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而干净的屋子中,阵阵花香淡淡的萦绕。
红软锦被之上,一头青丝散落枕间,红和黑交织,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一声嘤咛从被中溢出,下一刻,睡梦中的人便猛然清醒。
这里是?慕流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在相府之中,而是在一处不知名的房间。
一阵熟悉的花香飘来,让她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紫流舞,是紫流舞的香气,她最喜欢的花。
紫流舞,唯有她拥有的花,因为那是寂月潜心栽培出来,并用她的名字命名的花。
世间仅有,独一无二。
慕流景起身,淡淡一笑,她知道定是寂月趁她熟睡之际,把她带到了这里。
刚思及此,寂月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边。
一见慕流景,寂月便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跟前,灿烂的笑道:流儿,你醒了。
窗外,天色已然大白,她这一睡可真是睡过了头,此刻赶回去,定然赶不上早朝,事后又得解释一番。
寂月,他还真是任性。
慕流景的心中微微一叹,抬首望向了寂月,寂月,送我回去。
如果他同意,以他的轻功,必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回相府。
寂月上前一把,抓住了慕流景的手,拒绝道:我不要,流儿,不要做什么丞相了嘛,我带你去玩遍天下,你不是很想去大漠看看吗?你不是很想去海边瞧瞧吗?流儿,不要回去了,我不喜欢那里。
闻言,慕流景本来清澈无波的眸中闪过一抹快得令人难以捕捉到的复杂,神色也微微一黯,出口的话少了刚才的无奈和纵容,多了几分淡淡的深沉。
寂月,你明白的,我不得不留在那里。
一句话,简单而明了,不知者不能解其深意,但知者如寂月一语便能明白,她心中的结。
那结,如果一日未解,她便永远都只能被过去所束缚住。
有时候寂月很恨,恨自己为何没有参与她过去十几年的岁月。
那一段岁月,他即便再怎么努力也触及不到,只能任由她如此的把自己挡在门外。
他,很想她不要过得那么辛苦。
可是,却无能为力。
彼此对视了良久,视线在空中纠缠,一个早已恢复平日里的淡定无波,一个却承载着满满的无奈,想看透,却无法深入。
只是,最后终究是寂月妥协了。
不满的轻哼,他毫不温柔的拉过她,手环上了她那纤细的腰,恶狠狠的说道:慕流景,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寂月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铭记于心,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回报。
敛去了那令人窒息的深沉,慕流景灿然一笑,打趣之语脱口而出。
也唯有和寂月在一起,她以往的性格才会稍稍显露。
只是她欠寂月的岂只是一个人情……本来生气的寂月也稍稍缓和了神情,手一紧,俯首暧昧的轻语,不用做牛做马,只属于我一个人便好。
此话,似假还真,令人听不真切。
他对她,是纯粹的霸道,抑或者还有另外的情感,谁也不明。
好,那下辈子寂月大人就盖一座金屋把我藏起来吧。
笑,柔柔的,如沐春风,那一笑,不参合着任何的伪装,单纯得令人心动。
一刹那的恍惚之后,寂月便已施展轻功,下一刻,慕流景只感觉得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那一声戏谑的笑声,金屋还不够,我还要拿根金绳子把你栓起来。
寂月的身形快的令人看不真切,街上的行人只觉得一道白影闪过,再去看时,四周早已恢复了平静。
仅仅只是一会儿,慕流景已经身处在自己的房间,慢慢的梳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