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早这样不就行了?乌龟不能画,我很惋惜。
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小刀——亲爱的你暂时没有用武之地了,重新将它插入靴子里。
秋震南咬着唇,一字不说。
但是他的双眼好像要喷出火来,不是那种明显燃烧的火焰,是水底下的火焰,幽暗,杂乱,敢怒不敢言的人真可怜。
哎呀呀,毕竟师兄妹一场,你也不用这样拘束,我只是叫你不要随便乱吐唾沫而已,那多不卫生呀!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啧啧,一连数日不见,你好像瘦了,不过,瘦也有瘦的好处……我打量着他,峨嵋派油水不足,这小子形销骨立成这模样。
不知道锦乡侯喜欢圆润点的,还是清瘦的。
我托下巴思考。
秋震南的眼睛里好似闪过一丝痛楚色彩,咦,是我的错觉?我重又细细端详他:难道你被金小小甩了?所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秋震南不语,双眼冒出火来,水底的火焰跳出来,熊熊燃烧。
我知道我说中了。
金小小的性格,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水性杨花,让她玩过的男子不知有多少,但因为长得美,前赴后继的人还有很多。
像秋震南这种眼高于顶,实际上纯洁的不行的少侠,落在她手心,还不给捏蚂蚁一样捏死?没定力不能承受后果也学人乱搞男女关系,现在好,被甩了吧?被甩并不可耻,也不可悲,可耻可悲的是因此而萎靡不振外加衣带渐宽,说的正是这眼前人。
也难怪,凭着秋震南自命不凡的良好自信,忽然吃瘪,怎么也会有个难受的适应期。
难为他总在我面前硬着脸皮装老大,不知会不会背地里对着金小小可怜兮兮地哀求伊人回头。
我一想到那副场景,更乐,拍着手哈哈大笑,笑得弯腰:你是白痴呀!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住嘴!他忽然冷冷地说道。
一个人形粽子叫我住嘴?哈哈哈!我笑得更加大声,眼泪都溅出。
你明知道舜国跟丹宁国向来不合,为什么要跟那个人混在一起?他严肃地看着我,似乎不在乎自己被绑。
当然谁对我好我就跟谁在一起啦,有什么不行?我擦擦眼泪。
他的脸上掠过一丝奇怪表情:那个人对你好吗?当然。
我挺挺胸。
他的眼光落在我平坦的胸部:哦……我不知道他还喜欢你这种的。
我这种是什么意思?我下意识捂住胸口,暴跳起来。
没什么,原来那人的品味也就如此而已。
我呸!我怒火中烧,跳了起来,你当我是根草,有人当我是块宝呢!宝?他轻蔑地笑,打量着我,不会是活宝吧?我伸出手——啪,掌了他一下,依旧觉得手疼。
想要抄鞭子,但他浑身绑的这么密实,不小心把绳子打断如何是好,况且那人还一脸的坚毅不屈,我严刑逼供岂非更彰显他的英雄本色?想到这里,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对不对,我跟他辩解这个做什么,没意义。
我咳嗽了一声,秋震南,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捉你么?卑鄙无耻,小人之心。
古人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玉凤清你得天独厚,占了两种。
他说。
才……男!居然出口成章。
我冷笑一声:你的夸奖我全盘收下,接下来说到重点,你当我公报私仇也好,睚眦必报也好,我只告诉你,我才不想捉你这烂菜头,而是锦乡侯他——看上了你。
看上了我?他皱眉,自作聪明地,想要我为他做事,妄想。
嘻嘻,‘做’是不假,事就看什么事了。
我笑。
你什么意思?他冷冷地。
我伸出手肘顶了顶他的胸,真结实,故做神秘地问:喂,你不会不知道锦乡侯唐少司是什么倾向吧?什么倾向?他脸色一变,却故作镇定地问。
你去都城内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我嘻嘻笑。
欣赏他的脸色变化。
你少胡言乱语,危言耸听!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恭喜你呀秋震南,以后恐怕我就要叫你侯爷夫人了。
我叹一口气,不胜惆怅,不知多少人偷偷地羡慕你呢,到时候你可要拉扯我一把啊!秋震南的脸憋得通红,怒吼道:你胡说些什么?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又不是未成年少女,你装什么纯洁。
我嗤之以鼻。
混账!你放开我!他好像一尾知道死到临头的鱼一样拼命地扭动起来。
乖,你这么生猛的样子我看了也很欣慰,侯爷看到的话肯定也会猴颜大悦。
我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脸,发出清脆的啪啪声音,真好听。
※※※※※※※※※※玉凤清……秋震南忽然停止了扭动,低下头。
干什么?我缩回手,抬起头。
你……你知道吗?他唇角微动,喃喃地说。
他抬起头,那眼光似有异样,铮亮铮亮地,看着我,没有仇恨没有怒火,倒好像是……深情?悲哀?不是吧……这么缠绵?我岂非要改名叫金小小?我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皱眉,试探着问:你想干什么?不要指望哀求我,侯爷可是很看好你。
我……他看着我,忽然微微低头,我想要告诉你……你……声音微弱,我听不到。
罗罗嗦嗦,婆婆妈妈!到底说什么呢你!我走上前一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靠近了,盯紧他的双眼,细细地看。
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就在我觉得事情有所不对,想要后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秋震南迅雷不及掩耳地将脑门向我的额头上撞过来。
嗡……好像是被人用铁锤一下正敲在脑袋上,我只觉得脑中一声轰响,眼前金星乱闪,天上掉银子隐约听到有个讥诮的声音冷冷响起:白痴!我很愤怒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