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的声音沉沉的,威气十足,地上跪着的男孩却没有半点服气的意思,你有本事把我的手腕接好,我们再打一场。
潜意思就是明歌根本打不过他,只不过是取巧。
明歌斜睨他,你要是把别人打趴下了,你会给别人机会再让他打你?不等男孩答话,她继续又说,不管用什么方法,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生死之战,谁给你反悔的机会。
男孩缓缓低头,像是在沉思一般,明歌自己没多少时间和他浪费,她上前捏住男孩的手腕啪啪两下,直接将他的手腕接了好。
这男孩却在下一刻张口就去咬明歌的脖子。
早有防备的明歌直接用头撞在他的额头上,男孩被撞得一骨碌滚倒在了地上。
明歌坐回椅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嗖嗖嗖起身的男孩蹲在地上,这架势分明还想着时刻扑到明歌身上找回场子呢,他倔强的冷哼,我没有名字。
明歌干脆问他,你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在皇宫里?我没有身份。
男孩瞪着明歌,我从小就在皇宫里。
这孩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恨恨的,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大概是觉着明歌问的太啰嗦,他更想和明歌来一架。
明歌忽略他的情绪,谁把你养大的?杞公公。
杞公公?明歌在宿主的记忆里并没有搜到这么一号人,她继续问小男孩,是杞公公让你来找我的?杞公公多大了?不是!男孩的语气明显有些黯淡,杞公公前段时间死了,他说找人教我识字。
识字做什么?男孩愣了愣,这个问题他好像没考虑过,不过马上他就说,杞公公说你是皇后,还说你识很多字懂很多道理,我要和你学识字。
说的理直气壮,还是在要求明歌。
我凭什么教你?男孩闻言噌的站起身,等我打过了你,你肯定得教我。
我一个女人,打得什么架。
明歌皱眉,只有粗鄙莽夫或是那些无理泼妇们才会动不动的就打架,我对打架没兴趣,你若是找我就为了打架,那还是快点滚吧。
男孩显然都没有被人喊过滚,立马起身就朝门外走去。
明歌继续道,堂堂男子汉,说话行事要有决断,既然决定走,就不要再回头,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何况是个人。
男孩走到门槛处的步子就站了住。
他小时候打不过那些太监们,就被各种欺负,后来打得过了,那些人直接一拥而上的群殴他,或者是在他的饭菜里下泻药,他于是慢慢的也就学着无所不用其极,生活除了各种打斗就是各种阴招,很少有人和他讲道理。
他就是再傻再无知,也品出了这个女人话语里的那些所谓的道理。
杞公公说皇后是个能人,杞公公是对他最好的人,肯定不是骗他的。
男孩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果断的又走回在了明歌的眼前,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教我识字?明歌问他,你白天在做些什么?杞公公死了,我顶替他在兽棚打扫卫生。
所谓的兽棚,是在皇宫一处山坡头上,先帝爱猎野兽,所以皇宫里专门开辟了个猎场,不过先帝玩了没几年就死翘翘了,新帝上任,国斗家斗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玩这种,所以猎场也就荒废了。
男孩这么一说,明歌似乎才想起,猎场离冷宫倒不是太远。
所以这个男孩,是冒充了小公公吗?他要真太监了的话,声音绝不会如现在一般是个公鸭嗓。
明歌说,以后你就这个时间来吧。
男孩并没有听懂明歌这话,那你怎么样才能教我识字?这熊孩子,明歌瞟了他一眼,我不教你识字,你半夜三更的来我这里莫不是要打架不成?男孩这才恍悟,不过他歪头瞪着明歌,晚上又没有灯,你怎么教我识字呢,听说识字还需要纸和笔,不过我有纸笔,但是没有油灯。
油灯哪里他们这种等级的人拥有的,明歌却不在意,那明天开始,将你的纸笔拿上。
男孩犹豫着走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那个,我今天反正也来了,你就教我几个字好不好,你告诉我,我自己记在心里。
明歌诧异的盯着他,这个孩子,初见时如狼似虎,简直就像个野兽一样,可现在他怯怯的站在门口,却像个羞涩的,又急切想学到点知识的纯真少年。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明歌的声音不知不觉中也和软了,今天教你记住你的名字好不好?我可以有名字吗?男孩的眼睛一亮,那我该叫什么好呢?小拾好不好?他如今是个小太监,名字自是越大众越好,明歌这名字,其实多多少少的在隐含,她和这孩子,也算是拾来的一段小缘分。
小拾?男孩在口中喃喃念了几遍,一点都不威武。
明歌,威武不是靠名字来卓显的,靠的是你自己的实力和你的威望,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说明不了什么。
越是厉害的人,越不爱显山露水,越是浅薄的人,才越爱处处出风头争高下。
这还是拐着弯的在教训他,男孩撇了撇嘴,却没有反驳,那我就叫小拾吧。
明歌让他把手拿来,小拾以为明歌又要掰他的手腕,反射性的缩手。
不过在明歌平静的目光下,他片刻又犹犹豫豫的走到明歌的眼前,将手伸到了明歌的眼底,你既然教我识字,我就不和你打架了。
所以你也不要再把我手腕掰断。
这什么鬼逻辑。
明歌抓过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的教他小拾两个字。
这熊孩子,学字倒是挺快,明歌教了他几遍后,他就可以在明歌的手心里写出来了。
得了明歌的夸奖,小拾这才高兴的离开了。
他一走,明歌并没有立即修炼,她开始细细的回忆宿主的那些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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