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这样了哦。
嗯。
犯傻就犯一次就行了,下次就不会原谅你。
知道了。
不要有口无心哦,要记在心底吆。
嗯,我记在心底了啦。
那么你好好地休息一下,这只手不要乱动,否则恢复不好,你就在了残疾之人了哦!我有点不耐烦:放心啦侯爷,我一定不乱动。
可是本侯仍旧不大放心耶……哦……困惑地看着眼前的人,我不地问:侯爷,你不放心就算了,你那只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不停地抚摸我的背呢?我这是想要安慰你啊,给你一些恢复的力气!锦乡侯正义凛然的说。
谢谢。
我满头黑纡看着他充满正气的脸,点头说,我不知要如何感激侯你才好。
如果你要以身相许,我不会反对的哦!对方露出闪亮微笑。
去你的!我终于忍无可忍,挥动完好的左拳打上他的脸,而他向后敏捷地一跳,小扇子即刻挥开,在脸上扇来扇去:小玉儿,此刻你一定要控制你的暴行,等你伤好了之后,本侯任凭你兽性大发。
眼睛持续放电中。
暴行……兽性大发……我深吸一口气,眼前出现自己笑得很暧昧,扑倒锦乡侯的样子,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巨大的寒颤。
我忽然很后悔,不知道寰樱楼毁了之后,琴知姑娘会去哪里。
我感觉我对她有点误解,事实上,如果她真的化身美女蛇扑向锦乡侯的时候,我或者不该对锦乡侯心存同情,而认为他必定是属于纯白小白兔那一类型。
事实上,锦乡侯大人很有可能化身成具有某种特殊变态体质的超级人物,反扑了琴知也说不定呢。
我伸出左手,抹去额角的汗。
幸好伤的是手,手臂用面条固定的胸前,双脚却还能用。
绕是如此,当我以一个百分百伤病的造型出现在李端睿面前之时,他那毛茸茸的头稍微地歪了歪,看着我不动,黑眼睛里露出疑惑的表情。
经过负次的食物驯养,现在作为一个人兽的他,见到我这后的态度已经跟第一次相见有了天差地远的变化。
他站在那里,宛如一只野兽的脸上露出的是木讷的表情,只有双眼透露的些许疑惑,似乎在想为什么我今日的造型跟往日有所不同,只这一抹的疑惑还提醒着我:他不是真正的野兽,他曾经叫李端睿,是那么温和的一个男子。
心里一酸,脸上却笑:二师兄,给你带好东西来了哦!左手提起,晃了晃手里的食盒。
他的两败俱伤眼即刻放光,冲着我发出柔软的低吼。
我上前一步,将食盒放在他的跟前。
他猛地打开食盒,伸出毛茸茸爪子锋利的手,抄起里面的饭菜,不顾一切大吃。
我后退,靠在密室的门边上,垂着双目,看他的一举一动。
饭菜里,我都下了杀人狐狸给的解药,是生是死,地狱天堂,都在这一次。
二师兄,你——会回到原来的那个二师兄吗?能动的左手不知不觉之中握的紧紧的,我带着紧张,仔细看着他。
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我皱着眉,转过头。
怎样?锦乡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在等。
我慢慢地回答,同时深吸一口气。
而眼前,很快风卷残云吃完了所有饭菜,人兽发出满足的吼叫,向后靠过去。
忽然之间,他的脚步一停。
身子蓦地一晃。
我的心一揪:开始了吗?药效……发作了?而就在此时,人兽忽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叫,如此撕心裂肺惨不忍闻,震得我眼前一黑,双脚微颤,而他猛地原地跳起来,剧烈挣扎,缩在手脚上的铁链子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小玉儿!快点出来!锦乡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下意识地遵从,向后倒退一步,却又蓦地站住。
眼前他的脸,因为痛楚而有些变形,更加的狰狞也更加的凄惨。
每一块的肌肉都好像鼓起来一样,绷得紧紧的,纠结一团,好像要随时迸裂开来。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心头乱糟糟的,这是解药吗?这是解药吗?一道光闪过眼前,我突然想:这……这万一是毒药的话……对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如果这不是解药,或者,如果这是毒药的话,会怎样?宛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我浑身冰冷,呆立原地。
杀人狐狸……我毕竟不认识他啊……怎么竟然如此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怎么竟然如此一味地坚信他给的就是解药,连一丝一毫的犹豫也没有?如果这是毒药的话,那么……我忽然想到他在寰樱楼下密道里对我所说的话:他们都是一味狠头斗的人兽,你的能力,又能护得了几个保得了几个?我兀自记得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金色面具闪烁,那份超然的冷静。
他明知道地房间里的人兽都是活的,却只字不担,却仍旧带我离开,那份无情,让我惊叹。
面对这样的他,只是见了两面的他,我居然如此轻易相信他了?玉凤清,你太愚蠢。
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便轻易信了他。
如果李端睿因此而死,你便是第一号凶手。
我心凉如水,站在那里,想:杀人狐狸,杀人狐狸,如果李端睿有事,我发誓这生这世,就算天上地下,碧落黄泉,我也要杀你入地狱。
紧紧地贴在墙壁上,看着人兽痛苦不堪地将头撞在墙壁上,心中仿佛有烙铁灼烧,痛苦大过于恐惧,我忍不住,迈动双脚扑上去,从身后抱住了那暴躁跳动的人兽。
二师兄,二师兄!大声地叫着,不要撞,不要撞,你回头看看我,我是凤清,我是凤清啊!把头靠在他的背上,我泪落零星。
人兽身子一僵,随即挺直,双臂伸出,用力一抖,将我弹开。
我身不由己飞起,向着旁边撞开。
就在此时,密室的门砰地一声飞起,红衣烈烈,锦乡侯破门而入,伸手将我抱住,身子在原地如陀螺般轻轻旋转,将那股猛烈劲力卸去。
笨蛋!他忽然大声骂。
快救他!我不管不顾,大声叫。
锦乡侯淡淡地叹了一声:我真是拿你……忽然住口。
我望着他,又看看在原地逐渐起来的人兽,他身上的长毛似乎隐隐有抖落之势,他抱着头,发出痛楚的大吼,双手一扯,竟然将头上的毛发扯起,洒落一片血雨,整个变成血人。
我目睹这惨状,惊得张口结舌,胆战心惊,痛彻骨髓,偏偏却说不出话。
锦乡侯放下我,把我的头一揽揽入怀里:别看!他的声音半无奈半疼惜,我的心一动,仿佛想起了什么……但随即而来的痛楚翻天覆地占据我心,我皱着眉哭出声音。
不要哭……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柔和,没事的。
手臂抬起,红袖一舞,皓白的手腕闪动,锦乡侯左手揽住我的肩,右手伸出向着对面轻轻一弹。
人兽的嚎叫之声顿时停止。
见过金蝉脱壳吗?他抱着我的头,声音忽然响起。
如何?我问。
不经历地狱般的折磨,又怎么会重生双翼,习舞宇宙之间?我愕然抬头:你的意思是……这红衣男子忽然洒然一笑:自然,这要看他自己的毅力了……旁人,是帮不上忙的。
94章 亏欠若有人问我,这个世界上,玉凤清你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人,不是物,我怕的是:亏欠。
我怕我在一不小心,不知不觉之中,会欠了别人的,物倒是其次,我最怕的,是欠情跟好意。
我总怕以我迟钝的头脑,会在我所不注意的时候欠下或者错过别人的好意,他脉脉含情,而我不知偿还,所以我曾对楚真那般好,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伤我,他是真的对我好。
可我知道,就算我不知不觉还那些情意,冥冥之中,这轮回转换,报应不爽的天音会叫我偿还一切。
因此我宁可以痴狂为面目,用呆傻做调味,窜跳这混沌人世,我宁可呕心沥血,为他人好,我宁可事成之后,抽身而退,然后遥遥旁观,我宁可扮演如此洒然处于事外的角色,我也不想别人为了我劳心劳力,愁眉不展或者毕生难安。
可这世间的事岂是常人所能预料?有些人,或者是,我从一开始见到了,便已经开始欠了他。
这是命中注定,躲也躲不了。
…….锦乡侯点了李端睿的穴道,抽身退出,我挣扎着要回去,他严厉阻拦,手掐的我肩头生疼,蓝眼睛里射离的寒光让我哑口无言。
他淡淡吩咐手下,将囚禁在密室之中的 兽抬出,送入另外房间,并准备了几个浴桶,一并抬入。
这房间是在一个连我都未曾去过的偏僻院落,锦乡站在门口,召集仆役,指点他们如何如何做。
我被他禁在身边,无法动弹,一步不能离开,又不知道他弄什么玄虚,只好眼巴巴看着,偶尔抬头看看他,却看他脸上,一丝儿笑容都无。
我忽然想:这人人到底有几张面孔?时而温柔谦恭,平易近人宛如春风,时而那般邪魅,寒气凛然让人心生恐惧,现在却又如此的不芶言笑,哈,哈哈哈!我看的呆,心里胡思乱想。
一系列吩咐完毕,他才垂下眼睑:看什么看?看你长得漂亮。
我下意识地冲出这句。
是吗?他忽然觉得感兴趣似的,一直握在手里的折叠起来的扇子,啪地打开,轻轻地扇动:你总算发现本侯的闪光点。
我惊得要吐出来,却兀自强笑:是啊是啊,侯爷之美貌,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他脸上带笑,左手却抓着我的胳膊不放:不要指望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放你走,跟我走。
拉着我不由分说地向着院落外走去。
喂喂喂!被戳穿心底事,我有点恼羞成怒。
喂什么喂,难道你敢说你留下来可以帮到他?他冷冷地说,放心,我安排的人手已经足够,如果这样他还撑不过来,他也不值得你这般劳心劳力。
我愕然看着他,觉得这么冷酷的论调似曾相识。
他忽然轻轻咳嗽了一声,重新面露笑容。
干嘛?瞪着这么微妙的笑,我下意识地觉得这张脸比方才严肃时候恐怖多了。
好好休息吧。
他敛了笑,望着我拳在胸前的手,真的不应该答应让你乱动。
我望着他,疑惑地看。
从现在起,不把这手养好了,不许出门。
他忽然严肃地说。
不是吧?我倒吸一口冷气。
你敢抗命就踢出去,全城通缉,见一次打一次。
瞧侯爷您说的,小的怎么敢抗命呢?我不知多听话。
知道就好,还不回房间?是~!….一溜烟跑回房间,躺在床上悄然冥想。
照锦乡侯那般反应,那杀人狐狸给的解药应该是没错了……不好意思狐狸,我当时情急之下,错怪你了。
幸亏他不知道,否则那怪异的家伙,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翻了翻身,把伤手放在胸前,压得气闷。
难道以后,在手好之前,我只能一步不离锦乡侯府了吗?不过也罢 ,我得看看李端睿恢复的怎样。
杀人狐狸还说――恢复得如何,看他自己的造化。
难道其中,还有变故?如同验证我的想法,第二日,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看到锦乡侯皱着眉头,衣冠端正,手里握着折起来的小扇子大踏步向着门外走去。
侯爷侯爷!我立刻大叫。
如果放你走了,岂非白白浪费了我在这里等了大半日的辛苦?我蹦跳着冲了过去。
你在这里干嘛?锦乡侯斜视着我。
从侧面看,他的脸如此有型,棱角分明,阳光下娇媚之中更显一丝俊朗。
侯爷,你要去哪里?我问。
出去,有点事儿。
他望了我一眼,警惕地说。
什么事儿啊?我伸出左手拉住他的手臂,天真问。
跟你无关啦。
他不耐烦地抬头望天。
我信你才怪!真的吗?我疑惑地问,不能说谎哦!咳,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扇子打开,遮住半边脸,闷闷说,我从来不会说谎。
哼!心内冷笑,你的样子,的确看起来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因为你的诺言都写在脸上,还用扇子遮,你看你露在扇面背后那两只不停闪烁着的蓝眼睛,你慌张个虾米啊!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本侯要走了。
他装模作样地扇扇子,扭身向着外走去。
走吧走吧!我望着他的身影,斜着眼说。
我就看看你撑到什么时候!我把椅子向着厅门口拉了拉,决定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守株待兔。
结果,当本来还温暖的太阳渐渐地萧瑟起来,当冬日的寒风逐渐地势大起来,我感觉我的伤手在大声抗议我对他的不人道对待,他已经有点冰凉麻木了。
我讪讪无趣地回到自己房间。
一直到了晚上,我半梦半醒地从床上爬起来,对进门叫我吃饭的春花问了一句:侯爷回来了吗?刚进门。
我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问:春花姐姐,你知道侯爷出门去哪里了吗?春花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望着我:我该说还是不该说呢….当然该说。
我讪笑着,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反正又不是什么机密。
但是你的表情……我立刻收敛了笑:一切为了侯爷,为了侯爷的一切,春花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去了皇宫。
春花扔下一句:玉统领,赶紧出去吃饭,不然我就搬回来给你在屋子里吃,咦…..人呢?当听到春花的回答之后,我即刻趁着她喋喋不休的时候窜出房间。
我蹑手蹑脚地向着锦乡侯书房的方向潜行。
侯爷,我家小侯爷说…..不行,在手伤好了之前不能出门。
我的心一跳,立刻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可是…..千叶,你把我的话如实带给楚真,他不会怎样的。
是。
嗯,没什么事你就出门吧。
好…侯爷,卑职听说您今天进宫了?’怎样?没什么,如果侯爷有求之不得的东西,千叶也许……你是说楚真可以帮到我?为什么?或者,有条件?侯爷,多说无益,侯爷自行斟酌吧。
卑职告退!魁梧的身影一动,出现在门口。
他站在那,静静地停了一会,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千叶的脸稍微向着我这边侧了侧,随即转身,向着另外方向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从拐弯处走出。
锦乡侯需要什么东西?听千叶的口气,他今日进宫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而且是失败而归,到底是什么呢/正在狐疑不决,只听书房内那淡淡的声音响起:都来了还不进来,外面的风吹得你很爽吗?95章 纠结灯光浅淡,灯花跳动,阴影 深深浅浅,在他的脸上。
他睫毛闪烁,上下翻飞,双眸却看着眼前,一动不动。
纤长手指,大半隐在金色镶边的大红护手之中,露出三指,轻轻地捻着一柄红色的小小扇子,搭在胸口,偶尔会动上一动。
长长的青丝自肩上散落,无风,不动,无力蜿蜒垂着,默默无语,也有万种风情。
一袭大红色鲜艳夺目,裁剪精细,越发显得肩头宽阔,腰身如柳,而那红色红的如此相得益彰,衬得脸色皓白,颈间似玉。
――这是我站在锦乡侯书房门口,所见到的他的样子。
他的双眉轻颦,隐藏着我所不能知晓的内情。
我知道,他不想说。
停在门口,遥遥看着书桌后呆呆坐着的这个男子,他不说话,我也不勉强,如此相对无语,两两想望,一瞬宛如永恒。
蓦地,有一种银河迢迢难渡的怪异感觉。
为什么不进来?顷之,他双眉一抬,脸上重新露出一抹笑,似一面天衣无缝的面具,重新合在脸上。
我心中一窒,勉强地笑:侯爷,很少见你如此愁眉不展的忧郁模样。
哦…..他眉毛一挑,我有吗?有或者没有,您的心中清楚的很,只是,侯爷…..我望着他,您确定不能告诉凤清吗/‘他忽然直直地盯着我。
那眼光,有悲悯,有恐怖,有愤怒,有我所力所不及看不出的种种种种。
凤清说错什么了吗?我咬了咬唇,问道 。
这件事,我能解决。
他忽然冷冷地说:你回去休息吧,记得我的话,不要乱走,不能出储,记住!我…..我还要再说。
你还不走,难道想要留下来陪我?那也无妨….真的无妨?啊..?……如果无妨的话,那么你给我过来….对不起侯爷,小的我先告退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拨腿就走。
我甚至怕他从身后冲上来,扑住我。
他的脸色,不是说笑的,他的双眼里透出的那股邪魅,我领教过,事到如今还要硬着头皮逞强的,是傻瓜。
我不做这样的傻瓜,锦乡侯现在怒气正盛,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此地。
当我一口气跑出书房范围之内后,我蓦地止步。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也许,他可以帮我。
不错….如果…我还来得及在他离开锦乡侯府之前拦住他的话。
当千叶看到气氛喘吁吁的出现他面前的我的时候,这个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锦乡侯府大门的人身子蓦地一僵,站在了原地。
千叶!我仿佛看到熟人一样笑嘻嘻走过去,拉住他胳膊。
大红灯笼映照之下他的脸色蓦地一变,随即化为正常。
玉统领找我有何事吗?他问。
借一步说话!我挽着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扯着他向大门旁边走去。
只差一瞳,他就是迈出侯爷府,偏在这一步上,被我捉住,我想这是天意。
于是我决定开门见山。
我咳嗽一声,跟千叶站在墙角树下,他不动声色地将胳膊抽出,而我问:千叶,你方才跟侯爷说起来……你听到了?千叶淡淡地,脸上不见多惊讶。
是啊,我听到了。
我点头。
那么玉统领前来找我是为了…..他望着我。
咳,你说镇远候能帮我们侯爷找到的,是什么?在哪里?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知道的只有一部分而已。
我为什么要说?你为什么不能说?你答应过侯爷要去看他,你失信了。
我……我语塞,只好举起那受伤的手,趾高气扬给他看,仿佛那是一面骄傲旗帜,我理直气壮地说,有突发事件,不行啊?天灾人祸总是难免的嘛!哼!千叶!我叫了一声,左手又拉住他的胳膊,触手碰过去,好硬的肌肉,千叶,告诉我吧,我答应,我一定会补偿镇远侯的。
对你所说的话…我保持怀疑态度。
他很聪明的样子,看不出。
我发誓!我嘟起嘴,向天上看。
发什么誓?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似乎有点儿松动。
你要什么我发什么。
我严肃地说。
嗯….我要…..他低着头,想了想,好吧,只要你发誓以后不再伤害我们侯爷,我就告诉你。
我听了一愣,随即简直想要仰天长笑,这么简直的口头协议,而且莫名其妙百分百,不达成的可是傻子。
我立刻郑重地举起手:我发誓,以后一定对镇远侯好,就好像…..呃,就好像对待亲弟弟一样。
千叶的眼神怪怪的。
行了吧?我放下手,拉着他的手臂摇动。
嗯….勉强可以…….他板着脸,说。
那么?我双目放光。
千叶低头,看着我:锦乡侯这两天一只在找赤灵珠,你知道用来干嘛的吗?什么是赤灵珠?我问。
赤灵珠是传说中一种难得之宝,产于西方国家,本身倒没什么特别,只是所说对于经脉受损无法自行恢复的人具有特殊功效….我心头一动,锦乡侯要这东西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那么锦乡侯为什么入宫?难道……到目前为止,天底下传说之中唯一的一颗赤灵珠,在皇宫之内。
他看着我,慢慢地说。
我皱眉,张口问道:千叶,如果一个人…..遭遇了巨变,然后失去所有的记忆,性情变得很暴戾,你说…..如果有赤灵珠的话,会不会有效果?千叶点了点头:赤灵珠能修补受损经脉,如果是因为人为损伤而失去记忆的话,自然了有一定功效。
我咬了咬唇:那么锦乡侯为什么没有讨到赤灵珠?据说….赤灵珠已经被皇上定为此同,武状元大赛的奖品之一。
靠…..我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千叶皱眉看我。
啊,我说的是―――好。
我面不改色,无辜地微笑。
千叶用一种你以为我是傻子啊的眼光瞅了我一眼,冷冷说:记得你发的誓。
他转过身,大踏步向着府门口走去。
冲着他的背影,我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便一溜烟跑回自己房中。
找了一身深色衣裳换上,把手缩回衣袖,向着窗外一伸,效果不错――果然伸手不见五指。
吸取上次的经验,为了避免再爬墙头又遇到杀人狐狸大人,我还是选择走后门比较保险一点。
我打开门,果然空无一人,清冷街头,小风微微。
我抬起脚,迈步。
…….九十六章 情人那只脚迈在半空。
蓦地,重新缩回来。
我仍旧 记得锦乡候的话:——从现在起,不把这手养好了,不许出门。
他说。
你敢抗命就踢出增,全城通缉,见一次打一次。
他说。
我的心一缩,不由自主吸气,一股寒气从口而入,凉心凉肺。
呆呆靠在门边上,咬着唇,皱着眉,我在考虑,锦乡侯这话能够施行的可能性为多大。
我的内心挣扎激烈,一会想到他可怕的双眼,一会想到他宽容的微笑,一会是火,一会是冰。
最终,我低头把心一横,闭上眼睛,迈步。
出门。
身后,仿佛响起轻轻一声叹息,就好像风吹过,掀起袅袅一阵轻烟。
我蓦然回首,毛骨悚然看向身后,但是,那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影。
我笑我多疑。
黑幽幽的亭台楼阁,隐没在夜的浓黑之中,仿佛一尊尊沉寂的猛兽,等待苏醒之时。
我趴在屋顶上,俯视整个皇宫,娘啊,这是什么地方啊,是皇宫,还是另外一个城中城?早知道。
该向千叶好友弄张地形图来,明显标出赤灵珠所在的地方,单单看我如此胡乱寻找,大概就算找到我白发苍苍我也不知道那劳什子赤灵珠藏在什么地方。
什么叫大海捞针,什么沧海一粟。
说的就是此时。
我正在皱眉,瞪眼,忽然之间听到一声怪异的叫:起驾……接着,不远处的皇城之内,一溜儿火光摇摇晃晃起来。
一队人马,灯火辉煌地出现。
我心头一喜,正在担心无处下手,这不是就来了引路的人了吗?顺着屋顶向着那队人马窜过去。
根据很多话本小说里的故事,在夜探别人地界的时候,往往是要捉一个对方的人来威逼利诱一下的,当我追着那队人追了有一会后,我终于看到一道纤弱身影,摇摇摆摆,离了队伍,向着一个冷僻方向而去。
就好像是看到了兔子的鹰,我冷笑三声,悄无声息地随着那个人跟了上去。
当我一个老鹰扑食将那个瘦弱身影擒住的时候,他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给我闭嘴!我不同分说地打了他一下,作为警示。
他立刻乖乖闭上嘴巴。
快点告诉我,赤灵珠藏在什么地方?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冷冷的逼问话语,听得我自己都觉得暗自生寒,真是超级冷酷无情啊,没想到我玉凤清的体内居然有如此冷酷的一面隐藏。
对方显然受到震慑:我说我说,可是你不能说是我说的。
你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说?赶紧的!嗯,嗯……赤灵珠……在皇上的寝宫里。
怎么皇帝很喜欢那东西吗?通常好像是放在藏宝楼之类的地方吧?是侯爷昨天来问,皇止回绝了侯爷,随即拿出来欣赏的。
哦……原来是锦乡侯干的好事……大侠,饶命啊!放心,你这么乖,我不会杀你的。
我最低点出手指,在他胸口一点。
他的身子轻轻抽了一下,随即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哈哈哈!我望着宛如兔子一样倒在地上的人,心中成就感大增,忽然之间打了个寒战: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天啊,我忘记问这个了!不知道这个,岂非还要乱转?想到这里,我一时激动,转身重新捉住这个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等等,等等!等会再晕,快醒醒!你得告诉我皇帝的寝宫在哪里?对方的身子抖了一抖,随即有力无力地说:前面那队……就是皇上的御驾。
啊……我真晕了……头一歪,他晕的真专业,仿佛死了一样。
借着微弱灯光,我看到他身形单薄,面容瘦弱,双眼闭上,好似睡着。
被点了穴道居然还能很敬业的醒过来告诉我答案,真是个值得景仰的人,或者,因为本人人品太好了。
呃,还好,你临死之前不觉 做了一件有益群众的事。
我松开手,任凭他抽着身子倒在地上。
我在传说中的皇帝寝宫转来转去。
掀起挡在眼前的帘子,顺着走廊一径走过去,不多时,迈步进了一个看似宽大的房间,真奇怪,我在这里走来走去,居然都不见有人来拦阻。
我长驱直入,走入内室,触目看到一张巨大的床躺在眼前,床头的案几上燃着袅袅的紫金檀香炉。
床的对面,是木头长椅,颇为长大精致,紫色流光。
走到床边,伸手摸了一把,好国营企业,倒身去滚了两滚,好像身子落在了云彩上,让人晕乎乎的。
什么时候,也让锦乡侯给我弄一个这样的床。
枕着双后,我自言自语。
忽然想:这次不听他的话,贸然出来,还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还对我那么好……脑中叮地响了一声,我记起来我应该要干的是赶紧寻赤灵珠,而不是在这里想皇帝的床如何的舒服,以及锦乡侯对我如何。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站在床边,打量周围,要从哪里下手呢?伸手先把床边的柜子打开看,触目都是一本本的书,怎么这个皇帝喜欢读书呢?胡乱翻了翻,尽是些兵法啊,谋略之类的,不耐烦看。
扔到一边,再打开另一边,却是个古木匣子,心中一跳,伸手拿起匣子,打开来看,一料圆滚滴、明晃晃的珠子,几乎晃了我的眼睛。
我看得入神,这珠子鸽子蛋大小,不知是珍珠,还是什么东西,我正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里的赤灵珠,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淡淡的笑,我吓了一跳,手一抖,那珠子蓦地跳出来,骨碌碌,顺着床脚滑到床底下去了。
我差点急得骂出声音,把匣子向着柜子里一扔,合上抽屉口,一个蟒蛇入洞,冲着床底下扑过去。
当身子全然没入床底的时候,眼光一瞥,我看到门口处有一双脚大踏步迈了进来。
明黄色的靴子,龙飞凤舞绣着花纹。
裙摆眼前一抖一晃,也是明黄色的。
难道……这么不幸,皇帝回宫了吗?都怪刚才走神耽误了时间!我心中暗暗叫苦,向前看,蓦地却发现那颗疑似赤灵珠的东西已经滚到了床的那一边墙角。
我先是大喜,发现够不着之后却又七窍生烟,伸出手抓了抓。
还差大半胳膊,于是试着向那边挣扎。
皇上……轻俏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吃起。
我吃了一惊,停止挣扎。
回头向外看。
一双粉红色的小脚,轻轻地迈过门口。
走了进来。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一步步走向这边。
而先前进门那双明黄色的靴子蓦地停住,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
不动。
皇上,凌儿已经来了。
今晚上……那娇弱声音响起。
粉红色的小脚走到明黄色靴子旁边,站住。
我吃惊地舌头都吐出来,现在是怎样?一幕狗男女私下相会?我没有听说当今皇帝有过妃子啊?难道难道……那么不幸的事被我遇到?嗯……对方淡淡地一声答应。
如此冷淡,显然是没热情啦。
姑娘你没戏,还不离开?我幸灾乐祸地想着。
皇上。
凌儿愿意为你献出一切,无论是凌儿的心还是身……都随时准备好了奉献给皇上……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抖,但更多地是热情。
如果不是我已经趴倒在床底下,我想我一定会再趴倒一次。
这个姑娘,你真是大胆耶!真是让我……自叹不如啊!我竖起耳朵,听皇帝的反应。
他不说话。
难道在思考?忽然之间,叫凌儿的姑娘嘤咛一声,我从床底下看真切,只见她双脚踮起来,身子朝着那明黄靴子的所在倾斜过去。
皇上……勾魂夺魄的声音,听得我浑身一酥。
大事不好了,难道,这两个狗男女要在我面前苟合吗?我欲哭无泪,仿佛是如我所愿,床发出重重一声响,我吃惊的毛发倒竖,眼前,那粉色的小脚飞起,明黄色靴子向后一仰,两人相继摔倒在床上,从床面发出地震动弄得我差点昏死过去。
凌儿姑娘发出很可疑的呻吟。
我的脸正一点一点的发烧起来。
我忍……我咬着嘴唇,诅咒这个世界。
眼光一瞥,看到了旁边滚落的明珠,很好,你们玩儿吧,我正好浑水摸鱼,我试着向那边爬过去,如一只毛毛虫一般一耸一耸的,嗯,快了,快碰到了。
就在我跟明珠差一根手指的时候,床面上那要命的颤动忽然停止。
皇上……甜的几乎能拧出蜜水儿来的声音。
凌儿,你很大胆。
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我浑身一震,手指蓦地僵住,这股僵硬,从心开始蔓延,一点一点,几乎连每根头发梢都窜遍,于是我保持一个垂死挣扎的形象,躺在皇帝龙床之下,目光呆滞,看着前方明珠。
好熟悉的声音呢……天,难道是幻听吗?那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我看到自己的手指尖正在颤抖,细细地竖起耳朵听,那声音却不复存在。
我把牙一咬:去他妈的幻听!猛地向前一扑,紧紧地将明珠握在手里,心中窜过一丝狂喜,身子却也暴露了半边在床外,我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从床底爬出来,跳起。
啊……耳畔是凌儿姑娘恐惧的大叫。
我慢慢地转过身,连声说:对不住两位,你们可以当我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继续继续……请继续……我面带微笑,眼光一转。
那人躺在床上,非常镇静的看着我。
他挑着眉,带一丝好奇。
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小小的瞳孔里,映出一个我。
笑容渐渐地在我的脸上凝结。
我感觉自己在一瞬间成了真正的化石。
好不容易抓到了手心的赤灵珠从手里轻易滑落,噗通一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