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天是红尘岸 >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章 游湖]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章 游湖]

2025-03-26 02:51:22

一黑一白,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很快便到了湖边。

出乎卫子君的意料,那是一片荒野中的荷塘,上面没有画舫、没有游船、没有歌姬,也没有什么翩翩佳公子,更没有什么吟诗诵词。

只有大片无边无际的荷塘,以及大地上的芳草萋萋。

怎么?子君,失望吗?李天祁问道。

没有,只是诧异,更另人诧异的是这天然所在,竟比那些上面飘着夜夜笙歌、脂粉烟花的靡靡之地不知要美上多少倍啊。

她并非虚言,此时已是申时,斜阳将金色的光辉洒在无边无际的荷塘之上,那莲花瓣上泛着金光,那水面逸的也是金光,金风吹着大地的荒草,使这无际的天地间更添了一抹苍茫之色。

美啊,真是美不胜收。

卫子君叹道。

四弟喜欢就好。

陈长不知丛哪里已是摇了一只乌篷船过来。

卫子君见了欣喜地跳上船去,不想这船剧烈摇摆起来,啊!失重的她大叫一声一把抱住陈长。

突然贴近的玉白面庞,让陈长的心跳漏了一拍,那又软又热的身子紧附着他,让他脸上升起一片燥热,哎!一个大男人生成这样真是罪孽,幸好他有定力。

摆脱掉异样情绪,陈长笑道:四弟,你这一声尖叫怎么象个女人般尖锐,真是好生刺耳,咳咳……说着假意去掏耳朵。

卫子君气得一把推开陈长,怎奈这船又剧烈摆动起来,人又开始不自已的大叫。

没想到,在这船身摇摆之际李天祁又跳了上来,吓得她大叫着蹲下去扯着陈长的衣摆,等段莘跳下来时,她干脆已是爬在了船上。

两大一小三个男人看着她的狼狈模样,一时间差点把船给笑翻了。

卫子君见船身已稳,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找块地坐了下来。

看着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只当视而不见,扬了扬手中的酒,当作转移视线的诱饵。

果然奏效,陈长已是一闪身跃了过来,弄得船身又是一阵激荡。

将蓬内矮桌端出船头,拿出食盒摆上,因为怕洒,没敢带有汤的菜,只是一般的几碟下酒菜。

横切酱牛肉、红闷酥猪蹄、干果拼盘、咸鸡手、两盘凉拌菜,外加两碟点心。

四弟,这一路我捧了这么大盒子,膀子都要断了,你还不敬为兄一杯!陈长抱屈道。

三哥任劳任怨我等才有如此美食,小弟敬三哥一杯。

卫子君举杯,二人饮了一杯。

二哥带我们来到如此美妙佳境,让人心生欢喜,小弟敬二哥一杯。

接着又敬了李天祁一杯。

二哥、三哥,多谢你们相识以来给予小弟的兄弟之情,手足之助,小弟再敬二位兄长一杯。

敬过两位兄长,卫子君转向段莘。

莘儿,轮到你,为兄也敬你一杯,多谢你这几日帮忙,也谢你玉佩相赠,哥哥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只能说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了莘儿。

大哥!莘儿虽然年幼,但异常明事,无疑听得出卫子君在对他承诺什么,感动得他扑上来抱住她的脖子。

偎在她怀里,举着他的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也学着那些大人一饮而进。

因为头一次饮酒的缘故,这酒虽是清凉,还是辣得他又吐舌头又流眼泪。

惹得几个大人一阵畅笑。

四弟,怎么没见你对我们说那句深情的话呢?李天祁问道。

那句?卫子君假装糊涂。

自是‘饿不着’那句!这话应该是二哥三哥同我说才对,你们府宅大院住着,我可是连草房都没有,你们锦衣玉食,我可是在山中吃野果子……还没说完,卫子君就觉得不对,山中吃野果子!?怎么把自己说成猴子一般,正琢磨着,那边已是笑得昏天黑地。

卫子君自己也是忍不住笑意,绽开了嘴角。

这一笑,令船上大小三个男人皆是一呆,那是怎样美丽的笑容啊,金色的斜阳洒在她的雪颜,霞光飞落她的颊畔,红唇翘起,清澄的眸光里面盈满蓝天碧荷,那一笑令天地也失色,令这美丽的风景也羞愧。

大哥!你真美!果真是童言无忌,这话让两个大男人是怎么也讲不出口。

这段莘不但言语无忌,更是身体力行,搂住卫子君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两个大男人无比羡慕地看着段莘,只恨自己为何已长成了这把年记。

卫子君遭了一记咸猪嘴,脸上笑容收了起来。

去——一巴掌打掉段莘搂住脖子的手,不再理会几人,径自吃起牛肉。

饿了?李天祁轻问。

嗯!整个晌午粒米未进,喝了一肚子水,刚刚又饮了那许多酒,现在头都晕了。

来,四弟我们再饮了这杯。

陈长又给几人斟满了酒。

这杯我小酌,三哥与二哥干杯,你们都知道我酒量,不可逼我。

她可决不能再醉酒,这么远的路,这两人中必是有一人抱她于马前,谁知道会不会被发现什么端倪,她不能冒险。

小酌了一口,卫子君有些头晕,手持酒杯就势靠在身后倾斜搭起的草垫上,这草垫刚好让人倾斜倚卧,好不舒服。

看着漫天余辉,霞光旖旎,荷叶青翠,觉得心都醉了,只想吟首诗方能表达心中感怀。

左手持酒,右臂搭在船沿外,小船荡进了一片荷叶中,那荷叶的中的露水连同上面的泥沙一齐滚落她衣袖之上,卫子君灵感突现,乜斜着醉眼,遥望远方大地,口中轻吟:风临幽草陌上低,莲角尖尖水上栖。

乌舟浅摆人熏醉,藕畔身帷溅红泥。

吟毕,不由小小美了一把,自觉比那李白杜甫也不差几分,酒杯一歪,人就睡了过去。

见那杯中酒洒了那人自己一身,李天祁不由苦笑,起身将酒杯拿起,又用自己衣袖将她腹前淋湿的衣襟揪起擦了又擦。

陈长见状不由叹道:四弟中性之姿,生得如此风华,又如此好才情,恐怕不止是女人的劫数,也更是许多男人的劫数啊。

幸好他是个男人。

李天祁笑道,要是个女人,我们几个兄弟还不拔刀相向。

的确,虽然卫子君精致的五官带着一种中性之美,但他们也从未怀疑过他的性别,一是虽然她容貌俊秀,又长得过于白净,但从不显娇气,爽朗开明的性格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有的。

二是虽然身材过于纤瘦单薄,也比一般的男人娇小,但不乏挺拔英气,反而令人感到她这幅面孔就应该配这种单薄的身材,这样才更有那种飘飘欲仙的俊逸之美。

试想,这张白瓷儿美玉似的脸,如果配上个虎背熊腰的粗黑身子,那该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三是虽然这把声音温和圆润,但却是极富磁性的中音,不似女人的那把尖嗓,反而让人觉得,他这样秀美的男人就应该拥有这把中性的嗓音,如果粗声粗气的反而破坏了那整体和谐的美感,那该是如何的大煞风景。

于是,这个所谓的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从未有人异议。

渐渐的,这个所谓的男人发现了更多做男人的好处。

做男人可以放声大笑不必掩口,可以满街招摇而不惹闲话,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可以四处风流好不快活。

[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一章 刘氏(一)]聚云楼的生意毫无意外地火爆起来,卫子君开始教段莘如何做一个好的账房先生。

读过书的段莘聪明伶俐,自是比那些长了一把胡子的呆人好了不知多少。

细算下来,刨去各种开支,仅仅这几日收入便有三百两白银。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卫子君想,师傅终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也算报答了他老人家一点恩情。

至于迭云,她见了什么稀奇物件都给迭云带回去,只想让他开心一下。

粮草一事顺利解决,虽然她极不愿意伤害谁,裘再方还是被推上断头台,段莘也是大仇得报。

大批商人带着粮食走水路漕运经高邮、泗县、永城、开封等地分别送到京师长安、东都等地,再经新乡、清河、通县运往边关燕郡、渔阳等地的驻军,再转陆路送往边关五原、伊吾等地驻军,一时各地驻军粮草都得到了充分的解决。

而李天祁和李鸿翊在得到边关告急、西突厥连续进犯的急诏后连夜赶往边关,陈长也在翌日留下副将及两万驻军,带领六万大军急忙赶往伊吾。

几位兄长一走,卫子君倒有些失落,平日里有着他们嬉笑陪伴过得倒是开心。

他们一走,她顿觉索然无味,便开始潜心习武。

每日不断的勤学苦练,加之极高的悟性。

很快,她就和迭云打成了平手。

终于有一日,她打败了迭云。

迭云懊恼至极,她只好偷偷带他出谷玩耍一次,算是让他称了心。

卫子君很奇怪,以迭云这许多年跟随师傅,功力应该不逊于师傅才对,怎么会如此容易便被打败?原来迭云原是姓殷,他在襁褓中时便被那刘家之人一掌击得吐血,刘家之人以为襁褓中婴儿已死,师傅才得以将他救下。

怎奈因为年弱,身体盈弱,自愈能力差,纵是师傅医术再高,迭云终是落下内伤。

以至武功无法达至更深境界。

卫子君深深为迭云感到难过,更令她难过的是他无法打败仇家,要过着躲避的生活,她真想有一天能够帮到迭云,好让他重新走进这个多彩的世界。

-----------------江南的夏日,虽已到了农历九月,依然炎热。

卫子君一大早便赶去店里了。

今日师傅教的两句口诀一直未有顿悟,不由一大早出来边走边想。

自那日打败迭云,就由师傅来亲授她武功了。

她未敢有半丝怠慢,每日加紧修习,进步飞快,她现在的功力虽谈不上什么一等一的高手,至少也在中上了。

走到了聚云楼,见一人在门前徘徊。

那人高大魁梧,墨发高束,一身墨蓝长袍衬出男子健硕的身形,只是因为背着身形看不清那人面目。

看来这人想要进店,因为时间尚早店门还没开。

做酒楼这种生意,是不用早起的,和小店不同,这个时候是不上人的。

敢问客官在此徘徊可是有事?卫子君上前拱手问道。

那人回过头来,稍一愣神,随即答道:正是。

却不说为何。

他这一转身,卫子君不由有些失望。

那人虽一双星目炯炯有神,但是脸上大把络腮胡子,看不出此人面貌如何,只令人感觉那把胡子脏兮兮。

卫子君接着问道:客官是想进店吗?嗯!这回更简单,看来是个不爱讲话的主儿。

很抱歉,客官,我们这店是巳时才开门儿的,请客官稍后前来可好?。

卫子君礼貌说道。

你是谁?那人皱皱眉头。

不瞒客官,我是这家店主。

哦!原来是掌柜的!是这样,我有一朋友约我在此店相会,我来得早了些。

无妨,我在门口侯一会儿就得了。

那蓝衣男子也拱了拱手道。

请便!卫子君不再理会那人,上前敲门。

片刻,六郎便出来开门,还穿着内衫,看来才从床上爬起来。

卫子君想了想,回头对那青衣男子道:客官,不妨进来坐吧,今日早些开门便是。

也好!多谢掌柜的!那人施礼道谢,随着卫子君踏进门来,在临窗一张桌旁坐下。

卫子君命六郎给那人斟了茶,便上到二楼三楼巡视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儿,便拿了一本书又下来。

踱到门外,站住。

望着渐渐喧闹起来的街景,竟是有些想念几位兄长了。

叹了口气,坐到门外放置的椅榻上打开书页。

看了一会儿,察觉有些不对,似乎背后有道历芒射来。

遂转头望去,却见那蓝衣男子正望着她。

那男子见她望了过来,一时来不及转头,便尴尬笑笑,随后开腔道:掌柜的看的什么书?吕氏春秋!客官有兴趣吗?反问道。

啊!是啊,一个人烦闷,若掌柜的肯借本书看看,打发下时间那就太好了。

卫子君闻言,起身走上前去,将手中书册交给那青衣男子。

有劳掌柜的!那人道谢。

无妨!卫子君淡淡道,遂转身上楼而去。

闲来无事,在桌上展开一张宣纸,拂袖研磨,羊毫饱蘸。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首苏轼的《定风波》潇洒落于纸上。

虽用得那偏软的羊毫,写出来那繁体行草,却是筋脉藏力。

或浓或淡,或粗或细,或疏或离,洋洋洒洒,豪放大气。

因为学艺术出身,对美感的领悟,使得她的行草不仅大气,而且参差搭配,俊逸和谐。

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有的习惯,每当心绪重重或有什么想不通的时候,都会摊开纸笔,写上一首诗词,来沉淀自己烦乱的心绪。

当最后一笔收尾,抬手将笔放于砚台之上,不想那笔骨碌碌滚了下来,直滚到刚写好的字上。

一幅字画,就这样毁了。

懊恼地将宣纸团成一团扔到纸篓里,又转身出去,打算透透气。

刚下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得有人发出一声喝斥:你莫要得寸进尺!我刘云德不是那种卑鄙小人!刘云德!?卫子君心中一惊,要杀迭云的人!?[第一卷 鹿城篇:第三十二章 刘氏(二)]稍稍平复了下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踱下来,就见那坐于窗口的蓝衣男子对面多了一个面色白净,年约四十的男人。

这两人到底谁是刘云德!?刘贤弟!何必如此!你我本是同林鸟啊!那白面男人道。

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只有你才不是一只好鸟!恕在下不奉陪了。

那被唤做刘贤弟的蓝衣男子道。

原来他就是刘云德!那白面书生走后,刘云德喊伙计结账。

卫子君暗示了一下伙计,自己亲自上来结账。

客官,共四两银子!卫子君对刘云德微笑着道。

什么!?四两!?我只叫了两个菜!为何这么贵!?刘云德惊诧道。

要知道他身上只有这么二两银子。

客官,我们这店是专门给那些达官贵人开的,用的材料都是上乘的稀有珍品,加工也是比别人细致,就连给你喝茶用的杯子也是值二两银子的。

居然要杀她的救命恩人,不宰你宰谁。

那刘云德红了脸,虽知道被宰,却并不计较,随手即去袖中掏银子,今日出得匆忙,我……只带二两银子,不如这样,将这玉佩抵押给你,明日我过来赎。

说罢从衣襟侧摆解下雪白通透的玉佩,递给卫子君。

卫子君一看,这人并不无赖,不妨打探下此人住处,于是笑道:客官不必如此,您只需将您住址告诉我们,明日我差人去取便是。

我居无定所,你们找不到,就这样吧。

说罢将玉佩放于桌上,转身离去。

卫子君收起玉佩,转身跟了出去。

一路上躲躲藏藏,惊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毕竟有生以来,头一次做这等跟踪之事。

跟着跟着,便跟出了城。

城外宽阔的野地,没有可以躲藏之地,她只好不时地躲于大树后面。

跟了大约半个时辰,那人在前面突然一转,就不见了。

卫子君忙快步走去,走到那附近也没见有什么转弯的路,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呢?正自琢磨,忽觉背后有风袭来。

本能就闪身躲开,回头一看却是那刘云德劈头一掌过来,卫子君闪身跳出几步开外。

刘云德腾空一跃,跟上来又是一拳,卫子君无奈与其纠缠起来。

那刘云德用得内家拳法,功力深厚,拳拳带风。

卫子君连躲带闪却与他打了平手。

刘云德见状拳法突然改变,招式步步凌厉,逼得她开始反击。

她看准他由于进攻而造成的破绽,一路攻去,不想他早有准备一一挡回。

几个回合下来,卫子君自然探出此人武功奇高,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那刘云德也是越战越勇,见她气息渐弱,大喝一声:不同你玩了!接着猛地推出一掌,一股强劲的气流将她推倒在一丈开外。

刘云德飞身上前,扣住卫子君的咽喉,说!为什么跟着我!我没有跟着你。

卫子君想起身,却被他一把扣住。

没有跟我!?打从出店门,便一路鬼鬼祟祟,一直跟到城外,还说没有,嗯?说着手上加了力道。

卫子君被掐得咳嗽起来,一张玉脸涨得通红。

刘云德见状稍稍松了手。

我说!但你要放开我!她想为自己赢得一点机会。

那人听了,放开手。

卫子君见状,凝聚内力于拳,全力击向他的胸口。

刘云德见状大怒,反手一掌将她击向半空,跌落于一丈开外。

胸中一股热流汹涌,卫子君喉头一甜,张口喷出一股鲜血,洒在月白儒衫之上。

刘云德缓步上前,看着她那张美玉般的脸,那白衫之上鲜红刺目的血,竟是有些不忍。

他缓缓蹲下身来看着她道:说!为什么跟我。

卫子君自知敌不过对方,想着也帮不到迭云了,算了,由他去吧。

不由闭上双目,不做任何回答。

刘云德见她闭上眼眸对他不加理睬,遂伸手抓住她的肩头,你若说了,我就此放过你,你若不说,我便捏碎你的琵琶骨,让你成为一个废人。

说着手下开始用力。

卫子君忍不住,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但仍是紧闭双眸,不肯说一个字。

那刘云德不由一叹,放下抓着卫子君的手,反手抓起她的手臂,探上她的脉。

这一探脉不要紧,刘云德不由大惊,你是个女人!?卫子君被这一声惊得张开双眸,心中开始感到有些恐惧。

刘云德又是一叹,从怀中掏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放在她的嘴边。

眼见着那从怀里掏出的黑药丸,心中万分恶心,因为她此时居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济公,于是紧闭嘴唇不肯张开。

刘云德见状,捏开她的下巴,将药丸扔进她嘴里,又是不知怎么一抖,那药丸不知觉就滚落喉咙。

你给我吃了什么?卫子君叫到。

哎呀,你还有力气叫呀?刘云德调侃道。

接着一把拉起她,抗起来就走。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你这混蛋!卫子君又叫又骂又是捶打。

老实点!刘云德在卫子君屁股上狠拍了一巴掌。

他他他居然打她屁股,此时的她羞愤不已,一股血气腾的冲上面颊。

你你你。

敢打我。

啪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

连番的被羞辱,令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羞愤交加的她,不顾受了内伤的身子,暗运内力,正要出手,没想到刘云德见她不安分,干脆点了她的睡穴。

一路飞奔,片刻就入了一片树林,又是片刻便到一处荫蔽树后的村屋。

刘云德将卫子君放在榻上里侧,自己则是盘膝坐于榻外侧,双手运功抵于她胸口,待手上沾了粘湿一片,才发觉那片鲜血。

若是这样运功,湿气透进心脉就会伤及肺腑。

犹豫了再三,终于下了决心,开始解她的衣衫。

退去外衫,内衫,当他开始解那最后一片衣物时,双手不由开始颤抖,谁知道解开后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平复一下呼吸,抖着手将最后一片衣物除去,一张脸已是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凌乱不堪。

眼见那雪白的胸口上还染着鲜血,艰难的转身下榻,平复着狂乱的心跳,取了棉布浸湿又拧干,小心的将那片胸口的血迹擦去,唯恐不小心碰触了那片高耸,随后又拿出自己一件中衣给她穿上。

双手抵于胸口运功,但手下的温软触感令他险些走火入魔。

刘云德懊恼地转身出去,在外面站了足有一刻钟时间,然后又转身走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