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要藏头露尾的,出来!司徒益大惊。
来人武功显然不低,他竟没有发现。
一身蓝衣飘飘而至。
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怎么来了?见到来人,白雪衣稍稍感到惊讶。
小衣衣。
那人哀怨地瞪着白雪衣:人家苦苦等了你两个时辰,戌时都过了还不见你来,所以就寻来了,没想到却赶上了一出好戏。
你也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玩的事都不通知我!说着向白雪衣抛了个媚眼,惹得众人一阵恶寒。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司徒益出声询问。
向寒逸。
男子对司徒益打断他和白雪衣的谈话感到不满。
藏剑山庄二庄主,向寒逸?天呐,怎么会惹来这么个麻烦。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说的,正是向寒逸。
向寒逸很有名,不是因为他是藏剑山庄的二庄主,而是因为他交游满天下。
上至王孙贵族,下至绿林草莽,就连烟花之地芙蓉帐,也有他的莫逆之交。
只是,和他的交游广阔一样出名的,还有他的厚脸皮!认识向寒逸的人都知道,这人就是一痞子,美其名曰雅痞,实则就是厚颜无耻。
武林第一公子程枫曾说道:向寒逸的脸皮之厚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正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温文儒雅貌赛潘安学富五车经纶伟略天纵英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婴儿见了都要笑的区区在下不才我了。
向寒逸扇子一开,轻轻摇了两下,然后说出一长串让人头皮发麻的介绍。
呃,向公子,我们司徒山庄和藏剑山庄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此事与你无关,还请向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司徒益道。
司徒庄主此言差矣。
向寒逸摆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姿势。
小衣衣乃我向寒逸的至交,他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岂有不管之理?向公子这么说是非要插手不可了?司徒益眼神幽冷,哼,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藏剑山庄。
正是。
向寒逸收起折扇,摆出待阵的姿势。
那就让老夫送你们一起去见阎王吧!司徒益说着就朝向寒逸攻去。
司徒益快,向寒逸更快,长剑出鞘,轻松挡下司徒益的突袭。
嘴里边不停地笑骂着:司徒老头你好生卑鄙,竟然不说一声就开打……你这个老不休……算计别人连自己的女儿也一并算计进去……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武林第一美人变成武林第一贱人,哈哈……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落花人独立,飞舞燕双飞。
三尺青锋在他手里宛若蛟龙,疾若流星。
只见他身形如梭,配合司徒益的招式变换身法,剑招肆意率性,凌厉的剑花让人眼花缭乱,转眼便与司徒益已过了百来余招。
然,姜毕竟是老的辣。
司徒益抓住向寒逸的一个空隙,身形突变,回婉翻飞,直挑向寒逸胸前的要害。
小心。
白雪衣惊呼。
向寒逸见状身子一沉,挥剑弹开了司徒益袭来的剑。
不想那原来只是声东击西之计,眼看躲避不过,向寒逸拼着硬挨了司徒益一掌,反手在他肩上刺了一剑,落了个两败俱伤。
你没事吧。
白雪衣上前扶住向寒逸,难得担忧地问。
小衣衣,你是在关心我吗?向寒逸一脸感动,做捧心状,道:我好感动哦。
你……受不了他继续耍白痴,白雪衣不再理他。
司徒益,看在你们辛辛苦苦陪我玩了三个月的份上,混元丹我可以给你。
白雪衣从怀里拿出一个椭圆的小檀木盒,丢给司徒益。
不过,就怕你无福消受。
冷哼一声,扶起向寒逸就要往外走。
哈哈哈哈……白雪衣,现在才交出混元丹已经晚了。
司徒山庄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司徒益将檀木盒放进怀里,冷笑道。
哦?你的意思是?白雪衣冷下了脸。
把命留下!司徒益面容狰狞,闪着嗜血的残忍。
哼,那也要你有这么本事才行。
白雪衣扬话才落音,站在周围人全部倒了下来,司徒益也不例外。
怎么会?司徒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雪衣,怎么可能,他明明服了司非离的解毒丹,一般毒药应该是奈何不了他的。
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会事前服下解毒丹?你以为,我为什么明知这是陷阱还敢来?白雪衣看着司徒益狼狈的模样,挑眉一笑:放心,你中的不是毒,只是普通的软骨散,我不是只会用毒的。
解毒丹虽然对毒药效果明显,但对于迷药和软骨散软骨散之类的药却没有效用,你没想到吧?早在我进来之前就在对个山庄布下了软骨散,只是这药经过我的改良,发作的比较缓慢而已,不过它可比一般的软骨散要多了这么一个种效果。
呵呵白雪衣笑得神秘,却透着一股邪恶,配着他异样的模样,让人背脊发寒。
好了,司徒庄主,我们‘后会有期’。
白雪衣说完,放着那瘫倒在地上的一堆人,在他们的怒目中,扶着向寒逸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司徒山庄。
夜风凛凛,冷月无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寂静的山涧响起了疯狂的的笑声,在这深沉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惊得林中的鸟儿惨叫着一阵纷飞。
白雪衣笑得乖张,笑得癫狂 。
他站在一处峭壁上,捂着笑疼的肚子,弯下下了腰,怎么也止不住这笑意。
小衣衣,你还是下来吧。
向寒逸担忧地看着白雪衣,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掉下山涧。
可是白雪衣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笑得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癫狂。
够了,白兄。
向寒逸的痞样一扫而空,一脸不忍地看着狂笑中的白雪衣。
不要再笑了。
为什么?你不觉得好笑吗?白雪衣回过头来问。
他不不觉得好笑吗?司徒益最后的那个不可置信的狼狈样子,不好笑吗?不好笑。
向寒逸的脸上出现了不该有的严肃。
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等不到软骨散的药效发作,司徒益就下毒手了。
更何况……白兄,难过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胡说,我高兴得很,谁说我难过了?白雪衣惊叫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要流泪呢?白雪衣一愣,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湿湿的。
月光下,自那血色的魔瞳中浸出的晶莹,美艳绝伦。
他,流泪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雪衣又笑了。
只是这一次,那笑声却透着无尽的凄凉。
他竟然流泪了呵……为什么?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戏么?不是早就习惯世人对他的冷嘲热讽,厌恶轻视吗?他不是早已决定不再在意了么?却为什么,还是受伤了?住手,你这个魔鬼!你想对我奶奶做什么?哥哥,少跟他废话。
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们是丹要取,人也要杀。
你少臭美了,当真以为本姑娘会看上你?要不是为了你身上的东西,本姑娘怎么可能会屈尊降贵和你这下贱的邪魔在一起。
心乱了……乱了……他错了么?所以,就算天地再广,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所以,就算人海茫茫,却连个可以叫的名字也没有;所以,就连爱与被爱,也只是一种奢望。
你说,我错了么?白雪衣问得很轻,脸上一片迷糊。
可是,我错在哪里呢?夜残雪早已泣不成声。
她该怎么回答?她能怎么回答?只能紧紧地抱着白雪衣,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你没有错,没有错……什么?我没有错么……像是终于找到依靠一般,白雪衣静静的想夜残雪的怀里倒了下去。
总觉得……那里……很暖……很暖……雪衣——寅时,悠然居。
风师兄,雪衣他怎么样?要不要紧?夜残雪掩不住的焦急。
不用太担心,他没什么大碍。
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风无痕把白雪衣的手放进被子,起身安抚着夜残雪。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夜残雪问。
雪衣小的时候,心脉受损,本就比一般人要虚弱一些。
他在院里站了大半夜,加上情绪起伏过大,悲喜交加,身子一时承受不了,才会导致样的结果。
风无痕解释道。
心脉受损?对了,这件事,师傅对她说过。
好了,天快亮了,你也一宿没合眼了,去睡会儿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洛纤纤说着,拉着屋里的一群人离开了悠然居。
夜残雪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白雪衣沉睡的俊颜,心疼地为他抚平微皱的眉头。
她终于知道,白雪衣一直都不曾为司徒静妍情殇。
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从来都只是这个世界的世俗,而司徒静妍的事,不过是条导火线,掀开了他长久以来看似完好,其实早已流脓的伤。
傻瓜……傻瓜……明知是戏……也许,上天让她回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