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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念桑酒楼

2025-03-26 02:35:18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没有更新,刚才纯属点错键了。

刚才上来摸一下,看见亲们的留言,好感动。

反正都已经打了一个坑,还是更了吧,不要欺骗大家的感情哈。

重申在这里:火焰周六正式笔试。

周五停更一天。

周六下午恢复正常更新~~~火焰飘过~~~  七月初一,平石镇淮水岸边首家酒楼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据说老板姓汴,从京城而来。

家道殷厚,为人正直。

且酷爱摆弄兰花。

不过至今为止,平石镇的些个富商甲贾们见过他的人还寥寥可数。

这酒楼真真是大手笔。

建在淮水回弯处,临水而居。

外有木质渡头,角落里运了土移栽了几棵大树,伸枝亭盖,在烈日下洒下一片阴凉。

老板在此设了圆桌木椅供不用膳的客人们下棋品茗或者钓鱼。

端的是风雅。

此酒楼楼高三层,雕花横廊,飞檐尖顶,朱漆的柱子彩绘的门楣,一派富贵之气。

临街的大门处左右各有一个石雕的卧狮,上挂一牌匾,此时正用大红的丝绸覆盖着。

小道消息传,该牌匾是三品大员皇上面前的红人黑东生黑大人所提。

此时酒楼门口满满的围了一大群人,全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是县太爷也差了王捕头领着衙役们抬着礼前来道贺。

酒楼前的方场上正在舞着狮子夺绣球,引发一阵一阵叫好声。

老百姓们也围在外围,将个河道堵得水泄不通,单等吉时一到,揭了牌匾的红绸,便进去吃这头口饭菜,讨个好彩头。

桑娘下了马车,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便抬头望前看去。

前几日汴沧月差人送了礼贴过来,说是七月初一酒楼开张,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到场。

可是看这情况,自己想要往前再走一步都难,可怎么越过这重重的人肉城墙啊?!正迟疑间旁边有人轻轻一笑:桑当家的,你可算是赏脸到了。

桑娘回头,汴沧月正微笑着立于她的身旁。

这眼瞅着吉时就快到了,他怎的还在这里?桑娘福了一福:汴公子,桑娘来晚了些。

不晚,不晚。

汴沧月回头看看桑娘身后的马车,她竟然是孤身前来,忍不住狐疑的挑起了眉毛:这……玄公子与黑大人,可是又有要事在身?是啊。

桑娘干笑两声,让她怎么告诉汴沧月,这两人是因为掐得太厉害,具都鼻青脸肿无颜出来见人:黑大人有了新案子,天青随他去了。

汴沧月点点头:桑当家的来了就好。

说完转身拍拍手,便有小厮跑了过来,喊了一声当家的,便往人群而去。

人潮顿时被分开一条甬道出来。

汴沧月回头看看桑娘,微微一笑:桑当家的请先行。

就这么来到了酒楼正前方,放眼看去,围着的这一圈子人都是熟人呢!看那盛记的,隆瑞坊的,夏掌柜……啊,连一直和她作对的永家商号的人也在。

还有自己铺子里的金掌柜,王捕头……没想到这汴沧月的面子竟然这么大。

当家的。

酒楼主事的掌柜见着汴沧月,快行几步迎了下来,行了一礼:吉时快到,不如当家的先行上去,准备揭匾的好。

桑娘正微笑着与众掌柜打过招呼,准备混入人群之中,汴沧月却转过了身来:桑当家的,此酒楼若无桑当家的奇思妙想,断然不能有今天的风采。

这牌匾,不如就请桑当家的同沧月一道揭如何?桑娘刚想推托,那边鞭炮已经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吉时已到。

汴沧月对着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见着自己成了众目睽睽的视线焦点,桑娘不得不硬起头皮,回了汴沧月一个微笑:如此,桑娘便推托不过了。

两人来到大门处。

酒楼的掌柜对着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介绍了汴沧月的身份,便将连着红丝绸的红绳递到了汴沧月的手里。

汴沧月将其一分为二,给了桑娘一根:桑当家的,揭匾吧。

桑娘随着汴沧月轻轻一拉,红色丝绸翩然滑落。

下面顿时鼓声震天,鞭炮齐鸣。

人潮像水一样涌进酒楼之中。

狮子们又长牙舞爪的跳了起来。

只见大门烫金的牌匾之上写了四个苍劲的大字:念桑酒楼。

桑娘的眼角一跳,回头看时汴沧月正云淡风清的看着她:桑当家的以为沧月此名提得如何?你提得如何我不知道。

不过这牌匾若是让家里的那只狐狸看见了,只怕保不住半天。

这汴沧月,到底是边个意思?念桑,念桑,怎么个念,哪个桑?桑娘若无其事的笑笑,表情平静无波:阡陌念桑,汴公子真是好文才,一句话便点出了平石镇的特色,真真个儿的应景。

汴沧月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沧月再怎么有才,也及不上桑当家的急智。

这牌匾若如是解,自然是另一番含义了。

若非如此,还要做怎解?冰凉凉的话语从身后冒出来。

桑娘一惊转身,只见玄天青沉着脸立于身后,不远处还有正在低头听王捕头说什么的黑东生。

桑娘仔细而惊奇的打量了一下玄天青的脸。

明明早上看见的时候还肿得像馒头一样,怎的现在就痕迹全无?刚打量完,那边黑东生也慢慢的走了过来。

唷。

这位早上看见的时候两只眼睛还一只青一只紫来着,这会儿怎么也消了肿,不留一点痕迹?黑东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避开了桑娘的视线。

看着汴沧月:汴公子,恭喜了。

昨儿个夜里他又和玄天青切磋武艺。

他与玄天青互相制住对方要害,披露挂霜的在院子里站了一宿。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被桑娘撞了个正着。

汴沧月回了个礼,视线扫过玄天青:听闻黑大人今儿个一大早就赶去了办案,还累得你和玄公子特意跑来祝贺,沧月真是过意不去。

你看什么?!玄天青转头冷冷的看着桑娘,她还在不错眼的打量他的脸。

唷,狐狸生气了。

桑娘无辜的眨眨眼睛:没什么。

我在找馒头。

玄天青的眸子里蹭的冒起青色的妖气。

汴沧月微微一笑:桑当家的怕是饿了吧?诸位,请入席吧。

河风习习。

坐在顶楼的天字号包间里吃饭,果然另有一番风味。

往外看去,透过雕花的栏杆是碧波滔滔的河水。

向里,十几岁的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十指轻弹,珠玉声声落银盘。

带着吴侬软语的淡淡唱腔,自然便美景生春。

汴沧月在席首坐下,左边坐了黑东生,右边坐了王捕头,对面便是玄天青和桑娘。

说话间一溜烟腰软身娇的女孩子们便送上了各样精致的菜式,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桑娘打量一番,忍不住便赞了一句:汴公子这酒楼,只怕不出几年,便可将那天祥楼给顶黄了。

桑当家的谬赞。

汴沧月气定神闲:这也是托了桑当家的福。

说话间抬起酒杯:来,桑当家的,沧月敬你一杯。

桑娘伸手,却被玄天青抢先一步摁住了。

他抬头对着汴沧月淡然一笑:妇道人家,还是少饮些酒的好。

这杯不如就让天青代饮。

说着便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瞬间见了底。

玄公子果然好酒量。

汴沧月笑笑,同饮杯中酒:此酒乃是前面汾村所酿。

用的是初春的雪水,为之曰美人醉。

这常年都是上京的贡酒。

听说宫里的娘娘也是爱喝的。

桑当家的旦饮一些也无妨。

是否皇上宠爱的魏妃偏爱此酒?王捕头在一旁轻啜一口:民间传说,美人醉可做两解。

美人醉,醉美人,说的可就是那魏妃?魏妃家乡便在汾村附近,改庄女子多好此酒。

魏妃偏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黑东生淡淡的解释。

美人醉,醉美人?玄天青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抬起眼角看了看汴沧月,却是面无表情:这世界的事,多是层层叠叠摸不清楚。

这一层含一层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自然看见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了。

汴沧月淡然回答。

王捕头挠了挠头。

明明说的是酒,怎么桌上的气氛就那么诡异。

言语间只觉寒流汹涌,触之即伤,白白浪费了这一桌子好菜。

可惜心不如此。

隔了层肚皮,还真不知道里面揣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玄天青斜睇了汴沧月一眼,他笑而不答,转头看着桑娘,微卷起袖口挟了一筷子菜越过桌面放到桑娘面前的青瓷小盘里:桑当家,尝尝,这可是我们念桑酒楼的招牌菜。

汴公子。

你越界了。

玄天青似笑非笑。

汴沧月慢慢坐了回去:玄公子此言差矣。

这整个酒楼都是我的,何来越界一说?!黑东生沉默的喝着茶。

王捕头低头吃着菜。

看玄天青与汴沧月却在噼里啪啦地对视。

桑娘无奈的低头,尝了一口汴沧月挟给她的菜,果然好味道。

这边一溜圈的菜尝了尝便撤了下去,换上另外一溜圈的菜。

仍然是个比个的精细。

上到一半的时候却断了溜。

汴沧月的视线这才从玄天青的身上收了回来,等了半晌依然不见后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长掌柜!一直候在外面的掌柜赶紧擦着额头的冷汗推门进来:当家的。

今儿个开张,第二轮菜怎的就接不上?我不是吩咐过,天字号厨房里要事先准备好不可短缺么?当家的。

长掌柜为难的又擦了擦额头,看了房间里的客人一眼,欲言又止。

怎的了?说!汴沧月不耐。

长掌柜又憋了憋,胖脸涨得通红,终于冒了一句:掌柜的,天字号厨房里……怕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