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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氏篇 第二十七章 后宫风云(4)

2025-03-26 02:33:50

被人叫破如此隐秘的身份,乔安却不惊不怒,淡定一如往昔,笑道:好说好说!舒门主对我的事情倒是知道很清楚,乔某当真受宠若惊。

舒凝宏眼中恼怒之色一闪而过,厉声道:废话少说!就让我来领教无名谷谷主的高招好了!说罢,也不谦让,运力于剑,软剑嗡的一声震直,挽出数朵剑花,便向乔安刺来。

不同于薛洪益剑招的雷霆之势,舒凝宏软件袭来时并不闻风声,但自人剑上散发出的气势却紧紧锁定乔安,不容忽视。

乔安双足点地,翩然旋转,避过这一剑,裙裾裘衣飞扬,飘飘如仙。

她回头赞道:好剑法!心中不敢怠慢,随手将长剑一震,发出嗡的一声轻响,挥臂向舒凝宏刺去,剑招亦是轻飘飘仿若无力,却直指舒凝宏剑招老处的破绽。

舒凝宏侧身闪过,在旁边的参天乔木树干上借力,回转身子,如大鹏般向乔安扑去,剑尖指向她的右臂,心中却暗自犹疑。

练武之人最终心神,他也是从小便严加训练的,可刚刚听闻那声剑响,竟觉心神轻震,难以集中念力迎战,难道那便是失传已久的音攻么?无名谷齐聚天下武功秘籍,只怕也不无可能。

习武之人最难得的便是遇上好对手,尤其到了想舒凝宏这般境界,欲求一战更是难得。

再说,音攻固然精妙绝伦,但终非正道,她首招便用上,可见终究是年轻,内力跟经验都有所不足,正好叫他趁机领教这武林绝学。

想到这里,他心中也不由欣喜,手上的招式也收敛几分,免得大意下误伤了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乔安见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攻势也缓几分,便知她的娇兵之计已经奏效。

舒凝宏毕竟不是莫哈依,跟她一无仇来二无怨,反倒是自己因寒魄捡回一命,难不成还真要跟他拼命不成?而他这般反应,更印证她心中一事。

想着,乔安微露笑意,暗自摇头。

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敢作弄她!双方各有收敛,乔安更蓄意隐藏实力,因此百招下来,天色渐暗,两人却仍然部分胜负。

只是,乔安多以轻功音攻霍乱舒凝宏心神,因此便略显颓势。

乔安突然耳朵一动,心神略分,便没防住舒凝宏突如其来的当头一剑,手中长剑竟给击飞。

软件顺势而下,向她右臂砍去,两人都不想会是如此,收势闪避已经不及。

就在此时,只听见有人急喊道:舒大哥,不可!接着叮的一声轻响,不知什么暗器砸在舒凝宏的软剑上,带得软件侧偏,险险擦过乔安的右臂。

两人都被刚刚的情形惊得有些呆了,还是乔安先反应过来,向暗器来处叫道:秋公子,怎么你也学了舒门主的本事,躲着不肯出来?方才她便是听得秋凌鉴的声息,分了神,又没想到舒凝宏会突然硬劈,这才造成刚刚凶险。

这当会儿,舒凝宏也回过神来,向跃身显形的秋凌鉴道:怎么,在旁边瞧好戏瞧了多久了?说着依旧一剑向乔安刺来,乔安不闪不躲,秋凌鉴却忙跃身前来,一把握住舒凝宏的手,道:舒大哥,不可!舒凝宏回头怒喝道:干什么拦着我?你刚刚又干嘛要救她?难道....他看看秋凌鉴,又看看乔安,满脸疑惑之色,眼神忽转暧昧,心中所想昭然若揭。

乔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正要呵斥,秋凌鉴已经抢先道:舒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我要救她,是杜大哥!舒凝宏似是也知道杜明原,恨恨地哼了一声,对乔安道:你的护身符倒还真多!只希望别人对你的一片真心你莫要辜负才好!说着,也不管秋凌鉴,转身飘然而去。

乔安仔细品味着他临走时的那番话,转头瞧见秋凌鉴转身欲走,忙叫他道:秋公子,请留步!千羽有些话想要问你。

秋凌鉴只得站定,转身瞧着一身素衣的乔安,裘衣跟白衫上不知为何都染了些污浊,本该觉着嫌恶,可瞧着她那温淡平和的神情,飘逸出尘的姿容,却有转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如此天姿绝色,也难怪杜大哥倾情相恋。

想着,秋凌鉴淡淡道:君姑娘有什么事情?若是想要向我道谢,那就免了,我是瞧在杜大哥的面子上才出手相救的。

乔安笑道:道谢自然是要的,秋公子跟杜公子的情我都承了。

除此之外,我还另有事相询,还有些话想要秋公子代为转呈。

听秋公子的话,你跟杜公子很熟悉,相识很久了么?秋凌鉴摸不透她的用意,只简单道:我跟杜大哥自幼一起长大,自然相熟。

乔安轻舒口气,这样一来,她便是问对人了。

秋公子,恕我冒昧,杜公子是否有位双生兄弟,甫出生便遭分离,至今仍无音讯?秋凌鉴大惊,猛地抬头,质问道:你如何知道的?难道你调查过杜大哥?乔安摇摇头,转而问道:那位公子,可是叫杜明乔?秋凌鉴冷冷地盯着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究竟意欲何为?乔安温然浅笑,手伸到颈中,将那片金锁解了下来,递给秋凌鉴。

秋凌鉴拿着那金锁仔细审视,面色大变,目光如电般转向乔安,等着她来解说。

乔安取过金锁,重新带回脖颈,悠悠叹道:你也瞧见了,这金锁跟杜公子那片金锁是一模一样的。

我爹娘曾在外面捡了个男婴回来。

那男婴比我大三天,身上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就只有这片金锁,上面有个乔字。

我爹自然就以为这是他的姓氏,为他取名叫做乔立民。

我叫他乔哥哥,跟他自小便在一起,感情很好。

秋凌鉴有些明白了,不自觉地追问道:后来呢?乔立民如今身在何处?乔安神色黯然,想起乔哥哥,那股痛楚再度涌出,幽幽道:我四岁那年,家逢大难,亲故一概蒙难。

乔哥哥为了救我而死。

当时他说他替我而死,我为他而活,因此便将这金锁给我了。

好了,我知道的都说完了,秋公子是不是该把乔哥哥的事情跟我说了?秋凌鉴沉默着,整理好思路,低声道:这事情我听杜大哥说过。

当时杜伯母即将临盆,思乡心切,杜伯父便寻船南下。

结果在半途中遇上仇家寻事,杜伯母受了惊吓,提前生产。

婴孩刚出生,杜伯母只来得及将金锁戴到他的身上,仇家便找上门来,慌乱中只得叫奶娘饱了他先逃。

当时情势危机,奶娘见情形不妙,竟将婴儿扔在一家客栈门口不管了。

后来,杜伯父驱走仇家,再去寻找孩儿,却已经堙没在茫茫人海中,再难寻获了。

乔安点点头,这才明白前事缘由,感慨丛生,默然无语。

经此一谈,秋凌鉴对乔安的印象顿时好了许多,忽然间站在乔安面前,阻了她的去路,整容道:君姑娘,我且问你,你对那位乔哥哥存的是什么心思?对我杜大哥存的又是什么心思?他这问题既突兀又失礼,但这也正是乔安今日想要说的,所以也不以为忤,正容敛色,郑重答道:我小的时候很喜欢乔哥哥,可我现在没有傻得拿杜公子作乔哥哥的替身。

何况这些年风波迭起,情势百变,我如今也有了心上人,即使乔哥哥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只能当他是我哥哥。

杜公子为人谦和,跟他相处也很愉快,我当他是朋友。

如今又有了乔哥哥的这曾关系,我更当他是我兄长,是我的亲人,仅此而已,绝无他意。

秋凌鉴听她说得诚恳,纵然替杜明原难受,却也无话可说,只得低头默默前行。

半晌,他又抬起头,问道:君姑娘先前说有话要我代为转呈,不知道是什么话?乔安微微笑道:便是我刚刚跟公子说的话啊!秋凌鉴顿时醒悟,脸色微有些难看,道:君姑娘,你这是要我去做恶人么?乔安笃定他定会答应,笑道:难道秋公子想要我亲口跟杜公子说么?秋凌鉴结舌,说不出话来,又只是低头前行。

乔安随后,没话找话道:秋公子,你们此番来京,究竟所为何事?不如说出来,我纵然人微力薄,也许帮得上忙也说不定呢!秋凌鉴满怀心事,随口道:我们入京一为寻仇,二为寻人。

这事就不用君姑娘——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住口,转身瞧着乔安,满脸喜色,道:君姑娘,你是君氏少主,跟新图主事曹元敬应该是宿敌对不对?乔安心思玲珑,转想起先前历阳郡里的事端,暗想难道他们便是当日要找曹元敬晦气的人么?又怎会这样巧?想着,道:是,我是认识他,怎么?你们跟他有仇隙?秋凌鉴解释道:曹元敬便是当年带人寻仇,害得杜大哥兄弟分离的罪魁祸首,这事全因他垂涎杜伯母的美色而起。

十七年前,杜伯父故去,杜家失势,而曹元敬却经营新图,权势越来越大,又投靠龙宸锐,更加嚣张狂妄,这些年处处追杀谋害杜家人,害得杜氏一族分崩离析,亲人离散,情势极惨。

说着,他抬起头,正视着乔安的眼睛,沉声道:君姑娘,你可有兴趣跟我们联手对付他?乔安故意道:区区一个曹元敬,只凭秋公子的功夫应该就能轻松对付,何须联手呢?秋凌鉴耐心道:君姑娘,我刚刚说了,曹元敬投靠龙宸锐,财大势大,广聘高手,防御我们寻仇。

虽说当今皇上即位后,龙宸锐势微,但终究不容小觑。

何况,我们听闻曹元敬这些年另投靠山,能够比过龙宸锐,想必那人来头不小。

所以我说我们联手,毕竟,君氏跟新图也一向对立,这事对我们都有利,不是么?乔安沉思了会儿,道:秋公子,你老实跟我说,你们是要对付曹元敬呢,还是要对付新图?我要听实话,因为我知道杜公子在豫郡建立了洪都商行,专与新图作对。

秋凌鉴不屑道:虽说这几年杜大哥在豫郡经营洪都,但我们只针对曹元敬这奸贼,并没有兴趣作什么天下第一商行,更无意跟你们君氏一较短长,你大可以放心!乔安摇头,笑道:秋公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想知道你们究竟是要怎样的结果,若是只对付曹元敬,那很简单。

据我所知,他最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惹恼了他的幕后靠山,只怕短期内便要失势,你们想要对付他,最好早做准备。

秋凌鉴微带怀疑:是吗?有这等消息,怎么我们不知道?乔安安然笑道:这个消息绝对可靠,你们只管听好消息便是。

这事极为简单,如今曹元敬的靠山便是当今皇上。

只要她将曹元敬在历阳对她意图不轨,手段卑劣的事情跟龙宸宇一说,想必龙宸宇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秋凌鉴半信半疑,道:那这样我们便敬候佳音了。

乔安笑着点点头,问道:那你们所谓第二件事是寻人,寻什么人?可有消息?需不需要我帮忙?秋凌鉴神色微黯,有些神伤地道:我刚刚不是说了么,曹元敬之前迫害杜氏族人,害得杜大哥亲人离散。

如今,除了亡故之人外,他尚有个妹妹流落在外,杳无音讯。

我们本来得了消息,说她可能在京城,可......乔安听得杜明原亲人离散,也不由得替他难受,忙道:那你们可有什么线索?比如说杜小姐的画像,信物等,君氏消息灵通,我叫他们帮忙找,说不定会有所助益。

当然还有无名谷跟华阳帮的情报机构,乔哥哥以命换命,换得她今日,如今他的亲人有难,她又岂能袖手旁观?秋凌鉴像是陷入什么回忆中,感伤无限,缓缓摇摇头,道:十年前他们就分散了,从此再无音讯,又哪有什么信物来?算起来,她今年也该有十八九岁,也不知道这十年来她出落得如何?想必很漂亮,就像杜伯母一样。

听他语音惆怅,话语中微见缠绵之意,乔安心中顿时了悟,想必这秋凌鉴跟那位杜小姐只见另有情缘。

猛地又想起自己跟龙宸宇,乔安心头感慨,对此时又添了分殷切。

或许自身爱情艰难的人会分外同情其他为情所困的情侣吧?不管怎样,这件闲事,她是管定了!想着,乔安转向秋凌鉴,柔声抚慰道:秋公子,你不必太心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老天见你这份诚心,想必也会感动,叫你们再度重逢的!此时君氏定然会出力的!秋凌鉴听她语音温柔,话语诚挚,心中感激,道:多谢你了,君姑娘!这说话的功夫,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而两人边说边行,已近了君氏布行。

乔安正待请他进去喝杯茶,忽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带着几个随侍往君氏走去,心中暗凛,忙拉住秋凌鉴闪到一边,等那公子进了君氏,不见人影这才出来。

秋凌鉴也瞧见那人,心中疑惑,茫然瞧着她,道: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躲着他?乔安低声道:那人就是从前的五皇子,如今的五王爷,龙宸锐!我到京城这几月,他已经造访数十次,我总是躲着推着,实在躲不过去就敷衍着,如今哪有自投罗网的道理?秋凌鉴顿时醒悟,破天荒地露出些笑意,道:你的运道倒还真好,这才多久,就已经桃花满身了。

我倒是好奇,我杜大哥那样的好人你不要,五王爷这等权势你也不要,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够入你的法眼啊?哦!他忽然叫起来,指着她喊道:难不成前几日在元宵节我们遇见的那个宇公子——乔安微赫,点点头,斥道:别喊那么大声,若是给龙宸锐听见,你替我打发他。

我今日麻烦已经够多了,没心思去应付他!秋凌鉴又是好笑又是感叹又是惆怅,道:那样的人,唉,也难怪我杜大哥要败下阵来!他是什么身份?经过今日这番交谈,两人关系已比先前融洽亲近许多,乔安不愿瞒他,但又不能如实相告,只得道:秋公子见谅,我不便奉告。

秋凌鉴了解地点点头,也不再追问,随即又问道:那你如今打算怎样?难道就在这里躲着,不进去了?乔安失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后门么?我不走前门就是。

秋公子,不如随我一起进去,喝杯清茶,如何?秋凌鉴摇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了,可还是改日吧!我今日受你所托,正要准备去做韦陀,给我那杜大哥当头一棒,早一日喝醒他便对他多一分好。

我们就此告辞吧!乔安点点头,跟他分别告辞,这才瞧瞧来到君氏后门。

霜草雾苑早候在那里多时,见乔安回来,忙拉住她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方才那位五王爷又来造访,我们说你不在,正怕你就从前门回来,正好拆帮呢!你可千万别往前去!乔安点头道:我在前面瞧见他了。

我又不傻,难道还往虎口去探么?霜草拉着乔安上下打量,忧心忡忡地道:小姐,你是不是去皇宫了?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事情?你要不要紧?雾苑莫名其妙地瞧着霜草,道:霜草,你怎么了?小姐去皇宫又怎样?凭小姐的武功智谋,在哪里也不会有事的啊!再说,你也瞧得出来,皇上待我们小姐那样好,自然是护她唯恐不及,哪会有什么事?霜草横了她一眼,训道:你知道什么?皇宫那种地方自古就冤魂缭绕,凶险处不让百煞林跟寒潭,需得步步小心,时时谨慎才行!乔安笑着瞧了眼霜草,道:你竟是个诸葛亮,猜着这样准?我在皇宫倒也还好,可出了宫却遇见了擎天门门主舒凝宏,恶战了一场。

啊?雾苑大惊。

霜草也忙问道:那小姐,打不打紧?乔安故意逗她,问道:你是问我呢,还是问那舒凝宏啊?霜草道:自然是问小姐,哪有去问欺负小姐的人的道理?究竟要不要紧?有没有怎么样啊?乔安笑着抚慰她们道:你们该对我有些信心才是,哪有这样灭自己的威风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两人这才安心,拥簇着乔安向她房间走去。

这一日是飞颇多,乔安微觉疲累,回房后将寻找杜小姐的事情吩咐下去后,便叫她们下去,自己上床安歇。

只是,这一夜,从不做梦的她却梦见了许多人,她爹,她娘,乔哥哥,龙宸宇,还有慕容锦儿,她的女儿龙薰然。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