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一前一后。
一个俊朗沉稳,一个淡如清风。
行至却君亭,一盘棋,一壶茶,还有一个散着香味的香炉,阵阵清香萦绕四周。
夙沙曜坐了下来,抬眸对随之而来的慕流景道:慕卿,坐吧。
慕流景依言,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一边的宫女为他们两人沏好了茶之后,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却君亭内,两人对坐,清香之中夹杂着淡淡的茶香,缠绕在他们之间。
夙沙曜执黑子,慕流景执白子,两人一来一往,颇有不分胜负之势。
下到酣然处,夙沙曜突然笑着道:流景,你知道为何我特别喜欢和你下棋吗?慕流景握着棋子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之中,她不明,他为何突然改变了称呼,多了几分亲昵,却让她的心不安了几分。
下一刻,她敛去了心神,手中的棋子也坦然的落在了棋盘之上,清越的声音淡淡的溢出,因为臣不会让王上。
棋逢对手才是真正的快乐,如果一方没有专注,那么棋局亦会索然无味。
好棋,看来本王又要败北了。
夙沙曜望着慕流景落下的白子,微微赞赏。
本来呈现败局的棋局,竟然因为她这一子而反败为胜,他的相果然精通用兵之法,这下棋就等于行兵,一子一步都影响着整盘棋局。
他把手中的黑子扔回了盒中,拿起旁边的茶茗了一口,才悠然而语,流景,本王喜欢和你下棋,不是因为你不会让我,而是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王上谬赞了。
她亦把白子轻轻的放回了盒中。
眸光渐深,他望着她的眼底蕴着几分淡淡的探究,手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似是不经意的提起,流景,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如何?低着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微微握紧,不明眼前之人到底有何目的?既不提战败之事,还和他套起近乎来,她认识的东王绝非是这样的人。
只是抬首之时,她还是一贯的淡若秋水,臣惶恐。
流景,你是看不起本王吗?眉头微敛,他的语气亦透着几分寒意。
是臣不配。
她突然发觉她不懂他了。
他笑了开来,张扬而耀眼,就好似那头顶上的骄阳,灿烂的令人晃眼,本王说你配你就配,就这么决定了。
霸道,而无拒绝之地。
臣之荣幸。
他是君,而她是臣,即若如此,她怎么相拒?你可以叫本王的字。
臣明白。
不要再称臣了,这三年来,本王早就把你当作知己。
流景于荣幸焉。
流景,以后叫本王子墨。
好。
却君亭之内,清香怡人,茶香缭绕,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淡淡飘散。
是君是臣?非君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