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覆盖着整座皇宫,即使在夜晚也是苍白的一片。
哈哈哈哈……凝冰的湖面上,一个孤独的小亭立于其中,此时,从亭中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
笑声凄凉无比,竟比哭还难听。
奇怪的是,如此寒冷的夜晚,如此大的小孩笑声,宫中居然无人来过问。
一个十二三岁的锦衣华袍少年走入亭中,心疼的看着狂笑不已的年纪不过六七岁的小男孩。
若,怎么了?男孩停止了笑,转过身来看着他,漂亮的小脸上居然全是泪水。
皇兄,母后说我是个不该出生的小孩,她说她恨不得能亲手杀了我。
我真个是个不该出生的小孩吗?少年把他搂在怀中,用袍子紧紧的裹住他不停颤抖的冰冷身体。
不是这样的,若,没有哪个小孩是不该出生的。
可是母后她说……别管她怎么说,若,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啊,我最疼爱的弟弟怎么会是不该出生的小孩呢?少年心疼的帮他擦了擦眼泪。
若,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别再像刚才那样笑了,好吗?男孩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有着迷惑,哭?什么是哭?母后说我不能哭,只能笑,不管什么情况下只能笑,我不知道什么是哭。
听了他的话,少年眼中闪过怒气。
若,我带里离开,离开这个地狱!男孩摇了摇头,我不能离开,我答应过玉,要等玉回来的。
少年皱了皱眉,然后以坚定的口吻说:若,我必须带你离开,在你被她毁掉之前。
至于玉……玉也不希望你被她毁掉。
可是……别再可是了,就这样定了。
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这地狱,去过属于你自己的全新生活。
对不起,玉,我必须这样做,希望你能够明白……沧大哥!一个带着兴奋的清脆声音打断了白衣公子的思绪,他转过头来温柔一笑,怎么了?小茹?叶茹跑过去拉着他的手,高兴的说道:沧大哥,楚大哥他,楚大哥他醒了。
白衣公子弯起了眼睛,楚兄醒了吗?看来百花玉露丸真的有效。
这还不是多亏了沧大哥收集百花之露,嘻嘻,当然也有我的功劳。
白衣公子笑了笑,然后任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跑。
房间里,楚寒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楚大哥,你怎么起身了?快躺下。
叶茹忙跑过去打算扶他躺下。
楚寒对她温和一笑,躺了快半个月了,小茹就让在下先靠一会儿,好吗?这样啊……那好吧。
她只好放下手,然后转身拉着白衣公子向他介绍:楚大哥,这位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沧语,沧大哥。
沧?楚寒皱了皱眉,莫非沧兄是?沧语但笑不语,向前替他把了把脉。
楚兄性命虽无大碍了,但还得细心调养,否则会落下病根。
什么病根?叶茹瞪大了眼睛,担忧之色显而易见。
楚兄伤在心脏,若不细心调养……沧兄,大恩不言谢。
楚寒打断了他,眼中闪过痛苦。
沧语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眼中的蓝色凝聚在一起,竟似一层薄薄的寒冰。
在楚兄伤势完全康复之前,还请楚兄在此修养,不必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楚寒蓦得睁大眼睛看着他,只见他微笑着转头对叶茹说道:小茹,你也会留下来照顾楚兄,对吧?叶茹犹豫了,她还不知道小月儿他们是否平安,本想等楚寒脱离危险后就回去找他们,可是听沧语的言下之意,楚寒的伤势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乐观。
楚兄还需百花玉露丸调养一个月才能完全康复。
沧语的一句话既扫除了她对楚寒的担忧,又让她下定了决心。
那好吧,我留下来照顾楚大哥。
----------------------------------------------------偶是可怜滴分割线------------------------------小月!小月!谁呀?讨厌死了,别打扰她睡觉。
小懒猫,太阳快下山了,还不起床?下山就下山呗,太阳又不是她家的,它要上山还是下山她管得着吗?难得今天天气好,小月就不想出去走走?哪里来的唐僧?怎么还在唧唧歪歪的?在下看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很是漂亮哦。
孙大圣曾教育我们,面对苍蝇,绝不能心慈手软手下留情,最好先……,*,$@……然后再……@$,^……于是,水映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吼:YYD,你大半夜不睡觉,起来装贞子啊?恕姐姐我没空奉陪!吼完倒头继续大睡。
白若隐愣住。
大半夜?明明是日上三竿。
贞子?哪个圣人?(咳,古人的理解,叫什么子的,都与圣人有关。
)小月,即使不想欣赏雪景,也该起来赶路了吧?难得的好天气,难道你想冒雪赶路?天啦,这只苍蝇还不是普通的烦,明明四周都黑漆漆的一片,还说什么天气好,还赶路?有半夜起来赶路的吗?又不是逃避仇人的追杀。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坐起来。
我说小若若啊,你没看到现在还是月黑风高夜吗?不好好的睡觉,你还想杀人放火啊?白若隐是彻底的愣住了,然后小心的伸出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表示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还不赶快滚回去睡觉?小月,你……明明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怎么会没有一点反映?难道……白若隐整个人惊跳起来,难道已经到时候了?水映月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她看不到面前的白若隐?为什么她的周围都是黑色的一片?即使是在夜晚,也该隐约看到些轮廓。
可她,什么都看不到,四周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这感觉,就像,就像她贫血发作时的状况一样。
可是,贫血发作不是只有一会儿吗?那她现在……一个可怕的想法串入她的脑中,她掀开被子,赤足跳下床,跌跌撞撞的向着记忆中的窗户跑去。
啪椅子被撞倒了,她也跌倒在了地上。
小月!白若隐忙跑过去,心疼的扶起她。
有风,表示窗户已经打开,还有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小若若没有骗她,今天是个好天气。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白若隐把她抱起来,发觉她的身体在不断的发抖,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充满着恐惧。
凤目中盛满怒气,可手上的动作是温柔的。
他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离去。
水映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顶,片刻后,终于流下两行清泪。
是的,她失明了,她终于有幸加入盲人行列了,不知道古代有没有盲人特校?呵呵~好好笑哦,她居然相信花妖说她得了什么贫血,她居然就那样忽略掉了他眼中的疼痛与焦虑……花妖的脸,花妖的眼睛,花妖酷酷的头发,她以后都看不到了吧?花妖,花妖,你在哪里?月儿需要你啊……你在哪里……呜呜呜……你为什么会离开月儿……你为什么不在月儿的身边……你知道此时的月儿需要你吗…………这里又是哪里?为什么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怎么都没有人?对了,小若若,小若若呢?难道小若若也扔下她不管了?小若若,你在吗?……静,没有人回答她。
小若若,别开玩笑了,快回答我,好吗?……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整间屋子静得只听得到她的呼吸声。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深深的包围住她。
她再次掀开被子,赤足跳下床,歪歪倒到的向门的方向奔去……小月!推开门,白若隐就看到跌倒在地上的水映月,他连忙把手中的木盆放下,然后把她抱起来。
水映月一把抓住他,眼泪就跟着流了下来,小若若,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把我扔下不管了……呜呜呜……不会的,小月,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白若隐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儿,把她重新抱回床上,然后起身。
小若若,你要去哪里?水映月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眼中全是恐惧。
白若隐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小月乖,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是想把热水端过来。
或许是他温柔的话让她安心,又或许是他温暖的手让她安心,于是,她放开了抓住他衣服的手,重新坐回床上。
白若隐把木盆端过来,用浸了热水的丝帕,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以及手上的污渍,最后,把她的双足放入盆中,细心的清洗着。
小月,我想云兄会急着去圣山找药,定是为了医治你的眼疾。
在她的面前,他已经不再自称在下了。
因为,此时的她,是一个最没安全感的孩子,他不希望她会因为礼貌称呼的那点生疏而感到不安全。
水映月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你是要再休息几天,还是继续上圣山?这里离圣山只有五天的路程了。
她苦笑了一下,休息吗?再休息还不是一样看不见,还不如早点找到花妖……花妖,你真的在圣山吗?为什么这一路来都没有你的消息?难道你出什么事情了?[第二卷 血之契约:第二十三章 血之契约]白若隐最终还是离开了,前两天他还对她说着不会的,小月,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而今天,他就扔下了她,独自离开了。
水映月蜷缩在床角一动也不动。
昨天明明还是阳光明媚,今天却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片又一片的覆盖着原本就冰冷的雪地。
凛冽的寒风不断从窗户侵入房间,冷彻心骨。
她被遗弃了,她居然被遗弃了,就像一个小狗般,惨遭主人的遗弃。
她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她实在找不出被遗弃的理由。
难道就因为她失明了吗?难道就因为她变成了一个负担吗?小若若,那个一直细心的小若若,那个一直对她百般照顾的小若若,却在她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遗弃了她。
没有留下任何理由,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他,就那样默默的离开了,扔下了她……好静!好黑!好冷!脸上冰冰的是什么?是泪水吗?她为什么会哭?讨厌,她为什么会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变成独自一人了吗?不就是看不见了吗?不就是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吗?不就是……花妖,你在哪里?花妖……你能听到月儿说的话吗?难道你也不要月儿了吗?好冷,真的好冷……吱呀房门被推开,她想抬起头,却发现全身已经僵硬,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自嘲的笑了笑,即使能抬头又怎样?她还不是看不见?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她都已经无法做出反映了,不是吗?她的身体已被冻僵了,她的心也被冻僵了。
突然,一双温柔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她就那样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谁?是谁的怀抱如此温暖?这个感觉为什么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但是,已经不重要了,此刻的她只想呆在这个怀抱里,不再寒冷,不再孤独,不再惧怕黑暗。
-------------------------------------------------------偶是孤独的分割线---------------------------半个月前——吞日王朝十万大军与夜冥所率的五万大军在狼原会合,在一次次的小战役后,终于发起了对于关的总攻。
就在于关北门将破的时候,突然传来天月王朝的燕王带兵攻入吞日王朝边关——红关的消息。
好一个围魏救赵,夜冥不得不退兵回防。
玉王爷率领三万精兵打算追击余兵,没想到半路遇到夜冥留下的五万精兵的伏击,玉王爷因兵力不敌而撤回于关。
此时的他不得不承认,夜盟的用兵远高于他,此次战役要不是天月王朝的相助,恐怕于关早已破。
持续了近一年半的战争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可是谁都知道,夜冥的撤兵只是一个暂时,因为他的野心,已经宣告了天下。
但是此次战争,双方都损失惨重,所以至少在短时间内,老百姓会过上一段相对平稳的日子了。
……没有人知道,夜冥的退兵其实是因为另一个原因……三天前——报!燕王爷带兵攻入了红关!软塌上的男子勾起嘴角一笑,笑得邪魅,看得在场的众将领心惊肉跳,心中又有着抑不住的激动。
他们的王,果真料事如神!原来,夜冥在发现燕王的兵力并未集中在于关的时候,便已预料到对方会有此计,想趁他们国内兵力空虚时,偷袭红关。
但是,燕王怎么也没想到,红关只是夜冥摆出的空城计,在红关四围的临山上早已埋伏了吞日王朝的八万大军,再加上红关北城——蓝城,有着昔日冥火教五千死士封锁城门——哼,燕王,我夜冥让你进得去,出不来。
各位将军,明天将是我们突破于关,踏入银星王朝的日子,同时也是在红关活捉天月王朝燕王爷的日子。
朕知道,此时大家的心情也同朕一样激动,但是,大家也绝不能掉以轻心,明天是个决胜负的关键日子,大家都下去养精蓄锐吧。
是,陛下!看着众人离去时的兴奋身影,夜冥嘴角的笑容更加邪美了。
这时,帐篷中无声的出现一个黑衣男子,脸上神情有着淡淡的疲惫却异常的肃穆。
怎么了?蓝衣?蓝衣单脚跪下,主人,水姑娘失明了!什么?夜冥眼神一凛,笑容被寒意所代替,怎么回事?属下只知道,水姑娘是突然失明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蓝衣的脸上有着疑惑,他也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失明。
夜冥眯起了眼睛。
她失明了?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难道……他惊的跳起来,把跪在地上的蓝衣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主人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
蓝衣,快备马!蓝衣不解,却依然恭谨的回答:是!------------------------------------------偶是被命运捉弄的分割线-------------------------------夜冥突然撤兵了,所有人都以为是天月王朝的秒计成功了,只有夜冥的将领们感到非常的疑惑。
但是,王做出的决定,他们只能服从,不敢有任何异议。
经过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赶路,夜盟终于赶到了水映月所在小镇——白云镇。
推开房门,看到的是一个蜷缩在床脚的娇小人儿,在寒风中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他的心一阵紧缩,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是他的错,早在她还在军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脉搏的异像,只是当时并没在意。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想到她居然中了血蛊——只有吞日王朝皇室血脉才能下的诅咒。
自从红王爷被他满门抄斩之后,吞日王朝皇室血脉只剩他一人,而且,到目前为止,他并未让任何妃子诞下他的子嗣,所以对她脉搏的异像一直理解为她所说的血亏。
该死,他早就该察觉到的,那种异像怎么可能是血亏这种简单的小病。
可是,到底是何人会对她下此狠毒的诅咒,难道除了他以外,还有着隐藏在暗处的吞日王朝血脉?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对她下此诅咒?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做交换?伸出颤抖的双手把她抱入怀中,用斗篷紧紧的裹住她,然后飞快的向门外跑去。
蓝衣,备马车,马上回宫!还好,月儿,我终于赶到了,我终于赶到你的身边了。
曾经,我以为只要你能够幸福,那我也会学着去放手;曾经,我以为血玉簪回到我的身边,就会助我得到天下,那样,即使我没有了你却还会拥有江山。
可是,当再见到你的一瞬间,一直刻意压抑的感情如翻江倒海般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出来,尤其是当我知道血玉簪中有着我们两人血液的时候,那时候,我的心情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因为那一刻,我觉得上天是眷顾我夜冥的。
月儿,你知道吗?血玉簪除了颠倒日月,扭转星辰的传说外,还有着另外一个传说。
那就是,血玉簪会自己认定主人,助主人得到天下,而血玉簪认定主人的方法就是血。
能让血玉簪自动吸取其血液的人,便是它的主人。
如今,血玉簪里不仅有着我的血,还你有着你的血,那就说明我们同是它的主人,我们是定了血之契约的两人。
不管你逃到哪里,逃到多远,血之契约都会把我们两人紧紧的联系到一起。
所以,我能感受得到你所有的痛苦,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感受到我的痛苦,但是,已经足够了,因为,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甘之若饴。
本以为等战争结束,本以为等我得到天下,我们将在命运的安排下,拥有我们全新的生活。
可是,现在命运又给我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难道是因为我太贪心?难道江山,美人,真的不能兼得?到底是谁?是谁如此狠心的要对你下此诅咒?上天啊,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开如此一个玩笑?你为什么要让我再次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月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即使拿我全身的血液做交换……[第二卷 血之契约:第二十四章 夜冥的幸福]从白云镇到冥都仅仅相隔五个大城,气候却有着天壤之别。
进入冥都后,虽然下着小雨,却属于秋雨绵绵的淡淡凉意,并不似阑州那般寒冷彻骨。
这一路来,水映月都没开口说话,夜冥也没勉强她,只是每隔四个时辰,都会给她端来一碗粘糊糊的东西让她喝下。
虽然她看不到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她能闻得到。
那是一碗血!人血!夜冥的血!刚开始,她怎么也不肯喝,只是固执的别过头。
没想到夜冥却是非常的火大,把自己的血含到嘴中,然后口对口的硬是给她灌下。
她不明白夜冥为什么会这样做,她也不想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只是有些残酷的想着:喝吧,喝吧,就像吸血鬼一样,看他还有多少血够她喝。
就这样想着,居然会露出残忍的笑容。
难道当自己陷入不幸的时候,也会想着把别人拉入不幸?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何时,她也变得如此疯狂如此极端了?就因为自己失明?就因为白若隐扔下了她?就因为花妖不在身边?不愿多想,不愿探究,她就那样靠在夜冥的怀中沉沉的睡着,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的睡着。
她做了好多梦,梦中都是黑色的一片。
有人在谈话,有人在嬉笑,有人在吵架,有人在痛哭,有人在叱责,还有汽车喇叭的声音,电视里新闻联播的声音,MP3里流行歌曲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魔鬼的音符般嘲笑着她:看不到吧!看不到吧!看不到吧……她想逃,却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她拼命的捂住耳朵,她放声大叫……这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爬起来把头埋在膝盖上,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头。
她害怕,害怕再次听到那些恐怖的声音……突然,她听到了瀑布拍打在石头上的声音,小溪水缓缓流淌的声音,还有空灵又优美的笛声,那么柔和,那么温暖,轻轻的包围着她,轻轻的抚摩着她。
她的心就逐渐的平静下来……在马车进入吞日王朝皇宫的时候,突然从马车里传出清甜的歌声: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夜冥看着怀中面带笑容的女子,眼中竟然闪出点点泪光,嘴角也勾起了邪美的笑容。
他知道,月儿回来了……-------------------------------------------------偶是振作的分割线---------------------------------瞎子怎么了?瞎子还不是一样可以把皇宫搞得鸡飞狗跳?夜冥头疼的看着他向以为傲的大内侍卫们被某女子整得晕头转向,又不好开口阻止。
因为他不知道他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居然答应某女子绝不干涉她的一切娱乐活动。
现在可好了,昨天是宫女选美大赛,虽然某女子看不到,却硬把他拉来当评委。
面对下面一大群打扮夸张,还不时对他抛眉眼的宫女们,他连废除宫女制度的心都有了。
前天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一堆希奇古怪的问题来问他的妃子们,居然好死不死的信口答应,答对最多的那个妃子,当晚上可以得到他的宠幸。
他可不可以废除后宫制度?还有上前天,她让他找人帮她做了把二胡,她就坐在亭子里陶醉的拉了起来,还荣幸的邀请他当第一听众。
她拉的哪是什么优美的曲子啊,比乌鸦的哭声还难听。
而他,还不得不扔下一大堆奏折陪她在这里惨遭魔音的荼毒。
对了,她好象还说了一句,她要成为什么瞎子阿丙二代,而她拉的曲子就叫《二泉映月》。
天,他是第一次觉得她的名字居然会如此难听。
(汗……)而今天,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娱乐活动了。
管她搞什么娱乐活动,只要别再牵扯上他就好。
不过,她能恢复得如此之快,他是从心里感到高兴的。
虽然她的眼睛看不到,但是她的生活并没因此而失去色彩。
他的月儿,就应该如此快乐的活着。
看着她的笑容,他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心中从来没有过的豁然开朗。
原来,真正爱一个人,不是霸占,不是逼迫,而是希望对方活得快乐,活得幸福。
但是,他依然自私的希望这份快乐与幸福是他带给她的,而不是别人。
所以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了。
他相信自己能带给她快乐与幸福,更何况,她已经再也无法离开他了……各位高手听好了,此次训练就是考验你们的反应能力,如果反应能力不强的话,如何冷静应敌?更别说保护皇宫里的主子了。
某女子站在高台上一脸严肃。
台下的大内侍卫们都露出不服气的神情。
他们可是经过皇上亲自挑选才当上大内侍卫的,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反应能力都没有?哼哼,别以为我看不到就不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肯定不服气对不对?没关系,我们就来试试好了。
小苏苏,帮我看好咯,哪个没转正确,今天就负责打扫厕所。
小姐,什么是厕所?额……就是矛厕的意思。
……各位高手听好了,依我的命令行事!首先——向前向后转!向左向后向右转!向后向右向左向后转!向前向右向后向左向后转!不一会儿,台下就乱成了一片。
哎哟,你撞到我了。
明明是你撞到我了!是你转错了吧?是你转错了才对吧?哎哟~你又撞到我了!哎哟~这次居然是你……哈哈哈哈……虽然看不见,但是从他们的对话以及被撞倒在地上的声音,某女子就可以想象得到下面的情景了,便开心的大笑起来。
远处的夜冥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带着少有的微笑转入御书房批奏折去了。
----------------------------------偶是重逢的分割线------------------------------------------------冥BOSS,你在吗?水映月在贴身宫女苏苏的带领下来到了御书房。
夜冥朝苏苏使了个眼色,苏苏便退了出去。
他则走过去把她抱起来,然后放到龙椅上和他同坐。
这段时间来,水映月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些举动,也没多抗议。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她着想,怕她不小心跌倒了还是撞到了。
怎么?‘娱乐’结束了?夜冥宠溺的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她就在他的身边,不再恨他,不再排斥他,反而对他有些依赖。
是的,是依赖,虽然明知道是因为她失明的缘故,但是至少,现在的她是需要他的,是离不开他的。
先不说那个了。
想起刚才的情况,她就忍不住想笑,不过她可没忘记来找他的目的。
你不是说帮我找花妖吗?有他的消息了吗?一想到花妖,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依然没他的消息?难道他真出了什么事?夜冥眼神一凛,淡淡的开口:没有他的消息。
因为他根本没派人去找。
这样啊……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既然没他的消息,她也不想再多问。
夜冥的心思难道她还不清楚?真当她什么都不明白吗?但是,她没权责怪他,他那样做,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她。
他在她最痛苦的时候给了她有力的臂膀,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温暖的怀抱,就凭这两点,她对他都该心存感激的。
可是,感激是感激,那并不是爱。
她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花妖。
或许在这点上,她是冷酷的,她冷酷的享受着他对她的爱,却无法对他进行任何回报,因为她的心真的很小,小得只装得下一个人。
小姐,你先歇息吧,苏苏告退。
好的,谢谢你,苏苏。
小姐真客气。
听着苏苏远去的脚步声,水映月坐在窗边习惯性的仰望着夜空。
可惜,夜空中那轮明月她是看不见了。
白天的伪装此刻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夜冥已经为她付出够多了,她不希望他再为她做过多的担心,在他的面前,她只能让自己活得开心,更何况,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开心呢。
但是,一到晚上,当自己孤独的面对空空的房间时,当她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的景色时,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哎~一个轻轻的叹息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立刻瞪大了眼睛,转向声音的方向,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
月儿的泪腺还是这么发达,看来我迟早一天会淹没在你的泪缸里。
伴随着清泉般的声音,她就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花香的熟悉怀抱。
她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水龙头般,再也抑不住的涌了出来,却是幸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