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瑕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洁白的茶花,似玉般的光华,微笑绽开在他清俊的唇角,闲来无事,便只能种种花草,而我偏爱白茶花,我喜欢它的无瑕,令人不惜生命也想去守护它纯洁温婉的完美。
晏飞雪身子微微一震,惊诧地看着他,不自觉地眯起了眸子,眼中有复杂的光一闪而过。
飞雪,知道我为什么送你白茶花吗?那时君遥轻揉着她的发微笑着问她。
她只是握着花,摸着洁白的花瓣,漫不经心地扬唇笑道:白茶花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她不是花季少女,也没有过花季年华,从来没有心思去研究花语,在她眼中,花都是一样的。
她仍记得他当时目中流露出的温柔与痴情,他说:因为飞雪你和白茶花一样纯洁美好,我想永远守护这样的你。
她怔忡了一下,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笑的有些讽刺。
纯洁美好?那不是她。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将白色的茶花染成刺目的红。
而面前玉无瑕却也说了相似的话。
不仅面容相像,就连喜好都一样么?她从不迷信,但现在,却也有些想相信前世今生之说了。
也许,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前生也说不定。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晏飞雪就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下一刻便将这荒唐的想法给PIA回了脑中。
真是有些不像她的作风了,只要一遇到和君遥有关的事,她便洒脱不起来了。
玉公子,我想我该走了。
她不敢再与他相处下去,有些急于逃开。
虽然她依旧保持着美丽的笑容,玉无瑕却也看出她的不自然,微笑着点头:好。
那再见了。
晏飞雪朝他轻轻挥了挥手,转身,神色依旧那般从容,却难掩心中被撩起的弦。
说再见,或许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其实,不要再见,或许更好。
玉无瑕静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依旧温和如水,却又似有波光在其中隐隐闪动。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蓦然想起,直到现在他还未曾问过她的芳名。
她并非宫中的女子,大概今后不会再见面了吧。
她就像一个突然掉入人间的妖精,匆匆的出现,又匆匆的离开,什么也没有留下。
只是,心中不知为何却划过一丝淡淡的遗憾。
…………颐华宫。
凤郁尘踏进寝宫,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正高高坐在金碧辉煌的椅子上,女子模样也十分年轻,不过二十三四的样子,一身紫金色凤袍绣工精巧,玲珑地束住了她的腰,高挽的发髻与她细致的脸庞相应成辉,极其美丽,头上带有凤钗步摇,华美艳丽。
见到他来,美艳的脸上立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参见太后。
凤郁尘恭身向她请安,神色依旧淡漠。
原来这名年轻女子竟是当今的太后萧雅,也是历朝来最为年轻的一名太后。
凤王不必多礼。
年轻的太后依旧难掩目中的喜色,却不忘屏退屋内其他宫人,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
宫人们领命退出屋外,屋内只余下凤郁尘与太后二人。
尘!没有了外人,萧雅立时毫无顾忌地站起身奔到了凤郁尘面前,伸手便紧紧抱住了他,撒娇般地依偎在他的怀中:为何一直都不进宫看雅儿?知不知道雅儿有多想你!凤郁尘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推开她,只淡淡道:近日府内事多。
萧雅自他怀中抬起脸,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紧张关切之色,尘,我听说前阵子有个女人想要行刺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他的事还真是所有人都知道。
凤郁尘唇边掠过一抹冷笑,声音依旧冷淡:没什么大碍,你该知道,没人能轻易伤到我。
当然,他没承认,那个该死的女人是个例外。
萧雅眉心立时舒展开来,娇柔地一笑:是呀!会行刺尘你的人真是愚蠢该死!凤郁尘却是不自沉地敛起了黑眸,有些不悦。
他不喜欢听到别人斥骂她,让他很不舒服。
不过……萧雅又有些犹疑地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我还听说,尘你并未处死那个行刺你的女人……为什么?她很了解尘的性情,行刺他的人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的。
凤郁尘眸中闪过一抹暗色,声音微微冷了几分:雅儿,你也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被别人干涉私事。
萧雅有些委屈地垂下了眼眸,在他胸前轻轻噌了噌,人家只是关心你……有些反感地拧起眉,凤郁尘不着痕迹地推开她,你找我来只为说这些话吗?虽然知道他一直都如此冷漠,但如今好像更冷了。
为什么这么久了,无论她为他付出多少,他都不肯对她温柔一点呢?萧雅有些气闷而又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呢喃道:我只是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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