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身上的衣服,我是十分的难受。
因为下山,师父说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方便些,便给了我一套男装和一张人皮面具,方便是方便,可我实在是难受。
先不说这人皮面具粘在脸上既不透气又不舒服,而且几天下来,我脸色有些发白,且隐约冒出些小包,似有过敏之症状。
而那男装穿的我是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整个像一小白脸一样,而且裹胸不利于身体发育。
所以,我要变回红装,也许会有很多麻烦,大不了我带面纱!从涌洲布庄中出来。
我是心情愉快,想不到古代的布料水平和裁剪技术已经如此高明,看着周围人群看我时眼中的惊艳,以及其他不知明的占有、欲望、疑惑、羡慕、嫉妒眼色,我笑的更是花枝乱颤。
一身红色装扮。
身上是桃红缎锦绣氅衣,拖地同色琉云千水裙,外罩粉红青绮绫云烟纱,脚上是五彩绣花鞋。
头发则简单的挽了个飞天髻,插着一根红玉簪子。
远处看来,云髻峨峨,眼神顾盼生辉,眉梢曲曲,剔出的小小的尖儿似勾人魂魄般,整个人显得异常妖媚。
我喜欢红色,虽然古代染色技术有限,但无论是粉红、玫瑰红、桃红,还是石榴红、胭脂红、宝石红,或者釉底红、大红、绯红,我都喜欢。
红的似焰似火,红的如梦如幻,只有红色才能展现我对生命的渴望和对自由的追求。
我不怕别人看,知道自己这样会引起怎样的后果,但是,美,不就是要拿出来欣赏,又不是见不得人,还怕别人把我吃了不成?……一轮弯月高悬在夜幕之中,晚风习习吹来,到处洋溢着安逸和平和的气氛。
如此良辰美景,我是无暇欣赏。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杀人纵火就算了,因为我要夜探魔殿,有可能,以后的一两个月我都要在这混。
魔殿内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弟子,再很难看见人影。
我如入无人之镜一般飞身落到一处两层小楼窗台边的大树上,这栋阁楼与其他建筑有着明显的区别,带给人强烈的霸气和阳刚感觉,看来我好运的一次性就找到了魔殿殿主的居室。
一楼亮着灯火,可见几个人在堂中,似商量着什么事情。
主位上坐着的应该就是殿主霍玄镜,传闻还真是没错,其人果然是异常邪魅阴寒,那浑身的冰冷气息,我在楼外都可隐约感觉的到。
在看那双邪魅的眼,真真是勾引人犯罪,在配上英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和黑衣下不难看出的精健完美身材——霍玄镜帅的掉渣。
我这人就这点好——你有事,请便,我绝对不打扰。
所以我像逛自家大院般的理所当然翻入二楼窗台,打量起这应该是书房的房间。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仅仅是一书柜一书桌一张椅子和一幅字。
只是椅子上铺有厚厚的白虎皮绒垫;北面墙上是苍劲有力的一个斗大魔字;书柜靠南面墙而立,整个的镶入墙中,上面是数不清的书籍;书桌是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四角有镂空的精致图案,书桌上左边堆放的是小山高的,狼毫笔还放于未干的云烟墨砚台上,中间则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银耳八宝西米羹和一小盘水晶绿豆酥饼而已。
还真是懂的享受。
我拿掉面纱,信手拈起一块绿豆酥饼,一边细细的品尝一边朝里屋走去。
里屋陈设简单却不凡,衣柜就排开不算,进门的是和现代沙发极像的罕见白熊皮软塌,旁边是紫红木方行小桌,往后是四扇珐琅屏风,最里面是一张可睡三人大小的床,我顾不得再看床有什么特殊之处,兴奋的冲上前去,投入床的怀抱。
我喜欢软绵绵的感觉,像睡在云上一样,床柔韧的让我想呻吟,我左翻翻右翻翻,滚的是不亦乐乎,渐渐的,身体舒展开,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我已经完全忘了这是别人的居室——而且身下还是邪道之首魔殿殿主霍玄镜的床!……霍玄镜现在是火气正旺。
那该死的毒教和鬼堂,真是无孔不入,虽说邪道三派理论上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凡是其中的暗涛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而毒教教主和鬼堂堂主据说私交很好,难保这次不是他们制造的又一次事件,找着机会就暗地里捅一刀,每次不仅不承认,还装的像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一样,其实就是双个人串通好的给我难堪!霍玄镜端起西米羹,正准备吃,却发现绿豆酥饼少了一块。
内室也似乎有陌生的气息传来,于是暗运掌力,飞快闪入里屋,却被眼前的香艳场面雷到了。
虽说见过各式各样的美女,殿中的侍妾更是容貌出众,却没有一个如眼前的女子一般,既有毒辣的妩媚,又有飞扬的清纯——沉鱼落雁之容、避月羞花之貌,微露的半边香肩连带可见深深的乳沟、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腰肢、红衣下小巧的玉足,霍玄镜感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瞬间灼热起来,这女子能轻易的挑起自己的情欲,微微嘟起的小嘴、脸上纯净清澈的表情,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把相矛盾的两种气质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
霍玄镜抬手轻轻的拂上女子的脸庞,心中荡漾的是一种满足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但他知道,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这个女子他要定了!原来沉沦也不过是一眼的事情。
其实在霍玄镜上楼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了,我一向浅眠,稍微的动静就会惊醒我。
但看他没有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动作,我也就没有出声。
其实对于霍玄镜,我并没有感觉到暴虐的负面气息,反而有种熟悉的思绪吸引我去靠近他、了解他,所以当他上床并且抱着我相拥而眠的时候,我并没有一掌拍飞他,而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的继续睡觉。
一夜无梦。
这几天的劳累让我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一睁眼,便对上一双幽黑的眸子,我当然知道那是谁的,可是,谁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抱着他的腰?抱着腰就算了,为什么我还会一条腿挂在他身上?这也算了,可为什么我只穿着里衣了,而且还是快掉了的样子?于是,我抬起一脚——史上最年轻的邪道三教之首——魔殿殿主霍玄镜霍大殿主被我光荣的踹下了床。
地上的霍玄镜郁闷不已,温香软玉在怀,自己忍的很辛苦不说,佳人醒来还不分青红皂白的踹了自己一脚,而且那眼神就像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淫贼一样,要不是自己确定真的什么都没做,否则真要怀疑是不是做了什么极度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至于这样看者自己吗?我打定心思,收起打量肥羊的眼神,坑蒙拐骗、拐骗坑蒙的好戏正式上演。
咳……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对吧?我坑。
点点头。
男女授受不清,你昨晚占了我便宜,对吧?我蒙。
继续点点头。
来者是客,我是客人,你是主人,对吧?我拐。
依旧点头。
男人不能亏待女人,主人不能怠慢客人,对吧?我骗。
还是点头。
好,很好,我迅速下床,冲到书房,拿起笔在纸上哗啦啦的写了一面的字,又迅速的冲到霍玄镜的面前,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我扬扬手中的纸说: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把这签了吧。
霍玄镜疑惑的接过纸,只见上面写着:协议一、慕涵雪暂住魔殿期间,霍玄镜负责其一切衣食住行之责,以补偿涵雪之心理损失。
二、慕涵雪暂住魔殿期间,霍玄镜必须无条件的接受和满足其所有合理的要求。
三,若是对此协议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涵雪可以随时修改,而霍玄镜不得有任何意见。
……霍玄镜半天没有声响,我暗想,不会是傻了吧,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
我上前抓起霍玄镜的右手顺势就啃了一口,在血珠冒出来后,往雪白的宣纸上一按,拿起宣纸抖抖,快速的折叠收进衣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末了,回头一笑,鉴于表现良好,我允许你叫我‘雪儿’了。
霍玄镜望着笑逐言开的女子,是真的无言了,这女人也太强悍了一点,自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结束了。
协议上的内容并不重要,钱自己也多的是,霍玄镜现在心里只知道两点:一是女子名叫慕涵雪,而且自己可以叫她雪儿;二是雪儿要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