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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五)·完

2025-03-26 01:45:29

离那么远做什么?薄半夜抓住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抓她的手,今日他似乎做了许多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你这是做什么?你跟我一起去。

我想先回去了。

言伤试图退开去,然而他却沉默下来,抓着她的手往大厅走去。

走进大厅,一眼便能看到直直站在大堂中央的刘璋。

身着男装的女子身材纤细面容清秀,一双盛满沧桑的眼眸悲哀的看着薄半夜。

阿璋,你来了。

他依旧是用那种不阴不阳的语调说话,拉着言伤在一旁坐下来。

偏了偏头,似乎是感到有些疑惑,你怎的一个人来的,你的情郎呢,为何不一并带来见我?言伤清楚的看到,当他说出情郎二字的时候,刘璋的身体一抖,脸色也在一瞬间白了下来。

你也不用露出这幅样子,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刘璋抬眸看着薄半夜,方才的神色已然缓缓沉淀下去。

她张了几次嘴,终于开口道:那么我家的生意……哦,是我干的。

你为什么那么做?我已经如你所说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哦?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我若是我在桃花会那天叫你来,你还来得了么?刘璋的脸色更白了。

……对不起。

她呐呐的似犯了错的小孩,我一直都努力抗拒他的,我知道我答应了给你机会,答应了跟你在一起。

可是,如果答应了的事一定能做到,那么世界上便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所以?薄半夜的声音嗖地冷下来,他恢复了自己本来的低沉嗓音。

只说了两个字,刘璋已然惊讶得张大了眼。

薄公子,你的声音……薄半夜撇眉不语,言伤见她望着他神色悲戚,便轻轻开口道:你以为,他天生声音便是那样不男不女的么?薄半夜斜瞥言伤一眼,似乎是对她对他声音的评价不大满意。

然而不待他说些什么来反驳,刘璋却站不住似的向后退了两步:……我一直以为,你的声音是天生的。

薄半夜张开的嘴缓缓闭上,半天才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边。

然而你也不能怪我。

薄半夜身体一僵,握着言伤手的手指也是一紧。

言伤皱了眉看向刘璋,并不说话,但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不怪你,那么该怪谁呢?我本来一个人活得好好的,虽然支撑着家族很累但我从来没有怨过谁。

偏偏遇到你,第一次见面便对着我看了半天,第二次见面便拉住我的手要轻薄我,第三次见面更是直接换上女装要同我断袖。

……言伤咳了两声,明明刘璋是严肃的在说话,但她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很诙谐。

想到薄半夜最初的浓妆艳抹,与其说是男子扮女装,不如说是鬼魂穿了人的衣服。

面对着那样一张涂了厚厚胭脂的脸,正常人谁又喜欢的起来?也难怪刘璋会吓得为了躲他逃到梓城来。

我不答应你便要毁我家生意,对我家中亲人动手,我只能答应你。

然而我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过你,所以自然不会去关注你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言伤扭头去看薄半夜的脸。

他却是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如遭雷击,甚至表现得很平静。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一再苦苦相逼?我不抱怨自己命苦,不代表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

我每日待在你身旁,都觉得是种煎熬。

薄半夜依旧冷静:既然煎熬,你便走吧。

你家生意是我毁的,我现在放过你。

你对我没有情动,我便收回我对你的心思。

一刹那,整个大厅都寂静下来。

言伤看着他,想看他是以怎样的眼神望着他爱过的人,却正对上他的眼睛。

他没有看着刘璋,反而是目光深沉看着她,像是丢掉了些什么东西般迷茫,又像是得到了些什么东西般专注。

刘璋终于转身离去,走之前回眸冷冷看了薄半夜一眼。

薄半夜,你今日毁我家里生意,他日我必加倍奉还。

刘璋走了。

薄半夜没动,言伤便也不动,两人坐在大厅许久,言伤终于轻轻开口。

你怎的不告诉她,他的兄长不会做生意,她家生意早在半年前就该赔光了。

前些时候都是你赔本在往她家砸钱?若是说了就可以让他多看我一眼,放在以前我必定会说的。

……那么现在呢?现在……薄半夜看着她,明明是像以前的一样冷着一张脸,却莫名让她觉得很温柔:现在不需要说了…………你不要这样看我,我觉得后背发凉。

……薄半夜冷哼一声,忽然就站起身抓住她的手往后花园走去。

他将她带到桃林下,手指指向树下一个小小的土堆。

言柳,你看,这里葬着我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猫。

言伤自然是知道这只猫的故事的,心中有灵光闪过。

她回来时听到的传闻,他对待刘璋的态度忽然就串成了一条线。

薄半夜拿起方才未喝完的酒,仰头大口喝起来,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教言伤离不开双眼,不觉间已伸出手去碰了碰他喉结。

咳!薄半夜被她惊得剧烈咳嗽起来,她轻咳两声收回手。

我觉得,你做一个男子很好,实在没必要变成一个女子,你觉得呢?他盯她半晌,终于轻笑一声点点头:现在我也这么觉得。

那就好,我可以自在的游山玩水,不必替你专门去寻师父了。

我今日过来,正是来向你辞行。

她叹口气,话语刚出口便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正撞在他的胸膛上,鼻尖发疼。

你还是要走?他的言语里隐含怒气。

你先放手。

言伤好脾气的推了推他,却被他更用力的按在胸膛上。

在后花园待了太久,他身上也染了淡淡桃花香。

你再不放手,我便咬你。

你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耍赖的话来的?他咬牙。

总之我是认真的,你快放开。

薄半夜却是不肯理她,双臂紧得她快要被他身上的热度烤化。

我养过一只猫!他沉下声音说道,我养它时对它很好,不养它时便绝不会再惦念它。

言柳,你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不再爱慕刘璋,换成爱慕我了?虽然他想表达的的确是这个意思,她大言不惭的说出来却还是让他面色一赧。

幸好她被按在他的怀中,看不到他的脸色。

不是换成爱慕你,也许从许久之前,我早就……咳。

他不善言辞,只能这样迂回的告诉她。

然而这句话一出口,他忽然感觉到她沉默了。

薄公子。

久久的,她终于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拿出一个香囊拉开口递到他的面前。

里面是他的几根头发。

他曾以为她是为了替他想办法而拿走的几根头发,原来她随身带在身上。

你知道我爱慕于你,所以你要利用我是很容易的。

我对你一片真心,也相信你此刻说的话是真的,你能保证,你不是骗我的么?他一僵,重新将她抱回怀里,随后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嗯。

言柳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怎样发现自己的感情的。

发现流烟阁关门了的那一天,他本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向她抱怨的,他甚至准备质问她,突然向自己表明心意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他要问她,为什么耍他玩?如果是真的……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回答。

但他鬼使神差的换下了女装,穿上了很久未穿的男装去寻她。

直到看到紧闭的店门,他的心才开始沉下来。

待到四周的店家都不知道她去了那里,他的心里忽然之间恐惧起来。

她是个不容易被拘束的女子。

她出现得很突然,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梓城,他怕的只是她的离开同她的出现一样突然。

骑着马将从前一起去过的地方走遍了,发现同她在一起的回忆远远多于同刘璋在一起的回忆。

他不敢去想她如果真的走了,他以后会怎么过下去。

她早已变成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将她要离开的消息同刘璋背叛他的消息放在一起看,她轻易地占了上风。

他不想再穿女装,但也不再穿男装,整天只穿着一身单衣在后花园里喝酒。

那几天他从未想起刘璋,眼前全是她的样子。

他记起有一次和她喝酒时,听到墙外有人在念白居易的诗。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淫.词艳.曲。

那时他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她却浅笑不语,叫他可以去听听真正的淫.词艳.曲是什么样子。

他去听了,然后他脸红了。

因为实在不光彩,他便从来没告诉她这样丢人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在后花园喝醉了以后,他竟然自己爬上墙头,唱起那些淫.词艳.曲。

当家中仆人告诉他的时候,他没有觉得丢脸,却是觉得心中一松。

连喝醉了都只能记起与她有关的事情,他果然是喜欢言柳的。

只是因为太过偏执的追求刘璋的感情,他根本没有问过自己的心。

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她却离开了。

一半绝望,一半不死心。

他等啊,等啊,而现在,他终于等回了她,将她抱在怀中。

如同久旱的人终于在沙漠中挖出了一泓甘泉。

她是他新的执念,他又怎会舍得骗她呢?薄公子,我还是想离开这里了。

这里我已经待了许久,是时候换个地方了。

言伤这么说着,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不会再因为有关刘璋的事情僵起来,但最终却还是决定防范于未然。

离开这里,他不会再跟刘璋有接触,不会再被李弦杀掉。

能感觉到他抱紧她,将头在她的后颈处蹭了几下。

声音清冷却带着些依恋,如同撒娇的小孩。

好。

————拯救二十岁杯具伪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