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平日里还蛮受宠的七夫人就这样被主母扔进了湖中,这主母还是平日里最是柔弱可欺的主,在后院中自是激起了千层波澜。
再加上那冷长妾在主母那儿也是没讨了什么好处,甚至是灰败而回。
自然更是让众人震惊。
冷纤雨自然不会如此作罢,换了衣裳,便去了凛歌苑,将七娴狠狠地告上了一状,只道七娴善妒,容不得别个女子,支使小狗儿撒尿侮辱她,将七夫人丢进湖中并且棒打,这样的女子作为主母完全不够格。
却是不提自己与那七夫人如何试探欺负七娴。
战笙歌沉吟片刻,只道:我会责罚于她。
战笙歌从来是赏罚分明的人,既然他如此说了,冷纤雨便相信一定会有责罚,那主母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当晚,战笙歌来到了怜柔苑。
这也没有出七娴所料。
她白天里没有收敛住怒气,动了他的女人,他该是来对她发怒的。
战笙歌却是一如前日,在灯下看了会书,便要拥着七娴休息。
七娴纳闷了,这男人怎么就没有什么反应?她打的可是他的宠姬!实在忍不住,七娴道:爷,我今天把七夫人扔进了湖里。
知道。
战笙歌平平淡淡地回答。
七娴挑眉,就这么简单?只听战笙歌接着又道:善妒虽不是好事,但你妒忌我可以允许。
七娴嘴角咧了列。
善妒?她善妒?她干嘛要妒?这男人从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不等七娴开口,战笙歌又道:你的身子没复原,还是不要太过急怒。
七娴微笑,看在这男人这么关心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之前的善妒之说。
但是流言总是传的极其快的,战家妒妇之说很快在战家上下甚至在整个云城传了开来。
当乐儿将这个消息告诉七娴的时候,七娴额角间布满黑线。
她照照镜子,镜中依旧一副有点婴儿肥的孩子脸,没有因为嫁了人而失了稚气。
这张脸跟善妒完全扯不上边吧?那些人到底是从哪个地方看出自己是个妒妇的?她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妒妇之名。
七娴恨恨地想。
当下,七娴下令召集后院各房到怜柔苑开会。
传令只说:后院家规第三条,主母召集时,若有不从者,便是不尊之罪,主母有权责罚。
此话一出,虽是很不乐意,但各房还是先后都到了。
连前日里被打入湖中现在仍在生病中的柳银瓶都在丫鬟的搀扶下过来了。
七娴着上战笙歌送过来的象征主母身份的正红衣裳,洗净了脸上的脂粉,首次将自己的真实容颜展示在后院众人面前。
七娴端坐于上。
底下的人个个嫉妒不已。
那红润的脸蛋昭显着生机活力,跟病弱完全联系不上,她们怎会被她装出的柔弱外表所骗到。
爷居然没有惩罚这个私自动用家刑的女人,更是叫女人们心内不服,尤以冷纤雨为甚。
主母召集,有何吩咐?连玉蝶首先发难,她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人,莫不是善妒到也要将我们这些个人一个个打入湖中?七娴眼角跳了跳。
又是善妒!能不能不跟她提这个词。
当下,七娴笑得温和:各位夫人想到哪里去了。
主母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善妒之说只是胡言,所以准备在咱后院中举办一个活动。
扫一眼全场,七娴接着发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有足够强壮的体魄,才能更好地伺候爷。
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以战笙歌那样精力充沛的身体,一般人真的是承受不住吧。
一院人奇怪地望向她。
七娴清清嗓子,接着道:所以,一是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二是为了后院的公平起见,主母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
那就是,每天早上,大家起来一起跑步。
当然,跑得第一的那人当晚便能伺候爷。
这样既锻炼了大家的身体,又让大家都有机会伺候到爷,一举两得。
大家意下如何?一院沉寂。
无聊!连玉蝶首先冷哼一声。
各院夫人也是议论纷纷。
跑步?多么粗俗啊!爷怎么不来管管?她是不是存心折腾我们啊?……安静!七娴蹙眉,拍拍手掌,主母我可都是为了你们着想。
怎么,还不乐意了?冷纤雨也沉不住气了,作为小妾的领袖,自然得说些什么。
当下挥袖道:主母爱跑便自己去跑,何必折磨我们大家?不不,你们误会了。
七娴摆摆手,主母我自然不会参加,把机会全都留给你们嘛。
哪想,她这不说还好,一说下头便更加沸腾了。
这女人果然是存心刁难!连玉蝶冷哼一声:主母,以后这般无聊的事还请不要找我们。
不是每个人都像主母一样闲的。
说着转身就要走。
闲?七娴挑挑眉。
如果没有这些女人,她确实能过得有多悠闲便多悠闲。
她现在如此操心还不是因为这些女人群聚在战家,现在还好意思说她闲?当下,七娴开口:喜儿,记上!后院家规第四条,不服主母调配者,主母有权将她撵出后院。
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吗?下面的人阵阵惊愕,这主母天天改家规,还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硬,这还有她们生存的空间吗?连玉蝶停住,回身,怒视七娴:你敢?!你看我敢不敢?七娴瞥连玉蝶一眼,连夫人,你现在完全可以踏出这个院子。
如果你想明天就成为战家弃妇的话。
你这女人,不知好歹,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我今天就代爷教训教训你!连玉蝶怒喝。
说着,便飞身上前,真个儿要打上七娴。
连玉蝶毕竟是大将军之女,手底下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七娴抬头看一眼。
跟她打?不知好歹的该是这女人吧!一个抬手间,连玉蝶便被挥退了下去,跌落在地上。
只听连玉蝶一声痛呼,右手臂瘫软在地上,显然脱臼。
再看上座七娴,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似是纹丝未动。
众人大惊,这主母还是个有功夫的主。
七娴直直望向连玉蝶:连夫人,对主母动手,你可知是什么罪?你记住,我讨厌有人向我下手!这次算你初犯,我不计较。
若有下次,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冷冽之声让下面的女人们浑身都抖了几下。
七娴心内冷哼,向她下过手的人现在都在地狱打麻将呢,就算是白域,她也是会叫他生不如死!何况她一个小小女人!还有人有意见吗?七娴扫一眼众人。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是不可反驳的口吻。
众人看看七娴眼眉间的阴狠,再瞅瞅倒地痛呼不止的连玉蝶,只得无奈道:是,主母。
那就明早开始实行,一个都不准给我缺席。
七娴道。
咳咳……主母。
一丝微弱的声音传来。
七娴抬眼,却见是柳银瓶。
柳银瓶上前几步:主母,银瓶病重,怕是参加不了。
还请主母恩准。
之前被七娴扔进湖中,早就消磨了她的锐气。
爷对此不闻不问,更是叫她灰了心。
再加上今日所见主母那般强势的态度,连那连玉蝶都敢打,她更是不敢做出什么反抗之举。
七娴瞅她一眼:准了。
这女人,倒是学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