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的退离喜宴会场!是的,他们偷偷摸摸,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福家庭院里挤满了人,他们相互敬酒,相互交流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人会注意他们是不是会离开。
不过,哲然可是很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他们现在可是要去干大事呢!魍叔一生的幸福当然是一件相当大的事了。
那位新郎还好吃好喝的劝宾客喝酒呢,哪里会想到,他那到口的肥肉马上就要跑到别人的嘴巴里去了。
只有这个房间贴满了喜字哲然眼快,进去没多久就发现喜房了。
不过,也不需要大费周张的去寻找,几乎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除了前厅,福家的主母可没让整个福家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
所有的人包括仆人下人都跑到前院去喝喜酒沾喜气去了,相较于前院的热闹劲,新房这边安静的有些过了头。
虽说是抢人,不过,哲然在确认新房中没有其他人之后,便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额客虽然不爱拘泥这些,但是身为未来的倚纳王爷,额赤格可是会几个冷眼瞪过来。
习惯是一件相当可怕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是绝对不可能当个无理之人。
恶整他人之余,还会很有礼的询问一声。
门内没有任何的回音。
哲然和冷魍站在门外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还是没有声音,外头的吵闹依旧,不过,他们要是再这样站下去,估计等到宾客散场,新郎回房他们还是傻傻的站在门外。
新娘子是不是睡着了?越想哲然觉得越有可能,然后,他就推门而进了。
幸好门没扣住。
他身后的冷魍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前面的小人可是说过包在他身上的。
所以,看着就好。
新娘并没有如哲然所说的真的睡着了,柔柔弱弱的身躯被火红嫁衣覆盖,头上的红盖头,依旧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在进入抢人之前,哲然还是觉得有必要先问清楚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呃——此当事人是他身后冷魍。
魍叔,要是她长得不合你意,你还要不要?冷魍不置可否,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不过,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哲然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只要他不反对,逼着他接受都没有任何关系。
反正他会无关痛痒的接下就是了。
哲然慎重其事的上前,巧手一伸,那张遮了花容的红盖头便落了地,新娘怯怯的小脸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们,眼中的意外让哲然满意的点点头。
她总算有了些反应,要不然的话,他还以为,她是个痴呆呢,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老头子。
俊男美女才是绝配嘛,就好像他额客和额赤格一样。
你好。
天衣怔了怔,然后,才站起小小的身子,往墙边靠去。
你们是谁?虽然面前这个小孩子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不过,他身后的男人可是一身冷气,远远看去就凉意横生。
别怕别怕,哲然朝着她摇手安抚,一手还不忘朝着喜桌上抓来一颗苹果塞塞牙缝,我们是来抢人的。
抢人?天衣错愕的重复着他的话,他们会不会搞错了对像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她一点价值都没有,抢她去只会浪费米粮而已不是吗?天底下哪有人会笨的做这种事。
找错人?哲然扫视内室一周,十分确定,这个屋内除了他和冷魍就只剩下这个满身红的女子了,这种大红若不是成亲这等事怎么可能有人在这种偏远的地方穿得如此鲜艳。
没错,就是你了。
他以非常确定的语气说着。
他的确认让天衣又往后退了一步,直至逼至墙角,可是……可是……我并没有什么用处……没有什么用处?哲然翻翻白眼顺便摇摇头。
她怎么可能没有用处,她的用处可大着呢,只要她跟着他们回阴冥宫做魍叔的老婆,他们就可以提早回去,额客也不会再逼着魍叔出走阴冥宫了。
对魍叔而言,她是救星,对额客而言,她可是少了一件担心的事呢。
对他而言作用更大了,他可是做了一件足以让人歌功颂德的大好事呢。
念头一转,哲然的表情骤变,小脸凄苦异常。
手举起,力道软软的将一脸毫无表情的冷魍拉到前面,他,是我爹……泪,滴上两滴。
我娘死得早,爹一个人好孤单的,你看看他,都变成这个鬼样子……呜呜……这个冰冷模样,正常人看到都会害怕,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孩子呢手放在眼皮底下,却没有把泪擦掉,老天,他怎么可能真的流得出泪来嘛。
他的表现,让新房内的另外两人同时定定的看着他。
冷魍黑眸精光异闪,却没有出口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而天衣,满脸同情的看着哲然,然后,再将目光注视在一脸冰冷淡漠的男人,眼中有的是更盛的同情。
他们好可怜!天衣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后退的身躯立了起来,向前,直到哲然身前停下,摸着他的小脸。
你知道你娘长得什么样吗?呃……不知道。
额客,暂时原谅孩子的不孝,孩儿这是在行善。
哲然心中默念。
天衣吸了吸鼻子,泪光晶莹眼中现。
我也不记得我娘长成什么样。
咦?那是谁要你嫁人?你自己愿意的吗?哲然抬起头。
天衣轻摇额首,是我的养父养母,养育之恩如同再造,父母之命岂能违。
真是个善良的女人。
可是,你的养父养母怎么忍心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子?因为养父生病了,需要治病的钱。
哲然早熟的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钱的重要性,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你心里难过吗?环着哲然,天衣和哲然完全忘了一旁冷魍的存在,顾自聊起天来。
难过啊,可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养了我,对我有恩呢。
哲然点点头,说得也是。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走?走?去哪?我们去哪你就去哪?真的可以吗?她从来就没有到过骆驼村以外的地方,也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出骆驼村了。
可是,新娘不见了怎么办?她担心的问。
哲然拍了拍她的肩,不要急,他给你们家多少钱,我们就给他多少钱。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天衣紧皱的眉头仍然无法伸展。
可是我爹……她的养父对她并不坏。
哲然耸了耸肩,这件事,他可没有办法,不过,幸好只是病而已,魍叔鬼医的名可不是白得的,就连鬼也休想抢走他要救的人。
手一指,找他啊。
你爹?天衣茫然的看着冷魍,他真的会治病?他是大夫吗?爹?呃——哲然心中再一次默念对无比尊敬的额赤格的敬意,然后,回过头,用力的点点头。
就是他,别说是病了,就是死人,他也可以救活。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