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孤云和若可飞就这么跳下了山崖。
站在身后的众人全数怔住,瞠圆双目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两个人就这样的跳了下去?震惊,震惊的众人全部僵住。
轩辕孤风更是瞪大了眼,脑子快停止思考。
那么睿智的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心脏在这一刻几乎要停止了跳动。
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纷乱是什么感觉?心痛?懊悔?不舍?爆怒?不甘?还有不信?不相信!轩辕孤风的脑子一瞬间涌出这样的念头,忽的疾步奔向崖边。
身后的人惊呼着追了过来。
接着众人是彻底的愣住,震惊的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一幕。
柔和的月光下,刚才跳下去的那两人在天空中飞翔!是真的在飞翔!清风拂面,繁星闪烁的夜空,点点月光照在在空中如雄鹰般飞翔的两人身上,竟是说不出的荡然和魅惑。
翩然若仙,衣袂飘飞,如画的夜,如花的人,让在场的人竟一时陷入了痴迷的呆愣中。
刚才说出插翅难逃的那名大将彻底的傻了眼。
两人乘着风,在无际的天空下飞翔着。
越飞越远。
追轩辕孤风身后有人怒喝着回过神来。
其实众人也明白,追是不可能的了。
空中的那两人已经飞的只剩下了小黑点。
啊啊啊————!!!轩辕孤风突然仰天发出像野兽一般的疯狂怒吼,跪在地上,双手猛锤着大地。
那响彻天际的怒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听的身后的人胆战心惊。
空中,轩辕孤云和若可飞听着那隐约的疯狂怒吼声,相视而笑。
这一刻,轩辕孤风的自信、自得、自满、自傲,被摧毁的殆尽,没有留下一丝的余地。
轩辕孤风猛的抬头,看向那幽静的夜空,双眼血红。
耻辱,从来未有过的耻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而轩辕孤风身后的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都只是呆呆的站在轩辕孤风的身后。
眼前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识范围,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疯狂如此失态的太子殿下。
天空中,轩辕孤云看着身下的景色,迷蒙了双眼。
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辉,为大地渡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泽。
仿佛一切都在脚下,心潮汹涌澎湃着。
以往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回过头,看到那军营里的点点火把更是渺小。
孤云若可飞转过头微笑看着轩辕孤云,大喊着,你看到什么?天下!轩辕孤云更大声回喊,我看到了天下!你想到了什么?若可飞喊着,风将若可飞的声音吹的很远。
我想有一天人飞起时,那天也让开路,我入海时,水也分成两边。
轩辕孤云的脸上满是桀骜邪魅。
若可飞笑着,一直笑起来没有停下。
两人飞了许久,才慢慢的降落。
若可飞用操纵杆调整着重心位置,往和阎焰约定的地方滑去。
树上,阎焰像只大鸟一样蹲在树上。
树下拴着三匹骏马,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很久,一步也不敢离开。
不明白若可飞的用意,但是阎焰没有任何的疑问,一直守候在这里。
忽然,听到头上一阵奇异的声音。
阎焰抬头看去,人却整个的僵住。
在空中飞翔的,那是什么?是人!!!阎焰用力眨了眨眼,仔细看去,确实是人。
是王爷和她!两个人微笑着从天而降,仿佛是一副唯美的画,那么的让人心生向往。
两人的着陆却不是完美的,挂在了树上。
轩辕孤云将自己解放出来,这才踩在树上为若可飞解开来,再抱着若可飞飘然跃下了树。
主子,王爷。
阎焰闻声追了过来。
阎焰。
若可飞在轩辕孤云的怀里笑着,眼里的那丝信任和感激深深的印在了阎焰的眼里,直入心里。
马在那边,还有衣服。
阎焰复杂看着眼前两人。
到底,她是什么人?这样的东西都能做出来。
难怪做出这东西的那个怪人这样的狂喜。
原来,这个东西是如此震撼的用途。
就算天下轻功最好的人也只是一掠几丈,还要借助东西。
而她所设计的东西居然可以这样不借助任何东西从那个山崖飞到这里!谢谢。
轩辕孤云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听得若可飞和阎焰都一怔,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军营中,轩辕孤风靠在最上面的椅子上,仰着头,闭上眼,一言不发。
下面的众将士却各抒己见。
依属下之见,应该立刻将九王爷所带来的大军全数招纳。
不肯归于殿下的就一律杀之。
不妥,现在正是两军对垒,若是此刻发生这样的事,势必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那如何是好?依本人之见,还是先调度大军结束战争。
而殿下可呈书一封与皇上,参九王爷一本。
他临阵脱逃,皇上自会处置。
不过,九王爷的人那边似乎也太安静了。
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会如此?终于有人将关键所在说了出来。
行了,都出去。
本太子自有定夺。
明日大军继续挺进,拿下函城。
本太子乏了,都退下吧。
轩辕孤风没有抬头,依然将自己的头仰着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完了这番话。
众人面面相觑,均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解和不安。
怎么,认为本太子已经不值得你们追随了?轩辕孤风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回响在帐篷里却有着一种可怕的压力和说不出的魅惑。
属下告退。
整齐的声音响起,众人退去。
轩辕孤风闭着眼,睫毛却一直在颤抖着。
原本以为游戏就这么结束了。
连在京城宫里的那个人也参与了这个游戏。
可是,游戏却没有结束。
轩辕孤风抬起头,起身慢慢走到了沙盘旁,看着上面的地形,笑得诡异。
现在这样的局面,您是否已经猜到了,还是也让您意外了,我的父皇。
截杀他么?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啊。
轩辕孤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时,手上的疼痛传来。
轩辕孤风低下头,看着自己皮肉翻飞的手,双目冰冷。
那个女人,总有本事让自己疯狂。
当大夫为轩辕孤风包扎好手后,便战战兢兢的赶忙退下去。
只因为太子殿下散发着一种阴森冰冷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征战还要继续。
出乎太子一方人的想象,九王爷的大军非常的配合太子的调度。
而太子却始终都没有发表意见。
在战场上只有连国的敌人,太子似乎比谁都划分的清楚。
而若可飞一行三人的路途却出乎意料的顺利。
若可飞倒有些惊讶轩辕孤风居然没有派人来截杀。
太子居然没有派人前来截杀。
若可飞咬着手里的馒头,若有所思。
这次是大好的机会,若是在战场上除掉孤云,那么便可以说孤云是在战场上牺牲了,为国捐躯。
而现在孤云逃离了,派人在回许城的路上截杀,便可以在皇上面前参上一本。
九王爷临阵逃脱,就地正法。
可是,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因为,他还没有雪耻,不会这么便宜的让我死去的。
轩辕孤云漫不经心的说道。
哦?若可飞转过头看着轩辕孤云不解。
雪耻?这些多余的事有必要么?在最适当的时机给敌人最沉重的打击,这才是胜利者的做法。
从来……轩辕孤云将水递给若可飞,继续幽幽道:从来与他作对的人只有两个下场。
第一是死路。
若可飞皱了皱眉:第二是生不如死?也只有这种方法会比死还可怕了吧。
不,第二是死的很难看。
轩辕孤云的眸色一直下沉,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事,他从来不会给对方留下活路。
若可飞的嘴角浮起了浅浅的冷笑。
如果轩辕孤风这次真的放过了这个机会,那么,他再也不会再有机会让轩辕孤云死的很难看了。
真正的赢家是要不择手段抓住时机,给对手最致命的打击。
有时候,高傲对于有的人来说,是最致命的弱点。
所以,这次,他输了。
我不会死,也不会死的很难看。
轩辕孤云笑了起来。
是。
若可飞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意了轩辕孤云的说法。
在若可飞一行人回许城的路上,一直听到边关传来的捷报。
连赤国终于无法抗争,派了使者求和,提出割地赔款,还有和亲。
轩辕孤风没有做出答复,而是一封加急快报送往了京城,请皇上定夺。
信中还禀明了九王爷轩辕孤云因为重病,已经派人将他护送回了许城养病。
当快报送到皇上的手上时,皇上正在的木离在御花园下棋。
呵呵。
皇上看完后没有立刻宣布上朝商议,而是看着桌上的棋盘,淡淡道,木离,这局你似乎输了啊,已经没有退路。
四面都是朕的棋。
木离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棋出其不意的放在了一个地方,放罢,抬头灼灼的看着皇上,清晰的吐出:输的人依然是皇上。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棋盘,忽的猛然站起来,一脸阴沉。
输,又是自己输!不用到最后的数子,只要木离在中局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就是一定输。
立刻如百官进殿上朝。
皇上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平静的木离独自收拾棋盘。
战争停了下来。
皇是接受了连赤国的割地赔款,还有和亲。
对太子是大肆赏封,其实无非也就是口头嘉奖和财物上的赏赐。
再高的赏赐就是皇上的那把椅子了。
而对于轩辕孤云是不赏不罚,没有一丝的表态。
卫亮带着原本的五万大军回了许城,这一切天经地义。
而这,已经够了。
回到许城的王府,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当小舞见到风尘仆仆的若可飞时,着实愣住了,再看到同样疲倦的王爷和阎焰,心中的疑问更是巨大。
累了,沐浴。
若可飞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吩咐着。
小舞看着似乎是逃难一般回来的三人张大了嘴,却还是听话的赶快去准备沐浴的水和膳食。
木离,你说人真的能在天上飞么?退朝后,皇上在上书房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
人心自由,自然是可以到达任何的地方。
木离低垂着眼睫,声音清冷。
呵呵。
皇上转过身,走到书桌前,朕说的不是这个,你过来看。
木离依言走上前去,顺着皇上的眼光看着桌上的图纸,上面画的是一个大大的三角形的翅膀,下面是两个人,而这两人是飞翔在空中的。
就连一直平静如水的木离也微微张开了嘴。
眼前的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在这之前,朕也认为人是不可能在天上飞的。
皇上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过了那张画,脸上全是笑意,你说,将这种东西运用到战争中,将是多么出奇制胜的武器。
木离闭上眼:孽。
将他的用处用在对的地方,发挥最大的作用怎么会是孽?皇上笑的开怀。
他明白,这一次拿不下连赤国不是别的原因,是粮草的供应,还有连赤国最后的地势。
暂且议和再做打算。
对与错并非皇上一人说了算。
木离轻轻的捻动着手里的佛珠,淡淡的说着。
那该是谁说了算?皇上半眯起眼睛,射出兴奋的光彩直看着桌上的画。
天。
木离吐出一个字。
朕就是天,你还不懂么?木离。
皇上的脸上微微的不悦,接着又浮起了笑容,也许,这次朕捡到宝了。
不对,是朕的儿子捡到宝了。
看来,又延后了啊。
离看着皇上眼里那隐隐透出的疯狂,手上的佛珠加快了捻动,微微的叹息了口。
魔,什么时候能转成佛?接下来,便是和连赤国的签署和约,还有迎亲。
连赤国的公主将下嫁与轩辕孤风,当今的太子殿下。
自然是做为侧妃。
即使是侧妃,排场却也不能少了。
定在了下月的十五举行。
自然是要邀请皇室众人和一些权贵大臣。
而轩辕孤云自然是称病重无法到来,派人送了厚礼便做罢。
宫中也是一片喜庆,所有的人都欢喜着,皇后的心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自然,不高兴的人还有庄妃。
即使不高兴却也不敢动手做什么,只因为是皇上曾经说过,淡淡的语气警告她们:要记得,不是朕需要你们,你们才在,而是后宫需要你们,你们才在这里。
许城。
冬天慢慢的过去,春天渐渐到来。
园子里的树枝也开始吐出了嫩绿。
天气渐渐的转暖。
轩辕孤云回许城后似乎更忙了。
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公文,每月都有阅不完的兵。
脸上是越发的成熟和坚毅。
而若可飞有时也会帮着轩辕孤云在书房看公文,整理些东西。
后来,轩辕孤云再也没有反对若可飞女扮男装陪着他走动在了六大部。
这一日,若可飞在书房里整理公文却发现了个奇异的案子。
这是由刑部提审,各地的衙门都上交来的案子,都是同样的犯案手法,一直没有抓到凶手。
主子,在看什么?小舞好奇地伸过脑袋看着若可飞手里的东西,接着大叫起来,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是,有些奇怪。
若可飞将手里的公文放下,上面记录的案子确实很离奇。
死的全是未出嫁的少女,而每具尸体的大腿内侧的肉全部不见。
凶手一直没有追查到。
主子,这你要去管啊?挺恐怖的啊。
小舞不由得冒起了鸡皮疙瘩。
王爷忙,这些小事能处理就处理吧。
若可飞淡淡的说着。
不是吧,这还小事?小舞打了个哆嗦。
真不知道在主子的眼里什么样的事才叫大事。
对了,主子,过两天许城要开茶会,邀请了主子呢。
小舞忽然想起了什么。
茶会?若可飞皱眉。
是,就是本城达官贵人的女眷们聚在一起开的茶会。
据说有帮助自己的丈夫拉拢关系什么的。
小舞活像个八卦婆,絮絮叨叨着。
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以前这个是春天才举行的。
小舞笑得不自然,其实这个不是春天才举行,而是每个季都会举行。
上一次主子和王爷才刚到许城不久,因为这个茶会是正室才能参加所以若可飞自然不在邀请的行列。
而经过了这些日子,城里的人终于明白了九王爷对她的宠爱,这才破例邀请了她。
不去,替我回了吧。
若可飞在书架上抽出了本书,查找着什么东西。
参加那种无聊的聚会,不如去找这个案子的凶手更为有趣。
哦。
小舞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主要是自己也想去见识一下。
小舞退出房门,告诉管家去回掉了这个邀请,这才准备转身回房。
小舞姐……有个声音低低的弱弱的叫住了小舞。
嗯?小舞转过头,却看到一个面生的丫鬟站在柱子边怯怯的看着自己。
我,我有些话想对小舞姐说。
丫鬟怯怯的说道。
小舞皱眉头:你是谁?怎么看起来如此面生?我,我是雨夫人的丫鬟啊。
丫鬟咬了咬唇,说了出来,我,有件大事想告诉你。
说吧。
小舞一听是那个女人的丫鬟,满脸的不耐,粗声说道。
丫鬟慢慢的靠了过来,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凑近了小舞的耳朵嘀咕了起来。
随着嘀咕的时间越久,小舞的眼里的神色变化着,从惊讶到不屑。
你告诉我这个,你想要什么呢?小舞冷眼看着眼前的丫鬟。
我,我只想回家可难看我娘。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丫鬟那稚嫩的脸上满是期待。
自己原本就不是签的卖身契,可是自己伺候的人却每天百般刁难。
不能说话以后总是拿东西乱砸人,老是用笔写下威胁自己的话。
行了,你下去吧。
我知道了。
小舞挥了挥手,示意丫鬟先行离开。
丫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见到小舞那不耐的表情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低着头离去了。
小舞进了门后,关上门走向若可飞。
什么事?在外面闹什么?若可飞翻着手里的书随意的问道。
主子,大消息。
小舞献宝一样凑了上来,在若可飞的耳边一阵嘀咕。
是真的?若可飞面上没有表情,问的是云淡风轻。
应该是真的吧。
派人去看看就知道了,要不主子找大夫亲自去看看,大夫一把脉就知道了。
小舞扬了扬眉,杜雨那个贱人居然怀孕了!王爷就没在那过过夜,现在居然怀孕了,自然不会是王爷的种!哦?若可飞合上书,怀孕了?是啊,主子,那个贱人居然偷人!看王爷这次怎么处理她!小舞说的是眉飞色舞。
若可飞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这些与自己无关。
自然也不想去理会。
小舞见若可飞一副不上心的表情也自觉得无趣闭上了嘴巴。
你先去门口守着。
若可飞冲小舞说道。
是。
小舞点头往门口挪去,有时候真是想不通主子在想什么。
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待小舞关上了门后,若可飞敲了敲桌子:阎焰。
阎焰忽的出现在了面前。
你是不是一直蹲大梁上啊?若可飞喝了口茶淡淡的问道。
阎焰没有回答,依然板着脸,却已是默认了若可飞的说法。
不说这,我是想问你,上次你带我去的买的消魂的地方,能不能再带我去次?我想看看有没有我想找的东西。
若可飞的脑子里有了个念头。
饺子,桂花糕。
阎焰面无表情憋出了几个字。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带你去可以,但是有条件。
吃的便是条件!若可飞忍住嘴角的抽搐,也憋出了几个字:要多少?饺子两碗,桂花糕十二块。
阎焰说罢,小小的吞了吞口水。
更是怀念起了上次的红豆酥来。
行,明天带我去吧。
若可飞看了看贪色下了决定。
好,明天那个人也在那等你呢。
阎焰丢下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