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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解蛊有望

2025-03-26 02:28:07

七娴睁眼,入目的是土黄色茅草搭成的屋顶。

茅草?怎么是更加复古的东西?七娴有点茫茫然。

难道又被阎王给踢回来了?突然,回忆如同泉水般涌了进来。

那个时候,她确实看到了那抹偏执的白衣。

那个男人,战笙歌真的出现了。

她问:你怎么来了?声音轻轻得飘散在空中。

他答:地动山摇。

担心你。

语气平淡正常。

他圈住她,仿若护住珍爱的宝贝一般。

她笑望他,依旧是没有丝丝神色变化的脸庞,却沉稳得叫人安心。

你陪我去了地狱,你的仇如何报?她问。

既要陪你,也要报仇。

他答。

她轻叹,在此时明明是两个不可兼得的东西,却被这男人说得那般理所当然。

君毅在忠与情中选择了忠,而他却是贪心得两样都要。

虽是霸道无理,可她还是欢喜地紧。

这样一个拿真心对她的男人,她如何再舍弃。

若是生还,这一遭,我便陪你走了罢。

七娴轻道。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叫战笙歌的眸中顿起波澜。

当日那句问话,没想到此时得到了回应。

他的眼底,是深深的柔情。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弃我老头子于不顾啊,我老头子可是日日夜夜守着你一年的啊。

孩子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老头子我啊!耳边传来一阵貌似伤心欲绝的哭声。

虽是悲伤的口吻,但那语气抑扬顿挫间,却是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好笑。

死?榻上的七娴挑了挑眉。

她还没死呢,鬼门关前走了一回,怎么一醒来就听到这么晦气的字眼。

最是,战笙歌那男人呢?七娴转眼,只见一身着绛紫色袍子、满头银发的老人家站在不远处的桌旁,侧面对着七娴,被日光的阴影遮住,叫七娴看不清他的面貌。

此时,那人正哀戚戚地盯着桌上的某东西,嘴里依旧是哀号的哭声:孩子啊,我苦命的孩子啊!却是只见打雷、不见下雨的那种干嚎。

七娴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定睛一看,瞬间脸皮不自觉的抽了又抽。

桌上一个小巧的花盆中栽种着的是一株纤细的淡蓝色的花儿。

此时像是浑身蔫儿了似的,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

那老人伸出手去,停在半空中,似是想要抚上那花儿,却又像怕亵渎了它似的,一时不进不退,哽咽声也是瞬时止住了。

七娴直觉亚寒,诡异!这也太诡异了!她还以为是什么死了,结果居然就对着一株小花喊孩子。

这老头子,估计脑子哪根神经坏了吧。

老头子转头,正巧与七娴的视线撞个正着。

倒是叫七娴惊愣了阵。

这张脸怎么也与他那头银丝挂不上边啊。

鹤发童颜!真正的鹤发童颜!只见他那张脸稚嫩到堪比十七八的少年,唇红齿白,眸泛青光,再配上那一头彰显着年纪的头发,七娴只想大喊一声:妖精!那老头子看了七娴一眼,突然清灵灵的眸子里怒气大盛:你!就是你,杀了我的孩儿!赔!你陪给我!说着还向七娴走近了几步,居然还真伸出了手来。

七娴黑线,这老头子,不仅一张小孩子的面孔,连性子都是这样的孩子气。

呃……请问,老人家,跟我同来的那个人呢?七娴忽略掉这人的疯言疯语,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死啦!老人很是不满,老人家?我这样子老吗?你好好看看我的脸……说着将自己的脸凑到了七娴面前。

明明自己叫自己老头子,却不准别人喊他老人家。

七娴哪里顾得上什么老不老的问题,心底沉了又沉,脸色瞬间苍白,脑海里一直盘旋着死啦那两个字眼。

怎么可能?怎么会?她才要决定陪他走下去,他怎能就这样弃了她?七娴瞬间坐起,心冷到已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

那紫衣老头吓一大跳,没来得及退开,却被七娴一把揪住衣领:他人呢?冷然决然的声音如同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叫老头以内发寒。

老头瞪圆眼,真是活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被一个小娃娃吓住了,这要被对面那个灰老头知道,那张棺材脸不笑掉大牙才怪。

瞬间,老头向七娴挥袖,一阵烟尘向七娴袭去。

七娴忙松开老头,迅速向榻角移去,闭气中。

没用,没用。

那东西是能够渗入到皮肤中的。

老头子跳开几步,得意道。

果然,七娴瞬间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完全没有了气力,瘫倒了下去。

他人呢?出口的依旧是不变的冰冷冷的问话。

老头子奇怪地看向她:你怎么不问我撒了什么毒?他、人、呢?回应的依旧是七娴同样的问话,已然开始咬牙切齿。

额间青筋暴动,必是浑身用了极大的气力,正在抵抗这药物的控制。

老头以下一惊,他这化功散可是百试不爽的啊,就算再强悍的人中了这个,不也得乖乖地倒下。

连对面那自称医仙的灰老头都找不出什么克制的方法来,眼前这个女娃娃居然能够凭一已之力强行突破,不知该说她心思决然还是真正强悍到无以复加。

老头以下疑惑,他之前有粗粗把过这丫头的脉,明明没有什么内劲才对,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普通人中了这化功散,那更该是昏迷才是。

这丫头却依旧清醒得很,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正兀自惊疑,却见七娴猛然睁眼,竟然真的叫她晃晃悠悠地坐起了身。

转头,依旧是冷彻心扉的声音:他人呢?老头惊得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这人,怎么能够真的突破这毒的控制。

七娴下榻,摇晃着一步一步地向老头走来。

眼底的深寒散发出来。

老头咽下口水,跳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灰老头,有怪物啊!对面竹屋内,一个着苍灰色衣裳的苍髯老头子伸头出来望一眼对面,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又缩了回去。

紫老头从来就喜欢自娱自乐,可以不用理会,继续捣弄手中的药物。

哪料紫老头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近,直到整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做什么?灰老头白他一眼。

怪……怪……紫老头已然跑得喘不上气来。

怪什么怪?最怪的就是你。

灰老头再白他一眼。

不是啊……紫老头急急辩解。

转眼间,却见七娴已然跟进了屋。

紫老头怪叫一声,瞬间跳到了灰老头背后躲着。

灰老头抬头看七娴一眼,晃荡的身子,似乎弹指间就要倒下,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寒冷以及决绝。

你对他做了什么?灰老头回头问。

化功散……紫老头说得有点委屈。

灰老头大惊,他自是明白这由紫老头研制出来的化功散的厉害。

可眼前这女子居然还能保有如此凌厉的气势,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心内的震惊。

七娴继续逼近中。

心里早就没了其他念想,只想着战笙歌、战笙歌,到底在哪里?灰老头与紫老头后退中。

灰老头急问:她到底怎么了?我也不知道……紫老头摸摸头,仿佛忘掉了一件什么事,一件叫眼前女娃如此疯狂的事。

他人呢?七娴只一句话,再问,没有丝毫温度。

紫老头一拍脑袋,就是这个!连忙指指时间的榻上:那里!那里!一丝白衣透过帘子隐约可见。

七娴转身,急走几步,举起右手,似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轻挑开布帘。

只见榻上一袭不甚干净的白衣,臂弯处缠着厚厚绷带,一脸安然昏睡的那人,刚毅的眉眼、沉稳的面庞,不是战笙歌又是谁?七娴一步一步向榻前走去,仿佛已经经历了千年万年般的时间,终又见着了面。

老天是不是对她还眷顾的,所以把他还了回来。

月老庙前合欢树下,这男人说:我对月老说,我便能够胜任那个夫郎之位。

是从那时起,这男人就在她心里留下了影子么?还是在更早?她害怕得逃避着,他便一直在后面追着。

从战家追到了盈城,再追到了风城,接着追到地狱。

如此,如此,叫她如何还得清?七娴以内暖了起来,嘴角弯起了一丝笑容,手轻伸向了榻上的战笙歌。

接下来,换她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陪他,走他选择的道路。

心里蓦然一松,七娴顿感眼前模糊了起来,神智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紫老头、灰老头面面相觑一阵,轻移着步子来到七娴身边。

紫老头伸出左脚,轻点七娴,然后迅速跳离几步开外。

却见七娴依旧紧闭双眸,没有任何反应,紫老头这才胆大得上前来,嘴里还在嘟囔:死丫头,叫你吓我!起来呀,起来呀!最后甚至挑衅地喊了几声,很有些耀武扬威的感觉。

灰老头再白他一眼。

这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就是没什么正经:你给她看看,那毒在她体内到底出了什么事?紫老头上前几步,捏起七娴右脉,细细把来。

脸色疑惑,到惊讶,到恍悟,最后竟成了狂喜:妙!真是太妙了!居然还使劲拍起了地面,哈哈的笑声越来越大。

怎么了?灰老头奇怪问道。

紫老头看灰老头一眼,笑得更加欢愉:灰老头啊灰老头,你抢了那男人,以为他才是好使的,没想到这剩下的一个都是宝啊。

灰老头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自己也蹲下,为七娴把起脉来。

一阵后,眼内也开始闪烁不定:这,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灰老头,这回栽了吧。

我跟你说,你可别跟我抢这个小娃娃。

紫老头甚是得意。

你先将她体内那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解决了。

再是好东西,现在也只是个催人吸血的怪物。

否则,你待她还能支撑多久?灰老头道。

切!那是自然!你当我这个毒圣之名是胡诌出来的么?紫老头甩手,很是不屑。

梦中,白域毫不犹豫的一枪,君毅毫不留情的一掌,叫七娴猛地惊醒了过来。

睁眼,头顶上是青绿的翠竹屋顶。

余光瞥到身边的一抹白色。

七娴转眼,不远处的榻上是昏睡着的战笙歌。

七娴不觉以内暖暖。

哼,醒了?耳旁传来紫老头略有些气愤的声音。

七娴转眼,鹤发童颜映入眼帘,旁边还有另一个苍髯的老头。

她猛然就记起了之前对他们所做的一切。

突然以内就有些内疚,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居然那般对待恩人。

当下,七娴感激道:多谢前辈对我二人的救命之恩。

哼。

老头子似是又开始气愤,你俩这该招天杀的,毁了我跟灰老头守了一年的槿兰草,这么容易就想死么?把你们弄回来非要天天鞭你们八遍,折磨得你们生不如死才好!好祭奠我心爱的槿兰草。

槿兰草是制毒制药的稀有草木,一般只生长在湿润润的崖底。

一年才开一次花。

他跟灰老头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株,日盼夜盼,终于等来了开花的日子,没想到,居然从上头掉下来两只庞然大物,把他们辛苦等待的槿兰花一下子给砸死了,叫他怎能不愤慨?七娴瞬间感觉乌鸦过顶,黑线满头,这老头,还真是强大得很。

要天天鞭他们八遍?算了,就当他那句感激从来没有说过。

但是,我可以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紫老头又道,一副施恩的口吻。

赎罪?七娴嘴角咧啊咧,就压坏了一株草而已,怎么就上升到赎罪的程度?说报恩她还能理解点。

你生的第一个娃娃归我,我就不跟你计较,还会帮你解了你身上的蛊。

紫老头一副奸诈的表情。

七娴汗哒哒的,第一个娃娃?这还是没影的事,这老头子怎么说得那么一本正经?倒是解蛊一说,叫七娴惊讶不已。

前辈,这是无解之蛊……七娴道。

不等七娴质疑完,紫老头哼了一声:无解?不过是个珍虫毒物的未完成品而已。

有什么难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