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夙沙西国的丞相伊慕白恭敬的问着斜靠在椅背上的男子。
凤倾歌慵懒的睁开了双眸,淡淡的凝着伊慕白,优雅的笑道:是,本王决定了。
王上,太危险了。
伊慕白一直以来都不明白自己的主子。
他似乎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成败得失,权贵荣华,什么东西都似乎入不了他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眼。
只是他却一直在争,争天下,又或者可以说是玩,因为没有人像他那样把胜败看得如此之轻,似乎注重的只是过程。
凤眼微眯,凤倾歌抬首望向了自己的丞相,我不会有危险的。
伊慕白自然知道凤倾歌决定的事不会那么轻易改变,只是他真的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一定要亲自去东国。
为何要置自己于危险之中?王上,你去东国,难道是为了东国的相?踌躇了良久,伊慕白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那一战,王上明明可以歼灭东国的军队的,可是他却只抓了东国的相。
既然抓了,就该收为己用,或者诛杀,只是他却把他放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王上的心底在想些什么,于是一些背地里不好的传言开始蔓延开来。
王上已经二十三岁,早该封后封妃,但是他却始终没有立后,甚至连妃子都不曾有一个,不管大臣们如何劝说,他始终不为所动。
所以底下的人开始猜测,王上是否有断袖之癖?如此看来,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吗?伊相,难道你也信那些传言?好看的眉头微敛,凤倾歌直视着伊慕白,神色似乎慵懒依旧,只是眼底的那抹寒意却让伊慕白惊了心。
凤倾歌自是听说了那些传言,只是他从来就是一个不羁的人,别人说什么,他从来都不在乎。
只是如果有人当面质疑,他也不会客气。
王上,微臣该死。
伊慕白低头,不敢直视那道冰冷的眸光。
凤倾歌敛眸,不再去看伊慕白,只是平静的说道:伊相,本王此次叫你来绝非是来听你的质疑的,而是本王信任你。
本王离开以后,一切朝中之事就交给你了。
臣遵旨。
伊慕白躬身,行动之间满是恭敬。
斜靠在椅背上的人似乎是困了,倦了,连眼睛也懒得争,只是淡淡的说道:本王累了,你先下去吧。
伊慕白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又突然开口道:伊相,我临走的时候会把凤符交给你,到时候你可以调动西国一切的兵力。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如果本王有什么意外,那么西国的王位就传给你了。
伊相,我一直把你当作知己。
伊慕白的身子一僵,震惊于他听到的,他刚想转身说些什么,身后的人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下去吧,本王真的有些累。
伊慕白依言,渐渐的消失在了凤倾歌的视线之中。
本来闭着的眼睛,猛然睁了开来,似清澈又似深沉,令人猜不透他的心底在想些什么。
薄唇微微上扬,凤倾歌的脸上尽是令人看不透的神情,只是无论是怎么的他,都掩饰不住那种慑人的风华,连一直隐于暗处保护他的人都不由暗暗失神。
低沉而迷人的声音响起,带着惑人的慵懒,风,你留下,在暗地里跟着丞相。
沉醉于他风华之中的人猛然清醒,低低的应道:属下明白。
凤倾歌优雅的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茗了一口,才悠悠然的轻笑,风,本王就是喜欢你的少言多行,以后的日子一切小心。
丞相他?空荡的屋子里似乎只有那斜靠在椅背上的人,只是低低的声音却不时的从暗处传来,让人听不真切。
亦敌亦友。
凤倾歌一语道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刚才的一席话,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说得越大方,他表现的越相信他,伊慕白的压力就越大,只是到最后他到底是敌还是友还要看他最后的决定。
风没有再问什么,唯有那低沉而恭敬的声音传进了凤倾歌的耳畔,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主子的任务。
下一刻,一切便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对话并不存在一般。
小流儿,不知你可否记得我们十五的炽离河之约。
手抚着系在腰间的袋子,凤倾歌的脸上漾着一抹迷人而魅惑的笑容。
此种风情,更是道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