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太上王找你。
一个宫人急急的跟上了凤倾歌的脚步,恭敬的说道。
他找他?估计是为了流儿的事吧?凤倾歌了然的笑了笑,转身对宫人道:走吧。
那宫人低着头偷觑了凤倾歌一眼,只是一眼,心底便还是忍不住感叹,他们的皇上竟可以如此的绝美。
只是他高高在上,绝非他这种人可以亵渎的,所以他只有偶尔偷偷的瞻仰。
凤倾歌随着那宫人来到了逍遥宫。
推开沉重的门,他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自从那一次之后,他好像真的很久没来了,到底有多久,似乎连他都记不得了。
歌儿。
一声颇为威严的声音从窗边的软榻上传来。
凤倾歌慢慢的走了过去,在离榻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父王。
淡淡的一声唤,无喜亦无悲。
太上王凤宸瑄一身红色的睡服,身子靠在软榻之上,眼微微合着,似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谁会想到当年他又是怎样的叱诧风云?父王,找我来所为何事?见他不语,凤倾歌再一次问道。
凤宸瑄睁开了双眸,凝着自己的儿子,心中颇有几分感慨。
他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便知道他那看似玩世不恭的眼神中有着和他当年一样的谋略。
那一年,他十五岁,他们相认,他重返凤家的时候,他给他取名为凤明宇,而他却告诉他,他叫凤倾歌。
那时候,他的眸不再是一贯的不羁,却好像是要守护着什么一般的告诉他,他只会叫凤倾歌。
这种倔强又像极了他的娘亲,那个怀着他凤宸瑄的孩子却毫不留恋离开的女人。
她离开的时候曾说,与其在这里和那么多女人争宠,还不如离开,在他的心里留一个不会灭却的位置。
或许她是对了,至少他从未忘记过她。
只不过受苦的却是眼前的人。
你心中有数不是吗?凤宸瑄抬眸凝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流云似景。
流云似景是凤倾歌为慕流景布置的宫殿,是那一片红色之中的一抹皎白。
父王,你很闲吗?凤倾歌在笑,温和的笑,只不过却给人一种寒意。
歌儿,你难道没听到那些流言吗?凤宸瑄怒目而对,声声质问。
对于那些流言,凤倾歌当然听说了。
只不过说他断袖也好,说他不正常也罢,他已经懒得去在意,只要他自己心底清楚就行了。
听说了又如何?依旧是满脸的笑意,却浸染不到那双幽深的眼。
凤宸瑄被凤倾歌那毫不在意的态度惹怒,冲他吼道:难不成你真的想娶一个男人为后?对于慕流景的身份,凤宸瑄自是不知。
是。
我就是想娶慕流景为妻。
对于凤宸瑄的怒意,凤倾歌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坦然的承认。
闻言,凤宸瑄怒气攻心,不由的咳嗽了起来,凤倾歌,你是要气死我吗?父王,如果你身体不好的话,儿臣送你去西山别苑修养可好?凤倾歌幽幽的笑道,只不过那话里的威胁语气任谁都听得出来。
你……凤宸瑄指着凤倾歌,半天讲不出一句话来。
父王,如果没事的话,儿臣告退了。
凤倾歌不给凤宸瑄机会,转身便走。
身后的人不由的吼道:凤倾歌,你给我站住。
别忘了我还握着西国一半的兵力。
凤倾歌立住了脚步,缓缓转身,伊慕白吗?凤宸瑄的脸色不由的一惊,喃喃的轻问,你知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父王,有些事情早已不在你的掌握之中。
凤倾歌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偌大的大殿之中,只余下凤宸瑄一人呆愕的怔在那里,久久消化不了他所说之事。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凤倾歌突然停住了脚步,对立在一边的宫人道:好好照顾太上王,如果出了什么事,本王唯你是问。
那宫人在宫中多时,又岂会听不出凤倾歌的弦外之音,连忙点头称是。
这个世间,有些不该去做,有些事必须去做,有些事情非得已,有些事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