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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界篇 第四十七章 认亲

2025-03-26 02:37:17

坐在皇子府会客的大厅里,梁育书虽然一脸的平静,可心里却直犯嘀咕,小妹非来这里接个什么人才跟他回去,这人该不会是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臭小子吧?程萌羽先是拉着桃花问了下厉风行的情况,知道他伤势愈合得很好,便稍微松了口气,接着便有丝扭捏的将来意说了一下。

你要带小白一起去?看了一眼耳朵竖得高高的梁育书,帝子灏弯了弯嘴角,故意低头在程萌羽耳边轻问道。

点点头,当然,小白是她儿子呀。

隐隐听见小白小白的,梁育书一惊,暗道不好,还真是要带那臭小子一起?这时候大厅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吱轧一声,门被轻轻推开,院外的阳光随之轻泄开来,一个娇小却丰满的少女在阳光的簇拥走进了众人的视线。

小白——程萌羽飞扑过去,一把抱住那人影亲昵的叫着。

一挑眉,梁育书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意外,上下打量着那个被叫做小白的少女,越看越心惊,怎么这个女子和那个少年的长相如此的相似,若不是她那火暴的身材,他还真会将她和那个少年错认了。

无视小白别扭又郁闷的表情,程萌羽牵着他来到梁育书面前,忐忑地道:我要带他一起去。

她将眼睛一闭,一鼓作气的大声说道:他叫程小白,是、是我的,是我的儿子!微笑着,梁育书点头:行,你只要愿意回家,带谁回去都可以。

猛的顿住,刚刚她说了什么?什么什么儿子?什么儿子?他双目微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将小白推到他面前,程萌羽咬了咬牙,一字一字的道:他-是-我-儿-子,我生的!状若痴呆的盯着被推到眼前的绝色少女,从她娇美的脸到她鼓鼓的胸再到纤细的腰肢一一的打量下去,最后梁育书抽搐着眼角,猛的一拍桌子,荒谬!扑——在一旁看戏的帝子灏终于忍不住喷笑出来,斜靠在椅子上,他挺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

涨红了脸,程萌羽有点结巴的道:你听我说呀,他只是吃了一种果子,暂时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应该有见过的,就是上次在阁楼那。

好了!梁育书不等她说完便粗暴的将她打断。

被他的态度吓得一哆嗦,程萌羽下意识的抓紧了小白的袖子,嗫嗫的闭上嘴,不敢再说话。

见她怯怯的躲在那个少女的身后,梁育书心一软,努力将声音放柔,道:乖,哥哥不是答应你了吗,你想带谁回家都可以的,你不用如此。

将目光投向面色不豫的小白,对他说道:你叫小白是吧?既然她喜欢你,那你就跟着去吧,正好她身边也少个使唤的丫头。

隐隐又传来帝子灏压抑的喷笑声,梁育书皱了皱眉头,这人今天抽什么疯呢。

娘亲,他是谁!软糯的声音有丝嗲嗲的味道,小白反过身,将头埋进程萌羽怀里,从刚才一进屋,他就感觉到一丝危机感,这个人是来和他抢娘亲的。

咯的一声,梁育书手中的茶杯开始出现龟裂状。

抚了抚小白的头,程萌羽有丝惊喜,小白好久都没这么亲昵的对她撒娇了,乖小白,他是娘亲的大哥,也就是你的舅舅。

又是咯的一声,梁育书手中的茶杯已经不见踪影,只余下一团白色粉末在茶桌上。

那他为何让我去当什么丫头?闷闷的声音似乎很是沮丧。

母爱彻底泛滥了,程萌羽又是安慰又是轻哄,忙得团团转,小白偷瞧那个什么舅舅的脸越来越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在娘亲心里,还是他最重要。

咳!梁育书再也不能忍受这副诡异的画面,他面色阴沉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算了,还是我来说吧,再这样下去,我这肚皮怕是会被笑破了。

帝子灏脸色微红,额上竟然还有层薄汗,想来是笑尽兴了。

都坐着吧,杵在那干嘛呢。

招呼他们坐下,帝子灏灌了一口茶水,而后神色一整,便开始将整个事情娓娓道来。

静静的听着,梁育书脸色越来越白,听到后面,脸色灰白之中又夹杂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痛苦、仇恨、后悔、心痛。

各种情绪几乎将他撕裂,紧握着双拳,他双目充血,喉头发出咯咯的声音,看上去极是骇人。

担忧的望着他,程萌羽轻唤道:你别那样,事情都过去了。

深呼吸,梁育书抹了一把脸,强自镇定的道:哥哥这便回去准备,待明日决赛完了再来接你好吗。

好。

他的状态实在是很不好,程萌羽不由得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袖,哥哥。

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再也不分开就好了。

被她一声哥哥唤得几乎落泪,梁育书摸了摸她的头顶,强笑道:明日好好加油。

最后再看了一眼小白,他神色复杂的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他似乎委靡了许多的背影,程萌羽低喃着:糟了,他、他不会是去找曲家的算帐去了吧。

不会,至少今天不会。

叹了口气,帝子灏想到正住在二皇子府上的那家人,顿时头痛欲裂,这次庆典是非可真多。

而冲出五皇子府的梁育书,跳上马便开始疯狂的飞驰起来,此刻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为什么!小妹做错了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若不是他,小妹不会出生就只有一魂一魄,若不是他娶了那个蛇蝎女,小妹就不会被拐到黑街去,若不是他,小妹又怎么会被人给。

他无法面对,他真的没办法面对她温情脉脉的笑脸,所以他落荒而逃了,连再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真怕,怕小妹会恨他。

冲进常去的酒楼,他将自己关在包厢里喝得酩酊大醉,惟有喝醉了,他才能不去想,不去想小妹这十年来是怎么度过的,宋家、曲家!啊——在梁府焦急的等着女儿回来的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女儿没有回来,一向有自制力的儿却喝得烂醉如泥的被人给抬了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第一卷 人界篇 第四十八章 赛前的暴雨之夜深夜,突然下起暴雨来,闪电撕扯着乌云,如炸雷般的轰鸣势如汹涌澎湃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将熟睡中的程萌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听着外间的窗户吱嘎作响的声音,她心里陡然一惊,睡前她明明就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

头皮一阵发麻,她转动着眼珠四下打量,屏风内没有异常。

轻轻撑起身,她将挂在胸前的白玉哨子拿起来含在嘴里,掀开丝被下了床,赤着脚,轻手轻脚的走到屏风前,俯耳细听了一下,然后伸出头悄悄一看——空荡一片,没有人!微微松了口气,她还是不敢大意,那大开的窗户和地上的泥印提醒着她,有人翻窗进来过。

抖着有丝寒意的小身板,她转回去三下两下将衣服穿好,然后蹑手蹑脚的开门走了出去,来到禾音的房门前,她轻敲着门,一边小声唤道:师傅,禾音,音音。

门倏地一下开了,禾音顶着乱发,一脸睡意的站在门口,大半夜的,这是要干嘛?见程萌羽连衣服都穿戴整齐了,她更是纳闷了,才三更吧,现在就起身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程萌羽揽着她进了屋子,将门关好,才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刚发现有进半夜进过我的房间,你去看一看你房间是不是也有人来过。

皱了皱眉,禾音心里伸起一丝不详的预感,点上灯,她走到窗户边仔细检查,窗户虽然是关着的,但是地上却也有一些淡淡的痕迹,两人对视一眼,糟了!跑到一楼专门存放道具的房间,一番检查下来,发现乐器和道具都不同程度的受了损,大概是没能找到演出的服装,搞破坏的人才会一间间房的挨个搜索。

可恶!欺人太甚!一掌击打在门上,禾音气炸了,难道就不能堂堂正正的进行一次比赛吗,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复赛已经选出了前三,分别是他们乔家班、吉祥班以及郭家班,明日上午是修行者选拔大赛,他们是没资格去参加的,那是皇帝分派认命修行者的大会。

下午的决赛也就是修行者选拔赛的庆典,获得第一的便是未来十年的御用班子。

现在器具损坏了,那他们只有半天的时间来补救,若不能够找到替代的东西,节目就算能上也不能保证出效果了。

真的太狡猾了!拿起一把古琴上下翻看了许久,才找到被割断了三分之一的那根琴弦,搞破坏的人实在太阴险了,若不是她突然惊醒发现了蛛丝马迹,恐怕直到他们比赛的时候都发现不了东西已经被损坏了。

这样,你先去把大伙都叫起来,能修的就立刻抓紧时间修,不能修的,我去想办法。

静静地抬头望着窗外,雨点砸在地上的啪嗒提醒着她,外面还下着暴雨,又这么晚了。

无意识的摩挲着白玉哨子,她沉吟了下,还是没有吹哨子,厉小鸟受了伤,她实在没脸这个时候去麻烦他,再说,他被厉将军抓到二皇子府去了,据说曲家的也在那边。

怎么办呢?咬着嘴唇,她又想到小白在桃花的府上,这么大的雨,万一他跟着出来淋到雨,那药效可就。

想来想去,找谁都不妥,最后她脑子里浮现出哥哥的身影,要不,去梁家。

试试吧!咬着下唇,她下定决心就立刻去找禾音,怎么样?有多少能修好?班子里的人此刻都集中在一起了,检查了自己的乐器,有一大半都能够在下午前修好,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已经彻底不能用了。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禾音,禾音利马就唤来大熊:大熊,去把车夫找来,我们现在立刻去梁府。

那车夫半夜被叫起来本有些不乐意,禾音塞了个元宝给他,他脸色才缓和了些,打了个呵欠,车夫招呼他们上车,随着一声高昂的马嘶声,马车箭一般冲进了雨幕之中。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站在梁府的大门口了,大熊伸出巨掌在大门上一阵猛拍,过了良久才听见里面有人应声,听着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程萌羽赶紧伸出手将脸上的雨水擦了擦,再理了理湿辘辘的头发,端上笑脸静待大门打开。

你们找谁?大门被拉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小童的脑袋从里边伸了出来。

小哥,是这样的,我们有急事想找梁,呃,找你们家主,麻烦你给通报一声好吗?疑惑的上下打量着门外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三人,童儿摇了摇头道家主已经睡下了,请几位明日再来吧。

家主醉得可凶了,折腾了好一会才睡下,他哪敢去通报呀。

见那童儿说完就准备关门了,程萌羽赶紧挤上去将门卡住,请求道:小哥,麻烦你了,真的是很急的事情,你就告诉你们家主,说是他妹妹找他有事,他一定就会见我们了,拜托你了!这。

有点犹豫。

求你了,帮个忙好吗?程萌羽掏出一锭银子往他手里塞,心里想着,真是无钱寸步难行呀。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我不能要,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先去问问。

梁家门风极严,他哪敢随便收人钱财呀,见他们确实焦急得很不像作假,他也怕真误了事,便还是决定先去问问再说。

梁育书此刻睡得并不安稳,心里难受加上醉酒,他折腾到三更才睡下,半梦半醒间,听到外边的响动:赐易?抚着抽痛的额头,他低唤道。

赐易应声进来,俯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梁育书听到妹妹两字就倏地清醒了,猛地跳下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呵斥道:怎么不早点来禀报,让他赶紧的,立刻滚下去将人给我接过来。

穿上鞋子,他又接着吩咐到;叫人立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再让厨房做点吃食送到小厅去,对了,老爷夫人肯定已经睡下了,就暂时不要惊动他们了。

赐易应下,立刻出去办了,梁育书在小厅里坐下,有丝焦虑的等着小妹,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事了?这么一想,便更是坐立不安了。

哥哥——也不知怎么了,进了小厅,一见到那个明明只见过几次的身影,她便忍不住扑了过去。

莫名的软弱让她忍不住红起眼眶趴在他怀里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没想到她说哭就哭起来了,梁育书手足无措的搂着她连声安慰道:乖妹妹,别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报仇。

报仇两字带着让人发抖的杀意,让一旁的禾音和大熊忍不住颤了又颤。

他不哄还好,一哄程萌羽更是停不下来了,一边呜呜的哭,一边边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的讲给他听,最后扯着他的衣袖,张大红通通的兔子眼请求道:东西都给弄坏了,哥哥你帮帮我,看能不能在下午之前找到新的,要不然,比赛可就输定了。

此刻的梁育书已经被愧疚灭顶了,想着小妹从小就没过上好日子,先是宋家又是曲家,现在更是连个小小的杂耍班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他这个做哥哥的真是个废物!赐易,立刻带人去把那个什么吉祥班给我拆了!至于班里的人,你就看着办吧。

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残酷和血腥,话中的含义傻子也能听得出来,程萌羽吓得赶紧收回眼泪,连连摆手:啊,等等,别呀,我们可是要正大光明的在舞台上打败他们的。

含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吧,就先让她玩会,等比赛完了再去料理也不迟。

啊啾!猛的打了一个喷嚏,她打了个寒战,瑟抖着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才想起她全身还湿嗒嗒的,梁育书顿时又自责起来,立刻叫人带他们下去先洗个热水澡,他则开始安排人手去帮她找新的乐器和道具。

他院子里这番动静不小,几乎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了,虽说吩咐下去不要惊动老爷夫人,可那边的人也不是死的,一探问下来,梁夫人哪还睡得下去,不顾梁风的劝阻,硬是爬了起来。

程萌羽洗完热水澡,换上一身华丽的月白色深衣刚走出来,便被守在门口的梁夫人抱了个正着。

清河,我的儿——努力将头颅从她丰满的双峰中拔了出来,程萌羽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梁夫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郁闷,这个正哭得梨花带泪的高挑美女就是她娘?苍天,她开始怀疑到底她是不是这家的种了,高大挺拔的哥哥,高挑丰满的娘亲。

侧头再一看娘亲身后几乎和大熊一般高壮的锦袍酷男,那估计就是她爹爹了。

你们认错人了吧?其实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吧?嘴痒了一下,她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道了出来。

大惊失色,梁夫人眼泪扑哧扑哧的掉个不停,伤心欲绝的又将她圈在怀里,清河,你是在怪我们吗,所以不认我们了?不树,吾不树着过意思。

啊,快窒息了。

梁风啼笑皆非的将自家夫人拉到怀里,梁育书则赶紧将小妹解救出来。

出去坐着说吧,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些热粥。

梁育书此刻很为难,关于小白的事他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娘的身体一直不大好,他也怕她受不了这刺激。

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梁夫人对于儿子的体贴很满意,相比起来,梁风就太粗糙了一点,想到这,她不由得给了梁风一个大白眼。

扶着她,梁风很无辜,不明白又是哪惹到她了。

默默注视着一家人的互动,程萌羽感觉心里暖暖的,若是小白也在就好了,想到小白,她倏地转头询问的望着梁育书,小白的事该怎么给他们说?眼里闪过一丝为难,他俯在她耳边轻声恳求:这件事过两天再提好吗,娘亲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怕。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程萌羽也能理解,垂下头,她轻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不是没看见她眼里的失落,梁育书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不得不更加慎重的考虑关于小白的问题,看来这个孩子对小妹来说非常重要呀。

禾音和大熊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重逢,又赶着要回去主持大局,和程萌羽约好下午见,便匆匆的告辞了。

这会他们一家人坐在一起,似乎想将十年的空白立刻填补上,母女俩有说不完的话,程萌羽口沫横飞的讲着自己怎么遇见禾音他们,又是怎么学舞学笛的,只说这十年来她很幸福很幸运,遇到的都是好心人,其他的半字未提,梁夫人也不疑有他,只觉得老天有眼,不但将女儿平安送回到她身边,还让残缺的女儿变得又聪明又乖巧,之前有看过女儿的精彩表演,女儿这么出色,她真是自豪得紧。

梁风见郁郁寡欢了十年的夫人终于重拾欢笑,自然是欣喜万分,视线转到儿子身上,发现他垂着眸子,双手握着拳,似在隐忍着什么般微微颤抖,梁风顿时心里一突,不对呀,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第一卷 人界篇 第四十九章 身份暴露(上)雨后的清晨,一股清新的空气直扑心怀,几乎一夜没睡的一家子却没有丝毫的疲惫,程萌羽挽着梁夫人的手,有说有笑的将梁家的父子二人送到门口,上午是修行者选拔大会,做为帝都三大修行者世家之一,他们今日势必得出席大会。

他们走后没多久,程萌羽需要的东西就全准备好了,梁家的办事效率确实没得说,想着也该把东西带回班子里去了,还有小白,应该也快到了,她有些犹豫的看着梁夫人。

去吧。

含笑着给她理了理头发,梁夫人唤人将她送到班子里去,然后便叫人开始张罗起女儿将要入住的新居来。

程萌羽将新到的器具一送到,班子里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本来聚在一起哀声叹气的众人心里一松,赶紧各拿各的乐器道具,试音的试音,调试的调试,热火朝天的开始准备起来。

午时,皇宫西苑一出盛大的庆典正在举行,复赛的众多节目虽没能进如决赛,却也颇有看头,因此还是有不少班子有幸能在这次庆典上露露脸,至于进入决赛的三个班子,将会作为压轴表演出现,届时再由在座的观众选出个一二三来。

三个班子通过抓阄定下了出场的顺序,先后分别是乔家班、吉祥班以及郭家班。

程萌羽与禾音换好衣服以后便一人披了一件斗篷将全身包得密不透风,说到她们穿的舞衣,为何搞破坏的人挨间收都没能找到,却是因为这衣服,恩,布料稍微少了那么一些些,,她们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将衣服藏得很是隐蔽。

师傅,我倒是没什么,你确定你没问题?换衣服的时候程萌羽还担心得很呐,毕竟这世界她还没见过有人这么穿过,真怕禾音接受不了,也怕会对禾音以后造成影响。

没问题,这种衣服我曾经在边荒地区见过,她们都能穿,我为何不能,再说跳蛇舞穿这个确实要合适一点。

禾音也不是扭捏的女子,虽然脸上还是有些发热,却还是比较坦然的,视线落到程萌羽身上,她有些想笑,不过,你那儿怎么和平日不大一样。

有些尴尬,程萌羽低头瞄了胸口一眼,脸一红:我这不是为了出效果吗。

气人,气人呀!连小白那小子的身材都比她火暴。

哎呀,你别盯着我看了,快走吧,刚不是来叫我们去大殿的后门候着吗。

对着竹篮里的小白伸出手,等他缠上手臂之后,她赶紧逃走。

禾音捂嘴偷笑,见她窘迫得很,便不再继续揶揄她了,抚着同样缠在手臂上的似宝,她也快步跟了上去。

清河还有多久才出场呀?梁夫人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女儿就想得慌了。

快了。

梁育书有丝心神不宁的应了声,尔后便将目光扫上了左上角那群妖界的来访者,在掠过曲家的几张脸时,他微嗑上眼,将仇恨的光隐了下来,这笔帐不是不算,只是时候未到,总有那么一天。

梁风皱眉望着梁育书,将家主之位交给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反常的,心里隐隐有丝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

同样不安的还有历将军、厉风行和帝子灏他们,虽然都强自压抑,但那股焦灼还是从眉宇间透露了些许出来,引得曲相和曲悠嘉也若有所思起来。

人界的皇帝帝子穆见一向喜欢热闹的五弟竟然大反常态的走起神来,不由得很是诧异的出声询问道:子灏,你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心里一惊,帝子灏赶紧将心神一收,桃花眼微微一眯,笑得很是风流:烦心的事倒是没有,只是哎,看看,一个一个歪瓜劣枣的。

实在提不起兴致!指着台上的人,他有些夸张的摇头叹息。

帝子穆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五弟,你呀,没一点王爷的样子。

身边的侍人立刻俯耳在他旁边嘀咕的几句,他听完便笑着对帝子灏说道:那个乔家班有两个女子长得还不错,你若喜欢,完了便将人送你府上去吧。

大惊,帝子灏差点没被嘴里的酒呛到,哎哟,皇兄你可别。

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吧。

他慌张的样子顿时逗笑了皇家的一大桌子人,正待继续揶揄下他,一缕悠远清亮的笛声隐隐地从幕后传了出来,本来略微喧闹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那笛音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听得人心神为之一振,随之而来的另一个若雨落虫鸣般恬静轻柔的笛音也紧跟其后,仿若春日的山间一动一静的两个少女在欢快的交谈嬉戏,清风一过,沙沙沙的乐器声伴随着莺歌呖呖,帷幕缓缓拉开了。

整个大殿此刻灯火全灭,惟有台上点点微光时隐时现,借着微光可以看到舞台背后那一长幅巨型的山涧背景图,加上四下散落的大石道具,让人一下子便有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的感觉。

这时笛音渐弱,一阵欢快又有节奏感的叮当声接踵而来,随着跳跃的音符,一个娇小的身影踏着轻灵的舞步翩然而出,当台下的人看清那身影的全貌时,惊艳、赞叹、气恼、愤怒、玩味等各种眼神交织成一片。

只见那娇小的女子梳着一个歪歪的发髻,耳别着一朵月白色的花朵,尽管戴着一层薄薄的棉纱,从那眉宇间也能看出是一个绝色女子,她穿着一身绣着艳丽而繁琐花纹的湖蓝色的短上衣,露出了带着大串繁重手镯的手臂和一截肚皮,肚脐下那圈银色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宽腰带衬得她本就白得透明的皮肤更是晶莹如雪,下身是一袭同色的薄纱裤子,那裤子样式怪异,中间宽大,到脚踝处突然收得紧紧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古怪的灯笼,她没有穿鞋,赤着一双白玉般的莲足,行走间,手足上的银环和着腰间的银饰发出叮叮的轻响。

她步履轻盈,腰肢柔软如柳,就如一条欢快的小蛇般在山林中时起时伏,音乐在激进,她在疾走惊跃,当激烈的鼓音传出,另一个纤细的身影也舞了出来,这个女子梳着同样的发髻,戴着一样的面纱,只是耳边的花朵变成了紫色,衣服也是一袭亮紫色,饰品则全是金色的,一蓝一紫的两个身影随着音乐开始时缓时疾的舞动起来,或柔如软丝或激昂摇摆,如行云流水班挥洒自如的做着各种常人难以做出的高难动作,蛇一般柔软,仿若无骨。

正在又一个高潮掀起之时,鼓音消散,回复成一片寂静,她们动作渐缓,各自靠向旁边的大石,她们去掉面纱,手举竹笛,开始轻轻吹奏起来。

台下的人还没从之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新的一波惊奇又接踵而来,随着低哑婉转的怪异笛音,两条拳头粗细的花蛇从她们靠着的大石上蜿蜒而出,吐着信子,花蛇缓缓缠上她们的细腰,开始在她们身体上舞动,随着节奏,时而昂首盘旋,时而摇尾低回,忽腾空跃起,忽首尾蝉联。

这一场舞足足持续了两刻钟,当灯火再次亮起的时候,台下的观众才如梦方醒,精彩!太精彩了!真不错。

连帝子穆都不由得轻声赞叹,转头又对帝子灏笑道:真不要?帝子灏赶紧摇头拒绝,却见其他几个皇子听他拒绝以后神色都为之一松,想来打她们主意的人还不在少数,他顿感不妙,再不露痕迹的将梁家曲家厉家那边都打量了一遍,心道,完了,真是。

越来越乱了。

回到后台,程萌羽与禾音接受了大伙的一番祝贺,见吉祥班开始表演了,她们赶紧闪进换衣间,先让小白变回人形,然后与禾音将表演服换了下来,后台此刻很是忙碌,到处是穿行的伶人,因此她们两个人进去三个人出来倒也没人发现。

我先去哥哥那边坐会,小白你跟我一起过去吧?见后台门口哥哥的侍人在那探头探脑的,她有些心虚,糟了,刚刚她穿成那样,待会肯定得挨骂。

牵着小白,她战战兢兢的跟着侍人走到哥哥身边,低着头,小媳妇似的也不敢说话。

虽然已经换了衣服,但还是有不少人认出她来,加上身边的小白也是一绝色,顿时场上一大半的人看节目的心思都没了,眼珠尽往她们身上钻了。

梁风和梁育书此刻的脸色铁青,只要一想到刚刚她那身穿着,还有那些冒着绿光的眼神就气得发抖,恶狠狠地将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都顶了回去,两人也不说话,只是这么静坐着,气氛一下子便凝固起来,梁夫人见势不对,赶紧扯着梁风的衣袖,打着圆场,清河呀,这位姑娘是何人,长得可真标致。

他叫程小白,很可爱吧。

揽着小白,她笑得很是自豪。

咳。

轻咳了声,梁育书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让人加了两个凳子,道:坐吧,傻站着干嘛。

她赶紧拉着小白坐下,装做很投入的看起节目来,心里暗暗祈祷他们将这件事快快淡忘。

这时候台上吉祥班的表演结束了,一阵不怎么热烈的掌声之后,本次庆典最后的一个节目的表演班子,郭家班上场了。

他们这次所表演的是一个比较高难度的杂技,同时有六人上场表演,每人的手里都提着两个装满水的小桶,桶里放着燃烧着的蜡烛。

程萌羽一看就知道他们要表演的杂技跟现代的水流星差不多,只见那六人同时甩绳舞弄,无论怎么盘旋飞舞,桶里之水不洒点滴,甚至是将手中的绳子丢了出去交叉着接过,那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连一点倾斜都没有,水里的蜡烛也一直燃得尚好,不得不说整套动作惊险神速,令人目不暇接。

正当她看得入神,却听一声惊叫,台上其中一条甩得呼呼作响的绳子啪地一声断裂开来,绳上系着的水桶猝然失去了束缚,旋转着砸向台下观众。

在场的全是高手,电光火石间都反射性的举手向那水桶弹去,本来那水桶是飞不到程萌羽这边来的,却在几种外力的作用下阴差阳错的转了方向直直砸向她面门,若这水桶本来的速度是1米秒的话,那此刻的水桶已经成为一个10米秒飞行的暗器,力道和威力增加了十倍,她一个普通人,身手再灵活想躲开也是不可能的,就在她被砸中的一瞬间,梁风、梁育书、小白、厉风行、帝子灏几乎同时动作,但闻啪啪啪的几声,水桶在几人的合击之下化作粉末飘散开来,桶里的一整桶水得到了彻底的解放,哗啦一声,将飞身上前推开程萌羽并挡在她身前的小白淋了个通透。

啊——------------------------------------------补完。

绝对不是吊胃口。

2点了,冬菇实在是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