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输是赢,都给我排好了姿态,姿态最重要知道么。
好一个姿态最重要。
——要知道,咱们锦乡侯的人,个个刚正不阿凭的都是真本事坏事儿一点不带沾边的。
好一个刚正不阿都是真本事。
这些都是这个人刚说过的。
薛诺咳嗽一声,挣脱我的手,眼神冲着锦乡侯身上一抛,意思是:看吧,当老大的都干了,干嘛总捉我们小的啊。
我抬起脚,一脚踹过去,他闪的很利落,姿态优雅,让人刮目相看。
我原地镇静了一下,甩着袖子蹭到锦乡侯身边。
干嘛,吵吵完了?他扇着扇子,一边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边问我。
嗯,侯爷。
我答,失魂落魄地,上上下下打量他全身。
咋啦,被人给煮啦?是啊,刚刚被人涮的。
我说。
谁?谁如此大胆,敢动我锦乡侯府的人?他扇子一合,正直地说。
我蓦地放松扭紧了的拳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伸出手掏向他的袖子里去,上下左右认认真真地翻。
放开我!大胆,放肆!大庭广众!姿态最重要……他垂死挣扎。
给我住嘴!我大吼一声,银票呢?明明看他放在这里的?你……你要干什么?他惊魂未定看着我,随即伸出双手,含在胸口,娇喘微微,眼波含羞,防狼似的。
我嘿嘿奸笑三声,掳起袖子: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就你的……桀桀……笑了三声忽然觉得不对,于是改口说:今天你不把银票交出来的话我就要……我向前一步,不知是什么绊了我一脚。
我来不及骂,猛地扑入锦乡侯怀内。
他顾不上保护自己,伸出双手将我抱个满怀。
我更顾不上其他,双手迫切摸入他衣裳内里,上上下下地地毯式搜索。
喂喂!别摸到不该摸的地方!锦乡侯哭笑不得。
哪呢哪呢?我双目放光。
终于给我摸到软软的一物,大喜,急忙掏出来看。
入眼绿绿的,这是什么东西?咦,香香的……这个香囊?我忽然觉得眼熟,瞪着那东西出了一回神。
劈空过来一只手,将那物重新夺回去。
干嘛啊!锦乡侯脸红红,挑着眉看我。
那是……那个是……我指着他玉白手指尖握着的那物,皱着眉。
他回手入怀,重新放进去,不说话。
净白的脸上轻红不褪。
那是我送你的东西是不是?我摸着脑袋,伸手,指着他怀。
是又怎么样?他啪地打开扇子扇风,半边脸躲到扇子后。
是的话……一百两拿来!他的肩头一抖:为什么?当初花费我五十两,到现在利息加上,一百两!你……你不如去抢……他啼笑皆非地停了扇子,忽然凑近脸过来,干干净净说,没有!没有就把你卖了将身抵债!我扑上去在他的胸前重新一顿拘刨。
他躲避无效,终于终于伸出手,握住我的手腕。
放手放手!小玉而,你要脱我的衣裳,我们回府之后再作怎样?你看周围……他眉一挑,说。
我怔了怔,随即转头。
在我跟他的周围,李端睿,楚真,薛信,薛诺,千叶,朱武,锦乡侯府的一干侍从,以及镇远侯府的一干侍从,围在周围,几乎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无数人亮晶晶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手上,脸上,锦乡侯的脸上,身上,被扯的凌乱的衣服上。
我感觉冷风一阵阵吹过来。
远处的演武场,似乎还有人向这里远远张望。
还有,你不是想要赚钱吗?秋水长剑又快上场了,你不赶紧的话……错失了机会就……而他在耳畔絮絮低语。
我即刻跳了起来,拍拍身上尘,拉起旁边的李端睿,向着下注窝点跑去。
当我快速跑过去的时候,隐约看到秋震南一袭白衣,飘然若仙,慢慢从远及近。
简直是财神爷的化身啊……第一次觉得这小子这么可爱。
我来不及对秋少侠山呼万岁高香三注,一咬牙,钻进去。
当耳畔想起了裁判官第二十一场比赛由秋水长剑秋震南秋少侠对%&¥&……的时候,我激动的热血沸腾,仿佛听到了钱响。
来不及听秋震南的对手是谁反正不重要便以超大声对记录官说:赌秋水长剑赢!啪地把五两银子压过去。
这下没事了吧?嗯……对方应了一声。
我忽然灵机一动,抽手回来:等等!我要压十两!五两太少,不如十两稳赚更多。
我的手指触到从薛信那里抢来的五两银子,正在构思胜利的喜悦,耳畔传来人群的欢呼声音。
我一愣,有种不好预感。
裁判官的尖锐声音响起:第二十一场秋水长剑秋少侠胜!我的手蓦地僵在怀里。
这个……对不起了这位爷……对方憋笑说。
老子大怒,单手成拳,以鲁提辖的风采挥了出去,对方啊地惨叫一声,我转身拉着李端睿就跑。
正好看到秋震南从擂台上跳下来。
你!我冲过去,拦住他。
干嘛?他瞅瞅我。
怎么说也是第二回合比赛,你多用两招会死吗?我盯着他,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钱啊,我的钱再次飞了。
烦。
他轻描淡写地说。
跟我擦身而过,走了。
我站在原地,仰天长啸。
就在啸的很愉快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唉吆了一声。
我放平视线,发现眼前站着个久违的人影。
不高的个子,生的却是水水的,脸上带着一股倨傲表情,下巴尖尖地高挑着,眼睛眯起,望着我:玉统领,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他说。
我的心一跳:是督厂的文情。
文兄弟,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遇到你,幸会幸会。
我立刻露出笑容。
崩跟我说这些客套话,如果不是老大让我来,我还不乐意来见你呢。
他挑着下巴说。
我呸……你当我真的爱见你啊……呃,谁要见我?什么事啊?我走不开呢……我说,望望锦乡侯的方向。
这个人要见你,就算你有天大的事儿,也要走开。
文清冷冷地哼了哼。
我的心一动,鬼使神差应了一声:既然如此,有劳文兄弟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