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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掌天下权 第239章 出将

2025-03-26 02:29:45

我长叹一声。

营首,你还没睡?地上传来闷闷的声音。

我向下看了看:没有。

史英标索性从毯子上爬起来:营首在想什么?呃。

我略微脸红,幸好是夜晚,看不出什么来,想了想,只好勉强说,我在想边关的战事。

哦。

营首觉得,这次派哪位将军去平定蛮极的好?他问。

关于这个问题,最近每次上朝都会吵成一团。

左右大臣各不相让,每个人都想要推举自己手下的得意门生,一方才提名一个人,立刻被另一方骂个狗血淋头不堪一提,另一方才说出名字,这边立刻把人家祖宗八代的劣迹全部扒拉出来晒太阳。

斗鸡一样没完没了。

于是这边还没吵完吵的如火如荼,边境也如火如荼地来又报:蛮极又攻克了某地某地。

我知道少玄也为了这个深深苦恼,最近每次看到他在赤龙殿观看那些奏折,眉尖始终皱紧。

其实,这个问题,在以前的话,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以前有这种情况出现,在铁血大将军不在的情况下,只有一个人最堪胜任,那就是二皇叔天王。

但是现在,没有人敢提这个禁忌的名字。

于是一帮庸才争夺着边关的指挥权,生怕被对方夺取之后,取得功劳,势力大起来。

一个个争得眼睛血红的。

我每天看相同的戏码看得都厌倦。

少玄想必更是心苦吧,他也担心,担心放兵权下去。

一旦对方势大,有异心的话,将来会成为比蛮极更加凶险的心腹大患。

会成为第二个天王也说不定呢。

并非每个人都如铁血大将军那般二十年如一日,为舜都尽忠尽职啊。

今晚听史英标问起这个来。

倒叫我心头一动:如果,我问少司的话,他会说让谁去呢?我对这些不大感兴趣。

只是想:假如少玄有危难,舜都有难的话。

叫我去带飞扬营杀敌。

我必定不会推辞。

没想到,我只是一个小火苗的想法,就在第二天地朝堂上,红红火火地成了一把烧得凶猛的燎原大火。

在右丞相否定了左丞相提出的第七个人选之后。

左丞相火了:蛮极地问题再不解决,你我的争执便只能等兵临城下地时候还在进行!右相大人。

您说罢,这朝堂上,只要跟你非亲非故非门生的人,请你立刻提出一个人来,本相绝对毫无疑义地同意他挂帅出征。

现在的情形,如群龙无首,就算是一条虫也比没有头的龙好。

左相气冲牛斗,一张脸赤红赤红的,好象煮熟了地螃蟹,愤怒之下,不顾措辞,冒犯了圣上还不得知,只是冷冷地望着右丞相。

右丞相被他将了一军,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放眼朝堂上,满朝文武刹那间都盯着自己看,仿佛历史的重任落在了他地肩上,今日他不选一个出来,就大逆不道的。

右丞相心底暗骂左丞相踢了一记臭球给他,但是他竟然无法把这个球扔出去,情急之下,胡子抖抖。

我站在玉阶下,手持宝剑,正在琢磨着究竟谁会是那个统领三军的虫子,于是抬眼,在众位大臣脸上扫来扫去,幻想着对方长成虫子是会什么样子。

不料我这一看,却看出了祸事。

我对上了右相的脸。

本来我正想象这张脸如果是虫子会是多么恶心又多么滑稽,却不料就在瞬间,右丞相好象看到了上天所给的神的启示,定定地看了我一会之后,浑浊的眼睛闪过一道瑞光。

我正打了一个哆嗦,觉得右相的这眼神实在太奇怪,好象发现了我是他家多年失散不见的孩子似的。

老头子抖了抖肩头,气壮山河地出列,上前,双膝跪倒,郑重地说:臣保举一人,管叫满朝文武,全没话说。

左相一听,哈哈哈笑得更加放肆,连少玄铁青的脸色都视而不见,戏谑问:右丞相狗急跳墙了吗?哈哈哈。

左相大人,听完此人名字再笑不迟。

右丞相一派温和,甚至淡淡一笑。

左相一愣,笑容渐渐收敛。

右相拱手:此人,武艺超群,曾生擒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秋水长剑,然后以布衣之身,大破瀛洲在我舜都的寰樱据点;西陵王所设立的公子榜上有名,后,于武状元大赛之中脱颖而出,现如今,便监管大内禁军跟皇上亲卫的飞扬营。

这么长一串名单下来,差点把我绕混了。

但是每多听一个,心头就多颤抖一分。

他。

他在说啥?老头子是不是被左相气坏脑袋了?若非老子涵养好,一定会冲上去拼命摇醒他。

这说的,怎么跟我似的?难道这舜都还有另外一个这样杰出人儿?但就在这时候,我发现随着右相声音落地,满朝文武,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齐刷刷地向我看过来。

我无辜地瞪着眼睛看,最后实在不耐烦,索性双目平视前方,幸亏站的比他们高,平视前方的话,只能看到一片空气。

这个人,就是现禁军代统领,飞扬营营首,御前带到,玉凤清玉大人。

右相终于说完了。

我的脑袋嗡地响了一声。

就好象满朝文武扑上来,用手中的折子拼命打我的头,然后是右相一推,把我撞上墙,左相一踢,又撞了一下,总而言之,一片混沌,不堪面对。

我静静地等待反对声音,成功把我驳倒。

但是。

出乎意料。

没有。

什么声音都没有。

右相说完之后,满朝文武便一片寂静。

连刚刚一派看好戏派头的左相都肃然无声,那方才笑得嘴巴咧开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反倒是我,急得不行,心想:你说话啊说话啊反对啊!果然左相俯身跪倒。

我心头松口气。

他匍匐在地:老臣有罪。

我一愣。

爱卿何罪之有。

少玄曼声。

老臣居然没有想到玉营首,老臣同意右相提议,一同保举玉营首为帅出征蛮极!我石化了。

左相说完之后,身后的一干朝臣,顿时齐刷刷一甩袍子,都跪了下去:臣保举。

臣等一起保举。

除了那个人,一袭红衣,站在那里,伶仃不群。

似乎跟我一样,同样愣住了。

几天以来的争执就在这时候画上句点,满朝文武百官第一次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嘴里吐得都是一个名字,保举保举,凤清大人,营首。

我不敢对上那人的目光。

匆忙起身,出列,跪倒在地:皇上,万万不可,臣。

一边抬头,哀求般望向少玄。

凤清,出乎意料,御座上那人面色温和,既然满朝文武都保举你,你就不必要再推辞了。

他一挥手。

我再次石化。

着令禁军代统领,飞扬营营首,御前带到玉凤清,即日起暂时卸任禁军统领跟带刀之职位,持远征帅印,封照天元帅,因军情紧急,一日后,拨精兵一万,出征蛮极!他一语定乾坤,我已经化为木头人。

后来凑上来一帮臣子,分明前一分钟还不认识,现在大家却都是老朋友状,张口都是恭喜我新任,又不停地说旗开得胜啊,大破蛮极啊之类的吉祥言语。

我木木噔噔之中,却也晓得在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嘴里说:抬爱抬爱。

或者多谢多谢,好象我在这虚与委蛇的官场上混了千百年似的,已经混成了这些老家伙一样的人精了。

等到众人都散去,我看不到那一身鲜红之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