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如风就知道他耍什么心眼了,于是忙抬起手臂,道:行了,我现在有伤在身,请你不要再过来。
其实如风也不怕他什么,毕竟云天泽不会武功。
云天泽可惜地摇着扇子,道:你还真对那个木问尘死心眼呢。
语气中有着遗憾,眼里却闪过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风只是笑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我有事吗?云天泽见如风的脸色不好,也只好道:听说你要去剿匪?这事谁都知道。
更何况是他,想了想又道,对了,谢谢天泽在正殿上和我说话。
有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好的吧,虽然以前大家有过龌龊。
哦,那祝你一路顺风。
云天泽见如风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不怒反笑,冷哼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如风看着他慢慢地走出门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
如风坐在床上调息练功,因为她知道还会有人来的。
果然,不久木问尘就到了,如风一阵欢喜。
两人说了一阵的情话后就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如风一一把煜爵和煜宣带来的资料看了一遍,脑子里则快速地整理了一下。
黑石山位于紫罗国的最北疆,以前是石楠国的边境,由于黑石山背靠一片宽阔的沙漠,本身又是崇山峻岭,石头多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刚开始还是有人在住的,但在前三年就有了盗匪作怪,大约有五六百人,占据了那一片山头。
而离黑石山三十里处就有了一个名叫梅花镇的边陲小针眼,偶尔两国商人就互通有无,算是一个比较热闹的商镇。
土匪一般就是在那里抢劫的,往往在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而过,每次都不伤人性命,只是抢夺钱财而已。
可是他们的速度奇快,想追也追不了。
所以当地梅花镇的官员就向五十里外驻守边疆的军队请求援手,可惜每次设下圈套他们都不上当,或者就是早就洞悉了军队的阴谋,每每不能伤害他们。
几次之后,刚开始朝廷还会一怒之下派了几个武将去剿匪,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久而久之,再加上那里的土匪不伤人性命,不强奸妇女,不伤害当地百姓,只抢夺市集上的一些东西,或者来往的旅客或商队,而前段时间春藤国和紫罗国发生战争,全国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所以朝廷也就先把这事放下来了。
此时战争结束,再加上如风出了这档子事,所以煜爵和煜宣就把主意打到如风头上去了,最好能让如风戴罪立功。
一群土匪,真的厉害!如风摸摸下巴,军队都奈何不了他们,除了地势上的优势外,也许他们还有内奸在我们这里,不然怎么每次都逃脱得了。
木问尘点点头,道:也只是一个可能。
如风一拍木问尘的大腿,道:他们抢夺的东西值很多钱吗?木问尘指着自己带来的地图,道:你看这里,离黑石山不远,只有二十里路,可是却是紫罗国到石楠国最近的路,所以他们一般都在这里抢劫,所获的财物应该是价值不菲的。
集腋成裘,积少成多。
如风点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兴奋地看着木问尘,道:问尘,我觉得现在自己好兴奋啊,只要一想到有事做,我就高兴。
自从回京城后,可把如风给闷坏了,京城不是其他地方,再加上有木问尘在,所以如风总觉得什么事轮不到自己身上,也就慢慢地磨了锐气。
木问尘紧盯着如风似乎在放光的脸蛋,不关乎其貌,只关乎自信和勇气,此刻的如风仿佛又是枫贤书院里的那个才子如风,问是扬着自信得意的笑容,活力十足,似乎是个天都不怕的主。
自己,似乎做错了?这段时间来,由于关心如风,所以很多事情他都暗中帮如风办了,很少麻烦到如风,没想到这反而造成了如风的无所事事,精神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了。
放心,以后你会有很多事情忙的。
看着如风的笑脸,木问尘不由得摸摸她的脸蛋,她毕竟不是一只要人时刻呵护的小鸡,而是一只雄鹰,自当搏击长空,想到这里,就继续说道,即使你以后不是将军,也可以做其他事的。
如风一听,猛地点头,道:如果我和你成亲,那你不反对我出去乱晃吗?说着就期待地看着他,以前他们很少讨论这方面的事,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要开始考虑了。
如风还真怕木问尘会让自己在家里相夫教子,那自己可做不来,所以现在就需要打预防针了。
木问尘微笑地摇头:不会,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干涉你,只要你开心就好。
而我,会一直在你的身后看着你,需要我保护的时候再站出来。
如风一听,忙丢下手中的资料,一把抱住木问尘,道:耶!太好了,木问尘,我爱死你了!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未来的日子似乎很好过啊。
最后这句话似乎触到了某人的底线,所以木问尘一愣,随即而来的就是惊喜和不可置信,他也一把抱住如风柔软馨香的身躯,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二话不说就精准地找到如风的唇瓣,亲了下去!和一贯表现出来的温和淡然不同,这个吻显得激烈而强悍,木问尘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亲吻如风,而且他的手也开始越雷池一步,从如风的脖子到如风的胸部,甚至在还一把扯下如风身上的女式衣衫,看到那顶端的两抹红晕和白嫩耸起的胸部,木问尘顿时觉得脑袋轰隆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愣愣地看着那美丽的胸部,手不由得颤抖地抚上去,轻轻地揉捏着,脸也涨得通红。
如风半闭着眼,不敢再看着他,总觉得现在的木问尘和平时有很大的不一样,这大概就是欲望中的男子吧。
如风也不在乎什么,只要是木问尘想要,自己就会给。
所以她只是静止不动,木问尘看起来好像很熟练似的,所以就打算把这些都交给他了,自己只是根据自己身体的反应,轻轻地呻吟了几声。
听见如风的呻吟声,木问尘脑袋更是一阵慌乱,没有了以前的运筹帷幄,冷静淡然,此刻的他俊脸通红,眼里闪过了一丝无措。
但是男性的本能又使他继续摸下去,特别是眼前的女子又是自己心心相系的爱人。
看着她因为激情而泛红的脸庞,宛如红嫩娇媚的花儿一般,充满了诱惑力。
木问尘吞了吞口水,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春宫图,再看看如风,星眸微闭,脸颊酡红,衣衫半解,露出了娇嫩的胸部,少女娇媚的身躯在他身下扭动着,仿佛需要人好好的疼爱……如此娇媚的诱惑姿态激起了他满腹的欲望。
于是,木问尘的手颤巍巍地伸向了如风的下身,钻进了如风的裙子里。
火热的大手朝着一向不曾让人抵达过的地方,如风呻吟出声,陌生感使她睁开了眼睛,迷蒙地看着木问尘。
木问尘见如风看着自己,伸在裙子里的手顿时僵住了。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如风迷迷糊糊地问道,刚才问尘把自己弄得还是比较舒服的,可是看他衣衫整齐的样子,自己似乎比较吃亏呢。
木问尘吞吞口水,俯身又把如风吻住,看着如风迷蒙水亮的眼睛,木问尘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想着把如风的眼睛蒙上去才好。
他此刻没想到的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求蒙上如风的眼睛,直到他的技术提高了,他才允许如风把眼睛睁开。
感受着木问尘的手逐渐地把自己的私密处爬去,如风的身躯颤了颤,明明自己的喜欢问尘的,可是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自己还是有种又是恐惧又是害羞的感觉?算了,做就做吧,就当被剑刺了一次就好,反正自己又不是没爱过伤。
想到这,如风就大义凛然地,见乎是束手就擒地躺在浅绿色的床单上。
反观木问尘却下不了手了,他亲吻着如风的嘴唇,手停在她的裙子里却不敢乱动,只知道不断地摸着。
舒服吗?想起了春宫图上偶尔出现的句子,木问尘就赶紧问道,为自己的机智喝彩。
嗯……嗯……如风随意地哼了几声,心砰砰砰地跳,见木问尘移开他的唇,也就微微地喘着气。
现在也太……那个啥?如风说不出口,这还是自己和问尘第一次做到这种地步。
两人都是新手,所以都是慢慢地摸索,如风还好,只是因为害羞而不敢动,但是木问尘却自己,以往看过的春宫图都模糊一片,偶尔才能想起只言片语。
木问尘搂紧如风的身躯,呼出灼热的气息,道:我很难受。
说着就磨蹭了下如风。
如风感觉到了,脸倏地一下红了,她看着木问尘,木问尘看着她,两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因为此刻门个传来了一个人的叫声,他道,主子,老将军来了。
是木潼的声音!木问尘顿时瘫软在如风的身上,忍耐地看着如风。
如风却是扑哧一笑,道:爷爷抓奸来了,你这个奸夫快走吧。
心里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是失望还是放松?不懂。
木问尘俊脸涨得通红,他不干愿地抽出手,看着如风娇媚的面容,只有在亲热的时候,如风英气勃勃的眉宇间才会出现这么女性化的一面,更让自己惊喜和心动。
主子,老将军快到了。
木潼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老将军应该不会高兴自己的孙女这么晚了房里还有一个大男人。
走吧。
如风推了推他,自己也忙把衣服穿好,还穿上一件衣袍遮掩住自己有点凌乱的衣服。
木问尘见状,也只也叹了一口气,跳离床铺,道:那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说着就姿势奇怪地翻窗而去。
木问尘离开了将军府,然后就定住了脚步,看着身后的木潼,半响才道:木潼你今晚就去把京城里最好的春宫图拿来,记住,要男和女之间,我不要男和男的,还有,记得瞒着我哥哥。
木潼愣愣地站住原地,夜风吹过,他打了一个激灵,看着远去的背影,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春宫图?天啊,现在都大半夜了让自己往哪里找?而且自己一向都不理会那些的啊,怎么会知道哪里有这个?木潼搔搔头,回想起刚才主子走路的样子,似乎……真的有点不对劲?再回头看着将军府,忍不住笑一下,难不成如风……真的对主子出手了?似乎,木潼从来没有想过木问尘会主动对如风出手。
接下来的两天,如风都很郁闷,因为如风的身份曝光,再加上现在和木问尘的关系也一连曝光,从而得到了尉迟槐阳的高度重视,防木问尘跟防贼似的,而如风的院落里也多了很多人把手,尉迟槐阳也时不时地过来晃一下,所以如风和木问尘独处的时间变得更少了。
于是,如风只好化悲愤为力量,和师弟师妹制定了一干的计划,偶尔又和煜爵,煜宣商量一些事情。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如风也要去北疆剿匪去了,她分得的手下只有一千人,而那些人只有到了北疆的驻守地才有可能领到手,所以如风先要单枪匹马地去到北疆。
一大早,城门外的送别亭里,大家站了一起,依依不舍。
如风鼓起脸颊不满地看着木问尘,道:你怎么要去江南呢?我还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北疆呢?江南发大水,所以木问尘就被皇帝派去了监督各个官员是怎么操作的,比如有没有贪污之类。
所以他不可能和如风一起去北疆,甚至不同路,一个北一个南。
木问尘只是摇摇头,道:你一切小心就行。
如风也只能叹气了,这是皇帝明摆着要如风和木问尘分开。
事实上,自从如风出狱后,他就不准别人谈论如风和木问尘的事情了,所以大家也就不说。
那边,煜爵在叮嘱着煜宣,道:小三,一路小心啊,要记得保护如风。
煜宣坚定地点点头,道:好的,不过哥哥,如风的武功似乎比我还好,希望到时不要是她保护我。
煜爵一听,哭笑不得,道:那你的护卫是吃什么的?吃素的吗?煜宣只是笑笑,眉宇间有掩不住的快乐,弄得云天泽郁闷不已。
他现在还不能回都城,因为他妹妹的婚事还没解决。
而现在,似乎妹妹中意的是煜宣,所以煜宣才千方百计地逃去北疆。
说句心里话,为了自己的妹妹好,云天泽也不想让她嫁给煜宣,因为嫁给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是痛苦的,可惜妹妹似乎有点死心眼,所以现在婚事才僵住了。
可是除了煜爵和煜宣,云天泽还不知道妹妹能嫁给谁,太子吗?虽然现在太子很愿意,但是云天泽可不愿意,所以现在自己才苦恼不已。
看着情意绵绵的如风和木大叔,云天泽不满了,道:如风,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难道我们就比不上他吗?脸上是带着笑容的,好像只是在开玩笑。
煜爵一听,忙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他们几个。
如风闻言却转过头看着云天泽,再看,大家似乎都是一脸期待的样子,就连木问尘也不例外,紧紧地盯着如风。
如风一袭青衫,女装的打扮,但是还是用扇子遮住嘴巴,嘿嘿一笑,道:你真的是想知道?云天泽握紧扇子,颇有破釜沉舟的气势,道:你说吧!于是如风小声道:因为他是处男!仿佛天边打了一道雷,把在坐的各位不同风格的男士都给雷焦了。
木问尘的脸已经红了起来,他看着如风,道:我先走了!说着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如风也不急,反正他们昨晚已经说了一夜的情话了,就在爷爷的眼皮底下。
告别了仿佛吃了苍蝇的几人,如风和煜宣就施施然地上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生死十几个人都是骑马,这里一共就三个女的,除了如风就是醉竹和醉月,都是不拘小节的女子,所以脚程还算是快的。
但是从京城要赶到北疆去,快马加鞭的话也要十三,四天,可是如风他们却不是很急着赶路。
如风骑着自己的宝马,刚开始她想念问尘,还有点愁眉不展,也想换回男装,但是遭到了煜宣和师弟们的强烈抗议,所以只好一直穿着女装,只是人多的时候要戴上面纱而已。
而且如风也想到了如雪,这几天她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的,举止温和,却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让如风沮丧不已。
两天后,如风发现问尘可以一直和自己飞鸽传书,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此刻,整个人犹如被放出去的小鸟,一路上都是笑容满面的。
煜宣却一直很不开心,没有了刚开始的兴奋,他一直都欲言又止地看着如风,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而如风也直接无视掉,当做没看到,只是和其他人说话,偶尔还和醉月学一下怎么辨别草药。
某天,大家的运气很不好,夜幕降临的时候没有赶到一个小镇,所以只好露宿郊外。
找了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大家都开始弄帐篷之类的,也有人开始弄晚饭了。
大家都很忙,但是也有人很悠闲的。
如风!煜宣大吼,怒瞪着眼前那个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女子。
他的声音吸引了很多人,但他一一瞪过去,也就没人敢看了。
人家可是三皇子,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呢。
干嘛?如风漫不经心地问道,手里却拿着一株草药仔细地看着。
据醉月说这貌不惊人的草可以使人迅速地止血,虽然很疼,但是效果很好,实乃野外受伤的最佳止血药。
哼,把你的那棵草拿开。
我有话和你说。
煜宣咳了一声,声音低了下来。
如风瞥了他一眼,道:有话说就直说呗,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活像做贼似的。
煜宣直直地盯着如风,高大的身子立在如风的面前,火热得让如风想不理会他都不行。
你挡住我的光线了。
如风看了看天,都快暗下来了,他还挡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想找抽啊?煜宣也没理会如风的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隐秘处,小声道:如风,我有事和你说。
如风把手抽出来,大声道:有事就直说呗,别老是动手动脚的,我现在是女的,注意点影响,而且我以后会是你的婶婶,给我放尊重点。
如风恶声恶气地说道,摸着自己的手。
煜宣一听,就急了,他沉下脸,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别老是说自己是我婶婶,你还没嫁呢。
哼,以后的事谁知道。
见如风不以为然的的样子,心里气急,却也拿她无可奈何,事实上,自从自己喜欢上这个折磨人的妖精后,自己就已经拿她没办法了。
如风撇撇嘴,道:我说是就是。
反正自己现在很想做问尘的老婆,想到木问尘,如风就一阵甜蜜。
唉,什么时候能和他见面呢?他什么时候能从江南回来?那个可恶的皇帝,明知道自己和问尘两情相悦还棒打鸳鸯,这封建社会就是没人权,不人道!煜宣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就不说这个问题了,我现在问你,你那天在京城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如风不解:我那天说了那么多话,你指的到底是哪一句?煜宣皱皱眉,这家伙明知故问,明明是女的还那么难缠,不过还是老实说道:就是那句你为什么喜欢皇叔的原因啊!如风哦的一声,道:是啊,我是喜欢问尘,他是处男也是真的。
说到这里,如风斜了一眼煜宣,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
哼,我就喜欢问尘在情事上的单纯,因为我也是处子,所以凭什么问尘不能是处男?煜宣的脸顿时尴尬起来,他咕哝道:只世道如果男人都那么大还是童子身,那肯定是有毛病的。
话里意有所指。
接着就补充道:我看还是经验丰富点好,这样女人才不会受苦。
如风白了他一眼,竟然敢说木问尘的身体有毛病?问尘那是洁身自好的表现,不像你,老是逛青楼,指不定哪天就逛出一身病来了。
煜宣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想起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自己的确经常去青楼,可是那时自己并不知道如风是女的啊?如果知道的话,拿自己肯定不吃了。
想到这里,煜宣就苦着脸看着如风,嘴里还强自辩解道:男人成亲前可以随便玩玩,但是如果遇到自己虚幻的女子,那肯定是会一心一意地对待的,而且也不容易受到诱惑。
煜宣连忙解释道。
如风鼓起脸颊呼出了一口气,道:说的倒是挺好听的,好吧,即使是这样,我觉得成亲前就能洁身自好,婚后也可以。
如果以后问尘敢背着我去乱搞的话······如风捏紧拳头,恶狠狠地眯起眼。
会怎么样?煜宣期待地问,眼睛放光。
最好能把皇叔给干掉了,哦,不,这个想法太血腥了,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皇叔,虽然也是情敌,还是像个温和一点的法子。
如风微微一笑,很快就平静下来,道:这关你何事?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不足向外人道也。
如风冷冷地说道,也想趁机让煜宣死心这也是问什么她一路上对他不冷不热的原因了,不就是为了让他早点对自己不抱幻想吗?自己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懂得自己的好心而已。
想到这,如风又白了他一眼。
煜宣一听如风的话,脸就垮了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如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这不是真的喜欢皇叔,而只是喜欢皇叔的纯洁而已,所以你不妨睁大眼睛看看周围,相信定会有你喜欢的人,比如说我。
说着就挺挺胸,期待地看着如风,夕阳的余晖撒在他身上,还真有几分耀眼的姿色。
只不过这一套打动不了如风,事实上,如风的姿色和木问尘的姿色已经是世间少有,所以煜宣现在用这一招已经过时了。
如风拍拍他的肩膀,道:死心吧,我实话实话,木问尘在情事上的单纯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他的外貌也是我喜欢他的一个原因,但是我更喜欢他这个人。
难道他们还不明白吗?自己那天讲的也只是一个借口,或者说这只是一个不完全的理由。
煜宣的脸顿时黯然了下去,难过地看着如风,道: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那自己辛辛苦苦争取的这次同行的机会不就白费了?如风看着他的神情,毕竟是从小就认识的伙伴,还曾同居一年,说没有感情绝对是骗人的,但那毕竟不是男女之情,所以如风就很坚定地点点头,道:我只喜欢问尘。
煜宣一听,默然无语,自己真的要死心吗?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小树林子里响起,惊起了众多的飞鸟。
如风气呼呼地大步走出来,手里捏着的药草已经成了碎末。
众人的眼光看着她的身后,不久,煜宣也走了出来,黑着一张脸,脸上似乎······有个巴掌印?师兄,你怎么了?醉竹第一个开口问道,其他也或明或暗地看过来,即使是煜宣的亲卫。
如风挑挑眉,没好气地说道:没什么。
能有什么?难不成告诉大家自己被某人轻薄了?然后自己气不过就一巴掌打下去?这她可不想说,一是怕问尘会收到消息误会,二是因为煜宣毕竟是一个皇子,还是给他留几分颜面,免得自己以后不能见人。
醉竹本来想问煜宣的,但见他脸色不是很好,也就不敢问了。
一夜平安无事,接下来的几天煜宣也只敢和如风说说话,却再也不敢像那天傍晚一样偷袭如风。
至此,又走了几天后,渐向北行,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也开始变凉,但只穿一件单衣也是可以的,在场的除了醉月没有武功,其他人或多或少可以防身,而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太平静了!如风神色平静,偶尔看一眼四周,她口里叼着一根提神的草,一只手牵着她的宝马在山路上走着。
现在大家已经进入了丘陵地带,山越来越多了。
因为要抄近路,他们没有从官道走,省了时间,却苦了自己。
这两天,遇到的城镇越来越少,所以常常要在山野间夜宿。
只是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危险,连个山贼都遇不到,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而且大家也只能吃一些简单的食物,没有城镇的话连喝个汤都困难,毕竟把锅扛着走不是在场精英的行为。
所以现在大家有时候中午晚餐都是吃山中的野味,这还好,如风和师弟师妹们的野外生活能力也很强,其他人也不错,所以只要有盐,其他的不是问题。
而且为了避免大家吃厌烦了,如风也为了试试自己生锈的身手,所以总是抓些小鸟啊,野兔啊,蛇啊,鱼啊,甚至连狼都想抓来吃了。
走了差不多十天后,他们进入了紫罗国最北方的一座城市荀州城。
此时,煜宣的神色开始严肃起来,叮嘱他们道:前面的路虽然很平安的走过来了,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虽然我们已经快到了荀州城,离北疆军队的驻守的地方也不是很远,但是这里来往的人很复杂,山形也险要,也许会有土匪山贼,所以大家要加强注意了。
说着就吩咐了一番,大家的队形也开始变化,把如风和煜宣牢牢地围在中间。
如此神经紧绷了一个白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大家也就渐渐放松起来。
直到晚上,还是没遇到什么危险,在一处山脚停下后,大家就点了一堆篝火,接着吃完晚饭也就开始睡觉,只留下煜宣的四个手下轮流守夜。
如风,我们快要分别了?夜晚,入睡前的煜宣悄声说道。
如风抱着大衣在树下眯着眼,闻言就嗯了一声,道:是啊,快分别了,我也该去剿我的土匪了,说实在的,我更愿意把他们叫做山贼。
这不是重点,如风,重点是我们就要分开了。
煜宣有点沮丧,那天不就是自己太过于冲动,加上又妒忌她和皇叔的感情,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皇宫里自己尝到的好滋味,所以就想故技重施。
没想到那时的如风已经有了自保能力,反而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是不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没偷香成功,反而让自己吃了亏,生平第一次受了女子的巴掌,而且还打在了他的脸上,幸亏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有说出口,否则他定要那个人好看!分了就分了,反正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
如风轻轻地说道。
侧耳倾听周边的声音。
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在醉月的试验下几乎是全好了,只是为了更好的调养身体,现在还不能妄动内力而已,如风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这几天也没有妄动内力,但是倾听一下周围的情况不算狠严重吧,毕竟安全第一。
看着如风不痛不痒的回答,煜宣泄气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咕哝道:狠心的如风,我的一腔真情啊!他现在也只能用这种夸张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否则只要自己一认真,如风就会逃走,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
京城中身价最高的风流公子什么时候遇到这种待遇?煜宣苦涩地笑了。
一夜平安无事,大家又走了一天进入山腹,周围都是苍天大树,荆棘野藤,大家也不用牵着马了,只管放马慢慢走,防备的心也逐渐松懈下来。
可是就在大家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山贼出现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批山贼还不笨。
只是他们被贼人观察了多久?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如风和煜宣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着眼前人数众多的山贼。
他们这边也就二十几个人,值得他们用一百多个人来围攻吗?是的,山贼,只见树林子里一下子冲出一百多个身穿粗布灰衣,拿着大刀的大汉,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独眼龙,身形高大,长相彪悍,只见他手一挥,干脆利落地说:全宰了,一个不留!容不得他们在思考,山贼们开始一拥而上。
而如风他们这边也开始抽出武器干了起来。
如风摸摸自己的宝剑,这是木问尘送给自己的,虽然不如以前的那把好使,但是也是一把非常有名的软剑,非常的如风欢心。
其他开始开打了,其他人都是一等一的护卫,包括周前和周后。
所以如风和寒山只需在醉月身边保护着她而周前和周和也不离如风左右。
醉月甚至也帮上忙了,手中的药粉像不要钱的沙尘一样朝四周喷去。
结果如风他们这边的人由于这几天都吃了解药没事,可是对方呢?竟然也没事。
如风和醉月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妙。
果然,放眼全场,都是几个人对付一个,而且山贼的身手也不俗,让那一个被围在中间的护卫捉襟见肘,一时之间应付得甚为狼狈,直到得到南山的指点后才好转起来。
为此,周前和周后刚开始也不得不离开如风,转而去帮忙。
这些人不简单!如风暗付。
他们看起来训练有素,不像一群山贼,反而像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行动一致,有合围之势,似乎是想生生地把如风他们的后路给断了。
果然,如风的念头才转到这儿,就感觉一股凛冽的割裂之气从背后袭来,转头间就见一道凌厉的光芒直朝着自己,发出这种光芒的是刚才看到的独眼龙手中的长剑,之神下一双眼睛,却是冷如冰,看如风仿佛看着一个死人,毫无生气。
毫不犹豫地,如风大喝一声,把醉月推到自己的身后,身体站的笔直,手中的软剑也发出银色的光芒,铿锵一声,注入内力的软剑变得直挺,如风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气带来的气流卷的她的发丝微微飞起。
铿锵一下,两人手中的利刃相互撞击,如风和对方后退一步。
第一百五十六章剿匪看到这种情况,如风的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这是她头一次碰到和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
两人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交战起来。
师兄!醉月叫了一声,看着都在一起的两人,都是光和影子,自己这个不懂武功的人根本就看不见,只知道他们两个人弄起的气流最大,而且现在竟然还加进了一个人!天哪,师兄该怎么办?醉月急着团团转。
别影响师兄!醉月旁边的寒山叫了一句,拼命地举剑挡着眼前的危机。
煜宣那边的情况好一点,因为他是皇子,所以那些亲卫围在他身边,让他没有性命之忧。
醉竹手舞长剑,眼里闪过兴奋地光芒,不断地施展出无情剑法,这段时间在如风和南山的看管下,她的武功又更上了一层楼,此刻就是试炼自己的时候了。
毕竟是师兄妹们第二个武功最高的人,所以醉竹一个人对付四个大汉也是绰绰有余。
而南山只有轻功好点,躲避了一会儿,见情况已经稳住了,也就很快在众人的掩护下径直地跑到安全处了。
在这血腥的场面并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如风手持宝剑,神情肃然,在空气中划过道道窄薄清脆的剑光,宛如水晶利刃纵横而过,剑光所到之处,都形成了一股沉重的压力。
两个大汉也不是一般之人,他们相互配合,对这如风发起了攻击,其中一人手持着一柄乌沉沉的宽背刀状似随意地挥砍,却是剑剑都是杀招。
而那独眼龙也是长剑挥舞,却和另一人配合默契,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三人刀剑虽无太多相交,但刀上涌出的杀气和剑上荡出的剑气绞缠碰撞,使整个空间内充斥着哧哧之声。
凭借着无情剑和尉迟剑法的改良版,如风搏命一样的攻击,快速奇快,再加上有宝剑在手,她脑袋也灵活,对付阵法的经验丰富,所以勉强可以和他们两人战成平局。
可是在独眼龙一声啸声后,又来了一名中年大汉,那人浑身有臭味,熏得如风很是难受,等到如风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个局势急转直下。
如风渐渐觉得每挥一剑,就感觉有千钧重担压着,到后来连挥剑都有点艰难,时间一长,人也不禁累的满头大汗。
如风快逃!那边的煜宣连忙叫道,他也是满头大汗,因为他已经把那些亲卫赶到了如风这边来救援。
那边的周前和周后也看出情况不对,连忙赶了过来,同时也带过了几名敌人。
有了几个亲卫和周前周后的帮忙,如风就缓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把一颗药丸毫不犹豫地咽下。
如风!煜宣的武功也不错,一刀砍下一颗脑袋,很快就奔在如风身边,和她一直并肩作战。
如风的精力已经恢复了,她恨瞪着新加入的敌人,动起手来更是毫不留情。
不知不觉中,如风和煜宣已经远离了其他人,现场的人也逐渐的减少了,地上的鲜血流了一地。
不知不觉中,几人打到了一处断崖,如风和煜宣背靠着背和他们三人打斗,如风应付两个,煜宣应付一个。
你还好吧?如风吼了一句。
还行!煜宣逞强道,脸涨的通红,吃力地应付着眼前的敌人。
如风皱皱眉,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渐渐地流失。
在不速战速决肯定有麻烦,于是脸顿时沉了下来,清啸一声,功力大增,一道剑气划过,对方侧身一片,如风趁机一剑斜刺过去,直直地指向独眼龙的死穴,独眼龙慌忙招架,另一个人见机不可失,竟然不理会独眼龙的死活,直接往如风的露出来的空隙砍去。
就是这个时候,如风手中的宝剑脱手,左手却是忽然出现了几只飞镖。
射向了拿刀的大汉。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所以当那名拿刀的大汉被飞镖划破喉咙的时候,独眼龙的长剑也挥了过来。
如风的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转,却在闪过独眼龙攻击的时候手中剩余的飞镖已经射向了和煜宣敌对的敌人。
只那么一下子,如风就击毙了两人!煜宣一喜。
独眼龙脸上则是一沉,手中的剑也朝着薄弱的煜宣攻击,在如风刚刚落地的时候猛然冲向了如风,如风猝不及防,还未站稳就已经被独眼龙的冲劲一起卷走,掉下了断崖!不要——空气中顿时传来了煜宣撕心裂肺的声音!京城里。
你,确定尉迟如风真的死了吗?一个低沉温和的嗓音从重重地纱幔中传出。
是的主子。
独眼在最后时刻和尉迟如风一起掉入了悬崖,而随后三皇子和其他人在断崖底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人影,甚至三皇子还想跟着跳下去,后来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而现在他们都认定尉迟如风已经死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声回答道,语气和神态都很恭敬。
哦······他真是命大啊!低沉的男音慢慢地感叹了一句,声音有些不满,继续道:那剩下的人现在去哪了?如果都跳下去了不是很好吗?碍眼!回主子,他们还是赶去了北驻军那里,据说要帮尉迟如风报仇,他们以为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土匪是黑石山的人干的。
知道了,下去吧。
是!黑衣人悄悄退了出去。
剩下的男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隐隐有一丝危险和嗜血。
这下,看你们会怎么办?竟然敢动到我头上来了!·······什么?尉迟如风死了?!皇帝的声调比平常拉高了一些,看起来似乎也很震惊。
是的,父皇。
煜爵的眼睛红红,神情有掩不住的悲伤,穿着一身除了绣有几朵金色的紫罗花,其他几乎是素白的锦衣,面容凄切,眉头紧皱。
皇帝慢慢地消化这个消息,半响,他很快就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现在情况如何?心里却是一震,那个少女,就这样没了?煜爵的声音有点嘶哑,道:从断崖上摔下来的,只在山底下找到几根骨头,其他的什么就没有了。
而那个山谷里有很多狼,他们说,能找到几根骨头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几个字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们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皇帝的脸沉了下来,道:先别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皇叔,还有,尉迟老将军是否知道了?知道了,如风的师弟们已经把消息传到京城了,现在几乎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皇帝轻揉眉心,道:这事让朕想想,还有,你现在立刻去将军府安抚一下。
现在马上去叫左右丞相来。
是的,父皇。
煜爵沮丧地退出,刚走几步又道。
那父皇,春和公主的婚事?皇帝的眉头皱了起来,道:先看着办吧,如果她想要的话就让煜宣和她定亲,等煜宣回来了再说。
煜爵应了一声,看着皇帝,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
走出宫门的时候,煜爵正好碰到了一脸平静的太子。
看着煜爵沮丧悲伤的脸,太子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善果一抹喜悦,他道:二皇弟,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我听说尉迟如风出事了,你要节哀顺便啊。
唉,好好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怎么会一出去就没了呢?太可惜了!说着就状似惋惜地摇摇头,神情有些悲戚。
煜爵点点头,拱手道:太子殿下,是不好。
语气有点冲,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和他平时的翩翩风度完全不同。
太子看着他语气颇为怜惜,道:知道你和如风姑娘好,二皇弟还是好好回府休息吧。
煜爵一听,也就告退了。
等太子走后,煜爵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叹息:这次自己不会再受软了吧。
很快,大家都纸都了如风遇难的消息,京城里众人的反应不一,有悲伤的,有震惊的,有不信的,有欣喜的。
有无动于衷的······而听到这个消息之前,容忆影和德王爷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现在,连云天泽也准备离开了。
你相信如风真的死了吗?云天泽手紧紧地握着酒杯,白玉般的脸颊上有着浅浅的红晕,语气不稳地说道。
煜爵抱着一个酒坛,喝了一口酒,也不管流到脖子里的酒,低声道:我不相信,明明出城的时候如风和我说笑的,怎么回才十几天的功夫就没了?她的武功那么好,肯定是已经逃掉了。
说着就打了个酒嗝,喷出了一口酒气。
云天泽一听,眼睛一亮,道:的确是这样的。
他仔细地看着煜爵,又喝了一杯酒。
两人相视了一眼,一时之间默默无语,只顾着喝酒。
夜深了,云天泽轻声说了一句:我要回国了,这次出来太久了。
回吧回吧。
煜爵坐在墙角边不在意地挥挥手,头发散乱,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
云天泽重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有如风的消息就告诉我。
直到走出鸿宾楼的门,云天泽也没有听到煜爵的答案。
走在几乎是光无一人的大街上,云天泽的脚步还是很稳健,虽然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主子,您觉得如风姑娘真的死了吗?云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主子面前绝对不能对尉迟如风不恭敬,即使只是一个称呼问题。
为了不冒犯他的逆鳞,所以云叔都很识相,虽然他恨不得如风那个祸水头子早点死掉。
事实上,上次在攻城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擅自刺杀如风,最后是成功了,要不是对方的医术太高明,尉迟如风也不会站着回到京城,可惜直接的后果是惹来了主子发火,自己还好,只是受罚,而陪着主子长大的小青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因为,射中如风的那支箭是小青亲自出手的。
云天泽听到云叔的问话,脚步顿了一下,缓缓地摇头,道:你派人去盯住煜宣他们就是了。
他轻轻地叹息,眼睛却是微微地闭了起来。
如果如风真的死掉的话,煜爵,他还会是这个反应吗?哼!还真把自己当成傻子了。
事实上,不管云天泽信不信,起码很多人是信了的。
将军府就一直都是悲伤一片,如雪比任何一个人都悲痛,她每一次想起如风临走之前自己还跟她怄气就惋惜伤心不已。
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
香菱虽然也是红着一双眼睛但还是尽责地提醒道。
如雪趴在被窝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呜呜······我怎么可能吃得下?弟弟······如风就那么没有了,而她临走之前我还和她闹别扭?呜呜·······而在京城通往北疆的路上,却有人在策马狂奔。
表妹,你停下来!停下来!白少均骑着马在后面追赶,一边还要大声吼道。
慕容迎荷听而不闻,只顾着赶路。
终于,最后马匹力竭而倒地,白少均也气喘嘘嘘地赶了过来,赶紧下马扶起慕容迎荷,道:表妹,你先干什么?暗自庆幸表妹在街上随手牵来的马匹果然不是好马,要不然自己可追不上她。
我想去把那帮土匪给杀了!慕容迎荷恨恨地说道,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
白少均叹了口气,道:唉,尉迟如风她是女的,表妹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心里却是微微失落,前不久刚刚知道如风的身份,现在自己还在震惊中,没想到好不容易接受了,她却已经不见了。
从小开始,自己就一直把尉迟如风当成一个敌人,一个对手,没想到现在她却是女的,而且现在已经死了。
那感觉······唉,一言难尽啊,直只觉得生活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女的又如何?这并不影响我喜欢她。
表哥,你一定要帮她报仇。
慕容迎荷抬起泪眼,紧紧地扯住白少钧的衣领。
白少钧点点头,道:只要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忙的,听话,现在我们先回京城,然后到将军府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你看,你现在赶去黑石山也是帮不了什么忙的,哪里有三殿下在,而且这里到那里要十几天的路程,我怕你到了的时候,黑石山已经被围剿了,所以我们不如先回京城再慢慢打算。
再说了,只是传言,还没见到尉迟如风的尸体呢,她武功那么高,为人又是诡计多端,脑袋灵活,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白少钧好声好气地安慰道。
心里却有一种酸涩,哼,那尉迟如风都变成女的了,怎么表妹还是那么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扮成男装的时候俊了点吗?而此时,京城里也有一个红衣女子坐在客栈里,听着别人的讨论,面沉入水。
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当然,此时如风当然没死了。
她和南山看着那被狼群撕咬的尸体,皱皱眉,转过头去,道:南山,我们走吧。
南山直到那个大汉都变成几根骨头了,这才应道:好吧师兄,我们可以走了。
两人于是沿着隐蔽的小路走出这个山谷,路上遇到了一些检查尸体的人。
看着那群黑衣人的背影,如风冷哼一声,哼,也不想想自己和师弟师妹们是怎么炼成轻功的,以前都是师父把自己丢下悬崖后才炼成的,所以这个不算太高的断崖根本就不够他们两个瞧,再加上事先南山的盘算······所以,嘿嘿,现在他们两个才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两人一路改头换面,如风扮成了一个脸色腊黄的年轻男子,南山变成了一个魁梧大汉。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路,终于在两日后来到了目的地——梅花镇。
梅花镇之所以叫梅花镇是因为这里郊外有大片的梅树林,不知道是哪一个富裕的大户人家种的,每年冬天开花的时候都暗香扑鼻,成为了一道非常美丽的风景,久而久之,镇上的人也开始在家里种梅花,所以现在梅花镇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梅花镇。
唉,可惜现在不是冬天。
如风惋惜地说道,看了看这个小镇。
梅花镇人口近三万,自古就是紫罗国到达石楠国的必经之路,来往的客商有很多。
最初只是一个驿站,有人留下做生意,慢慢地就形成了一个小镇,也就有了更多人被吸引到这里,小镇规模也逐渐扩大,紫罗国朝廷也就派了官员进行管理。
但是管理也没有用,由于太过偏远,官兵很少,小镇四周都是平坦的平原,又没有城墙,于是经常有山贼来骚扰,比如黑石山那一伙。
我们不是来赏景的。
南山咕哝了一句,看着意态悠闲地如风,心里暗自着急。
如风挑高眉,道:不就是为了哪个嘛,你那么紧张干嘛,我们不是都安排好了?反正我只知道我们再不去传消息,一定会有人急疯了。
南山压低嗓音说道。
难不成他们还不信任我的身手嘛?如风轻声说了一句,眼睛四处看着街边的货物,琳琅满目,有瓷器,丝绸,纺织品,茶叶,糖,书画,珊瑚,玛瑙,珍珠,胡椒,香料,琉璃,人参,药材,酒等。
看得出有一部分是紫罗国的,也有石楠国的特产。
看来这个小镇还是比较繁华的,当然,前提是不要有马贼来骚扰。
南山看了眼如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师兄,我们快找个地方休息吧,该去办事了,时间要抓紧。
如风看了看天色,同意南山的看法。
当天晚上,月亮落下的时候,身在北疆驻军处的煜宣收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首小楷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煜宣苦笑,这家伙,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给自己来一首诗,不知道人家有多担心她吗?情况如何?寒山急切地问道。
很好,我们按计划行事吧。
煜宣扬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两天前的那个快要发疯的男人不是他。
三天,名震一时,盘踞已久的黑石山土匪突然被成功地围剿了,最大的功臣竟然是传言已经死去的尉迟如风!消息传到京城后,朝野内外一片震惊!第一百五十七章囚禁如风吐血了,当她好不容易和南山走了两夜,穿越沙漠来到土匪的老窝,然后在人家的水缸里下药,然后发信号等外边的一千个老弱病残的所谓军队冲上来,再一一把那些土匪收拾掉,最后在顺理成章地,意外地搜到太子和土匪的勾结信······如风以为这下天下太平了吧,自己可以回京城和木问尘双宿双飞了吧,毕竟她刚收到了木问尘的信,里面急切地表达了希望自己早点回去的决心,而自己也想他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被云天泽给抓到了!如风郁闷地大吼一声:啊——奢华的不像样的卧室里,云天泽笑得一脸暧昧,道:小风风,即使你那么高兴见到我,也不用如此激动吧。
如风吐血了,她恨恨地说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梅花镇的客栈里好好地睡着吗?怎么一觉醒来就已经到了云天泽这里了。
这里是我的行宫,也是我一个人的乐园。
云天泽嘻嘻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如风抚着下巴,道:这里是春藤国?说着看向窗外绿油油的春藤。
云天泽欣然点头,道:睡了那么久,如风的脑袋也没糊涂啊。
如风长叹一声,道:你把我弄来干嘛?想叙旧?上次我们不是已经叙过了吗?我想你当我的皇后。
好半响,在如风以为云天泽不想说话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认真的看着如风。
如果我不愿意呢?如风也认真的看着他。
这个行为是有人默许过的,要不然我不会轻易就把你请来。
云天泽笑笑,仿佛一个无害的兔子,可是嘴角露出的笑容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是······皇帝?如风突然吐出了那个词,你给他什么好处?云天泽没有回答,只是凑近如风,道:如风,不管如何,我对你都是真心的,我知道你想你的相公只有你一个妻子,我也可以做到。
他紧紧地把如风搂进怀里。
如风看着强迫性地把自己的脑袋往他胸前摁着的男子,只好无奈的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是处男吗?许久,如风才出声问道。
感觉到云天泽的身子一僵,如风马上接口道:你没有符合这个条件。
我现在就马上派人把那个木问尘勾引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哼!如风冷哼两声,这个就不必了!云天泽赶紧笑道:如风,我虽然不是,但是以后我绝对只和你一个人好,只要我们成亲,然后你就是我的皇后了,放心,朝中不会有人有意见的,我会为你制造一个假身份。
云天泽想想未来就笑眯了眼。
半响,如风微微推开了他的胸膛,轻声道:即使我现在不是处女?即使我曾经杀了你们那么多的士兵?云天泽搂住如风的手臂突然收紧,身子一僵,一把把如风的下巴抬起,皱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木问尘······绝口不提如风的后一句话。
如风大方地承认:没错。
只是淡淡的表情,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但是脸上却浮现了一抹羞涩。
云天泽的脸色顿时因沉了下来,他看着如风半响,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最终道:我去杀了他!说着就把如风放开,摔门出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如风撑着头,闭上眼睛,真是累啊,这到底是什么迷药?竟然可以把自己给迷倒?而且自己的身体竟然没了力气?看来这次麻烦大了,如风看着窗外有点清冷的阳光,缓缓地低下了头。
如风摸摸脑袋,还是弄不清他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自己从北疆弄到春藤国来了,而且自己竟然一点印象都无!这世道变化的太快了!如风感叹道,摇摇一直在昏沉沉的脑袋,试探性地走出了屋子,发现只要走出花园的大门就会有人礼貌地把自己请回去。
如风看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臂和腿,鼓起双颊,哼,好女不和恶男斗!等我恢复了武功再说!这样又过了两天,如风被好吃好喝地养了起来,这两天虽然身体只能够维持行走的力量,但是如风还是在自己活动的范围内给里里外外地淘了一遍,也摧残了不少花花草草。
两天,云天泽又来了,专注地凝视着如风,道:你倒是很悠闲啊?如风一片一片地摘着这看起来很名贵的花儿的花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要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我还想回去呢。
眼睛却是瞟都没瞟云天泽一眼,活像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还能回哪?你已经离开紫罗国十五天了,在这段时间里,煜爵快要娶你姐姐了,煜宣快要娶我妹妹,而你的木问尘······云天泽嘴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道:他也会娶那个叫易晗的女人了。
如风闻言,摘花瓣的手顿了顿,继续摧残,道:问尘不会的。
云天泽生气地看着她:你就那个信任他?毕竟易晗可是有个做皇太后的姑奶奶,再加上有些人的推波助澜,你说能不成功吗?你说木问尘能不妥协吗?你真以为他那么爱你?如风还是摇头,道:木问尘不喜欢易晗,皇帝为什么要他娶她?即是皇帝不喜欢我。
事实上,如风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皇帝会让问尘结婚?他不是喜欢问尘吗?照理说应该不让问尘结婚才是啊!因为易晗的家里是一个名门望族,也是一个医学世家,他们家的权势可不少啊,所以皇太后才是皇太后,而不是皇太妃。
云天泽意味深长的说道。
如风这才想起木问尘曾经告诉过自己,皇宫里的皇太后不是他的娘,也不是皇帝的娘,而且是一个没有孩子的太妃。
想来,定是那个太妃家里的背景不错,所以才当得上皇太后吧。
只是,她不是不管事吗?你怎么不说话了?见如风一个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云天泽就赶紧问道。
如风还是不说话,这下连手中的动作也停住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残破的花儿发呆。
如风,我们重新在一起吧,以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就当刚到书院那会儿······云天泽深情脉脉地看着如风,心里却是在撕痛。
这样冷淡的如风,看自己时眼里毫无生气,只有那个人的消息才会引起她的反应······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回不去了!如风突然把眼前的花全都毁掉,嘶声力竭地吼道:云天泽,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必须在这个鬼地方吗?你不知道我多想木问尘,我多想回京城!她一把把眼前盛开的花全都毁掉,甚至不断用着手去抓那些藤条······云天泽被她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一看就赶紧把如风抱住,阻止她的行为,大吼道:如风,你别扯了!别扯了!如风的力气毕竟不大,所以云天泽很轻易地就把如风给制止住,他看着如风划出血的手,很心疼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激烈?说着就想和她一起进屋清理伤口。
如风冷笑一声,大吼道:哼,自我被带到这个鬼地方我就已经受够了,云天泽,你放我走好不好?我喜欢你只是想喜欢一个朋友一样。
我爱的是木问尘!直到这时,如风终于承认自己不仅仅只是喜欢问尘,自己也爱上他啊!否则为什么只要空闲下来的时候就想起他,为什么别的男人只要一抱自己,自己就很不情愿?即是云天泽曾经是自己的好友?云天泽头上的青筋爆起,他紧抓着如风的肩膀,也大声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比他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明明我的条件不比他差!如风使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手上的失血让她稍微有力了些。
爱与不爱没有条件而言,我现在已经爱上木问尘了,你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云天泽突然不说话了,他定定地看着如风,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如风冷笑了一声,道:你不会像一个狗血的段子那样做,把我囚禁起来,然后找人看住我,日夜强暴我,最好我能为你生一个孩子,这样我就会认命?然后你不会以为我就这样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吧?云天泽顿时一愣,如风因为之前和他的相处,所以也不怕他,继续说道:哼,我尉迟如风可不会,你强暴我,我就当一条疯狗给咬了,我生下孩子就把那孩子给掐死,啊不,我可不要这样······她见着云天泽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就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会让那孩子没有出来的机会!总而言之,只要不是我愿意的,我绝对不会屈众!如风别开脸去,恨恨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