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把与正文相关的番外位置预留了出来。
抱抱大家~`火焰会争取尽快填番外~~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火焰的支持还有理解。
真心的谢谢你们,特别是群里的丫头们,非常非常的爱你们~~群抱所有的,留下的还是离开的,理解的还是生气的,所有的亲~~ 王大娘瞅瞅自个的主子。
桑娘没精打采的坐在绣床旁有一针没一针的绣着花。
玄天青握着书本坐在长廊上,斜靠着栏杆晒着太阳翻着书,偶尔抬起眼睛看一眼桑娘。
今儿个一早王大娘蹭了熟人的牛车从邻镇回来,寻思着翠儿手生,还是自己早点去伺候夫人的好,谁知道回到府里梳洗梳洗之后,去到门边推门不开,敲了敲,来应门的人竟然是公子爷。
感情昨儿个晚上夫人压根就没用翠儿做守夜丫头。
王大娘又仔细的看了看桑娘的脸色。
夫人和公子爷唱的这到底是哪一出?若说两人感情好,两人一个东园一个西园的住着。
若说两人感情不好,看平日里公子爷总是护着夫人。
就连上次来家里住的竹青姑娘,没过多久也让公子爷派人给送了回去。
府里的这些个丫环,府外的那些个未出嫁的少女想给公子爷做小的不在少数,可也从来没有见过公子爷动这纳妾的心思。
就说昨晚上,两人明明是一起过的夜,怎么夫人还一脸郁卒的样子?桑娘。
玄天青放下手里的书,微撑着头看着她:照你这么绣下去,只怕别的地方什么花纹都没有,这一片可全是线头了。
怎的,你这个当家的是成心想砸彩衣庄的招牌不成?桑娘脸上一红,低头看时,绣床上描好的纹路让她弄得一塌糊涂。
王大娘端了茶上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探头瞅了瞅:夫人,这不是前几年您说被人盗了云样不要了的图案么?怎的又拿出来绣?左右无事,拿出来练练手。
桑娘取下针别到针扎上,将绣样取下来裹了起来:大娘,这样子你先拿到我房里放着,再吩咐几个人把这绣床也抬到我的房间里去,放到外屋便成。
是,夫人。
王大娘应了一声,拿着绣样转身下去了。
桑娘抬眼,玄天青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这样的笑容桑娘的心空了一下,别过了脸:你看什么?没什么。
玄天青微笑着垂下了头。
昨儿个晚上他来到了她的卧房。
她在惊慌的躲避中碰倒了屏风,幸好玄天青眼明手快,将她抱在了怀里,才免了她被砸到的皮肉之苦。
随后见翠儿并没有守夜,玄天青便在外间住下了,就这么过了一夜。
这一夜他倒不打紧。
让她却是辗转反侧。
心里揣测他与汴沧月一出一进不过呼吸之间的事情,也不知撞上没有。
若是撞上了,这狐狸心里会怎么想。
他这样反常的在她的房间睡下,可是为了这个?又想起新婚之夜,以及后来几次的亲密接触,思绪顿时乱成一团乱麻,直担心玄天青会绕过隔断进来。
若他进来,自己可有把握拒绝得了他?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夜,天明时方才糊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王大娘来敲门。
夫人。
正寻思呢,前边王大娘又折了回来:柔丝坊当家的和汴公子前来拜访夫人。
我让门房将人请到正厅里侯着了。
桑娘微微有些讶异。
不由得就想起了昨夜汴沧月匆忙出现匆忙消失时留下的话,小心美蚕娘。
既然如此,他怎的又和她同来?桑娘抬起眼睛看看玄天青。
他将书本搁到一边站了起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扫过桑娘:如此,为夫就和娘子一同去迎客吧。
这蚕娘不来则已,一来便是好大的手笔。
桑娘看着这一箱一箱的礼品,抬起头看着蚕娘:白当家的,这是……蚕娘略微一怔,扫过玄天青随即了然的微笑:还真没几个知道我本姓的,想来是天青同妹妹说的吧?我这大老远的从京城过来,也没有和妹妹招呼一声就在对面开了店,怎么说同行三分仇,这么做都是姐姐的不是。
这来府上拜访,带些薄礼赔礼道歉,还望妹妹不要和姐姐计较,笑纳才是。
白当家的哪里的话,客气了。
桑娘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这蚕娘带来的,全是上好的丝绸和绣线。
这天蚕丝纺织的布匹和绣线是买也买不来的珍品。
这几箱东西,再开一间小点的绣坊都绰绰有余。
这么重的礼,让她如何能收?桑娘冲着坐在蚕娘对面的汴沧月点点头,他一脸云淡风清的微笑,仿若昨天的警告根本没有发生。
桑娘下意识的看看玄天青,他正低了头看那些绣线。
狐狸五感异于常人,昨儿晚上,他真的没有发现么?自己这是怎么了?桑娘暗暗责备自己。
自己与那汴沧月清清白白。
昨儿个他来必然是事出有因,怎的自己就一直担心被玄天青发现?难道她就那么在乎他的看法?思及此桑娘的眼睛沉了沉,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不愿再继续深想下去:汴公子今儿个好兴致,不知来府上有何贵干?途径此处,见白当家的在外面,左右无事,顺道便来看看桑当家的,讨教一下生意经。
汴沧月闲闲的开了口:叨扰桑当家的了。
汴公子客气。
桑娘微微一笑。
他看着她的眼神平静,脸上的笑容温暖。
他来这里,难道是要提醒她远离美蚕娘?妹妹做生意的手腕,姐姐可是远在京城也略有所闻。
美蚕娘接过了话,半掩着嘴笑笑:姐姐南下之前,当今丞相薛真薛大人可特意嘱咐过,要我好好向妹妹讨教讨教呢。
蚕娘何时成了那郭尚书的义妹?一直沉默的玄天青淡然开了口:据闻郭尚书是薛丞相的得意门生。
而今可是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啊!蚕娘总做郭尚书府上的生意。
这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郭大人见与蚕娘投缘,又可怜蚕娘孤身一个女子在京城不易,便收了蚕娘做义妹。
玄天青微笑着点头:如此还真要恭喜蚕娘了。
这些个荣华富贵,我们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东西。
想来天青也明白。
蚕娘轻叹口气:天青就不要取笑蚕娘了。
我们都是自己人,自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蚕娘顿了顿:此次南下,郭大人是准备对着这江南丝织市场开刀。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坐大的桑家。
姐姐今儿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是看在天青的份上。
过几日郭大人来了平石镇,若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妹妹还要多担待才是。
桑娘闻言,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这郭政果真是冲着他桑家来的。
桑娘勉强笑了笑:如此可多谢白当家的了。
怎的叫得这么见外。
蚕娘嗔怪的看了桑娘一眼:我与天青也算是旧识,叫我一声白姐姐就是。
……那就谢过白姐姐。
桑娘接过了口。
蚕娘连连点头:好,你我认做姐妹,姐姐自然要给你送个礼的。
说完在自个身上打量了打量,最后褪下了手腕上一个青翠欲滴的玉镯子,走过来执起桑娘的手替她戴上: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日后我们可就姐妹相称了。
……谢谢姐姐。
这镯子冰寒入骨。
一贴到肌肤上,盛夏的暑气顿时消失不见。
旁边汴沧月见状微笑着开了口:恭喜桑当家的和白当家的认了姐妹。
今儿个既然这么高兴,不若就由沧月做东,去我的念桑楼庆贺一下如何?汴公子真是爽快人。
蚕娘握着桑娘的手笑眯眯的转过身子:那可真是有劳汴公子了。
这念桑楼的生意可真是一日好过一日。
几人下了马车,抬头看去,只见大堂里人潮熙攘,小二们来回穿梭忙个不停。
应答声此起彼伏。
桑娘看了汴沧月一眼:汴公子这生意可真红火,如此下去,只怕天祥楼的老板该改行了。
还得多亏桑当家的妙计。
汴沧月淡然微笑,往旁引路:几位,这边请。
原来念桑楼上天字号包房的路单独辟了出来,修在楼侧。
这样便避免了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
几人沿着楼梯一路往上。
越往上走视野越开阔,整个淮水尽收眼底。
此时阳光若金,河水奔腾,垂柳青翠,正是盛夏时分的美景。
天字号房间里面早就做好了准备。
店里的人听说当家的亲自招待客人,早已备好了茶水瓜果。
长掌柜亲自在一边伺候着,就等客人点菜。
汴沧月便吩咐做几个特色菜,长掌柜应了一声便转身下了楼。
楼下虽然热闹,天字号房间却听不到什么嘈杂之声。
蚕娘四处打量一番,点了点头:汴公子果然有品位。
这念桑楼比起京城的歇凤楼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歇凤楼?桑娘顿了顿:可是当今皇上的宠妃魏妃当日里进京之时曾经住过的地方?正是。
蚕娘微笑:这魏妃还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平西将军的亲姐姐呢。
桑娘怔了一怔,随即垂眼喝茶。
玄天青扫了桑娘一眼,淡然开口:蚕娘可是行了成人礼之后便离了家?正是。
蚕娘略微点头:这族里的规矩,总归是要遵守的。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厨房已经做好了几个小菜,伺女们鱼贯端上了菜。
几人正要动筷,突然听见下面一阵骚乱。
隐隐有凄厉呼喊之声。
汴沧月微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高声叫了几声长掌柜。
却不见有人应答。
玄天青于是起了身,推开天字号的房门来到长廊上往下看去。
只见念桑楼的楼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群汹涌挤踏,争先恐后的往大门处拥挤,而后院和边房,不知何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跟出来的蚕娘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大惊:走水了?!这不是普通的火。
玄天青微眯着眼看着那泛着青蓝犹如有生命一般的火苗。
不过转瞬之间已然将念桑楼团团包围,火势蔓延极快,眼看着一楼已经完全陷入一片火海,而二楼也被火苗翻卷吞噬,直逼三楼而来。
玄天青微皱眉头,转身便要回房去救桑娘。
蚕娘却快他一步握住了他的袖角。
玄天青低头,蚕娘满脸惊慌的看着他:……天青,救我!玄天青看了看房间里,原本温润的眼睛暖意逐渐退去变得冷然:放手。
天青……蚕娘顿时泫然若泣:蚕族天生惧火,难道你忍心看我葬身在此?天字号的门里,汴沧月拥住桑娘,淡然看了玄天青一眼,一个转身,便从窗户跃了下去。
玄天青脸色一冷,脚下一点便追了过去,将蚕娘的呼救抛诸脑后。
窗外是滚滚淮河。
眼见汴沧月抱着桑娘入了水,水花都不见泛起一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天青身子微顿,悬在岸边的柳枝上,一双青色的眸子中聚起了强烈的杀气。
身后念桑楼转瞬之间便被大火吞噬得干干净净。
剧烈的热气扑面而来。
火光熊熊,映红了半边天空。
妖异的火势迅速在平石镇蔓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