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昱太宁四年,楚王赵希,犯上作乱,勾结外邦西突厥,于黄河流域起兵,中原一带受战乱所累,田陌荒芜,流寇四起,民不聊生。
成帝年事已高,命大皇子越王李北稷率众平反,在鹿领山展开了一场浴血大战,令一众叛军溃败,并将素以睿智勇猛风华盖世闻名的左贤王所率领的外邦同盟,悉数斩杀于鹿领山坳,无一生还。
一代名将,终长眠于此。
嗯……好痛,胸口上方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感让卫子君轻哼了一声。
怎么会这么痛,犹如被利剑刺透一般,这剧烈的疼痛催得她睁开双眼。
眼前的景物由朦胧渐渐清晰,入眼一片湛蓝的天,美得让人心颤,一阵微风吹来,她忘记了探究却陶醉的闭了眼。
但入鼻的气息却并不令人愉快。
那是一种咸腥潮湿的气息。
迟钝的神经忽有所觉,猛的睁开眼转头,眼前猩红的一片让她惊叫出来。
卫子君呼的坐起。
哪里来的这许多尸体,他们……居然身着甲胄,似乎已全无生命的征兆,那些尸身有些层叠在一起,有些还在汩汩的流血,而她正坐在几具尸身之上。
并没有预期的尖叫,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颤抖着欲爬起身来。
却发现自己右胸上方肩胛处赫然插着一支箭,这箭由后面射入,穿透了她整个身躯,箭尾被倒地的身体折断,箭头由前胸穿出。
更另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腹部还插着一把剑,这剑身滑过胸前护心镜,刺入左腹。
等等,护心镜!她,竟然与那些尸体一样穿着铠甲!天啊,不,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哪里?是哪里出了问题?刚刚,明明是黑夜,对,是下着大雨的黑夜。
她与一班朋友正在庆祝自己的生日。
吹蜡烛的时候,不觉又开始思念自己的父母,点点摇曳的烛光中仿佛看到他们微笑的面庞。
于是突然的孤寂袭来,耳边的喧嚣声远去了,胸口阵阵烦闷。
没有知会同伴,她走出那满布绚丽霓虹的过于豪华的门,只是想透透气。
雨已停了,清新的空气令人心神一振。
抬头仰望。
乌云褪尽的天空,朗月散着清辉,稀疏的星上面披了几缕薄云。
这样美的夜晚,让她很想驾车高速驰骋,体验那飞一般的快感。
于是走向广场停车位,右手钥匙轻轻一扬,车门啾的开了。
她象那些男人一样,发狂的钟情手动挡的车,因为她感觉那比自动挡的更有动力。
加减档之间,趣味无穷。
她抚摸着平治车头大气的车标,俯身吻了一下。
她的宝驾,她唯一的情人。
一路提档,一直提到五挡,仪表盘的指针指到180。
驰骋在无人的公路,吹着夜风,感觉似是飞在令人恐惧的宇宙。
脚下没有大地,两侧空无一物,却仍是要迎着那恐惧,似要将自己融入这宇宙之中。
她喜欢夜晚,因为它会将她的孤寂衬托得更加明显。
车灯射出前方一片水洼,她没有松油门减档,反而加大油门冲了过去,车身将洼水高高的溅向两侧,似一道雨瀑将车护住,那雨瀑在月光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强光。
这水洼可真长啊,长得使那雨瀑也无绵无尽……对了,就是那雨瀑,就是那里出了问题,那雨瀑不仅绵绵无尽,并且越来越高,越来越亮,没有尽头……渐渐的,她模糊了意识……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活着。
远处传来说话声。
啊——接着是一声惨呼。
那声惨呼让卫子君蓦然从沉思中惊醒,求生的意识让她艰难的爬起。
聪明冷静如她,显然明白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虽有震撼,有不甘,亦有不信,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对方是敌是友,那声惨呼已是最好的证明。
她必须先躲起来。
将军,这么多尸体,有些面容都毁了,怎么找啊。
声音近了。
少啰嗦!必须找到,否则,怎么和将军交待。
此事谁也不得声张。
谁要漏了一个字……哼!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可这双腿却艰难的迈不动。
四下寻望,希望可以找到藏身之处。
前方似是一片断崖,崖边长满乱树,似乎可以到树下一躲,只是无法判断这崖的深浅。
那些声音从左侧下方传来,正在走上这个高坡。
听说,长剑入身不宜拔,拔了,人也就死了。
但这剑,真是碍眼啊。
就因为碍眼,人已是不顾死活的拔了剑,那样的随性,那样的决绝。
看着汩汩流出的血,笑了一下。
还是那付性子。
坚强的意志力撑着这幅残破不堪的身子,右手拄剑,一步步向崖边靠去。
挪到崖边,人已虚脱,似这浑身的血已流尽。
靠在树上,不住的喘息,头开始发晕。
侧眼望去,坡下已露出几颗头颅。
那几颗头颅抬眼的瞬间,愣住了。
恍惚间似有轻叹落入心间,看着仗剑依树的那个身影,遗立于崖上,虽着甲胄,却是异常单薄。
那样单薄的身躯,虽已竭力,却依旧绝然的挺立。
银盔掩映下皙白无血色的面庞泛着如玉的光泽,红唇紧抿,纤眉微蹙,似要涣散的眼神依旧黑白分明,散着冷冷的光。
那神色似疑惑,似茫然,懵懵懂懂,却无法遮掩那耀目光芒。
如霜银甲、似雪白衣早已被鲜血浸透,似一只浴血凤凰就要展翅飞去。
濒死的人,怎会有如此风华。
那一眼的惊艳,那一瞬的震撼,刻在几人的心间,多年后回想起来仍是唏嘘不已。
而卫子君如果也只是静静候在那里等候来人,那么她的双手也必少沾一些无辜的鲜血。
但此刻的她已心智涣散,迷茫的眼虽不忘片刻的清明,努力去看来人的装束,但那结果只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真的是不同的啊。
与自己不同,也与地上的人不同。
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而就是这一步。
让她的人,真的象只浴血的凤凰,飘然飞去。
身体极速的下堕,崖上传来嘶喊声。
听说人死之前,会有那么几秒钟,将前生的种种,悉数过一遍。
果然,似电影幻灯片,眼前瞬间闪过无数场景。
对不起了姐姐,你一定痛不欲生吧。
对不起了哥哥,这一生待你太过苛严,如果你喜欢无为的活着,又何尝不好呢。
对不起了侄儿,答应教你开车的,答应你考上大学就买车给你,姑姑失言了。
我最爱的父母,子君找你们来了,子君好开心,这是子君好多年的心愿呢。
身体继续不停的下坠,在这高高的断崖中,犹如一片飘零的落叶。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将那血色衣袂吹得高高扬起。
如鼓胀的帆。
去吧,让灵魂挣脱身体的束缚,自由的飞吧。
身体骤然一顿,陷入无尽的空茫中。
[第一卷 鹿城篇:第二章 迭云(一)]把酒当歌,人生几何……咕嘟……咕嘟……一青衣少年斜坐在青石上,手持酒壶,连饮两口。
这聚云酿啊就是好喝,难怪师傅总是那么小气,今儿个趁师傅不在,可要多喝几口。
青衣少年一边嘟囔,一边捡块空地躺下。
阳光正好,空气清甜。
闭目回味口中余香。
扬起手再来一口。
哎呦!咳咳……咳咳……正含住满口美酒,头上被一个碗大的石块砸中,满口的酒呛入鼻中,大咳起来。
抚着额前瞬间鼓起的大包,激动的仰头就要大骂,忽见一物向他重重砸来。
本能的就要一躲,细看犹豫间,那重物已到面前。
来不及细想,撇下酒壶,连忙运功,将那下坠之力削去,那重物便扑的一下,落到他身上。
咳咳……又是一阵咳,幸好及时运功,不然此时还不变成肉饼。
愤怒的推开身上的物体,扭头细看,原来是个人,而且是个身着铠甲的军人。
想起早晨崖上震天的嘶吼,心下明白了几分。
探手抚脉。
一个大男人怎么长了这么细白的一双手,定是那纨绔子弟吵着上阵玩耍,不小心差点送了小命。
脉搏似有似无,异常微弱。
此人内伤很重,流血过多。
若不及时施救,定是命丧于此。
看了看胸上的箭,又瞥了一眼腹部血已流干的伤处,叹了口气。
唉,谁叫我菩萨心肠呢。
双手抵住那人腹部,运功疗伤,暂且将内脏流血止住。
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干瘪的葫芦,倒出一粒药丸,摘掉那人头盔,捏起下巴,将药丸塞入嘴里。
看不出原来长得还挺俊俏。
但那人已毫无意识,药丸在嘴无法下咽。
伸手拍拍那人的脸,想将那药丸拍下去。
不知为什么看见这脸就想折磨,谁叫你个大男人长这幅德行,活该!眼看着那脸都拍红了,药丸还是呆在那里。
有了。
少年一拍额头,转身四处寻找。
待捡起那酒壶,便又开始骂。
臭男人,都是你,这就都洒没了。
晃了晃酒壶,将仅剩的一口倒入嘴里。
走到那昏迷的人前,俯身趴下,将嘴里的酒渡入那人口中。
唇与唇接触的当,心不争气的狂跳起来,那香软腻滑的感觉刺入脑髓。
许是这酒喝多了?脸上火辣辣的热。
只是不明白自己,那药丸已没入喉咙,为何还趴在这张脸上不肯起来?猛然的醒悟,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跳起来,可依旧无法平复狂跳的心。
你这臭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的害得老子心跳。
说着上前踢了那人一脚。
看着那张由于痛苦而一直轻蹙的眉,终是不忍。
唉,算了,本来是救人呢,再给踢死了。
哼,饶了你。
说罢转身已不见了踪影。
约么半个时辰,人又回来。
手里多了个包袱。
跪在地上解开包袱,里面除了瓶瓶罐罐还有个木匣,开打木匣,针具,手术器具一应俱全。
拿起一把匕首,挑开地上人的衣服,那铠甲也不知怎么解,反正一律用匕首划开,银片散落一地。
最后的内袍划开,赫然露出腹部一寸多长的伤口,苍白的胸膛上缠着宽宽的白绫,许是这里也有旧伤,那箭头刺破白绫穿出。
还好,穿了出来,不然拔箭的时候要带出肉来,那样就会留疤了。
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忍心这具身体留下疤痕,所以也将师傅最好的药都拿来了。
酒水淋过伤口,清洗干净,撒上药末,又贴了一记膏药,包扎起来。
匕首将白绫中间挑开,顺手扯了下去。
白绫扯去,他却惊呆了。
一对雪白圆润的乳房颤巍巍的弹了出来,也根本不顾主人的心思,不知害羞的兀自矗立着,那上面两点嫩红尽职的招摇着,大有诱死人不偿命之势。
少年愣愣的盯着,竟忘记了转头,体内好象有火舌乱窜,舔舔干燥的唇,心跳也一乎比一乎更快。
待回过神来,才慌张的闭了眼,伸出手去,摸索着想将那衣襟扯过来盖上。
不想这手却触到了那充满弹性的物体,温软滑腻的触感让他几近眩晕。
跳起来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回来,看着那毫不知情的人,抖着唇骂起来:你……你这个臭男……女人。
不知道是怎么帮那人拔的箭,也不记得是怎么帮她疗的伤。
一切都在浑沌中进行的。
本以为疗好伤就不用管了,人自会醒转。
但如今……看着那割得破烂的衣衫。
认命的叹了口气,抱起了昏迷的人。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章 迭云(二)]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但愿永远不要醒来。
这么久以来,自父母去世以来,第一次能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他们。
卫子君伸出手,急切的想抓到他们。
抓到了,终于抓到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卫子君哭了出来。
要乖乖的呀。
妈妈笑着摸摸她的头,爸爸始终微笑的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不要走!妈妈不要走,不要走,爸爸!爸爸!身影淡入虚空中,只余耳边飘来的话要乖乖的呀——姑娘!姑娘!你醒了吗?嗯......卫子君呻吟了一声,张开双眸,眼角尤带泪水。
入眼的是一双剪水秋瞳和一张放大的脸。
那大脸见她醒来便迅速撤离。
师傅,那位姑娘醒了!撤走的脸高声叫道。
姑娘?她现在是个姑娘?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还没来得及去考虑自己的性别。
低头看看身上盖至胸口的被子,肩头露出的粗布白衫说明已经没着铠甲了。
这么说?那是个梦?他叫她姑娘!那么说明她还是她!为了更进一步的证明,手慌乱的伸进被子,摸向腹部。
当手触及那紧缠的伤口以及轻微的刺痛后,心头又是冰冷一片。
可战场上的士兵都是男人才对,难道她是那什么鬼啊的娘子军?手接着向上摸,摸到胸前一片柔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如果变成男人不知自己能否接受呢?没准会娶上十个八个老婆也说不定!哈哈,姑娘醒了呀。
一个老者掀帘而入。
华发银须,声如洪钟,看似应该六七十岁的年纪,深红的脸膛却没有一丝皱纹,竟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
小女子卫子君,多谢老伯相救之恩。
卫子君努力撑起身子。
不要起来,快快躺下,现在好好养伤,不出三日即可下床了。
扯到伤口,你可要躺个十天半月的了。
是,多谢老伯。
也不知这古代话该怎样讲,只好一个劲的道谢。
正不知是该坐起还是躺下,旁边那张脸却扶住她,并在她腰后填了个软垫。
哈哈哈,还是我这徒儿心细,姑娘的伤也不是老朽医的,却是我这徒儿所医。
子君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旁边那张脸霎时变得通红。
迭云,去拿药。
老者吩咐道。
是,师傅。
那唤做迭云的红脸少年应声出去了。
师傅,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卫子君也随着那少年叫起了师傅,既方便,又随意。
这里是鹿领谷,上面是鹿领山!听迭云说,你是从山上掉下来的。
真是命不该绝啊,那悬崖几十丈高,掉下来必是粉身碎骨!幸好迭云在下面接到了你。
此次大难不死,多亏了师傅,子君此时无以回报,待他日有所成就,必涌泉相报。
哈哈哈哈,此日不远,老朽指日可待矣。
师傅此话怎讲?子君姑娘,面貌不俗,必是人中龙凤。
不俗?是美是丑?姑娘这样妙人,怎么也俗了?美丑又如何?美丑皆俗物,姑娘面貌神韵皆在美丑之外,是以不是美丑能论的。
看着卫子君越发迷茫的神色,那老者又是一笑,却不再理会。
门帘一掀,迭云进来了。
姑娘把药喝了吧!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不由心中作呕。
她可是从来不吃汤药的,吃一次吐一次,可现在这药……正苦思间,老者站了起来:迭云,把药也换了吧。
那迭云听到师傅命他帮卫子君换药,一张脸已红到脖子。
师傅!我不换!你换!你叫我个老头子……怎么换!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换,为什么叫我老头子来换?!这次你换!迭云低头嗫嚅着。
师傅,我自己换!告诉我用什么药就可以了。
卫子君伸手制止了师徒的推委。
不行!师徒二人同时阻止。
有什么不行,很简单的事,师傅,我什么都会做。
别以为她不会换,她可是连保险丝都换过。
你做不来的,是要将原来的痂刮掉后才上新药,每次都是不同的药,这样才不会留疤!迭云知道怎么不让你痛。
迭云!那你帮我换!听到会痛,卫子君马上伸手一指迭云,师傅看到结果,满意的退了出去。
看着那张从头到尾涨红的脸,卫子君暗忖:这也没露什么啊?不过就露了伤口旁边点肉!至于吗?卫子君倒是不觉得有何不妥,一是只当他是个孩子,再就是她可是个现代人,每年体检的时候,到了乳腺科,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个男医生,还不是照样躺下让他捏一遍!人总是不能讳疾忌医吧!迭云多大了?卫子君想转移下他的尴尬。
二十!迭云答道。
二十!?卫子君惊叫了一声。
有什么不妥吗?没有…只是因为……你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
十四五?!!!迭云的脸有些扭曲。
有什么不妥吗?卫子君眨眨无辜的眼。
哼!迭云手下一用力。
啊!咝——不是说不疼吗!看着卫子君痛苦的模样,心下又有些不忍。
别那么没大没小,你可是要叫我声哥哥①!迭云黑起一张脸。
因为他很生气这个女人总是害他心跳,自己却跟没事人一般。
哥哥?呵呵….你还是叫我姐姐吧!就你这小屁孩还想当哥哥?你多大?迭云有些疑惑。
你看我有多大?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
师傅说你该有十七八了。
十七八?师傅猜得真准呀,我十八了。
反正不知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你还不叫我声哥哥!哥哥?!就你这小豆丁!?什么?!豆丁?!你你……你…哼!迭云放下抖了半天的手,一转身走了出去。
半晌,可能是在外边消了气,迭云又挑帘起来。
迭云,有镜子吗?没有!镜子都没有?在生气呀?不找给我是不是?卫子君笑道。
就我和师傅两个大男人,要镜子做甚?真没有!没好气地答。
迭云,我长的如何?你……突然红了一张脸,声音也陡然降了八度,声如蚊蝇地道:好看!好看?怎么好看法?迭云恶狠狠的瞪了卫子君一眼不知道!嗯?不肯说?卫子君长眉轻挑,眼神半带笑意,乜斜着迭云。
唉!女人啊……就是说你长得不象那些女人那样讨厌!女人怎会长得讨厌?!就是那些女人吧,总以为自己生得好看,总是娇滴滴的,长得也甜甜腻腻,让人看了烦闷。
烦闷?哈哈哈……那是因为迭云还没长大,迭云长大了看她们就不会烦闷了。
你…才不是这样,烦就是烦,死也不会改变的。
是吗!到时候别嘴硬,可说来说去,你都没说出我长什么样啊!唉!女人啊!就只关心那一张脸。
可悲啊!假意叹了口气,又道:师傅说如单论面貌,姑娘并非绝色,但却有绝世风华!什么风华!?我来看看?说罢装腔作势要观察卫子君的脸,盯着看了一会,刚刚退了血色的脸又红了起来。
卫子君心下暗笑,到底是小孩子,就别难为他了。
抬手轻抚脸颊,这到底是一张什么样脸呢?又怎么能不关心呢?要知道以前自己长得可是不算赖,如果真的生成个丑八怪,那她可就真想撞墙了。
可是为何?自己从来没有这幅身子是谁这样的想法呢?好似这幅身子就是自己的一样,甚至连这痛,这伤,也是理所当然。
是因为自己接受能力过强吗?看来她拥有的真不是一颗普通的心脏。
-------------注:①哥哥,亲们不要以为作者又乱讲话了,这个词古代是有的,这是个源于鲜卑语的词汇,在与北方民族大融合时期被汉语应用,其词义是指原指父,唐初转为称呼兄长的。
女主是现代人,也未察觉这个词有什么不妥,也便没有考虑时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