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映满天空,似随手泼墨的画布。
斑斓的色彩,美不胜收。
天空下,华丽的宫殿延绵,走廊曲曲折折,一直延深到尽头。
百花锦簇、绿树成荫的御花园,身着精致宫装的女子们似天上的仙女般,莲步轻移,巧笑兮兮地来回于蝶舞花香之中,构成一幅最华丽、最美丽的风景。
在御花园的另一端,皇帝正与柔贵妃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相携而来。
金衣红裙,冠冕、步摇,皇帝虽已步入中年,却依然俊美;而那柔贵妃更是艳冠后宫,相人拥携的画面倒也和谐美丽……几个嬉闹、品级低下的嫔妃一瞧着皇帝跟柔贵妃往这边来,都赶紧敛了笑。
迈着莲步上前朝着他们福了福身:参见皇上、贵妃娘娘。
平身吧。
皇帝挥了挥手,朝着那几名容貌美丽的嫔妃摆了摆手。
金色的锦袍袖口用金丝线勾绣着龙,随着他的动作似要飞腾起来,威风凛凛。
谢皇上、贵妃娘娘。
几名妃嫔都站了起来,一颗心怦怦跳动。
很想让皇帝的眸光落到她们身上,但一与那柔贵妃相比,她们的姿色都稍了那么几分。
眸光瞄到那柔贵妃小鸟依人地偎着皇帝,更让她们气恼。
几位爱妃,这是在做什么呢?皇帝瞧着几个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影,还有那俏脸红红的,似天上的晚霞飞落到她们的脸上一般,虽没有柔贵妃的美艳,但倒也很可爱。
回皇上,臣妾等只是随意在园子里逛逛。
碰撞了皇上、贵妃娘娘,还请您们饶罪。
一名女子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袖口用银色丝线勾勒出一边袖边。
裙边则绣着几朵百合花,胸前是白色锦缎束胸,晚风扬,裙摆随风摇曳,俏丽的容貌,浅浅合宜的温婉笑容,似一株百合给人清新、高雅的感觉……皇帝看着她温柔的笑,心里似觉得有道清风拂过,很是舒服。
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却没瞧见身边的柔贵妃修长的手指掐进了掌心,那笑也带上了几分狠戾。
你们是?皇帝突然问道,他细瞧才发现这几位嬉笑的妃嫔都面生得很。
臣妾李氏,兵部尚书李勇魁的次女。
蓝衫女子福了福身道。
臣妾张氏,礼部尚书之女。
蓝衫女子身边的橙衣少女也福身答道。
臣妾柳氏,工部尚书之女。
……几位妃嫔纷纷福身,自介。
皇帝恍然,原来这几位正是前阵子太后为自己选的妃子。
当时,他正被国事弄得烦躁,倒只是让太后做主,却没有召这些女子侍寝,更别提见她们。
现在看来这几名女子倒是各有风采,心不免一动。
今晚——皇上也在这呢,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也到御花园散步的皇后给发现了。
平身吧。
皇帝招了招手,皇后也来散步?正是。
皇后走了上前,站到他的身边。
臣妾刚陪太后下了棋,就顺道到御花园走走。
皇后一上前,柔贵妃自然得站位。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柔妃与众妃嫔看到华衣加身、凤凰步摇插发、高贵无比的皇后,都欠身行礼。
诸位妹妹们都起来吧。
皇后扬了扬手,眸光在扫过艳光四射的柔贵妃时,琉璃眸里不着痕迹地掠过一道妒忌与恨意,然后又是满满的得体笑意。
赶巧,诸位妹妹都在,不如大家一同陪皇上吧。
是。
众妃嫔福身,娇娇地答道。
新进宫的妃嫔自是高兴莫名,终有机会伴与圣驾。
但柔贵妃却气得只差吐血,原本皇上与她好好的,这些人插进来做什么?但是皇后凤谕一出,谁敢反驳。
只好在心里将皇后骂个遍,这个臭女人,仗着是皇后就敢对她喝五道六的,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她会将她从那个位子下拉下来的。
好,难得的机会。
现在时近傍晚,残阳金霞,倒也有一分情趣。
不如诸位爱妃给朕表演节目吧。
皇帝看着眼前的妃嫔个个美得勾魂,遂提意道。
妃嫔面面相觑,然后齐福声,答道:是。
那么就由李氏先来。
皇帝指向蓝衫女子。
蓝衫女子点头,朝着皇帝、皇后、贵妃欠了欠身。
樱唇微掀,声若黄鹂宛转。
臣妾遵命。
那爱妃要表演什么节目?瞧着李念晴落落大方的表情,皇帝赞赏地点头。
臣妾要——皇上、皇上……皇帝的贴身太监,御前总管小德子匆匆跑了过来。
怎么了?皇帝被打断了兴趣,有些不高心地问道。
叩见皇上、皇后、贵妃及诸位娘娘。
小德子先超着几人行礼,然后再朝着皇帝禀报:回皇上,太子带着洛王回宫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佳说反面角色太多了..呃..魔女的傻夫 001.我是他的未婚妻,怎样? 月儿,你已经十五岁了,是时候享受一场美妙的恋爱了。
去吧,寻找你生命里的另一半,回来的时候,给我和你父皇带一位俊美的好女婿回来…… 母亲的一句话,开启了夜兮月的寻夫之旅。
江南,三月好春光。
柳绿湖畔,花红满城。
街道,商铺临立,来往商旅,车水马龙。
吆喝声不断,演绎着一首繁华之曲。
街头,一位身着红色罗裙的少女,睁着一双清澈如湖水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虽然以前也曾到过江南,但是时隔数年,这里更加的繁华了。
不过仔细看,咿,少女的目光怎么不是看商品,也不是看美景,而是——赫,居然是在看男人?!! 没错,这位以白纱半遮面的少女确确实实是在看男人,而且是年轻的男人。
不要以为她不矜持,她只是在履行母后的吩咐——寻找未来的夫婿。
没错,这个绝***就是月焰皇朝的大公主夜兮月是也。
随着时间的流逝,十五岁的她已经与拥有如母亲同出一侧的脸庞,绝美得让人看了会自卑到想自杀。
为了替其他人着想,母后让她一定要用面纱遮住脸庞。
但她们却没有想到越是这样,反而更加让人好奇。
于是便有行人悄悄朝着她递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个太矮了。
皱眉。
那个太瘦了,像猴子。
蹙眉。
天啊,居然有那么丑的男人,太恐怖了。
盯着一个五官错位的男子。
这几个倒是长得挺顺眼的,但是瞧那目光游移,肯定不是好人。
这个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纵欲过多,太虚浮了。
…… 夜兮月左瞧右瞧,不是嫌人家太瘦、太矮,就是太丑,总之是没有一个入得了她的眼睛。
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还好别人没听到,否则非得气得吐血而亡。
书恒,我家的桌子坏了,你有空帮我修修。
好。
声音似乎很愉快。
书恒,我娘子病了,手上没有这么多钱,怎么办? 我身上有十两银子,大叔,你先拿去吧。
书恒,我孩子想要识字,但是我大老粗一个,也不会教他,又没有钱送他进学堂,你能不能帮我教他识字啊? 想学习是好事,刘哥,我有空就过去。
…… 一边突然传出了这么一些对话,让夜兮月忍不住一怔,一是因为那个叫书恒的男人声音很动听,不同于父皇的磁性,他声音里有着一种淡淡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全身都舒畅;二来是那个男人也太好说话了吧,别人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她强烈怀疑他是不是脑袋有毛病?眨了眨眼睛,她转身望去,却见到一行人围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
那男子不是很俊美,但却全身都有着一种浓浓的书卷气息。
眉眼之间总是带着笑意,看起来很舒畅。
夜兮月面纱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一点也不害臊,带着浓浓的打量与好奇。
这个男子看起来倒绝非傻瓜,相反他的眉宇间有着一种沉稳,似乎事情都在他脑海。
但是为何这样的男子却要对旁人予求予给呢?还是他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烂好人’?对别人的求助都不会拒绝的吗?如果她让他帮自己找一个夫婿,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 夜兮月白晰的纤纤玉指微摩挲着光洁的下巴想着,脸上的神情是跃跃欲试。
她却一点也不曾想过她的想法有多么的奇怪?甚至在一些思想古板的人眼里那根本就是惊世骇俗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那名白衣男子从围着他的人里朝着她这边望来。
在见到一名面纱女子用着这样的目光望着他有些愣住,但是那目光却不饱含任何的恶意,甚至还着好奇。
让他也无法心生恶感,对着女子浅笑着点了点头。
夜兮月懵了,这人也太爱笑了。
跟酷哥完全沾不上边。
书恒,我们家小子打破了隔壁家的东西,结果害怕,偷偷藏起来了,现在都找不到人,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夜兮月发现一名身着襦裙的少妇匆匆走了来,对着白衣男子说道。
神经病,自己家的孩子丢了,不知道让自己家人找,大老远跑来找别人,是什么事啊?夜兮月忍不住低喃,这些人还真把这名白衣男子当成了万能的小二不成?什么事情都要让他帮忙,正为他不平时,却听到那个傻瓜居然点头说好。
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顿时睁得老大,天,这位仁兄也太好说话了,这样也行。
她眼睛扫了一圈那些围着书恒的人,然后在自己没发现时,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喂,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没手没脚了?还是一个个都快要死了,凭什么你们的事情都让他一个人做?你们想累死他是吧?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红衣女子给吓了跳,连白衣男子也忍不住怔怔地望向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这样傻的。
夜兮月没好气地说道。
这位姑娘你是谁啊?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后来的那名少妇不满地看着站在书恒身边的红衣女子,即时不能看见她的面容,但仅凭身段已可见这名女子将是多么的绝色。
她心里有些妒忌地说道。
就是,你是谁啊?凭什么多管闲事?……其他人听少妇这么一说,也纷纷嚷了起来,但还不忘企图用眼光觊觎她面纱下的容颜。
夜兮月见这些人不但不思自己的不对,反而还敢说她多管闲事。
看来她这个公主不得不代替父皇管教一下这些刁民了,只见她手突然缠上白衣男子的手臂,然后眼睛斜扫了众人:我是他的未婚妻,怎样?魔女的傻夫 002.包袱款款跟他走我是他的未婚妻,怎样?夜兮月的一句话像道惊雷在众人心里炸开了花,集体昏呼呼的。
现场在那刻安静得掉下一根锈花针都能听见,与一旁那热闹的景象成截然相反的情景。
骗人,你怎么可能是书恒的未婚妻?那名少妇率先清醒过来,一双眼睛望着夜兮月满脸不相信。
先别提他们不曾听过书恒有未婚妻,也不曾见过他与任何女生亲昵地勾肩搭背。
就看这红衣女子一身的装扮,就不可能是书恒的未婚妻。
这女子浑身都透着高贵,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女子。
而书恒家里却只能算是家底普通的百姓,跟她根本不是同一国的。
对啊,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书恒有未婚妻。
你肯定是看书恒老实,冒充的,想赖上他。
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少女也酸酸地说道,她们自然也是喜欢脾气好的书恒,而且他有学识,长相也算英俊。
可是书恒家里有两个母老婆,一个后母,一个拖油瓶的妹子。
让她们打着主意都咽进肚子,现在又来一个自称他未婚妻的女子,更让她们那个拈酸啊。
但其余部份人倒是觉得这红衣女子跟书恒站在一起很登对,一红一白,一神采飞扬,一温文如玉。
所以都没有表达意见,但是如果这名女子要阻止书恒帮助他们的话,他们肯定还是不乐意的。
平时都习惯有事叫书恒了。
我是不是他未婚妻,难道还得你们的同意?夜兮月眼睛斜扫了他们一眼,切,一群什么人啊。
劳役他就算了,还要管别人是不是有媳妇,这也太离谱了吧。
书恒,她真是你未婚妻吗?众人被夜兮月一句话哽得说不出话,赶紧将目光抛向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愣,他原本被夜兮月突然挽住了手臂,只觉得一阵香气袭来,让他忍不住微红了耳根子,虽然一直以来也不泛有女子亲近他,但是他却始终与她们隔着疏离的距离。
即使是爱缠着他的媛媛,也没有给他这种心扑通直跳的感觉。
可是这名红衣女子说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不懂她为何要撒谎,因为他根本未与任何女子有过婚姻。
姑娘,你认错人了吗?他想伸手拉下夜兮月的手臂,未料她却美眸瞪了他一眼,然后拽得更紧。
让他不知所措,更是俊脸躁得厉害。
仿佛热得能煎熟一个鸡蛋了。
我说吧,书恒都说认错人了。
我看这位姑娘分明是看书恒为人老实,想骗人家。
那名少妇一听唐书恒的话,挑着眉似笑非笑地望着夜兮月,似乎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真是不要脸。
就是。
……其她的女子也掩唇耻笑着夜兮月。
夜兮月只觉得眉头抽动,她堂堂月焰的大公主何时受过这般气。
这群人不但白白奴役别人不知道悔改,反而还敢嘲笑自己。
真是一群刁妇。
不过她还没有发火,唐书恒倒是蹙起了俊眉不赞同地盯着这些说话的女子。
诸位何必口出恶言?姑娘不过是认错人了。
虽然语气淡淡的,但是熟悉他的这些人都知道他发火了。
没错,他是烂好人一个,但是一旦惹到他,烂好人也会变成暴走的猛兽的。
几个女子讪讪地住了嘴,她们原本只顾着攻击眼前杀出来的‘陈咬金’,反倒忘了唐书恒还站在眼前,现在她们这幅嘴脸被他看了去,只怕是被他厌恶了。
几个少女忍不住有些尴尬了起来。
你有毛病啊,我都说是你的未婚妻了。
看着唐书恒一再说她认错人,夜兮月也有些恼怒。
虽然没错,是她故意的。
但是也犯不着让她在这些多嘴的刁妇面前难看吧。
咿?唐书恒现在是真的目瞪口呆了,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他怎么不知道?不过奇怪的是,这名红衣女子口气甚是火爆,但他心中却并无厌恶的感觉,反而觉得她很率真,跟一些他碰到过的女子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那双明亮、清澈的翦翦美瞳里映出自己无措的脸庞,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那是自己吗?这样的自己似乎有点陌生。
姑娘也太野蛮了。
少妇不悦地说道,书恒都说不认识你了,你也未免太奇怪了。
我野蛮又如何?夜兮月斜望着少妇,表情是绝对的睥睨。
气势是绝对的高高在上,依她看这个少妇分明对着这呆子都着某种觊觎的心。
她突然樱唇一勾,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某些人应该熟读《女德》、《女戒》,可不要一不小心犯了不该犯的错。
做了红杏。
你——少妇怎么会不明白夜月兮在暗讽她想要红杏出墙,但是她心里却有着这样的心思。
想起她家那口子,人高马大,又粗鲁。
哪像唐书恒这样温柔,她好逮也是村里的一枝花又怎甘心做一个平凡的农妇,跟那粗人过一生?不过被人猜中了心思,她又是恼怒,又是恨。
我很好。
夜兮月扬起广袖在众人面前旋转了一圈,像一位天界的仙女般,让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也迷住了唐书恒的眼睛。
眼睛走了。
看着唐书恒那傻愣的模样,夜兮月却觉得舒服。
又拽起他的手,往外走。
去哪儿?唐书恒回不过神,呆呆地被她拉走。
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