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云层越积越厚,云里有丝丝光亮闪过,空气郁闷得令人难以忍受。
快要来了,全体戒备!羽离漠蹩眉轻喝了声,当她的话港内落音,从云内射出一束束飞快的闪电。
被击中的人几乎难以抵挡就倒下昏死过去,死伤之势蔓延的非常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有部分人惨叫连连,哭天抢地。
即使是这样的地狱,看着这些人饱受煎熬,上面的人也绝对不会有同情之心,现在这,没有人可以救他们,唯一的生存办法就是自救。
当那道光束即将落到羽离漠的身上,清吟和冰祁都愣了。
但所谓的惨绝没有发生,羽离漠就如守候猎物的豹子般猛地优美跳跃起来,以常人不可能做到的速度躲过光束,顿时溅起泥土,而她身旁是个被光袭击中很深的洞。
不敢想像,要是她再迟些会不会也在身上穿个洞,离漠抹去脸上的尘土,冷冷笑了,两人的心中石头顿时落地,对于飞来的光束也险险躲过。
光束仍然在不断落下,每道看起来神圣的光却是夺去生命的死亡连环。
半个时辰,这里仅仅只有半个时辰,神圣的祭祀场地已经是与地狱无异。
一片坑洼,地上是堆满了残肢,死状惨不忍睹,有人眼珠被射出,有人的心脏被击中突出,浓稠如粘液的血腥染红了半个天空,到处都是令人作恶的血腥味。
羽离漠单膝跪地,单手撑着流着鲜血的土地,胸口不断起伏,喘着运动过量的粗气,俊美的脸庞上是别人的血液飞溅上来的,几条长长的血痕,为她高雅尊贵的气质多了一份嗜血邪魅。
不知过了多久,那般惊险的射击似乎停止了。
你还好吧?冰祁洁白的衣服上也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头发因多次的躲避而显得有些凌乱。
我还可以,只是这次的损失比较严重,大部分人都受到了袭击。
离漠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泥土,膝盖皮层上已经已经有破裂的痕迹,因跪地多次且用力较猛,被石头沙子划破,露出粉嫩的肉以及淡淡的血红。
瞥眼在面前匍匐的清吟,离漠几步走上前扶起他,关切的问道,吟,你怎么样了?他的脸色有些惨白,掩掩双手,仍然淡笑安抚着离漠,我没事。
只不过,话还没有落音,他就眼前一黑昏倒了,藏在背后的双手也显露在人前。
白净的双手被光束击中,血肉模糊不足形容手的伤势,已经是露出了白森森的指节,让人悚然一惊。
神主大人?神主大人怎么了?最先是冰龙城冰问奔过来了,急切的看着因受伤而昏迷过去的清吟。
悲痛拍着手大喊,都怨我,要不是我叫神主大人观测媳妇的过去,他就不会消耗那么多的神力了。
身边的中年人冷笑,冷漠的眼神里确实对好友的安慰。
他穿着散发幽青冷芒的长袍,与温和弄墨的冰问不同,他确实冷漠如冰,却也英俊挺拔,威严的气势令人生畏,他就是苍龙城苍桥。
千年的寒冷脸简直与冰祁同出一辙,两人的轮廓也相似。
在某些做法上,也有相同的特点。
简直怀疑是不是失散了多年的父子。
苍桥冷漠哼了声,我就知道你宝贝你媳妇,我也不说你了,可是现在你却让神主大人受伤了!即使厌恶的语气,却没有真正要怪罪的意思。
听到老友的质问,冰问痛苦自责捂着脸,发出阵阵哀叹,自责不已,是我对不起神主啊。
我说老桥啊!你就别再给老歌添伤了。
而且啊,老歌你也别自责了,这错不在你,谁会料測到今天会有恶意的攻击啊。
说话的人是位与两人年级相差不远的中年大叔,一身耀眼的火焰衣裳张扬着此人的豪迈,虎虎生威的眼神,如虎般狩猎猎物的狂热眼神,让人与他一对望就不自觉软下脚了。
最大的特征就是他下巴的虬髯,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下巴。
他就是五大城主之一的炎龙城主,炎迢豪气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拍静了美髯上的泥土,嗓音略带北方的粗犷,他的性子豪迈直爽,从来都不拐弯抹角,为人正直老实,憨厚如熊。
得想个办法,不然等会对方又出其不意老攻击就麻烦了。
依照我刚才的推测,此人的法力绝对不在我们五大城主之下,就连祈加祭司以及几十名祭司大人也被光束袭中负伤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古城大陆真的撑不下去了。
土龙城主土算蹲在地上钻研着被光束袭中的洞口,冷静的分析着。
他站起身来,土黄色的衣服刻着可是磅礴的龙腾标志,一个大肚腩微微突出,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但他眼里是不是闪过的精光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实力。
他是最会精打细算的金算盘,因此总会把损失降到最小,他所管理财务方面的方法令人赞叹。
因他的话,三位城主陷入了深思。
呜呜,看着那么多子民受伤,我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娇柔比鸟还清脆的声音,常人肯定以为是女的,可是事实却是相反,跌破眼镜的是男人。
圣光的芒衣,小巧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卷卷的金发,虽然说是与四位城主同年龄的圣龙城主,但是他看起来却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年轻,金黄色的长发常常披散在后,加上副比较漂亮的皮囊,总是让人误以为是仙女下凡。
因他的善良和美丽,使得年少气盛的炎龙城主炎迢和土龙城主土算被她吸引,差点就要把他娶进家门了。
听到某城主的妖声,豪爽的炎迢城主和精于算计的土算城主身上的鸡皮都起来了。
哎呀,你们的脸都弄脏了,我这正好有帕子,替你们擦擦。
圣龙城主圣静柔柔一笑,恍若春风吹过,但在点到名的两人心里却是在春天下雪。
男子汉大丈夫,要那么干净干吗?炎迢最先甩甩额前的短发,忖了忖美髯,一副天涯侠客的模样。
可是你夫人说是最讨厌邋遢的人啊,还说只要脏了就不准上她床。
圣静困惑着,眨巴着无辜的水眼。
呃,我看起来真的很脏吗?炎迢用手肘撞了撞他身旁的苍桥,而对方回答是冷冷的眼神,使得炎迢悻悻离开,但还是摆弄着头发,自言自语,不准上她的床,简直是要我命嘛。
哎呀,算算,你的衣服也脏了,我给你抹抹吧。
说完,迈着步子款款而来,步步生美莲,春天的芳香阳光笼罩着,阴骘的气息顿时少了半截。
圣静,你离我那么远,走过来要迈三十步,这会让你感到很累的。
土算目测地上,而且你第一次走三步需要绕过深洞,第二次走四步要绕过两字深洞…计算还没完,美丽的圣静城主已经来到土算面前,并且体贴的抹着衣上的泥迹,吓得堂堂土龙城主落荒而逃,使得他唇角勾起。
他们两个还是那么的好玩。
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是生死存亡的一线,绝对不能够马虎!热闹的氛围顿时冷硬下来,众人愣愣望向出声的那处。
俊秀如天神完美的容颜,因沾染了鲜血而显得有些邪惑,但丝毫不损她的尊贵和典雅气质。
如玛瑙轻巧精致的眼珠流窜着血色瑰丽,纯洁神圣的白裘上盛开着朵朵血梅。
经过洗刷的水泽薄唇,更是红得艳丽无及,蛊惑众生。
看够了吗?轻柔如春雨三月的绵绵,带着画眉鸟的婉转,透明纯洁的水晶质感,轻轻脆脆,圆润温柔,却也夹着冬的冷雪和冷漠,略带低沉的嗓音如磁性性感感人,叫人着迷。
哎呀,好漂亮的娃子。
似乎见到心爱的宝贝,圣龙城主圣静水汪的眼底顿时亮了起来。
娃子?第一次被人那样的称呼,离漠的嘴角有点抽搐,还从来没有人那样的形容她。
圣龙城主大人,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她瞥眼某个眼冒心形泡泡,眼波横流生辉,似清晨的曙光那么耀眼,无法抵挡而沉醉迷惑。
冰龙城主,你府邸里有条密道,离漠转眼冰问,语气肯定,仿佛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呃,是的。
冰问愣了会回答。
冰祁,你负责将生还的人带回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