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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6章:一心求死10

2025-03-26 02:58:33

威望有多深,功绩有多高,冥岛有多强。

它们所赋予的压力就有多大。

生为一个王尊,没有投降,也不可能投降。

那么……欧阳于飞的话没有在说下去。

但是,左护法和右护法却听懂了。

不能投降,那么失败就只有死,就只有死。

而欧阳于飞这意思,是王尊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心求死。

他一心求死,他想成全欧阳于飞,想成全欧阳于飞。

被欧阳于飞这么一点,左右护法几乎跳了起来,那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化,带着无尽的惊讶和惊恐。

按欧阳于飞这么说,今日只要欧阳于飞还手。

只要轩辕澈琉月等人进攻。

他们等来的就不会是冥岛的胜利,而是死亡,王尊的死亡。

这……这……在左右护法的惊恐中,欧阳于飞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的胳膊,直视冥岛王尊的双眼。

他知道的,他清楚的。

他是最了解他师尊的人。

他师尊会用他的血为他铺平道路,为他成就一切。

他的师尊是最疼爱他的。

琉月不会继承冥岛,纳兰一脉终究会湮灭。

所以,他的师尊把所有的一切就给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现在,他用他的生命来成全他的颠覆,成全他的血洗。

所以,他怎么能出手,他怎么能出手。

大殿中死静紧紧的围绕。

琉月,轩辕澈,等人无声的看着大殿中的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

这般的气氛陡变后,却怎么的比先前的愤怒厮打,还要让人窒息了。

王尊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片刻后,右护法无法置信的摇头开口。

以死来逃避责任和压力,这不是他们的王尊作风。

不是逃避。

银家族长摇了摇头。

逃避,怎么会?他们的王尊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那是因为,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温淡的声音响起,却含满了无法言喻的伤和痛。

以命相还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淡淡的声音随着风飞旋过大殿。

在这秋日的清冷中,勾勒起更加悲苦的气息。

大殿中明明有那么多的人,此时却越发静的惊人。

几乎能闻呼吸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悲苦到无法相述的话语中,齐齐纠集在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像是要看出他身上一个窟窿。

好窥视到里面那无法言喻的伤痕。

唉。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银家族长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惆怅而苦涩。

就在这一声叹气下,死寂的大殿魔咒,仿佛被打破,左护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顿时面上扬起无法置信的神色。

看着冥岛王尊喃喃的道:过去的大错?什么大错,我们怎么不知道?嘀咕罢,转头与站立在他身边的右护法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绝对的震惊和心慌。

是的,心慌。

那是一种很糊涂,但是又从这糊涂中透出一点点明白的慌张。

这样的一点点明白。

却没来由的让他们感到胆寒。

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左护法咬了咬铁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分外艰涩的开口。

是那婴孩坑?区区五个字,仿佛用尽了左护法一身的力量。

话音落下,左护法几乎整个人都入那绷直的弓弦,不是松懈,就是断裂。

同一刻,他身旁的右护法也屏住了呼吸。

那禁地中的婴孩深坑。

在冥岛现在已经闹的这么大,他们虽然没有亲眼去看。

但是,听其言传已经知道规模。

那样的打击和震惊,几乎是毁灭性的。

而他们在王尊面前,位列左右护法二十多年。

原本以为冥岛上事无巨细,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楚。

但是,这惊天的一事,他们却一丝痕迹都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隐瞒的太好了,隐藏的太深了。

几乎是把整个冥岛都当做手中的棋子在耍。

弥天大谎,欺骗了冥岛所有的人。

而这样的欺骗和手段。

不说其他人,就是他们左右护法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只可能是比他们位份更高的人下的手。

否则,没有人能够隐藏的如此滴水不漏。

而在他们两之上的,除了王尊就是圣祭祀了。

左护法一时间心里之紧绷,几乎让那神思撑到了极限。

本来婴孩深坑一出,他和右护法就想前去的。

只是这边欧阳于飞的反叛和闯关一路势如破竹而来。

他们必须留在这里,协助王尊处理这处的事情。

毕竟婴孩深坑关系着冥岛的一切,而欧阳于飞的反叛和攻打,同样关系着冥岛的一切。

两件事情都很重要。

因此,他们两在听见以连家,欧阳家为首的冥岛所有势力。

在一至讨伐圣殿,在咆哮着朝圣殿冲来的消息中。

微微的按捺住了。

因为,听这趋势,极有可能那婴孩深坑,就是圣殿的圣祭师做的。

这也符合他们的猜测。

虽然惊讶但是可以接受。

毕竟他们从来都对圣殿没什么好感。

而现在,而现在……他们敬仰的王尊,他们发誓效忠的王尊,在他们看来仁厚慈悲的王尊。

居然在这个时节,以那样悲伤的口吻告诉他们。

大错铸成,他需要为这大错付出代价。

这……这……这么心灰意冷,这么要以死来洗涤的大错。

难道说那婴孩深坑……左护法一瞬间几乎不敢在往下想了。

身体紧绷,钢牙紧咬,左护法不想听那答案,但是却又期待答案。

整个人被一种两难的诡异情绪包围着。

相对于左右护法的震惊和纠结。

这方站立着的轩辕澈,琉月,云召,等人也交换了一个眼神。

凝神静听。

欧阳于飞反叛冥岛的关键,他们一直想知道,有猜测,但是从来没有开口问欧阳于飞要答案的婴孩深坑。

这一刻,可能答案终要揭晓。

殿内,在左护法那五个字落下后,越发静的几乎连呼吸之声都听不到了。

搀扶着欧阳于飞站起来的冥岛王尊。

听见左护法那五字询问后,那悲痛的表情越发的沉痛。

那并不显与外,但是形于内的伤。

却更让人心提的高高的。

可以这……不是。

沉痛的冥岛王尊的声音才刚刚响起,欧阳于飞突然插话进来,否定的铿锵有力。

左右护法一听顿时齐齐送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那怕就算这内里有什么。

只要现在告诉他们不是就好,否决了就好。

听到欧阳于飞毫不迟疑的否决,冥岛王尊转眼看着欧阳于飞,眉宇间虽然沉痛依旧,却闪着明显的不认同欧阳于飞的做法。

欧阳于飞看着皱眉看着他的冥岛王尊。

使劲的抓着冥岛王尊的胳膊,双眼转也不转的定定盯着冥岛王尊,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就不是。

虽然师尊是知道婴孩深坑的事。

却选择隐瞒而没有揭露。

但是那些无辜的婴孩没有一人是师尊的力量下得手。

不管这其中夹杂了什么考虑。

不是师尊动的手,就不是。

师尊可以懊悔,可以惭愧,但是永远不用以死谢罪。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欧阳于飞的声音几乎重的可以深深的砸在地上,那么的铿锵。

而那望着冥岛王尊的双眼,透出的信任和敬仰。

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执着,那么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消散,没有变化过。

冥岛王尊望着欧阳于飞如此的双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听欧阳于飞如此一说。

立刻领悟了过来。

原来王尊是因为没有阻止住圣殿的行为,而心生懊悔。

以致,才有了这般的决定。

两人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下来。

而站立在他们身后一点的银家族长,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松动,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背对着他的左右护法没有看见。

但是正对着他的琉月却是眼尖的看在了眼里。

不由眉色微微的波动。

看来,欧阳于飞这话其中还有隐瞒啊。

不是就好,我就说我们的王尊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左护法移步过去,松下气来。

另一边的右护法也同时点点头道:虽有责任,但绝不致死,王尊且莫责己太甚。

说罢,也缓缓的后退,退至他该站立的地方。

冥岛王尊听两人如此言语,微张了张口。

却话都还没有说出来,欧阳于飞就抢在他之前开口道:师尊,不要在做任何的反驳。

徒儿知道师尊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那么,徒儿也在此地告诉师尊徒儿的决定。

只要师尊一意孤行,徒儿也不惜这冥岛跟着师尊陪葬。

你敢。

欧阳于飞一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双眉一竖,整个人都怒了起来。

冥岛是他的命,是他的根。

他为之守护这么多年,一生的心血都付诸在了上面。

是他们纳兰氏和欧阳等三大家族千年的传承。

他欧阳于飞居然敢毁了,不要说是不是真毁,就是这嘴上说说都不行。

看着冥岛王尊勃然大怒起来。

欧阳于飞却不避不让的昂首继续道:不敢,那师尊可以试试。

现在冥岛的形势已经摆在那里。

已经不是你们说了算就算,说不战就不战,说赢就赢的局面。

这一切全靠我,我们说了才算。

我要放冥岛一条生路,那么它就有。

我不放,冥岛他就什么都没有。

对冥岛我有感情,但是他们没有。

说到这欧阳于飞一指琉月等人。

紧接着道:只要师尊你前一刻走了,徒儿下一刻就不管这冥岛任何事,把他们全交给琉月处理。

你应该知道,这么些年的追杀下来。

琉月他们对于冥岛只有恨没有爱。

冥岛落在他们的手上,不用我说,不是全毁就是分崩离析。

千年传承,立刻就要云散烟消。

你一生心血尽耗在的冥岛从此永无翻身之日。

师尊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的出就做的到。

几乎带着点狰狞的重话落下,大殿中回音缭绕,森严无比。

冥岛王尊一气提在喉头,大怒也不是,不大怒也不是。

那脸青白交加的,实在是难看。

而欧阳于飞却一步不让,死死的盯着他。

一旁的琉月纵然不清楚冥岛的事情,但是人也绝对不笨的离谱。

欧阳于飞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她在不知道欧阳于飞想做什么,她就可以去撞墙了。

这欧阳于飞明摆着是想把冥岛王尊的命保下来。

一个人下定决心要死,那很容易。

你今天阻止了他,明天他还可以在来。

不可能永远阻止得了。

何况是属于内心的谴责,那样的存活,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而欧阳于飞这么一倔横,这么一威胁。

不是摆明了给了冥岛王尊必须活下来的理由。

这个欧阳于飞,对他的师尊真正是从骨子里为他着想。

心中如此想,面上也只有对上左右护法,银家族长等人目光,把一身的愤怒和铁血气息,挥发的淋漓尽致。

明知道冥岛王尊跟他们有仇。

还帮着欧阳于飞确凿他说的这话没有一点错误。

她对冥岛真的下得了手。

琉月心中有一点小小的郁闷。

但是是欧阳于飞所言,她又……犀利的杀气和冰冷在大殿中飞扬。

不用任何人去点清,在殿上的冥岛王尊等人也清楚。

只要欧阳于飞不管这冥岛,只要交给琉月。

那么冥岛的下场,除了灰飞烟灭,那是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下场。

一片静寂。

碧晶宫从来没有如此多的时候陷入静寂。

殿外秋风凛冽的飞舞,却不比刚才的寒冷交加。

隐隐约约带着一点暖气而来。

而矗立在碧晶宫外的冥岛文武重臣,面色微焦的翘首以盼。

他们只听见碧晶宫内争执攻击的厉害。

至于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出结果,实在是听不出来。

不由一个个都开始有点焦急起来。

金光透过苍穹照射在大殿一角,那金色飞舞,不输流光溢彩。

死寂的大殿中,冥岛王尊愤怒的瞪着欧阳于飞,而欧阳于飞狠狠的对峙着冥岛王尊。

余下,众人皆不开口,只是冷眼旁观。

死寂的气息围绕了好半响。

冥岛王尊的愤怒在欧阳于飞的狠眼中缓缓的消散了开去。

面上恢复那儒雅和无尽无奈中夹杂的欣喜。

你啊。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冥岛王尊缓缓伸手抚摸着欧阳于飞的脑袋。

那眼中深深的宠爱和骄傲,再也遮挡不住。

今生有弟子如此,乃他永世的骄傲。

听着冥岛王尊的轻叹,看着他眼中涌起的宠爱。

欧阳于飞的心一下雀跃了。

他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他知道。

当下,眼中一红,瑟瑟的叫了一声:师尊。

不是中了你的意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红鼻子。

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笑容,冥岛王尊拍了拍欧阳于飞的肩膀,缓缓笑着道。

欧阳于飞则什么话也没在说,只是一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冥岛王尊。

就如那激动的孩子紧紧的拥抱着他的父亲。

那隐藏的情意,再也控制不了,汹涌的涌了出来。

冥岛王尊拍着欧阳于飞的背,轻轻摇头。

站在他们身后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见此也难得的微笑了起来。

就好似当初他们看着直膝盖高的小欧阳于飞,缠着冥岛王尊时候一般,那时候两人的感情就这么好。

而他们很高兴,这份他们以为已经变质的感情。

最终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还是那么的香醇,或者说更加的浓郁了。

一旁轩辕澈见此缓缓的朝琉月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

目光中的情绪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该为欧阳于飞高兴,还是该……欧阳于飞是跟冥岛王尊好了,可他们还是仇人呢,这……紧紧的拥抱了冥岛王尊一下,欧阳于飞按捺住情绪的波动,转头看向并立在一起的轩辕澈,琉月,云召。

松开拥抱冥岛王尊的手,欧阳于飞转身面对着三人。

上前一步,面色从来没有的严肃着,缓缓的道:我知道你们与冥岛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我也知道下令杀你们,派兵摧毁你们家园的是我的师尊。

此话才一出,轩辕澈和云召同时挑眉。

冥岛对轩辕澈的赶尽杀绝,对云召雪圣国的兵临城下。

这些可都是血海深仇,想忘都忘不了。

这些我都不辩解,因为没什么好辩解的。

欧阳于飞面上浮起一丝苦笑,看着未出声只定定看着他的三人,接着道:我没想过要你们拿同我的情分来抵消这债。

因为我知道不够。

不过,我只希望你们念在我们朋友一场,换个角度。

师尊对你们有仇,这子偿父债,天经地义。

师尊跟我不是父子,但是胜似父子。

他欠你们的,我来还。

于飞。

站在他身边的冥岛王尊听欧阳于飞如此说,不由眉头一皱,喊了一声欧阳于飞,一步跨出就要说话。

大丈夫,敢作敢当。

他当初下的令,就没想过要谁替他挡。

不想他一步还没跨出,欧阳于飞突然反手一指就点在了与他近在咫尺的冥岛王尊肋下。

冥岛王尊没想欧阳于飞会对他动手。

不由一个不察,身体一滞,就在行动不前,无法出声。

而不远处的银家族长和左右护法三人,见此眉头微皱,却也没有行动,只静静的观看。

没有回头,欧阳于飞笑看着皱眉的琉月,轩辕澈,云召,等三人。

继续一笑,歪了歪头道:我想我的师尊活的好好的,可这又怎么对得起你们。

我想不如就这样吧。

说罢,垂在身边的右手突然一握拳,一拳狠狠的就朝左胸击了去。

轩辕澈一见,脸色陡然一变,一个闪身冲出。

与电光火石间,一把狠狠的抓住了欧阳于飞击向左胸的拳头。

然欧阳于飞去势太快,毫无转圜的余地。

一拳头虽然被轩辕澈在最后一把抓住。

那拳风却也已经击到了他的身上。

当下,欧阳于飞身形一晃,微微退后,嘴角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却被他一口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疯了。

比轩辕澈慢了一步冲上了的琉月,见此朝着欧阳于飞就是一声怒吼,面色铁青。

而一旁的云召,也深深的皱了下眼。

欧阳于飞见此咧嘴想朝着琉月一笑。

却一张嘴,那嘴里的鲜血顺着嘴角就流淌了下来。

他本来就给冥岛王尊击伤。

虽然没伤至肺腑,伤筋动骨,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但是,内伤还是存在。

这么刚才拼尽全力的一击,不由越是伤上加伤了。

看着欧阳于飞这个样子.琉月几乎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朝欧阳于飞踢去:你不要命了,发什么疯。

看似一脚厉害,实则却也没使什么劲道。

踢在欧阳于飞的身上,犹如蚂蚁咬了一口。

欧阳于飞见此勉强的笑了笑道:没发什么疯,只不过是想怎么让你们能够消气。

消气?自毁武功就为我们消气。

抓着欧阳于飞的手的轩辕澈,狠狠摔开欧阳于飞的手,声音冷的如冰。

自毁武功?琉月一听,那脸已经全黑了,盯着欧阳于飞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知道,这内力和她所习的功夫不是一路。

这要自废武功,那几乎就等于死了一遍啊。

欧阳于飞看着愤怒的瞪着他的轩辕澈和琉月,撑起嘴角笑笑道:我没什么拿得出手,能够祈求你们原谅的。

若是自废武功不够,这条命也可以陪上。

此话一落,那被欧阳于飞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冥岛王尊。

眼深深的红了起来,那微微能动的五指握成拳头,几乎可见手背上的青筋高高的冒起。

你……你简直……琉月听着欧阳于飞的话,一瞬间几乎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也心中微愠的找不准感觉。

看着脸色不好的琉月和轩辕澈。

欧阳于飞咳嗽了一声。

看着两人缓缓却正色无比的道:我知道让你们看在我的情面上不在计较,很过分。

但是,我这辈子最尊敬的就是我的师尊。

我真把他当我的父亲看待的。

而你们是我最看重的朋友兄弟,我也不愿你们吃亏不平。

所以,我能给的……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欧阳于飞话还没说完,琉月就是一声怒吼。

欧阳于飞听言眼中涌起一丝微笑看着琉月,却没有答话。

琉月见此银牙狠咬了几口,磨的咔嚓作响,却也没有在发话。

大殿中再度陷入,已经不知道是几轮下的静寂。

良久,轩辕澈方看着完全真心诚意,并不是拿虚情假意来敷衍他的欧阳于飞,眉色陡然的一冷。

紧接着突然一脚踢出,欧阳于飞顿时被轩辕澈一脚给狠狠的踢出。

直接在地面上滚了两圈,咳出一声血来。

而此时站在后面一直没动的云召也走上前来。

冷冷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后,跟着起脚又是一脚。

砰。

欧阳于飞被踢的直接撞上身后的石柱,身下洒下不少血迹来。

欧阳哥哥……自从进入大殿就没有说话的灵玉见此,不由竖起双眉。

王尊打,他不敢说话,凭什么给这两个人打。

当下就要冲过去。

不想篱落到是有点明白,直接死死抓住灵玉,不让他冲过去,两个人扭成一团。

而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却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

咳咳……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欧阳于飞抬头看着轩辕澈,云召。

轩辕澈冷着脸:你是早就想好了这招是不是?你还真敢赌,你料定我们下不了手是不是?该死的混账,我那么多次死里逃生,你想就凭你这么就了了?我给你说,没那么容易。

说罢,轩辕澈欺近身去,朝着欧阳于飞又是一拳。

同时冷冷的道:你给我记着,从此后给我为奴为婢,给我慢慢还。

言落,一挥袖袍就朝后走去,不在理会欧阳于飞。

面很冷,声很硬,但是这意思……欧阳于飞眉角一亮。

然轩辕澈走过去,云召站在当地则冷哼一声,瞪着欧阳于飞道:没你冥岛从中作梗,轩辕澈那混账能够这么快吞并我雪圣?你换,你一条命怎么还我万里江山?此话一落,欧阳于飞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苦笑一声。

我能……少说废话,你能还个屁。

云召暴出一句粗话。

后冷冷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我怎么认识你这个人?我怎么认识你们这一群人。

算我倒霉。

你给我记着,以后我但有所命,你给我跑快点。

一音落下,云召又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这话这意思……听着刺耳,但是……欧阳于飞面色苍白,但是那双眼中流露的笑意,却渐渐的感激交加。

当下,不由把眼缓缓的对上了琉月。

最大BOSS而琉月一直就没移开看着欧阳于飞的眼神。

两者缓缓的对上。

看着欧阳于飞眼中的希翼,琉月眼很深。

轩辕澈和云召先后动了手,发了话。

看似凶恶,但是却是以行动原谅了欧阳于飞。

或者说是冥岛王尊。

如此大的仇恨,本是不共戴天。

但是,这中间夹着的是欧阳于飞。

是那个陪伴了他们一路,为他们立下无数功劳,是他们可生命相托付的欧阳于飞。

或许,轩辕澈和云召对欧阳于飞的感情还要淡点。

但是她,她与欧阳于飞,那可算是过命的交情。

她更加知道那挥洒天地间,风流倜傥的欧阳于飞那有些没有说出口的东西。

他夹在中间,以命来相要挟或者说恳求。

让他们如此能如何做出选择,如何做出别种的选择。

换其他任何人,可能都不能干扰他们的决定。

但是,眼前这个人是欧阳于飞,是欧阳于飞。

琉月看着欧阳于飞的眼,在心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用回头看轩辕澈,也知道轩辕澈能够撇开冥岛王尊害他这么多次的仇,有看在欧阳于飞的面上。

但是,更多的是看在她的面上。

他知道她跟欧阳于飞是什么样的感情。

所以,他选择亏待他自己,而原谅冥岛王尊。

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是,她知道,这没关系。

因为他是轩辕澈,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他们之间不说什么感激,为了她而委屈他一点,轩辕澈他自己愿意。

这,应该就是轩辕澈想的。

而云召,那么轻易的原谅。

这,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吧。

只是,对轩辕澈她不言欠,但是对云召,她……云召那话陈述的重。

雪圣国确实是因为冥岛的介入,而让轩辕澈有机可乘,最后一锅端了。

这万里江山,这皇族的没落,万千黎民的血腥杀场。

这用什么还?这其实是一人情可以抵消的。

然而云召选择了原谅,选择了看在她的面上的原谅。

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她知道,是因为她而选择的原谅。

这样的情分,欧阳于飞还不起,而她又如何还的起。

心中如斯想,那看着欧阳于飞的眼神,缓缓移动看着身旁的云召。

这样大的恩情,她怕云召虽然现在看在她的面上原谅了。

但是内心却依旧……看着琉月的目光看过来,云召仿佛也明白琉月在想什么。

当下笑着摇了摇头:谁叫你是我妹子,我的兄长不能当假的啊。

在天辰,轩辕澈给他的可是琉月义兄的名号。

听着云召这么一说,琉月目光中光芒一波动。

而她对面的欧阳于飞也支持着坐起来。

看着琉月轻笑着道:我这欠你的人情欠大了。

琉月听着欧阳于飞如此轻笑,回头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在有下一次,你就等着。

琉月竖目。

欧阳于飞听言抬头目光扫过姿态各异站立的琉月,轩辕澈,云召,三人.眼中浮现一丝光彩流离的笑意:谢了,兄弟们。

回应他的则是三声冷哼。

看似轻挑也并不隆重的话,以及那冰冷的回答。

却让欧阳于飞在那哼字落下后,红了眼睛。

虽然尽力遮掩,但是依旧看得见里面的波澜起伏。

他们真的选择了原谅。

琉月见此恨恨的吐了一口气,一伸手,就搀扶着欧阳于飞要站起来。

一边道:大男人,少来这一套。

微低了头的欧阳于飞听言。

那翻涌的感激情绪来的快,他压抑的也快。

此时听琉月这么一说,再度扬起的脸上眼中,已经没有了那波澜翻滚,只剩下潇洒依旧的笑容。

笑嘻嘻的道:那有人还要我为婢呢,我这也需要练习的嘛。

此话一出,气的轩辕澈狠狠的瞪了欧阳于飞一眼。

可那嘴角若有若无的却浮现一丝笑意。

旁边的云召则也轻笑了起来。

婢女,那不是女人才能做的。

秋风吹过,金色阳光飞扬。

空旷的大殿上,一直阴森死寂的气氛。

此时整个的消弭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温情。

那丝丝各种情意回荡在其间,让这深秋的风也不冷了。

被点了穴道的冥岛王尊站在欧阳于飞不远处。

见此,整个眼都已经红了。

有太多的感动,有太多的心酸,有太多的喜悦,也有太多的感慨,种种复杂的情绪汇集在一起。

却不能言语不能动。

一切只化作那通红的眼,深深的望着欧阳于飞。

他今生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个弟子。

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徒弟。

老泪缓缓倾泻而下,他今生无憾也。

大殿上,站在高处的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

一直看着纠缠的欧阳于飞和琉月等人没有阻扰,此时方齐齐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说王尊教养了一个好弟子。

还是说欧阳于飞教了几个好朋友。

相逢一笑泯恩仇,说来容易,实则却太难,太难。

而今日,他们看见了。

再度对视一眼,左右护法和银家族长眼中都闪过一丝微笑。

不知道是为欧阳于飞等人笑,还是为冥岛王尊笑,或者说是为了他们自己而笑。

秋风飞扬,殿内的气息越发的温润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

就算灵玉智慧不高,但是小孩的感觉分外灵敏。

此时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刻拍着手掌笑嘻嘻的叫了起来。

他身边的篱落也搓着手,笑的弯了眉毛:不打了,真好。

两小这么一闹腾,殿内的欧阳于飞与琉月等对视一眼,那眼中的笑意也凝满了。

咳咳,真无缺,都没捞着对手。

而就在这一殿的温润当中,自从进了殿就没有说话,一直双手抱胸看热闹的摩羯。

瘪了瘪嘴,慢条斯理的走了上来。

云召听言,顿时朝摩羯道:那边还有两个,我们跟他们没交情。

却是朝摩羯示意那左右护法。

边上的轩辕澈和琉月一听,一点也不反对。

想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这左右护法可是来势汹汹,对他们两他们可一点好感都没有。

而欧阳于飞则是无语的笑。

摩羯听言点点头,一边朝前走,一边道:我也觉得,那两家伙的气息在这里是最强的。

边说话边就朝左右护法的方向行去。

轩辕澈等人见摩羯居然真的要朝两人走去,不由眉间齐齐一挑。

怎么?他真要动手去过过瘾?欧阳于飞见摩羯与他擦身而过,正欲走过冥岛王尊身前,视线望着左右护法。

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要切磋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可……一话还没说完,走至被欧阳于飞点了穴道,还不能动的冥岛王尊面前的摩羯。

突然出手,一掌狠狠的印在了冥岛王尊的胸口。

摩羯的武功,在场的人没人跟他印证过。

到底有多高,他们谁也不知道。

而这么闪电般的一出手,猝不及防的冥岛王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被直直击飞出去。

朝着左右护法的方向就砸了下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

欧阳于飞反应最快,转身一个猛扑就朝冥岛王尊扑去,一边骇极大呼道:师尊。

同一刻左右护法也反映过来,连忙双手跃起接住冥岛王尊。

而银家族长则眉色一冷,一把摸出腰间长剑。

朝着摩羯飞身就扑了过来。

根本没想到有这一变动的琉月,轩辕澈,云召,齐齐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摩羯和冥岛王尊有仇?这么的老远的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