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困在这个任自己为所欲为的狭小世界里,他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天下最伟大最尊贵的埃及王子,是神之子。
但是却出现了洛蜜,这个奇异的女子娓娓向自己讲叙着自己所不了解的真正世界,这时才恍然认识自己如井底之蛙一样的无知。
更重要的是从这个女子身上,他学会了自我,那种不需虚伪不需畏惧的自我,那是他一直在探讨却找不到答案的东西。
面对着父亲,斯图特真的无法形容自己那种在人们眼中算怪诞的欲望。
我……只想做我自己。
终于,斯图特幽幽回答了,不再是父王你自认为是的埃及王子。
我是我,不是那个披着王子的外衣真实的我。
连自己也解释不了的回答,斯图特自认没有完全琢磨透彻这种涵义。
听着这奇妙的话,诺菲斯顿然懵了。
眼前,竟然出现当年蒂蜜罗雅那一次一次的疑问:如果这个不是真正的我……怎么回事?一种从没有过的警醒悄然急袭了心头。
如果这个不是真的我……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摸索清楚蒂蜜罗雅当年莫名其妙的疑问。
在爱上妻子之前,他比任何人都理解她那歹毒阴冷的面目,可是在一场意外之后却像换了个人似的,那样亲和,那样柔弱,那样让自己沉迷……难道爱上的女人不是自己以前的妻子吗?这个沉寂了多年的最大疑问再次涌上了脑海,诺菲斯被儿子那感觉相似的语言所震撼了。
这个时候竟然出现洛蜜的身影,那个于蒂蜜罗雅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女人。
如果,我不再是这个样貌……你还爱我吗?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感觉……她,与已故王妃很像……很像…… 言行举止,如出一辙。
脑海中又想起了莎比罗的话,是这样么?难道……父王?望着父亲那铁青的脸色,斯图特吓了一跳。
没想到自己真心话能这样严重打击了一向不动声息的父亲。
你先出去。
冷冷挥手让儿子退下,诺菲斯需要冷静来沉淀自己混乱的思想。
忐忑不安地凝望着父亲那难看的脸色,斯图特满怀的疑问与担忧静静走了出去。
感觉一阵揪心的感伤冲击着身体,诺菲斯叹息着松弛了自己所有神经。
支起混乱的头,一时不能接受内心那种可怕的猜测。
是你吗?是你吗?你的意思是指这个……反覆呢喃着那痛心的疑问,让所有的苦涩的感知侵蚀了自己,孤独与清冷弥漫了一室。
……纤弱如玉的手指轻轻滑过手中那清幽淡雅的花瓣,比花更高雅更艳丽的脸蛋带着一种宓静的优雅,感受着身边那带着诡异的平静。
尊敬的王妃殿下,这种时候还能有这种闲情雅韵,实在让在下佩服。
看着在如此关头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埃及王妃,高矣戈由衷地惊叹。
冷眼瞄了瞄眼前这个算是赞美的讽刺,西莉娅丝毫丝没有任何的动容,甚至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些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能改变的事情,我何必操劳这个心呢?有些诧异这个气定神闲堂堂埃及准王妃,高矣戈再次明白为什么安赫拉德栽在这女人的手中,相比之下,第三王妃已经输在心态下了,难怪使尽阴险手段也动摇不了这个女人半分。
是啊,的确不是王妃你就能改变的形势。
高矣戈冷哼着嘴边的笑,眺望着自己这个华丽堂皇的牢狱,再次为诺菲斯的用意所迷惑了。
这像是对付一个一心想要谋害自己的敌人的待遇吗?是诺菲斯王是特别的还是埃及所特别的?莫真王子还住得惯了吗?还需要什么就尽管吩咐。
见高矣戈嘴边对这所宫殿的嘲笑,西莉娅丝尽一个王妃的职责礼貌问候。
呵,埃及果然如传闻那样富裕强盛,连牢房也华丽势派。
高矣戈冷冷望向优雅的西莉娅丝王妃。
王子住得舒服就好了。
淡淡一笑,西莉娅丝可不会给高矣戈三言两语能打动的厉害角色。
王妃殿下,你我无须多客套了。
能满足你的我已经全部提供了,你也该是履行自己的承诺的时候吧。
眼色一沉,高矣戈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和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客套下去了,正题才是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