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没有更新,刚才纯属点错键了。
刚才上来摸一下,看见亲们的留言,好感动。
反正都已经打了一个坑,还是更了吧,不要欺骗大家的感情哈。
重申在这里:火焰周六正式笔试。
周五停更一天。
周六下午恢复正常更新~~~火焰飘过~~~ 七月初一,平石镇淮水岸边首家酒楼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据说老板姓汴,从京城而来。
家道殷厚,为人正直。
且酷爱摆弄兰花。
不过至今为止,平石镇的些个富商甲贾们见过他的人还寥寥可数。
这酒楼真真是大手笔。
建在淮水回弯处,临水而居。
外有木质渡头,角落里运了土移栽了几棵大树,伸枝亭盖,在烈日下洒下一片阴凉。
老板在此设了圆桌木椅供不用膳的客人们下棋品茗或者钓鱼。
端的是风雅。
此酒楼楼高三层,雕花横廊,飞檐尖顶,朱漆的柱子彩绘的门楣,一派富贵之气。
临街的大门处左右各有一个石雕的卧狮,上挂一牌匾,此时正用大红的丝绸覆盖着。
小道消息传,该牌匾是三品大员皇上面前的红人黑东生黑大人所提。
此时酒楼门口满满的围了一大群人,全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
就是县太爷也差了王捕头领着衙役们抬着礼前来道贺。
酒楼前的方场上正在舞着狮子夺绣球,引发一阵一阵叫好声。
老百姓们也围在外围,将个河道堵得水泄不通,单等吉时一到,揭了牌匾的红绸,便进去吃这头口饭菜,讨个好彩头。
桑娘下了马车,用手绢擦了擦额头的薄汗,便抬头望前看去。
前几日汴沧月差人送了礼贴过来,说是七月初一酒楼开张,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到场。
可是看这情况,自己想要往前再走一步都难,可怎么越过这重重的人肉城墙啊?!正迟疑间旁边有人轻轻一笑:桑当家的,你可算是赏脸到了。
桑娘回头,汴沧月正微笑着立于她的身旁。
这眼瞅着吉时就快到了,他怎的还在这里?桑娘福了一福:汴公子,桑娘来晚了些。
不晚,不晚。
汴沧月回头看看桑娘身后的马车,她竟然是孤身前来,忍不住狐疑的挑起了眉毛:这……玄公子与黑大人,可是又有要事在身?是啊。
桑娘干笑两声,让她怎么告诉汴沧月,这两人是因为掐得太厉害,具都鼻青脸肿无颜出来见人:黑大人有了新案子,天青随他去了。
汴沧月点点头:桑当家的来了就好。
说完转身拍拍手,便有小厮跑了过来,喊了一声当家的,便往人群而去。
人潮顿时被分开一条甬道出来。
汴沧月回头看看桑娘,微微一笑:桑当家的请先行。
就这么来到了酒楼正前方,放眼看去,围着的这一圈子人都是熟人呢!看那盛记的,隆瑞坊的,夏掌柜……啊,连一直和她作对的永家商号的人也在。
还有自己铺子里的金掌柜,王捕头……没想到这汴沧月的面子竟然这么大。
当家的。
酒楼主事的掌柜见着汴沧月,快行几步迎了下来,行了一礼:吉时快到,不如当家的先行上去,准备揭匾的好。
桑娘正微笑着与众掌柜打过招呼,准备混入人群之中,汴沧月却转过了身来:桑当家的,此酒楼若无桑当家的奇思妙想,断然不能有今天的风采。
这牌匾,不如就请桑当家的同沧月一道揭如何?桑娘刚想推托,那边鞭炮已经震耳欲聋的响了起来。
吉时已到。
汴沧月对着桑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见着自己成了众目睽睽的视线焦点,桑娘不得不硬起头皮,回了汴沧月一个微笑:如此,桑娘便推托不过了。
两人来到大门处。
酒楼的掌柜对着十里八乡的乡亲们介绍了汴沧月的身份,便将连着红丝绸的红绳递到了汴沧月的手里。
汴沧月将其一分为二,给了桑娘一根:桑当家的,揭匾吧。
桑娘随着汴沧月轻轻一拉,红色丝绸翩然滑落。
下面顿时鼓声震天,鞭炮齐鸣。
人潮像水一样涌进酒楼之中。
狮子们又长牙舞爪的跳了起来。
只见大门烫金的牌匾之上写了四个苍劲的大字:念桑酒楼。
桑娘的眼角一跳,回头看时汴沧月正云淡风清的看着她:桑当家的以为沧月此名提得如何?你提得如何我不知道。
不过这牌匾若是让家里的那只狐狸看见了,只怕保不住半天。
这汴沧月,到底是边个意思?念桑,念桑,怎么个念,哪个桑?桑娘若无其事的笑笑,表情平静无波:阡陌念桑,汴公子真是好文才,一句话便点出了平石镇的特色,真真个儿的应景。
汴沧月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沧月再怎么有才,也及不上桑当家的急智。
这牌匾若如是解,自然是另一番含义了。
若非如此,还要做怎解?冰凉凉的话语从身后冒出来。
桑娘一惊转身,只见玄天青沉着脸立于身后,不远处还有正在低头听王捕头说什么的黑东生。
桑娘仔细而惊奇的打量了一下玄天青的脸。
明明早上看见的时候还肿得像馒头一样,怎的现在就痕迹全无?刚打量完,那边黑东生也慢慢的走了过来。
唷。
这位早上看见的时候两只眼睛还一只青一只紫来着,这会儿怎么也消了肿,不留一点痕迹?黑东生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避开了桑娘的视线。
看着汴沧月:汴公子,恭喜了。
昨儿个夜里他又和玄天青切磋武艺。
他与玄天青互相制住对方要害,披露挂霜的在院子里站了一宿。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被桑娘撞了个正着。
汴沧月回了个礼,视线扫过玄天青:听闻黑大人今儿个一大早就赶去了办案,还累得你和玄公子特意跑来祝贺,沧月真是过意不去。
你看什么?!玄天青转头冷冷的看着桑娘,她还在不错眼的打量他的脸。
唷,狐狸生气了。
桑娘无辜的眨眨眼睛:没什么。
我在找馒头。
玄天青的眸子里蹭的冒起青色的妖气。
汴沧月微微一笑:桑当家的怕是饿了吧?诸位,请入席吧。
河风习习。
坐在顶楼的天字号包间里吃饭,果然另有一番风味。
往外看去,透过雕花的栏杆是碧波滔滔的河水。
向里,十几岁的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十指轻弹,珠玉声声落银盘。
带着吴侬软语的淡淡唱腔,自然便美景生春。
汴沧月在席首坐下,左边坐了黑东生,右边坐了王捕头,对面便是玄天青和桑娘。
说话间一溜烟腰软身娇的女孩子们便送上了各样精致的菜式,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桑娘打量一番,忍不住便赞了一句:汴公子这酒楼,只怕不出几年,便可将那天祥楼给顶黄了。
桑当家的谬赞。
汴沧月气定神闲:这也是托了桑当家的福。
说话间抬起酒杯:来,桑当家的,沧月敬你一杯。
桑娘伸手,却被玄天青抢先一步摁住了。
他抬头对着汴沧月淡然一笑:妇道人家,还是少饮些酒的好。
这杯不如就让天青代饮。
说着便将酒杯拿起,一饮而尽,瞬间见了底。
玄公子果然好酒量。
汴沧月笑笑,同饮杯中酒:此酒乃是前面汾村所酿。
用的是初春的雪水,为之曰美人醉。
这常年都是上京的贡酒。
听说宫里的娘娘也是爱喝的。
桑当家的旦饮一些也无妨。
是否皇上宠爱的魏妃偏爱此酒?王捕头在一旁轻啜一口:民间传说,美人醉可做两解。
美人醉,醉美人,说的可就是那魏妃?魏妃家乡便在汾村附近,改庄女子多好此酒。
魏妃偏好也就不足为奇了。
黑东生淡淡的解释。
美人醉,醉美人?玄天青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抬起眼角看了看汴沧月,却是面无表情:这世界的事,多是层层叠叠摸不清楚。
这一层含一层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自然看见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了。
汴沧月淡然回答。
王捕头挠了挠头。
明明说的是酒,怎么桌上的气氛就那么诡异。
言语间只觉寒流汹涌,触之即伤,白白浪费了这一桌子好菜。
可惜心不如此。
隔了层肚皮,还真不知道里面揣的是什么样的心思。
玄天青斜睇了汴沧月一眼,他笑而不答,转头看着桑娘,微卷起袖口挟了一筷子菜越过桌面放到桑娘面前的青瓷小盘里:桑当家,尝尝,这可是我们念桑酒楼的招牌菜。
汴公子。
你越界了。
玄天青似笑非笑。
汴沧月慢慢坐了回去:玄公子此言差矣。
这整个酒楼都是我的,何来越界一说?!黑东生沉默的喝着茶。
王捕头低头吃着菜。
看玄天青与汴沧月却在噼里啪啦地对视。
桑娘无奈的低头,尝了一口汴沧月挟给她的菜,果然好味道。
这边一溜圈的菜尝了尝便撤了下去,换上另外一溜圈的菜。
仍然是个比个的精细。
上到一半的时候却断了溜。
汴沧月的视线这才从玄天青的身上收了回来,等了半晌依然不见后续,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喊了一声:长掌柜!一直候在外面的掌柜赶紧擦着额头的冷汗推门进来:当家的。
今儿个开张,第二轮菜怎的就接不上?我不是吩咐过,天字号厨房里要事先准备好不可短缺么?当家的。
长掌柜为难的又擦了擦额头,看了房间里的客人一眼,欲言又止。
怎的了?说!汴沧月不耐。
长掌柜又憋了憋,胖脸涨得通红,终于冒了一句:掌柜的,天字号厨房里……怕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