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透过那轻纱薄帐,拂过那相拥而眠的人。
枕上的人,青丝交缠着青丝,纠结不断,而他们的命运亦如那纠结的青丝,剪不断,理还乱。
眼微微睁开,慢慢地适应房中的光线,转首,凝视着那疲惫不堪的睡容,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魅惑。
昨晚,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累,累到她逃离不开他,只能乖乖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即便她不愿意,又如何?他终究还是得到了她,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唯一的一个。
他抚过她微乱的额发,俯身想印上一吻的时候,却撞入了她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眸中。
他停止了动作,和她视线纠缠。
纵使脸上依然疲惫,她眸中的神情却一如以往的淡定,似乎昨夜那一夜的缠绵只不过是梦,梦醒之后便什么都不存在。
小流儿,你醒了。
他笑,然后俯身,做完了刚才未作完的事。
她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说道:最后再说一遍,请叫我慕流景。
他笑,却不应,反而轻巧的起身,下床,着衣。
开启紧闭的窗子,朝阳流泻了一室,点点的辉光在他的周身氤氲。
微微眯起眼眸,他任由那晨风拂起披散的长发,一时之间唯美如画。
他望着窗外那随风摇曳的树枝,悠悠然的问道:如果我让你回东国,你是选择去还是留?又是一个选择?只不过选和不选有什么分别吗?他不是早已设下了结局,何苦要来蛊惑她?她望着他,目光幽深,心头千思万绪,探究着他又有着什么目的。
随后却是释然的一笑,没有回答,却坐起了身子,掀开了软被,下了床,身下隐隐传来一阵阵刺痛,她只是微皱着眉头,然后弯身拾起了地上的衣服,坦然的穿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窘迫,似乎本就如此的洒脱。
窗边的人回首,凝着身前的人,亦无语。
沉默,缠绕。
一个望着,一个却坦然的着衣,似乎并不在乎自己被看去了多少,又泄露了多少。
笑声终于抑制不住的从他的喉间溢出,他依旧故我,小流儿,本王没想到你如此的大方,让本王在一大早便欣赏到一副美人着衣图。
他的视线透过她,落到了床榻之上,直直的凝着那一抹如盛开之花的暗红,脸上笑意更深。
不过做戏而已,何须在意。
她没有看向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西王,我早就说过,这身子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具皮囊,西王要,流景给就是了。
她越是风轻云淡,越是毫不在意,他就越想要看她慌乱,越想拥有她。
他亦不知,这是何因?只是他和她之间似乎因为昨夜变得更加的隔阂了。
以往的一切早已不复存在,或许也不该再存在。
物已非,人亦变,那往日的一切即便存在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何不随着岁月彻底的消失。
抑或者把它紧紧的锁在心中,再也不去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