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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2025-03-26 03:02:24

李相国携夫人到!侍从高声报道。

李相和大夫人笑容可掬地走进安清王府。

施礼坐定后,李相谦逊笑道:小女玩劣,打扰王府多日,这个,安清王眼一瞪打断了他:亲家此言差矣,若不是三年前贼子掳走阿萝,小儿早已娶过府来,如今平安回到风城,王府就是她的家,客气什么!是,是是,亲家待小女实在亲厚,下官感激不尽。

李相见安清王如此态度,放下一块石头。

刘珏上前一步施礼道:阿萝身子柔弱,等她养好些,岳父再来接回相府,顺便筹措婚事可好?李相笑道:平南王心意虔诚,正该如此。

璃亲王到!又一声唱和。

刘珏心道,来得倒真快!心念转动间,子离闲闲地走了进来:王叔安好!相爷也在啊?李相头皮发麻,嘿嘿干笑两声,见安清王父子气定神闲,心想,由得你们争,谁争赢了是谁的,有老家伙在,我看戏便成。

子离转向李相谦恭一礼,惊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四殿下这可怎生使得!本想亲上相府提亲,既然相爷在此,平南王也在,本王就直说了吧,阿萝本王要定了!望相爷成全!璃亲王,你欺人太甚!刘珏脸上寒气升腾。

四殿下,你王叔我还没死呢!你父皇也不曾这般,敢如此藐视于我!你,你气死我了!话刚一说完,安清王已脱下靴子对着子离扔了过去。

子离偏头一闪:王叔!子离从小到大没了母后,王叔爱惜,瞧着子离长大,现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女子,你成全了我好不好?外面哎呀一声,冲进一个人来,这时侍人才结结巴巴报道:顾,顾相国到!好你个璃亲王!娶了我的女儿,不闻不顾就是三年啊?刚一回来就想纳妾?天琳那点不好?那点对不住你?我好好一个闺女,你,你气死老夫了!顾相耐不住好奇,朝间传闻璃亲王不顾礼仪要抢平南王的未婚妻。

今天一早去璃亲王府才知道昨晚子离到风城,竟没回王府见天琳,心头火气已是按耐不住,下定决心要来安清王府见见那个迷到两位王爷的李相之女。

还没进门就听到子离开口提亲,又挨了安清王一靴子。

顾相气得脸色发青,顾不得合不合礼,顺手拎起安清王的靴子就往子离身上招呼。

子离眉头一皱,闪身避开,边躲边说道:顾相忘记教导女儿不妒了么?男人三妻四妾有何不对?我与阿萝情投意和,天琳应是支持才对!他口中未呼岳父,却是以官职相称,意在提醒顾相注意身份。

顾相跑了两下,气血上涌,再听得此言,竟晕了过去。

安清王跳着脚跑过去,急喊:太医!快来人!门外跑进几个侍从赶紧扶起顾相又是掐人中又是喂茶水。

顾相这才悠悠醒转。

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喘气。

李相看得傻了眼,心道,还好没把阿萝许给璃亲王,不然,得罪安清王父子不说,与顾相更是结怨深了。

刘珏心里暗笑,心想,就算是做戏,也够你吃苦头的。

谁叫本王先下定呢。

嘴角轻勾起一抹得色。

只又是一声唱诺:太子殿下及太子妃娘娘驾到!刘珏与子离迅速对了一眼,正主儿来了!一阵环佩叮当。

太子与王燕回缓缓步入大堂。

太子笑道:王叔,今儿府上热闹啊。

众人纷纷上前见礼。

安清王穿回靴子:太子来得正好,你这个不肖的皇弟,居然和老夫抢儿媳妇来了!岂有此理!王叔此言差矣,当年允之与子离在草原已有约定,若是阿萝不喜欢他,他必不强人所难!难道,平南王要食言反悔?!说到这句话子离眼光已透出冷意。

刘珏怒极大笑:哈哈!璃亲王真真说笑话!本王三书六礼遣人下聘,阿萝已是我王府之人,你强夺人妻,你还知不知礼义廉耻!两人怒目而视,一个脸色铁青,一个面寒如水。

突齐齐道:李相爷,你如何说?!李相暗暗叫苦,这平南王倒是下了定,可是璃亲王要是万一……可怎生回答是好?他眼角一瞟顾相:哎哟,这头,这头痛的老毛病怎么又犯了。

大夫人忙扶住他:老爷,你头痛得要紧不?这,这两位王爷还等你回话呢。

王燕回面带笑容道:四皇弟莫恼,平南王莫急,我看先扶两位相爷回府休息可好?得了这句话,李相与大夫人赶紧一礼急急说道:小女就拜托老王爷照顾了!脚底一抹油,溜了。

顾相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不成还真能让璃亲王不纳妾。

身形萧索地施了一礼离开。

刘珏看在眼里,想起阿萝所说,心里一痛,这样的爹,难怪她这般讨厌相府!嘴上却冷笑道:小婿定不负岳父所托!哼!有这样的爹,这婚事倒也作罢,阿萝必不甘愿嫁给你,娶个不喜欢你的女子有何意义!四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再怎么也是平南王下聘在前,你这般不是夺人妻子?!太子严峻地开了口。

皇兄!不是臣弟不遵礼法,实在是他平南王强娶豪夺!我与阿萝心心相印,他刘珏偏生要横插一脚,若非如此,阿萝岂会胆大逃婚!子离说到此处,想起阿萝,心里不由一痛,面上神情却非假装。

你信口雌黄!阿萝岂是你说的这般朝三暮四之人,她心里的人是我,否则怎会往临南城寻我!刘珏倨傲答道。

那是往边城一马平川,她若往边城而来,没出风城百里怕就被你拦回去了!没想到,你还是掳了她前往临南城,又假惺惺送回风城,还好意思说她寻你而去!安清王听得目瞪口呆,突叫道:去把相府三小姐请来,这等儿媳妇,我安清王可消受不起!老脸已气得通红。

父王!刘珏急叫道。

你急什么急?怕阿萝揭穿你的谎言?!子离睥睨着刘珏道。

刘珏一怒拔剑:我已下聘,她注定是我的女人!你说什么都不管用!太子忙劝道:这屋子里的都是一家人,青萝也算是我妹妹,都听她一言可好?不多时,堂外奔进一条纤细的身影。

子离蓦然回头,已是痴了。

他早知道,她会美丽的叫他惊叹,却不知道见着她时,这股子美丽已化作阵阵心痛,三年来每一天的思念,都描不尽她真实的模样。

他知道,他不用演戏给谁看,他的心里全是她。

娇憨、聪慧、活泼如阳光照散了心里的阴影。

三年多了,她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不是画里,不是梦里,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

她面带张惶,眼睛一如梦中,晶莹闪烁,眉头微蹙,带着一丝委曲,就象从前每一次求他教她骑马,教她驾车,恳求的望着他。

子离心里一痛,手情不自禁伸了出去:阿萝,大哥在这儿,莫怕!阿萝瞧见子离不知是何滋味。

他看她的瞬间,眼中爆发出神彩,略带着痛楚,隐着一丝忧虑与企盼。

他是那个吹箫与她应和的子离,带她策马奔驰的子离,宠着她呵护她的子离。

如果可以,她从来都不认得他多好,想起他身着红衣没入黑夜的那瞬间,心疼也席卷而来。

她只有负了他,一滴泪缀上睫毛扑闪欲坠,口中轻轻唤道:大哥!子离走向前,泪正落下,他伸手一接,灼热的烫进了心里,融化了冰封了心,直烫得那处柔软冒出缠缠绕绕的深情,再也不管不顾堂上众人,一把将阿萝抱进了怀里。

王燕回眼神闪烁,心里一叹,这般神色出现在璃亲王脸上,他箫声里的那抹愁原来系在李青萝身上。

心思转动时,眼神已早一步望向了刘珏。

刘珏瞧着子离动情地抱了阿萝入怀,两人眉目间的神情绝不是在作假,已是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一声长啸,剑便往子离刺去。

子离揽住阿萝一闪,衣衫已被削去一块。

他盯着刘珏一字一句道:这一次,我绝不放手!安清王心里犯疑,这是在演戏给太子看吗?阿萝一惊,听出话中意思,却又不敢造次,心急眼泪滚落而出:你们不要打好不好?阿萝,有大哥在,没人能迫得了你!子离语气坚定。

紧紧握住阿萝的手。

安清王眼睛一转:真真是气死老子了!这样的儿媳妇我断然不要!臭小子,退亲!刘珏俊脸涨得通红,神情坚定:父王,恕儿子不肖,刘珏立誓,今生只娶李青萝为妻!你,放开阿萝!说话时剑尖指向子离,连丝抖动都没有。

你,你这个臭小子!你,我怎么生出个你这样的儿子!父王,你对母亲不是一样?刘珏头也没回,狠狠地瞪着子离。

太子与王燕回对看一眼。

王燕回缓步走过去,拉过阿萝:青萝妹妹,你说,你心中爱慕何人?姐姐与你作主便是!阿萝眸光转动,心下大急,这那象是演戏嘛,头一低:我,大哥!目光避开王燕回,盈盈看向子离。

这声小如蚊蝇,堂上众人却听得分明,子离精神一振,大笑道:听到了么?平南王?还要继续么?刘珏已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实,面色瞬间变得雪白,那种要失去她的痛楚猛的涌上心头。

眼睛泛起淡淡的红雾,杀气自身上透体而出,一声清啸,乌衣骑涌上前来,太子怒道:平南王!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刘珏昂然道:本王一旦下了聘,就断无毁亲一说,要我生生把自已的女人拱手让出,办不到!太子请恕珏失礼了!他走到王燕回身边,对阿萝道:不管你心里的人是谁,你生是我的人,死也要做我王府的鬼!手已钳住阿萝胳膊,用力把她拉向身边。

阿萝觉得胳膊奇痛,惊叫出声:痛!子离身形一动,乌衣骑将他团团围住。

他望向人墙外的阿萝,仿佛刘珏生生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血肉,痛得他脸上肌肉抽搐,却已定下心来,淡淡的笑容浮了上来:阿萝,你等我,我必接了你走!刘珏!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三月十五,西城外黄水峡谷一战,你若败于我剑下,休得再为难阿萝!你现在给我放手!你要捏断她的胳膊么?说到后面,已是咬牙切齿,心痛之色溢于言表。

说完子离深深看了一眼阿萝,对安清王和太子一礼:这是臣弟与平南王私人纠葛,皇兄不必再劝。

说完甩袖离开。

阿萝哇的一声哭出来。

心里内疚得要死。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想看子离这么伤心,子离不是假装的,他对她的深情,她那会感觉不到。

她后悔为什么要淌这趟混水。

子离,那染上痛楚与难过的双眸,自已还会带给他多大的伤痛!太子长叹一声:妹妹不要过于伤心,若是不想留在这里,进宫散散心也好。

刘珏已恢复神智,迅速回道:殿下不必太担心,我绝不会让阿萝出这王府半步,璃亲王休想再见她一面。

王燕回担忧地说:你与四皇弟都是血亲,何若来呢。

娘娘此言差矣,璃亲王下了战书,珏必应战!太子道:王叔不必生气,想当年你不也一样……哼,我安清王的儿子难道抢个女人都抢不过?太子与太子妃关心,本王领了。

今儿也折腾累了,早些回宫安歇吧!安清王尤在吹胡子瞪眼。

王燕回温柔笑道:妹妹好生保重,我看平南王待你也是一片真心,这情字,终是叫人难解啊!两人告辞一走。

阿萝仍忍不住在饮泣。

刘珏怒吼:是戏还是真,我都分不清了,谁出的主意!安清王一摸头:今天人太多,吵晕了,青影啊,扶本王歇会儿,哎呀,头痛啊!堂中众人散去,刘珏气呼呼地瞧阿萝还站在那儿伤心异常,一使劲抱了她就往松风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