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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勿疑我心

2025-03-26 02:34:16

她到底在低喃着什么呢?秦天影也想知道。

站在门外,静静的站着,他希望,祈乐能如以往一样,在他尚未出声之前,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她一直如此,刚开始他觉得希奇,后来他觉得欣喜,最后他竟然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今日,他等着,等的心开始慌了,她却依然若无所觉——你在想什么?忍耐不住,推门进去,出声打断祈乐的沉思。

她抬头,看着他,但不是以往淡然的笑脸,面无表情的,像看陌生的人似的面孔,让他气闷,有些沉不住气,直接问出口。

你想说什么吗?并不如他的预期,她竟然如此平平淡淡的反问,让他一愣,开始怀疑刚刚如霜心急火燎的描述是错觉,他如此忧心忡忡的赶来,甚至使用了从不外露的轻功,就为了节省时间,可此刻见到的情形,让他觉得自己闹笑话似的。

你认为我会说些什么?他意外,不太相信自己竟然带着如此抱怨的口气,这不像他平常的作为,他本来打算过来时就好好给她解释一番的,但看到眼前她的模样,却突然不想说了。

我不会去认为的——谁能保证我的认为是对的呢?委屈的回道,祈乐像是在示弱,她并不想如此的,可是控制不住,转过头,不看他,面无表情装不了多久,看着他,眼睛竟然开始渐渐发涩起来。

你?类似赌气似的,让秦天影听来有些无措,眼角捕捉到她疑似脆弱的表情,心里一软,放弃与她斗气的心思。

我并不没有将药缮居卖掉。

他投降。

可我为何听如霜说什么怀仁堂购了去了?祈乐猛的回头,对这句开场白反应剧烈。

微微发红的双眼,与他关注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急忙又转过头去。

如霜并不知底细,怀仁堂是我好友开的,他算是我的合伙人。

干脆一次说清楚,免得又让不知底细的人胡乱猜测,秦天影有些心疼的注视着她。

是吗?祈乐虽似不信,但神情上却逐渐放松了,思路也开始清晰起来,那你为何那样做?她灵光一闪,突然之前的猜测,试探的问道:药缮居中毒的事并不是伙计做的,是不是?是伙计做的,不过并不是他的本意。

秦天影露出赞赏的目光,她总是如此聪颖。

那就是一定有人指使了!祈乐肯定的接话,而且还是你熟识的人。

秦天影不意外她能猜到这种地步,微微点头认同:在事情发生之前,秦天裕曾经找过他。

他并不隐瞒,凭借祈乐的聪明,她肯定早已看出秦天裕将他视为眼中钉,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也是他常做的事情,秦天裕曾要求他负责药缮的菜单,他虽接手了,但却找借口没有尽心的做,酒楼的生意又因为其他原因而一落千丈,不能明目张胆的找秦天影发泄,就找到祈乐了,说来,还是他连累了她。

我刚一进去就猜出来了,他那个小人的确会做这种事情。

祈乐没注意秦天影抱歉的目光,确定了他不似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种卑鄙之人,她又重新恢复到往日的悠闲,这样要教训他的话可有点麻烦,毕竟你家老太君最疼的就是他了。

祈乐在梦里被玛瑙骂了一通,也是有点效果的,既然不去招惹别人,还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退无可退,就只能向前走了。

不用了!秦天影笑语,她并未怪自己,这让他心情不错。

啊,你就不会大义灭亲吗?哎,我怎么可以在你面前说,再怎么说他还是你兄弟嘛?祈乐不好意思的挠头,苦笑的回应,她是没有多少兄弟姐妹的情结,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不是这个意思。

秦天影对她的情绪转变有些莫名其妙,内心有一股冲动更想知道她身上过去的故事,从她病中那次失控开始,他就一直有这种冲动,但总是压抑着,可显然目前并不是适合时机,暗叹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知道秦天裕最怕什么吗?这我哪里知道,你们是兄弟,我和他没关系,我又不了解他。

暗含讽刺,祈乐没有掩饰厌恶的口气,世界上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存在讨厌的人。

秦天影无奈苦笑:算我问错了。

女人是如此善变啊,告诉你,他最怕的,就是没有银两,没有玩乐之处。

毫无创意。

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呢,一点都不出奇,祈乐都快没兴趣听了。

乐乐,有点耐心啊,前几天老太君突然查了他的帐目,发现竟然缺了五千两,五千两可是府里几年的用度啊,他全给挥霍掉了,老太君大发雷霆,将他取用银两的权限给取消了,而且,还派他去靠近易州的一个郡县经营秦家的新店,直到盈利五千两为止。

解释完毕,秦天影看着祈乐,等着她喜笑颜开。

易州?祈乐还没了解其中的真谛,她的地理知识一向缺乏,不会因为到了宋朝就突然间对地理熟悉了。

那个地方,没有狐朋,没有狗友,更没有赛仙楼里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

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秦天影对助其一臂之力产生的效果,甚是满意。

只有荒凉的城邦,而且还是辽国经常骚扰之处,他去那里可算是锻炼锻炼了。

老太君舍得?祈乐怀疑,家中有败子,和上辈的娇宠分不开的。

当然会舍得,有人在她耳边敲边鼓,分析厉害,为了秦家的未来,她当然舍得,说来,老太君也算是雷厉风行的人。

秦天影中肯评价,他对老太君并没有埋怨,秦家的一切,他并不在乎。

你做的?有够狠啊,祈乐觉得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家伙,肚子里也全是坏水啊。

当然不是,有人自告奋勇!秦天影想起孤云带话回来时,江枫的表情,真的值回头票了。

真的谢谢你!祈乐郑重其事的感谢,幸好她没有将疑问和猜测说出口,否则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还得交代如霜,一定要将她之前说的那句话给忘掉。

不用谢。

秦天影客气回应,他还有帐要算,不是那么容易就让她混过去的,我有一事想请教乐乐小姐,不知能否给我解答?什么事情啊?!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客气,咬文嚼字的,一副虚心请教的认真样,让她不知所以。

我听说某人说在下是利用她,可有此事?即使知道她不知原委时可能有此猜测,但秦天影心里依然不舒服,他不想如此暧昧不明下去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是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祈乐装傻,臭如霜,这个死丫头,她是存心让她不好过是不是?是吗?秦天影陪着她演戏,可我确定有听到,而且还是这个某人亲口说的。

怎么可能,你当时根本就不在,怎么能听见我亲口说——看着秦天影一副抓到你的模样,她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笨蛋,不打自招。

那是——那是——她努力想找理由开脱,她知道误会能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乐乐?秦天影小心试探,告诉我曾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好不好?只说一次,再不会问了,好吗?我——他的话气带着的祈求,带着温柔,带着疼惜,让祈乐禁不住鼻酸。

曾经,在我的生命里,有那么一个人,他说他欣赏我,敬佩我,于是他帮助我,追求我,于是,我和他走在了一起——祈乐想做到云淡风轻,却无法如愿,她在玛瑙面前都不曾表现出来过伤心,她以为自己已经遗忘,毕竟,已经很久不曾想起过那个人曾给自己的伤害了。

可却在相似的情形发生之时,那种相似的毫无招架之力痛苦袭来,才让她知道,原来,她从不曾忘记。

后来呢?秦天影五味杂陈,无法阻止心口里冒出的酸酸泡泡,但已经开头,难得她敞开心扉,他不能错过。

后来,很简单啊,他发现我不是祈家真正的女儿,而祈欢才是,所以就转移目标,和我说再见,转头祈欢的欢心去了,我刚到这里时,他们正准备一个月后就结婚呢。

伤疤揭开,能痊愈的更快。

开头之后,说下去就容易多了,她对杨录并没多大的抱怨,只是为自己付出的真心没得到善待而心痛。

为什么?秦天影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个人已经离开了,但依然未听出重点。

什么真正的女儿?为什么?祈乐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世界不就是这样吗?和祈欢在一起,可以当真正祈家的乘龙快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祈氏企业,和我这个祈家的养女在一起,除了我这个人外,就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谁都会选择前者,不是吗?我不会,我会选择后者。

秦天影对她那种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口气有些抵触,她也是如此看待自己的吗?啊?祈乐莫明其妙,不懂他话中含义。

我只会要你,其他的,我都不要!认真的宣告,他要让她记在心底。

啊——她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