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夕此刻才收回了思绪,眼眸淡淡地扫过他们,流儿,若要你征战景国,你可会觉得不舍?征战景国吗?本以为可以远离朝堂,在江湖上随心所欲,却没想到终究还是要卷入。
她突然很想知道,当初师父教她兵法谋略,行军布阵真的只是为了她吗?还是说她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只是为何师父每每提到景国的时候便是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景国吗?她会觉得不舍吗?万俟流突然想起了那抹紫色的身影,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以及那一次决绝的离开。
为何他要改名为景国?会是纪念她吗?她笑了笑,挥去了万般思绪,不会,早在三年前,我便与那里的人恩断义绝。
是的,恩断义绝。
是的,她早已不是东国的景相。
娘,我不想让流儿上战场。
寂月的眸中印着一缕缕的心疼,当初他千方百计地想让她离开那种无声的硝烟,可是此刻却要逼着她再一次踏入。
他,情何以堪?寂月,我说过什么?楼玉夕的声音更是清冷了几分,便是对寂月也没有多大的感情,似乎她早已忘了爱为何物。
娘……寂月还想开口,却被楼玉夕冷冷地打断,你要做的是登上霜月国的王位。
为何?难道寂月也想角逐天下吗?难道权利之于人真的那么重要吗?万俟流迷茫了,似乎再也看不到前行的方向。
师父,流儿明白。
万俟流也不想去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做,便只是淡淡地应着,只要师父不忘答应我的事便好。
等你夺下景国,我自会帮凤倾歌解开失心蛊。
一番话,依旧冷冷淡淡。
万俟流颔首,好。
夺下景国,然后救下凤倾歌,那么是否可以和他双宿双飞?万俟流的指尖微凉,便如此柔柔地划过他那张依旧绝美的容颜,唇角微微轻扬,只是道出的却是伤情之语,师父,若我战死沙场,那么你就把凤倾歌送回忘川谷。
如果她死了,那么她宁愿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当从未有过她这个人,和凝落开开心心地活着也好。
只是心为何会这么痛?一滴清泪不自觉地滴落,便如此滴在了他的颊边,带着烫人的温度。
好。
楼玉夕的神情有了那一刹那的迷茫,只是刹那之后,便又是无边无垠的清冷。
娘,可不可以……寂月的话还未说出口,楼玉夕便断然否决,不可以。
我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是啊,她早已决定,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然决定。
风从车窗而入,灌了一车的清凉,他们彼此都收住的话,再也没有开口,便只余一片寂静……****再送上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