以前更加黏孔翩然了,哪怕别人都在排挤鄙视她,刘丽只在意有没有便宜可占。

顾晓晓专心致志的翻着参考资料,她打算写一篇有关双面绣历史发展的论文。

她淡然的态度激怒了孔翩然。

她在桌上瞧着看到桌角上的墨水瓶瓶后。

抓过来毫无征兆的朝顾晓晓身上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重复:让你朝我泼脏水,贱货、**……层出不穷的脏话,不堪入耳,宿舍几人面上同时浮出不喜之色。

顾晓晓对孔翩然是一万个警惕,方才见她情绪不对,已经留意着她的举动,这才躲过了她的突然袭击。

黑色的墨水瓶砸在椅子腿上又掉到地上。

流出一大滩黑漆漆的墨水,将顾晓晓的桌子都弄脏了。

顾晓晓骂了一句疯子。

然后黑着脸拿纸擦着桌子上的墨痕,孔翩然将东西甩了之后,有种莫名其妙的欣快感,恨不得墨水瓶砸的是顾晓晓的脸。

是不是你造谣我被人**了,是不是你!孔翩然声嘶力竭的喊着,眼白里全是血丝,精神状态一看就不对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道德败坏,出去做小三和我有什么关系。

被**不是什么光彩事儿,顾晓晓有些不明白,孔翩然明明不愁吃穿,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

孔翩然被顾晓晓的话堵的脸色发红,好像面皮被拽倒了地上,又被人踩了两脚。

她此时恨不得手掐在顾晓晓脖子上,将她按在地上狠狠打一顿。

暴虐情绪肆虐下去,孔翩然的理智崩断,眼睛扫了下桌子,抄起了时安安的保温杯,拧开盖子就朝顾晓晓身上扔。

里面的水是时安安才打的热水,还冒着热气,劈头盖脸的冲顾晓晓泼去。

这时间只够顾晓晓说一声卧槽,然后狼狈的拿本书挡住了脸。

热水飞了出来,溅到肖露和龚新苗身上,惹来了声声尖叫,时安安在孔翩然拿起瓶子时就闪到了一边。

顾晓晓则当机立断,将写字板往面前一竖,当过去了大部分热水。

一小部分溅到了胳膊上,**辣的疼,她将板子往桌子上一放,上前揪住孔翩然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发什么神经病,当小三就低调点儿,是不是恨不得全学校人都知道你的光荣事迹。

孔翩然被顾晓晓抓住领子压在椅子上,拼命挣扎着,嘴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将俞渚清的父母家人都跟着骂了。

辱骂长辈触了顾晓晓的逆鳞,她是一个孝女,最容不得亲人被辱,直接伸手两个耳光扇了上去,骂道:骂,再骂,你倒是再骂啊。

刘丽还有时安安两人前来劝架,一左一右扶着顾晓晓胳膊,刘丽紧张的说:翩然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时安安则柔声细语的说:好了,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天这么晚了别闹了。

胳膊被人一架,顾晓晓力气使不上来,孔翩然借机挣扎起身,拿脚去踹顾晓晓。

两人明显拉偏架的行为,惹得顾晓晓十分愤怒:你们两个放不放手,我数一二三,连你们一起打。

还没开始数,时安安和刘丽已经松开了手,俞渚清的改变她们都看在眼中。

她说打人可是真会动手的,先前王欣朵她们几个人合伙欺负顾晓晓,硬生生被她给打回来了。

而且王欣朵信誓旦旦的说,俞渚清现在跟了那个有名的混混路兆,得罪了她代表着麻烦。

孔翩然指甲极长,努力伸手想去挠顾晓晓的脸,但被按的死死的,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来,接连被扇了几个嘴巴子,咬到了嘴唇,骂人也没那么利索了。

顾晓晓拿了桌上冷却的茶水,兜头泼到了孔翩然脸上,倒她情绪没那么激动了,这才松开她的衣领,冷冷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孔翩然一下子变得很安静,眼神愣愣没有神采,看着让人心底发毛。

这是顾晓晓第二次打架了,手中拿着笔,顾晓晓手指兴奋的颤着。

她不是没打过架,她连人都杀过,但是没有高强的功夫,怄着一口气跟人打,打的毫无技术含金量也不美观,也只有在这个任务中了。

被欺凌时,最痛快的解决方法就是打回去,顾晓晓跟孔翩然打了一架,心中很是舒爽。

剧情里,俞渚清也跟孔翩然打过一架,不过那要更往后些,还是在一个白天,孔翩然欺负俞渚清,她忍无可忍才反抗的。

原主先前过的实在太憋屈了,顾晓晓仍处于兴奋中,不管怎样,以后有人欺负她,打的过的自己上,打不过了就找路兆。

这些日子路兆进步神速,顾晓晓毫不怀疑,时间要是足够长,她能培养出一个武林高手来。

冲突过后,307表面上回归了平静,孔翩然依旧是浓妆艳抹,找尽一切机会找顾晓晓麻烦。

这让顾晓晓相信了,人与人有的天生气场不合。

就在第三天中午,顾晓晓背着书包回宿舍时,楼下停着警车,走廊上拉起了警戒线,挤挤挨挨全是人。

顾晓晓心里咯噔一下有了怀疑,走近听到别人的议论,果然是孔翩然出事了。

这比剧情中要早一些,但另一个角度来说,孔翩然的确死在了和顾晓晓发生肢体冲突的第三天。

周末时,宿舍人睡到**点才出门,孔翩然一夜未归早晨才回来,躺在床上补觉。

但在刘丽和时安安一前一后回来时,发现她死在了床上。

这是一种怪异和充满疑点的死法,孔翩然是被勒死的,但脖子上的指纹却是她自己的,还有一圈项链勒痕,然而她梳妆匣中的项链全都对不上号。

对于警察来说,这样的案子十分棘手。

第三零零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2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挣扎痕迹,孔翩然的样子现在是自杀,但她脖子上有两道勒痕,一道是指纹另一道是项链的痕迹。

如果是自杀,那么项链到哪里去了,自杀的原因又是什么。

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在花季之年殒命,307宿舍很快成了舆论的的焦点。

但在同情之余,孔翩然的花边绯闻,也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

早出晚归浓妆艳抹,有钱人的**,对于死亡的畏惧被这些隐晦的流言冲淡。

人总是奇怪的,一个女人在道德上有瑕疵,做什么都是错,反而男人只会背负花心罪名,就这悔改了还能得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称赞。

如果这是谋杀,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同宿舍人或者熟人作案,警察首先将307成员作为了调查对象。

刘丽和时安安最先发现孔翩然的死亡,所以是第一个被调查对象。

顾晓晓垂眸坐在公安局的等候室中,肖露面色泛白,和龚新苗两人手握在一起,情绪都不太稳定,眼圈红红的。

朝夕相处的舍友突然离世,两个人的反应是正常的,反而顾晓晓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发呆有些反常。

警察在拿水时,多看了她两眼,记下了她的样子。

询问室中则是另一番场景,刘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回话,情绪极不稳定。

虽然她跟孔翩然在一起,也有她人漂亮出手大方的缘故。

但相处了那么久。

骤然看到她死在床上,受到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警察一丝不苟的进行着询问,不忘安慰她两句节哀顺便。

对他们来说,各种意外事故或离奇或血腥,已经到让人麻木的地步了。

刘丽的叙述部分语序混乱,情绪激动,阐述自己的不在场证明时口齿才清晰些。

警察记得吃力,脑中组织着语言,等着待会儿提问。

死者生前有没有跟人发生过冲突。

或者得罪过什么人?警察按例询问,刘丽揉了揉眼睛,手抓住衣角揉着不安的说:翩然性子高傲。

最近遇上了些麻烦,心里不痛快,三天前和俞渚清发生冲突,两人打了一架。

打架。

冲突?你介绍一下俞渚清。

两人在此之间关系如何?警察对这些可能重点线索十分敏感,拿下笔认真的记录着,刘丽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那股直抵大脑的死亡冲击波,过去了几小时,总算散去了一些。

……询问进行的了二十多分钟,时安安坐卧不安的等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孔翩然恐怖的死状,心里害怕的很。

拿出了小巧的蓝屏手机,给闻人思齐发了个短信。

待短信提示音响起。

她还没来得及看,鼻子红红的刘丽已经出来了。

时安安走了进去,她情绪波动没刘丽那么大,口述自己如何发现孔翩然尸体还有不在场证明时一直很沉稳。

警察照旧问起了孔翩然生前人际关系,时安安脑海中浮现出俞渚清那张淡然的脸,稍稍迟疑了一下说:三天前,俞渚清和孔翩然发生矛盾打了她……顾晓晓百无聊赖的看着刘丽、龚新苗等人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做笔录时是不允许互相交谈的,所以顾晓晓也不知她们说了什么。

轮到她进去时,顾晓晓已经无聊的快要睡着了,这不是她第一次直面死亡,孔翩然跟她唯一的关系就是两看生厌。

一个很少相处,甚至发生过肢体冲突的人死了,顾晓晓勉强做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流泪那是不可能的。

坐在桌子前,顾晓晓神色镇定如常并不紧张,例行问话的警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他原以为和同学发生肢体冲突的会是一个野蛮的女生,至少看着会刺一些,面前女生瘦瘦的黑黑的,五官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但绝不会让人觉得有侵略性。

姓名年龄,和死者关系,案发时人在哪里?顾晓晓还是头一次以协助调查的身份进警察局,面对询问,条理清晰的用简明语言回答。

你说自己十点到十二点时不在宿舍,人在外面,有人证么?有,我和路兆在一起,他也是苏华大学学生,今年大三。

顾晓晓不慌不忙的陈述着,警察记下了路兆的联系方式和基本个人信息。

紧接着警察照例询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盯着顾晓晓的眼睛问:你和死者平时关系如何我和孔翩然关系不好,平时交流以吵架为主,三天前她再次挑衅我,拿热水瓶砸我,两人打了一架,我扇了她耳光。

顾晓晓语气平淡的阐述着,情绪不见波动,警察记录时脑海中分析着她的性格,再次发问:她突然死了,你有没有觉得开心,或者庆幸?她活着或者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就算讨厌一个人,也没讨厌到让对方去死的程度。

顾晓晓说的其实是俞渚清的心里话,剧情中俞渚清得知孔翩然死亡的消息后,也有过片刻空白。

虽然她和孔翩然闹过不少矛盾,她用恶毒语言攻击时,她也会诅咒她死。

但是诅咒一个人死,和真的看到对方死在面前,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谈话持续进行着,顾晓晓敏感的发现其中不对之处,警察好像将她当做嫌疑人盘问,而非简单了解情况。

为什么孔翩然的死亡,不觉得意外,也没有伤心。

顾晓晓耐心快被消磨光了,直视着对面警员的眼睛说:如果一个人每次开口都是讽刺你,带人孤立你。

还打你骂你拿东西砸你,他死了你会为他掉眼泪么。

警察被问住了,呆了下说:你是说你们两个积怨已久。

孔翩然一直在欺负你么?在局里待了这么多年,他不是没见过类似的案子,校园欺凌案的受害者,一朝爆发拿刀捅死了欺负自己的人,家暴案的受害人,趁着丈夫熟睡将其捅死。

老实说见到这种案子,最不是滋味儿的警察。

因为他们见过更多的,半大的孩子们将同学欺凌至死,家暴中丈夫失手将妻子打残打死。

未成年保护法。

保护了未成年罪犯,受害人的权益却没得到保障,对于校园欺凌案,警察同样义愤填膺。

你是在怀疑孔翩然的死和我有关系么。

请不要诱供。

我该陈述的已经结束了。

您若是怀疑,可以进行调查,用证据说话。

顾晓晓将手平放在桌上,眼神中不见丝毫退让。

从一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脸上看到如此沉稳的眼神,警察心中慨叹,放下笔说:你可以死了,我们会随时与你取得联系,进行下一步调查。

希望你能协助。

好。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顾晓晓问心无愧,坦然应下。

除了询问室的门,顾晓晓在众人审量的目光中,坦然走了出去。

警察局外,时安安还有刘丽以及龚新苗几人都在,见顾晓晓出来,她们迎了上来。

几人看顾晓晓的眼神隐约带着恐惧,手挽着手好像在互相打气。

有什么事?先前让路兆当自己证人,顾晓晓有些过意不去,打算和他打个招呼,免得警察打他电话时一头雾水。

时安安几个人拦在她面前,影响她打车回学校了。

没,没什么,我们能谈谈么,渚清。

开口的是龚新苗,顾晓晓一眼扫过去,刘丽有些害怕的往后挪了挪。

不用了,我有事。

时安安鼓起勇气到:翩然不在了,你不觉得难过么。

清清,我们坐在一起好好谈谈吧,回避是没有用的,我知道你很难过。

谢谢关心,节哀顺变,逝者已去生者坚强,你们也保重。

一句保重,让几人脸色刷的一白,眼睁睁的看着顾晓晓绕过她们离开。

顾晓晓岂会不懂她们的意思,她们不过就是怀疑她跟孔翩然的死有关系,想要探她的口风。

这种行为在顾晓晓看来只有无聊,仅凭揣测就怀疑她是杀人凶手,这几个人的脑回路也够神奇的。

真的会是她么?刘丽小声说着,手抓着肖露的胳膊。

肖露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不是,欺负俞渚清最厉害的又不是孔翩然。

她就算要找人报复,也不会冲着她来的。

她的话让几人同时沉默了,俞渚清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一直被人孤立欺凌,她们这些做舍友的也曾参与其中。

王欣朵那些人,欺负她手段尤其过分,若她们是俞渚清早就顶不住退学了吧。

孔翩然的死,让她们明白了生命的珍贵,没有人想死,所以她们开始害怕俞渚清,因为俞渚清太淡定了,让人觉得可怕。

哪怕她不是凶手,如此漠视死亡也让人觉得惊心。

到了学校,顾晓晓找到电话亭给路兆打电话,无人应答。

宿舍中出了命案,正在封锁中,校园里关于孔翩然死亡的原因讨论的沸沸扬扬,出现了很多版本。

顾晓晓听着俞渚清的名字一并被讨论,有人言之凿凿的说,一定时平常孔翩然平时太霸道,她不堪受辱才反抗的。

学校新宿舍的安排还没下来,顾晓晓索性坐车朝绣花弄去了,那里僻静,姜婆婆她们暂时不会得知这桩暗自,还算一方净土。

到了姜婆婆的家门前,顾晓晓刚敲了一身门,门就打开了,红玉笑着说:赶巧,我正要出去,你就来了。

师姐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自从拜师后,顾晓晓自动将阿姨的称呼切换成了师姐,红玉年纪比她大很多,平日对她关照有加。

姜婆婆坐在藤椅上,听着收音机,闭着眼睛很是惬意。

她这两天身体不太好,所以没绣花。

师傅,我来了。

顾晓晓笑着打招呼,姜婆婆睁开眼睛,朝她招招手说:快过来,这些日子来的时间比以前少多了,小丫头是不是恋爱了。

没想到姜婆婆也是个八卦的,顾晓晓也不扭捏,爽快的回:没有,等我恋爱了,肯定第一个跟师傅您报备。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顾消息自己也怀疑,她会不会再喜欢什么人了。

毕竟,她在每个世界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同样的任务者,又没有途径认识。

况且就算认识了,兴许还是敌非友,所以对她来说单身恒久远,恋爱老大难。

姜婆婆拿手指戳了下顾晓晓的额头:你呀,鬼精灵,上次绣的很好,雇主很满意,这是尾金收好了别丢了。

接过姜婆婆递来的信封,一把摸过去沉甸甸的,顾晓晓也没拆开看,直接推回去说:太多了师傅,徒儿受不起。

能从姜婆婆这边接活赚些外快,顾晓晓已经很满意了,况且她的用的丝线和料子都是姜婆婆提供的,拿全部的酬劳,她会觉得过意不去。

姜婆婆最喜欢的就是顾晓晓的懂事和识大体,这样一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手艺,还能做的主,对钱也拎得清,不会钻到钱眼儿里去,让她很是满意。

拿住吧,你上次绣的屏风可是大件儿,这些钱也不算多,今天开始我教你双面绣,以后接的活儿才真正是考验功夫的时候。

好的,谢谢师傅。

顾晓晓不再推辞了,将信封收到兜里,开始斟酌她在学习双面绣时,该表现到什么程度。

还有这钱不少,她生活费也赚的差不多了,也该买个手机了,方便进行联络。

因为挂念着和路兆联系的事儿,顾晓晓还不到天黑就提出就告辞了。

出了门坐上车,正是黄昏,夕阳很美将云朵映的红彤彤的,顾晓晓看着玻璃上的倒影,默默神游天外。

财不露白,她没再公共场合数钱,不过里面装的都是百元大钞,顾晓晓估计了下,大概得三四千块。

上次绣的屏风并不算太大,虽然比一般绣活麻烦,但因为是顾晓晓最擅长的山水,所以她绣起来得心应手。

能拿这么多钱,对顾晓晓来说,是不小的惊喜。

第三零一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3车在苏华大学门口停下,夕阳隐去身姿,天色昏昧,门口骑着自行车来去的大学生,神情悠闲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顾晓晓下了车,找了电话亭插上磁卡,拨出了路兆的电话号码,刚刚接通她才说了声喂,电话就被挂了。

断线了?顾晓晓对着号码,再次按下数字键,身后却突然多了一个人,路兆俯身拿手撑在电话机旁,挑着眉说:哟,俞教练,咱们今天练啥?不要吝惜赐教呀。

顾晓晓哼了一声:少油嘴滑舌的,估计我们要搬宿舍了,东西太多,正烦心呢。

顾晓晓本来想打电话问警察有没有给路兆打电话,但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后改了主意。

路兆笑嘻嘻地说:那我是帮忙呢还是帮忙呢,俞姑姑请发话。

得了吧,你那些女粉丝要是知道了,背地里不知该怎么编派我呢。

路兆虽然平时好拳脚,在不少人眼里是个行为不端的混混,但也正因为如此,在一些女生眼里反而成了好汉,甚至因此对他有好感。

两人愈发熟稔,顾晓晓对路兆时不时的口花花已然习惯。

你少埋汰我了,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几点?路兆说道上午十点半,你到我们宿舍楼下,没问题吧?顾晓晓补了一句:西园五号舍前见。

天已经晚了,顾晓晓不打算晚上搬宿舍,路兆笑嘻嘻的只字不提孔翩然的案子以及公安局的调查,让她心生感动。

他是相信她的,顾晓晓原来还担心,他问孔翩然死亡真相。

一句话的事,那就这样定啦,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新改的摩托,看看酷不酷?顺着路兆手指,顾晓晓看见了一辆造型夸张的大排量摩托,通体被涂成了血一样的红。

摩托逼人的血色,让顾晓晓想起来宿舍这两天的血光之灾,同时也有些无力吐槽。

九月天,机车和混混是绝配呦,路兆的审美果然跟他人一样张扬。

要不要我载你去兜风,风驰电掣绝对爽!路兆将头盔递了过去,刚得知学校死人时,他并不在意,苏华大学那么多人,他又不是各个都认识。

别人可能会唏嘘世事无常,路兆早就明了各扫门前雪的道理。

直到警察打来电话,得知死的人是俞渚清舍友,他才因为她的缘故关注了这场汹涌而至的八卦。

他望了一眼俞渚清,她眉目依旧平凡,淡淡的神色看不出今日刚经历了一场风波。

但他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看呢,让他总想多看几眼不用送了几步路而已,天晚了,女生宿舍你进着也不方便。

顾晓晓找着尽量远离这辆摩托的理由,坐上车在学校一遛,估计她就成名人了。

好,明天见,我会准时来帮你搬宿舍的。

路兆扬扬手,呼地一声,与他的摩托,向夕阳下的地平线驶去。

年轻真好,顾晓晓看着路兆呼啦啦的离开,大声喊道:谢谢你,今天!风中传来了支离破碎的应答,顾晓晓没听出他说的什么。

回到宿舍果真跟剧情中安排一样,307被换到了最末尾的空房。

宿舍里其它人都搬走了,孔翩然的床上画着一个人形,顾晓晓的桌子被褥孤零零的摆着。

她将门锁上,将抽屉里的钱和存折以及日记本都贵重物品拿上,去了新宿舍,锁到了新柜子里,没打招呼就离开了。

时安安她们眼神复杂的目送她离开,没有说话。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然而耀眼的阳光,并不能扫去几个人心头的阴霾。

尤其是刘丽,依然红肿的眼圈配上因休息不好苍白的脸颊。

顾晓晓和路兆在楼下碰面,跟宿管打了声招呼后一起上楼。

路兆对俞渚清感兴趣后,已经打听过了的她的处境和宿舍关系所以对她宿舍的人并没好感。

知道对方叫刘丽,他立马反应过来,这就是和孔翩然一起,经常针对俞渚清的人。

你说,少许的红,配上大面积的白,像不像五花肉?路兆努着嘴,用不大,但也没刻意压低的声音对顾晓晓说。

嘴贫。

顾晓晓下意识看了刘丽一眼,这个比喻还真挺贴切的,路兆损起人来牙尖嘴利让人意外。

一般来说,爱动手的都不那么能说,路兆算是反常了。

啊,不对,这样略微五花肉,五花肉应该是红白参半,这个肥肉太多了,白的太多红的少见顾晓晓没有明显反应,路兆继续拿刘丽取笑。

敢欺负他师傅这种恶女人真是丑死了。

你说什么呢你,嘴巴那么臭,真不——要脸俩字还没说出来,肖露脸白白的拉了拉她袖子,低声说,那是路兆。

刘丽一下子哑了,她虽然没认出路兆来,他的名字可是听过的。

肖露却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住口不语,遇到一个惹急了出手打女生的人。

虽然他不大可能为一句口角和女生动手,还是少惹为妙。

看到刘丽吃瘪,路兆愉快的吹起了口哨。

东西放到地上还是床上?路兆拎着大包,问正在收拾东西的顾晓晓。

就搁在地上吧,你帮我把老宿舍那个蓝色的包拎过来,挺沉的注意安全。

等两人走出去了,顾晓晓又加了句:别跟女生打嘴上官司了,传出去丢份儿。

顾晓晓将路兆当做亲传弟子,见他为自己出头虽然感动,同时又为他沉不住气烦忧。

路兆嗯哼了一下,小声嘀咕到:谁让她们欺负你,要不是女生宿舍,我早就打——顾晓晓挑眉,尾音上扬嗯了一声他才不言语。

两人搬东西没多久,时安安几人也开始搬大件儿了,她们昨日只搬了床铺被褥,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在老宿舍丢着。

路兆时不时帮顾晓晓一把,一人扛两份,顾晓晓便能空出手来,显得格外轻松。

时安安有闻人思齐帮忙,也不算累,刘丽等人那边,可就成了另一番景象。

刘丽、肖露和龚新苗三人时拎时拖,带着行李费力地挪向宿舍另一头。

出了孔翩然的事儿,她们宿舍成了女舍中的另类。

刘丽以前一门心思跟着孔翩然,和另外两人关系并不算很近,然而现在孔翩然死了,再看肖露二人,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肖露、龚新苗往常对刘丽也并不十分喜欢,只是在遭遇巨大冲击之后,她们心中悲戚那份别扭冲淡了不少,关系意外缓和。

搬完宿舍后,时安安和前来帮忙的闻人思齐出去吃饭。

刘丽三人则一起下了楼,她们避而不谈孔翩然的死,只是有似无地闲聊着电视剧,化妆品之类的东西,阳光将她们炙烤地如同焉了的青草,无精打采。

奈何狭路相逢,顾晓晓和路兆有说有笑地轻松的朝食堂走去,碰到了刘丽一行人。

路兆瞥了她们一眼,咕哝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三人面面相觑,心头的无奈不满和身上疲乏叠加,却又不敢对路兆发作,只得生生咽了下去,怕得罪他还得强颜欢笑让开了路。

顾晓晓和路兆同进同出一起到食堂吃饭,认出路兆的人,都忍不住对她侧目。

而认识俞渚清,又欺负过她的心里则开始害怕,等两人走远了议论声响起:小丑鱼巴上了个小混混,就敢在学校嘚瑟,目中无人了。

指不定只是被玩儿呢。

有人贱兮兮的补充。

行了,小声点儿,你还嫌你声音不够大,想让他们俩听见啊?听见就听见,老子怕啥。

得了吧你,上次和路兆那伙打起来,最怂的还不是你。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顾晓晓不知该庆幸还是无语,因为路兆的缘故,猜测她是凶手的传言少了一半。

因为另一半在猜,她和路兆到底是什么关系。

路兆刻意为之,纵容别人猜测两人关系的谣言满天飞,借此保护顾晓晓被人针对怀疑。

以前默默无闻,曾被欺负的人,一下子抱上了大腿,消息传的特别快。

时安安和闻人思齐亲眼所见,心中感慨颇多,时安安忍不住问道:你说俞渚清怎么会和一个混混待在一块儿,她不是喜欢你么。

这算什么,自暴自弃?闻人思齐不吭声,他虽然对俞渚清并无感觉,但是眼看追自己的人和别人走得近,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在他这种人的心里,所谓的追求者,都是微不足道的。

但到手的猎物,似乎有不再属于自己的迹象,他的男人尊严受到挑战。

说话呀,一声不吭,难道你爱上她了?时安安故作轻松的问,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紧张。

别胡说八道,我在想学生会的人事安排。

闻人思齐解释。

时安安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对这个答案并不十分满意。

搬了宿舍后,生活仿佛恢复了平静,但顾晓晓知道,一切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波折。

校园里关于孔翩然的死有多种猜测,为情自杀,被她一直欺负的舍友俞渚清谋杀,还有碰到脏东西遇害。

身正不怕影子歪,顾晓晓该吃该睡睡,按部就班的生活。

绣花弄里日子很平静,姜婆婆她们根本不关注这些新闻?肖露在孔翩然死了不到三天后,开始变得反常,经常做出奇怪的行为。

更让人意外的则是,顾晓晓在去绣花弄的公交车上,瞧见了另一辆车里的肖露。

巧的是,两辆车号不一样的公交,同时在绣花弄前的站牌,一前一后停下。

第一个发现孔翩然死亡的人是肖露,她回宿舍时刚好四下无人,看到孔翩然尸体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吓傻了。

然而鬼使神差,她的目光被那串搭在孔翩然胸前的红宝石项链吸引,它是那么雍容华贵,闪烁着迷人的光华。

有那么一瞬间,肖露甚至遗忘了孔翩然的死,她着了魔似的将宝石项链拿走,悄然离开了现场。

肖露对孔翩然是有些瞧不起的,她是家中独女条件虽然只是一般,但是洁身自好,跟男生交往注意分寸。

孔翩然做个**闹得沸沸扬扬,让她们307也被人指指点点,她因此对她产生恶感。

孔翩然死了,恶感成了悲悯,那串红宝石项链让她心里甚至多了些亏欠。

作为宝石控,肖露是能估摸出宝石价值的,再加上精致的做工,要是拿出去卖定然价值不菲。

每个女人都有一场公主梦,华丽的衣裳昂贵的首饰,这串宝石项链满足了肖露内心的渴望。

但自从拿到项链之后,她每天只要眯上眼睛就会做恶梦,眼前浮现着孔翩然狰狞的面孔,她的眼睛忽然睁开,恶狠狠的伸手掐向她的脖子,问她要项链。

死人的东西拿走手里,无时无刻不出现的噩梦,让肖露万分恐惧。

贪念退去后,她开始恐慌,噩梦让她日渐消瘦憔悴,肖露开始出现幻象。

孔翩然如影随形,总是默默的盯着她,眼神中透露着得意的和笃定,做着口型让她去陪她。

肖露怕死,清醒时也曾试过将项链遗弃,但是它很快又在她的床上柜子里出现。

项链跟孔翩然的死有关,她怕事情败露每次都要惶恐的进行遮掩。

这次,她打算将项链扔的远一点儿,所以选择远离学校的地方。

顾晓晓在绣花弄遇到肖露,正是这个原因,她好奇的跟着肖露走下去,见她走到了一条河边,从兜里掏了一样东西,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坠入河中。

见肖露转身,顾晓晓闪身藏进了门楼里,她恍若无知无觉的木偶,嘴角噙着一抹诡秘的笑容,朝来时的方向走着。

要是没看错,肖露扔的东西应该是项链,顾晓晓大脑飞快运转,瞬间明白了剧情中肖露为何是第二个死的,因为她拿走了项链。

项链能唤起人心中最大的恶念和贪念,所以她在发生孔翩然死亡时,会忍不住将项链装入口袋中。

肖露浓妆艳抹的反常行为,让307宿舍陷入了低迷气氛中,刘丽还有龚新苗几人眼中的恐惧难以隐藏,顾晓晓则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第三零二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4在307宿舍,欺负俞渚清最多的是孔翩然,但是其它几个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冷暴力尖酸刻薄的话语,理所应当的差事,俞渚清被众人欺负她们就顺理成章的也去欺负。

所以,顾晓晓选择理所当然的视若无睹,她们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顾晓晓关注着肖露,她扔掉项链之后,情形仿佛更糟糕了。

结合剧情中的情形,顾晓晓推测也许红宝石项链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她。

这大概是最经典的鬼故事情节,多年前被害的女学生,每隔二十年出现一次的惨案,受害人的父辈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俞平山和沙莉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是知情者还是还是纯粹被诬陷,顾晓晓联想到剧情中俞平身出的那场意外,推算了时间后决定到时提前回去,帮他避开。

俞渚清少年早夭,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母了,帮她完成赡养父母的义务,应该能让原主更满意。

307宿舍的气氛愈发诡异,肖露的反常,已经影响了宿舍人的正常生活。

孔翩然的死最终盖棺定论,以自杀结案,然而校园中的流言蜚语没有断绝痕迹。

唯一好的一点就是,针对她的挑衅行为少了,多的是冷漠和孤立。

这对顾晓晓来说不疼不痒,没什么好在意的。

随着肖露的反常,宿舍中摩擦越来越多,她的无差别攻击。

导致大家都不太愿意回来,尤其是龚新苗干脆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家里。

但有时候人是必须到场的,比如在卫生大检查的时候,五个女人凑在了一起,肖露穿着火红色的羽绒服,手里撕着纸条,将刚打扫好的屋子弄乱。

时安安正在扫地。

见状火大到:你不帮忙就算了。

添什么乱。

这段时间肖露总是找她麻烦,阴测测的样子,她避让了很久。

如今火气出来忍不住了。

肖露神情陡然一转,眼睛微微斜视做出了孔翩然情绪激动时的一贯表情。

你喜欢闻人思齐,时安安你这个虚伪的女人,喜欢他还要鼓励别人去追。

肖露咬牙切齿的说着。

浓浓的眼影中,带着红血丝的眼球。

让人莫名心悸,她说话时手伸向时安安。

面对肖露的推搡,时安安自不会坐以待毙,她伸手反推过去:有病啊你。

我喜不喜欢闻人思齐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骗子、**,不要脸的臭女人,我是孔翩然。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肖露伸着长长的指甲朝时安安脸上抓去,骂人的语气和孔翩然几乎同出一辙。

时安安大白天的出了一身冷汗,拼命的挡着肖露的攻击。

把她拉开,帮我一把。

时安安伸脚去踹,想要把肖露给格开,她的举动全然不似以前劝顾晓晓暂且忍耐的样子。

刘丽还有龚新苗上前帮时安安,顾晓晓则像从前的时安安一样,往远处站了站,闲闲的劝到:大家都是同学,各退一步,不要打了。

不痛不痒的话,惹来刘丽怒目而视:你能不能少说风凉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顾晓晓嗤然一笑,往后退了退,大约恶人也怕恶人磨,肖露虽然发癫发疯,在她手里吃了两次亏后,也不敢再招惹她了。

鬼怕恶人,欺软怕硬大概是传统,人鬼皆不能避免。

肖露死了,原因是失足坠楼,顾晓晓着实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

她一直关注着肖露,她是怎么在半夜溜出宿舍,如何打开了生了锈的铁门,从天台上坠了下去。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学校中其他人疑惑的,花季少女坠楼而亡,她的生活比起孔翩然要简单许多,所谓情杀仇杀自杀的原因都不存在。

唯一的相似处就在于,她跟孔翩然都欺负过同舍一个叫俞渚清的人。

307在传言中愈发诡异,对于警察来说相邻这么近的时间内出现了两场命案,同样棘手难办。

肖露坠楼而亡,脖子上却有和孔翩然死亡时一样的项链痕迹。

这场命案的发生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而造成这一痕迹的项链,如今又在哪里。

公安局根据两次案发现场搜集的花纹,做了一个项链还原,然后贴出告示寻找证据。

307宿舍成员二进宫,比上次又少了一个人,除了顾晓晓剩下三个人脸色堪用面如土灰来形容。

肖露死的毫无征兆太过可疑也太过离奇,导致宿舍成员人人自危。

做笔录的还是上次那个警察,轮到顾晓晓做笔录时,他甚至跟她多说了几句闲话,还感慨了命运无常。

顾晓晓老老实实的做了笔录,这次她们只是配合调查,天台铁门年久失修,上面只有肖露一个人的指纹,怎么也栽赃不到她头上去。

查案要靠事实说话,但流言就不需要了,肖露的死再次让俞渚清成了热门人物。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当一个弱者一直被欺凌时,只要没闹出伤残和人命,旁人顶多说一声可怜,转头充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若那被欺负的反抗了,恰好欺负人死了,大家就会生出替天行道的愤慨,猜测被欺负的人怒极反抗。

所以顾晓晓对那些自诩为正义的人,向来不以为然。

从公安局出来后,顾晓晓拿出了小巧的彩屏手机,给路兆打了个电话,简要汇报了下情况,同时婉言谢绝了他晚饭的邀请。

手机是顾晓晓在搬家之后不久买的,里面存的号码并不多,只是一个小小的彩屏手机,将她攒的几千块钱花完了。

刘丽等人先走一步,时安安在公安局门口等闻人思齐。

听到顾晓晓在打电话对象似乎是路兆,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

作为宿舍中家境不错的人,时安安在家中过着掌上明珠的生活,用的还是蓝屏手机,第一个换上彩屏手机的竟是一向寒酸的俞渚清。

路兆的身世,她听人八卦过,据说路兆父亲是开公司。

他是家中独子。

而且他人虽然凶悍。

待在外面混的日子,比在学校还多,单论长相他身材好长的高。

五官跟一个男星有几分神似。

两千年初,人们的思想已经发生了变化,如路兆这种衣食无忧的未来企业接班人,即使学习成绩差风评不好。

仍然有人追随,有女人爱慕。

时安安对小混混类型的男生一向是鄙视。

但是闻人思齐的家庭条件和未来发展不如路兆好,她心里泛着微妙的酸意。

她和俞渚清明明已经视对方为空气,时安安瞧她挂了电话,鬼使神差的说了句:你和路兆在一起了吧。

一对,思齐家里条件不如路兆,你移情别恋也是正常的。

至少他不能随便送人这么贵的东西。

到了最后,时安安的话几乎可以挤出酸水儿来了。

要说顾晓晓此刻的心情。

简直就是万马奔腾,她将手机放回包里,凑近时安安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时安安脸瞬间成了猪肝色,逃也似的后撤了一步,僵硬的问:你什么意思,话不能乱说,肖露和翩然的死我比谁都伤心。

你是该伤心,不过更应该亏心。

顾晓晓恶趣味的看时安安变脸,拎着小包坐上了去绣花弄的车。

方才她说的三个字是红宝石,公安局只还原出了项链的花纹,并不知道项链的坠子是什么。

除了死者还有顾晓晓,唯一知情的只有时安安了,项链是她从小洋房中拿回来的。

接连发生了两场命案后,她整个人已经被恐惧淹没,所以反应才会那么大。

顾晓晓飘然离去,时安安浑浑噩噩,脑海中全是红宝石项链的样子,以及顾晓晓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对不起安安,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闻人思齐温润平和的声音响起,时安安猛地抬头,抓住他的袖子求助到:思齐,我不想在宿舍住了,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只当青梅竹马是在为舍友的死恐惧,拍了拍时安安背说:没关系,先回学校吧,找个地方慢慢说。

两人靠的很近,闻人思齐悄悄抬起手抓住了时安安冰凉的小手,她手颤了下没有抽出来。

前往绣花弄的车上,顾晓晓翻着手机短信,神色稍显苦恼,里面除了10086还有广告信息,最多的就是路兆的短信。

在即时通讯工具还没风靡大江南北的时候,电话成了主要通讯方式,短信都是年轻人赶时髦。

之前学校中也曾流传过顾晓晓和路兆的流言蜚语,但她从没放心上。

她对路兆是师徒情谊,虽然名义上她是学妹他是学长。

顾晓晓一直秉承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原则,在她看来路兆和她属于互利互惠的关心。

但越来越频繁的短信,越来越宠溺的语气,顾晓晓有些头疼,路兆这样子在发展下去就分明是校园恋的趋势。

完成任务有很多种方法,但顾晓晓最排斥的就是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否则她也不会总是用心去学各方面知识,为的就是靠自己去完成任务。

要是打算靠男人,顾晓晓就不会经历那些九死一生,也不会如饥似渴学贯古今。

尤其是在有些故事里,要是让顾晓晓和渣男敷衍做权宜之计,她大约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车停了,顾晓晓发现兴许是年纪大了,她思考时时常跑题,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与路兆相处。

少年人的喜欢总是来的过去的也快,当意识到路兆隐约的喜欢之后,顾晓晓采取不点破不回应,慢慢疏离的做法。

反正她该指点的已经指点的差不多了,路兆现在也能用些简单道术,虽然他一直称这些为戏法和魔术。

这份传授武艺的情谊,换她未来遇到麻烦时出手一助,路兆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姜婆婆气色极好,先前冬初换季时她生过一场病,顾晓晓好生担忧了一场。

不过她病愈之后,亲自动手做绣活的工夫更少了,改为手把手的指点红玉和顾晓晓。

学习双面绣,对顾晓晓来说是件难事,因为她不知如何装作生疏,从新生阶段再来一遍。

还好姜婆婆的绣法,跟她会的风格不太一样,所以勉强没有穿帮。

顾晓晓刺绣功底扎实,画的绣样典雅大方惟妙惟肖,学习各种绣法时又快又开,姜婆婆对她这个关门弟子是一万个满意。

无论经历了什么,心中有多少烦恼,拿起绣花针时,顾晓晓的心会在飞针走线间宁静。

绣完花后,顾晓晓拿着装着酬劳的信封离开,就在临行前,姜婆婆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

她们接到了一个绣嫁衣的活儿,对方要求极高要求绝对还原于是嫁衣,还要求压金线。

天凤国的嫁衣多是女子自己或者亲近的人绣的,顾晓晓一生未嫁,自然没有绣过凤冠霞帔。

接到了这样一个活,新奇的挑战和丰厚的报酬都让她感到满意。

最复杂的花样由姜婆婆绣,其它部分则由顾晓晓和红玉合作完成。

接下新活后,顾晓晓心情愉悦,回宿舍时难得脸上带着笑,只是进门后才发现里面愁云惨淡,刘丽和时安安脸色惨白,龚新苗人不在。

无论肖露生前做了多少对不起你的事,现在她已经死了,你就不能稍微伤心一下么。

刘丽情绪有些崩溃,这话不知在腹中酝酿了多久,在看到顾晓晓刺眼的笑意后,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她害怕了,开始害怕了,刘丽不想死,孔翩然和肖露好端端的自杀了,即使大家都知道她们没理由自杀。

刘丽怕自己也莫明其妙的自杀,俞渚清的轻松自在让她愤然。

因为——刘丽也是欺负过俞渚清的人,她有时会想,这一切会不会是报应。

以前俞渚清被欺负的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现在判若两人,哪里还有以前懦弱的模样。

可是孔翩然和肖露两人没有杀人放火,她们顶多排挤欺凌舍友,为此遭报应,刘丽觉得两天太不公平了,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发泄口。

然而,顾晓晓有岂是那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第三零三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5刘丽的虚张声势,在顾晓晓眼中只称得上可笑,她甚至懒得反驳,似笑非笑的坐到了位置上。

翻开桌上的厚厚的史书后,顾晓晓用手指划过去一行说:生老病死听天由命,问心无愧有何伤心。

宿舍安静的可怕,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时安安坐卧不宁,就在今天她突然发现,那串红宝石项链竟然出现在了她的床铺上。

在孔翩然和肖露先后离奇死亡之后,红宝石项链已经成了时安安的噩梦,她一直盼着项链消失一切结束。

刘丽刚发作完就后悔了,现在谁不知道俞渚清是路兆罩着的,敢欺负她的绝对会让路兆请去好好谈谈。

宿舍陷入静谧之中,顾晓晓忙着手头的事儿,刘丽和时安安忙的脚不沾地,借此打发心中的恐惧和彷徨。

任何事经历的多了都会习惯的,孔翩然的死在宿舍就像地震,到了肖露时已经变成了余震。

最关注肖露情况的除了她的父母家人和亲朋好友,就是同系同学了,来收拾她东西的是她父母,他们老了很多一边收一边哭。

场景实在太凄惨,宿舍中其他人都避了过去。

在肖露死的第四天,时安安脖子上挂起了观音像,刘丽怀着心事面色一直不太好。

顾晓晓偶尔想起了那串被时安安扔到床下的项链,俯身去看时,里面空荡荡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顾晓晓觉得时安安比肖露要有心机的多,而且更狠。

面对摆脱不了的项链,肖露的选择是扔到离学校很远的绣花弄那边的护城河中去,失败后只能放弃。

但是时安安很快找到了办法。

既然不能抛弃,那就放到离她近,离别人更近的地方,让她人挡灾。

同样的事情她做了两次,在原剧情中却轻描淡写的用害怕惊慌失措带过,一个闯下了所有祸事的人,最后成为了唯一的平安者。

鬼故事的起因结果总是那么相似。

无辜的人牺牲了性命。

闯祸的人带着暂时的内疚,获得了平安,只要带着鲜花香烛前去祭奠。

就是一个念旧情善良的人。

这样的善良未免来的太廉价,坏人固然可恨,那些慷他人之慨,轮到自己则锱铢必较的圣母尤为可恨。

时安安脖子上的玉观音。

昭示着她对死亡的恐惧,刘丽此时恐怕还沉浸在得到红宝石项链的惶恐之中。

贪念起。

引来杀身之祸,这里面最冤枉的人大约是俞渚清,她是唯一一个对红宝石项链没起过贪念的人,却因为时安安和闻人思齐两人。

遭遇了不测。

刘丽出事时是在一个周三的下午,全校公休进行社团活动。

她和一个女生到校外购物,走在人行道上。

一辆轿车突然失控冲向绿化带,将刘丽撞倒碾压在车轮下。

车祸现场十分血腥。

刘丽当场死亡,和她同行的人几乎吓傻了,警车很快开了过来,警戒线拉起,120前来检查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后直接盖上了白布。

307宿舍的第三场命案,负责这一块儿治安的公安局快要被弄疯了。

也就半学年的时间,同一个大学的同一个宿舍连续死了三个人,偏偏全诡异的指向自杀或者意外。

这三起案子活脱脱就是一场死神来了,人若倒霉天降横灾,且全降在了一个宿舍里。

苏华大学只要提起307宿舍成了新的禁忌充满了神秘色彩,龚新苗彻底崩溃办了休学待在家中。

时安安遭受到了和俞渚清的待遇,在全校人未知的恐惧中,她俩几乎成了瘟疫,人人对她们避之不及。

307代表着死亡,哪怕以前和时安安关系很好的朋友,也因为害怕远离了她。

孤立无援中,闻人思齐成了时安安的救命稻草,在她的迫切要求下,两人在校外租房过上了合租生活。

由于恐惧,时安安连被褥都买了新的,将钱财证件以外的所有东西留到了宿舍。

时安安的比剧情中搬出的更早,因为没有俞渚清挡住风风雨雨,她同样陷入了群众的孤立和排斥中。

顾晓晓对这一改变并不在意,时安安在不在宿舍,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不过学校也被这几场学生意外死亡案弄得焦头烂额,生怕307剩下这几个也出意外了,主动提出为俞渚清调宿舍。

顾晓晓拒绝了,现在没有哪个宿舍会愿意接收她,她也不想徒劳的逃避。

在这场风波中,路兆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顾晓晓身边,对她没有丝毫的嫌弃和畏惧。

他主动提出了让顾晓晓搬到他在校外小区买的套房中,他可以搬出去住。

顾晓晓同样回绝了,路兆的心思她心知肚明,哪怕他是出自纯粹的好意,没有借此追求她的意思,她仍不愿亏欠人情。

307宿舍在别人眼中是恐怖的存在,但对顾晓晓来说,鬼魂远不如人心恐怖。

她总觉得几个人的死亡另有真相,而要揭开这一切,逃避是没有用的。

俞渚清死的不明不白魂飞湮灭的太过冤屈,她要让那些压迫过陷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顾晓晓一直关注着时安安,跟闻人思齐秘密合租,对她的焦虑和紧张缓解作用微乎其微。

某天放学时她意外的走向了宿舍方向,顾晓晓背上书包,悄悄的跟在后面。

也许精神绷的太紧,时安安没有注意到有人跟踪在后面恍惚的朝宿舍走着,然后拿出钥匙推门进去。

顾晓晓轻声轻脚的走到门外掏出了手机,在时安安从兜里拿出红宝石项链往她床上放的瞬间,按下了拍照键。

咔嚓的照相声惊动了时安安,她神色惨然唇色发白,手中的红宝石项链瞬间掉在地上,顾晓晓咔擦咔嚓又拍了几张。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红宝石项链很诡异,它是突然出现在我床上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你——时安安语无伦次脑中一片空白,顾晓晓按下了110,接通电话后慢条斯理的说:您好,我是苏华大学307宿舍俞渚清,我见到了先前告示中寻找的项链。

第三零四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6时安安语无伦次脑中一片空白,顾晓晓按下了110,接通电话后慢条斯理的说:您好,我是苏华大学307宿舍俞渚清,我见到了先前告示中寻找的项链。

接电话的警察反应迅速,立马表示可以前来取证,或者请她到公安局进一步汇报情况。

顾晓晓选择让警察过来,人赃俱获,免得她再跑一趟。

时安安整个人都傻了,颤巍巍的站着喃喃自语,眼神迷茫流露出恐惧,想跑脚下如同生根了一样。

俞渚清拍了照片,她想抵赖也无从抵赖,这红宝石项链是她从小洋房中带出来的。

兴许是怕暴露自己,时安安进门时没有开灯,宿舍处在楼梯拐角处,白天室内也显得黯淡。

时安安就站在半明半昧间,像霜打的茄子下意识的打了闻人思齐的手机。

电话没接通,她就主动挂了,接着闻人思齐不断打来,她把电话切了。

时安安没有再求俞渚清,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警察就要来了,她脑中乱七八糟的只剩下梦境中那张短发女生的脸。

那张美丽精致的面孔下,有着一双冷若寒潭的眼睛,在梦里总是一副怪异阴沉的模样。

时安安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频繁的噩梦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比起无法摆脱的红宝石项链,公安局也没那么害怕了,也许将它交上去后,她的生活会恢复平静。

来的警察是熟面孔,顾晓晓连他的名字都记下来了,姓杜叫松滔,认真负责但有些冲动。

所以这几场案子,别人避之不及,他却屡屡冲到了最前面。

第一次做笔录时,就是他对顾晓晓进行了无端的怀疑,乃至后来他仍然将她做为重点怀疑对象。

不过随着307死亡事件增多,杜松滔对顾晓晓更倾向于保护性关注了。

他们对307宿舍剩下的三人安全十分重视,生怕再出一场命案。

这也使得顾晓晓对他感观好了不少。

杜松滔到后。

一眼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红宝石项链,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弯腰将它捡起。

时安安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力气,又像一下子抽干了力气。

干巴巴的说:我说,我都说,这项链上有鬼,一定有鬼。

事态发展已经背离剧情了。

在原剧情中,警方在这桩连环死亡案中。

只是牵动剧情的一环,没能破案也没找到杀人凶手。

但现在红宝石项链的真正来历提前曝光了,线索浮现,一切都会跟着变化。

时安安接受调查时。

顾晓晓没有跟去,她将手机内拍摄的照片传给了杜松滔,又做了简单的笔录。

剩下的就是警方的事了。

在杜松滔离开前,顾晓晓目光掠向红宝石项链加了一句:警方也许是无神论者。

但这项链透着邪性,也许该找些高僧或者道士帮忙看一下。

破除封建迷信这么多年,顾晓晓的话在杜松滔听来有些可笑,但想到这几桩案子,他后背一凉隐隐的赞同着她的意见。

警察局自然不会搞封建迷信之事,这次杜松滔全程拿着红宝石,将时安安带她公安局后,把项链给法医鉴定。

时安安进警察局了,这个消息像插上了翅膀,很快在学校中扩散。

传播这个消息的人,曾经还是时安安的好朋友,她认得杜松滔,怀着好奇的心思,偷听了几耳朵两人的对话。

307死亡案再次成了大家热议的话题,和案件密切相关的红宝石项链,竟是和时安安有关系,这出乎大家意料。

顾晓晓将拍摄的照片发到了学校论坛上,顺便将床铺位置解释了下。

虽然没过多久这帖子就被删除了,但时安安偷偷将寓意死亡的项链放到舍友床上的事,仍然在校园中流传开了。

公安局中,时安安竹筒倒豆子,从和异事小组成员一起到小洋房探险开始谈起,将得到红宝石项链过程叙述之后,又讲了它离奇失踪又离奇出现的情形。

杜松滔头一次对唯物主义产生怀疑,在记录的过程中,反复在他脑海中出现的只有:卧槽,这不可能!卧槽,这绝对不科学,她一定在撒谎。

但是,按照杜松滔的经验,面前女大学生撒谎的可能很小,她的情绪不稳定语序时常颠倒,一直急切的证明着自己,还有很多细节,同样也是警方困惑的。

刘丽发生车祸时,身上是带着红宝石项链的,但就在警察取证调查时,项链突然失踪了。

时安安当时根本没出现在过车祸现场,但项链却出现在她手中。

杜松滔想要爆粗,这份阴森森透着鬼气的记录,要是原模原样的送上去,头儿绝对一巴掌把他拍到墙里,抠不出来。

单凭项链这一个线索,并不能就此怀疑时安安就是犯罪嫌疑人。

或者说,除了孔翩然的死,肖露和刘丽的死亡,怎么看都像完全的意外。

项链被送到法医处做详细鉴定,法医用机械将其拆开后,发现藏在里面的粉末,接下来就是对粉末成分的化验了。

这起案子一直深受大众关注,警察为了安抚学生和家长情绪,将调查结果在弱化了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部分后有针对的放出。

杜松滔给龚新苗家人打了电话,提出她可能是化学中毒伤了神经,让对方到医院精神科进行系统治疗,他一直是一个负责人的人民警察。

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学校里已经流传开了三起死亡案件的各种版本真相。

时安安平时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影响,积极乐观开朗宽容,当大家都排挤俞渚清时,只有她愿意靠近。

正直可亲的女生,原来心机深沉,在遇到麻烦时推到了舍友身上。

更有人信誓旦旦称,时安安在小洋房中拿了冤魂的东西,这才引得冤魂索命,她又将灾祸转嫁给舍友。

所以,孔翩然等人的死,时安安应该负责任。

异事小组的人也被指责无事生非,他们急忙进行辩解,表示他们是有原则的,去探险前规定好了不会碰夹带任何物品离开。

人言可畏,时安安在昔日同窗的口诛笔伐下百口莫辩。

大家视她为蛇蝎,除了闻人思齐愿意和他同坐,周围两排座位空无一人。

与此同时,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地下恋正在合租的事,也被曝光了,两人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闻人思齐的主席之位,在系里同学的强烈要求被罢免了。

时安安风评差到了极点,她先前撮合俞渚清和闻人思齐的行为也被人解读为不怀好意,以及虚伪阴险。

顾晓晓再一次认识到了谣言的可怕,和舆论的力量,大学生正是热血的年纪,情绪易受到感染被煽动,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白色粉末成分中的迷幻成分被检验出来,案件变得扑朔迷离,一切到底是谋杀还是巧合。

小洋房历史悠久,历届都有前去探险的人,为什么从前就没人在那里捡到红宝石项链。

这串项链经珠宝商鉴定,价值几十万,怎么会被无缘无故遗弃在废弃的洋房中。

闻人思齐是历史系有名的才子,一直深受女生的爱慕和支持,如今与人见人厌的时安安的校外合租消息传出后,他的人气也一落千丈。

被人追捧时,闻人思齐总是淡然如水的模样,真的失去了耀眼的光环,他也开始焦躁了。

要不是多年的感情支持,闻人思齐不知他会不会坚持和时安安在一起。

曾经天真无邪美丽的面孔,长期处于恐惧之中,变得憔悴时安安再不复开朗,孱弱敏感小心翼翼。

第三零五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7青梅竹马有时尽,闻人思齐对时安安开始不耐烦,她也没以前的骄傲自矜,那份吸引他的特质渐渐变弱。

两人之间的间隙慢慢扩大,顾晓晓作为同班同学,自然能感觉到他们的反常,一对自私的情侣走到这一步,她并不意外。

兴许是真相大白的缘故,班级同学对俞渚清没那么排斥了,年轻人就是这样奇怪,无缘无故的恶无缘无故的善。

王欣朵几人自那次被打后,后来路兆心疼顾晓晓当初的遭遇,又暗戳戳的出手隔将几人打了几顿,教训的她们服服帖帖的,见了顾晓晓就绕着走。

对于路兆背地里为她做的事,顾晓晓又好笑又感动,如果他对她没什么心思,他们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

在离期末考试还一个月时,教授带来了一个让人振奋的消息,顾晓晓先前写的论文在国内享誉最高的国家级历史学期刊发表。

苏华大学历史系在全国排名并不靠前,学生在这份期刊上独立发表论文还是第一次。

教授情绪高昂,对俞渚清进行高度赞扬,并颁发了特别奖学金,她一下成了历史系中名人。

校报前来采访,顾晓晓落落大方的表现,彻底颠覆了她以往的形象。

H市晨报的校园板块,也对顾晓晓进行了报道,她一下子成了校园热点人物。

那些曾经欺辱过俞渚清的人,再不敢露出轻慢之色,顾晓晓身上虽然笼罩着不祥色彩,却不妨碍校方还有教授对她极为看重。

因为她不止在刺绣发展演变方面极有心得,在文物鉴赏以及传统文化继承上,都有独到见解。

苏华大学历史系扛鼎教授,恨不得直接让俞渚清跨级,随着他做课题研究。

但学校没有先例,教授只得作罢,但他坚持破格让顾晓晓参与到他的研究中去,还跟系里打了招呼,有的课程她可以免试。

能有更多的时间自由支配,顾晓晓对此很满意,出色的人就像暗夜中的明星,旁人的毁谤全被她踩在脚下,成了登高的阶梯。

就在旁人诧异羡慕的目光中,每日淡定上课闲暇之余到绣花弄做活儿的顾晓晓,在麻烦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这是一个鬼气森森的故事,虽然顾晓晓心思敞亮对红宝石项链没任何想法,但那些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让她头皮发麻。

如果这是一个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或者顾晓晓自己有降妖除魔的能力,她大概能继续淡定下去。

但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拳脚功夫稍好些,遇上恶鬼完全无用。

307宿舍只剩下顾晓晓一个人居住,剧情中那些层出不穷的灵异事件,你方唱罢我登场,挑战她的忍受能力。

在凌晨时分准时滴答作响的水龙头,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梦里不断闪现的诡异片段,总是失灵的电灯,咯吱作响的门和窗子。

总让顾晓晓难以忍受的就是,她半夜醒来时,能感觉到宿舍影影幢幢,好像有很多若有若无的影子。

这些事件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顾晓晓睡眠不足眼圈发黑,整个人被阴郁笼罩。

为了不让身体情况恶化,顾晓晓最近和路兆联系频率增多,集中精力教他绘各种符咒。

虽然她绝口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路兆也猜出一二来,学习符咒时分外认真,完全没有将此视为封建迷信无稽之谈。

他多次提出让顾晓晓搬到校外中去,在307宿舍熬出一对熊猫眼后,她也不再强撑。

但顾晓晓没打算搬到路兆的房子中去,她用刺绣赚的钱,在校外租了房子。

打报告搬离宿舍很容易,学校已经诚惶诚恐,生怕307再出命案来。

一直看重顾晓晓的教授,甚至提出了让她搬到家中去,一个女生在外住不安全。

顾晓晓感激教授的好意,仍然选择住在离学校大门不到三百米的校外。

搬过去才一天,当顾晓晓早晨出门上课时,意外发现路兆斜靠在对面的门上笑容慵懒。

山不过来他就过去,路兆行动力十足,搬到了顾晓晓租的房子对面。

到了这个地步,顾晓晓只能感念路兆好意,再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两人做起了邻居。

曾经卑微爱着自己的女生突然成了光芒万丈的存在,闻人思齐失去众多粉丝的追捧后,发现他从前嗤之以鼻的丑小鸭,其实是一块璞玉,比他想象中更优秀。

俞渚清长的并不丑,只是先前一直打工营养不良,又没钱打扮自己,留着厚厚的刘海总埋着头,所以留给大家丑陋的印象。

顾晓晓赚了钱在打扮自己调养身体方面,经验十足,青春年华满满的胶原蛋白,又怎会丑。

虽然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但闻人思齐的责任心,让他在时安安被噩梦纠缠时,没有置身事外而是帮助她摆脱困扰,追查事情真相。

一切如剧情中那样,两人到H市高人那里求来了平安符,在学校档案室攻读校志,又到市博物馆找到了尘封在角落里的,二十年前的报纸.两人整合各种资料,结合时安安的梦境,找到了二十年前的凶杀案受害人的身份。

在传闻中沙莉是俞平山的女朋友,但在梦境中,所谓女朋友,不过是别人恶作剧闹出的绯闻。

就在两人为找到线索欢欣鼓舞时,先前的高人发话了,他们若想摆脱厄运,必须帮助冤魂达成心愿,否则会之前几个女生一样,逃不了死亡的厄运。

第三零六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8两人对高人深信不疑,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商议过后,打算到俞渚清的家乡找到俞平安调查凶杀案真相。

只要找到杀人真凶,也许冤魂就不会再纠缠着时安安。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时安安真的很怕死,她拼尽全力只为了活下去。

可怎么到俞渚清家乡中去,两人犯了愁,只知道一个城市名,想找一个人出来如同大海捞针。

时安安肤色发青眼圈发黑,喃喃道:以前俞渚清喜欢你,只要你一句话,她定会主动邀请我们过去。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舍友谈起喜欢的人时,俞渚清娇羞的样子,只是没想到她喜欢的人是她的青梅竹马,追了她很久的闻人思齐。

时安安也弄不懂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撮合俞渚清和闻人思齐,到底是为了试探他,还是那时真的对他没心思。

女朋友主是动提起了曾经的爱慕者,闻人思齐心弦微动,装作不经意的口气说:不如我假装向俞渚清示好,等她信任我后,提出到她家中做客。

作为一个自负的男人,闻人思齐自认为他还是了解女人心思的。

虽然大家纷纷传言俞渚清做了路兆的女朋友,但是据他的观察,应该是路兆喜欢俞渚清,她对他没有心思。

对比当初俞渚清对自己的态度,闻人思齐总觉得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如今的冷淡只是因为当初受伤太深,这次提出的建议,不过是压在他心底的想法而已。

时安安一下子变了脸色,尖声到: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她有什么好的。

她说着眼泪就涌出来了。

要是以前珠圆玉润皮肤白皙的时候,梨花带雨的样子自是惹人怜爱。

但现在时安安瘦了许多,哭哭啼啼的显得更丑。

闻人思齐有些烦躁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些心虚,强行压低了声音柔和的说:我是为你着想,高人说了,查不出真相,不能满足冤魂心愿的话。

你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

我会是见异思迁的人么?他没有真的和俞渚清在一起的想法,但是让从前崇拜自己的人,再次迷恋上自己。

证明他的魅力。

闻人思齐温和的话语抚平了时安安的担忧,夜夜噩梦让她的情绪无比脆弱,冷静下来之后,她咬着唇闪着泪光说:好。

我们假装分手,你去追俞渚清。

但是在见到俞渚清父亲之后。

弄清楚二十年前沙莉死亡原因之后,一定要和她分手!好。

闻人思齐眉头舒展,心湖泛起涟漪,对俞渚清有几分势在必得。

既然要假装分手。

两人自然不能再合租同一套房子了,平时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出双入对。

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分手的消息很快在系里传开,顾晓晓对此态度漠然。

没有投以更多的关注。

她这几天正在准备下学期的作业还有期末要交的论文,介时提前离开也能给教授一个交待。

二十年前的案子。

顾晓晓虽然没查,但从剧情中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俞平山出车祸导致残疾,本来就糟糕的身体更加残破,导致他和俞母经历丧女之痛后,承受不了打击双双病倒。

虽然剧情中没有详细点出二人结局,以顾晓晓的推测,哀莫大于心死,两人也耗不了几年了。

为了避免这一惨剧,顾晓晓绝对回去,她手里也存了一些钱,赡养俞父俞母足够了。

最好是为两人弄一个安全的小本生意,能让他们安享晚年。

由于307宿舍的凶名还有冷如冰的性格,顾晓晓一般都是独自坐在第一排的最左边。

这天她提前五分钟到了教室,正在翻阅着大部头历史资料,身板突然坐下了一个人,将椅子拉好后,递过来了一枚口香糖。

淡绿色的包装,薄荷的香气,还有温润如玉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顾晓晓冷冷的瞥了一眼后,将口香糖推了回去,收拾了书本,站起来朝后面桌子走去。

班上同学其实都在默默关注着闻人思齐的一系列行为,他和时安安突然分手,让人大跌眼镜。

曾经面对流言蜚语能够岿然不动的人,众人虽然频频讽刺,但仍觉得闻人思齐对青梅竹马不离不弃这点,让人感动。

现在风言风语淡了两人反而分手,大家都觉得诧异。

这还没过两天,闻人思齐就主动坐到了俞渚清身边示好。

再结合三人之间之前龃龉,大家脑补了一场大戏,往闻人思齐身上盖上了渣男的戳子。

但班里人不知两人是假分手,对此幸灾乐祸,先前时安安虚伪陷害俞渚清,现在风水轮流转,她被甩了,男朋友真的对俞渚清有好感,也算现世报。

顾晓晓换桌子时,表情充满了嫌恶,好像闻人思齐是脏东西一样。

时安安一直偷偷关注着两人情形,见闻人思齐拿着书本朝俞渚清旁边位置坐时,心里酸酸的。

但在看到俞渚清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径直起身离开后,又讨厌俞渚清太过矫揉作态。

最尴尬的大概是闻人思齐,除了时安安他在女孩子面前碰钉子的时候并不多。

哪怕时安安,虽然前两次时拒绝了他的追求,态度一直很好,两人之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后来顺理成章的恋爱。

他紧紧握着手中钢笔,老师进门了,闻人思齐不朝后看,挺直了脊梁,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度过了备受煎熬的一节课。

闻人思齐有一股越挫越勇的韧劲儿,课上示好被拒绝后,他决定下课后当面拦住俞渚清,他就不信她心肠就能一直硬下去。

很遗憾,事实证明顾晓晓心肠的确很硬。

下课后,她装好书本随着人流朝外走。

时安安趁旁人不注意,恋恋不舍的看了闻人思齐一眼,然后离开了。

闻人思齐守在门口处,见顾晓晓出来,伸手拉住她,怀里抱着笔记本认真的请教:渚清,我有几个有关代国历史的问题要问你,能不能占用你一点儿时间。

顾晓晓不是傻子,闻人思齐接二连三的主动示好,要是没什么问题才会有鬼。

呦这书挺干净的,不如我来教你吧。

一双骨节分明的人,拿起闻人思齐手中的课本,哗啦啦的翻了几页哼了一声。

突然出现的人是路兆,顾晓晓一改先前的冷淡,敲落他:是不是逃课走了,不吃饭大老远跑到这里干嘛。

路兆将闻人思齐的书啪一声塞到了他的怀里,用挑衅的眼神将他打量了一眼:怎么样小学弟,看你身子骨挺结实的,不如跟学长练老手?闻人思齐脸瞬间黑成了锅底,路兆曾一个人单挑五个,最后把人都打趴下了,他又不是傻子,在武力上对上他。

不要顽皮了,一起吃饭去吧。

看到路兆逗弄闻人思齐,路人围观,顾晓晓顿觉羞耻,这场景太像两男争一女了。

天知道,闻人思齐对她没意思,她对两人都没心思。

路兆心情是愤怒的,自从认识了俞渚清后,他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自己当年为了靠自己,走了特长生的路子,进了体育系。

要是他当年接受那个人的帮忙,然后随便选个历史系的专业,如今就可以和俞渚清一起上课了。

青年人的荷尔蒙十分旺盛,路兆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俞渚清有了好感。

但既然意识到这一点了,他就要想办法争取。

他们两个都是被欺凌过的人,路兆很能明白俞渚清因为没有安全感,又在情感上受过伤害,所以对感情极端排斥,对交朋友也很排斥。

(顾晓晓表示,从没讨厌过交朋友,只是那些欺凌过原主的人都太讨厌,没办法做朋友了。

)路兆愿意一点点融化俞渚清的心,等她习惯了他的存在,认识到他和别人不一样时,他再徐徐图之。

但是!就在路兆筹划了许久该如何攻略自己的师傅后,他竟发现有人想挖墙脚,对闻人思齐怎么会有好脸色。

路兆足足186,比闻人思齐还要高个10公分,站在那里很有威慑效果。

识时务者为俊杰,闻人思齐意识到今日再僵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忍气吞声整理了东西,跟顾晓晓说:从前的事儿都是我的错,不求你原谅,我会努力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渚清,照顾好自己。

扣除别的,闻人思齐的外表阳刚俊朗符合大众审美,路兆听他说着表白的话,恨不得拎着他的衣领,将他丢到教室外去。

我们不熟,时安安在那里看着你。

闻人思齐几乎是第一时间朝顾晓晓说的方向望去,那个位置空无一人,闻人思齐怔了一下,总觉得顾晓晓已经看透了一切,对她耐心深处的想法一知半解。

自尊心让闻人思齐拿着书包离开,想要将俞渚清拿下的念头更加迫切,顾晓晓则和路兆一起往外走。

路兆手插口袋神情惬意,目光落在顾晓晓身上,想要粘在她身上,拉都拉不下来。

第三零七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19闻人思齐灰溜溜的离开,让路兆心情莫名大好,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儿,才子是什么能吃还是能用。

路兆苛刻的对闻人思齐进行评估,家世不如他,长相奶油小生一个!虚伪阴险只会靠着长相骗人。

学子再好,也不如他家师傅强。

只要想到俞渚清曾上当受骗,喜欢过这样一个男人,路兆心里就酸溜溜的。

也不是没人喜欢过路兆,但由于过早的见识到人情冷暖,还有沉重的童年阴影缘故,路兆对那些看上他的家世,或者觉得道上混的男人很酷的女孩子,很难产生好感。

在路兆眼里,那些喜欢都太肤浅,以前他以为有了父亲阴影在,他对感情完全不报希望,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直到遇到了同样命运的俞渚清,魔咒才被打破。

被人这么盯着,顾晓晓老脸都快烧透了,只能干咳一声提醒路兆不要太明目张胆。

路兆终于意识到太忘我了,不自然的将脑袋偏了偏,他喜欢着一个敏感的女孩,不能将自己意图表露的太快。

可怜情商不高的路兆,完全不知道,他虽然没有说表白的话,言行举止已经在火辣辣的告白了。

前天刚下过雪,光秃秃的树干上堆着雪花,花坛里也是一丛丛的白色,阳光晒在身上,像是没有温度。

顾晓晓将围巾往上扯了扯,只露出半张脸。

路兆穿的很单薄,大长腿牛仔裤勾勒的身影愈发挺拔,一路上频频有女生侧目。

想吃什么,我请客,下周三我要回家一趟了。

顾晓晓的声音被围巾罩着。

听着嗡嗡的。

正沉浸在和喜欢的人散步快乐中的路兆,闻言惊了下脚尖踢起了一堆雪,荡起白色的粉末,手插着口袋问到:回家?怎么突然回家,家里有事儿么,需要我帮忙不?难得正经一次的路兆,关切的望着顾晓晓。

一点小事。

别担心。

忙完就回来了。

话是这样说,顾晓晓匆匆算了下,她这次至少要待到寒假结束了。

马上就要期末了。

回去考试怎么办?路兆自己是混日子,有没有那张文凭对他来说都不要紧,但俞渚清深的教授器重,对她来说期末还是很重要的。

顾晓晓没想到路兆心细到如此地步。

从道旁灌木丛上抓了把雪,捏成雪团:已经提前和各科老师还有教授打过招呼了。

该完成的作业,我会提前交上去,考试则以论文代替。

一想到要狠长时间不能和俞渚清碰面,路兆就觉得懊丧:车票买了么。

什么时候走?还没买,过两天吧。

走,请你吃火锅。

顾晓晓将捏成的雪球用力掷向前方树干。

雪球砸出一个白色的小坑掉在地上散开。

两人到为了吃到地道的火锅,特地绕了远路。

到离学校大门稍远的地方。

路灯次第亮起,火锅店里热气腾腾,男生女生脱下了厚重的外套,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锅底味儿。

店里很热闹,两人找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上鸳鸯锅还有菜品,一起涮锅。

顾晓晓辣的脸颊通红,不停的吐舌头,平淡的五官在氤氲的白气中变得生动。

路兆瞧上一眼,心跳就会猛然加速,俞渚清一改往日严肃稳重,多了少女特有的娇俏。

两人边聊边吃,不知不觉就吃到了晚上*点,外面灯光昏然,夜空像是深蓝色的天鹅绒,撒着点点星子。

结了账,顾晓晓摸着肚子走出店外,帘子一掀冷气嗖的一下冲到身上,让她打了个喷嚏。

路兆见状打算解衣服,顾晓晓伸手拍了上去,却没控制好力道,啪的一声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个红印子。

顾晓晓尴尬一笑,目光移向了前方道:你就穿了一件衣服,别逞英雄了,我穿的很暖和,只是冲了凉气,没适应温差。

外套内只有一件衬衫的路兆,也没坚持,想到俞渚清拍自己那一下,又觉得有些甜蜜。

他们刚才的互动,多像小情侣。

由于吃的太撑,两人选择步行回租房子的地方,由于方向不同走回去需要二十多分钟。

路灯温馨的橙黄色光芒,装饰的积雪分外美丽。

两人一路聊着生活琐事,也不觉枯燥乏味。

他们租的是学校周边居民的自建房,到了晚上周边一片岑寂,拐弯处的路灯也坏了,晚归时总显寂寥。

路兆平日多叮嘱顾晓晓一定要早回来,晚归记得通知他去接,又到了路灯坏的地方,他下意识的将顾晓晓护在了身侧。

等下,别动。

路兆突然停住了脚步,将顾晓晓往旁边一推,露出警惕之色。

顾晓晓迷茫片刻后,也感到了不对之处,她虽然听觉和视觉不如路兆,对危险的预知力极为敏锐。

两人住脚之后,黑暗中窜出了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当中有人拎着泛着寒光的菜刀还有水果刀,还有人拿着铁棍。

一个长着大脑袋肩膀极宽的人,狰狞的笑了笑,刀子在手中晃着说:臭小子,你是乖乖过来跟我们走,还是要小姑娘陪着你一起走。

男子声音十分难听,破锣烂鼓一样刺耳,威胁之意很明显。

顾晓晓低声说:别管我,不要跟他们走。

说话间,顾晓晓手插进包里,摸索着手机打算报警。

路兆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别说现在他身手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

哪怕是以前,面对类似的情况,他也能豁出一条命来干到底。

只是今天身边有俞渚清,所以他更慎重些,怕伤到她。

四五个人而已,路兆将顾晓晓往后推了推,然后挡在她前面,拉开了架势:要让小爷跟你们走。

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几人早就知道路兆会几手功夫是个硬点子,但他们几个平时也是一打二的好手,手里又拿着刀斧棍棒,自信能收拾掉路兆。

雇主开出的报酬实在太过丰厚,为了不出纰漏,四五人提着一口气一拥而上。

路兆不慌不忙,胳膊手腿脚并用。

一个回旋踢掉了三个人手中的武器。

又将两个人踢倒在地,精彩程度媲美武侠大片。

顾晓晓这才放心下来,拨号的动作停下。

敢来围堵他门。

怎么着也得先付出点儿代价,她先前还担心路兆缺少实战,先前学的各种招式施展不开。

今夜一观,顾晓晓瞬间明白了他在学校的名头为什么那么响亮。

路兆在打架时。

出手真的很狠,又过了一分钟。

他已经把五个人的武器全都卸下,并且统统踢到了反方向。

场面瞬间逆转,五个大汉被踹过的关节错位肿胀,钻心的疼。

让他们朝前冲的步伐慢了许多。

他们全盛时期,路兆对付几人还用不了几招,战斗力大大降低之后。

路兆对他们是完虐。

正是热血的年纪,又有心上人在旁边。

路兆厌恶几人惊吓了俞渚清,专挑脆弱的地方下脚,把几个人踩成了滚地葫芦。

没一会儿,五个原本气势汹汹的大汉,只剩下了就地打滚讨饶的份儿。

顾晓晓把玩着手机,悠哉的望着路兆踩小人。

估摸着差不多了,她才提醒到:好了,也比打的太惨了,不然待会儿警方来不好说。

毕竟有正当防卫之后还跟了个防卫过当的补充,顾晓晓可不想让路兆进派出所反省。

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泼皮听到女子让路兆住手的话,眼泪哗哗恨不得抱着她腿感谢。

他们在道上混的也有年头了,谁能想到会栽倒路兆手中。

一个手无寸铁毛才涨齐的小子,把他们五个人打的哭爹叫娘,以后他们没脸再混了。

路兆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朝顾晓晓点点头:放心,我打了那么多年架,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

他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没出人命,那个谁为了后继有人,肯定会想尽办法把他捞出来的。

路兆伸出脚踩住了先前第一个开口的大脑袋的肩膀:是谁指使你们的,郑彩云还是郑博深。

他声线压得很低,在浓重的夜色中充满了压迫感。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见对方想耍滑头,路兆转动着脚尖慢慢用力,那汉子哎呦一声,嚎到:我说,别踩了我说!找我们但是一个姓郑的女人,脖子上挂着金项链卷发微胖。

果真是她,路兆眸光瞬间变得冷然。

上次她找人暗算他,他猝不及防脸上受了点儿小伤,这还没隔多久,那女人竟然再次下手,还差点连累了俞渚清。

可恶,路兆本来打算和郑彩云慢慢算账,如今却恨不得立马将她给送到监狱中去。

喂你好,我们在苏虎大学附近烟厂街遇到了袭击,请求帮助。

见路兆气出的差不多,要问的东西也问出来了,顾晓晓不紧不慢的拨出了110求助。

说来也巧,出警的人正是杜松滔和一个更年轻的警察,到场之后两人瞧着地上东倒西歪躺着的壮汉,眼角跟着抽搐。

打开手电一瞧,呦呵还都是熟面孔,都是方圆几条街上的地痞流氓。

再看受害人那就更熟了,顾晓晓已经三进宫,路兆以前也曾因为打击斗殴进去,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杜松滔得知报警人的号码后,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生怕307宿舍出现第四场命案。

到场后发现,他们的作用就是善后,对路兆的战斗力有了新的认识。

他拍了下路兆的肩膀,感慨到:好小子,有这份能耐就该好好干,到部队当个特种兵出来做特警,绝对是个好手。

杜松滔竖起了大拇指,路兆得意一笑,目光转向顾晓晓,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棒极了,以一敌五,今天多亏你在。

那是我路兆从十七岁开始,到处打架从没认过输。

路兆当然不会解释没认过输和没输过的区别,臭屁的昂着头,杜松滔咳了一声。

在警察面前宣扬自己打架斗殴的光荣事迹,他怎么觉得眼前少年有些不着调。

顾晓晓噗嗤一笑,拍了拍路兆的肩膀,接着冲杜松滔熟稔的说:接下里是不是该做笔录去了,对了,我们怀疑这五个人受人主使前来绑架路兆。

大晚上的,几人和扣上手铐的街头混混一起坐上警车,到公安局协助调查。

兴许是被路兆打怕了,五个人诚实交待了,他们是被人买凶绑架路兆,将他教训一地。

他们其实有所隐瞒,买凶人的要求是做掉路兆,但疯子才会在公安局里实话实话。

反正他们一开始就被路兆打倒,他们的最终目地是什么也不会有人了解出了警察局已经接近了凌晨了,杜松滔担心二人路上不安全,开着警车将他们送回了租房处。

待见两人走入同一栋居民楼,杜松滔的眼神在车灯下有些微妙,顾晓晓回头看到后心中悲鸣——不是那样的。

但杜松滔已经摇着头,打开车门,带着世风日下如今小年轻比他们开放多了的感慨上了车。

楼梯里很暗,路兆按住顾晓晓肩膀,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灯,这才松开了手。

一轻一重两行脚步声清晰作响。

郑彩云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找人害你?快到他们住的楼层了,顾晓晓还是忍不住抛出了压在心里的问题。

路兆拿手机照着路,面色在幽蓝的光芒下带着诡异的肃穆,少了平日的嬉皮笑脸。

他在心中组织着语言,快到门口时才开口:她是我的继母,至于她为何对我欲除之后快,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你愿意听么?顾晓晓刚认识时路兆就觉得他有心事,过去的经历可能不简单。

但他一直讳莫如深,所以她也没机会了解,今日难得他主动提起,顾晓晓重重点头:愿意。

进屋说吧,似是怕顾晓晓误会,路兆补充道,放心,我可没趁人之危的想法,就是和你聊聊天。

这点儿信任,顾晓晓对路兆还是有的,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嗔怪到:说什么呢,快进去吧。

第三零八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20路兆房间内陈设很简单,和顾晓晓租的房子几乎如出一辙,一室一厅的房子,只放了基本的家具。

椅子上放的垫子,还是顾晓晓见他完全不打理房间送的。

灯啪的一声开了,房里没有空调,路兆抱了个毛毯过来递给了顾晓晓,他是很想亲手为她披上的。

顾晓晓将毛毯往身上一围,暖融融的人就有了几分慵懒,她将腿往茶几上一撑,睫毛闪了闪:你继母,为什么要针对你,你爸知情么?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顾晓晓一早就料到路兆日子可能没表面上那么光鲜。

但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仍让她觉得意外,毕竟继母苛待孩子常见,真的下杀手的则少之又少。

呵,他不配那个称呼。

路兆露出嘲讽神色,顾晓晓抿了唇,也不知该劝些什么。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普通人家也就争个吃穿,有钱人家却是争命的。

不知该如何安慰路兆,顾晓晓叹了口气:她有自己的孩子,为了家产?知他不喜欢听到继母父亲的称呼,顾晓晓用她字代替。

路兆的脸色阴沉下来,眸中闪烁着寒光:呵,她要是能生孩子,路家还会有我立足之地。

郑彩云不能生,这大概是对她成为第三者的报复,她其实是怀过孕的,但是为了逼宫拿着肚里孩子作伐子,结果出了意外再也怀不上了。

至于路兆那个负心薄幸的父亲,则是再婚出了场车祸伤了根本丧失了生育能力,所以他才将路兆接回来当做继承人培养。

相处这么久以来,顾晓晓头一次见到路兆难以自控暴戾外放。

他嬉皮士般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敏感狂躁的心。

她很不是在为,但清楚路兆并不需要同情。

也许是太久没有倾诉,或许是想起了过世的母亲,路兆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脆弱。

他就像一个螃蟹横向霸道的外壳下包裹着脆弱的心,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让那些欺辱过嘲笑过抛弃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自从母亲去世后,路兆已经忘记了该如何柔弱。

……在几次三番收拾我未果之后。

郑彩云打起了收养的主意。

想要将娘家侄子郑博深过继,改姓路以后继承家业。

但那个人又怎愿意将家产落。

外姓人手里,一概不允。

所以她才打起了除掉我的主意。

实在太恶毒了。

顾晓晓气的攥紧了手中毯子,小三上位残害正室之子,发生在现代法治社会,让人如何不痛心疾首。

况且。

顾晓晓与路兆交好,感同身受之感就更强了些。

原本陷入黑化的路兆。

在听到顾晓晓的义愤填膺的愤慨后,轻笑出声偏过头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说:其实,我第一次之所以帮助你,是因为你跟我很像。

我也遭受过校园欺凌。

虽然语气很轻松,路兆的身子还是因为义愤仇恨颤抖,在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里。

除了那些难得的温情,剩下的就是反抗欺凌的历史。

顾晓晓呀了一声。

完全没想到平时洒脱不羁以踢馆和打架扬名的路兆,竟也会有受人欺凌的时候。

他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不欺负别人就是好人的存在么?没想到?哈,我以前受过的欺负,比你还要多,说起来像是上辈子的事,但如今却历历在目。

路兆没有夸张,初中生正是没有善恶之分,下手没有轻重的年纪,他当时遭受的侮辱和殴打,如今想来仍让他热血上涌,恨不得将那些人再打一顿。

对,当初路兆受人欺负时没人管,后来他有能力报复时,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挨个儿打了回去。

路兆只挑了些侮辱性质弱的欺凌说,饶是如此,仍让顾晓晓听的气愤不已。

夜渐深,她将毯子往上提了提:为什么未成年保护法,保护的那些施暴者,被欺凌的孩子安危又如何保障。

要是有组织对这些孩子施以援手多好,那样就会避免许多伤害。

顾晓晓本是随口引出的话,出口后却觉得这个主意极好,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不如我们成立一个校园欺凌求助组织,帮助那些被欺负的人如何?成立一个组织一拍脑袋发热就能办成的事儿,但顾晓晓在这方面经验十足,说的过程中已经构思起了可行性。

也许一开始协会力量很弱,但只要树立起合乎规范的体系,以后会像滚雪球一样,力量越来越强大。

畅想到了未来前景,顾晓晓精神振奋,急切的追问:你觉得怎么样?一直以来,路兆总觉得俞渚清和自己相似之外,还有一些区别,那些相似让他关注她,吸引他的却是那份特别。

他性情坚韧不服输,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遇到磋磨死撑着打落牙齿和血吞都不会低头。

路兆不认为自己是好人,那次帮俞渚清也是一时兴起。

但她毫无保留的回报,让他深受感动,虽然俞渚清因为倚仗他的名头,平日总显露出几分内疚。

但路兆打心底里高兴着,他有的她要的,他愿意给。

你有心了,渚清,你真的很好。

我以前只怨恨着老天不公,如今经你提醒,才知世道不公可凭双手去改。

虽然早早就报了仇,但想到那些年受到的欺凌路兆总有些意难平。

一开始他也曾将希望放到学校和老师身上,一次次的失望让他息了心。

若非他足够坚强,若非他借助那个人的财势练出了一身好把式,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恐怕会一直逍遥快活,直到忘了曾经犯下的罪过。

两人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尤其是路兆,恨不得将这二十年年来受到的所有委屈,和那些不为人知的理想抱负,尽数倾吐出来。

顾晓晓不厌其烦的听着。

直到昏昏欲睡合上了眼睛,路兆才戛然而止。

她缩在椅子上只有小小一团,皮肤称不上细嫩白皙,睫毛很长嘴角微微上扬。

这是路兆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俞渚清,隐秘的快乐让他忍不住露出同样的笑容来。

夜深了她也倦了,路兆屏住呼吸刻意忽略砰砰作响的心跳,将猫儿一样蜷缩着的顾晓晓抱起。

怀中人轻盈的像个小孩子。

路兆身子完全僵直。

动作放到最慢将她抱到了床上盖上被子,这才轻轻关了门走了出去。

关掉客厅吊灯后,路兆视线瞬间变黑。

待适应后玻璃窗上透着银白的光。

路兆拿起犹带着俞渚清体温的毯子,那些在心头沉淀了多年的繁芜,好像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整个人都是快活的,梦里。

他俯身亲吻了俞渚清,她羞涩的闭上眼睛没有躲。

翌日顾晓晓在路兆家中醒来时。

恼了会儿自己的失态,理了衣裳推开卧室门。

客厅里已经摆上了早餐,路兆神采奕奕,完全没有熬夜的后遗症。

顾晓晓脚步飘着脑袋里也像塞了浆糊。

吃着热腾腾的白粥油条和包子,两人都没说话,昨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两人都有些尴尬。

吃完饭,顾晓晓打算去买车票。

路兆提出陪同,两人便一起去了。

还不到春运高峰期,火车站人不算多,路兆发扬绅士风度,问了地点后,主动担下了买票的任务。

没排多久就拿到了票,顾晓晓从路兆手中接过票,拿指甲弹了弹才放到钱包里,两人在学校门口分开,各自忙活去了。

周三那天,顾晓晓处理好学校的事后,拖着行李出发。

始发站检票早,她进站上了车找到位置后开始闭目养神,对面座位上的中年大叔来的更早。

啪的一声,桌面上多了什么东西,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大叔您好,我跟同学一起的,能跟您换个位置么,就在同一车厢。

清亮的男声响起,不是路兆又是哪个。

顾晓晓睁开眼,穿着黑色大衣斜戴着鸭舌帽的路兆背着双肩包,朝她挤眉弄眼。

大叔以一种看破一切的精明眼神将两人打量了一遍,然后起身拍了拍路兆的肩膀说:小伙子,行啊。

小姑娘,你认识他么?大叔以为路兆是临时来套近乎,言语暧昧,掉头征询起顾晓晓意见。

谢谢大叔,我们是同学。

大叔这才将位置让了出来,到路兆指的位置上坐。

路兆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了一兜橘子,往桌上一放,笑嘻嘻的说:路上吃橘子,美容养颜皮肤水润光泽。

他怕顾晓晓怪他自作主张,言语神态中带着讨好。

人已经上车了,她又能怎么样呢,顾晓晓斜了路兆一眼剥起了橘子。

路兆笑盈盈的抢了过去,讨巧到:为师傅服务,是弟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贫嘴,你这一早期末怎么办,毕业证不要了?路兆剥着橘子,哼了一声:别提了,说的我在学校就能拿到毕业证一样,你还不了解我。

这话理直气壮的破罐子破摔,顾晓晓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随手拿了瓣橘子吃的汁水横溢:你也掂量些,就要毕业了,总要学点儿东西。

这话路兆不置可否,将话题引到了俞渚清的家乡f城。

顾晓晓也不太清楚f城究竟是什么样子,俞渚清家在f城下面的一个县城里,俞渚清高中在县城读,大学时忙着打工来去匆匆。

她熟悉应县,对f城印象深的只有火车站,反倒是两人同座的一位中年大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f城的风土人情和特色小吃。

路兆原本想趁此机会和顾晓晓套套近乎,大妈一开口,他只剩下了排排坐认真听故事的份儿,只能时不时无辜无奈的望一眼顾晓晓。

在热情大婶儿的陪同下,旅途过的很快,下车后路兆倒抽着气说了到f城的第一句话:大婶儿真是忒能说,服了,不过等走时,你得做个东道带我在f城好好吃一上一天。

嗯?你不回家过年?切,前天那个人打电话让我撤了对郑彩云的起诉,那个家还会有我站的地方么。

顾晓晓为路兆的处境黯然,郑彩云摆明了和这个继子过不去,路父在中间只顾着和稀泥,心眼儿不知偏到哪儿去了。

火车站对面就是汽车站,两人直接上了车,顾晓晓心情微微忐忑。

近乡情怯,受俞渚清情绪感染,她对应县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

还有俞父俞母,顾晓晓这次过来最重要的就是为二老解除后顾之忧,其次才是调查二十年前案子的真相。

凭着俞渚清对俞父的记忆,还有剧情中的提示,顾晓晓相信俞父不是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

虽然俞平山和闻人思齐年轻时都是高大俊朗薄有才名的男子,但两人性格却是截然不同的。

俞父比闻人思齐更有责任心,心胸磊落重情重义。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沙莉的死自责,选择了肄业,愧疚的伤了身子。

对这一点,顾晓晓其实是有些不赞同的,人死不能复生,与其自怨自艾不如给沙莉父母提供更多的帮助。

在愈加清贫的情况下,俞父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了钱,寄给了沙莉爸妈,这份心地顾晓晓自愧不如。

马上就要见到原主家人了,顾晓晓激动之余又有些忐忑,尤其是在看到身边的路兆后,他在车上特地叮嘱:我家简陋,到时候千万别露出嫌弃神色。

还有父母问时话不要太多,注意保持距离,老人家封建,别让他们误会了。

我就说你到应县做课题,在我家落脚。

顾晓晓进行了缜密的安排,交待起路兆来有条不翁。

路兆恨不得跑到俞渚清爸妈面前,来个毛遂自荐揽下俞家女婿的差事,但他知俞渚清定然不会乐意他自作主张,乖巧的将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证明自己听到了。

俞家住在县城里的旧小区,巷子七拐十八弯,进去之后更破,垃圾桶掉了漆,椅子靠背歪着。

路兆一路走着,对俞家的经济状况有了初步认识,他们一家子住的比他和母亲相依为命时住的小区还差。

第三零九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21顾晓晓神色坦然,并没因家中窘境不安,她手里还拿着一张存折,虽然只有一万块,但足够改善俞家生活水平。

等这次嫁衣交工,姜婆婆会分给顾晓晓丰厚的报酬,她做了约一半的活计,也当得起这样分配。

回到f市不能接活了,顾晓晓跟姜婆婆告别时十分遗憾。

为了不让二老担心,顾晓晓买了盒雪花膏,在车上细细的抹了一层,将黑眼圈和枯黄的脸色遮了遮。

路家没有电话,顾晓晓上火车前打了邻居家座机,预估了时间,他们进小区没多久,就看到了正往大门处走的俞父俞母。

骤然见到衣装光鲜焕然一新的女儿,老两口微显局促,站在那里细细打量了下,俞母才开口叫了声:清儿,到家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不是认不出女儿,只是觉得闺女一下子变成了城里人,老两口不太习惯。

再加上女儿旁边多了个年轻小伙子,老两口对视了一眼,疑心她跟别的小姑娘一样,在外面谈了对象。

顾晓晓从二老神色上猜出了她们的想法,朝路兆使了个眼色,上前主动挽着俞母的胳膊笑眯眯的说:妈,这是我同学,来咱们县做个实践调查,暂住在家里。

天这么冷,你们在家等着就行了,出来干嘛。

你这丫头,带同学回家也不打声招呼,家里没收拾,也没张罗桌好菜。

这后生长的俊,不嫌弃咱家就好。

路兆一改往日油嘴滑舌的腔调,嘴巴跟抹了蜜一样,一本正经的夸起了应县还有俞渚清,将她在学校时的光荣事迹说了一通。

只哄得二老眉开眼笑。

到了俞家,接风洗尘之后,顾晓晓打发路兆歇下,和俞父俞母说起了这半年在h市的改变,以及如何做绣活赚钱。

许久没见,一家三口畅谈到深夜,顾晓晓提出了攒钱开间小卖铺。

生意轻松些。

二老也不用披星戴月早出晚归。

俞父俞母对顾晓晓的钱来源忧心有忡,将信将疑苦口婆心的劝她,一定要走正路。

千万别走歪门邪路,他们还能干得动,她只管好好读书不要操心生计。

一席话说的顾晓晓哭笑不得,回过味儿来又心生苦涩。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儿女揉碎了一颗心尚觉不足。

开小卖铺的事儿。

顾晓晓也不急于一时,只慢慢劝着二老。

只要将钱攒下正是各行业迅猛发展的时候,投到哪里打不出个水花。

俞父好赖也是念过大学,俞母也读过高中。

过段日子总能明白过来。

路兆为了应卯做出一番调查的样子来,干脆以校园欺凌为主题,开始在应县高中到小学。

挨着做起了调研。

也借此名正言顺的,时不时拉顾晓晓出门。

一起做报告。

到了应县后,顾晓晓依旧是噩梦缠身,雪花膏也不是万能的,她憔悴不堪的样子,让俞母含着泪心疼的恨不得让她变成奶娃儿再带一次。

噩梦频频,顾晓晓没有法子,只能抽了个时间,避着俞母跟俞父提了沙莉的名字。

俞父的神色悚然一变,语速飞快的说: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谁告诉你的。

当初俞平山本不愿让女儿去读苏华大学的,他不想让女儿跟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扯上关系。

没想到女儿第一志愿落榜,进了苏华大学,兜兜转转去了他当初上学的地方。

两千年初的应县小姑娘家考上一个本科,并非易事,女儿高兴俞平山也就不舍得拦她。

如今听到沙莉的名字,过往一幕幕重现,俞平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顾晓晓没想到俞父会如此敏感,剧情中闻人思齐背着俞渚清逼问俞父时,他情绪好似没这么激动。

爸,说来话长,女儿宿舍一个姑娘跟着同学跑到小洋房里冒险,从那里捡了一串红宝石项链——什么?红宝石项链!那东西千万别碰!俞平山脸色刹那间变得极差,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紧接着又皱眉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当初在苏华大学念书,认识沙莉?年轻时亲身经历了同学的死亡,跟自己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俞平山对自己肄业于苏华大学一事讳莫如深。

他们上学那年,学校里流传着多年前红宝石项链的诡异故事,如今满打满算至少四十年过去了,项链再次出现让他警醒不已。

顾晓晓见俞平山如此激动,不敢隐瞒将307宿舍的死亡事件还有神出鬼没的红宝石项链始末一一道来。

你们宿舍,短短半年,死了三个人?俞平山精神陷入萎靡,抓紧了顾晓晓的手,好像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颤着声音说:不该啊,不该啊,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顾晓晓敏感的捕捉到这一句,追问到: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实话不瞒您说,我每天精神不好就是因为频繁做噩梦的缘故。

这项链,公安局检验过,里面有致幻粉末。

顾晓晓捡着重要的话说,剧情一直在往下走她有些着急了,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这次任务失败的也太冤枉了。

俞平山精神恍惚眼神飘忽着,满满的都是追忆,关系到女儿生死,虽然流传在苏华大学的故事过于诡异,他在梳理好思绪后开口了:在我上学的时候,学校关于小洋房有个传说,有人说小洋房在百来年前就有了。

历经战火,里面曾经做过关押女子的监牢,关在里面的女子下场凄惨多不堪受辱自尽而亡怨气很重。

但这些只是传说,那时候的老房子都有这样的传说。

顾晓晓屏住呼吸,握紧了俞平山的手,体会到了父女之间特有的温情。

太远的事儿也没人清楚,但四十多年前,学校里发生过连环杀人案。

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男人在短时间内连续作案,红宝石项链出现在每一个死者的身上,最后一个死者是苏华大学的女学生。

凶手也在苏华大学被击毙,所以那串项链成了禁忌。

剧情中,闻人思齐和时安安认定了俞平山就是当初害沙莉死亡的元凶,逼问的话多围绕此主题。

他们没提307系列惨案,俞平山对往事近乎守口如瓶。

听着过去的故事顾晓晓脊背发凉的同时。

认定了这其中定然蕴含着阴谋。

红宝石项链是死物。

就算这个世界有神鬼,但绝没有强大到逆天的地步。

物品仅仅是媒介,背后一定有人操控。

幕后黑手究竟会是谁,顾晓晓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面孔。

最后不知怎的,竟停在了帮助闻人思齐和时安安的那两个高人身上。

一切由时安安引发,为什么到最后她和闻人思齐却能独善其身。

以最简单的方法来推导。

谁从中受益最多,谁就可能是幕后主使者。

一串红宝石项链收割了那么多冤魂。

最后全都被所谓高手炼化。

顾晓晓陷入沉思中,俞平山讲完一切后大喘了两口气然后骂了句:龟儿子的,我俞平山豁出这条命,也得保了丫头你太平。

别怕。

鬼怕恶人,咱就恶给她们看!在小地方蜗居近二十年,妻子和女儿是俞平山生活中的唯一阳光。

尤其是女儿。

承载了他年轻时未竟的梦想,当知晓俞渚清陷入到了漩涡中后。

俞平山第一个念头就是拼死也要将她拉出来。

父爱如山,顾晓晓心里滚烫烫的,又说了会儿安抚俞平山,心中那股热流一直淌啊淌。

她是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一物降一物就算真的有鬼,难不成她就找不到克星。

俞平山对女儿很是担忧,又不能跟体弱的妻子说,只得强颜欢笑打发女儿去睡觉。

转过头夜里烙了一夜的饼子,生生的熬了一夜。

第二日父女俩都盯着黑眼圈,倒让俞母好一阵唠叨。

平凡的家庭生活,让顾晓晓追忆起很久远以前的日子,信念愈发坚定了。

路兆知道父女俩谈到了很久,他一直将耳朵贴在自个儿门上,俞渚清出书房再进卧室已经半夜了。

他白天里想方设法的套话,得到的只有模棱两可的敷衍。

俞父的脸色沉重的路兆闭着眼睛都是一个愁字,他腆着脸到俞父那儿打听,又吃了一通闭门羹,他话里话外还暗示他年轻人冲动了遭大事儿。

刚来时的欣喜被打击的半星不剩,路兆原以为自己在师傅眼里是特别的,现在疑心自己是特别傻,所以他们什么都要瞒着。

顾晓晓夜里做噩梦,白天则推敲着梦里的情形还有做梦的规律,她梦到的东西好似跟她知道的有那么点儿联系。

比如俞父跟她讲了久远的故事,于是她梦的恐怖程度就翻了一倍。

这一点儿,让顾晓晓莫名有些心安,噩梦原来是有依据,存在于她的潜意识之中,并非凭空出现。

感觉出路兆的闷闷不乐,顾晓晓干脆拿出了特训的架势,给路兆恶补起了符咒还有结印的手法。

路兆的满腔抱怨一下子抛诸脑后,全力以赴的按照俞渚清要求学了起来。

他突然发现有点儿贱性子,人家用的着才开心,用不着就情绪低落。

但看到俞渚清认真用黑色签字笔画符的样子,路兆又觉得搞点儿封建迷信也不错。

虽然他觉得这些朱砂黄纸还不如他的腿脚功夫靠谱,但是苦心画出安神符,让俞渚清脸色稍微恢复一些后,路兆顿觉得自己人生瞬间充满了意义。

这些鬼画符看着奇怪,能让俞渚清睡个好觉就是好东西。

若知道路兆在心底如此评论自己传授的正宗茅山传承,顾晓晓定然狠狠给他几个爆栗,以振门威。

时间紧巴巴的过着,顾晓晓与噩梦及它背后的势力作斗争,闻人思齐和时安安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

期末考试结束后,两人循着顾晓晓告家长书上的地址,来到了f城应县,只因人生地不熟,他们下了车之后,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俞渚清家住的小区。

闻人思齐做事心细,他早就想方设法打听到了俞渚清的手机号,找不到地方后就直接拨了号码。

时安安一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听他打电话时屏息静待。

归属地h城,顾晓晓按下了接听键,听到闻人思齐的声音,没听他说下去直接掐了。

时安安在旁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喊:她竟然挂了我们电话,我们千里迢迢找到这鬼地方来帮她!得了高人的指点又请了平安符,时安安精神好了许多,唯一惦记的就是趁着放假的功夫,尽快将女鬼冤情解掉保住性命。

所以在她看来,她和闻人思齐过来,自救的同时也救了俞渚清的性命,她不识好歹的行为,让她格外愤怒。

最尴尬的大概是闻人思齐,被曾经的爱慕着弃之如敝履,他心里又酸又涩快能开调料铺子了。

万般无奈两人给俞渚清发了长长的短信,结果仍是渺无回音,时安安气恼的跺脚:真是不识好歹,我就不信了我们还打听不到俞家在哪儿。

精气神儿稍稍恢复之后,时安安重新变得光彩照人,闻人思齐对她的耐性也跟着上涨。

两人在应县瞎碰了几天,最后钱花的差不多了,住起了霸王店。

被店主人催债时,灵机一动跑到了公安局将俞渚清号码一丢,言称来找同学联络不畅没有现金困在应县特来求助。

这个年代还是很重视大学生的,民警第一时间联系上顾晓晓,客气的说明了情况,请她到公安局来一趟。

躺着也能中枪的顾晓晓对两个事儿精深恶痛绝,没钱就别乱跑啊,没钱就回家找妈啊。

他们住宾馆没钱,把她一个同学扯进来干嘛。

难不成苏华大学的人来应县,吃霸王餐住霸王店,她都得负责到底。

顾晓晓气不顺,路兆也跟着不爽,他跟着师傅来应县这么久还没将关系拉到他满意的位置。

现在两个讨厌的人来了,那不是膈应人,找不痛快么。

两人瞒着俞父俞母,结伴了去公安局。

第三一零章 灵异文中做炮灰22应县的公安局比h市简陋了太多,进入任务后顾晓晓发现她已然成了公安局的常客。

闻人思齐和时安安这两只,脑袋里塞的都是浆糊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情,能让她来帮忙。

顾晓晓总结出一个道理,鬼故事中男女主智商通常是最低的,而且冲动自私。

在男女主身边的人非死即伤,能得善终者寥寥无几,在鬼片中堪称配角大杀器。

顾晓晓脑海中狂风暴雨一般刮过各种吐槽,路兆明显感觉到从身边人传来的杀气。

他早就看闻人思齐和时安安不顺眼了,这两人一直蹦跶着,俞渚清太心软,毕竟是喜欢过的人,他怕教训闻人思齐她心里会不舒坦。

(顾晓晓内心独白:把闻人思齐和时安安打包扔到太平湖,消失的越干净利落越好。

)两人对公安局没半分好感,闻人思齐和时安安神色疲惫,在见到两人之后立马露出一副见到亲妈的表情。

顾晓晓此时做了一件出人意表之事,她往警察面前一站噼里啪啦的开口了:警察同志您好,闻人思齐和时安安是苏华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学生,两人家境优越瞒着家人出来,他们家中长辈和孩子失联后忧心忡忡还请警方尽快联系其亲属。

她一口气顺到尾干净利落,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傻了眼,顿了几秒才道:俞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人特地来应县找你的。

不等闻人思齐说下去,顾晓晓立马换上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我知道时同学和闻人同学情难自禁,又怕父母责怪所以做出私奔之事,但你们不试着争取下怎么知道双方父母不同意。

两个年纪稍大的民警看的一头雾水,顾晓晓好心解释:警察同志。

您有所不知,我这俩校友,两情相悦难舍难分怕家中棒打鸳鸯,所以跑到了这应县来,他们两边儿的家人可急死了。

您千万先联系了他们家长,报个平安,再把二人送回去。

路兆硬撑着笑。

同样装作急切的模样劝说:对啊。

父母跟儿女哪儿有隔夜仇,你们两人服个软回家吧。

时安安急的眼泪冒出了泪,跺着脚说:我没有。

俞渚清你怎么能污蔑我呢!这时候思想还没那么开放,跟着私奔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即使对象是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顾晓晓心里乐呵,面上比时安安还要着急的说:你跟闻人也算金童玉女到底怕什么。

何苦背着家人来这里,吃穿用度都没钱。

你们家人该有多忧心。

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只顾着解释,但他们出入亲昵,俨然一对小情侣,顾晓晓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警察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大学生浪漫的搞私奔了。

两边儿吵吵嚷嚷的,警方本着认真负责态度,严肃的要了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家里电话号码。

然后分别进行联系。

这一联系不要紧,两家得知孩子没留在学校。

跑到了小县城里没钱住宾馆被赶了出来,脸上火辣辣的立马将电话转给孩子,下了死命令让对方收到钱就滚回来。

闻人思齐和时安安还想抗争下,电话里已经嚎起来了,家长还特地跟警察通了电话,关照一定要盯着两人上车。

两家人快马加鞭往卡了打了钱,民警这边生怕再出岔子,护送着两人坐了最近一班车,径直送到了f市的火车站将两人托付给乘警。

这些顾晓晓自是看不到,她和路兆从公安局出来后,乐呵的像是提前过了大年。

路兆扬眉吐气,捡着讨喜的话儿说了两句,眼瞧着心上的人儿神采奕奕,快活的让他跟着笑。

送走了两尊瘟神,顾晓晓盘算着顶着私奔的名儿,这两人以后真想修成正果,免不了要受些磋磨。

好端端的人家,谁想丢那个脸子。

俞平山记挂着女儿,这些日子愁眉苦脸的又要瞒着妻子,人见天儿就瘦了。

顾晓晓心下喟叹,又兼有路找画的符咒安神,精神气儿恢复一些就好言好语的宽慰着俞父。

时间转的飞快,顾晓晓和俞平山谈了多次,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四十年前或者更久以前发生的事,俞平山把知道的陈谷子烂芝麻全掏出来了。

路兆也没荒了出来做调查报告的名头,他在练习在他看来奇奇怪怪的道法之余,在应县县城还有底下镇子抽样做着校园欺凌的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两人都没想到校园欺凌现象竟如此严重,比起他们所遭受过的还要触目惊心。

小孩子做起恶来没轻没重让人恨得牙痒痒,偏偏欺负人的家长总是一味推卸责任,还觉得孩子硬气些可以免遭欺负。

那些被欺负的孩子就更可怜了,被欺负要么性子软弱要么家里弱,有的告到家里家长还要教育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路兆和顾晓晓一路调查下来感触颇深,坚定了成了反校园欺凌的协会。

他们脚踏实地,结合着调研出的实情,开始制定起协会的章程。

只因两人此时还在校没有充裕的资金,也无时间和人手,所以只能处在纸上谈兵阶段。

应县靠北经济不算发达,过年保留着许多传统风俗,那是极热闹的。

路兆父亲夺命连环电话也没能将儿子给催回家,路兆在母亲去世多年后,头一次体会到过年的温暖。

路兆画的符咒功力日见增长,再加上新年时阳火最旺,顾晓晓这个年过的无忧无虑,身体好了许多。

一个寒假的思想工作做下去,俞父终于停下先前又累收入不高还要四处跑腿的工作,无他,只因顾晓晓以俞母辛苦说事。

俞父体贴妻子,所以接受了女儿建议,满怀愧疚的用女儿的钱盘下了一个不大的小铺子。

顾晓晓如今会赚钱了,俞父俞母没有用钱压力。

守着个小铺子来来往往都是人,也少了几分无聊。

又是一路火车奔波,到了h市,顾晓晓下了车踩到那地面,车水马龙人气儿十足,斗志一下子燃了起来。

管它人来鬼来,凡是惹到她的。

她总要翻了个倍还回去。

那口恶气才能出去。

比之顾晓晓,路兆又是番光景,在小县城和俞家人待久了。

他身上那股子羁傲不逊的劲儿磨去了不少。

但是骨子里,路兆却是更强硬了,俞渚清揽上了麻烦,他要顶天立地为她遮风挡雨。

两人先前租的房子空了一个多月。

进去后客厅厨房到处都是灰,两人分工协作将屋子里里外外扫了遍。

也亏得两人扫的仔细。

这才让顾晓晓从门边儿花架上摆的花盆里找到两个小东西。

也不知是谁坏了心肠,在路兆门口花盆里埋了一个坏人气运给人招灾,泼了不知什么血的傀儡娃娃,背后扎着针刻着路兆的生辰八字。

这年头拿出这套旧物来害人。

得是有多深仇大恨,顾晓晓翻出这个东西后,神色当时就变了。

路兆跟着顾晓晓混了那么久。

也算半个神棍,对这东西也膈应的慌。

能知道他生辰八字的。

除了他生母也就那个人了,推来推去这八成又是郑彩云的把戏。

她这一计不成又出一计,一次比一次恶毒,是存了心思要害了他的性命。

先前派出所对郑彩云故意伤害的控告,由于证据不足再加上路兆父亲的插手,最后不了了之。

如今她又弄了这么一处,神仙也憋出火来了。

顾晓晓不想碰着腌臜东西,拿了毛巾包着,恨恨的跟路兆说:你确认是那个女人么,做法谁不会,弄出她的生辰八字来,少个时辰也没要紧,只要将她随身的东西拿来一件,必让她好看。

她这话引来路兆苦笑,他将那看不出面目的小傀儡打量了遍,然后说:贴身物件儿很严重么,这小傀儡身上穿的是我旧时小衣。

这真是恶毒的让顾晓晓柳眉倒竖,恨不得将那郑彩云捶一顿:不要紧,你且听我的吩咐,咱们就跟那背后人斗一斗法。

自古正邪不两立,背后那人使得是邪魔外道的手段,顾晓晓专的却是正道,如今正好克制了对方。

咒术恶毒非常,寻常若将施法之物扔出去,则无半点用处。

想要解除后顾之忧,要么破了对方的术,要么将幕后黑手除去。

只恨顾晓晓此身资质不行,否则她必然亲自披挂上阵,揪出幕后黑手来。

路兆本不将这个小玩意当回事儿,他没病没灾的,又岂是一个小傀儡能害掉的。

但顾晓晓又是骂还是担忧的,他便觉得当回事儿也不错,到底也有人在乎他死活的。

顾晓晓小心处理这丧气玩意儿,一口气又教了路兆好几道化解灾厄的符咒和手印。

斗法定到了深夜,路兆亲眼看到符咒自然,鬼火摇曳,身上凭空降下偌大压力。

感慨之际,路兆抱元守一,依着顾晓晓的吩咐,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

半夜过去了,那傀儡娃娃忽然炸开,燃起一阵幽火顷刻化为灰烬。

顾晓晓如释负重,将掌一合抬袖子抹了把汗:背后的恶贼今夜该是吃了大亏,他若急吼吼的跳出来,我们必然打他个屁滚尿流。

顾晓晓摩肩擦掌的说着,淑女模样丢了一干二净,落在路兆眼里只剩下可爱。

夜深人静,结满冰霜的露台上,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男子,盘膝坐在上面手心向上,口中念念有词。

月华如缎,仔细望去隐隐牵了条线,顺着一道白幡朝道人身上涌去,阴气森森甚是诡异。

风乍起,白幡猛然抖起,道人强行定住身形,终了却像大海中的孤舟身子猛然前倾,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他回手抹了把血,抬起头来倒三角眼里蓄满狠戾,啐到:哪路来的毛脚,竟坏我好事,可恨可恶。

他将目光落在白幡上,若非他炼魂幡还差些魂魄,如何会让人欺到了头上。

俗世之人在他看来只是蝼蚁,要不是那人许下的报酬丰厚,他先前做好的饵被人破了,他需要再做出饵来,又何故受人驱使。

道人心中愤懑,惦记起他先前留在外面的魂魄,如今来看也不能等锁魂阵成,应先收用了以后再觅新魂。

这道人将人命视为草芥,随心随遇,人间的刑法他没半点放到眼中。

回来几天时间,打扫卫生除了隐患,顾晓晓又抽空到绣花弄接了活儿。

外面住的房子住的久了,她跟姜婆婆说明了情况,这里清净无人做绣活亦是极好的。

姜婆婆对偏爱这个心灵手巧的关门弟子,破例让她将绣活带到家中做。

路兆每每见了顾晓晓拈起针线就要吃吃的笑,这时顾晓晓就会丢给他一摞符纸,让他反复练习最难的几道。

现世灵气稀薄,几道绝顶高深的符咒根本施展不开,所以路兆画多少都是泥牛入海。

好处也是有的,画了繁复的符咒后,路兆再画简单的显然顺手了许多,他突然明白了顾晓晓的用意。

闻人思齐和时安安寒假时闹了个没脸儿,在家被圈了一个寒假,本是世交的两家因为儿女彼此颇有微词。

大家都觉得自家孩子好,倘若不好,肯定是旁人带的。

两家的官司,就在于究竟是谁带坏了谁嫁到孩子。

时安安在家时那道平安符已经不怎么管用,闻人思齐送的观音也产生了细小的裂纹。

最让时安安恐惧的一件事,大约就是走到路上,差点被高空坠下的花盆砸死。

她怕死,所以赶到学校头一件事,不是打扫租的房子,而是和闻人思齐一起,再去求了高人。

高人就是高人,只看时安安一眼就将她的症状点的一清二楚,最后愧疚的称自己法力不够,愿为二人引见一位高人。

那高人手段高强,乃是他的师伯,隐于世外如今难得下山,只要两人心诚,他愿意从中牵线。

时安安想要活下去,有一线生机她就不愿放弃,何况在她和闻人思齐眼中,高人已经是当世奇人,高人的师伯自然是奇人中的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