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管冷凛的事,也管不了他的事,更管不着他的事——他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不是来找我或者是找傅家的茬就行。
傅子轩则是急于回到尧阳去向傅玉翎告明这件事情,把所发生的一切和心中的顾虑道出,以寻求解决的方法和应对的措施。
两个人心思不同,却都是一刻不想呆的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益阳,事实上,我们也的确这样做了。
在益阳又呆了一个晚上,也就是我回到客栈的第二天早上,我和大哥启程离开益阳。
只是,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尧阳,而是和傅家一南一北遥遥对望的凌府。
昨夜大哥接到爹的飞鸽传书,上书傅凌南北比试改为二月十五日举行。
也就意味着大哥必须在此日期之前赶到凌府,自是不可能亲自赶回尧阳向爹说明水运货物被劫一事的蹊跷之处。
所以,大哥一方面让赶车的傅家弟子带着他的亲笔信赶回尧阳,另一方面放弃马车并且代我快马加鞭的前往凌家。
放弃马车代步实属无奈。
我们离开益阳的日子距离二月十五只有十天不到,乘坐马车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时间,如果是骑马赶路,估计只需要九天的日子,这样不仅时间有余,还可以好好休息一天准备比试。
就算是我不会骑马,忍受不了马背上的颠簸,还是得认命的和大哥同骑一匹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凌府。
大哥,‘南北比试’是什么?冷风刮得脸颊疼痛,我埋在大哥怀中闷闷的问道。
傅子轩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拉紧身上的披风,为雪儿挡去了不少的冷风,傅凌两家基本上每年都会有场比试,目的就在于切磋武功,但这几年来也有些争强斗狠的意味在里面。
比试的双方要事和两家当家有血缘关系的人,即非得是同族的一家人,两家各从里面挑选出一个人进行武试。
无聊,那为什么今年的时间会更改?傅子轩解释道,起先是凌家有事,后来又赶上……咱们傅家出殡……所以就耽搁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会定在二月十五。
我环住大哥的腰,哥,你又想娘了吗?耳边他的心跳声有丝加快。
傅子轩苦笑,没有说话。
单手抱紧怀中的雪儿,猛抽了一鞭,马吃疼的向前冲去。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娘的一切。
娘温柔、贤惠、和蔼,无论是相夫教子,还是管理内务,娘都处理的得心应手,没有让爹操一点心思。
都说妻妾难相处,主仆难相处,可是娘依旧是和所有人和睦相处,并没有怨恨爹的过分宠爱小妾行为,对待矛盾,也总是柔柔的笑着去协调一切。
他还记得娘抱着雪儿时的满脸惊喜,雪儿失踪时的默默流泪,茹雪生病时的细心照顾,闻听子辕落水时的焦急,离开人世时的留恋不舍……一切的一切,仿佛闭上双眼就会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如果,如果不是四娘和子辕,娘也就不会含冤的死去!傅子轩握紧拳头,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我发觉到哥的异常,却也只能埋首于怀。
二月初的南部还是有丝阴冷,虽然没有漫天飞雪,但风呼啸而过,着实带来无尽的荒凉之感,却带不走人内心凄凉的心绪。
马背上的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遍野下,只有纯色的马卯足了劲的飞奔在道上,迎着风向北方的凌家而去,只留一阵蹬蹬蹬的马蹄声。
我感觉到无限的异样感觉,说不出内心的复杂情绪。
这几天,人只要一闲下来,我总会不经意的想起那几个男人的面孔,我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有大哥和冷凛的面孔。
靠在大哥的胸前,感受到他怀中的温暖,我觉得我的心都开始暖起来。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真的没法选择,我就呆在傅家一辈子!突然间,哥!我惊呼一声。
傅子轩猛然拉住缰绳,突然间停下的马被惯性扯得高高的扬起了前蹄!一个人影迅速的窜出,动作急速的向我和大哥掠来,在近身的前刻向大哥挥出了强劲的一掌!我是绝对有把握可以逃开,但是却无法在逃开的同时去抵挡那挥出的一掌,所以才会着急的叫出声!傅子轩看着侵近的人,根本也是无法做出反映,除非他有第三只手——他的左手还拿着缰绳,右手则稳着雪儿的身子!我猛然翻身,横在了大哥和来人之间!哪知来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突然间掌风打偏,旋即一个回旋,如大雁般翩然落在地上,怔怔的看着马背上的两个人,准确来说看着的是横在傅子轩身前的涵雪——的背影!略显疲惫却依旧英俊的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有着血丝的桃花眼中闪闪发光,激动的情绪仿佛笼罩着来人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