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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江南风光

2025-03-26 02:28:23

什么是江湖?有人曾经说过:一个完整的江湖就是在至情至性的恩恩怨怨、打打杀杀中,自己武功高强,有个深爱自己的俊朗正义男人,两人以一套举世无双的宝剑创出一套举世无双的情侣剑法,经历种种风波奇缘,终成一代大侠,最后双双归隐山林,不问世事逍遥快活,为后人所景仰。

这话不错,但只对了一半。

江湖是个大染缸,你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想出来?行,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所谓的武林人士,学武就为闯荡江湖,这点没错;闯就要争强斗狠、扬名立万,这点也没错,可关键问题就出来了,你没那个本事在那瞎嚷嚷个啥,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特别是那些仗着自己祖上在江湖中小有地位的蛮横子弟,门缝里看人,纯粹是典型的找死行为。

比试再所难免,所谓刀剑无眼,打不过别人,吃亏闪人也就算了,可偏偏草包脑袋说不得客气的话,还劳师动众,仗着人多企图以多欺少围殴对方。

看不出对方有意不想惹事且处处相让,占了便宜还得寸进尺,其结果就是——活该被破相,简直丢脸丢到家!看着眼前的传说中找茬情节,额头划下三条黑线。

……十天前,我出宫下山。

从书阁密室中出来后,我跑进厨房闷了一个下午,生、冷、热、熟足足做了二十三个菜,满满的摆了大厅桌子的一直桌。

云青杨还没有从弟子历时近四年的修炼完成的喜悦中恢复过来,面对满桌的佳肴再次无言。

一品天香、二色蟹肉圆、三丝烩鱼肚、四宝豆腐羹、五香牛肉、六角镟饼、七彩鱼面、八珍豆腐、九丝烩龙盏、十锦凉菜、百花酿北菇、千岁鸡、万寿果皇盅……虽然经历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但面对如此场面还是瞪目结舌。

师父,坐坐。

尽管吃,不要客气。

我招呼师父坐下,抓紧筷子便风卷残云般的扫荡整个桌面。

两年多没有吃过东西,曾经唯一的一次烤鸡也被我弄的尸骨不存,我现在是看见药丸就想呕吐,再不吃饭菜,我怕我的味觉从此失灵。

云青杨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动筷。

望着眼前毫无形象可言的丫头,感慨良多。

十三年多,自己一手带大的丫头,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却更胜亲生女儿般抚养成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丫头与众不同,且不论百天就会说话,那时她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终于来了,像是等了很久一般。

这些年,虽调皮顽劣,一些恶作剧让人哭笑不得,却本性善良,给云宫带来了不少的生气。

她本身就像是个谜,是个孩子,却有时成熟的可怕,看问题一针见血,说话言辞犀利,完全不似一个孩童,但有时却又迷糊的天真可爱。

不管怎样,雪儿终要下山见世面。

光那绝色的容貌,就必定会在江湖中掀起大波,也不知究竟是福还是祸?哎,自己也只有尽力而为,以后的路只有靠她自己了。

雪儿,明日你便下山去吧。

云青杨突然出声。

我猛然从山高的碗中抬起头,……师父,我……我舍不得……什么都别说,你不是说过,这里才是你的家,你和影儿也终会回来的,云青杨打断道,这封信你随身带着,一年后再交给影儿,他两年前接管毒教,现在是教主。

下山后可以随处看看,外面变化很大,切记戒骄戒躁,得饶人处且饶人。

双手接过信,是,师父……那我先去准备了。

说完,跑出了大厅,因为我怕泪水会掉下来,十几年是很深厚的感情,是师父给了我童年和关爱,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扯紧身上的包袱,我回头望了望冷清的云宫。

我知道师父不会来送别,也许不喜欢再次的送别场面,所以在大厅的时候,师父就把话说明白了。

最后深深望了一眼,我转身离开。

……抛却感伤的情绪,初入江湖,我有种重回人间的喜悦之情。

我不准备立刻去找师兄,他奉师娘遗命接管毒教肯定有很多事忙,我先下江南看看,反正信也是一年后才能给师兄,到时候,我连人带信给他个大惊喜。

说起江南,杨柳依依湖光水色、名楼名山相互辉映,古诗有云: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江南素有水乡之美名,与云宫云山不同,这里展现的是一股似烟似云的万千柔情,独特的水域文化孕育了独特的风水人情。

无论是哪里的人、怎样的性格,它就像水织成的网,化解人火暴的性情,包容所有。

我到江南名城桐城,已经是离开云山的第十日的事情了。

十日来,我晃晃悠悠,极尽龟速的游遍经过的每个城镇乡村。

我并不担心银两的问题,下山时,师傅放了百两银子于云宫门口石台上,足够我挥霍小段时日了,就算用完,我也可以劫劫富济济贫,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坐在酒楼二楼,靠窗欣赏着古街古巷的质朴人群,遥望远处平静浩瀚江水,呼吸着清新的自然空气,我有种特幸福的感觉:活着真好!端起手中的茶,茶的香气让我感觉浑身暖洋洋,轻抿一口,甘醇的味道由舌间穿到整个口腔,不愧是具有色绿、香郁。

味甘、形美的高品质特征的龙井茶。

如果没有那嚣张的声音,我想我还是很自得其乐的。

我抬眼看向一楼堂中正发生纠纷的一桌,坐着的是一个蓝衣男子,只看见一个挺拔的侧身影和小半个脸庞,却不难看出起坚毅的气质。

男子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扔进人堆就再找不出的执挎弟子,不是我以貌取人,是他实在是太平淡无奇,执挎弟子身后则跟着一群阿谀奉承的狗腿们。

小子,这桌爷我占了,识相的滚一边去。

那执挎弟子嚣张的说道。

我扁扁嘴,貌似别人长你几岁,好不?要说,你才是小子才对。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赶紧给我起来!爷我还要看风景。

一角落,你看啥的风景?明显的挑衅。

小子,你再不起来,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我就奇怪了,那蓝衣男子怎么就无动于衷呢?小子……执挎弟子本来还想说什么,结果被突然站起身的蓝衣男子打断。

话不过三。

蓝衣男子顺手掷出桌面上的竹筷,竹筷贴着执挎弟子的脸庞而过,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顺带削断了几缕发丝。

你,你,你……执挎弟子捂着伤口,感觉有温润的液体流下,恼羞成怒道:都给我上!狗腿们正准备蜂拥而上,蓝衣男子握紧手中的酒杯,一同力,整个酒杯完全碎掉,只有白色的粉末顺着手指缝隙缓缓落下。

狗腿们动作一致的停止向前,并齐步向后跳开,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面前的蓝衣男子,执挎弟子目瞪口呆。

滚。

蓝衣男子开口。

你,你,有本事你给我等着。

我告诉你,我爹的结拜兄弟的二表叔的侄子就是傅家当家傅玉翎。

执挎弟子说完灰溜溜的带领手下仓皇逃走。

我在心里万分的不屑加鄙视,临走了还不忘鬼叫两声,真是活该被破相,简直丢脸丢到家!不过那关系还扯的真远,傅家?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蓝衣男子的内力十分深厚,要不那酒杯不可能碎的那么彻底,回过神,那地方空空无人,想必已离开。

……看了场闹剧,也印证了我的想法——江湖果然不是个好地方。

师傅虽然说要我戒骄戒躁、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每个人都有原则,只要你不触碰我的底线就行,如果犯了我的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因为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根据一两银子从小二那打听来的江湖大概信息来看,江湖中南傅北凌占有很高的地位,作为商业领头,傅庄掌管南部十六省的水运,而凌家堡则发展木材、药材、皮毛;作为武林门派,两家弟子中英雄辈出。

加上近几年新起的掌管青楼客栈茶楼酒肆赌坊的金风玉露楼,三者在白道中举足轻重;黑道中则明显的多,百年来都是鬼堂、魔殿、毒教三者占据主要地位,号召整个黑道。

既然来到了江南,不想去傅家,那就只有去魔殿看看了,对于魔殿,我可是十分乐意去观赏。

几乎所有穿越者都与魔教有着或多或少的千丝万缕般的联系,我对它好奇的很。

魔殿创殿一百五年左右,历来为邪门中的领军者。

其总堂位于离桐城不远的临海城镇涌洲。

整个魔殿三面临水,依水而建,传闻其水上建筑美仑美涣,且拥有自己的水港港口,对于外界侵犯,魔殿易守难攻,况且多年来,涌洲俨然已经成为魔殿的所有城镇,无人敢挑衅。

现任魔殿殿主霍玄镜,二十岁,一身轻功几乎无人能及,暗器功夫炉火纯青。

其人邪魅阴寒,残忍冷酷,拥有众多的侍妾。

四大手下夜雨、银月、孤冥、烈风,随霍玄镜出生入死,是其左右手。

我决定了,江湖第一站——江南涌洲魔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