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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状元大赛 第137章 应悔

2025-03-26 02:29:42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商隐 嫦娥我胆战心惊,看唐少司动作,如此凶狠利落,不留情面,几乎没昏厥过去。

他的手指一挑,忽地又解我腰间的束腰丝带。

我强子伪装的凶猛被他的粗鲁挫的灰飞烟灭。

眼睁睁看他修长手指,一点一点解开我的要带,几乎魂飞魄散。

侯爷,少司!停手!你饶了我吧!我冲口而出。

他手势一顿。

我得了空闲,双手努力一挣,已经挣开,顺势向后一退,手触到方才舞剑回来扔下的宝剑,一把抓起来,上身倾起,一首掩住被撕裂的衣衫,长剑出鞘,锉地一声,抵在他的胸口。

他略略一怔,望着我,不再向前。

不知为何,我的眼泪刷地涌出来:侯爷,出去!我很怕,我很怕!一不小心我会伤到你的,我控制不住!侯爷,我求你!出去!我当什么都不曾发生!我嚷着,眼泪再也止不住,从下午,到现在,有股莫名的委屈在心里流动,直到此时,方能破闸而出。

他俯空对我,眼神迷离,眼泪模糊我的双眼,我看不清。

我……我不是你想要的,侯爷,你……你会失望的……在大家……还可以平淡相处之前,你、出去!我哽咽说。

想要杀我的话,就刺下去。

他忽然冷冷说。

我一怔,住了口,眼泪哗啦啦落下。

我向前一靠,我的手一抖,下意识将宝剑向后扯。

他的嘴角露出意思凄然的笑:凤清,你不想杀我吗?我说不出话。

他伸出手,茫然向剑身握过去。

我似乎可见他的手被伤血肉模糊的样子,心里一疼。

不要!我惊叫一声,飞速撤剑。

剑在空中划出弧线,随即落在地上,发出锉地一声。

而他一笑:嘴硬心软的家伙……长大身子顺势重重落下,压在我身上,压得我无法喘气,翻身乌龟似的挣扎。

你刚才说什么……你这个笨蛋……你当我……他在我耳边,欲言又止,惘然叹息,还是不敢动手吗……呵呵……别……侯爷……我……我很怕…真的…眼泪从鬓角滑落,他的脸蹭在我的侧脸边,我喃喃说,茫然看着虚空,浑身颤抖。

我……我让你觉得害怕吗?不是……是刚才……刚才……你的样子很吓人……还有、我怕这样一来,以后、以后我会不知怎么面对你。

……对不起,凤清,我让你为难了。

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察觉他话语中的软化意思,心中略觉得一宽,伸出手,打他的肩,一是恼恨,一是无奈,一是余悸未平。

凤清,因为、因为那个……最害怕的人……是我啊……他忽然说。

嘴角绽放笑容,眼睛却一眨,一滴泪啪地落下来,打在我脸上。

如此奇异,他在笑,他却在流泪。

我第一次看他流泪,第一次看他如此矛盾挣扎。

我的心冰凉。

侯爷,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还有,你为什么要哭?我问,伸出手擦他的眼睛,不要哭,不要哭!如果这泪是为了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我胡乱说着。

泪水滚滚落下,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而且,为什么你会落泪,你是男人,横刀立马,睥睨天下,你为什么要像我一般落泪?我不懂,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么心疼。

凤清,我的傻瓜,你知道,我怕的是那个──有朝一日……他的声音忽然放低,身子一撑,我略得自由。

挣扎了一下,我抓着他的肩想要爬起来。

不要走,不要动,凤清。

他忽然说。

伸出双臂,讲我牢牢抱住。

我重新跌落床上,被他压住。

只好缩在他怀里,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

侯爷,你……回到以前的那个你了吗?我低声问,缩着头,抽抽鼻子,胆怯问。

他忽然抬起头来,俯视着我。

蓝色眼眸异常闪烁,还带着点点泪光。

我无法面对,只得紧紧闭上眼睛。

朦胧里,温热双唇压在我的眼睛上,吮吸着泪水。

我浑身战栗,嘴唇发抖。

他的吻慢慢滑落,知道我的耳畔。

对不起,凤清,不会再吓到你。

他伸出手,将我向床上抱了抱,自己也上了床,躺好。

他的拥抱很温暖,很柔和。

而我无暇顾及,心头乱糟糟,其乱如麻。

他抱紧我,手抚摸过我的发,我的背,垂落腰间,搭在那里不懂。

凤清……妳……真是个傻瓜……隐约间,在我耳畔,他轻声地说。

而我已经疲倦,挣扎如许,内心或者身体都已经无法抗拒,就算他此刻硬来,我也没有第二次勇气反抗,闭着眼睛,耳畔任他呢喃说话,仿佛催眠曲。

渐渐地我缩在锦乡侯怀内,被他的温暖包围,坠入梦乡,睡得很沉,他的声音不复存在,只有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在我的梦中出现,他在水一方,红衣寥落,隔着水隔着浓雾,我看不清楚他的所在亦找不到方向靠近,左右流之,上下逡巡,着急的上蹿下跳声嘶力竭宛如小丑入戏,却总是到不得他的方向。

而他站在那里,双眸平静,衣袂飘然仿佛仙人,他超然看我手足无措,忙得满头大汗淋漓,而并不着急,只是终于一笑,似乎嘲讽,那声音在耳边忧伤响起,如此鲜明地他说:凤清,你真是个傻瓜。

¥¥凤清……你真是个傻瓜。

你信不信有一句极其平常的话,会叫人记忆良久,就算玉凤清一生颠沛流离,于滚滚红尘内摸爬滚打到八十岁甚至死的时候,还会刻画如此清晰。

宛如树上刻着的记号,从小树,到参天古木,记号只会越发鲜明,无法磨灭。

比如他悲伤说:凤清,其实……最害怕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比如他黯然说:凤清……你……真是个傻瓜。

这滚滚红尘,可记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为什么我偏偏记得那些让人伤心的东西。

我本来该记录跟你快乐的相处,而打压痛苦。

¥¥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锦乡侯他所说的害怕是什么。

他害怕我离开他。

由此我明白了一切,他以前对我冷漠的原因,他自少玄的话里懂得我必将离开,所以他想要趁早了断,如果争取不到,了断是否是最好方法。

所以他回避,他不见我,他铁着脸说叫我选择更好的。

可惜我的明白太晚了。

可惜他最终没有做到,他本来可以放我走掉,而秋震南说的对:他太心软。

如果我早一点懂得这一切,而不是懵懂地以为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如果我早一点懂得这一切,而不是放任自己贪恋他身上那份温暖而迷了自己的双眼……我一定会早点让自己清楚选择:昰彻底远离他,亦或者跟他死守不放。

侯爷,你说得对。

我真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