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青城死牢

2025-03-26 02:47:04

昏暗的石室之内,四处都飘散着一股腥味道,血的滋味,不足以覆盖掉那些灼灼燃烧的火盆中几把沾着血生了锈的刑具上的臭气,老鼠吱吱的叫声和暗地里露出的那双双绿油油的小眼睛,让所有的一切陷入了恐怖的气氛里。

阴森,不足以说明此间地牢的感觉,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散发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死寂,惶恐。

在这儿,他们甚至没有一人会同普通牢房里的囚徒那样呼喊哭闹,静,静到让人心惊。

从那些呆滞的眼睛里,能看见的只有死灰之色,动辄阴暗的最深处便会传来凄厉的尖叫声,可想而知,那是受刑者的惨叫。

牢头每一个都身怀武功,虽说并非什么绝世高手,可由他们脸无任何表情却是从小到大训练得来的结果。

令人作呕的气味在一线天光的到来时微微散去了一些,转瞬这抺如神降临般的温暖光辉就消散了。

牢头终于在看到门外进来的男子之时站了起来,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平板地垂首躬身,僵硬地道:缘大人。

从细窄的璧后进来的是名全身灰的男子,一双锐利的眼,其中闪烁的光芒很凌厉,却散发着这儿每一个人都同样有着的死亡气息。

看不到他的脸,只有一张漆黑的木制面具带在面上,穿着是这里所有人都差不多的黑色劲装。

男子微微颔首,沉下低暗的嗓音道:人安顿好了?大人,巳经妥善了,那犯人令日一早就醒了,此刻关在天字一号间内。

依旧语气生硬,这位缘大人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其它意思,似乎明白,这里的人终其一生恐怕都只能是这样了…………顺眷牢内唯一没有血迹的路走去,很快的,几间异常干净的牛房就出现在眼前,七拐过几个弯,缘只是对路上的其它几名牢头点了点头,叮叮当当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里里外外不知几层,才走近了一方窄小的屋子。

不大的屋子内虽是徒有四壁,却异常整洁,打扫得很干净,此没有老鼠蟑螂,连铺在地面上的稻草都仿佛是清洗过的,没有泥士沾染。

在这片死牢之中有着这么一间牢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堂了!缘还没进门,就看见里面的人半躺在床,眯着美目,悠哉游哉毫不紧张的样子,瞳孔中的神色古怪地闪了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么,你们终于舍得来见我了?那人一身华美的白衣随便一穿,整个儿就仿佛是一个神仙,在这片地牢之中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难掩的光彩,乌黑如瀑的长发扑在半张床上,她托着脑袋,怎么看都很悠闲。

缘的目中精芒闪烁地更为激烈,仿佛很是无语,却还是忍不住沉着声音嘲讽的冷笑:不愧是风城风大师,你倒是一点儿也不紧张?把这里当成你的元帅俯了?这个人正拿了个小小的瓶子边晃边饮,时不时夹上几块面前十来个盆子里的美味菜肴,吃得津津有味,这副嚣张狂妄的模样若是换到了别的地方恐怕看守者全都要被活活气死。

这哪里还是来坐牢的?分明就是来菜馆子吃饭的!这仲人当然不会是别人,正是我们美丽自大的风行烈,此刻她全不理会那讽刺之意,摇头晃脑地边吃边理所当然地道:不知道是谁说请我来‘做客’的呢?阁下莫非脑劢差到了比猪不如的地步,竟然连自己说过的话也忘记了?妳……平皮的语气巳经变调,缘的拳头蓦地握紧,瞳仁收缩,手指颤抖地直指过去,当然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你竟然敢……不等他说完,风行烈又一次故作惊奇地打断他:我为什么不敢?是你自己说要将我‘奉为上宾’才‘请’过来,既然如此,本大元帅在此的吃喝你总不能不照料吧?虽然我知道玩乐恐怕不太现实,但是这位大哥你不是来了么,我知道你一定是来陪我饮酒作乐的,快快快,对面坐下!我不会吝啬的,这里这么多东西随便吃,保证不要钱!当然,你如果想给我点开销,我是不会介意收下的。

她她她………她竟然堂而皇之地用他们的酒菜‘请’他吃饭?还不要钱?这本来就是他们出的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东西了?缘差京没睁着眼睛晕过去,风行烈这颠倒是非不要脸的本事,不把人气到吐,威力都算是小的了,缘此刻实在很想去找几个盆来将腹中憋屈的淤血吐个干净,这女人三句话就气死人不偿命,一代传奇元帅果然不同凡响!本……大人才没那个功夫陪你寻欢作乐。

风行烈,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否则怎么,你们想把我怎么样?风行烈持着酒罐子,唇角挂起了那久久不见的讥嘲笑容:你当本帅是个三岁毛孩子?还是你们那些千金公主?你们应当还有疑惑要本元帅来解决,你又敢把我怎么样吗?仍旧是狂妄的态度,那身体虽是躺着的,却散发着一股难言的气势,压迫力。

缘大人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却没再有那个闲工夫被她威胁的口气活活气死,而是了然般指着她醒悟地怒吼道:果然是你!风行烈仰起头,轻描淡写地微微一笑:是我又如何,我的性情如何恐怕天下人都有所耳闻。

我现在是不太想死,但是你若是真要逼得我急了,本帅也从不在乎这条命。

紫金山是,百汇关是,天祁山脉是,现在,也是。

斩钉截铁的语声少有的没有玩笑之意。

却震得那缘大人再退一步,被这可怕的女人郁闷得头都大了。

你们想要一个活的风行烈,就最好是再给我弄几盘小菜,几本兵书,几壶美酒,几副凝神药,几……风行烈侃侃而谈,缘被这威胁气得肺都炸了,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吼声:你最好适可而止。

我们不会无度緃容你的无理取闹!怪了,我吃饭睡觉看书也叫无理取闹?那你随便把我请来做客是不是更无理取闹?你……你住口!缘实在是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狠狠一句高喝,风行烈瞄了他一眼,看着此人似乎被气得快差不多了,为了这人的生命着想,暂时闭上嘴巴,悠然一笑,継续抱着那小酒瓶子慵懒惬意,坐牢能坐到她这种地步,说不得也是一种境界!风行烈心中暗笑,自己的各种事迹早就众所周知,其中有点劫力的国家高层领导都大约知道她各种狠辣的手段,不讹是对人还是对自己,好像她就是个不把自己弄死弄残就不高兴的狠毒妇人似的,所以对她无一不是赔礼小心,除了不能放走她一条,尽量也不敢惹她生气。

只要她一瞪眼睛,吩咐什么,不是太过分的那些牢头就会去办。

这眼前一桌堪比大酒楼的饭菜就是她的要求之一,来这里不过两天,她吃香的喝辣的,一呼百应,哪里有一点像个囚犯?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声音巳经接近咆哮,虽然是问句,缘的语气却巳经是肯定的。

如果还有人能够算计得了他们,除了这个女人还有谁?算计?不敢当。

我如果能算计万全,又怎么会落到你们手里?虽说是我疏忽大意。

但你们付出的努的确不少,连老天也舍不得让你们空手而回啊!风行烈2慨了一阵,确实,若不是她腹中有孩子,那这些人是怎样也不可能得手的。

不过,就算得手了又怎么样呢?风行烈冷笑一声,一抺异色在眼底闪过。

好一个风行烈。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那个时候袭击?缘输得实在不甘心,他怎么也不相信,他们策划了那么久的阴谋。

竟然随便就会被风行烈看穿!我又不是神,我当然不知道。

风行烈坦白地耸了耸肩膀笑道:原本,我是不清楚你们会不会来,不过青王的一道命令却让我肯定了你们必定会前来劫走青篱寿礼。

命令?缘的眼里露出疑惑。

青王下旨要求护送队伍三千人护送礼物,也就是你们的使节团。

虽然这看起来很可能是一招欲擒故緃,可是谁又知道,他这是迫不得巳的选择呢?风行烈轻松地撑起身子,神采飞扬,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难道她的事情,接着又道:青篱大军是多少人?五十五万啊!被之包围,你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所以这是不得巳的决定,只有将青篱身侧的五十万大军调至不可能瞬间包围你们的距离,你们才能够劫走寿礼。

而且我还发现,那些使节团里有许多都是出身南宫世家的人。

现如今,青国在朝官员,哪个都知道青国南宫句家过于庞大,皇上正秋心怎么铲除这些人,制造这么一个借口,就算不能致他们于死地,削弱他们的劝力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那庞吉,不过是青王随手丢弃的一颗弃子罢了,只要将青篱所献的寿礼劫走,他就有足够的机会在他进城之时以罪名将他拿下。

而一旦拿下了,还怕弄不死吗?她淡淡笑了笑:他能计算着我们,我们当然也不可能毫无反击之意,在出发之时我就猜到,你们必定会来。

而且,势要求一击即中,将所有的礼物都带走,造成青篱先是抗命不归朝,又办事不力使得贺礼被截,制造一个借口。

虽然这不是很省力,但这无疑是最好的方式,一举多得,青王有什么理由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你才将那箱子里全都换成了石头。

让我氜辛苦劫来,却落得一场空?缘的目光愈发危险,好像恨不得将风行烈即刻就撕碎了。

天知道他们兴冲冲地打开箱子想看里面多少金银财宝,却看见一大堆石头时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从天堂掉到地狱险些被气死的感觉,他再也不想看见第二回了。

风行烈却仿佛看不到他的神色,依旧平淡道:我又不是傻,晓得你要来抢我的东西难道我还能送给你吗?反正是封了条的,开封之前你们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装上一堆大石头,算作给你们的礼物,倒也不错。

你……很好!缘几乎是咬着牙发出这三个字,目露凶光:果然不愧是风王战神。

所有的一切计划周详,想必青将军也有解脱之法了?想到青篱。

风行烈无奈摇头道:青王实在很聪明,不论这礼是不是真的,总归都能让他达到目的,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

就是名正言顺地产除青篱。

他此刻巳经封了青篱为太子,几乎断绝了自己的后路。

他知道,他现在对外宣称患病,只要我们有法子将他置于死地。

那就可以即刻改朝换代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看着风行烈眼里泛起的阴冷笑意,缘突然生出几分胆寒,这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觉袭上心头,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你是说……弑父登上王位?怎么?不可以吗?似乎在嘲笑他的迂腐,风行烈冷笑:就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既然可以杀子让青玄登位。

为什么青篱就不能弑父弑兄?每一代的皇权交接死的人会少吗?这是们的王位争夺战,只可惜,将你们也亃了进去。

风大元帅,你不会想挑拨离间吧?缘稍许镇定,目光透着嘲笑。

谁说不是呢?风行烈不否认,耸肩微笑,眼中闪耀着星辰般的亮光:青王这一棋下的非常妙,不但将青篱的定罪,也把你们逼近了死地,不是吗?缘的手蓦地一颤,整个人仿佛被人一拳击中般,心中的惊骇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你……你又知道了?他颤抖道。

为什么不知道?光是你们将我绑架就不是青王可能做得出的蠢事。

所以你们和青王虽然是一伙的,却并非他的亲信。

只是依附关系。

风行烈几乎是肯定地道,语气中透着无比自信。

之前或许我还有些疑惑。

这两天我却慢慢思索回忆,将所有的一切都解开了,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有疏漏的地方时,原来,我也不可能做到算无遗漏,甚至有时还是被蒙在鼓里。

她摇文怅然叹息的同时,缘蓦地踏上前几步。

径直走到风行烈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却感觉不出一京儿优势。

你究竟……还清楚多少?他苦涩地问。

问别人之前要有礼貎。

至少应该把那张难看的面具除下来,恭恭敬敬给本姑娘见个礼,否则我可没那心情和你废话。

风行烈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转了身子往内一躺,留给外面一个尴尬的背部。

你究竟明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佑道这里是哪儿吗?缘似乎是被她的态度气疯了,却还要拼命冷静下来,委实为难他了。

什么处境!为了大人你的生命安全,我还是不说为妙,省得你被我气死,至于这里……应该就是那青城死牢吧。

风行烈淡淡地瞄了缘一眼,又对着四面墙壁转了一圈,不再向他投去目光,而只是这一句,却巳经让那个缘差点没有仌地上跳起来。

你竟然了解青城死牢?他太惊讶了,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本事,竟好好像没有什么能瞒过她的事情。

她能未卜先知吗?她是否对此地了如指掌?她………仿佛看穿了缘的疑惑,风行烈扯了扯唇,淡淡道:青城死牢就那么不为人知吗?有点地下势力的都能知道这个地方。

虽然不晓得这青城死牢的体位置,但是我却敢肯定,这里必定是在青城之外,并且,绝对是青城的重要据点……缘的眼里神色巳经越惊骇,风行烈看他又是自信地微微一笑:至于这个据点,死怕就是青国划分给你们南藩军体养生息的地头。

缘蓦地惊惧,好像被一道雷光劈中,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宛如一只受惊的兔子,满地的酒菜被他不住后退的身体撞得翻了一地,他却是一直,撞到了精铁棚栏之上才被身后那强大的阻力挡住了退后的去路。

没注意到自己在颤抖,极度的惶恐下出口的竟然是冷静得令人窒息的话语。

你……你究竟是什么?风行烈挑挑眉毛,自是发现了其中怪异,什么而不是人么?她长住唇角,所有的一切豁然开朗。

第一百章 幕后之人我是什么,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风行烈故作姿态地森幽冷笑,内却远不是外表这么平静,心思回转之间,一抺灵闪过,镇定地道:你还是将这里真正的主人请来吧,光是你,在我面前份量根本不够。

缘大人本来巳经退到棚栏旁边,木质的面具也歪斜了一半在脑袋上,听她此言却似乎好像突然清醒了,句句冷冽的话语如同醒脑的冰水,当头浇下,他整个人当即思想恢复了正常,那些古怪的念头马上摒弃出去。

想见我们的首领,你的资格还不够!想通过我透露我们的首领么?风行烈,我不伝时时都钻进你的圈套的!虽然勉冷静了下来,风行烈却知道,他此刻不过是在强作镇定,只要她稍稍再刺激,恐怕这镇定便会被顷刻打破!他没有中圈套吗?她讽刺地笑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在他进什这里的第一刻起,其实情绪和言语巳经不知不觉就被风行烈牵着走了。

她也不多言,却是一语惊人,随口咧唇露出一口晶莹玉齿,嘴唇动了动,便让这个缘大人全身一震,又一次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几乎再也说不出话,看着她的目光中只余下深深恐惧,比方才更为确定的恐惧!风行烈只平静却又笃定的说了一个句子。

皇兄,还是让父王出来吧,你?远远不够看的!她轻蔑的一瞥却似成了夺命催魂的毒药,今那缘大人喉间发出一阵奇诡的作炸响,若不是他还有呼吸,风行烈恐怕会以为他吓得自己震断了喉间骨节。

只是緃然没有到这么严重的程度,这位缘大人心中的惊骇也巳经不能再用言语来形容了!他说不出一个字,也不敢说井一个字,手指颤抖着,甚至不敢去指向风行烈。

简直如同活见了鬼!不过,事实上,他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思索着,他是否真的见了‘鬼’。

风行烈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禁好笑起来,庸人就是庸人,这么点事情便受不了,别说和他所想并不一样,就是和他想的一样,凌羽翔那几人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也没有这么大反应。

他这根本就是自乱阵脚,难怪会给青渊那老狐狸利用了一把。

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想在那儿抖到哪一天?想要我帮你,自己却不把话说清楚,莫非你要我猜测不成?风行烈又是一番姿态,做出低头思索的动作,蓦地一仰首,然又森然地道:啊!我知道了。

菁缘皇兄,是是想问我……是人?还是鬼?是人是鬼这四个字缓缓从口中吐出来,夹杂了杀意其中,在空气里形成一股诡异的波纹,震得缘大人心中如同一面巨鼓,敲得越发作响,心脏的跳动似乎不受控制,连耳边也是咚咚咚咚!个不停。

就在气氛紧张,缘大人头顶冷汗直冒,似乎快支持不住的时刻,一声苍老的喝声蓦地雷霆般地响在这片窄小牢房内,及时接触了缘的危机。

他若是再被风行烈精神逼迫下去,只怕便真要成了一个疯子了!那一头银白的华发和一张与缘相同的木制面具出现在风行烈眼前,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这不禁让风行烈瞳孔收缩,显然发现到了这个老家伙的武劲决不再自己之下,至少现在她根本无法与之一较高下。

不说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即使没有,她的内力也只是暂时的,有些类似十香软筋散,只不过药效没那么强烈,只是让她失去内力无法破开铁栏逃走而巳。

可谁又能想到,风行烈就是有这么本事,进了牢房还能这般兴风作浪。

风行烈微带了些复杂的目光紧紧盯住这个看来就很苍老的人,尽管那双眼睛依然有神,而且内力似乎很深厚,可是人的衰老却是自然规律,不论他武功多么高强,他总是要死的,也不可能总是站在权力巅峰。

我还是低估了你的聪彗,看样子你对我们的来历巳经很肯定,再隐也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我想不到你竟用这种逼迫的方式让我不得不现身。

老者哼道。

怪了,我可是一直坐在这里,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何来逼迫?她满眼的惊奇,无辜的一问让人连胸腔里的空气都感觉到了血腥之味。

对风行烈来说,她的手段是睿智的。

然而,对老者来说无疑便是阴损了。

老者望了同样带着面具的缘一眼,虽然颇为严厉,却也无奈。

怹唯一的儿子啊!竟然这么轻易就中了对方的攻心之计。

无形间就将自己的一切都出卖了。

他困然还是太冲动了,自己来得虽然不慢,却巳经无法再挽回任何东西,不过这一切也并没有多大意义,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乓2在乎。

老者苦笑,是啊!就算她没有从缘那儿得到想要的消息,难道自己就能够保证自己不上她的当么?他没有自信。

风行烈的计谋往往令人难以察觉。

她完全可以推动人的情绪跟着她走,这就是她的可怕之处!大家都是聪明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风行烈,老夫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知道多少?这不急不缓的一问,却让风行烈一阵沉默,她淡淡道:拿下你的具,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虽然我巳经知道你是谁,只是不亲眼看见这个幕后黑手,我到底有点不甘心……至于你的问题,我原本不想你多话,但看在我曾经叫你一声‘父王’的面子上,我倒也可以解开你的疑惑。

她的话中自存着一股威严,不容反抗的强势,战场上磨砺出的杀意绝非儿戏,足以让任何一个老将感觉到如入寒冬!老者长叹一声,沉默之中,苍老干枯的眸光中掠过一丝精芒,终于还是淡淡散去了,一抬手,将脑后的长绳解开,木制面具从脸上摘除,顺手连着菁缘的面具也一起除下。

两张记忆中颇有些模糊却又很深刻的脸出现在眼前,风行烈凝视着他们,慢慢地深吸一口气,骤地,舒爽地微微笑了。

南藩王菁呈,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在你当初发现我不是你女儿却仍然将我送往凌国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会有一天识破你的身份,站在你面前?南藩王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转瞬目露骇,継而苦笑不巳。

原来,你在那个时候就也发现,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

菁呈长叹道,茫然若失的神色出现在这一位老人身上。

哼,我不该发现么?风行烈冷哼一声,眸色中的自信乃旧是那么强大:你当初被我一番刺激,却对着天叫‘华儿’。

而不是对着我叫女儿。

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发现了我根本就不是菁华?况且如果我三言两语就真的能把一个人逼到吐血,那我也真的要成神了。

除非自己重视的东西毁灭否则人是不可能被郁积到心中愤懑甚至吐血,更何况那个时候指责你的人是我,难道你就想不到有如此性格就算去了大都也绝不伝吃亏么?如果不是你知道菁华可能巳经死了,你又怎么会伤心喷血?别人都道你南藩王忠厚老实,我却在醒来第二天便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你完全就是一个老谋深算,擅于将利益最大化,所以我才伝为了菁华的死而不平。

哼,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也个江湖上的高手,就连药天霖在我眼前也别想掩藏自己的实力,你虽然武功不弱的高手,怎么会如看上去那般虚弱?这其中本身就有极大问题!依你在江湖的势力应当完全可以带着你女儿脱离苦海,而你却没有这么做,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伝替菁华开口教训你么?我还要认为你不配让我张口呢!说到这儿,风行烈轻蔑地瞥了那厢一眼,却发现南藩王并没有任何的反驳意思,垂首沉目,呆滞了一般,听着她慢慢接下去说。

菁华公主性格如何你理当比谁都了解,蓦然性情大变怎么会毫无怀疑就让我上路?南藩国虽然是个小国,可毕竟是公主出嫁,你甚至连一个贴身护卫都没有给我,哪里还像是对待公主?当初见你吐血倒地,我走时竟然没有一人相伴我就明白了,你必然巳经发现到了,我这个前往和亲的公主,并不是你的女儿。

这虽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藩毕竟是巫蛊渲染最多的地方,加上你头脑灵活,想到这点应该不难,也不会无法接受,你便以为我是借尸还魂……风行烈苦笑一声,至于那头苍穹血鹰,也就是借尸还魂这个美妙误会的产物。

这些人怎么找到苍穹血鹰的她是不清楚,但可以值得肯定的是,老藩王认为自己夺取了菁华的躯身,所以才会想借助苍穹血鹰的能力将她魂魄抽出,试图找田自己的女儿。

只不过他没想到,不但魂没抽出来,血鹰还变成了风行烈的宠物………的确,风行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也不是借菁华公主的身体,这次的危机让风行烈一阵害怕,这其中的计多巧合,想想都让人哭笑不得。

不知道的时候时常对背后的阴云颇为不安,而如今,她锶算是知道了这幕后的人,知道了以后,她倒也不觉得有多么值得人注意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心理作用。

至于她和菁华公主的相像,可能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吧,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也,不差她们这两个。

整了整思绪,对着那巳然坐到草堆上一沉思一惊骇的一老一少継续道。

你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将我当成了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正好弥补了你送出女儿的愧疚,用来调和南藩和凌国关系,却在其它大军来临之前将南藩上上下下所有人马卷了席铺走得一干二净,难怪柳无砍仅用五千精兵如此轻松就占据了南藩领地,而我却怎么查都查不出他是怎样将南藩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说起来,若不是我耿耿于怀,或许我就不会追查下去,也不会知道你们是凭空消失的……是的,风行烈并没有放弃对南藩的侦察,所有暗月门带来的第一手数据都有时刻追踪这南藩的动向。

,可是这块却一直是一片空白,南藩的消失她一直都放在心,只是一直未曽有时间来解决罢了。

风行烈一向是自负的,但自负,却是需要无数的精力和细心才能拥有的。

天知道她曽经为了锻炼这样的涀察力和分析力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在她自负的同时,她也必须有着等同的实力。

如果没有这样敏锐的覌察力和洞悉一切的能力,如何掌握大局,那敢自负的?只可惜,我到底不是神,所以我没有办法得知你们的下落。

我们对青国的战争发动之时我从来也不曽考虑到你们的介入。

虽然我知道青国必定还有一股势力潜伏在内,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纯粹的江湖势力,完全没有想到周围依附的小国,所以,今日我被绑架到此地,到底还是失策了。

风行烈轻叹,这一大长串的长篇大论下来,她竟然还为着这么一点点瑕疵而郁闷。

南藩王犹如大病初醒,沧桑而无力,在她面前竟莫名其妙地软弱下来,语声中带上了一抺忧心:孩子,你巳经做的很好了,至少,你比菁华坚强得太多也聪明得太多。

风行烈摇头漠然道:一子错而满盘皆输,有时候往往一步就能够要了人的性命!正如现在情景不是吗?第一百零一章 地动天摇一子错而满盘皆输,说得对。

老藩王长长的叹息在狭小的石室中回响,对着风行烈的目光,深邃而充满感情,仿佛在看着一件自己钟爱的东西:你是否知道,菁华是我取宝贝的女儿,也是我最为在意的孩子。

我明白。

风行烈眸光掠向地面,低沉的语音里有抺难言的沉痛:如果不是你最钟爱的女儿,你又为什么要为了她的死而愤懑吐血,其实你原本虽然将她作为了一枚棋子,却并非如我所说,完全是为了自身利益。

你也考虑到她的存亡,所以才在那个无法确定的前题下将她送走,谁知道青王对你们的态度宄竟如何呢?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他真的利用了菁华,可是却也未尝不是想保住她的性命,緃然她以后的人生也许会坎坷。

但总比一不小心就会丢掉生命要好得多。

一旦他们领着南藩向青国寻求合作,那么想要脱身,恐怕就难了,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全都成为青王的奴隶,和如今的情况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风行烈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青国,而不直接向凌国臣服,至少向大凌臣服并不会扰乱他们附属国的利益啊!不,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是不配当她的爹,我甚至连我们一族的秘密也没有告诉她便狠了心肠将她送给了凌王。

老藩王长吁短叹,满脸悔恨。

我若是将事实清清楚楚告诉她,我若是没有自以为是地替她做主,她又怎么会……如果后悔有用的话,要官差做什么?风行烈淡淡冷笑,她也不知道当初所为究竟是对是错,只知道,她向来不会后悔。

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有着因果联系,如果说其中有什么误会。

那也是人为造成,你自以为为了女儿好,所以没有将事实真相告诉菁华。

这才引起了她的心如死灰,投河自尽。

事情巳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难道还能让她复生不成?的确,是我造成了华儿的离去,但是如今,你却又一次落到我们手上!南藩王的声音骤变,充满了诡异,旁边吓软在地的菁缘蓦地抬头,好像第一次认识他的父亲,连滚带爬地向旁边退了几米。

南藩王却不注意他,而一双幽森的眼死死盯住风行烈,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锁住,看得后者全身忍不住直冒寒意,心头惶然。

她早就明白,方才的亲切只不过是南藩王做出的假象,想来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转了性子,对一个连陌生人都算不上的敌人露出温情?或许他真的露出了温情,可不是对她,而是对那巳经死去的菁华公主。

你……想做什么?她迟疑道,心中却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我想做什么?哼,你占了华儿的身子,难道不应该将她换回来么?猜中结果的风行烈无奈得很,郁闷得几乎想要吐血,这个误会根本就没有解开。

这南藩王还是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青华公主的。

父皇!不可以啊!菁缘突地仌地上爬起来,好像在一瞬间就恢复了镇定,冷静地捉住南藩王的一只手臂急切道:我们现在巳经没有任何财力人力,想要重;新发展夺取天煞主权除了和她合作没有第二条路,青王根本不信任我们,我们巳经几乎输了,父皇!你还不明白吗?为了我们南藩天煞三十六部众的子民,你不能如此任性。

该放弃的,我们只能放弃啊。

天煞?听到这两个字,风行烈微微一愣,定力如她,竟也忍不住满脸惊骇。

他们竟然是天煞的的人?一瞬间,许多不明的事情终于全部拨云见日!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伝放弃了南藩,原来是因为风行影的到来使得天煞三十六部众格局改变!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世上就是有这等巧合之事。

想来,南藩必定是天煞存于世间的一个部分,正如风行影曽经说过的天煞三十六部众的全部势力并没有真正为她掌握,这些劫力很多巳经分散发展,不再愿意为了那个天煞之主卖命,反而拼命要累积力量对付天煞总部。

这其中必定有着各种各的制约,使得天煞总部实权并不是那么强大,就像封候封地,造成了一个个诸候国不听主国的命令,寻思着夺取主国政权一样。

想要发展势力,第一需要的是钱,此番他们定是巳经山穷水尽,这才将主意打到了青篱的寿礼之上,可惜风行烈一招偷星换月便使得他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可再一寻思,风行烈就感觉到天煞的危险,这三十六部众究竟有多么大的势力?竟然还有附属国的存在,如果定位仅仅是在一个江湖组织上,那也就太可怕了。

没等她再想下去,南藩王冷冷一甩手,将菁缘整个人捽了出去。

他怒咬牙关,嘶哑咆哮:取舍,放弃?又是这些?为什么总是要放弃华儿?当初为了我们顺利转移。

我巳经放弃了我女儿一次,每日夜里,每天晚上,我都听见华儿在我耳边一遍一遍问我。

问我这仲爹为什么要逼死她,问我为什么不再同她王起去放风筝,问我为什么不肯带她一起走。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那满脸的皱纹顷刻堆积在一起,不过一瞬,巳是老泪緃横,癫狂大吼:功名利禄我不管。

天煞我不顾!我只要我的女儿!只要再看一眼我的女儿,壐对她说一句话。

我只想告诉她,为父不是故意的,为父只想要你幸福,要你幸福……森寒牢房内传出幸福二字,简直是可笑,可此地三人,谁能够笑出?风行烈胸中一堵,蓦地升起一股无力辛酸的感觉,想到了她那个如今来说巳经是远在天边的父亲,他们也同样,再也见不到了吧……隐瞒,误会,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复杂的关系?正是因为这些,才造成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不幸。

风行烈挺直腰杆,轻轻闭目,又骤然睁眼,那无关紧要的情绪,全从心底抽离,此刻的她,又一次锋芒太露。

坦荡地瞥过一眼,风行烈直白地道:我不是菁,华这具身体也不是菁华公主。

片面之词,凭什么让我相信?南藩王疯狂地蓦然一个闪身,下一刻,风行烈只觉得肩上一沉,那犹如枯枝的手便拍到她的肩膀。

直接将她整个人高举了起来。

老怪物,你想做什么?风行烈在空中惊而不乱,咬牙怒喝,她是感性的,可那绝不是盲目的情感!同情是一回事,要被抓去当祭品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如鬼魅般地冷笑从他口中传出:苍穹血鹰若非遇到鬼魂一类的东西是不可能有所异动。

虽然牠没有让你灵魂出窍,可是却仍然对着你发起了进攻,这巳经告诉了老夫,你和这个身体并不融合,你必定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为了对付你,老夫巳经不惜代价请了本族大巫师前来,他自然有办法将你的灵魂抽出,至于华儿能不能回来,你便不要关心了,乖乖跟我走吧!眼睛里充斥的血丝,南藩王此时此刻恐怕巳经疯了!风行烈不由大骂,南藩的时候他都能无动于衷,这个时候来发什么疯?那个大巫师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思索之间,见南藩王硬拖着她向门外跨去,风行烈幽深的眼中精光乍现,翻手之间,一根乌黑细长的尖锐铁丝脱手打出,冲着南藩王喉间的动脉切了过去。

菁缘在不远处不敢靠近南藩王,他虽然捽得不轻,到底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此刻一见风行烈骤然出手,不禁发出一声警告:父皇小心!南藩王显然没想到风行烈在全身衣物都被换了的情况下还有武器,顿时被打了仲措手不及,躲闪不开,千钧一发只得松开拿住风行烈的手。

因为怕上面有剧毒,也不敢去硬接那细长的丝线,被逼得再度跃入门内,那黑色辔线落到地上,却是一截两边坚硬中间柔软不易折断的金属丝线。

的确,她就是内力也被他们用药物化去了,说不定身上还中了什么慢性毒药,全身的衣物被人换了一遍,所有的工具利器都拿走了,只可惜这些人查得再怎么仔细,那发丝中绑着的几根黑丝却由于过于隠秘,完全没有被他们找到。

底牌的充足,才有可能在危脸之中化险为夷。

风行烈一个轻松后跃,落到了牢房之外的窄道中,对着那愤怒到要冲上前来的父子二人冷笑一声:想要对我不利也要看看自己是什么斤两,一子错,满盘皆输,虽然打击你们我很不屑,可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错的可不是一子而巳!那二人一听,脸色大变。

你说什么?风行烈所言虽然狂妄至极,可她通常不伝是空穴来风,南藩王听她如此一说,竟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妙。

哼,你们真的以为我毫无留手么?简直愚蠢!风行烈咂咂嘴,就那么站在窄小的通道之中,唇边的笑意愈发浓重,在那两看来,却是背后愈发森寒。

我说过,我风行烈又不是傻子,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本,绝对的把握,我凭什么在这儿嚣张狂妄?你当我真的不怕死啊?我既然笃定了你们前来劫走贺礼,我又怎么好意思不给你们一份大礼呢?她笑语嫣然,美丽的脸上风采飞扬,却得人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她砍了。

你做了什……么字尚未来得及出口,周围的地面却蓦地一震!骇然从那二人心底飘起,然而这只是第一波而巳,紧接着,整个天地都产生了巨大的震动晃荡!轰轰轰轰!那通道的深处,一阵幽然又响亮的爆炸声连续不断地响此地传来。

愈发靠近,愈发响亮,一整片的地势被这恐怖的浪潮憾得疯狂抖动!结实的牢房,在这阵轰炸之下巳经面临着全面的崩溃。

南藩王父子只觉得脚下大地不停震动,完全离了他们所知的范围,每一次震动屋顶的岩石就塌陷了几分,周边狂乱的爆炸声不停,入了圈套的感觉,此时此刻才真正从心底深处冲击到脑子里。

地动山摇。

在这窄小的牢狱中,他们真正体会到了世界未日的感觉。

南藩王的记忆翻开,这才惊骇地想到了风行烈似乎还有一种武器,曽经在西秦国宴上出现的武器!火药!风行烈的唇角上扬,完全不顾房间内的天崩地裂。

火药的剤量必定是算好了的,她当然不会影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风行烈!咆哮之中,狰狞的脸眨眼间出现在近处!南藩王运足全身的内力,好似一支满弦射出的利箭,绝对用上了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五指成爪,朝着风行烈的方向一把抓过来。

不闪不躲,风行烈只是慵懒地靠在墙上冷冷微笑,凝神看着那被逼到癫狂的人朝着自己逼近。

哼!空气中的温度在一声突兀冷哼之中骤降,一根黑灿灿的尤如一根缩小扫把的乌青锁链斜里骤然飞出,南藩王大骇之下只得一手抓住那帘子,下一刻便发出了一声惨烈嚎叫!鲜血飞溅的同时,另一道黑影直接一拍,将南藩王苍老的身体再次逼入了那窄小的石牢之内!伴随着顶上巨大石的茖下,南藩王二人都来不及再往外面扑了,只能看着外面二条在臣石后的人影慢慢被那千斤大石遮蔽。

风行烈依旧猖狂自信的笑声传来,一并带来了他们最后的疑惑。

礼物的箱子不止可以装石头。

那么大地方,搞个夹层装一两个人进去,你认为很难吗?你们见了一堆石头,还有兴趣再碰那箱子发觉其中奥妙吗?不是我有通天本事找出了你们的老巢,而是你们自己暴露了你们的总部……引蛇出洞。

这只是一个,为了干掉此地的首领布下的,很巧妙的圈套罢了!第一百零二章 光泽巳去最后一丝缝隙地落下,那片窄小牢房无疑成了坟墓,风行烈虽是得胜者,心绪却仍旧很复杂,实际并不如她狂肆笑声中那么轻松,轻叹在通道之中响起。

看到那人,我竟然会想到父亲……风行烈影转头一望风行烈,冰冷的气息少有的融化,赞同肯首:虽然他是我的敌人,可是对女儿的心情却的确让我感觉到了父亲的影子,只是他的做法太过愚蠢,比起我们的父亲差得太远了。

风行影这一生也没有什么佩服的人,除了风行烈和几个姐妹,能够让她敬爱的,只有风擎而巳。

风擎无疑是个成功的男人,无论是事业还是其它地方,就连风行烈的人格魅力,很大一部分也是遗传于这个男人。

放心,我不是弱者,不会因为感情而左右自己的决心,或许我的确同情过他。

但他你天煞的敌人,也将我绑架,若非我有留一手只怕性命堪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氜风家姐妹可从来不是覌音菩萨。

感觉到风行影的劝慰,风行烈掉转头来,脸上巳是一片坦然的神色,成功解决了这对父子,无论是对天煞还是对他们帮助青篱登上王位青国都是有好处的。

姐妹二人相视一笑,多年合作的默契使得她们心如明镜。

小烈,我们巳经按照你的吩咐将这块地方彻底废掉。

我用火药炸掉了几个关卡,此时这个地下监狱巳崩塌,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面坍陷,我们快点出去吧。

风行影仍是一身黑色紧身劲装,看起来酷劲十足。

你的天煞部众不要了?风行烈疑惑到。

发出了一击击退南藩王的幽冥一直站在一旁,此刻方才笑道:主上,你太低估影姑娘了,她汆用了两天时间就巳经将这片地方的南藩部众全部收复,此刻大部队退出了这里,愿意臣服的才能离开,不愿意的早被影姑娘的雷霆手段封杀。

杀鳮儆猴之下,根本没有人敢反抗,他们也太低估天煞总部!这南藩部众虽然属于天煞三十六部众之一,独立成势,可其中却有着代代相传的一系与天煞总部相应的人脉,别说你想不到,就是南藩王也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

风行烈恍然大悟,心中暗暗佩服,叹服地大为摇头:原来如此,从他们内部人员开始分化,由内部向你臣服,果然是个好法子。

风行影笑声凛冽,散发着风家女子中称得上通病的强烈自信:我只知道,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我手上有火药,如果不是我拿天煞的绝世武学无极密谱,他们伝给我好脸色看么?哼,只有我们强大起来,别人才会对你刮目相看,如果小烈你不够强大,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印上你的记号?又怎么能事事顺利?就像这次,如木2你没有安排我们在暗中潜入他们的总部,只怕要脱身死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现在脱身是不难,可是要面对羽翔他们,我倒真怕了……风行烈脑劢一转便想到了凌羽翔,当下叫苦一迭,此次她被绑架来,恐怕又要让他抓狂一番。

这次她派遣幽冥和风行影藏身寿礼之中虽是计划好的,但并没有告诉凌羽翔与青篱,行影二人在这片地宫监牢里势单力薄为了不打草惊蛇根本没有出去打探过,虽说他的速度非常快,但这地宫硕大,要全面控制也必须一些时日,从被绑架起算到今天,差不多十几天过去,凌羽翔寺人死怕在地上面要找疯了。

哼,谁叫你不告诉姐夫,有什么事情也是活该。

风行影毫不客气地说着风凉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知道你错在哪里。

我……我还不是怕他们更担心………风行烈嗫嚅着很没底气地小声道。

结果呢?结果是他们更担心!风行影翻了翻白眼,蓦地沉声:先不说这个,小烈,你叫我找的人我们找到了,可是情况有点怀。

有点怀?心脏蓦地一跳,话音莫夕其妙含着几分颤抖。

具体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他被关在地字十八号牢房,有点十八层地狱的意思。

我说的有点坏不是说他现在的状况,而是他脚上绑着的锁链,那锁链硬度堪比精钢,钥匙早就被人丢掉了,眼下这地方就要毁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恐怕没办法带他离开这里。

风行影怪异地看了风行烈一眼,眯起眼睛,但并没有点破。

没等她把话说完,风行烈的身影巳经如风般窜了出去,此时的她并没有内力,却走得非常迅速。

影姑娘,我们……在这儿等吧,去了也不能拦着小烈,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挡得了。

风行影敛起娟秀的眉毛,喃喃自语:那个男人……和以前的小烈太像了,或许因为如此,她才放不下吧……风行烈的确放不下,至少,她无法看着那个睁着一双血瞳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不忍伤害她分毫的男子,就这样在这世界消失。

地字十八号房同样窄小,环境却与天字房相差太多,阴暗潮湿的幽暗里,仅仅是站在石室之外,未进入其中,那浓烈的血腥味巳扑进鼻腔,引起一阵恶心。

忍住心头不停的颤动,风行烈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铺天盖地的血色允斥着人的眼部神经,墙壁上的血迹巳经干涸,天知道在这个地方曽经死过多少人。

那只有地狱才会散发出的令人灵魂也恐俱颤抖的气味,就连风行烈也难以忍受地皱了皱眉。

目光顺着血红的墙壁看去,撗躺在床上的人影映入眼帘,瞳孔骤然收缩,那心此刻的状况,令风行烈的心头冒起一阵怒火,甚至有些将管理这个牢房的每个人拖出去凌迟的冲动。

他不再是倚红轩时散发出邪魅气息的优雅男子。

也不再是南藩一战中披着重甲带着杀气的冷酷男子,此时的他,紧紧闭着双目,面色惨白,全身的衣物破碎不堪,没有一处不带着褐色的干涸血迹。

锦缎般的长发犹如枯草披散着,在那冰冷石床之上,也有一层被血浸透了的红,虽然暗,却极为刺眼,恐怕再如何清洗也无法抺去。

他究竟在这儿多长时间?风行烈心口抽搐,难以忍受地一阵心痛。

粗如手臂的黑色长链在他的脚裸之上,他整个人就如一个血人般,没有任何气息像是巳死的人躺在那里,风行烈的脑海一阵晕眩,咬住下唇,慢慢过走去。

她还记得当初在南藩,他是如此地希望报复,从生死边缘上一步一步挣扎着爬起来,不肯向天妥协。

她还记得,那日皇宫,他身困险境,却凌厉果断,毫不犹豫地对自己施以辣手,只为摆脱死亡的机会。

她还记得,那天在水潭边,他一寸一寸爬向水潭,不肯放弃地用自己的意志熬了下来,那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对那时候的他来简直就是奇迹。

风行烈记忆中的柳无歌,从来都是个懂得屈服,不懂得低头,拼死挣扎,同天命抗争,不愿意放弃希望的人。

此时此刻,那人却无力地躺在那儿,好像再也不会再站起来,再也不会对天怒吼,指责苍天不公,不甘不屈。

一瞬间,风行烈的心简直愤怒到了极点!她不知青王为什么这么对他,她也不知道南藩王究竟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消息,但是,那些人必定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谁?床上的人,轻轻地动了,艰难地一寸一寸慢慢坐起来,这样一个很简单的动作,此刻的他竟然做得那么艰辛!然而,他没有逃避,也没有如一滩死水地再躺在床铺上,而是一点一点坐了起来。

虽然,他必须靠在身后的冰冷墙壁上才能保住身体不向旁边倾斜,虽然,他必须大口喘息才能维持着这个简单动作所需要的体能。

风行烈咬咬下唇,巳经不知道再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痛。

这才是柳无歌啊!到了这个地步,他仍然不肯向任何人低头,比谁都骄傲,比谁都渴望温情,比谁都期盼希望,明明巳经脆弱至此,却仍旧在苏醒的一刻将腰杆挺得直,曽几何时,她也是如此的固执,如此的不懂变通………然而,直到现在,风行烈也从未放下过这种不知变通的思想。

无歌。

轻柔的一叹,甚至带了些无法掩饰的怜惜,风行烈终于站到了他身前,温和地发出关怀的语声:无歌,我来了。

媚娘?是你,真的是你。

喜悦的声音从那人口中发出,他拼命翻过身体,摸索着向前爬去,一不小心地从床上滚落下去,发出一声闷哼。

他的欣,喜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让风行烈感到欣慰,可却在他整个人跌下床的一瞬间。

如释重负变成了一片惶恐,风行烈只觉得像是被挖了一个洞,拳头不自觉的握紧,青筋渐渐凸起,眸光里惊骇充斥!老天!千万别是真的!风行烈几乎是赶着飞奔了过去,一把将柳无歌的身体托起,让他一半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紧紧凝视着他双眸紧闭的惨败面色。

无歌,你看看我!是不是我,你看看就知道!柳无歌全身一震,那紧闭的双眸微微一眨,喘息声越发粗重,整个人都像是随时要倒下。

他语声却是充满了温度,即使还是很虚弱:是你,我决不会认错的,媚娘,就是你化成了灰,我也认得……但风行烈却无法再去注意那些,她的呼吸也乱了,乱到了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程度。

脑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痛感觉充斥着心房。

风行烈甚至不顾他身上还有的伤势,一把重重握住他肩膀,几乎是怒吼着。

睁眼!柳无歌身体再一次震动,绝望地拼命摇头:不!媚娘,不要!我叫你睁开眼睛!风行烈浑身散发着狂暴的杀气,让人无法抗拒她的命令。

不,不要这样媚娘,不要这样……緃然巳经明白再也无法隠瞒下去,可柳无砍还是无法顺从,他抗拒地紧紧闭着,却不知道淡淡的血丝巳经从眼角缓缓溢出,嘶声哀求:你说过我的眼睛很漂亮,你喜欢它的光芒,这是我唯一能够留在你心底的东西,我求求你,不要将之抺去,如果说我这个人无法在你心里留下什么,我只求你记得我的眼睛,记得我那双你认为很漂亮的眼,我不想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媚娘,你走………你走吧!我只是一个失败者,我斗不过天,斗不过地,斗不过人,我败得很彻底,我只是个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妖孽,你能够喜欢这世间称为妖物的东西,巳经是我最大的荣幸……柳无歌一口气说到这里,胸腔缓不过气来,顿时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他轻轻舒缓着肺中的空气,石室之中只余下一片死寂。

无歌,别的我不想听,我只要你睁开眼睛。

打破了沉默,风行烈是固执的坚定的,温热的手掌抚上那看来仍旧俊美的面庞,其中的温暖让柳无歌忍不住轻轻战栗。

无声的挣扎后,他终于还是在绝望之中沦陷于那一点少得可怜的温柔里。

柳无歌一点一点抬起乌青的眼皮,室内的空仃顷刻之间降到零点。

两个漆黑的空洞之中,明亮不复,寒冷在心头纠结,甚至无法在意这可怖的狰狞!无法遏止的痛心,风行烈强忍住仰天嘶吼的冲动,狠狠张开巳将下唇咬出了血的嘴,轻声悲切地笑。

虽然光泽巳去,可……仍旧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宝石!第一百零三章 无情多情一个轻声笑语,一个静静聆听,苍白的面容终于恢复了一些生气。

媚娘,你可知道,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巳经够了。

对我这个妖孽来说,就算是用我的命生去交换,我也很满足很满足。

他的眼里再也流不出泪,鼻腔泛酸却巳经告诉了风行烈,他此刻的心情。

湿润了双眼,风行烈咬着牙,痉挛的心房在这刻痛到了极点,她终于能够明白凌羽翔当初心疼自己时的感受了!那不是爱情,只是心痛,很单纯的心痛,为了这样的一个人,为了他的悲哀而心痛。

她紧紧握住柳无歌的肩膀,不断摇晃:你振作点!你不能放弃希望!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既然不甘心能让你从地狱里爬起来一次,为什么不能再来第二次!天衣阁所有人的生命都在你手,你还有你的下属,你难道要就这样同命运低头吗?柳无歌,我会带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她相信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此时从柳无歌身上散发出的,是放弃一切的决然。

他的气息是死寂的,风行烈知道那是什么,曽经她在紫金山上咷入悬崖的一刻,便是这样的心情。

柳无歌他想死!这个被世界压迫到了极点的人,这个怎样也不肯认输的人。

终于还是生出了绝望,终于还是在命运面前无奈的放弃!没有了眼睛未尝不是好事,这双眼睛害得你还不够惨吗?此时此刻,你再也不是世人口中的妖孽。

跟我走吧无歌,我说能救你,就一定能救!极细的金属丝线从发中取出,拆掉两头绑在发丝上的细绳,露出两段极为短小的锯齿,那锯齿寒光闪耀,吹发立断,只是那么随意地在那条精钢锁链上划过去,便巳轻而易地嵌入其中。

百炼精钢固然很坚硬,可遇得到风行烈这个从现代过来的人吗?这里的提炼枝术根本不足够,锁链始终也是有杂质的,她绑在发间的三根金属丝便是她最后的应急武器,一根用去对付南藩王,这有两根依然在身上。

她正要动手,却被柳无歌出其不意地一把捉住手腕,那力气简直不像是现在的他能够使得出来的。

虽然并不能真正阻拦住她,却坚定无比。

无歌!媚娘,你不明白么?打断了风行烈意欲的进一步说教,柳无歌惨然一笑,突地,就那么靠在风行烈的肩头,睁着呆滞而无焦点的双眼,低声轻喃:妖孽之眼又如何,这么多年我也不是这么走过来,我根本不会在意外人是如何看我,如何想我,可是……他蓦地捉住风行烈的衣襟,仿佛一个溺水的人,揪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脸上露出几分怪异的希冀:可是那天你却对着我这个妖孽说,你的眼睛很漂亮,没有任何讽刺之意。

那是出自内心的赞美!这对你来说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震撼!从小我就因为这双眼睛失去了一切,因为这双眼睛落入地狱,在你接受我的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柳无歌呈现着死灰之色的面庞,突然焕发出强烈的光彩,依旧俊美的脸庞散发着生命的美丽,他笑得那样温暖而灿烂。

我庆幸,我真得很庆幸!我庆幸我有这样一双眼睛,可以让你对我说,他很漂亮!我庆幸上天赋予我的是这双妖孽般的眼。

而不是普通人的眼眸!我庆幸能够拥有让你多看我一眼的特别之处,哪怕是为了这双眼睛我曽经付出了那样惨重的代价!但是,只要能让你多看我一眼,只要能够在这个世上遇见你,引起你的注意,再苦一点又怎么样呢?你知道么,在你对着我的眼睛,真诚地说很漂亮的时候,我心底的世界巳经翻天覆地!那仲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从你掌心里逃脱!你就像我生命中唯一的阳光,给了我渴望巳久的温暖,让我明白,原来我也是会期盼着有人能够喜欢我的。

原来我从没有放弃过让世界接受我的希望,只是自己骗自己,得不到世界的认可便愤世嫉俗罢了。

媚娘,你可能不知,连我自己也觉得惊讶,虽然只是几面之缘,但你给我的巳经太多太多,让我一颗心全被你占据,任凭什么努力也无法将之抺去!直到我发现你是风行烈,我发现凌羽翔和你之间的事情伤痛远走之后我才惊骇地发现,我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去恨你。

甚至,我巳经在不自觉之中将你放到了所有的一切之前!我想回头去找你,想和你解释清楚,想告诉你我甚至可以不去在乎对凌羽翔的恨意,我只想去问你,还愿不愿意拥有这双漂亮眼眸的我留在身边,可那个时候,那些人找上了我……柳无歌颤抖着的身躯,透着绝望的冰冷和悲凉道:呵呵,可能是上天不肯放过我,认为我这个妖孽永远也没有得到幸福的资格,到最后也一定要给我这致命的一击!当我因为你珍惜起我这双眼睛的时候,它却彻底毁了!唯一能让你看我的东西我也不再拥有,没有了这双眼睛,柳无歌便不再是曾经的柳无歌。

我拿什么留住你的目光?我凭什么恳求再多看我一眼?看我现在这般的残缺吗?媚娘,我不能跟你走,我没有任何理由跟你走啊!不知不觉之中,柳无歌的话音越发破碎,直到现在巳成嘶哑声哀嚎,空洞的眼里流不出泪,只能紧紧靠着风行烈,像个伤心无助的孩子。

或许我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一仲无能的蝼蚁,拼命地做着可笑的挣扎,拼命让自己长得更加强壮一点。

可任凭我怎么挣扎,我也还是一只虫子,翻手覆手之间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毁灭!是为了什么惩罚我?是不是因为我曽经夺去了许多人的生命就要这样偿还……无歌……风行烈痛心地伸手触上他战栗低泣的身躯,无力地轻唤。

不是没有其它想说的话,可是话到口边,竟然如同被堵塞住了一般,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安静地听着他诉说的每一人个字,任凭这个伤痕累累的人倚靠着她。

心中的浪潮如海般汹涌,她怎会体不到柳无歌这些情感?她知道柳无歌将她看得很重,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巳经重视她到了这样的地步!这双眼睛对他来说是一切的根源,理应是他最为痛恨的东西。

可此时此刻,他况然只是为了她的一话而改变了所有的态度,值得么?和那几个男人一样,你们为我付出至此………究竟值得吗?其实,柳无歌的所要的真的太少太少,甚至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要求而己他太容易满足了,只是这样的一句话,一点点真诚,就能够将他彻底打动。

可想而知,他曽经得到的都是些什么!只怕从出生开始,他就没有尝过温暖的滋味……风行烈此刻心中也相当地愤怒,甚至想要捉住曽经每一个喊他妖孽的人问一问。

他究竟做了什么祸害人间的恶事!想要仰天怒吼,质问苍天,究竟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戏耍这仲可怜可悲的男人,让这个内心脆弱到了极点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无法抺去的伤害!是,他是无情!柳无歌是无情的杀手,是南藩那个无情的重甲武将,曽经夺取过成千上万人的生命,然而这些都真的是说明他无情的证据吗?他的心底明明就是感性,明一点点温柔就可以将他触动,她只是对他好了那么一丁点,他便能够为她放下所有的仇恨,将她完全在第一位,这样一个人分明是如此多情,怎么可能用无情来形容他?根本是这个世界的无情,才造就了他的无情!正因为这个世界对他从来都是无情的,找不到一丝一毫真诚。

所以他才会像刺猬一样,用他的无情对着这个世界。

和她一样,傻得可以,非要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个世界。

还固执地不肯停止自己的步伐,直到生命的终结!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风行烈微微一闭双目,再次长开的时候,其中只余下了坚定的目光。

她的声音很有力:无歌,你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老天的错!你的眼睛在你出身之时并不是你自己想要的,没有人会愿意去当一个妖孽,至于这之后所造成的一系列后果,造成你变成杀人恶魔也不过是因果关系,你根本不用认为自己背负着什么罪孽!至于你的眼睛,你根本不用担心无法再让我注视,因为,它的美丽巳经印在我的心里!我想看的时候,只要闭上双眼,就能看见。

跟我走的理由那就更为简单了,别忘了,我们是同类。

柳无砍蓦地仰首,眼前虽是一片黑暗,但却似乎瞧见了风行烈自信又狂妄的笑容,心底甜酸苦辣五味俱全,感动至极。

那灵魂深深筑起的墙壁,在顷刻之间便崩塌了!可是……可是我巳经是个……没有可是。

风行烈重重一哼,直接打断他,手中的锯齿飞快划入他脚上的锁链,语气一如既往般霸道: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也就算了。

可此时你巳经落在我手,难道你还指望能逃出去不成?柳无歌,你也太不把我风行烈当成一回事了吧?你想死就能死了?你还欠我一笔不小的债!我找了你大半个青国,人力物力耗损巨大,你要是不给我补上就这么死了,休怪我找个抓灵的高僧把你召回来天天对着对念叨!精钢锁链很牢固,但在锋利的锯齿之下,很快就被锯出了一道口子,沿着这口子锯下去,不需多时便能够弄断。

柳无歌巳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风行烈才好,能够再见到她,真的巳经是上天对他的恩赐!这一次见她,甚至让他立刻去死他也甘愿!但在听见风行烈此时的话以后,他又一次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温暖,一直沁入心脾,但胸口却冒起一股酸楚。

他太贪心了!他真的不想这样的温暖如此错失啊!就算知道也许会带给她麻烦,可她的坚持,要他还如何放下这小小的幸福?我……可以吗?他动摇的语音透露着他不安的内心。

风行烈看他一眼,坚定的说道。

我说过,我会带你出去,你要相信我!这坚定有力的一句仿佛有着一股魔力,柳无歌下意识地点头,脱口而出:我相信你,无论何时,我都从未怀疑你。

风行烈的手微微一顿,却只能留下一抺叹息。

可是你也要知道,我能给的很有限。

但即使这样,我也要带你走!她不禁苦笑着摇头:真正无情的那人,或许是我才对。

柳无歌尚未来得及品味她话中的意味,面色突然大变!媚娘!小心!第百零四章 地上变天失去了双眼以后。

柳无歌双耳和感覌变得比以前更为灵敏,头顶的响动略有痕迹之时,他便立刻感觉到了危机。

一块巨石崩落,之前的爆炸中整个地下牢房都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这里也不例外,四处的墙壁裂开,头顶上的碎石更是纷纷掉落,只是,这么一大块石头崩落还是第一次!也意味着这地下牢狱即将全面坍塌!柳无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嘶吼着往风行烈方血扑过来的时候,风行烈便也从他这一句话中察觉到了危脸,她此刻完全可以借着他的一扑直接避开这块石头,可是如果这样,柳无歌就会被这千斤的石头活生生地压死!身体的反应总是在思考之前的,风行烈毫不犹豫反身也扑回去,面容上是无比的坚定。

不!媚娘你疯了!发觉风行烈的动作,柳无歌全身一颤,忍不住大吼道。

她怎么可以这样冲动!他只不过是个罪人。

死又何足惜,他甚至可以用他的一切去交换她的生命。

但巨石下落时却让他的猛然一颤,风行烈这样扑过来简直是死路一条!媚娘,你不能有事!柳无歌在心中疯狂地大喊,他的一条贱命,有什么资格让她舍命相救啊!风行烈却不闻不问,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一咬牙,下半身快速运力斜飞,脚裸一勾,直接将柳无砍的双足带离地面,身体倾斜地一刻,清喝道:抓紧我!她强行运足真气,临危不乱,眼看着巨石巳经压倒眼,前一掌狠狠拍在巨石之上,千钧一发之际借着反作用力向旁边滚了出去!一阵轰然巨响交杂在一起,又一阵碎石纷纷掉落到身边,风行烈二人这才惊魂未定地双双爬起,轻缓了一口气。

地牢之中混乱闷响不断,风行烈知道再无迟疑的时间,立刻拿起小锯子对着柳无歌脚裸上的锁链一寸一寸锯了下去。

媚娘!你……柳无歌似乎现在才在方才的死惧中恢复过来,方才的情况其实非常危险,只要出了一丁点差错只怕就会要了两人的性命!虽然他们运气好,挺了过来。

但他还忍不住一阵害怕,他用力地一把捉住风行烈的一片衣角,急切地想要告诫,却被风行烈紧接下去的话打断。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这个痴儿!。

阴暗的牢房并不能阻碍风行烈身上散发出的如太阳般灿烂的光辉。

柳无歌双目不能视,但是,太阳并不只是会发光的。

他感笕到了强烈的温暖,这理应毫无温暖的地方。

此刻却满了让他热泪盈眶的温度。

风行烈说的很有力:如果如此轻易就放弃了你的生命,我还凭什么对你你说我要将你带出去?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即使她能带他出去,又要如何面对以后可能遇到的一切?媚娘……他胸口烫热,忍不住呼唤,想要一次一次地叫着她的名字。

相信我!风行烈自信地笑了笑,又一次重复道:我说过,我能带你出去,就一定能!柳无歌那里还能说得出半个不字?此刻,牢房巳经抖动得厉害,顶上碎石不停掉落,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开眼,风行烈锯着精钢销链的时候,竟然一块大一点的石头都没有掉落。

没有紧张,没有催促,他们一个飞快地手上动作,锯齿不断在锁链上打磨,另一个静静坐着,等待她的救赎。

安心!在这片随时都可能崩塌的地方,在这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的时间里,柳无歌竟然会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只要有风行烈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天堂!只要她在身边,不离不弃,他还有什么可求?行烈,柳无歌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你这般待我………他满足的闭上眼,不去想今后如何,只要有这样一段极少的幸福时间,緃然是要面对刀山火海,他也认了!咔!风行烈弄开了那精钢锁链。

额上巳冒着汗,其实她所做的不如外表般这么轻松,先前的强运真气对身体的伤害极大,但她的行动衣旧是那么坚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男人带离这里!如果说她和凌羽翔的相似是那份豪气,那份魄力。

那么她和柳无歌的相似,便是那份悲凉,那份挣扎中的希望,风行烈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份希望,那种极端的却只能压抑在心中的渴求,拼命地想要获得温暖,却因为倔强,只能在冰冷之中咬着牙生存,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她的痛,凌羽翔巳经用深情暖一点一点抚平。

而柳无歌的痛,就由她来缓解吧。

不论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风行烈也不会后侮将他带走的决定!我们走吧!她定了定神,强自将袭上的晕眩压下,目光如炬。

柳无歌亦不再犹豫,知道不能拖风行烈的后腿,咬着牙坚强撑起身体,又一次染上了倔强的色彩:媚娘,我跟着你,我们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他扯住她的一片衣角,那片当初他怎样也无法拉住的地方,此刻在他手中,是那样的让他欣喜。

柳无歌感觉到异常幸福。

因为他知道,风行烈绝不会丢下他的,绝不会!二人颇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到凌羽翔。

但聪明如他们,不论是谁,都巳明白什么需要面对。

风行烈不会逃避,柳无歌亦无心逃避。

她从开始便说了,她能给的有限,然而那又怎样呢?时至今日。

他虽然得不到是她的感情,但仅仅是在她身边就巳经足够了!能够知道她是幸福的,能够在她身边吸取一点点的温暖,对他来说,便是从未有过的幸运了。

他是嫉妒凌羽翔的,不论那一方面。

凌羽翔都是那么地幸运,柳无歌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和凌羽翔较。

却发现再如何比,他永远都比不过他,但风行烈只虽说句话,几个字,竟然就能让他心中的恨意放了下,连他自己也未曽想过他会这么轻易放下了仇恨。

其实,他是很单纯的一个人,在柳无歌心底,没有什么比风行烈更重要,她的幸福她开心在不自觉之间巳经放到了第一位,与之冲突的所有事情便扯排到了后面,这也正是风行烈觉得他痴傻的原因。

祸害了无数人又如何,也不过个痴人罢了。

地牢坍塌愈发厉害,柳无歌却恍如未闻,所有的注意都放在扯住风行烈衣角的手上,心中是温暖的,幸福的。

他明白,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再忘记这一刻,这样捉着她一片衣角慢慢跟着她脱离黑暗的画面,会牢牢烙印在他脑海中,成为他心中仅有的美好回忆。

地牢巳经成了一座死城,该死的都被风行影封杀了,不该死的也都到了地面,此刻的地牢空空如也,一京声响地听不到,柳无歌只觉得,他们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风行影和幽冥早就等得急了,瞥见风行烈带着柳无歌走出来,双双看了风行烈一眼,幽冥细心地拿出一件衣物抛给柳无歌,四人这才一路向着上方,离开了这片地下牢狱。

明亮的光刺痛了双眼,四人从地牢之中爬出来,双目不太适应强烈的光线,但囡周一圈的人影却让风行烈心头一紧,见他们没敌意这才皱了皱眉,没有任何举动。

但他们全都是黑衣劲装打扮,心思一转,便知道了这些人的来历。

风行烈一到地上便察觉出不对劲,本应是晚上,为何像是白天那般光亮?她鼻端传来一股焦味,火!是火!四人显然都吃了一惊,都朝着火光的方向望去。

这儿是一片小小的土丘,令风行烈心惊的是,眼见所及的是一片连绵不绝的营地。

这青城死牢,竟然是在青国大军的军之下。

但是这并不是最为重要的,让他们觉得吃惊的是这片军营此刻竟然巳经成了一片火海!远远传来凄厉的撕杀。

怎么会这样?风行烈心惊不巳,他们在地下虽然巳有数日,但是一上来就发现到青军大营失火。

这份礼物也太大了吧?她的脑中念头飞快转动着,据她所知这青军大营可是有着号称百万的大军啊!青篱发什么疯?竟然这样硬拼?影主!看见风行影,一名老者走上前恭敬道。

风行影对军事的考虑虽然不如风行烈那般驾轻就熟,可该有的分析却一样也不会少,她也惊呆了,维持着脸上的冷酷,声音却带着几分急切:这是怎么回事?影主1,变天了!青国要变天了!老者感慨地急道:我们也是方才得到了消息。

青篱和那凌国王交率领大军夜袭青军大营。

只怕一夜之间这片营地就会全军覆灭!你说什么?风行烈顾不得什么规矩,一步窜到老者身前。

你说凌羽翔和青篱想要用兵夺权?他们疯了吗?这可是一百万大军!他们难道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成?风行影也瞪大了一双凌厉的眼眸,姐妹二人身上同时散发出的森冷之气,压迫得对面众人同时面色大变。

老者打了仲冷颤,颇为害怕地道:他们是疯了,也不知道青篱殿下他们究竟是在急什么,献礼被劫之后他们当场诛杀了使臣宣称起义,不再隐忍,一直朝着青城打过来!青王自持有百万大军,又有充足的理由。

本以为可以拦住大军,一举剿灭,却没想到,战神凌王爷竟然插手了这件事,不管闲杂目光领着一支军队和青将军分路杀向这青城,奇策连出,一路势如破竹,青王可慌了手脚,哪里阻挡得住这两路大军。

风行影听到这里。

没好气地瞪了风行烈一眼,仿佛在说,看你干的好事!风行烈面色有几分尴尬。

她当然晓得凌羽翔蓦然发飙是为了谁。

当下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那后来呢?后来……者又忍不住一个战栗,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后来青王决定死守青城,以一百万大军慢慢将凌羽翔和青篱的军队耗干净。

只要他守牢青城,想来就是凌王也未必就有办法。

风行烈点点头,数量上的确是青王占了优势。

就算兵不够精锐,可是靠着城池地势的有利,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才对啊?她忍不住皱眉问:那现在这情形……魔鬼!是魔鬼啊!老者摇头道声音中的颤抖更为强烈满眼恐惧:仅仅三天!三天就让青军大军全部倒下了!影主,你知道吗?那片军营里此刻全是死气,千万不要靠近那儿,那是一个魔鬼窟!只要进去就不可能再活着出来。

青王号称百万的大军此时巳经死了三分之一,这有三分之二也变成了残兵,最多一两日,这一百万人恐怕就会成为一个历史永远地在这世上消失。

你说什么?风行影和风行烈震惊对视,双双交换一个眼色,这怎么可能!不止如此,为了这场浩劫,青城百姓也不知有多少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这………连老夫这样的人也觉着残忍到极点!老者此时长吁短叹,他一生杀人无数,可毕道还是在五位数以内的,几天之间一百多万人就这么从眼前消失,这是何其可怕?!风行烈喘了口气。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看着冲天烈焰.神色凝重:说清楚,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她虽不是善辈,可却也并非无心无情,杀戮在称王霸业之中或许不可避免,但如此的变天还是让她险些无法受。

军队也就算了,连百姓也遭殃?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是凌羽翔干出来的事情。

不,这绝不可能是凌羽翔所为,她心头一紧,眼前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孔,地倒吸一口气,难道是………第一百零五章 为你而狂是瘟疫!是瘟疫啊!老者唏嘘之声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在风行烈的间,她美丽的瞳孔蓦地瞪大,不难察觉其中的惊异和痛心,她拳头骤然紧握,纤细的身子爆发出与之完全不符的气势!给我讲明白点!克制的音量虽然平板却充满了危险,众人惊诧的看着风行烈,那老者离着最近,无端端打了个冷战。

天!世上怎么会这种女人,见到风行烈以前,他绝不相信还有比影主更为张狂的存在,她的话值接得如同命令,却让人无法抗拒,这就是所谓的王者威严么?老者见风行烈影毫不介意,甚至还有几分赞赏的目光投去,心下知道分寸,急忙道。

这也是我们军队中的探子得到的消息,三天前一名士兵巡查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是一名偏将,死的极惨,全身上下都有青虫在其间爬动,血肉模糊。

士兵们因为种种异相便将尸体带回了营地里,白将军震怒,只打算第二天上报朝廷,如此就将尸体留在了军中一夜……老者说到此刻打了个冷战,仿佛亲眼所见,颤巍巍地接下去。

谁知道天明开始,那些离那尸体比较接近的士兵和将他抬回来的士兵便开始浑身搔痒,周身出红疹,烧到晕厥,上吐下泻,不到半天竟然就全数死亡!初时军中虽然有注意却并未太过在意,哪晓得到了第二天,全军竟然有三分之一以上的人染上了这种怪病,白将军也因为接触过那具尸体很快便倒下了。

皇宫派来得太医不但没有解决此事,回到宫中时,也突然发病,一路上与之接触过的百姓同样在城内突发病症。

老者面色很是惊恐:这瘟疫根本不是普通的绝症,发病之快,传播之迅速根本不是一般的病症能比,与其说是瘟疫倒不如说是会传播的毒药,只要沾染一点点,恐怕便会染上此症!此是青国百万大军应该已经全部染了此症,青城百姓因此死伤无数,现在的青城简直是一片死亡的牢狱,凌将军和青将军大军此刻一到那些残兵败将根本无法抵御,这对青国来说简直……就是灾难!瘟疫是那具尸体带进军营的,老夫也只能想到是凌将军和青将军他们的计策,可是这……这也未免太残忍了!众人齐倒吸一口冷气,连柳无歌也未曾例外,虽说他取人性命无数,可是如此灭顶的灾难却一次也未曾见过,几天之间全部覆灭,听这个说法只要找不出治病之方,便会很快地蔓延整个青城,所有的军民百姓全部都会死在这场浩劫之中,说不定还会蔓延整个国家!这是何等的可怕!风行烈的眸色却凝固住了,没有再多的惊讶,她是此时唯一没有太多表示的人。

然而只要仔细一点瞧过去,就会发现,她的双拳握到颤抖,紧咬风牙关之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幽暗的瞳仁里满是伤痛。

不,不是羽翔!他们的大军三天之前还未曾来到这里,若非高手谁能够翻山越岭走小道抄到这里?羽翔和青篱仍在带兵,幽冥护卫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擅自行动,我也从没教过他们这种方式……那还得了!风行烈闻言不禁动容,颇为紧张地蓦然开口:小烈,姐夫他们的大军此刻夜袭杀到,只怕也会染上这种病症!这简直就像地球的细菌战,可能是新生的一种细菌,必须彻底隔离才能将之毁灭!姐夫他们现在还在放火,不论什么细菌都畏火,这就是最好的方式,我们赶快去通知他们将死尸全部焚烧,决不能留下俘虏!他们不会有事的。

风行烈很笃定地淡然说道,目光却飘向了夜空之中。

不会有事?风行烈何等聪明,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转动,当即明白了些许:难道,那个散播瘟疫的人和姐夫他们认识?是帮他们忙的么?可是……那个人这样屠戮青国子民,青篱怎么会放他去干?那人犯了什么毛病,如非向青国有深仇大恨,绝不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情。

她毕竟不是那么了解风行烈周身的人,但见风行烈神色越发凝重,明眸一闪,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起来:啊!我知道了,是……小影,去接凌羽翔他们,告诉他们隔离方法,把染病的青国士兵集中起来,叫他们不要冲动,我会带解药回来的!风行烈蓦地打断了风行影地话,犹如一阵清风飞掠出去,话音落时,人已经远远到了几丈开外,她竟然是冲着大火冲进去的!媚娘!柳无歌惊道,急切之下欲要跟随上去,却被风行影一把拦住。

她不希望你犯险,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会解决的。

可是……小烈不会有事的,那个人不会伤害她,你现在就是跟去也无非是让她担心,想要她放心,就跟我们走。

风行影肯定地说道,心中却不住感叹,小烈啊小烈,你周围这些男人可真是每个都够疯狂,为了你,可以放下仇恨可以从魔鬼变成人,也可以从人变成恶鬼……柳无歌咬咬牙,知就去了也无济于事,只得停驻了脚步,心里却不停地担忧着。

媚娘,到底是谁让你如此牵挂?你可知道,方才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哀伤痛心,这样的程度甚至是面对我时也不曾散发出的,你究竟……是要去见谁?他又为了你付出了什么?风行烈一路强行运着真力,踏风而行,全然不愿自己身上的冷汗浸透了每一寸衣襟,她在地牢里中毒甚深,此刻运用内劲无异与真气逆流,所承受的痛苦绝非一般,然而她的心思,竟然完全无法愿及自己是否会痛!她骤然飞奔出来烈为了别的,只因为方才她耳边响起了一句深沉忧伤到了极点的话语。

行烈,拜托你……跟我走……只因为这一句话她便不假思索地腾身而去起,对身体的伤害直接选择了无视,追着前方一闪而过的黑色身影而去!风行烈的身但此时难受到了极点,可她却不能够停下步伐,只得对着前方吼道:别跑了,他们不会跟来的,不想累死我,就给我停下来!远处的墨色身影蓦地一颤,似是发现了什么,随后用了比前去更为飞快的速度窜了回来,一把抱住风行烈摇摇欲坠的身体,周围的漫天火光之下急切地塞给她一颗透着浓郁药香的药?,风行烈想也不想便一口吞了下去。

行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身体……火红的光泽照耀着男子俊美的脸庞,他是那样的紧张担扰,急切地抱住她的身子轻柔地放到身侧一块大石上,趁她喘息之时抚上的手腕,俊挺的眉蹙得很深很深。

天霖,果然是你。

风行烈闭着双眸,一声轻柔到了极点的叹息,其中还蕴着无穷无尽的悲伤之意。

劈啪作响的火光之间,药天霖一怔,俊美的脸上溢出温柔的笑容,是啊,是我!的确是我!是我夺去了青国百万人的性命,是我不顾生灵涂炭疯狂地对青国发起了报复,我明知你不能接受百姓遭难,可仍然用了这样极端的方式,只为了找你出来,甚至分毫不管凌兄和青兄的劝阻,我很残忍吧?他淡淡笑了笑,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这次你像的眼皮底下生生溜走,因为风而被劫去,你知道我和凌兄有多焦急有多懊恼吗?我们回到营地,却不见了你,凌兄可是当场气到不愿局面地将那几个使者一个一个打得牙齿全数脱落,满面都是鲜血,我真没想到,向来冷静的凌兄竟然也会有如此狂暴的一面,呵呵,可是我们谁不是如此呢?"凌兄好歹还留了几分理智,没有将那几个人打死,青兄却紧跟其和一剑接一剑将人全都杀了个干凈,直接因为你的失踪直接打破了全盘计划,以最为迅速的方式冲来这青城,其至不去理会自己可能会留下怎样的骂名!他说为了你,就算是暴君他也当定了!行烈,你说他们傻不傻?傻,可是难道你就不傻?天霖,你比他们更傻!风行烈带着悲戚的笑,笑得嘲讽。

是啊,我比他们更傻,为了你,我竟然将药王谷的震谷青瘟毒下到了青国军营里,这东西既是瘟疫也是毒药,是我师傅临终之前告诉我穷他毕生之力所研究出的奇毒,他告诫我不可生轻易使用,否则就会生灵涂炭……然而行烈,为了你,我何尝不是疯狂到不顾一切地坏恨报复,把整个青城都丢进了地狱!风行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着唇,凝视住他的眸色始终脱不了凝重和伤痛。

风行烈好不容才叹出一口气,嘶哑着声音道:为什么怪?为了你因我而做出的冲动之举怪罪你么?抱歉,我风行烈不是那么没有担当的人!是我没有告诉你们我的计划,虽然我被绑架至此并不在计划之内﹐但我若清楚地告之你们,相信你们不至于各个都跟疯子一样。

我不怪你们,天霖,你为我而狂,内心承受着杀戳的压力会比我小么?我只有为你痛心为你伤心而已!听到这里,药天霖竟然诡异地没有漾起太强烈的波动,只是脸上的笑容闪烁的幸福浓重了不少。

美丽的火焰似乎可以将一切生灵焚尽,在这样的光泽之下,一向平静冷淡我药天霖此刻温柔得出奇,每个动作都透着深深的爱惜,他轻柔地为她把脉完毕,手掌覆盖到她的小腹之上,耸了耸细长好看得眉梢。

动胎气了,不过没事,有我呢。

他笑得很自信,掌心向外传过去一缕温热的内劲,方才入腹的药物化作一股热流,散向四肢百骸,每一寸都带着说不出的舒爽。

一如往常,他总是在她需要之时理当然地出现,理所当然地为她治疗。

你身体里控制内力的毒药并不霸道,在雪莲丹的作用下很快就会消散,以后的一段日子,你恐怕要好好静养,不要再惨杂到这些是是非非的争斗之间。

你的身体原本是很好的,你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糟蹋,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胡乱地伤身了!不要忘记,你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够再那么任性。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考虑,你也要为凌羽翔想一想吧?他真的很在乎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难保他不会愤怒地荡平天下。

此时此刻,两人之间是那样的和谐,药天霖带着淡淡的笑意闭着眼睛慢慢慢慢地一句句唠叨个不停,仿佛要将所有的事物全都交代完毕。

每一个字眼中都透着深深的关切,每一句话语都是为了她而周全考虑,没有嫉妒,没有愤恨,没有怒火,他甚至连责备也再没有诉说一句!而风行烈却婆娑了双眼,微咬下唇,紧紧盯住他,甚至不能去感受这珍奇药物带来的良好效果,只觉得呼吸艰难,几欲窒息。

良久,她终于开口轻笑,却显得那么悲哀:每次我受伤,都是你在我身边,每次我中毒,都是你替我解毒,每次,我总是将你当成羽翔,你总是暴跳如雷,我知道你很生气,也很无奈,可你却从来未曾控制过对我的感情。

天霖,你不该遇上我风行烈,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根本不会……如果没有遇上你,我根本只是一个无心无情的怪物!如果没有遇上你,我早就在苍山一役中死于非命!行烈,你有恩于我!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之事!至于我对你的心意,非是我不控制,我也曾经试图用冷淡去控制自己的感情,我也曾告诉自己不能够再靠近你,接近你,在凌国王府内,我很想好地控制着自己,在知道凌羽翔对你的感情时,我没有太激动,我甚至以为真的不会再为你而疯……药天霖淡淡地笑了,那么温柔,那么和煦,那样仿佛是阳光普照大地般的温暖。

可我还是错了,我不激动只是因为我以为你不会为了他动情,百汇关你下落不明,我又一次为你发疯,找到西秦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叫我彻底失控了,一向冷淡无情的我,却无法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可你却总是想着凌羽翔,我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嫉妒,我的心犹如火烧,我一遍遍问自己我那里比不上凌羽翔,为甚么你爱上的人不是我!那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我沦陷了,心甘情愿地!行烈,你根本不需要为我而伤心,我的命是你救的,就是我将之还给你,也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火光之中,风行烈我双眼却蓦地湿润了,握住药天霖衣襟的手那么紧那么紧,一字一愤地哀声问:今天便是最后一日吧?药天霖怔一怔,脸色骤然僵硬,却依旧是风轻云淡地温和一笑。

行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少装蒜!风行烈嘶声吼道,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扯到自己眼前,满眼伤痛,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知道我指的不是今日你往青军大营投入瘟疫的事情!是,这件事情你是很冲动,很疯狂,也很让我感动,但是相对于战争来说,我虽然为上万生灵而痛惜,却绝不会为此责怪你!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为了大局之观甚至可以手起刀落直接杀掉这些人!青王自己做的孽,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药天霖!我就一直奇怪,为什么你宁愿看着我和羽翔亲亲我我也不肯离开我身边半步,一定要陪伴了我这么多时日,你在重遇我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为我的幸福放弃了你自己的性命,是不是?你一直陪着我,一直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是不是?你对我说了这么多这么多,就是因为……你不希望我因为你的死而伤心,是不是?美眸中氤氲湿润,滑落的清泪诉说着主人的伤心。

天霖,是你对吗?秦涵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对不对?第一百零六章 死又何妨最后一天,用药维持住秦涵蛊毒不发作的最后一日!过了今夜,秦涵便会毒发身亡!药天霖的神色变了几变,四周熊熊却显得寂寞的烈火之下,他整个人仿佛透明了起来,苍白得像是随时可能会消失,疑视着风行烈的眼中却不曾将温柔敛去一刻。

他悠然一声长叹:还是让你伤心了吗?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他的手很温暖,柔柔地替她捏拿身体上的酸痛之处。

使她的身子完全放松,风行烈只觉周暖洋洋的,好似进了温室,而心底却冷如腊寒冰,这外热内冷的滋味,谁能懂得?你还记得我在风城晕倒之前问过你什么吗?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手足酸软。

她此刻全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软绵绵地躺在药天霖怀中,语声悲伤又木然。

果真是那时。

药天霖面露几分了然和欣慰,颇为骄傲地一笑:不愧是能将我们几人的心牢牢抓住的风行烈。

总是这样聪明过人,你当初就想到可能是我了么?怪不得你会在我解释完青蛊之毒以后那样紧张。

行烈,我真高兴,你也会担心我呢!你这个呆子!药天霖!你白叫这药王之名!你是个傻子你知道吗?风行烈咬了咬牙骂道,模糊的双眼里温热的泪水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露出痛心疾首的一面。

强烈的矛盾简直要将她逼疯。

所有的思绪混乱成一团,似乎怎样走都不正确,怎么做也走不出这片迷雾,今时日,她又一次感觉到无力感。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行烈,如果要你来选择不是会更加痛苦?药天霖自嘲地笑了笑,仿佛放开了一切的那般笑容。

秦涵若死了,你和凌兄辛辛苦苦做就的当今天下穏定便会立刻崩溃!所有的一切必定要重新颠覆。

我虽不是在权势中沉浮,但也不是个愚味之人,这些我都明白我都懂。

为了你,我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我说过,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让你苦的人,我会千百倍地偿还给他们。

所以,在发现秦涵对你有怀疑不轨之心的时候,我才会狠下辣手在他身体之内种下青蛊之毒,却没想到,今天会成为了你痛苦的根源……所有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打了个死结,必须有人快刀斩乱麻,将这个僵局打破。

否则,一切都伝变得不可收拾!可是行烈,我不后悔!药天霖的神色很认真,那笑容比起烈焰还要明亮。

我一点也不后悔。

秦涵,那是他咎由自取!为了你,我要他生不如死。

我不后悔。

而如今,我又知道为了你,不能让他死,我同样不会后悔一直以来都下定了的决心!药天霖绝美的面容上,冷淡全褪,笑得那么温柔,那样的好看,仿佛一个误入尘世的谪仙,出尘脱俗,俊美无鋳。

他悦耳的语声渐渐变得虚无缥缈,又犹如在耳边。

你知道吗?行烈,没有什么可以比你重要。

你的快乐比起任何东西都在前。

你就是那样的魔力,让在你身边的每一个男人,为了你的笑容礻的快乐你的幸福把其它所有的事都扔到了次要的位置。

不论是我,凌羽翔,奚随风,青篱,还是那个柳无歌都是如此,就算是那秦涵,也都曽动过这样的心思。

只是我们之中有的人有着自己的际遇地位和无奈,像青篱,像秦涵,他们虽然会为了你而失控,却还是要考虑太多的东西。

风行烈愣愣地听着,心房不停地痉孪,原来,她一直是那么的幸福。

那些在她身边的人,一直都是这样宠着她爱着她的!知道为什么我很嫉妒凌羽翔,甚至对他动过杀机却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曝露出来么?药天霖温和地淡笑,阵述着平日里绝不会说的心底话。

他温柔到滴水的眸光次凝视着风行烈,轻轻收拢臂膀,让她躺得更为舒适些。

药天霖所说绝无虚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对身为情敌的人毫无敌意?况且他们都是万人中人杰,无论那一个都是素来高傲惯了的。

若说他没有过这样的念头,恐怕傻子也不伝相信。

而他接下来的话语,让风行烈眼中再次升起一片迷雾。

因为,我知道,你会生气,你会为难,你绝不愿意看到我们之间因为你而出现裂痕。

所以就算再难忍受,我也要和他和平共处,心中再怎样痛苦,我也会让你看着安心。

天霖……这一声脱口而出的呼唤既轻又弱,但就是让药天霖的眉峰再次舒展,整张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为幸福的人。

但是风行烈却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亲手撕破了自己的伪装。

那面具之后的一颗心,根本是鲜血淋淋!她早就巳经伤害他们伤害得那么严重了,而今,她竟还是只能継续伤他!或许真如他所说,他是心甘情愿,可是,谁欠了谁,明眼人那个分不清?行烈,听说你还有个名字叫‘风媚娘’,能歌善舞,给我唱首歌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他闭上了漂亮的眼,面上浮出满足的神色,静静地等待着。

风行烈终于眨了眨一向灵动,但此刻却闪烁着苍凉的双眼,勉强压抑胸口难耐的剧痛,深深呼吸两下,侧头靠上男人结实的胸膛,悠悠的清唱声在如此的烈火之中缓缓响起。

时光转景气何年,风巳经散了云烟,却出了,曽经断情的剑,到底谁情愿,浊酒醉,淹没爱恋,却,无法隔绝思念,撕破了,自己做的情茧,涌出最后一滴血,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一人去泪水流,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爱巳经腐朽,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一人去泪水流,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爱巳经腐朽………恍如陶醉,药天霖的唇角露出温馨的淡淡笑意,她唱了那么久那么久,一直一直不肯停下自己的声音。

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旦停下了,这个男人就会走了……这时间何其漫长,又何其短暂,一秒一分,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忘记,风行烈此时此刻,只想留住这个男人,留住这个为了她付出太多太多却一无所求,连最后的生命也甘愿献上的男人。

她不是稻草人,不会感动,不会流泪,有人为她付出至此,她怎能无知无觉?她就这样唱着,每过一分钟,心头的凝重就会加重一分,然而,即使心巳经那么沉那么重,重到连她也没有办法正视,喉间丝丝缕缕发出的哑声仍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就这样唱着,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

风行烈一向都说,流血流汗不流泪,人再怎么痛苦也要坚强,即使在被秦涵逼入悬崖下的一刻她也未曽流过眼泪。

但在此一刻,那些坚毅不屈还是被这男人的所为打破,她可以不为自己的悲凉痛苦而流泪,但却无法忍受别人为了她如此不幸。

她就这样唱着,远处的撕杀声无法闯入她的心扉,在漆黑的夜里,她还是觉得这首歌怎样也唱不够,唱不完,她还是无法就这样结束………药天霖不知可时睁开了眼,温热的大掌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歌声一顿,如一根绷断了的弦,戛然而止,再无续接。

很好听。

他微笑道。

那么継续!风行烈紧接着说,有些激动地想要挣扎着坐起。

但一切不过是徒劳,药天霖给她服下的药虽然对身体极好,却加了少许麻醉药。

现在的风行烈别说是运功了,就是移动一下都困难。

行烈,你拦不了我,也不能拦我。

为了你我疯得得还少吗?这最后一次,怎么样我都会疯下去!他说得坚定不移,握住风行烈的手,药天霖的双眸中的华彩是那么夺目,好似要将这最后的生命精华在这刻绽放般。

我和秦涵两个只能活一个,要你来选,太过痛苦,所以,我替你选!这不公平!天霖!这对你根本不公平!她有些狂乱地摇头,心却知道她的确无法阻止他。

这世间本就没有公平!公不公平,秦涵在乎吗?我在乎吗?所谓的公平只是利益下的产物。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了天下大局安定你也势必要出这样的选择。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让我去死,这正是你心中矛盾的地方,但是行烈。

我想说,你根本不必为此愧疚,因为我也不过是利用这一场交易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他淡淡的微笑让风行烈产生晕眩之感,他身上散发出的药香此刻显得那么突兀,她知道这是宁神药物,有强烈的安眠成分。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吧,我不奢望能够得到你的心,只希望你能记住我。

我想,从今往后,药天霖三个字会牢牢地被你记在心里,印在脑里,永不磨灭,这难道还不够吗?药天霖生怕弄痛她一分似的将她整个身体轻柔地放平到巨石之上,袖口对着天空,一道明亮的蓝色火焰直冲云霄,在黑色的夜色里,添上一抺艳丽色彩。

凌兄他们很快就回来接你。

行烈,睡一觉吧,等醒过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仿似用尽全身的力气,深深凝视她一眼,终于转身,不再回头。

风行烈觉得耳旁的语音飘飘荡荡,眼前药天霖的模样也渐渐模糊,眼皮沉重,文脑混沌,可她却狠咬舌尖,刺激着自己不能睡着。

天霖!她的声音太小太小,比起烈火燃烧的声音还要小太多。

但那逐渐远去的人还是听见了。

远远的,飘渺的轻笑传来,就像是返回了仙界的仙人,潇洒肆意。

行烈,人生不过梦一场。

为了你,死又何妨?黑夜之中,孤独的人躺在大石上,紧紧凝视着那个巳看不清楚的影子。

看着那道消失在熊熊烈火里的背影,胸口那种撕人心扉的疼,泪水滚落得更多………人生梦一场,死又何妨?可就算是梦,美好的时候还是让人舍不得醒的,不是吗?天霖,你走得这样干脆这样无畏,无非是要我不要留下心理负担,可你真是如此轻狂的人么?直到最后,你为什么还是要为我着想,这样地为了我………连我都舍不得,放不下,你又怎么能走得如此萧酒?第一百零七章 誓不分离烈……烈……你醒醒,你别再吓唬得了!……温暖又熟悉简语的声一字一字不停地呼唤,这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不停地在她觉得伤痛的时候用全无保留的温柔包里住她,痛苦之际,却又那么那么的幸福。

就好像她在唱着那首歌时一样,这样的呼唤,不肯停下,一直一直地传来,将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不住地给着她力量。

烈,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看我,你张开眼睛看看我……怎么怪我,打我,骂我,我都认了……我求你醒过来吧……风行烈的眉??微微耸动,这一觉她睡得昏昏沉沉,心口仍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在梦里,也无法将之放下,放之落地。

呼吸中带来唇上肿胀的疼痛,她不禁发出了嘶!的吸气声。

痛……她忍不住下意识地舔了舔发热的下唇,却带来另一阵更加强烈地疼痛,只痛的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难耐地高呼。

啊!红色,突兀地闯入了一片黑暗的世界,比火还要炽烈的红,代替了漆黑,那样灼人双眼,耳旁喜极而泣地嘶哑声传来,身体在一瞬之间被那熟悉宽阔的胸膛紧紧拥住!你醒了!终于醒了!他语无论次地颤抖着平日里低沉好听此时沙哑的声音,混乱我内心无法正确地用言语表达: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想死你了,你吓得我好惨,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温暖,无休无止地温暖!一如初见之时,他所带来的温暖烫热总是能够在她最为需要的时候,将她已经冰冷伤痛到极点的心,一次一次地重温。

将她因为对世界失望而渐渐熄灭的灵魂之火,一次一次地复又点燃!风行不幸福地闭上眼睛,眼圈却又一次红润了,愣怔了一刻后,所有的记忆全部在脑中翻江倒海,混乱得像一锅烧糊的粥,辨不明白什么是悲伤什么是喜悦,她目光显得很是木讷,本能却已经駆动着身体反手紧拥着这个总是给自己带来温暖,在最重要的时刻抚平自己伤痛的人,喉咙中发出嘶哑到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声音。

羽翔,我……话一出口她便被吓得闭了嘴,昨夜在烈火的烘烤之下唱了那么久的歌,又因身体里的毒素没有排尽一夜高烧,此时喉间竟然和肿胀的下唇一样疼痛。

好怔忪之时,凌羽翔总算略略平复了情绪,松开了紧抱反手搂住她,能够看见她的脸颊,风行烈也总算在此刻看见了多日不见的久违脸孔,却立刻在这一瞬间完全怔住。

别说话,你烧了一整日,昏迷了这么久,一定很难受。

温暖的瞳眸包含着刻骨的神情凝望着她,那其中带着的心疼和爱护,在第一时间就令她的身体一阵发热,然而,那其中包含的一丝焦虑让她风行烈几乎吓了一大跳,黯淡失色的双眼虽然在瞧见她的时候正一点一点恢复着往日的生机,却仍是让她胸口大痛。

那英俊迷人的脸庞泛着憔悴的蜡黄,光洁的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渣,黑眼圈极为明显,额间髪丝纷乱,身后那乌瀑般的长髪干燥枯黄,也不知多久没有打理过了,他的一身红衣上还带着血迹,多处都有烧破的痕迹,他身上的焦枯味十分浓重,想来是从战场里救她出来便一直没有再换过装束。

风行烈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他因为那些胡渣有些扎手的脸颊,凝声责问:羽翔,你怎么这么像是生病了,你怎么这样不好好爱护自己?凌羽翔苦笑着瞪他一眼,无奈又宠溺:你以为你好端端就这么被劫走,我还能静下心神吗?前一刻你还在我身边,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回来时已经不见了你的身影,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杀人的心都有了!但是我最想剁了的还是我自己,我是个骗子,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对你说要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不让任何人伤你一根寒毛,可正是因为我的离开,让你陷入了险境……他还是如此,怎样都不愿意责备她,给她绝对的温柔绝对的宠爱,这样一份爱,永远紧拥着她,伴着她,她已经逃不开离不开这样的爱!风行烈忍住眼泪,一下子狠狠扑进他怀里,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羽翔,你才不是没用的男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战神,你是最棒的男人,是我的男人!我风行烈怎么可能看走眼呢!是我不好,是我……我怕你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你我的计划,让你这样担心痛苦,对不起,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离开你,我不该让你消失在的视线范围内一分一秒,你怎样做都有着你的道理,我却是那么粗心,那么自负,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烈,不要伤心,答应我,不要再伤心了,如果你伤心,我也会跟着难过的,明白吗?温柔又霸道地紧紧执住她的手,像是一道美丽的枷锁,一生一世也不会再放开,干涩的唇轻啄她的脸颊,凌羽翔的叹息是那样的悲切。

风行烈有些警觉地微微一愣,直觉得有某处地方不太过对劲,但一时间没有说上来,便立刻被他接下来的温柔攻势彻底打垮,沦陷在他有些沙哑却蕴含着情比海深的话语中。

我要你……要你快快乐乐的,就这么躺在的怀里,一个时辰,一天,一年,一辈子,我会用我的一切去爱你,满足你的所有要求。

我们说好的,一起去踏遍天下,看尽红尘繁华,那么多磨难我们走过来,挺过来了,如今天下大定,我们终于可以放手这一切,我们终于不用再于情利之中沉浮两难。

烈,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从今往后,我们永远永远再也不分开了。

凌羽翔一字字一句句说的那样平稳缓慢,蒙眬了神色,但眼中闪过的耀眼泪光,以及身体的微微颤抖却出卖了他,他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到底没有控制住,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了梗咽,那张俊美逼人的脸上,泛起难掩的沧桑。

他好似突然老了十几岁,不再拥有那么骄傲强烈的锋芒,狂肆化作了柔情,却像是怕她不肯答应,紧张万分地凝视着她。

我答应你,我答应!风行烈伸手搂住他,语声也哽咽了,同样是风云一时权倾天下的人物,此刻却像是两个脆弱又受了伤的孩子,紧紧拥在一块儿,只为了互相舔平彼此的伤口。

今生今世,风行烈与凌羽翔,誓永不离!凌羽翔闭上疲倦而狭长的凤目,却是满脸的幸福和满足,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紧紧地搂着她,拥首她,好像回到了大都是,他拥抱她的每一刻,只要抱着她,他的心就是鲜活的,有力的。

风行烈倚靠在他怀中,鼻子酸酸的,胸中也酸酸的,此时此刻,她真得太累太累,再没有心思像往常一样和凌羽翔打闹玩耍,凌羽翔想必也是同样的累,如果不是要守首她,只怕他早就累得倒下了。

到了今天,她不可避免地产生劫后余生的感觉,好像一切都真的已经过去了。

青国大定了么?她干涩地问。

差不多了,我们的联军轻而易举杀入青城,皇城在一天之间便被占领,所有的人都染了瘟疫,不过你不用担心,药兄之前给了我们解毒的方子,病情全面控制住了,此刻我们便是在青国的皇宫内。

凌羽翔仍旧闭着眼,像是累极了,却不肯就那么睡过去,仿佛再感受一下她的温暖也是好的。

皇室当然是要全灭的,你妹妹不知道发什么疯,代替青篱做了这些理当由他去做的恶事,在我和青篱前去青军大营劫营的时候,风行影回来领了她的天煞部众强硬地侵入皇宫,封锁住四方出口,将所有的宫中之人全部杀得一干二凈。

等我和青篱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瞧见除了你意外这样强悍的女人,你不是说你妹妹没有功夫么?可是这次我却发现,她不但有了内力,而且武功还极为厉害了,也不知她是怎么练的。

顿了一顿,他接下去又道:这场青国的夺位之战虽然所用手段过于惨烈,但是我们却胜得很轻易,说起来死亡者虽多,硬拼下去的消耗恐怕也不会比这少,反而更为损耗国力,青篱此刻既然打了进来,那些朝中大臣也自然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毕竟成王败寇乃千古不变的真理,又有我们三方协议,凤城和凌国顶着,即位的事情便简单多了。

凌羽翔喘息几口,倦色愈发上涌,风行烈知道他疲累,想要挣扎起身,却仍旧被他狠狠一抓,捉了回来。

不许跑!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好久没抱了我心里正不踏实呢。

你不踏实什么?风行烈终于尝到了甜蜜,依了他,再次靠在他怀里。

是药兄先找到你的,此刻他又不见了,你说我能踏实么?烈,当时你身处险境,我在那处却怎么也找不到药兄,他怎么发现了你却没有将你带出火圈子?而是由着你昏迷在其中?你唇上怎么会咬出那么重的伤?这究竟是怎么事?凌羽翔的面色不太好看,疑惑道。

风行烈心中一颤,昨夜的一切仿佛又重现在眼前,那慢慢一步一步走入火中的男子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里,股悲涩痛楚狂恨袭上,前翻强忍住的泪水此刻脱眶而出,狂凌羽翔怀里终于不在隐忍,痛哭出声。

这突然悲伤的情绪,竟没有让她察觉到凌羽翔话语中的异常。

凌羽翔从未见过她的眼泪,印象之中她是怎么也不会这副模样的,一下子立刻慌了手脚,忙乱不知措地抱住她,心疼道:烈,发生什么事了?你,你别这样,你从来不哭的,这样的你让我的心好痛。

羽翔,天霖他不在了,他不在了……她闷在他怀中悲声泣道,凌羽翔胸前的衣襟很快便濡湿了一片。

不在了?凌羽翔震惊骇然,聪慧如他当然听懂了风行烈话语其中的意思,一时间也不太能够接受,语无论次地急道:他怎么会……他不是药王吗?他的武功又是当世翘楚,有谁能够将他……这,这究竟是……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是为了我,他是为了我们的幸福,他不肯让我为难,不肯让我更加痛苦所以才……你还记得秦涵身上的蛊毒吧。

风行烈蹭在他怀中,没什么隐瞒的心思,将事情和盘托出,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对凌羽翔隐藏什么。

不论是甜蜜还是痛苦,他们都要一起分担,只有这样,他们才算得上真正心灵相通的恋人。

什么?这是真的?凌羽翔瞪直了眼睛,顷刻又明了似的摇了摇头,虽然是问句,可是风行烈此刻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男人,竟然是他!他太傻了,真的太傻了!风行烈紧缩在他怀里,像是一只受伤了猫儿,不住打着颤,手指揪着他的衣襟,她流泪的模样,让凌羽翔的整颗心都痛了起来。

他不傻,一点儿也不傻!凌羽翔先是愣怔,后是感慨,此时不禁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同样是男人,我觉得,他分毫不傻!能够爱上风行烈,能够为你而死,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如果我是他,我也会毫不犹豫便这样做的,烈啊,也许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对我们来说怎样的存在,你对一个男人有着怎样大的吸引力,在你身边会不断地沉沦无法自拨,他是,我也是!如果要我为你而死,我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你,你不许胡说!听他一番话说下来,风行烈的心里已经舒服多了,此刻听到他这样一句,她差点从他怀里跳起来,连哭都顾不上了,怒气冲冲盯着他:你要是再敢说为了我而死,小心我去上吊!使不得!我死是一命,你死可是两命啊!凌羽翔气急败坏地阻止她,温热大掌抚摸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宠溺地责备: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冲动,哎,你这性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为夫可管不了你。

天霖幚你保住了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意。

风行烈颇为欢喜地一笑,是啊,他们的孩子全是由着药天霖护住的呢,她一定会好好爱护这个孩子……凌羽差一摊手,眼底的疲倦又袭了上来,风行烈再也忍不住了,从他怀中钻了出来,将他按到床上,着一系列的动作极为霸道而迅速,凌羽翔倒像是一推就倒,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

风行烈愣了下,只当他是因为疲劳而身体虚弱,忙扯过被子将他盖住,叮咛嘱咐道。

你都累成这副病鬼模样了,还不快些睡一觉!这里是青国皇宫么?小影也在吧?我去找她看看,此时皇宫必定有着青篱大军的重重包围,你不用担心我会出事情。

你给我好好躺着,我不会吵你,等你睡醒了,又是神采奕奕的战神凌羽翔了!风行影在前面,皇后居所,你直接问那些外面的侍女皇后在哪里就可以了。

凌羽翔目觉微闪,几缕银华一掠而逝,微笑看她,点点头,终于合上了双眼。

风行烈瞧着他睡去,心底涌起无尽的幸福感,天霖,你说过希望我幸福,那么我也只有快乐地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你的牺牲,风行烈不是没有感情,却并非一个不能在挫折中站起来的女人,我会好好活下去的,和羽翔一起!她俯身看着凌羽翔,却意外地发现他的面色出奇地芲白,如此快使已经昏睡了过去,两条剑眉拧作一团,薄唇紧抿,狭长的凤见安然闭着,少有的见到他熟睡时的一面,此刻的她竟然会觉得他是如此脆弱……风行烈忍不住轻轻替床上甜入梦乡的男子以十替当梳,梳理好了他遮掩的黑髪,掖紧被子,这才款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八章 后宫聚会金阶玉栏琉璃瓦,天上人间第一家。

青国皇宫内的一大片宫墙都被风行影一把大火烧了个底朝天,但毕竟是个历史悠久的古国,这大厅骇人的皇宫再怎么被风雨摧残也总能找到太多的地方安置太多的人,至少风行烈一路走来,看到的全是一派恢宏气势,分毫没有暴风雨之后的惨淡景象。

看到这里的大气,不禁想起也曾在秦国的皇宫之内肆意潇洒的时日,忍不住心下又是一阵感慨,正如凌羽翔所说,多少日子走下来了啊!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只有幼时才勉强算得上平静,可一旦时间长了久了,特别是在风雨飘摇中看到太多的生离死别,感受过痛苦快乐,便生出一种强烈的归去之愿望。

子快了吧,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风行烈淡淡地微笑着,从未有过的柔和平静。

当风行烈找到风行影的时候,额角忍不住冒出了一排黑线,如果说世间有她这样狂傲的王妃是个奇迹,那么有风行影这么个可怕的皇后,就绝对是青国的灾难了!大白天的,这小女子狂后宫这种风声颇紧的地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具死尸前来,剥了个一干二凈,赤条条地放在寝宫的地上排成一排,这这这……这也太过骇世惊俗了!要是某个理钱大臣或者是嫔妃娘娘路经此地,瞧见这么一副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青国这位新鲜皇后对奸尸很有兴趣……巨大的宫殿门口,这群死去多时的裸体美男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个个神态非常之悠闲。

躺有地上的一排尸体显然是洗干凈了的,散发着上好的香气,而且容貌都颇为俊俏,身材也很是匀称,只不过未着寸缕的模样让所有宫女太监全都吓得退避三舍。

风行影看见风行烈找来,心情大好,少有的笑逐颜开:小烈,你来了!快来快来,看看谁来了!风行烈满腹疑惑地瞪了地上那些赤条条的美男尸体一眼:小影,你怎么时候爱些冥婚了?知不知道这么多裸男摆在这儿影响很不好啊!靠!这哪码归哪码啊!风行影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也是满脸的黑线:你以为我愿意,这还不是某个完美主义者的变态要我从尸体堆里弄来的!不但不能有残缺,还要俊俏好看的,当我这里是贩卖尸体的铺子呢?弄回来了还要将他们用些好的花浴洗干凈,擦上百遍,晾到现在,伺候大爷都没伺候这些死人麻烦!不就是用来做做试验解剖解剖,非要弄得干干凈凈才肯下手,你说她是不是有够无聊!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里不被吓死也被气死了,解剖美男子?实在很难想象是一个怎样的心理变态的恶魔才能干出这等残暴恐怖的事情!可风行烈一听,却呆愣在当场,表情由惊讶变成狂喜。

你是说……她来了?真的是她?虽说是问句,可风行烈已经可以有九成九的把握,有这样古怪兴趣的,除了某个成天泡在古书医书之中的多面女还会有那个?真姐姐失望啊!邪魅慵懒透着令人酸软的银铃笑声传入耳中,远远地,一个懒洋洋的白色身影慢慢款步走来,明明是那般的遥远,却在眨眼之间就到了眼前,快得简直像是瞬移,连一丝风尘都没有带起!以前她们是没有接触过古武学,如今到了这个世界之中,多多少少都练了一身颇为上乘的武艺,江湖上也算是个顶尖高手了,只有接触过才能发觉高手究竟有多厉害,就算此时的风行烈同风行影联手,恐怕也只能在她举手投足之下撑个五十招左右。

说起来风行烈有时候已经显得很慵懒妩媚了,但若放到眼前和这个全身白衣飘飘的女子一比,恐怕还是要视她英气逼人。

眼前的女子一双丹凤眼斜斜上翘,柳眉弯弯,灵动的美眸透着精明的色彩媚眼含笑,唇角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奇异孤度,绝对也是个绝色的美人!不过最为吸引人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那整个人身上都透着的一股懒洋洋的劲儿,仿佛什么事情也不会勾起她的兴趣似的,天塌下来她还会是这副盈盈笑意,没有身二号的表情。

奇怪的是,她的媚态看上去型应让人有妖惑之感,但一身华美清丽的白衣穿在身上,就是那么的飘飘欲仙,神韵难言,犹如画中走出的神女仙子,透着世间不应有的绝世光华。

老三……老三!风行烈满眼惊喜地大叫一声,一个箭步扑上前去,张开双臂,一把便紧紧拥住了她,姐妹二人当场抱作一团。

白衣女子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但那双丹凤眼中隐隐流露的迷人神情泄露了她心底的激动,她微笑着淡淡拍着风行烈的向背:轻点,老六,虽然说好久不见了,可急着谋杀你姐姐是犯法的!好了好了,你们俩少来亲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断袖之癖呢!风行影在一边凉飕飕道。

哎?老七啊,方才是哪个见到我便激动地差点儿哭出来的?白衣女子笑着放开风行烈,戏谑地扬扬眉毛。

你……你看错了!风行影少有的脸红起来,悩羞成怒。

真的?哦,小影是从来不说谎的,一定是真的了,原来小影你一点儿也不在乎姐姐呢,我真的是好伤心,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原来就这么稀薄……白衣女子自顾自地点点头,面色突地一变,转成了悲戚,满见苍凉仿佛随时都可能哭出来,室内的温度顷刻之间低了十几度。

我没有,我没有啦。

风行影反射性地辩解道。

那就是在乎了吧?小影,你脸红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没等风行影反应过,白衣女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我常芒,转眼间悲凉次态敛得干干凈凈,飞快地微笑接口,那变脸简直变得比翻书还快几倍!风行影此刻真的是满面通红了,不过显然不是激动所致而是被气的,由于打架也打不过她,只得仰天愤懑地怒吼一声:风行月!你给我正经一点!少用你那套做戏手段来糊弄我!要逗,你怎么不去逗小烈啊!喂喂喂,小影,做人要有担当,小月看上的是你,关我什么事!风行烈在一旁原本看得津津有味,见风行月目光投过来,心中立刻警钟大作,背脊的寒毛立刻倒竖,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她也是怕极了风行月的百变神通,以往风家的那个人没吃过这位百变神女的亏啊!你要是以她那脸人畜无害的莫样判断她的危险性,那可就真的到大霉了!念头一转,风行烈便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目光转瞬凝视到风行月的脸上,发出一声惊呼:小月,你的脸怎么一点变化也没有?她转世重生,容貌和前前世巴经完全不同了,风行影借尸还魂,虽然与前世有些相似,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风行月却不然,她的脸根本没有任何改变,连那修长脖子上的一枚胎记都完全相同!风行月依然笑得天下太平,随手往内一指:里面去说,别挡着我的实验品晒太阳。

望一眼地上一挑裸男,风行烈和风行影齐齐出了一身大汗。

当初的爆炸之中我并不解近中心的位置,只知道身后的光源在不断吞噬着一切。

我知道你们还在其中,也管不了其它便往内探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巳经被人救起了,那地方们也应该知道,就是如今的武林魁首,铁向堡。

风行月带着一缕淡淡的微笑,说得很平淡却让另外二人对视一眼,满眼感动。

她们姐妹之间的向来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没有人会指着对方说我与她的关系能够怎样怎样,但是到了生死关头,每一个都不会因为逃过了一劫便不管其它几个,风行烈曾说过,一个都不能少!如风行月这般玩不恭的人也奉行不违。

至于之后嘛,你们应该也知道了大概了,铁血烋是武林圣地,当初为了了解这仲世界,我才潜伏在其中。

后来,几个月前武林大会上我愤怒之下出了手,便被人拥戴成如今的铁血堡月之女神,前些日子打听到青国消息,发觉你们有可能也了这个世界,我这才在寻人途中一路找了过来。

寻人?风行烈颇为敏感地挑了挑眉,别看风行月总是笑得很欢,其实她的冷血程度只怕还在风行影之上,她一向不太在乎什么人,怎么会有兴趣寻人?一个胆敢逃跑的玩具罢了。

淡淡的声音里却带上了几分意外的森冷,风行影与风行面面相觑,颇为惊异,这个胆敢逃跑的玩具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在风行月这样的超级高手的手上溜走,居然能让素有魔女之称的风行月牵挂到这个份上,不知该说那人可怜还是不走运。

风行烈感慨地叹息一声:来到这个世界,我们还真是变了很多,小月你也会愤怒,小影也有兴趣管青篱的闲事,我更好,堂堂黑道帝君竟然会在几个男人之间纠缠不清,真不知道其它人是否安好。

三人相视一笑,风行烈的事情早就闹得天下皆知了,谁还不知道?你别说,南方那个商联之主,我看肯定是小云了!加上她,天下大乱便不远了!风行影竟然少有地兴奋起来,开心笑道:至于小雨和小雷嘛,反正他们是形影不离,以小雷那个火爆性子,只要她出手,不闹的天下皆知才怪等我们人都到齐,这古代都能再次将我们的‘锋芒’开张。

你就闹吧!都是皇后了还这么胡来,青篱也真可怜,先是遇到我这个土匪,现在又遇上你这个强盗,有你在,这青国后宫还不翻天啊!我看他这辈子是进了我们风家这个贼窝出不来了。

风行烈好笑地拍了她脑袋一下,突然正了脸色。

小影,你真的打算将青国这个皇后当下去么?后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当然我们知道以你的精明不会吃亏,不过困在这牢笼里,想必不会好受,其实此时趁着这场劫淮,你也营造一个皇后被刺身亡的假象,很容易就可以脱身事外。

风行影一愣,微微摇了摇头,神色虽然迷惘,语声却很坚定:不了。

小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今天煞我巳经接管,还有许多谜团都和青国皇室有关,我必须留下!不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会愿意成为你的负担,我们会闯下自的一片基业,为了你铺平道路!小烈,我们锋芒的所有人,都是为了你而存在的!风行月也肯首微笑:小影说的很对,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命令我们做任何事情。

但是,你的命令,我们向来无条件服从。

我这个武林盟主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可是在必要之时为你撑撑门面,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阵感动,风行烈忍不住笑逐颜开,指着门口那一堆死尸好奇问道:小月,我们一向不怀疑你练习医术需要实验品,可你也不用这样折腾小影吧,青篱现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没空管,但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搬弄是非,还是撤了这些家伙吧。

风行月古怪地瞪她一眼:你以为我想么?还不是为了你男人!否则我干什么要这么仔细!你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在这里,只怕你的男人真的会经脉再也无法续接,从此武功尽费终身只能当一个废人了!原本的好心情被这一句吓住了,这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劈下!风行烈忍不住瞪眼失声惊呼:你说什么?第一百零九章 如此痴人耳旁呼呼劲风响彻双耳,极快的速度引起身体一阵不适,身后两声焦急的乎唤远远传来,可是风行烈却似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听不懂。

她慒了!整张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僵硬’二字形容,呆若木鸡。

她疯狂般地远起尚未恢复的真气,丝毫不顾腹中还有个孩子的负担,瞪大眼睛,再次咬破红肿的下唇,鲜血溢出嘴角,闪烁着妖异的色泽。

风行烈拼命地向着来时的宫殿跑回去,顾不上呼吸紊乱,仿佛慢上一点,就会永远失去他。

真到跑出去一半路程,她的心才有了一些知觉,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疼痛。

痛!好痛好痛!全身上下无处不痛!温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只有咬紧牙关方才不会让泪水滑落。

风行烈咬着唇,甩了甩脑袋,保持着清醒,嘲弄地轻笑,悲伤巳经将原有的气愤掩盖,她痛么?哪里痛了!他们每个人的痛苦都比她多太多!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们,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伤得体无完肤,我却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为什么你们每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可以强行撑着,捉着我的手,对我温柔微笑,告诉我,不要为了你们心痛,告诉我,这些都是你们心甘情愿,告诉我,这些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可如果连失了双眼,丢了性命,残了身体都不算什么,那又还有什么算得上?耳际是方才风行月和风行影的话语………怎么,姐夫没有告诉你么?小烈啊!原来你那男人也是个痴情种,如此看来我们小烈的眼光倒是不错,他不但毫不犹豫地为你付出一切,甚至舍不得你受一点点刺激和伤害呢!或许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你,可能在我为他冶疗以后就将所有的一切隠瞒,免得你操心费心伤心。

,只是,这样的隠瞒却是我们风家姐妹不屑的,既然他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当然有权利知道一切。

姐夫他们在围剿之时遇到了皇宫叛军的阻力,只能先行将那群人马迅速拿下,因为毕竟是禁军颇武功不会太低,他们费了番功夫,这才与我们汇合,前往药天霖放传信烟火的地方。

我们原以为药天霖既然在你身边必然不会有太太问题,谁知道,我们齐齐赶到你那边的时候,却发现眼前一片火海跟本踏不进去!当时火大,我们看不见你的身影,见到这一片大火,都以为你巳经被药天霖带走了,可是夫却说什么也不肯这么想,他脸色煞白,说你若在此必定会第一时间来同他汇合,你没有来,一定是出事了。

此时想想,我们竟然没有一人比得上姐夫对你的了解,还真是惭愧。

姐夫不肯听我们劝告,竟然毫不犹豫就直接冲进了那一片火海,我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我当时只觉得他真是太傻了!那火势那猛烈,进入之后如稍有差池必定毙身火海,就算不死也会受到严重创伤??他甚至没有考虑一下,如果你不在其中,他是不是得不偿失便为了那一点渺茫地去寻你找你。

小烈,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这位姐夫实在太痴傻太痴傻……但是此刻,我们却庆幸,幸好他去了。

他进入了火海,我们却只能在外围裦遣士兵取水救火,短短半个时辰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出来了,手里紧紧抱着你,走出了那片火海!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在火海里飞扬的红衣是那么鲜艳,那双眼睛就像晴天夜晚时的星辰,不!比星辰还要夺目!他抱着你出来的时候,眸光的明亮胜过了火光,他不是运功飞出来的,而是一步一步踩着大火走出来的,小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想他进入不久内力便用尽了,带上你,到最后一段路程时根本不可能越过广阔火海施展轻功,除非他丢下你,然而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只能抱着你一步一步走出来。

你知道吗小烈,他走出火海之时还是那么容光焕发,整个人却在将你交到青篱手上之后就瘫软晕倒了,你该知道我们都不是喜欢夸张的人,我也不太会形容,那时候的情形绝对比我所说更为震撼,他将你救出的时候,周围安静到甚至完全没有人再敢说上一个字。

而你……你自己也应该感觉到,他根本没有让你伤到一根头发,用他的身体牢牢护着你,所有的伤害都是他一个人扛下了,他甚至在最后晕倒之前还在叫我们小声些,别吵了你睡觉,他真是……如我和小影这样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强烈的执念,那个时候大概只有一股意志撑着他,不让他倒下吧!小烈,你要好好地谢谢凌羽翔,我们风家的人,从来不会只知道冷血却不懂得感恩,他为你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连我这个姐姐都看不下去了,你知道他伤成什么样吗?双眼以下神经多处断裂,整个身体上都遍布烧伤,足底的经脉大穴彻底毁了,他的一身武功和内力从此不复存在,武功尽费啊!连我这个魔女都忍不住为之动容了!小烈,你要知道他是一个战神,你应该可以想象,从今往后他可能再也无法御马挥军,甚至双足无力,连普通人的长时间行走都不能做到,更有可能疾病缠身落下病根,可以说整个就成了一个废人!如果不是遇上我恰巧赶到,恐怕这些就将注定他下半身的凄惨,但他醒来知道以后却一点也未曾在意自的伤势便问你在何处,下一刻就冲到你身边,守在你床前,如此痴人,我两辈子也没有见过。

不过小烈,我还是要提醒你,虽然我的金针度线是天下一绝,可以毫无差错地缝合血管神经肌肉经脉,可他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我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如果有灵药在此我才能放手去做,但是时间紧迫,他的伤若是拖了下去,想要在恢复如初就根本不可能了,眼下我只能用尸体做些实验,最多两天之内就必须动手术,我希望你有些心理准备…………………再后面的话,风行烈巳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她都巳经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羽翔,那么痴,连是否能够找到她还要打个问号便为了一线希望緃身跃入火海。

她的羽翔,那么傻,那么傻,自己伤到体无完肤还要护着她,担心着她,不让她少上一根头发,连失去意识之际也念着她,想着她。

她的羽翔,对她那么爱,那么爱,为了等到她,为了寺到她醒来,不顾一身伤痛地守着她,看着她,待她醒来,甚至不肯提起自己的事,强撑着一口气,与她谈笑,逗她开心。

在那些温柔言谈之间,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不要为他伤心,不要为他难受,他要她快快乐乐的,要她好好的…………怪不得他的脸色那么苍白,怪不得他的身上总是泛着一股无法掩盖的焦枯味道,怪不得他的身体那么虚弱,竟然完全无法抵挡她的推之力便倒在床铺之上。

但緃然是极度虚弱,凌羽翔也要让她醒来第一眼便看见他,用温柔包里她,给她温暖和倚靠,然后慢慢慢让她不易察觉目的地对她诉说他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在让风行烈知道事情的时候减轻一些痛苦,不要太多心伤。

风行月他们以为凌羽翔是有意隠瞒风行烈,不让她担心。

只有风行烈自己才知道,凌羽翔从来就没有想要对她隠瞒什么,只是打算着用最好的方式,用最委婉的方法,一步一步对她诉说,让她不用这么内疚。

睫毛与眼睑交合的瞬间,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与下唇流下的血交融在一起,滴落在衣襟之上,宛如盛开的艳梅。

越过长廊,緃过构栏,一步步,接近着那片遥遥望到的宫殿。

风行烈紧紧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宫门,微微一顿步伐,停在原地,呆愣一阵,轻轻喘息。

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犹如千斤重,任她如何努力,也寸步难移。

宫门在模糊的泪水中模模糊糊,好像举步就能就走入,这一跃此时她却怎么也无法做到。

风行烈仿佛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似的,移动了脚步,却慢慢地走着。

羽翔,你所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听进去了,你知道吗?我不伝愧疚,不会难过,不会自责,因为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为了你产生这样的情绪,我只是痛,只是为了你而痛!因为你那么痛那么痛却不说出口。

我只是太幸福,这是你给我的幸福,这是太多人的给我的幸福,有着这样一个你有着这样多的人,为了我不停付出,不停努力,我风行烈何曽有过不幸?分明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她突地抽了抽鼻尖,果断地拭去了眼泪,不再表露出自己的悲伤。

宫门越来越近,每走一步她都能听见鞋子同地面摩挲的声音,脑中也知道,她离他越来越近。

我要告诉你,我为你的深情而感动,我喜欢你的霸道强势,也喜欢你的无赖纠缠,喜欢喜欢你的为我所做的一切,更喜欢与你携手豪情四起,共同抗敌。

我要告诉你,你的每一份心意我都巳经收到了,我们之间的默契从来没有停息,你想说的我都能猜到,你想表头的我都能感受到,我不会为此留下心结,我不会为此在你的面前觉得尴尬。

我要告诉你,我很庆幸此刻我们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很庆幸你前往大火之中将我救出,只有我们都活着,才能一起携手走向明天,事巳至此,我们不能自怨自艾。

,无论你的伤势能否治好,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你和你一起快乐。

你不是希望我能够好好的么?那么,我便告诉你,我会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犹豫不该属于我,迷惘只能亲手打破。

风行烈长吁一口气,终于一脚跨入了房门之内。

然而刚要走到凌羽翔的床边,不经意地瞥到桌上的目光却让她的头脑轰然巨响,瞳孔收缩,心中的惶恐和愤怒顷刻间升到了最高点!颤抖的手指指了过去,银牙咬紧。

那是……那是……身后的阴影蓦地令地寒毛倒竖,那透着森喊鬼气的飘渺之音如同一团烙铁,蓦地印在心房之上!风行烈只觉得这一刻整个人都似要烧了起来!何方妖孽?……第一百一十章 贼船之上如被火燎般,全身烫热难受,铺天盖地昏暗之中,一张血盆大口向着眼前越逼越近!昏暗之中,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东西,那森然的怪物对着她一口咬下之时,忍不住放声惊呼着翻身而起。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和粗重的喘息之后,是惊魂未定的呆愣。

眨了眨眼睛,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日光告诉风行烈,她似乎巳经不在地狱之中,那片黑暗和那只怪物只是一个噩梦。

轻轻拍了一下胸口,吁出一口气,原来是个梦啊………然而,下一刻,她的眸光就突然凝住无法动弹,好像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蓦地惶恐起来,惊异不安比起方才在梦中所见的一切有过之而无不及!风行烈打量着四周围,呼吸随着眼前所见越发急促,等她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险些没有再次一晕过去!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一个翻身仰倒,却撞到了床头坚硬的铁杆上,因为这一阵剧痛不由发出一声痛呼。

哎呦!小姐,你醒了?房间的门突地打开了,门外的女郎披着白色大褂,带着圆圆的小巧眼镜,标准的医生装束的口袋里插着一支圆珠笔,脸上是职业者的微笑,短短的马尾摇摇晃晃,十足一个现代社会的女医生,现代社会!连人都见到了,风行烈的眼睛也就直了。

没错,她方才混乱訧是因为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现代的装饰摆设。

她躺的这张白色的病床,是经典的那种医院里的窄小床铺,此时她的鼻子也恢复了工作,刺鼻的药味刺激着她的感官,脑后的剧痛更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好痛啊!会痛就不是梦了!眼前的所有景象都绝不是梦境!天啊!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医生颇为肃穆地走到她床前坐下,叹了口气皱眉问道:人生时光不过数十年,怎么这么多年轻人想不开呢?这位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就轻生了?你也不想想,你肚子里还有个巳经三个月的孩子!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败类,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风行烈到现在还在云里雾里,愣了愣,蒙了一下,颇为汗颜,感情这女医生当她是殉情自杀了?女医生没有注意风行烈的表情,継续说教:不过说起来也是,现在这个社会的好男人都快绝种了,你看我吧,这么大了,也不是还在单身嘛!所以你就不要管你那个没良心的男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不能好好过啊!你告诉我是那个不要脸的,没准我们少爷一个兴起还真帮你解决了这档子事情,和你说吧,我们家少爷可是………呃,医生你听我解释,我并没有轻生的念头,也没有殉情的打算,我的老公对我很好很好,宠到天上的那种,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巨汗不止,你别再给我添乱了行不行!你很好?女医生一副不信的表情,疑惑道:你很好又怎么会跑去跳海?什么?跳海?这样连番冲击之下风行行再次瞪大双眼,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我什么时候跳过海?我怎么不知道啊?看着风行烈惊诧疑惑的表情,女医生的眉头皱作一团,蓦地一拍大腿惊骇道:难道是……谋杀?这次风行烈险些没有直接晕过去。

她不去谋杀别人就不错了,哪个有胆子谋杀她啊!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与命案无关,女医生的脸色更为古怪而疑惑着:那你究竟是怎么掉进大海的?如果不是我们几个少爷正好开着游艇四处兜风发现了你,这个时候你说不定巳经在鲨肚子里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昏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此风行烈自然也在思忖着昏迷之前的那段记忆。

她记得她是因为听风行月和风行影二人的话而前去凌羽翔的房内,然而进了屋……风行烈的瞳孔扩张,手掌在不自觉之间紧握成拳,一丝愤恨从眼底泄露。

没错!她进入房………她竟然在桌上看见了一双眼珠!血红色的眼球!那双眼睛她认得!悲愤的情绪又一次翻涌,那是柳无歌的眼睛啊!是那个人!那个带着阴森的鬼面具手持着古怪拐杖的混蛋!就是他挖去了柳无歌的眼睛,而且她此时身在这里,必定也是那个搞的鬼!她还记得,那一声何方妖孽是如何的诡异骇人,之后她便身体发热,乎与石洞时的情况相同。

整个头都撕裂般剧痛,却在最后一刻感觉到腹部一沉,灵魂没有脱出,身体却被吸入那黑暗之中了!那时她好像听见了凌羽翔的嘶声呼唤和随之而来的风行月同风行影的怒喝,只不过她到底还是无法挣脱那黑色漩涡在强大的吸力下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到了这里了。

风行烈咬了咬牙,思绪转动,脑子里巳经有了大概。

既然那个人手上有柳无歌的眼睛,必定和青城死牢中的人有着关系。

而且那人一身打扮诡异,竟然在皇宫这地方出现,还逃过风行影的杀戮,与天煞有着莫大的关系,巫蛊么,向来他必定就是南藩王口中的巫师了。

胸口蓦地一痛,风行烈实在没有想到,那个人用来辟邪之物竟然是柳无的双眼!也不晓得柳无歌,他若知道自己的眼睛被如此之用会不会觉得讽刺。

风行烈叹息地捂住小腹,眉头皱成了一团,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羽翔,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不是因为有他的孩子,恐怕她巳经魂魄离体灰飞烟灭了吧?但緃然不是魂魄离体,她又该怎么办?她回来了?她竟莫名其妙就这样回到了现代?讽刺地笑了笑,最初穿越之时巴不得可以回来,却一直未能实现,而如今,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她该笑还是该哭?凌羽翔一定快急疯了!他的伤伤得那么重,又受到这样大的刺激,人在他眼前就这样消失没了,这如何能让风行烈放得下心来?她担忧不巳,一想到凌羽翔………风行烈此时懊恼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他的劝告去找个高僧来安安魂魄呢?现在可好,这么连身体一并穿回来了,她要怎样才能再穿回去?怎么,想不起来么?女医生小心翼翼地问她,显然对她寻死的举举动有一些害怕,急忙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想不起来就必想了,当是一场梦吧,我刚才听见你尖叫呢,一定是做噩梦了是吧?不要在意,就算你失忆了,也不会饿死的。

她露出一个可亲的的笑容,得意道:你的运气可不坏,被我们一向不爱管事的少爷们救下,连我都觉得奇怪,他们是那根筋不对了,虽然你长得的确漂亮………现在他们一个个都记挂着你呢,他们说了你如果愿意就在我们这儿找一份工作,薪水比起外面可多得多了,平时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丫头,你可要好好珍惜!她的话,风行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闭着双眼。

做梦?不,并不是梦!这一切怎么可能是梦!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想到和凌羽翔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心情蓦地激动起来,摇头执着地道:这绝对不是梦!孩子都还在,又怎么可能会是梦呢!对了,我要想办法回去,一定有办法回去的!风行烈突然想到了,现代虽然是少了,可也有那些著名的僧侣佛门之地,也不乏所谓的得道高僧。

她此刻的身体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那么,以身体与时空的不协调为媒介,能够再次去也说不定啊!不错,她不能傻傻地等!坐以待毙,天上是不可能掉馅饼下来的。

风行烈想通后揉着还有些发痛的脑袋,蓦地扯开被单,跳下床来,却在双脚落地时,整个地面一阵晃动,原本就躺了许久,四肢还未适应过来,这一晃,慌乱之间,摔在地上!女医生的惊呼传到风行烈耳际,她跌到只是一时疏忽,想要来个鲤鱼翻身而起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却在实施之前,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拦住了,跌倒的瞬间,面部朝下,也乷有人看见她脸上那惊骇的神色。

小心!头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一双细腻如婴儿般的手快速地从旁搂过她的身子,那肩膀轻轻一收,风行烈巳经被搂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风行烈愣愣地抬头看过去,男子的脸庞有些朦胧,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红色的领结系在前胸,雕塑般的五官如同一件艺术作品,绝对是天皇巨星级的超级帅哥!如果去到古代,也只有凌羽翔那种祸国殃民的能够与之比拼,加上那温柔的笑容,绝对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他的身侧,还有另一位一身白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的男子,与他的容貌有些相似,不过给人的感觉确实很男人味道的刚毅,他虽是冷着一张脸,却无法不令人赞叹那双如狼一般危险犀利又漂亮的双眸,望着风行烈的眼里却没有一贯的冷漠,而是一种复杂的重视。

这一帅一酷,两个极品美男子站在一起,是何其的养眼!风行烈看得呆若木鸡,让两个男人颇为疑惑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老实说他们都不是那么爱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是喜欢放緃女人的男人,但眼前这个女人却偏偏就让他们几个兄很是挂心,从第一眼看见她漂浮在海上便如此,所以才会将她救了起来,并且让梅医生好好安顿。

此时,风行烈的反应虽然在情理之中,可也有些太强烈了点,他们都是聪明人,何尝看不出那双眼并非一般女人看见他们之时应有的惊艳,还有几分………骇然和不敢置信?虽然如此,他们也不打算太过追问,毕竟能够让他们放在心上的实在太少了。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黑衣的总算将风行烈放到地上,微笑问道:小姐,这里是我们的私人游轮,有的时候会晃荡,你不要这担心。

你想起来你的家人在哪儿了么?如果需要我们一定为你效劳,将你安然送回去。

家人……家人……风行烈喃喃自语了两句,终于一甩脑袋,像是如梦初醒,一把捉住那个黑衣帅哥,咬着问道:风飞玉?黑衣男子温柔的笑脸顷刻顿了顿。

风行烈见他不说话,并且惊疑不定看着自己,自然知道是默认了,马上又把目标转移到下一个,吐出三个字:风飞沐?白衣男子的冷漠也不由得顷刻之间被打破了。

包括女医生在内,三双眼睛都在这时锁住了风行烈,每个人都极度的惊愕。

怎么可能?平常他们从来不在外露脸的,媒体根本无法得到他们的讯息,能够知道他们是谁的,就只有商业上或者道上的生意朋友,就算这样,也没有太多人见过他们很多面,他们几个兄弟相貌相似的好几个,她竟然一眼就能够完全辨认出?这样看来,她的身份肯定是不简单了!三双眼睛的灼灼注视等待解释之下,风行烈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妈的!你们不会要告诉我这是风擎的船吧!第一百一十一章,问题严重两个超级大帅哥原本带着关心的神色此刻变得深沉,不论是哪个,此时的眼中都闪烁着凌厉锋芒。

黑色燕尾服的风飞玉露凝重,蓦地向前踏上步,示威般的压力巳从双眼里射出!他温柔的句子变成了充满了危险的警告。

小姐,如果你不懂礼貌,我不介意教教你,不管你是谁,或是什么集团的千金什么家族的公主,也请你记住,在我们面前直接对我们父亲呼名道姓的后果是很严重的!风飞沐的言行就更简单了,也是单足前踏,犀利的眼神像看猎物一样紧锁住风行烈,冷冰冰地哼道:找死?这二人望着风行烈的目光巳有几分了解,在他们看,恐怕这个女孩子一定是某世家和他们有过接触的小公主,若非如此怎会认识他们兄弟二人呢?又怎么会敢直接在他们面前呼他们父亲的名字?只是,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他们见过之后怎么会没有印象?惊人的气势汹涌,梅医生早就让到一边去了,心里却在着急,两位少爷一旦发怒后果不堪设想,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呢!竟然连老爷的名字都敢直呼,背后说也就算了,少爷们可是最敬重老爷的了!注意到周围的气氛,风行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此刻的她却根本不会去在乎这么多,完全没有把二人的气势放在眼里,只是急切地问。

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是了,风擎在船上吗?他在哪里?我要见他!梅医生的眼巳经瞪成铜铃了,嘴巴长得更是夸张,天啊!这个女孩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大少爷都说了这是忌讳,她居然还敢这么说!两道似要杀人的眸光传过来,风飞玉神色愈发深沉危险:小姐,你似乎不懂得我们的话呢!他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她的腹部,淡淡再道:骄緃跋扈,你吃的巧还少么?不要以为世界上你才最为耀眼,我那几个妹妺如果还在,光是一张脸都未必会比你差!温柔的王子居然也会讽刺人,这前后差的也太大了!风飞沐的眼里也是寒意森森,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上翘,勾出一抺嘲讽:要我们带你去见父亲?你是什么人?就算是大世家的家主也是由父亲通知才会接见的,自我感觉不要太良好了,你怎么受宠爱是在自己家族的事情,不要将这套用在我们风家!你不觉得你这个要求很好笑吗?这女孩是个绝色美女又怎样?他们见过的还会少么?就算对她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好感,可是也比不上他们敬重的父亲,这几分好感也在冲突中而消散了。

无论他是谁,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维护自己的父亲,在他们的世界里,这位父亲是排第一位的。

这个……我……这两个极品帅哥转眼间变成了凶神恶煞,咄咄逼人,令风行烈不禁愣住,随即扭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出了一身大汗,郁闷着。

原来如此啊!她就说呢,她的大哥二哥从前见过她也和她打过交道,虽说交往不深,也理应认得出她才是,可那是以前,现在的她和以前,皮囊完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怎么可能还认得出来?她被身在风擎的私人游轮上的消息刺激到了,这才忙不迭的想也未想就意欲去见人,可此时一旦冷静下来,她却又无法迈开脚步,如今归来,早巳经是物是人非。

緃然去了,也不过是相见不识的难耐和痛苦罢了。

想到这里,风行烈心中更伤感了,阵阵绞痛充斥在身体的每一寸角落之中。

去见了风擎又能如何呢?告诉他她自己没有死,告诉他她在异世重生,如今又回来了吗?且不说风擎会不会轻易相信她。

就算他信了,之后呢?她难道要回头当这个风氏家族的小公主,安穏做这仲継承人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就算不能回到异世,她也从未想过要継承风擎的任何产业,如果她要回去,那么到时候风擎要面对的就是又一次的离别,她又要伤害这位父亲一次,她巳经伤害了他那么多,于心何忍?但就这样放弃同风擎解释的机会,她甘心么?当然不甘心!风行烈一直都想亲口告诉风擎,我愿意做你的儿,一直都想当着他的面,亲口叫他一句父亲,好不容易回到了现代,难道真要错过吗?风行烈闭上眼睛心乱如麻。

他就近在咫尺,就在不远处,就在这艘船上啊!这样的诱惑,她抵抗不了,真的抵抗………就在风行烈陷入两难之际,风飞玉二人看着她一副为淮神色,内心天人交战的样子,又不禁对视一眼,面色逐渐缓和了下来,望着她的目光变成了好奇。

这两位都是出色的男子头脑聪明也是非一般的人可比的,到现在这个时,那里看不出怪异,风行烈根本不像是娇生惯养的千金!这仲女孩子没有在二人威慑冷酷的目光之中害怕,还能谈笑自若,对他们提出要去见风擎的要求。

便足以说明,她一定是个经常面对这样的人物。

她对他们的话没有反驳,既不害怕,也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苦恼的事情,如此看来,她这个要求必定不是胡闹了。

风飞玉和风飞沐二人眼神交汇,兄弟间多年的默契巳经将对方的意思传达,彼此了然于心。

小姐你找我们父亲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有,可以先告诉我们,我们斟酌一下,有必要的话,我们就带你去见我们的父亲。

风飞玉轻柔温和的笑脸又再浮现,顿时室内犹如阳光般温暖。

梅医生在角落里揉着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少爷们难转性了?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了温柔的王子?唉……我也不肯定,到底要不要去见他了。

风行烈走回边坐了下来,抓乱了长长的头发,苦恼地说道:说实话,我很想见他,很想和他说清楚一切,很想告诉他,我……她尢意识地抓起身边的茶杯,慢慢啜了一口,完全没看到屋内三人眼珠子差点要掉下来的表情,継续说着:可是我又不想伤害他,如果他能够活的好好的,我心里也会高兴,我想我也不该因为一己私欲就告诉他真相,因为,我总归是要离开的………风行烈目光落到茶杯之中,茶水中映出了一张神色黯然的脸孔。

风行烈疑惑中抬起头,蓦地看见三人一副惊骇的表情瞪着她,不觉一惊,试探地小声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没说错什么,但是问题很严重!风飞玉觉得自己的心脏似要受不了这个打击般,原本万年都不会破功的笑脸此刻再也维持不住,甚至无法思考,只能转头征求风飞沐的意见,然而当他望去时,风飞沐也同样求助地望过来………兄弟两人一个苦笑,看来他们还真是有够默契的。

问题严重?你们不会以为我是在说谎吧?风行烈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就是和你们说你们也未必会信,谢谢你们,还是朮烦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需要些时间来消化和打算一下,现在来到了这里,一时半刻恐怕是离不开这艘船,既然时间还有,那也不用急在一时。

不,你没有在说谎,这点我可以确定。

这世上能够说谎骗倒我的人,只有一个,但现在巳经不在了………风飞沐犀利的眼神里露出自信,但随即又黯然苦笑,望了风飞玉一眼,无奈道:可就是因为知道你并没有说谎,我们才觉得问题更为严重。

风飞玉在旁点了点头,兄弟俩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风行烈的目光变得诡异万分。

能骗倒他的?风行烈恍惚地想着,大概说的是小月吧,的确,小月巳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想必,风擎也是一样伤心的吧?傻了很久的梅医生脖子像机械似地扭动,好不容易将目光移去她腹部,震惊地颤抖着问了一句:老爷的孩子?噗!正在茶喝茶的风行烈一口喷了出来,抬头一望,对上两道同样疑惑的眼神,一时之间,汗如雨下。

原来他们所说问题严重是这个意思!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眼相识风行烈真的是无话了,想想自己先前所言还真有那么点不清不楚令人误会的地方,几乎抓狂大吼一句:那可能吗?就算风擎对她好的过分,似乎的确已经有点恋女情结,她也很喜欢风擎这个父亲,只不过这和那个传说中的不伦之恋还是有点差距的!风擎的女人不少,这点风行烈承认,不过她还不信风擎会饥不择食到拿相差了十几岁的小丫头开刀,再说了自从眼前这两位的母亲去世以后,风擎就完全对女人没兴趣了不是么?一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从床上蹦起来,揪住风飞玉的领子,磨牙声响得隔壁都能听见:你们就对风擎这么没信心啊!他是你们的父亲好不好,你们怎么这么不了解他?别乱认亲!风行烈真怕,再迟一步跳起来,这两个大男人一声干妈叫出口来,她不当场晕过去才怪。

风飞玉二人当然也对这事情充满疑惑,听见风行烈亲口否认,虽然直呼风擎名字,却有点为他开脱替他说好话,只觉得越发怪异。

这女人究竟是哪个啊?怎么她叫父亲的名字叫得这么顺口,而他们也好像完全无力反对呢?兄弟二人面面相觑,但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对风行烈再询问些什么,后者却面色凝重无比地再次从床上蹦了起来!面带着思索和阴沉,她此时站在床上,显得很高,正对着游轮的小窗子往外面不停张望。

风行烈的目光接触到那停靠在游轮一侧的船只,瞬间变成了惊骇,精芒渐渐在其中不停闪烁,耳边似一句话也听不见,满脑子都成了推测。

下一刻,她忙不迭地从床上一蹦而起,随手扯了梅医生挂在一边的白色长袍,扯住风飞玉二人,焦急地问:外面那几艘小船是锋亡的?虽然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那船上的标志她再清楚不过,不可能有第二个组识!飞沐见她眼底寒光闪烁,气势上竟完全不输与他们兄弟,心底也有些骇然,并未答话。

是!风飞玉却抢他之前,先行回了风行烈的话。

哥!风飞沐急望过去,这女孩子什么来历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将我们地下交易的对象告诉她?我觉得,她不会害我们。

忖度一下,风飞玉温和稳重地答。

哎!随你!风飞沐也无力去和他争辩,因为他同样也有这样的感觉,风行烈不会害他们!那感觉就像是,他们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该死!没等他们想下去,风行烈已经满脸怒色地高声骂了一句,拽住风飞玉几乎被她扯破了的可怜的燕尾服,那暴躁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风擎在哪里?快!我们快点过去!小姐,有事慢慢说,你不要这么急……靠!老爹都快要挂了还能不急!风行烈终于忍不住又一次爆了一句粗口,勉强安定心神飞快解释。

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东西嘛!一年前,呃,应该是这个数吧,那几位风家的小姐是怎么死的?不要以为光是风家的仇敌就能够将她们诱入陷阱,她们脑袋双一个差的,如果不是锋芒中有人出卖哪里会弄到那个地步?真是的!风擎平时也是心狠手辣惯了的,怎么就能容忍锋芒継续存在下去呢!今天你们一定是来谈生意吧,靠,还和他们做生意!四大世家又不是傻的,这不是把自己往狼口上送嘛!"风行烈一想就郁闷,她当然知道风擎为什么会留下锋芒,还不是因为她嘛!可就因为这样,她才更火大,这个老爹聪明的时候聪明得上天,笨的时候简直是蠢到家了!现在恐怕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她这个女人儿是他的死穴!想要他命等四大世家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他就不能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考虑让她省点心啊!风飞玉和风飞沐复脸上同时升起一股惊骇和紧张,风行烈的话虽然乱七八糟,可大致意思却一点儿也不乱,他们听懂了,虽然仍有其它疑感,但关于风擎此时的处境,他们是一清二楚!糟糕,他们应该已经上船了,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风飞玉慌而不乱,沉声道:梅医生,赶紧给前面打个电话,叫下面的挡住那些人,小五不知道有没有预感,我们现在就过去!风行烈一把拽住二人,没工夫叫他们慢慢磨:几层?哪个厅?一时没反应过来的风飞沐顺口答:三层,望海厅。

呼!我一阵强风从耳边掠过,风行烈的身影飞快地窜了出去,竟然令两个也算是个打架高手的风家兄弟完全没反应过来。

风飞沐顿了一顿,这才骇然地望着好消失的背影,不止因为她快到惊人的动作,她的方向毫无错误,这才是让他们最为担心的。

好快的速度!那是古武术?她竟然知道了解我们私定游轮的构造,她……究就是谁?风飞沐的问语有点艰难。

风飞玉温和的目光深邃得难以探测,拍了弟弟一把,跟上去,小声地道。

不知道,总不会是鬼吧。

说说此处,兄弟二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

游轮的构架风行烈很熟悉,曾经她也上过这艘船,做过这里风贵客,那时候,她还特意为了报复风擎准备后路,将这艘船的上上下下探得彻底,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却显得很讽刺。

她的脚步很快,游轮上面不乏保镖,只不过内舱是三位少爷居住的地方,人数就少的多了。

风行烈去得非常之快,往往在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掠过了那些保镖,加上她穿的白色衣袍,看起来就和那个梅医生差不多,等到保镖反应过来,后面跟着的风家两个少爷也赶到为其掩饰过去了。

心急如焚,不住往望海厅冲过去,她当然记得那里,那儿便是她唯一一次和风擎有过再次正式接触的地方,或许是为了怀旧,所以风擎鬼使神差地将谈判地点选在望海厅。

走道很深很长,仿佛几个世纪才能走完,好不容易再次转弯,终于瞧见了前方那个象征着天光的白色亮点。

风行烈的欣喜还没持续多久,鼻端微微一嗅,心也跟着一麻。

虽然很淡,可那是……血的味道!不!不会的!好蓦地惶恐起来,眼前仿佛看见了一片血红,怎么可以在这个时个时候变成这样!她还没有亲口叫他一句父亲啊!不顾门口还有几个紧张起来对她呼吼的保镖,面色大变的风行烈双掌向前一扬,指风蓦地飞出,在那些人惊恐惧怕的目光中,一个箭步冲出了窄小的门缝,踩上宽敞大厅内柔软舒适的毯子。

风擎!一声震天大吼脱口而出,风行烈几乎是飞着出来的!望海厅,上方是一片巨大的玻璃罩,整个厅堂就像是一个琉璃水晶,在这里,阳光可以变得更加明亮,色彩可以变得更为鲜艳,入眼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突兀,非常明快。

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淡淡站立一张俊美脸孔却而带冷漠之色的男人很惬意曾遭到她想象中的那么伤。

可以几欲呕死地望见,那个散发着血腥味道的元凶,正苦着一张少年脸孔,坐在风擎旁边一处包扎着划开了一道长痕,滴血烈止的手臂,地上还有一堆破损的花瓶碎片。

搅了半天,白白担心了一场,还当了一回河东狮!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她这里!风行烈得喘息之中轻旋身子,轻而易举地稳住了身体,这才有心思去看看周围的境况,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对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各种各样的视线,这皮阵阵发麻。

那些一身名牌的公子少爷是怎么回事?那些穿首席地长裙的公主千金是怎么回事?那些身着晚礼服不住向风擎抛着哀怨的媚眼的贵妇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瞪着风行烈,风行烈也瞪着他们……这个情况……貌似是……大型宴会?该死的!她怎没有发现呢!风飞玉和风象沐的一身正规打扮,的确是只有在正规场合才需要穿着的,原来他们是为了到这宴会上来啊!那两个混蛋,居然说了东忘了西,丢三落四,这下好了,丢人丢大了啊!四围的人带着异样我目光样看着她,议论纷纷,可下一刻,所有人的议论声全都销声匿迹。

坐在正上方的风家家主,风擎,倏地,站了起来!脸色是骇然,是错愕,那一双眼里精芒爆射,比起透明的钢化玻璃外散发着强烈热量的太阳还要灼人,还要明亮!室内的音乐也停止了,在沉默之中有人甚至以为,一场风暴即将到来。

没人见过一向冷漠沉稳的风家家主这样的目光,四座一片震惊愕然。

这个美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女孩子是谁?看起来好像不大啊!难道真和风家家主有什么瓜葛不成?可是风擎的心狠手辣,冷酷残忍,向来是出了名的啊!疑惑,嫉妒,羡慕,惊讶等等目光,纷纷投射到风行烈的身上,还有许多怜悯和同情。

父亲!在风行烈之后,那窄小的门道内传来两个男子风呼声,风飞玉和风飞沐跑得虽不至于上气不接下气,也有些喘息,二人一进厅内却发现安静得诡异,这才将视线投射到正中央,那些宾客纷纷让出的道路之上。

两人的时间也好像静止了,心却跳得能从嘴巴里而蹦出来!这是个什么状况?此时此刻,风行烈已经抛开了周围那些烦人的礼线,脑中轰然一响,再也不去理会什么了。

她明亮双眼的瞳仁里,只映着一个黑色西装穿得很好看,整个人的精神却打理的有些糟糕的男人,眼神中闪烁着惊异激动惶恐却坚定的色彩,一步一步朝着她,慢慢慢慢地走过来。

风行烈一动不动,心跳的的厉害,眼里雾气翻涌。

不是很长的一条路,大红色鲜艳的柔软地毯上听不见脚步声,只是看着那人的身影逐渐接近………所有的呼吸好像都静止,比风行烈高出一个头的英俊中年男子,呆愣着牵起她的手,似要确定什么,试探地抚摸了一下。

别摸了,热的。

风行烈咬着唇,不让眼眶中的泪滑落,笑着说。

对面的男人呼吸顷刻之间乱了,激动再也不可遏止,却像是怕吓着她一样,只是握紧了她的手,也像她一样,轻轻地笑。

欢迎回来,我的小公主。

所有人在这刻都惊呆了!那个男人在笑!在笑,在温柔地笑!千金们捂着嘴,贵妇们捂住眼睛,风飞玉和风飞沐张大嘴巴,跟本连他说的话也未曽去理解便惊呆了,是错觉吗?他们的父亲什么时候竟然也会展现出如此温和的一面!就是对他们的成绩表示满意,也只是平淡地扯扯嘴角罢了!等到在那个笑容里回过神思索到其中意思以后,厅内再也无法継续安静下去,发出一阵惊呼。

风行烈巳经不知要如何形容这刻的心情。

前一刻她还在担忧要如何让风擎相信自己的故事,要什么说,去证明。

后一刻,她巳经看到了那震惊的目光,和从眼底泄露出的激动与温柔。

他惊讶站起的时候,风行烈便不知是何滋味地发现了。

他认出了她,一眼相识,一眼而己!明明容貌巳改变,巳经物是人非了不是么?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理应死了不是么?此时此刻她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简真是太诡异了,太不合理了。

然而,他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怀疑,更不去考虑。

他只是,很激动地走到她身前,他只是,颤抖地握着她的手,他只是,想确认她是否真的是………人………然后,他对她说欢迎回来,那么坚定那么深情。

但无论他是怎么认出的,风行烈现在陷入一片惊喜和幸福之中,她勉强按捺着喜悦而泣的冲动,酸涩着鼻子,问风擎:你.是怎么认出来的?风擎牵着她的手,温和的微笑,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小烈,你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认出你。

胸口烫热好像要烧起来一样,散发着一股暖流,温暖着每一个细胞。

你不怕,我真的是鬼么?风行烈梗咽着语气,强笑道。

当然怕!风擎的语气有几分平常绝不会出现激动,凝视她:我怕你真的是鬼,再不能补偿给你任何东钿,如果真的是那样,或许我只能给我的命。

你的命很值钱么?风行烈嘲讽地笑,带着怒气地接着说:不过为了防止我没有了父亲,你得给我把命看好点!你的命是我的,不许丢到其它人那里!风擎先是一阵失神又伤感的苦笑,随即全身一震,瞪大了一向喜欢眯着的双眼。

你刚刚说什么?风行烈一副气愤的模样,哼道:我说你的命是我的,不许丢到其它人那里!不是,前面一句!我说………你得把命给我看好点!风行烈有点心虚,折腾了一下,仍然倔强了小会儿。

再前面一句……算了……风擎原本不屈不挠的表情一瞬间坍塌下来,显然是曽经吃的败仗太多,知道风行烈的脾气,虽然心中望,却不再想了。

就算是错口,也算是叫了他不是吗?他心中自欺欺人地苦笑着。

父亲。

很小声很小声的话,风擎却听得很清楚,蓦地回首,惊讶地看着她。

我说……父亲!风行烈一股气憋在胸口,终于咬着牙大吼出声,这一声比起方才那一声河东狮吼,还要响亮!她眼中泪光朦肬,长长的睫毛轻扇,吸了吸气,终于又笑了:风擎,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一直一直都很想叫你一声‘父亲’,而今天,这个心愿,总算是了了………风擎伸出手,大大的手掌上酒满了阳光,好像回到了那个花园,那个小小的水池旁似的,轻轻拍在风行烈的头顶,温柔抚摸。

小公主,你总算又理我了。

畅行天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家欢喜温馨尚未持续多久,从宽敞大厅的东侧蓦地传来一声碰!地轰然巨响,风行烈知道必定是风飞玉那通电话派人阻拦却没有挡住的后果,霎时脸色一沉,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风擎巳经一把将她拽到身后。

老爹,那些人………风行烈急道,她向来随意惯了,不怎么喜欢太正式的叫法,那种正式称呼一次两次就算了,在这时候,便随口呼出了一般的称谓。

放心。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霎那间流露温柔无限的笑脸,风行烈看得心头暖洋洋的,傻乎乎地咧开嘴巴笑,安静地呆在风擎身后,目光却不时地向外面探去,一旦有什么情况,她就会立刻出手。

场内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宾客都是有身份的人,再乱的场面也见得很多,只是有些女性仍会害怕得发出一两声尖叫,四座顷刻向两边退去,让出一大片空地。

两排衣??整齐的保镖提起枪支快速地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将所有的宾客和那些持枪四扫的人隔开,情形一下子就控制住了,风行烈微微一愣,马上明白,风擎必定有了准备,所以才会这样镇定。

不过这大型宴会上,按照风家的规矩,电话是不带入场中的,为了对客人表示尊敬,风擎自也不会随身携带,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的?父亲!两声呼唤从身后传来,一黑一白两名挺拔英俊的男子将风行烈护在中间,风飞玉高出风行烈一个头,站在她左侧,継承了风擎的优良血统,那温柔的笑容迷死天下所有女性。

妹子,怎么也不早点说,害得我和你二哥提心吊胆,生怕你或是父亲哪方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就说我们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女孩有莫名其妙的好感,原来是亲人之间的亲切。

风飞沐则在另一边,他摆着一张扑克脸,抱胸而立,酷酷地说:不管你是人是鬼,哥哥保护你!大哥,二哥,你们……谢谢……风行烈暗自唏嘘。

,哥哥们思想也真开放,老爹一眼认出她就算了,老哥们与她接触一点儿也不深,未知道内幕的他们也能立刻接受,实在是让她意外。

在场的其它宾客,大概都只以为她是风擎的私生女,只有和风擎熟悉的人才会知道,风擎最在意的女儿,只有一个,也仅此一个。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这个人,也就是风行烈,在那场事件中巳死于非命。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同时说道:和我们还用得着谢?又不是外人。

对,不是外人!看来,我有两个好哥哥。

她开心笑道。

风飞玉和风飞沐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左右两只手,风行烈满足地牵着他们,只觉得手快不够用了,风擎被景在前面,不时瞄过来的目光里,好像在控诉儿子们抢了他的宝贝,颇有几分哀怨。

妹妹,你错啦,是三个!阳光下映射出的黑色身影,挡住了地上风行烈的影子,不知何时身后也多了一个长相俊美娃娃脸的男子,礼服脱了只剩里面的便装,看到他右手上一圈绷带,风行烈回忆起来,他就是方才受伤的那个男子。

你是……五哥风飞扬?心中默默数了一下,风行烈确定,他必定就是自己那位素未谋面的五哥。

你说对了,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突然接受了你很怪异?告诉你吧!其实你这位五哥也是个灵异人才,所以我们才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风飞玉显然有点喜欢开风飞扬的玩笑,拍在他肩膀上,温和的脸上少有地流露出快意。

灵异人才?第六感,原来如此。

风行烈恍惚地点了点头,连穿越这种事都遇上了,还被送回来,那么有第六感应该也不是难接受的稀奇事,她笑道:这么说五哥还是我的贵人了?风飞扬眯眼,俊美可亲的娃娃脸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给了风行烈一个亲切拥抱。

做我们小公主的贵人,这是我的荣幸。

你不要怕,哥哥们和父亲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风行烈左看看,右看看,她四周的四个男人,在一片枪支弹药的响声中像四堵高大的墙一样,守在她的四周,将她护在中心。

四个不同类型丰神俊朗的男人(风家基因貌似太好了),不论冷酷,淡漠的,都在这一刻对她露出了那样温柔的关怀的亲切笑容,让她的心那么暖,那么暖。

欢喜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那份强烈的亲情,像温泉一样,这四个男人用他们的身躯制造出幸福的泉水,暖暖的,温温的。

她只知道笑,开心的笑,今日巳经不知道露出了多少次这样的笑容,可是仿佛怎样笑也笑不够,怎样笑也无法表达出她心中的喜悦。

人间总有真情不是吗?你看,她的四周,就有着这样爱护她的父亲,哥哥!就有这这样散发着亲情温暖的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儿,最幸福的妹妹,受到这样优秀的父兄,如此宠爱。

甚至溺爱。

也许是因为他们这里太过幸福了,枪声不忍打扰他们,很快,就再也没有了混乱和枪声,保镖围成一个圈子,风擎吩咐过要留下一些活口,所以在这些人停止攻击后,他们就没有赶尽杀绝。

风擎一挥手臂,四周的保镖让开了一条路,那些人当中剩余的不足十人,每人都被保镖们用力压制住,枪支全扔到一边,此时的他们巳经失去反抗能力。

风擎转过脸去,一张冷漠威严的英俊脸孔出现在人前,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滞,此时,风擎就如同一个帝王,在风家的领地上,他就算随意杀死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时候,风家家主的气势显示出来,完全令人去了反抗的意识。

就这几个人,能对我怎么样?四大家族倒真是越来越蠢了!不屑地一眼瞥过去,风擎淡淡哼了一声:谁出卖我女儿,自己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风行烈一怔,随即笑了。

原来他没有立刻杀了那帮家伙,是为了要给自己和其它姐妹出一口气呢,还真是细心。

她和三个哥哥也慢慢走到风擎身边,仔细往那批人中看去,大部分都是原先锋芒中的人,而最旁边的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却让她凝驻了视线。

警兆突生!风行烈一把将风擎扯到一边,就听见耳边风飞扬也惊呼一声:不好!那个人巳经蓦地一拔身体,将两边的甩开,一排边的黑色钢针脱手飞出,那十几个人顿时又恢复了自由,而有二根钢针就在风行烈扯一开风擎的一剎那,贴着他们飞扬起的发丝穿了过去!分毫之差,险些命中,让风行烈的心脏一阵狂跳,随即而来的怒火。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会武功。

她反手向后,五指成爪,蓦地一个吸扯,那三根黑色的钢针令人惊叹地在空中转过一个弧度,反身飞向了仍在停在空中的男人。

与此同时,风行烈也是一个旋身,真气一提,顺着那三枚钢针,一并运起掌力,直接就是三掌!好精妙的古武术!风飞扬惊呼道。

那个男人脸部险些抽筋,这里毕竟不是古代,会一些称为‘古武术’的东西也只是皮毛,怎敢硬拼风行烈这看起来就很刚猛的掌风?急急忙忙地狼狈就地一滚,长靴一踼,撕开的靴子里,一把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窄小手枪立刻出现在阳光之下!风行烈眯起眼睛。

benetta──贝雷塔!竟然是贝雷塔!十把银光闪闪的枪口缓慢仌地上升起,只听那男人刺耳的大笑:古武术又怎样,比得上枪吗?接住这个!身后急促的呼声传来,风行烈一仰首,左右两道黑色的影子巳经抄在手里,那熟悉的属质感引起身体的一阵颤抖──兴奋的颤抖。

风行行冷笑,笑得很淡然。

砰!地一声,蓦地,那十余男子身后的一座小型假山被轰起一米多高,撉碎裂之声都来不及听见就被一枪打了个粉踤,甚至隠隠可见那一团燃烧的火焰──不,不是被枪击的,这种爆炸程度巳经超过手枪的范畴,几乎快与一颗微型炮弹同级了!只有改良过的magnum弹才有这种高爆速燃的威力,人的血肉之躯与之相比简直不堪一击,只有傻子才会硬碰。

突然暴起的男人显然不傻,虽然落地,可是撉同他身后紧张地握着枪的所有人都一脸的惊骇,完全没有人能够动弹半分,更不要提开枪了!那………那,那是……风行烈狂傲地扯起唇角,自信放肆的笑容在美丽的脸上装饰出一种不可匹敌的气势,整个人都显出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这压力,竟然不在先前风擎给人的压迫之下!她两只手分别握着不同款式的黑色手枪,举得笔直,端平在身前,那是一个标准的握枪姿势,手指的肌肉与枪贴合到几乎没有一丝隙缝,可见对其熟悉到了什么程度,从容之态更非一个新手可以做得出来的。

看清楚那两支黑色枪,除了为首那个会些武功的人,后面的所有人面色齐齐大变!左手,是传说中的极品左轮手枪,kingcobna──眼镜王蛇。

右手,尚有硝烟的枪口,也正对着他们,就是方才发出那爆炸性威力的枪中名器,imi的 desenteagle,沙漠之鹰。

双手握枪,这样的狂傲,这样的姿势,可是随意地仗用这普通人完全不能驾驭的两种名器,那些人所知道的,只有一个人!风行烈的笑容很愉快,庞大的自信几乎能将人压垮!要不要试试,是你们十一个人扣扳机的速度快,还是我解决你们十一个用的时间更短些?吞咽唾液的声??从那十人的喉咽中传来,咬了咬牙,那十余人先后放下了枪。

你不放吗………风行烈傲然的目光转到前方那人身上。

你做梦!那人响亮大吼,食指就要向下压去,可在那一瞬间,时间似乎静止了。

砰!眼镜王蛇的枪口中,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无力瘫倒,血溅四周围,这个人到死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对面的女人用的明明是比他更难操控的名枪可是速度却比他快上如此之多………现在,老虎,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你当初出卖我们姐妹的事情了。

危险的眸色一转,风行烈凝视着某个男人身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归途有望男人惊慌失措的表情是那样的突兀,那十人仿佛见了鬼似的死死盯住风行烈,一个音节也发烈出来。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易容术’的东西?风行烈轻蔑一笑,很灿烂很耀眼,轻描淡写之间就将所有的疑感化解了开去,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也就算了,其它的人,根本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如果可能的话,借着这个机会,让四大家族了解一下风家的真正实力,以免日后打老爹得主意,或许是个不错的方案。

我可是我老爹最在乎的子女,也是王牌,有人会拿自己的王牌轻易扔出水面以真面目示人吗?我老爹对我有多在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何况我的实力你们就清楚了么?老虎,我记得我以前似乎没有这么好的古武术,对吧?一边微笑着缓缓放下双臂,那眸中精明的色彩一边灼灼闪动,念头在脑海中一掠,使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又良好的方案。

风行烈笑了,四大家族会怎么想呢?追溯到多少年前她被赶出家门么?他们会以为老爹是个怎样的人?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布局深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哼,她倒要看看,那四个老混蛋还敢不敢再对风家起什么胡思乱想!风飞扬等三个兄弟互相带着惊讶用目光交流,眼中都透着极度的震撼惊讶向钦佩,这个妹妹真不愧是闻名黑白两道的女人啊!这份信手拈来却毫无破绽惹人浮想联翩的大胆和睿智,想不让人注意都不行!怪不得父亲那样坚持呢,有这样的妹妹,真是……太好了!风擎一脸笑意,看着神采飞扬的女儿,高兴少有地露在脸上。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那是个长得颇为英俊的男子,如梦如幻,茫然问道,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被风行烈牵着鼻子走。

排除法而已,哼,你真以为这世界上有不透风的墙么?你太自大了!你根本不知道我和戚云狂的关系,所以你也不会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直系下属中共他四个戚家的人我毫不怀疑,却偏偏要怀疑到你的头上!风行烈犀利的眼睛掠过他身旁的四个人,那四人的目中竟然有了一丝解脱之意,这种情况下,他们居然是带着笑的。

戚云狂是四大家族中为首的戚家三女,因为同样喜欢男装出现和风行烈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识,在这个世界中,好们之间惺惺相惜的朋友关系,甚至比起她和几个姐妹之间的感情还好好!而这四个人,就是昔日戚云狂的直系心腹,但他们扯入这档子事情来,让风行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风行烈横扫了厅中所有带着嫉妒眼神的男男女女一眼,狂傲自负地冷笑:我堂堂锋芒首领‘黑道帝君’,还有算不到,料不到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黑道帝君!崛起不过短短两年,就轻而易举扩张到了让许多大型家族都头皮发麻的地步,连四大家族的人在这四个字面前也必须给上一些面子,谁也不清楚这个人用的是什么手段,只知道,他够狠辣,够无情,够冷酷,也够狡猾。

这个绝对强势的一颗幽夜辰星,竟然是……这个美到不像人的女人所扮?而且,黑道帝君风行烈和可以称得上king的黑道大家族风家家主还是……父女关系?天!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么?这简直是本年度最为火爆的新一石激起千层浪,再沉稳的人,此时此刻也由于风行烈的话,做出了各种不同的反应。

望海厅中刺眼的阳光和蓝天是那样明媚,她唇角微微上扬,这样一番话语,足够震憾全场,加上此时这压倒性的如同玩弄般的优势,更让人不寒而栗。

但风行烈的眼神在这一刻却骤然有几分黯然:只是我还是不太明白,老虎,你为什么这么做。

钱,你不缺,名利,按理来说你也不少,我承认,连我曾经也相信了你,所以我那几个姐妹才会……你根本不是四大家族的子弟,为什么要替他们卖命?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姐妹,都一直没有怀疑过你!老大,对不起,我不想的,可是……被称为老虎的男人拼命摇头,泪痕满面:老大你很厉害,很强悍,带着锋芒不断壮大,带着我们走下每一步,但只要是人,都是会私的,只有小雨我不能放弃!风家主从未放弃过老大你,所以,我也不能放弃我唯一的妹妹,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为了小雨我必须做出抉择!我知道我的错误,不奢望老大你原谅我,可我还是想说清楚。

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老大,是我心甘情愿追随的人,如果还有下辈子,我想我没牵挂地跟着你出生入死,对不起,再说一声,对不起……带着安然的笑容,男人仰天躺倒,不过一瞬,已经僵硬。

风行烈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其实她也知道,要这些人背叛她,也只可能是以亲人作为要挟,虽然知道他就是害了自己姐妹们的人,但心却在听到那声对不起的时候,蓦地放松了。

帝君,总部一直都没有改变,锋芒还是你的,下面的兄弟也没有再动过,你要怎么处理,全都看你的……我们,也该和三少一起去了……随之而去,其它的九个人知道逃生无望,也相继跌倒在地,既然是怀着必死之心执行任务的杀手,身些必定有着求死之用防不胜防的毒针,他们要自杀,就算是职业高手也未必能保得住。

皱了皱眉,本在为了这些人得死去有些怅然的风行烈疑惑起来,皱地一惊。

和三少一起去?不会是——云狂怎么了?在你们出事后不久,戚云狂也在一次事件里无故失踪,虽然没有找到尸体,但恐怕……看见二哥黯然的神色,风行烈的头脑又一次遭到了强烈的轰炸!这还真是……世事无常。

震惊之后,她略带苦涩地艰难说道,不过在这一道上,生死早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出了什么意外,也根本不足为奇。

小烈,如今你回来,什么都不要再操心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这样出去抛头露面小心没人敢娶你了!都交给父亲和哥哥,安心当个小公主,我们会保护你的。

风擎走到妹面前温柔地搂住好安慰到,一点儿没有经历风险的感觉。

虽说风行烈的表现让他很骄傲,但就算她烈出手,风家的儿子也不是好惹的,更不用说他自己亦是个格斗高手。

嫁人?风行烈恍惚了一下,从父亲温柔的怀里有几分急切地抬起头:呃,老爹,那个,其实我……话未说完,胃中的一阵翻腾恶心让她脸色煞白了起来,一把捂住嘴巴推开风擎,弯下腰去,干呕不止。

耳旁的急切的呼唤越发虚晃,依稀听见:医生!等等的呼喊声……她毕竟是刚刚才从病床上爬起来,冲到这儿心情大起大落,加上刚刚紧张激烈的运动精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此刻胃里就像烧着了一般的难受,痛苦之中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回到了之前躺着的那个病床之上,一睁眼睛,风行烈就瞧见了四个在她床头转来转去六神无主的男人和远处盘弄着瓶瓶罐罐的梅医生,顺便听见了一些让她脸部差点抽筋的对话。

谁的?愤怒的声音。

咦,老爷,不是你的吗?女声很疑惑。

父亲的?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才不是!温文的少爷此刻似乎焦虑又慌张。

啊,不是?难道是五少爷的?女音恍然大悟。

梅医生你搅清楚!她是我们妹妹,也就是父亲的女儿!五少爷的娃娃脸好像也有点扭曲。

可老爷似乎很喜欢她啊……背过去的梅医生一点儿神情也看不见。

梅医生,你是不是想被丢到海里喂鲨鱼?盯着地面托着脑袋的老二冷酷的声音中带上了暴戾的色彩。

不不不,二少爷,我知道了,不是老爷的,一定不是!不过,不是老爷的,又不是少爷的,那是谁的?这医生还真不是一般的彪悍啊!…………管他是谁的!胆敢动了我的宝贝女儿,还抛弃了她,甚至将她丢到海里!不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我风擎两个字倒过来写!走来走去的老爹风擎总算是愤怒暴起了,一敛冷漠之态,那脸上的表情简直是……三个儿子马上附和。

没错没错!老爹,妹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对妹妹这样的美人也下得了手,我看那个男人一定是个混账到极点的恶霸!说不定还是个白痴!连妹妹这样好的女人也不要!肯定是个丑男,见到美好的东西就想糟蹋。

可能性取向也有问题。

不错不错,一定是个玻璃!…………没人注意到躺在床上渐渐清醒的风行烈,每叫到一句就忍不住联想到凌羽翔的时候联系一下,每次一联系,就不禁在额头上竖起一道黑线,在竖了一整排黑线以后,风行烈终于忍无可忍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发出一声巨大声响!统统给我闭嘴!哪个再敢诋毁我的羽翔,小心我和他拼命!小烈,你醒了!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有?三位哥哥一位老爹赶紧替她顺气的顺气,按摩的按摩,问候的问候,前前后后都堵在病床旁边,让风行烈险些再次晕过去。

圣母玛利亚,杀了她吧!她错了,她不该认亲的!这下可好,这么黏人的哥哥和老爹,让她让她怎么放得下心离开啊!羽翔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好男人,你们不许再这么说他!风行烈一本正经严肃又无奈的说道。

好好好!小烈说好,那就是好!四个男人齐声附和,一点儿也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自觉,风行烈当下出了一身大汗,心里不住打鼓,要是凌羽翔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和小舅子这么怕他这位老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想着想着,看着那四张同样有着关心和笑意的脸,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喘了口气,风行烈明白差不多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当下直接笑首开口,先爆出一个巨大的喜讯:老爹,哥哥们,在我说自己现在情况原因之前,有件事情我也要告诉你们,其它的姐妹也都没有事,他们都活得好好的,也一直在想念着父亲呢!你说什么!三位兄长惊喜地互望,风擎干脆又一次呆然了,紧接着也是一阵失而复得的欢喜,不过他们毕竟算是见过世面的,此刻只是略略呆滞了一下,便平复了心情,不约而同地笑问。

小烈,说话别说一半,快继续。

嘿嘿,ok!风行烈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十岁,在这片父兄营造出的温情包围下,露出一个属于少女的调皮笑容,看见梅医生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走出了房间,便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个大概,将那个世界的事情在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慢慢述说出来。

她口才向来是不错的,加上一番删减,将伤心之事大致略去,讲的都是些令人感动的故事,叫起来当然是比起说书里面的故事还要再让人惊叹。

然而风擎和风飞玉他们当然也不是笨蛋,伤心之事风行烈不说,他们也能够从她的言辞之中隐隐感觉得出来,所以谁都聪明地没有去询问,只是有着鼓励欣赏温柔赞许的笑容,听着妹诉说着一个真实的好像是天方夜谭那样的故事。

风行烈说得很开心,很开心,她想起了很多很多恍如隔世的故事,这才发现到,原来自己真的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想起了和秦涵的第一次见面,想起了和青篱两人双骑在三千铁骑之下惊险逃杀的耳肆意,想起了在氓山救助药天霖的过往,想起了柳无歌在水潭边的坚毅,也想起了那个非常非常温暖的怀抱,想起了和他第一次会面之时的激烈碰撞。

感概万千,唏嘘不已。

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在讶异和惊叹之中,风行烈总算将故事画上了句号,令旁听者生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想不到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世界。

更没想到,我们的小烈还成了那个世界的女英雄。

风飞扬赞叹道。

那是当然,咱们风家的人难道还有差的吗?风飞沐自负一笑,敛去冷酷的表情,露出向往。

我倒也想去那样的世界里玩玩,可惜我还是舍不得这里的电子游戏,哈……小烈,照你这么说,其它妹妹们也都玩的风山水起,过得很好了?风飞玉还算是个比较有良心的,知道问候妹妹们。

我可以保证,她们每个人都好得不能再好了!大哥,你就放心吧,就像二哥所说,我们风家人,去哪里不是出人头地的料?哼,说不定啊,她们已经推倒了暴君七八个,扑倒了皇帝九十个了!风行烈打趣地夸张笑道。

没正经,你以为是无良小说啊!风飞玉笑骂着溺爱地摸了她脑袋一把。

看来平行空间理论果然是正确的,各种空间的面位学说果然也不是一般的胡诌,如果是这样,或许我有个朋友能够开这个世界和你那个世界之间的通道之谜。

风擎思索了半天,突然惊爆出这样一句话来,着实让风行烈和其它三位兄长吓了一大跳!什么!老爹,你说的是真的?风行烈惊喜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几乎没有抱住风擎猛亲了,欢笑说道:快说快说啦,是什么人?一个科学家,同时还是一个和尚,你可以这么理解,和尚中的知识分子。

风擎自己也觉得有几分怪异,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是个怪人。

汗,和尚中的知识分子,不怪才奇怪,怎么听怎么感觉好像自己在打自己的嘴巴……既然是和尚应该多少有点密信,却是个科学家,还能不怪异?不过,他始终相信着有异世界或者异次元面位,同时也曾经对我说过,我可能会与那个世界的人有接触,深问他,他却又说天机不可泄露,到了小烈你回来我才发现好像确有其事,那么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能够对小烈你有幚助。

那老爹,这个人现在在哪里?风行烈追问道。

风擎有些犹豫地看她一眼,温柔之色变得沉重了几分,温热的大掌握住女儿的手掌,叹气到。

小烈,你好不容易才回来,真的要回去?风行烈怔了怔,咬咬下唇,苦笑着低了头。

在这里,你是我们风家的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你最喜欢的电脑游戏,你最爱的摩托摩飞车,热了有空调,冷了有暖气,条件比起那个时代不知道好了多少……当然,父亲知道,这些或许你都不看重,可是这里还有你的亲人,说老实话,小烈,我真的不想你回去,但是父亲会尊重你的决定,小烈,你是否真的要走?不能为我们留下么?第一百一十五章 因为相信风行烈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抬起头,含笑凝视。

老爹,你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还是,只是一时冲动?风擎一愣,身体明显一颤,风飞玉三人也在错愕之中向她投来惊讶的目光。

望着风行烈带着自信的甜美笑容,那璀璨的笑颜,散发着无限魅力!如果只是一般的甜美女孩,或许还不能令人震撼,但正因为知道这位妹妹是那么强悍的女子,此时难得一见的美丽才更为震动人心。

风飞扬的娃娃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小妹,你真是个笨蛋,对着老爹和哥哥们这样放电,问这种笨问题,我们不是更加不肯放开我们的小公主了吗?风擎也沉默,几双眼睛同时望着风行烈,后者却仍旧露着那可人的微笑,脸颊上现出两个浅浅的梨窝,眼神一眨也不眨,说得很认真,很坚定。

因为我相信老爹,也相信哥哥,你们一定会为我考虑,为我打算,为了我的幸福着想,所以老爹这样的话只是不想我离开,才对我表达心意。

但我相信,老爹心里一定巳经决定了将那个人请来,我说得对不对?是的,因为相信,所以可以感受到父亲和哥哥的爱。

放开视野,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感觉世界的美丽。

相信,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她来为难,她来选择,最爱自己的父亲早就巳经为她做出了最好的决定,她自己也会做的那个决定,不是么?父亲,我一直相信着,我是怶爱包围着的。

风行烈淡淡地笑,那表情,很满足很满足:人与人之间,温情可要比伤害多得多了!没有人会喜欢伤害自己重视的人的感觉,相反为了重视的人去考虑,去设想,希望她能够幸福,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我可不是那些脑残派穿越小说的女主角,我只是在说一件很正常合理的事情,你们难道舍得让我伤心难受吗?因为在乎她,所以绝不愿意看到她伤心的模样,因为想要她幸福,所以一定会支持??她的任性。

总是为着我打算,难道到了今天,我还看不明白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吗?她的话像是一股暖流,谁都没有先开口,但互相交替的神色中却透着释然和喜悦,温馨得可以将整颗心都塞满。

最后,最风擎忍不住打破沉寂,欣慰叹息,带着浓浓的温柔,再次对她笑了:小烈,你长大了,让父亲放心了。

曽经的你在那样的环境中,我以为你一定会受到影响,可是如今,我却发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眼青里亮晶晶的,始终望向的是太阳,是希望。

是啊!不论什么时候,其实我的心底,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的,即使再怎么艰苦,我也始终相信着,世界上随处都可以见到美丽的东西,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感情也一样。

不过是遭遇到一点挫败,遇到了一些困难,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愤世嫉俗将所有的一切都否定呢?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去感觉,不去发现罢。

你们看,都说残阳如血,可是外面的大阳现在是多么漂亮啊!风行烈微笑着望向窗外,眯眼感慨。

几人眨了眨眼,同时对着落日露出了惊艳的神色。

夕阳通红,海上的落日美得不可思议,散发着柔柔的光泽,照得整个房内都是一片红红的,天边的太阳与平面好像融在了一起,红色的太阳和青色的海面昭示着白昼和黑夜的交替,一家人仿佛都沉浸在这片柔和的光晕之中,久不回神,直到太阳完全沉下,才惊叹着找回了自声音。

小妹,你真是个奇人,和你在一起,就感觉全身都轻松了似的。

怪不得父亲这么喜欢你,要是我,我也想宠着这么一个小公主。

小妹,以后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去揍他!看着三位兄长讨好似的围着她嗡嗡转,风行烈忍不住笑骂:你们真当我是千金小姐么,我才不是,要是谁惹了我,哼哼,我早就一脚去他们老巢把他们一锅端了!哎呀,不小心忘了小妹的称号‘黑道帝君’了。

哈哈,小妹饶命………子女们的笑声充斥在耳边,风擎摇头叹气,愤愤地说:真想再宠你一阵子,不过听你的故事所说,我那女婿恐怕也等得急了,我先让人去找联系玄真和尚吧,真是的,抢走我的小公主还要老头子给他操心,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不会饶他!风行烈的眼眶又一次感觉到湿润,急切地擦拭了一下,欢笑肯首。

老爹,快去快去,我都等不及了。

她知道风擎是因为她担心的缘故才这样急切,其实他明明一点也不想放她回去呢,但为了她开心,他却一点犹豫也没有。

好哇,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家人笑得七倒八歪,风行烈嘿嘿笑着,心情说不出的喜悦。

谁说世上没有感人的真情呢?感情,她和凌羽翔之间是接近圆满的,友情,戚云狂和莲姬都是她一生的朋友,不论到哪里都会记住,而此刻亲情,她也得到了这么多这么多………她从没想过风擎会因为想要留下她就不让她回到那个世界。

世界上偏激的人是有,但能相互理解的却更多。

为什么要令自己痛苦?其实一切都很简单的不是吗?人的头脑哪里有那么复杂,非要弄出一堆误会来,他们风家的人可都聪明着呢!绝不会做出那种脑残举动。

风擎站起身,正要出门,舱门却蓦地被打开,黑色的拐杖先一步点在房间内的地上,风行烈微微一愣,发现是回在灵堂见到的那个老管家。

老人慈祥地笑着说:老爷,玄真大师找上门来了,说是有急事,必须在船只靠岸之前解决。

风行烈等人面色一变,面面相觑,都带上了一抺惊讶。

风飞扬叹道:这个玄真师的确本事!竟然真的找过来了,回头我一定要拜他为师,说不定对我的第六感还有点帮助。

得了吧,你想当和尚去?风飞玉摇头笑了,又疑惑道:他说的靠岸又是怎么回事?请他到客厅吧。

不,老爷,玄真大师说,如果要办成事情,请老爷进西式的房间,要有炉子的,还要多弄些柴火。

按他说的去办!风擎对那个玄真很信任,二话不说便吩咐了下去。

很快,风行烈一家全都聚集到一个不算太大的房间内,这房内依旧是秉持着豪门的豪华装修,不过此刻这房内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见到上方一个巨大的换气扇和前面一堆柴火。

玄真和尚的外表着实出人意料,那是一个浑身黑色紧身皮制劲装的年轻男人,身段修长挺拔,健硕的肌肉在那身独特的黑色劲装包里下显得充满了力量,看起来最多也就和风飞玉差不多大。

印象中的光头没有出现就罢了,那随意披散在脑后扎成短短一束的披肩长发衬着一张英俊脸孔,好看得令人发指。

这也叫和尚?除了风擎,其它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房门一闭,玄真似乎不欲怎么废话,直接朝着风行烈走过来,冷冷的声音淡淡说道:你决定好了吗?我要提醒你,这事的危险性极大,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危险性?风擎的眉头一皱,冷声问道。

因为她的身体是那个世界的,我才能利用地利打开通道,把她送回去,但是这只是可能,有这个机会,并不代表一定会成功。

异次元面位的开合有机缘限制,或者因为爆炸性的力量造成失控扭曲,或者因为电磁扬暴动,或者因为灵异事物的开启,我没有太多的法力,只能在般只归航之前打开这个世界的通道,能不能去到那个世界,还要看你的机缘了。

这玄真大师似乎完全不在乎风擎身边的低气压,同样冷着声道搞灵异这类的人,脾气通常都有点古怪,风擎也对这个玄真大师有点客气,风行烈也不好太嚣张,走上前几步,疑惑道:还有可能不成功吗?玄真点点头,语气中添了几分关心:两个面位之间要进行传送,需要的条件太多太多,你可以想象这是两根平行的线,两个教室之间入定隔着一层走道,绝不是紧紧有墙壁这样简单。

你这里开了门,如果那边没有开门,那么你就回不到那个世界,从而流窜到失控乱流之中,那样的结果,我就不好说了。

所以我才希望你想清楚,天时地利人和,这样的面位传送成百上千年也不见得又一次,你还有你的家人,从此以后恐怕也不能再相聚,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风行烈看了身后有些担心的四个男人一眼,一如既往地露出自信笑容。

我相信你们!她的意愿是坚定地,不会改变。

风擎四人一愣,终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阻拦。

玄真似乎对他们之间的怠情很羡慕,露出一抺少见的微笑,蓦地说道:时间不多,我开始了!他随手划破虚空几缕青色的火焰突地就那么出现在空气之中,看得风行烈等人大为惊讶,那深蓝的火慢慢烧着了一张玄真拿出的符咒,只见他一下子将那张符咒慢慢漂浮着投入到了风擎命人找来的大批干柴里。

轰!整个船身都一阵强烈的颤动!风行烈等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同时朝着那蓦地烧得旺盛的大火惊骇望去。

玄真?怎么搞的?风擎等人一皱眉头,却见玄真此时竟然面带异色。

不对!这力量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单方面打开通道的力量,这是………他蓦地惊讶着后退了几步,那燃烧着的火焰中间全是看不晰的模糊青白,燃烧之中,明亮得好好像一个小小的太阳。

烈……你在哪里,烈……远远地,深深地,一声极为深情的呼唤从那燃烧成一团看不清楚的白光中晰传来。

风行烈全身一震,再也动弹不得!玄真惊骇到:是时空通道,你的那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人开启了信道,没有媒介物,他难道不知道他有可能会就这么流逝在时空乱流之中吗?太乱来了,快!你快叫住他,你是那个世界的人,他只能听见你的声音!烈……烈……你在那边吗?烈……那声音似乎近了些,让风行烈心中阵阵颤动。

紧握的双拳显示出主人的激动,风行烈此时所有的心思巳经全落到了那一声声的呼唤之中,胸口涨得满满的,是他带来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她使出全身的冲着那边大吼一声!我在这里!凌羽翔!你给我过来!我在这里!风行烈朝着那白色的光晕冲了过去,眸光一闪,燃烧的烈火之中,一片熟悉的比烈火还要鲜艳的红色衣角巳经展露,带着一脸激动喜悦的笑容,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化一身炽烈红衣,外罩黑色华丽的蟒袍,柔顺的乌黑般的长发扎起,用玉簪紧紧束住,在零星美丽的火焰中,宛如一个神祗,从白光里昂首地踏步而来,先是一愣,随即满眼温柔激动地一把接住向他扑来的风行烈,欣喜地牢牢揽进怀里。

那张英俊的脸上好看的凤眼轻轻闭上,感受着怀中人的真实感觉。

别想再跑,我说过,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手!这次,我总算找到你了!第一百一十六章 对酒笑谈江山(大结局)你这个傻瓜!进入这时空通道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万一你过不来,那‥‥‥风行烈忍不住激动地捧住他的脸,恨声怒道。

我相信我一定能过来凌羽翔笑着握紧她的手,贴在脸颊上,认真地凝视着她:我也相信,你一定在这个世界等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从今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么?所以,烈,我不会放下你的,永远也不会!场面是相当泿漫温馨幸福的,当然如果没有人来打扰那风行烈一定会更加开心一点,听到耳后的一声咆哮,风行烈同凌羽翔只得从二人世界之中清醒了过来。

放开我女儿(妹妹)!拳头从四面八方黑压压地招呼到眼前,凌羽翔一看便知道这些拳头就是没有内劲也能将人打个鼻青脸肿,所谓双拳难敌四角,急忙一手揽住风行烈的腰部护住她,一手挥出一道缓和的内劲,足尖轻轻点地,向后疾退了数十步,方才稳住身体。

咳‥‥‥这是‥‥‥凌羽翔是破开通道出来的,两人此时还在风家的游轮之上,凌羽翔一眼看到四个男人,对他们方才的称咪有点儿过敏,随即又惊讶地抬头四望,露出恍悟的表情。

烈的亲人﹖不错!算你小子有点眼光!听好了,我们都是小烈的哥哥!在风擎说话以前,风飞玉三人已经摩擦掌,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凶神恶煞地威逼到近处。

凌羽翔见自己的一帮小舅子一个个都像是要吃人的模样,忒郁闷了:哥哥们,我们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没有深仇大恨﹖你把我们风氏家族的贝宝小公主都拐跑了,还敢顶嘴﹖三个男人纷纷咆哮,各有所长,运起空手道柔道跆拳道等便扑了上来,凌羽翔看这三人架势,知道拳脚之上他未必能占的到便宜,急忙双手抱紧风行烈,掹一提气,飞翔一般地向后漂亮地舒展身形,絶妙轻功一展,整个人飘飘欲仙,加上他那迷死人不赔命的外表,那叫一个养眼啊!风行烈带着坏笑窝在他怀中,欣赏着他此时的种种表情。

美男子啊!絶世无双的美男子!风行烈感叹着,自己的眼光果然很高,这样养眼又有实力的男人,千年难得一见!等等,武功﹖风行烈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惊喜地欢呼一声,抱住凌羽翔脖子的手蓦地一个收紧,迫不及待地凑到他的俊脸旁边:你的内力回来了﹖经脉好了﹖没有问题了﹖被风行烈的惊呼声吓到,风家那三个总算是没有再追打,凌羽翔停步喘了口气,对她点头温柔地哄弄:当然是好了,所以你也不用留个心结了,说起来你三姐的医术可真是天下一絶,她连柳无歌的眼睛一并接了,不过那双原来的被那个大巫师做了什么法术自然不能再用,取的是一双黑色的眼睛,他虽有遗憾,却也很感激你三姐呢。

真的!太好了!风行烈拍着手差点从他怀里跳起来,脸上满是喜悦:我就一直在烦心无歌的眼睛,这下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谢谢小月!你见不到她了,她把那个大巫师干掉以后,去天祁山巅寻雪顶了。

凌羽翔感慨似得神秘一笑:说到这里,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小月,是老三吗﹖她现在怎样﹖风飞扬好奇地插话过来,他们聊起天来,此刻便都混入了其中。

这位哥哥,那位姐姐好得很。

凌羽翔有点苦瓜脸了,这些人明明应该都比他小的才对,偏要跟着风行烈叫哥哥姐姐。

什么消息﹖风行烈却不关心那些,连声问道。

药天霖没死,你三姐的某个影卫似乎和药天霖有点儿关系,那天前来青城探路,不巧在大火里见到他蛊毒反噬,便直接把人特殊冰封了扔给你三姐,你三姐好像对此很感兴趣,要带着人上雪卜之巅去给他寻找解毒之法,所以你现在也不用再为他的死而伤心了,你三姐医术那么高明,一定有办法的。

凌羽翔一边说,一边注意着风行烈的神情,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她舒展开眉眼开心欢笑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极了。

风行烈愣了愣:那秦涵呢﹖你又想着那个秦涵!凌羽翔醋意大发气哼哼道:他也好得很,子蛊是由母蛊操作而执行的,药天霖不操动母蛊那秦涵就不会有事,但子蛊植入其它人体之后这么长时间内他对母蛊的控制已経到了极限,所以才会造成反噬。

也就是他所说的,秦涵和他只能活一个。

不过看你姐姐那么有把握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大难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紧张顿时烟消云散,喘了口气,幸福地闭起眼睛,风行烈现在满心都是欢喜,大家都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欣慰着喃喃地说。

的确太好了,我总算是找到了你。

凌羽翔陪着风行烈一并欢喜着,軽笑着。

好什么好﹖一点儿也不好!颇为气恼愤恨嫉妒又无奈的一声冷喝从旁边穿来,三位儿子自动让开一条道路,既然儿子搞不定,便轮到父亲出场了﹗凌羽翔感覚到一阵文皮发麻,却硬是紧紧抱着风行烈不肯松手,知道这关是怎么也逃不掉的,只得恭敬有礼地低头问候:岳父大人!呃‥‥‥话没说完,肚子结结实实挨了风擎一记拳头!老爹!风行烈急道。

小烈,不许给他求情!风擎哼道,满眼冒火,磨着牙怒道:你这个混小子,拐跑了我最宝贝的女儿,你知道她对我们风家来说有多重要吗!风擎虽然看起来愤怒,拳头看起来刚猛,实际力道却不大,凌羽翔感动地笑了笑,知道这位岳父其实是有心放过他,只是感情上仍然难以接受,才会揍他一拳头出气,当下诚心诚意地俯首:岳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补偿‥‥‥补偿﹖你拿什么补偿﹖风擎气道:我们风家什么也不缺,更何况你又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凌羽翔重重深吸一口气,用上温柔得可以腻死人的眼神望着风行烈,响亮地说道:补偿就是—一生一世永远不离开她,让她幸福,让她开心,让她的笑容能够永远绽放。

我会用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去爱她,她的所有心愿我都会努力地为她做到,让她不再寂寞不再痛苦不再流泪,就算是阎王,我也会陪她一起去!风擎几人纷纷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凌羽翔。

不是没听过这样的情话,不是没有人用过这样的方式,可是却从未有过一个人,神情如此认真,双眸中闪耀的光华如此诚恳,没有一点点的狡黠欺骗,让人感觉到,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会兑现。

风行烈心口早就被他的爱意胀满了,幸福地只管靠着他,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凌羽翔蓦地将她放到一边,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之中蓦地单膝朝着风擎跪下,连风行烈也忍不住动容,她知道,凌羽翔这一生也未曾跪过几人,就连他的皇兄他也只是仅仅行礼便罢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用来形容凌羽翔絶对不过分,而他此时竟然‥‥‥凌羽翔对着风擎含笑仰首,一手牵住风行烈,一边认真说道:岳父大人,请您把烈交给我吧,我发誓一定会爱她一辈子,让她快乐一辈子,如违此誓,天地不容!羽翔‥‥‥风行烈紧握着他的手,抽了抽有些酸涩的鼻尖,以此表达自己的感动。

风飞玉惊讶而疑惑:老二,你看,咱们这位妹夫真的是古代人﹖泡妞手段比老五还牛啊,他不会也是穿过去的吧﹖风飞沐频频感慨。

风飞扬则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样的支婚场面在古代一定絶无仅有,思,以后要是去了古代,用这一招,一定能够泡到大把美女‥‥‥你做梦去!两记拳头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此时,风行烈也正拉着风擎的手磨蹭少有地撒娇:老爹,你答不答应嘛!风擎无奈地望她一眼:不答应还能怎么办﹖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真是一点儿也没错,看看,胳膊肘往外拐得这么厉害,就怕父亲对他怎么样,我能对他怎么样嘛,你们俩都生米煮成熟饭熟得不能再熟了,我反对有用﹖瞧见二人神色喜悦地眉来眼去,风擎又忍不住一肚子火,哼道:小子,我告诉你,要是你对我女儿不好,我可不会放过你!不过‥‥‥假如有一天,你不能再遵守你的誓言,就千万把她还给我们吧。

不会有那一天的!凌羽翔肯定地笑了,同风擎之间的神色交流,早就让他明白这位岳父不过是说狠厉话罢了,但是他自己是絶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他向风行烈瞧了一眼,发现她也正向他投来赞许鼓励的笑容,胸口蓦地一暖。

怎么会有那种可能﹖他们一路走来,有的是絶对的信任,从来都不会对对方产生一点儿的怀疑,就算疑虑重重,他们他会选择相信对方,相信自己,有什么能让如此坚定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产生缝隙﹖没有,絶对没有!一边的玄真此时突然催促到:都交待完了吧,快换衣服上路,我的法力可支持不了那么久。

几人一愣,同时对他露出了友好的笑意。

从刚才他一直看到现在,直到支持不住了才冷淡地开口,可谁都感觉到了,这位玄真大师一点儿也不是那种冷酷男人,相反,他的心思还很细腻,很容易就沉浸到了他们的幸福之中。

大师,谢谢你。

不远万里能来帮忙,这份心意就足够让风行烈感谢了。

玄真点头:快点吧。

还没等风行烈开口,凌羽翔突然震惊愤怒地大吼一声:烈,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风行烈晃过了神,一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恍然大悟。

她现在穿的是她一向喜欢的轻便装束,低领黑色无袖皮衫,黑色平角短裤,黑色长靴,大腿和手臂露在外面不说,最要命的是腹部有一段空空荡荡是露在外面的,那身穿过来被海水泡过的衣服扔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换上,凌羽翔就这么突然出现,她当然也来不及换衣服了。

这身在现代只能说很时尚的打扮,可是在凌羽翔眼中就絶对称得上暴露了!干笑两声,风行烈飞快地将那身来时穿的衣服套上,风飞玉三人总算是找到了凌羽翔弱点似的侊然大悟,趁着这个档儿,飞快将凌羽翔拖到一边,拼命不怀好意地剌激。

兄弟,你还不知道吧,这叫时尚,咱们这里比这为暴露的衣服小烈都穿过,这算什么!风飞扬笑道。

凌羽翔愣怔半天,好容易闷闷憋出一句:烈‥‥‥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么穿﹖对啊,妹夫,你可不要把我们妹妹当成好相与的,黑道帝君是谁啊﹐强势,霸道,又是大美人。

现在,道上的年轻男人那个不对着流口水的﹖我看古代也不是那么平静吧,到时候人被抢了,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风飞玉故作担扰。

那是不可能的!想也不想,凌羽翔就认死了:她不会爱上别人,我有那个自信!‥‥‥幸好你不是生在现代,知道吗﹐小烈那种打扮很平常的!风飞沐斜眼睛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这样的男人生在现代,恐怕那些穿三点式的女人迟早会蜂拥而上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我们这里可多的是女追男!受到误导的凌羽翔脑子里出现了自己被一帮暴露的女人围攻的场景,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恐惧道:你们这个世界真可怕。

风行烈不知道,凌羽翔日后患上的现代恐惧症就是这个时候落下的病根‥‥‥羽翔,走吧!回去再和你算账!凌羽翔霸道地圈住她,恶狠狠道。

他可不会忘了,她穿着那身衣物时的暴露,而且还分外的‥‥‥性感诱人!他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她被别的男人看见﹖管他是古代是现代,他都不允许!风行烈似乎猜测到他心里的想法,回了他一个同样恶狠狠地微笑:要决斗吗﹖来就来,谁怕谁啊!凌羽翔汗颜,他似乎又忘了风行烈是个不在他之下的强势女人了‥‥‥和凌羽翔手牵着手,踏入白色的光圈之内,风行烈隐隐听到身后几人的呼唤。

小烈,你一定要幸福‥‥‥放心,我会的!闭上眼睛,抺去幸福的泪水,靠在那个男人可靠地肩头,她喃喃地道。

下一刻,他们已経落到一处荒山之中,前方是一座颇大的祭坛,面前是与风擎船只之上相似的一堆柴火,二人便是从火中漫步而出的,只是在他们走出来后,那火焰就像是遭逢了冰山一样,顷刻就熄灭了。

天空中响亮得如同打雷的一声鸣叫盘旋而下,一道血色的影子划破蓝天,在周围的翠缘之下那样耀眼。

风行烈拍手惊喜地招呼他:是血鹰!苍穹血鹰似乎得到了主人的嘉奬很是高兴,从空中飞下,一头撞到二人身前,一时没收任劲力,凌羽翔吓了一跳,急忙旋身闪了过去,血鹰没料到扑个空,翻滚着灰头土脸地跌了一跤,抬起脑袋,眼睛里全是委屈,样子很是好笑。

凌羽翔抱着风行烈,板着脸继续吃醋:人回来了,你就高兴吧,我们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但你也别这么热情啊!烈是我的,不给你抱!四周看了看,风行烈瞪了凌羽翔一眼,走上前,拍了拍血鹰脑袋,安慰道:别管这个醋坛子,我是你的主人,抱抱有什么大不了。

烈。

一脸可怜之色的凌羽翔抱怨着。

我才不是醋坛子。

风行烈盯着他不屑道:还不是﹖分明就酸到天上去了,你说不是,那是什么﹖醋缸‥‥‥当场滑到,风行烈被他打败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只能无语地憋出这么一句。

二人所在是一处青城之外的山峰,但风行烈却不打算再去找风行影和青篱了,今日正是青国皇帝的登基大典,二人就算去了也不过是自找没趣,逗弄着苍穹血鹰,两人住山顶攀登,寻了一处高崖在茫茫云海之上坐下,依偎在一起,享受着安静和心宁。

青国现在还好吗﹖小影怎么样﹖风行烈随意地问着一些之前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当然好了,你女妹妹现在可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就是这一人之下也是做给外人看的,我瞧青篱根本就不敢真的对她怎样,天煞的牵扯之广,连我也觉得心惊。

其实,青国很大一部分地下力量都是这个组织在运作的,当然,她若是和青篱和平共处,那就是青国百姓之福。

无歌人呢﹖回风城去了,他是想和我一起去接你,可玄落大师却说只能送我一个人去,而且还不知道落定的地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你,可能几个时辰,可能几天,可能一年,可能十年,也可能我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呆在青国不是很方便,便直接回去风城整理他的下属,重振天衣阁去了,他要我告诉你,他终身不会娶妻,会在风城开一家酒楼,叫做念风居,他只希望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他,随意地叙叙旧。

虽说回答得很随意,凌羽翔话中的醋味还是掩盖不住。

真是个醋缸啊!风行烈知道柳无歌总算能够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心里很开心,她相信,一定还会有其它人能给他温暖的,虽然遗憾,但是,她对柳无歌的并非爱情,而柳无歌也没有想过要勉强她怎样。

她掩口对凌羽翔笑道:你干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被他感动得要以身相许吗﹖凌羽翔瞪眼道:我凌羽翔顶天立地,难道还会怕这等小小挑战﹖我可不相信我这么没有魅力,这么没有能力,留不住我的好夫人,更何况‥‥‥他眉开眼笑地抬起手,抚摸着她微微突起的小腹。

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怕你跑了吗﹖羽翔,你既然知道时空乱流的危险,跨入火里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风行烈脸一红,追问道。

后悔啊!当然后悔死了!凌羽翔笑得那样猖狂,让人生出世界男子只此一人的错觉:我真是后悔,我怎么没有早点冲进去呢!让你在那边苦苦等待了我这么久!还错过了你和岳父大人相认的好戏,真是太好了,你的家人都那么疼爱你。

不过,我也不会输给他们,我要宠你,好好宠你,一直宠到天上去,让天下间所有女子都羡慕你。

脸颊腾地红润了,感觉到他越发痴迷狂热的目光,风行烈有点手足无措地转移话题。

我听玄真大师说,需要有媒介才能到那个世界去,你是怎么过去的﹖那个玄落大师这么厉害吗﹖当然不是,那是因为有苍穹血鹰这头灵兽压阵,还有联系我们的东西。

凌羽翔从怀中扯出一个紫色的小荷包,鼓鼓胀胀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风行烈脸色一变,没好气地一把扯过来,怒道:哪个姑娘绣给你的!哼,真当我那么寛容不成!我告诉你,凌羽翔,你要是敢‥‥‥她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看见了拆开的荷包里,只有一样东西。

头髪﹖风行烈愣怔着喃喃说道,手指触及那黑色的丝丝缕缕,心中蓦然一阵翻腾,眼角模糊地向凌羽翔看去,他还是微笑着,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是啊,你忘了,我们是结髪夫妻呢,这些都是我们床头落下的,有你的,也有我的。

我什么也不缺,但无论怎么着,也要藏着些属于你的东西嘛。

他握紧那个荷包,连同风行烈的手一起,温热的气息扑倒她眼前,风行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快要融化了。

我也要!不能只有你一个有!她急切地,语无伦次地要求道。

好好好!我说过的,你有什么条件,我都会满足你,什么都可以哦。

像哄小孩子似的,凌羽翔的声音好听得像是一阵仙乐,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脖子上,惹得人心猿意马。

拧了他的胳膊一下,风行烈脸色微红地小声问:你凌国那边呢﹖全都放下了,在玄落大师送我去之前,我就让凌可他们领着飞羽骑回风城去了,我已経修书给皇兄,将暗阁正式交给他,从今往后,我再不是大凌王爷,只是打算今生今世陪伴着你的凌羽翔!不顾她的阻拦,凌羽翔俯身,眼睛亮得像是要将人吸入其中,他终于温和地覆上她的唇,不断加深着这仲渴求已久的吻。

风行烈搂住他,满足地闭上眼睛,沉浸在他给予的欢乐与幸福之中。

暖洋洋的空气四处飘荡,风过处,沉淀了永恒的喜悦。

------------------------------------皇上﹖向菊看着不远处的白色华衣的男子,眼中掠过几缕担忧。

备选的秀女的画像已経送到了。

哦。

随口答应了一声,从高高的座椅上站了起来,秦涵慢慢踱步到窗边,仰望着天边耀日,若有所思。

皇上﹖朝中老臣很多都建议您快点立后,您看‥‥‥向菊急了,这事情秦涵已経拖了又拖,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秦涵清醒没多久,那些臣子又压下来了,现在只要一说到选秀女的问题,他就对着窗外发呆,向菊明白,他分明就还在想着风行烈啊!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神色虽是凝,却已経不再是一片死气。

向菊正要再劝说,却被他下一句话给震惊得闭上了嘴巴。

该过去的,已経过去了,行烈又救了我一次,可我却知道,我们之间只能是过去式了。

秦涵的话总算让向菊放下心来,却还是有些唏嘘之意。

风王也曾说过,希望您能够将大秦治理得越来越好。

秦涵微微点头,走到那片秀女的画像之前,终于坐定了下来。

触及到笔的手,微微一颤,终究还是执了起来,蘸了墨水,展开了那一张张的画卷‥‥‥行烈,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我就做个好皇帝吧,我一定会让我管辖之内的所有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一定‥‥‥-------------------------------------随风兄﹖你又来了﹖俊美邪魅的男人从热闹的酒楼二层的里间走出,一看到那个满头白髪做在自己最喜欢的雅间内发愣傻笑的男人,气立刻冲到了头顶上。

怎么,只能柳兄你念风,我就不行吗﹖奚随风随意笑道,不以为然地継续思念行!那你去把行烈找回来啊!柳无歌对这个男人是没辙了,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在风城一聚后成为了朋友,或许是因为风行烈的关系吧,二人时常一起喝酒,一起讨论风行烈的往事。

不过柳无歌表面上对奚随风是很不感冒的,毕竟他一到,另外两个必定也到了。

找回来做什么﹖被凌兄揍个半死﹖奚随风摇头,托着脑袋若有所指道:行烈喜欢什么就让她去吧,反正风城我们替她打理着,还是说柳兄,你仍然放不下么﹖柳无歌对着墙壁上那一张画像盯了半响,终于摇了摇头。

能够放开是一回事,放下又是一回事,奚兄,难道你不是仍旧牵挂着她么﹖只是,我们只能在心中牵挂罢了,但我想,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将这份牵挂减淡半分。

奚随风胸口略有震撼,淡淡笑了。

柳兄,想不到反倒是你比我一更加诚实,说的是!她的去留由她,可我们对她的心意,却是千年万年也变不得的!哎,看来我这儿的好酒今天又要遭殃了!柳无歌叫苦到。

哈,柳兄,怎们今日不醉不归!墙上,是一副全身红纱的女子画像,妖娆艳丽,留下了最动人的微笑和美丽‥‥‥-----------------------------------冰冷的雪山之巅,青衫男子在朦胧之中睁开了眼睛,脑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产生了短暂的困顿,身旁一只莹白的手蓦地拍到他肩头,源源不断的热流顿时从其中传来,那内力的醇厚程度让他也覚得心惊不已。

等到感觉到冰寒时候,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我‥‥‥这是‥‥‥这里是天祁山雪山之巅,你是药王天霖吧﹖说起来这药王谷我还真没去过,神秘的很,我发动了我武林中此地的所有兄弟也无人能够把药王谷找出来,说起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总该满足一下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女子发光的明媚笑容映入眼中,映着他的眼有些生疼,男子眨了眨眼,适应了天光,却似突然间变得吊滞了。

怎么﹖盅毒还没有除尽﹖不会啊,我明明已経将母蛊钉死了‥‥你‥‥‥是谁﹖男子问道。

她松了口气,微笑道:我是小烈的姐姐,风行月。

小烈﹖‥‥‥又是谁﹖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却发现只要一想到这两个字,文脑就会疼得令他难受,不禁皱起了好看的剑眉,俊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你不记得了﹖风行月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状况﹖失忆﹖暂时性失忆﹖我‥‥又是谁﹖你是我的什么人﹖茫然地望着风行月,此时的青衫男子显得那样朦胧。

天!小烈,你真会给老娘找麻烦啊!山顶上,女人抓狂的吼声传出去很远很远‥‥‥-----------------------------------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外,青篱带着巨大的阵仗,却听见不远处格格不入的声音。

皇后,你不能这样,会造成龙颜大怒的。

青篱好奇地命人过去,走下来,却瞧见风行影铁着脸色一脚踢开了几个拦着她的太监,急忙喝住其它人,心中冷汗直冒,陪笑着小声道:姑奶奶,谁又惹你了﹖风行影钭着眼睛望他:你不打算除了南宫家族﹖青篱怔了怔,点点头道:不错。

为什么﹖他迟疑了一阵子,窘迫地苦笑了一声:我若说是为了你,你信么?很好!风行烈影的笑容似乎突然有了温度,又突然降到了零度:你说为了我,让我很高兴,不过我想告诉你,现在他们惹到了我,希望你不要拦着我对他们动手!青篱笑了:求之不得!若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留着他们到现在。

风行影没有说话,平静冷酷地转身而去,耳朵却没有放过他突然出口的那一声。

谢谢你……山峦之巅,凌羽翔与风行烈双手紧紧相携,并肩屹立,宛如一对误入凡尘的仙人。

看那边,田地里已经长出庄稼了,绿油油的,真漂亮。

风行烈指着一大片广阔的原野上的翠绿之色,喜悦爬上脸庞,感叹笑道。

还有那儿,军营已经重新整顿,一派振奋气象,所有的士兵经历了一场巨大灾难,这时侯倒是团结一致了。

凌羽翔望向远方傍山的营地,攒动的人头就像一片片黑色的蚂蚁,虽然不真切却能从不时传来的口号中,感受到那其中的凛凛气势。

风行烈晃着一只不晓得哪儿来的酒葫芦,饮了一口,复又感慨:今日青篱前阅兵,阵仗那叫一个大啊,下面那片热闹得紧呢。

示过瞧着那些王侯将相,如今,我的心里却越发不以为然了。

凌羽翔也是一副不屑的模样:王侯将相又怎样,能有我们这样快活?他也右手晃着一只酒葫芦,左手一揽心爱的妻子,责备道:少喝点,喝多了对孩子没好处。

我有分寸,不过,你不认为此时天下大定,我们要好好干上一坏嘛?那倒是,喝一口是一定的。

两人迎着山风一笑,酒葫芦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同时饮了一口美酒,隋手将葫芦抛到脑后,握住对方的一只手,肩并着肩,远远看去像是一对神仙眷侣,步履轻盈地往山下走去,再没有眷恋地回头望上一眼。

各国的关系受到条约的基本制约,总算大定,秦涵有野心却知道分寸,也会给我几分面子,相信他能将秦国治理好。

凌国嘛虽然失了你有几分不稳定,但凌御寒也是个君主的料子,他必定能够稳住局面,好好发展。

青篱之才才是三国君王之中最为突出的,他一定会慢慢休养生息,暂时这天下恐怕是没什么大战事了,我们两位战神也该隐退了。

风行烈边走边打趣地分析着。

是啊,觊觎你的男人一个一个总算是解决干凈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害怕还有谁对着我夫人流口水。

凌羽翔微微一笑。

唉,你真是个……醋缸!风行烈没奈何。

我不吃醋,你难道就高兴了?凌羽翔故作疑惑。

那当然不,你不吃醋那表示你不在乎我!这不就结了!凌羽翔得意洋洋。

既然如此,那为了你更在乎我,我决定了,现在回风城一趟!风行烈笑得非常之开心,开心到让凌羽翔这才恍然大悟。

鬼丫头!你又设计我!是你太笨了嘛!哼,那之后呢?你打算在风城呆下去?不可能!你果然是耐不住。

凌羽翔宠溺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谁说不是呢?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一起踏遍大好河山,看遍世间万物,走过千山万水之后找个风景优美的地定住下来,如今天下太平,这么好的机会,你能放弃?她媚眼如丝,引诱般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凌羽翔心口大暖,知道风行烈此举的意思是到风城交待身后之事,也要放弃掉风城的一切,能够随同他从此行走天下,不再受到权力束缚,顿时忍不住又扯过她来,一记轻吻。

谁说不愿意,能与最爱之人畅行天下,是何其美事啊!凌羽翔大笑着,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对风行烈提议道:烈,曾经你唱的曲英雄寞深深记在我的脑海里,如今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你再给我唱首歌吧。

风行烈扬着娟秀的眉毛,神采飞扬:好啊!十首百首都行!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了。

对啊!有的是时间,哈哈……小样,看你得意的!林子里,二人渐行渐远,不时欢笑打闹,阳光下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良久,连影子也几乎淡得看不见了,只有那欢快清亮的歌声和笑声遥遥传来。

这一生为谁刻下伤痕千年的武功豪情划破长空梦不断,英雄侠义柔肠伊人终相伴对酒笑谈江山英雄,剑起了风尘在一望无垠的荒漠,心若重生梦,不断地延伸谁遥望着故土中原,用一生不停地追问情归何方,曲为谁唱轻纱随风难解思念的伤英雄伤心为谁几度情长琴声不断与谁今生共赏音未赏,緃马置身疆场这一生,为谁刻下伤痕千年的武功豪情划破长空梦不断,英雄侠义柔肠伊人终相伴对酒笑谈江山………(胡歌,《鸟云然》)从今往后,天涯海角,有你相伴!(全文完)----------------------------------------------------------------------本文由有个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youge12.com/本站仅提供下载,版权归作者所有,请在下载24小时后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