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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狂篇 第二十三章 来人

2025-03-26 03:02:50

男人火热的唇落于女人如玉香肩,细细描绘着他一口造成的青紫印记,那一口又重又狠,才有眼下如此杰作。

一声满足轻叹,将女人拥入怀中。

如此惩罚,到底是惩罚了她,还是折磨了他自己。

看着怀中娇喘微平,面色润红,娇艳欲滴的女人,刚得到释放的心火又窜了出来,双臂不觉收紧,两人紧紧贴伏,本想以此降火,奈何,他是彻底中了女人的毒。

娇媚的声音轻柔飘来,大白天的不会就这么躺到晚上吧,天悦该下课了,瑶儿也快饿了。

你的那个小情人,咦!女人顿时没了声响,无奈咬人成瘾的男人又将狮口放在本就有过印记的香肩上,只要她再多一个字,定会再添新伤。

女人突然变乖,冷烈改咬为狠狠的吻,言道,等下起来就把那没用的拜贴一把火烧了,她澹台雪娇愿意来就随她,冲着澹台方旭的面子也不能将其拒之门外。

澹台方旭不会发难,毕竟是对公主不敬,那身为公主亲娘的太贵妃也不会善罢干休。

血千叶一声轻叹,包含着同情惋惜,纤纤玉指在男人的胸膛上轻点着,感情这是神女有意,爆狮无心啊!那拜贴她已然过目,就那一笔清秀的小字来看,这个澹台雪娇定是位娇柔之人,堂堂的金枝玉叶真是不开眼,怎么就看上冷烈这个不懂风情,不会谈情说爱的男人。

到时候她到要看看,待佳人入堡,冷烈如何迎拒佳人的那份思念怀旧之情,自然还有那字里行间隐藏的浓情爱意。

想至此,玉手滑向男人的左脸,她咬的那个印记没了踪影,却渗入了皮肉直达骨头。

握回女人的手,其意冷烈自己一清二楚,跟你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无需去想,凡事我会处理。

冷家堡如此大的家业,我不得盯紧呢,我可没那些个心力盯在女人身上,我只要把你一个教育好了,等你爹来谢我!至于你爹之事……冷烈将天香楼之约所商议的事,着重点说与血千叶知晓。

依在冷烈怀中,血千叶仔细的听着,头脑飞速的转着,看来她是想错了更小看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雷鸣帝,未想到皇上也会有情有义,也会有自己的兄弟朋友,更何况冷烈这个表弟,家业大根基深,长久以往他竟然不担心,皆因打小建立起来的那份真。

以诚相待,以心相映,信任对于他们来说何等重要,心若不坚固,这份与皇上建立起来的友谊亲情将会是世间最易碎,最可怜的东西。

想必他们彼此一定格外珍惜、保护这份世间难寻的真情。

而通过冷烈的话,足可见澹台方旭此人有多深不可测,血千叶与那人不过一面之缘,仅凭一面哪能辩其深浅。

真是好手段,一切皆被他一人掌控于手掌间,远到千里近在眼前,操控着自己的臣子,也将兄弟拖进局中。

朝庭、皇宫乃至世间最乱最脏最烦的一个所在,在那里坐阵之人定有他自己的无奈。

听到感兴趣之处,血千叶很是肯定的问道,你有免死金印!如何?冷烈反问道,已被眼前的女人训练的格外敏感的神经,马上竖了起来。

乖乖,怪不得你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那东西能一代代传下去吗?血千叶双眸中闪着出奇的精亮,那东西绝对是个超级宝贝。

娘过世后,金印就到了我手里,你说能否代代相传!呵呵,太好了,将来这金印就是天悦的!女人兴奋的安排着,全然不顾男人揪结起来的俊脸。

哼,那可不一定。

那小子若长大了毫不出息,金印他休想承袭,传给瑶儿也一样!给瑶儿?不应该是传男不传女吗?给了瑶儿,那将来不是冷家的东西了!血千叶赶紧说道,冷烈在女人毫不防备下,在那娇艳的红唇上重重的吻了吻。

你到是不傻,知道自己的胳膊肘应该向哪儿拐。

到时候我不会格外请旨,瑶儿之后,金印必须再由冷家有德之人掌管,这不又回冷家了!男人女人相视而笑,什么叫臭味相通,什么叫狼狈为奸,什么叫一丘之貉,这床上的两人给了别样的解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一夜之间,整个皇城都在谈论一个话头,一个人。

莫大人为人清廉,亲和,为官多年不曾有过劣迹,何止如此啊,做了鳏夫如此久,有谁听过莫大人举止不端,对前妻如此有情有意的男人,这天下间少之又少,这般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间勾结起外人,杀害同胞出卖国家呢,信的人是屈指可数,不信的铺天盖地,皇上圣明可不能因误查而让一代贤臣冤死牢中。

百姓言论如潮涌动,越卷越大。

朝会之上,更有户部、兵部、礼部甚至刑部的几位重臣纷纷觐言,将百姓之意上述圣主知晓,也将他们自己所想一一言明,莫卫之罪来的突然,也甚有蹊跷,圣上英明,定会着得力之人查清此事,眼下,莫卫是不是应该先放其回府。

有讲请的,自然也会有不讲情面的,此次据理力争的竟然是丞相宇文启,一声列位大臣好生糊涂,宇文启直言不讳的将自己的看法说细言明。

他并非认定莫卫有罪,自认与莫卫乃是多年的老友,莫卫被打入天牢,他这个做朋友的甚至心焦,可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未弄清前莫卫再是贤臣,再如何的清廉得百民好口碑,那也是有罪之人,如此罪人怎能说放就放,开了如此先河,列位大人将国法置于何处,若日后其他人犯错,是不是也要莫卫为例,先放回府再说。

几位爱卿可听明白丞相的意思了,丞相心意,便是朕之心意。

事未查清之前,何人敢保证莫卫不是罪人,何人敢保证莫卫不会借此逃离皇城!此事今日休要再议,公孙平,听说冷烈回来了,不知传言可属实!澹台方旭威严的问道。

公孙平赶紧出列,恭敬回道:冷堡主确实已回雷鸣,此次更从东旭讨回了数车秋粮,想必不日便会进宫面圣,将秋粮一事向皇上禀明。

澹台方旭满意的点了点头,粮乃国与百姓之根本,冷家办事向来精准,更为朝庭为雷鸣尽心尽力,理应嘉奖,此事待冷烈进宫再从长计议。

朝会散去,众位大臣三三两两向宫门外而去,这一路所谈之事仍是那个最热的话题,与丞相宇文启同行的最多,人人皆因眼下之事,冷烈回来了,那随行于左右的夫人也该回堡,皇上难道忘了不成,那冷烈的夫人可姓莫,正是罪人莫卫的小女儿。

圣旨上明明写得清楚,莫府无论男妇老少一律关押,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那位莫家小姐,这赏罚之间可有奥妙?至于今天公孙平的身旁也围了不少大臣,大多是先前在朝堂上为莫卫求情之人。

列位大人无需为今日朝堂这事担忧,我主圣明自然会体会到列位大人的好意真心,若大人们信我,就请听公孙平一言!见身旁之人点头如捣蒜,公孙平接言道,既然朝堂之上,列位大人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就不要再左右摇摆,即使不说也不能随堂上的局势改了自己今天的说词,否则,如此善变之举才会让皇上格外留意。

事无绝对,清者自清,此事未必没有转机,待到柳暗花明之时,列位大人可是高瞻远瞩的贤能之人!公孙平的这番话,在两日后得以应验,更让满朝文武震惊的是,冷烈竟然用整个冷家的百年基业,用先帝御赐的免死金印来保莫卫。

冷烈言明,此举只是单纯的将人从天牢里保出,毕竟莫卫半百之人又是自己的岳父,他怎能任其在天牢中受阴潮之苦。

一旦莫卫出天牢,冷烈也不会让其回莫府,毕竟事未查清怎能让其好似无事人般重回莫府,他会将莫卫接进冷家堡,一来照顾,二来冷家堡守卫森严,说得不好听些,就好似铺着锦缎的天牢。

这份量极重的保价让人难以消化,就连宇文启也没有力度出来反驳,这冷烈一插手,更摆出如此大的价码,他要如何反驳,难不成是要质疑冷家堡,要对先帝金印不敬。

无人会质疑冷烈有何资格进这金銮殿,本就是皇亲,更是受皇上重用之人,手里握着免死金印,他何处去不得。

此时此刻,所有人无不恭候圣意,澹台方旭不怒而威,眼神仍停留在冷烈呈上来的,与东旭签下的那份购粮协议。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毫不留情滑落,直到澹台方旭收回眼神,将殿中人一眼扫而过,皇上金口顿开,只有两字,准奏!命禁军去天牢将莫卫放出交于冷烈,至于莫家的那些个仆人也一并放了。

朝堂这般热议,冷家堡那里,贵客迎门。

如今的夫人可非往夕,自再闪回堡后,一切都在潜称默化中改变着,就好似此时,贵客的车子仍停在吊桥口,等待冷总管禀报当家主母,是否放下吊桥迎客进堡。

看着嘴角挂笑的,哄着孩子的女人,冷行风静候着。

而今再来细看这归家的女人,变化何止在于表面,好似以往被压制的天性气势,如今已然全部被放了出来,在她身上有时会很容易找到跟主子一样的气息,一样的霸道劲,这样才好啊。

先把人请进来吧,告诉她冷烈未回,愿意等就在前厅多等会儿。

我这有孩子要照顾分不开身。

是,我这就让侍卫放下吊桥,如若公主要来主宅见夫人跟少爷小姐呢!冷行风以求稳妥的问道。

血千叶转头亲切的笑了笑,人都进门了,当然要随了客人的心意。

咱们堡主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否则,你我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冷行风轻笑,贵客?也得他家主子肯承认啊!夫人这话说的听起来像是吃味,可是,那精亮的眸子里哪有半分嫉妒吃味的意思,调笑逗趣之意甚浓。

该来的拦不住,进了堡门见不到正主,于情于理也会来见主屋的当家主母。

娘,娘!天悦火急的声音传了进来,随后跟随的是一个女人温柔甜美的夸赞声。

娘,我回来了,闹儿哥哥回来了,闹儿今天哭没哭!声起声落间,天悦掀天棉帘子窜进了屋里,直扑大床而来。

娘,来人了,就跟在我后面!天悦赶紧报告着,小身子已被血千叶搂在了怀里,虽是找了先生在堡内教授功课,从侧院到主屋也有些距离,小家伙的小脸冻的冰凉,若不是扭不过那男人,她真想让先生就在隔壁授课。

公主请,我家小姐太小,一时也离不开人,故而夫人无法脱身恭迎公主!总管无需跟我这般客气的,都是雪娇不好,偏选了这么个日子。

烈哥哥虽不在,我理应来见过姐姐的。

温柔如暖阳照心般的声音,娓娓道来。

待门帘被掀开之冒,怀抱天悦的血千叶扭过头来,向来人看去,两个女人就此互相打量着彼此。

淡粉锦衣罗裙,外穿艳粉棉袍,在这苍白的季节里甚是耀眼,合中的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一双如水美目正如闲静之月,随着那轻稳莲步,婀娜身姿似弱柳扶风,亲切温柔的笑始始绽放于娇面,如娇莺微啭般的声音,先向血千叶问着好,好一个可亲又无任何架子的娇人。

不许动!天悦板着俊脸叫道,健壮的小身子已挤了过来,将澹台雪娇拦于床前。

比娇莺还要动听,比春阳还要温柔的声音,轻柔的说道,小家伙越来越像烈哥哥了,你叫什么?我叫什么跟你有何关系!好似小兽般的天悦不客气的回道,小身子更是紧紧护在床前。

小儿无理公主别责怪,家里不曾来过生人,天悦,快到娘这儿来。

血千叶客气的解释着。

等她走了,我再到娘那儿!天悦,嗯,真是个好名字,天悦能让我看看你的小妹妹吗,我喜欢天悦,也喜欢天悦的妹妹啊!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喜欢就站着看会儿,不准动!天悦很是霸道的说道,血千叶心中苦笑,小东西何止是相貌像冷烈,这说话的语气还有那份底气十足的架势,像到了极致。

好好,天悦说不让就不让,姐姐的这双儿女将来定有大出息呢!澹台雪娇退了回来,坐回了血千叶身旁温柔的说着,脸上无丝毫不悦之色,血千叶倒也不客气,笑意亲切的回之,天悦则面无笑意坐在床边,守着自己的宝贝妹妹。

温暖的房间中,茶香萦绕,两个姿色出众的女人闲聊着,却始终不离那仍未归家的男人。

澹台雪娇好似遇到知音般甚至健谈,谈了许多她与冷烈还有当今皇上小时候的事给血千叶听,她身子不好,一直在外调养,已有好些日子没回雷鸣了,就连她的烈哥哥续房,她都未能赶回来喝怀喜酒。

岁月不饶人,她回来了,可是太多事已非往日,事如此人也如此,烈哥哥不但有了儿子,又娶了新夫人,而今更喜添金女,看着烈哥哥这一大家子能日日聚在一起,对于她这个不常留在家中的人来说,好生羡慕呢。

现在好了,她的身子已然痊愈了,她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血千叶只微笑倾听,未插一言半语,倒是澹台雪娇的侍女不停的劝慰,公主应该早日忘记那些个孤独忧伤的日子,回来了,好日子也随之而来。

公主为了淡雅喜静,从不见其跟谁这般亲近过,就连太贵妃也不曾与公主说过如此多的话,看来,公主与夫人真是有缘人,还望夫人能多跟公主走动,这样公主也有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姐姐听听这丫头的话,真是说的不着边际,姐姐现在有瑶儿跟天悦要照顾,怎能与我勤走动,再说皇宫深院,唉,好个烦人的所在,我可不想让姐姐这般的灵人进那破地方。

烈哥哥这冷家堡要是在城里那该多好,我也好经常出宫跟姐姐相聚。

澹台雪娇很是无奈的说着,言语间无不透露着对宫中生活的无奈,与那份渴求知已的心境,奈何啊,她真是选错了知已,眼前相貌娇美,温柔娇笑的女人,可腹黑的很。

想跟她做知已,跟她一诉衷肠,除非出生入死,除非肝胆相照,除非血雨腥风中握紧彼此的手自阎王殿中杀回来。

等过了冬天,皇城又会热闹的,到时候公主可不会闷到了!春喜,去告诉总管一声,等冷烈回来了,赶紧让他过来,公主可等了好一会儿了!这便是澹台雪娇等来的安慰之言,血千叶真是不够懂事的。

春喜应下,将手中的针线放到一旁,看了看那没事找事的公主还有那个嘴欠的侍女,春喜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公主为何这般看我?我说错什么了?血千叶满面亲切,疑惑不解的问道。

姐姐可别想歪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对姐姐刚才的称呼有些?姐姐一向对我的烈哥哥直呼姓名?小丫头,真是好奇吗?还是听说这称呼嗑耳朵,血千叶心中想到,嘴上很是痛快更理所当然的回道,呵呵,我就说让外人听了会被取笑我没规矩的。

可是冷烈那脾气,想必公主也应该有所了解,他认定的事,我一个女人家怎能扭得过他,说什么他只允许我一个人叫他冷烈,他只是我一个人人的冷烈,在外人跟前,他只是他们的冷爷,唉,这男人啊就是霸道惯了,跟他真是没理可讲!哈,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都说姐姐有福气呢,对了,我烈哥哥的头一房夫人,应该是姐姐的?是我姐姐,叫莫纤纤!噢,怪不得,这样甚好啊!对于血千叶的回答,澹台雪娇恍然大悟,端起茶杯再次高雅的品了起来,此时,门外传来了春喜兴奋的叫声。

定是有什么好事,要不然单单冷烈回堡不至于让春喜乐成这样。

真的?血千叶猛然起身,满目喜悦的追问着春喜。

真的真的,堡主正扶着老爷朝这儿来呢,小姐,你可不能出门啊,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把你冻到了,堡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春喜赶紧拦住了自已家小姐,言外之意小姐可是堡主心尖上的宝,万一有个闪失,她的小命可就交待了,这话被外人听得一清二楚, 血千叶心中轻笑,这丫头越来越鬼了。

对于澹台雪娇的到访冷烈已然有了准备,佳人甚至是欢喜险些喜极而泣,而冷烈那张俊美冷硬的脸上只有客气,再无他物,相反,每当澹台雪娇温柔的叫其烈哥哥时,血千叶看得清楚,冷烈的眉头皱的快展开的也快。

到是看向床上已醒来的小女儿时,那冰冷的眸子瞬间软的一榻糊涂。

好啊,好啊!爹现在真的是安心了,看到你过得好,就算让爹现在就去见了阎王,爹也无憾了!言至此,莫卫抬起衣袖掩向那泛红的双目,看看对面的血千叶,又看看其怀里的天悦,还有床上正自己呓呀的瑶儿,莫卫不住的点头开心的笑着。

冷烈心里反倒没了滋味,更险些让血千叶接下来的话气的跳脚。

这一屋子有老有少还有个不知何时便会哇哇大哭的奶娃娃,怎能让堡主跟公主尽情叙旧,公主可等了堡主好一阵子,堡主为何不请公主到前厅一聚,边品着香茶边回忆往夕。

她则陪着自己的爹爹在屋中少聊会儿。

温柔的澹台雪娇已然起身,善解人意的回道,姐姐的爹爹刚回来,经过那番惊吓,父女俩是该好好聚聚,而她也有好些个话要对她的烈哥哥说,姐姐如此安排甚好。

你给我等着!冷烈以看女儿为由,有意走到血千叶身边,只为贴耳说出这句咬牙切齿的话。

我又走不了,真是的!血千叶巧言娇笑的回道,那声音那语气暖昧有余。

烈哥哥!门口传来了澹台雪娇温柔甜腻的轻唤,冷烈数把眼刀狠厉的送给了血千叶,扭头便走。

莫卫一声重叹,让嘻笑的血千叶不明所以的看来。

你这孩子,怎这么糊涂啊!公主对冷烈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怎么能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你,唉,雷鸣这块纷争之地,不知还能留多久啊!莫卫感慨道,血千叶脸上的嘻笑没了踪影,开口问道,爹爹此话何意?什么叫留多久?爹难道是担心冷家堡没那个能力护住爹的周全吗?莫卫一味的摇头,对于血千叶压人的气势,虽有些吃惊,却不肯再多说半字,最后起身,语意深浓的说道,让爹好生想想,待爹想通了,会将一切告诉女儿的。

他来了,有些事爹必须提前告诉你,省得突然间的吓到你啊!行了,你照顾孩子吧,我回去歇会,爹累了,真的好累!莫卫的背影是弯曲的,脚步更是沉重的,天牢之苦,心力之灾,莫卫老了许多,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低沉,好似突然间看破了许多东西,好似一下子没了任何斗志生机一般。

春喜,去叫夜狼进来!嗯!未过多久,夜狼敲门而入,有话要问我!夜狼很是肯定的问道,血千叶直截了当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言下之意,坐下来慢慢说,这话短不了。

今日夜狼随冷烈一起将莫卫接回,自然对一路上莫卫的反应,或是其他人的反应有所了解。

他没接触过什么人?我是说,除了你们之外,其他的大臣或是什么人跟他说过什么?又或者对他做了什么?血千叶提醒道,这是她最先想到了,若没有外力,莫卫怎能说那番莫明其妙的暗语,那个他来了,他指的又是谁?是当初宇文启寿宴上她偷听到的,正与莫卫谈话的那个人吗?或是另外的人?夜狼细细想来,头轻摇了摇。

禁军去提人的那段他们不知道,当他看到莫卫时,身旁已然跟着冷烈,还有就是那日来拿人的公孙平,再无他人,这沿途吗?对了,在大街上,冷左驾的车子撞倒了一个卖冬梨的男人,那位大堡主到也道义,命冷右将人扶起了不说,更给了医腿钱,给那人感动的硬是将一筐梨送给予堡主。

送梨?血千叶轻声重复着。

嗯,还是门放的爹爹接过的呢!夜狼肯定的回道。

心中莫明轻颤,不知为何就是感觉的很强烈,莫卫何来的心境去接什么梨,有冷左冷右何需他去接那份好意。

梨呢?梨?应该被侍卫拿到火房,或是丢掉了!你现在就去给我找到那筐梨,每个都给我打开来看,快去!对于血千叶如此奇怪的要求,夜狼竟然无丝毫犹豫,转身便走。

那女人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她是不会去做毫无用处的事。

公主慢走,唉,您看这可真是不巧啊,堡主前脚刚回,就有人拿堡中的事烦他,要不然也可陪公主多聊会啊,老奴真是好久都没见到公主了!我何时见总管,总管都是这般客气呢,不碍事的,男人就应该以大事为重。

这厢冷行风客气到了极点,亲自送澹台雪娇出堡。

那厢,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的回了主楼,他要收债!第二卷 女狂篇 第二十四章 信任——身世哗啦,哗啦,桥头锁链被卷起,冷家堡通往外界的吊桥被收了起来,冬季时短,迎着落日余辉,澹台雪娇的公主坐骑缓缓而去。

冷行风轻笑,心想着自家主子就是有办法,更不会委屈了自己将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公主也真是想不开,如若主子真有情有心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成就好事了。

与现在的夫人比起来,公主逊色太多,可以说,两个人根本就不能拿在一起比。

关门吧!这天真是越来越冷了,多换两班岗,晚上每个小屋里再增三个碳盆!冷行风吩咐着,侍卫长立刻应下。

雷鸣的冷,即使没有寒风咆哮,没有大雪纷飞,那份干冽干冽的冷也能穿肉刺骨,甚至可以冻掉耳朵,这几日到还好些,寒风虽有些蛮横似针一般刺痛皮肉,只要衣服穿得厚实些,到也无事。

后院主宅,那大步流星的冷烈定然不会冷,此时他的肚子里可冒着火呢,可恶的女人真是体贴啊,花言巧语的就把他跟公主赶了出去,她到好,守着一双儿女跟莫卫瞎聊,何谓郁闷,他现在就郁闷的很,若不是提前暗示了冷右,还真不知澹台雪娇会烦他到几时,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往事有何好提,也值得她悄然落泪吗,这女人就是烦。

冷烈伸出的大掌瞬间缩了回来,紧闭卧房中那男人的声音不是莫卫竟是夜狼。

什么全碎了?什么不要声张?该死的,把他赶出去了,他们一男一女关在屋中做什么呢!果断更带着力道的一脚,冷烈好似咆啸的寒风般刮了进去,一声惊呼却是出自春喜之口,冷烈心中一顿,原来屋里还有个春喜,连他的儿子也在。

看了眼抽疯的冷烈,血千叶继续对夜狼说道,难道是我多心了,夜狼,这段时日多给我留心点儿!没事了,对了,天冷了自己多穿点,东西不够用就找总管!夜狼点头应下,待行至那脸色黑臭之人身前时,不过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血千叶把玩着手中正冒着热气的茶碗,对大步而来已酝酿着火气的男人理都不理。

突然间劲风来袭,手中茶碗移了地方,冷烈毫不客气将碗中温热的香茶一饮而尽。

喂,那是我的茶!血千叶抱怨道。

哼,你人都是我的,还在乎一碗茶,你爹呢,把我赶出去也把你自己的亲爹赶出去,就为了把那只狼叫进来。

冷烈明摆着无理取闹,血千叶非但不恼,饶有兴质的从男人手中拿过茶碗,为其又倒了杯,双手奉于面前,温柔乖巧更贤慧的劝慰道,快喝口茶降降火,莫非跟公主回忆往事不痛快,是不是想起了小时候那些个美好的往事,悔恨为何两人没能早些相守啊。

唉,这情啊,最能伤人了。

你,你就是见不得我顺心啊,好端端的干吗让我带澹台雪娇去前厅!血千叶捂了捂耳朵,对于男人的叫嚣只用纤纤玉指往床上一指,男人顿时没声,他这个奶爹当得甚是称职。

我可真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血千叶很是无辜的说道。

你说我什么!再敢说句试试,可恶!瑶儿乖啊,没事没事,爹跟娘说话呢!明明嚣张,立刻顺着女人的眼神看去,但见躺在床上被天悦逗得好好的瑶儿,歪着小脑袋寻声看来。

呵呵,来来,不急不急啊,我们坐下说,我的安排你不满意,我可真是好心啊,公主冲你而来,更等得焦心,一个劲的跟我说你们小时候的美好往事,你说,我能不懂事点的给你们找个可以单独说话的地方吗!你以后给我少好心,我烦着呢!把你爹赶走了,跟那只狼说得到是有滋有味啊!想狠狠不起来,想喊喊不得,这话说的到有股子酸溜溜的味。

血千叶贼贼的笑了起来,越是如此,对面男人的那张俊脸越是揪结。

此时春喜绣好了手中的花样站了起来,看看天色应该去火房看看专给她家小姐下奶的饭菜了。

至于天悦,晚饭前要跟冷左练套拳,于是两人一起出了房门。

大床上,当女人主动依进男人怀里的瞬间,男人的心情竟然很是没骨气的好了起来,一只手温柔的拥着女人,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儿娇嫩白细的小脸。

知道我让夜狼做了什么吗?血千叶把玩着男人的大手,不紧不慢的问道。

你愿意让我知道?不瞒我?冷烈倒是有些吃惊,未想到自己女人会如此痛快。

哼,不想听就算,我大不了把事都藏起来。

你敢!干话落,男人单掌托起女人的娇面,表情恶狠狠,就连那突然落下的吻都又重又狠。

又是一番重吻绵绵,女人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将自己前后所做所想一一道明。

更言明自己对于冷烈的立场,既然是夫妻,既然是彼此的男人女人,她就不会做那些藏三掖四的生分事,夫妻是同命鸟,大难来临之际她更希望夫妻是并肩而战的血气兄弟,她的事不会瞒他,就如同她的血刹门,好怕逍遥谷,他不是一清二楚更亲眼见识了她执行门规吗!至于他要如何做,一切凭心吧!我有个什么样的女人我还不清楚,若我真有什么事瞒着你,你这个满肚子的弯弯肠子的黑心女人能放过我。

我早告诉过你,澹台方旭本意就不纯,而你爹也的确让人看不懂,就因为他太淡薄无争了,我才对其另眼相看,尤其娶了你那个姐姐后,让我更得刮目相看莫家,莫纤纤甚是有心机,却与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就冲她临死还要搬出我爹娘,更以哇哇乱哭的天悦下诅咒,不但让我续了你更让我发誓,今生今世不准再娶第二个女人。

续你是为了替她抚养天悦,不准再娶妻妾是为了保住天悦独一无二的位置,就算你跟我将来再有了孩子,那也是流着莫家与冷家共同血液的种。

哈,你还漏掉一点。

血千叶仰着头,突然打断了男人的话,见其满眼含笑的俯视着她,血千叶接言道,因为以前的莫依依娇弱无能,会死心塌地的帮她养好孩子,更不会得到你的疼爱,所以,到最后你冷烈不属于任何女人。

你说,是不是莫纤纤爱你已经成疯,才会如此狠劣啊!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有时我在想,同根所生,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混东西来呢!你爹生你时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就是太深藏不露。

混蛋男人,变着法的骂我呢,看老娘怎么教训你!血千叶猛然起身对身后的男人来了个饿狼扑食。

当心伤到瑶儿,嘶,你咬我,真是反了你了!冷烈满脸嘻笑迎接着女人的招式,乖乖躺着的小人儿,一脸无知的看着扭成一团的不良父母。

莫卫之事,即使血千叶不安排夜狼,冷烈也会格外关照,冷烈的眼里可容不得沙子,今日街上突然发生的一幕,他怎会真当成一场意外,宽敞的大街本就没几人,那卖梨的不但会挑时候更会挑准地方,偏偏倒在他冷烈的马车前,莫卫之所以会掀开车帘探出身去,是因为那人说了句让人听不懂的话,被逼离家半生凄苦!这话是说他自己还是说与谁听,就因为这句话,莫卫才主动接了卖梨人送的谢礼。

你想明白了?冷烈问着怀里娇面红润的女人。

血千叶摇了摇头,表白自己身世坎坷,说给你们听以求同情?算了,别累那个脑子了,待他老人家想明白了,自然会告诉我的。

对了,这件事你既然接手了,就没跟你的皇帝表哥要些特权?什么特权?你又想打什么坏主意?冷烈机警的问道,血千叶狠瞪其一眼,用了种无比看白痴的眼神仰望着男人。

如若此事真是有人蓄谋已久,借陷害莫卫之机造成更大的灾祸来,冷烈这个替皇上暗自查案的人所要面对的敌人,江湖上的那些倒好说,只要他们夫妻手段够狠够辣就行,万一这背后是个手握大权的人,冷烈虽是皇亲却非朝中重臣,仅凭一块免死金印未必能制得住。

我说话呢,你傻笑什么!血千叶一拳砸在了男人的心口处,怒气冲冲的骂道。

握紧女人的手更将其安到了挨打的心口处,轻柔的揉了起来,往后的心思只准放在我身上,凡事只准替我想!混蛋男人的那股子霸道劲又来了,血千叶简直无语,她的一番好意提醒就达到这效果?奶奶的,真是浪费口水,她今天不就好心一次让他跟小时候的小情人短暂一聚吗,用得着现在仍念念不忘吧,他烦,她比他更烦,她可不是那些个大嘴巴女人,喜欢聚在一起说些没有的狗屁话。

好,我往后只把心思放你身上,其他一概不管了,今天晚上你去给天悦洗脸洗脚盖被子,你亲自给你女儿喂奶啊!血千叶说得理所当然,更说得理直气壮。

男人鼻中重哼,自己女人颠倒黑白的本事,他早就见识过了,跟女人逞口舌之快尤其是怀里的这个黑心女人,若不是他每次夹杂些狠厉招式,早就让女人欺负到他头上了。

接连数日,莫卫总是将自己关在屋中,就连用餐也是命人送去房中,说是他的老身子骨在天牢中受了寒气,再加上天越来越冷,他自比那过冬的山熊,只想猫在暖乎乎的房里,哪儿也不想去。

至于冷烈也出过几次门太阳西斜之时必会回到堡中。

此时刚把哭闹的小女儿哄睡,血千叶将夜狼送来的信展开来看,越看脸上的笑意越灿烂。

谷里的兄弟已开始猫冬了,过冬的粮肉充足,门主放心,大家更时刻念着谷主呢。

至于血刹门更没让血千叶失望,江湖泰斗少林寺俗家大弟子,凤鸣山庄老庄主凤向锟七十大寿,各路英豪江湖名门大派齐聚凤鸣山庄为凤向锟祝寿,就连当地的冷家金号都送了贺礼,地龙不但送上厚礼更自报家门,让在场各路英豪记下了血刹门这三个带着血气的门派。

谁的信让你美成这样,不会是你手下的那些妖魔鬼怪吧!冷烈嘻笑着说道,在他眼里,那些效忠自己女人的手下,就是一群妖魔鬼怪聚到了一起,先不论长相,光听那些个名字,就没几个有大名的,什么老六、假郎中、鬼面、地龙,麻花子、钻天耗子还有过江龙的,五花八门越往后那名听起来越让人觉得进了山林子,全是一群野兽聚在一起。

女人无视男人话里的贬意,要真是妖魔鬼怪那就好了,她岂不真成了罗刹神,指挥着世间所有鬼怪的罗刹神,那何止是威风,那将是一支世上最神秘最阴暗也是最可怕的绝杀力量,现在不过想想而已,她本就怕那些个鬼怪之物,怎么可能会去拥有那种军队呢。

现在手下的弟兄名字虽然摆不上台面,却各个人如其名,江湖上那些个所谓的英雄好汉,名门正派,在某些地方未必赶得上自家弟兄。

冷烈手里的鹰卫自然各个人模人样的,无需去比,也没什么比头。

当然是好事了,我的血刹门横空出世,这等好事今晚可得喝杯酒庆祝一下。

你给我打住啊,你见过哪个正喂养孩子的女人喝酒的,以茶代酒!今日的确是好日子,莫卫也走出了关闭已久的小院,与大家伙聚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团圆饭,席间,男人们把酒轻饮,血千叶则以清茶代酒,与大家同碰杯。

吃得正欢之时,只听得嘭的一声,天悦一头倒在了桌上,血千叶赶紧将怀中的瑶儿交给了一旁服侍的春喜,待把一动不动的天悦抱起时,简直欲哭无泪,想笑又是苦笑连连啊,这小东西几时把酒壶偷到了自己怀里,那红彤彤的小脸,不时叭叽着的小嘴,还有那倒扣在怀里的空酒壶,小家伙这是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我刚才还奇怪呢,明明拿上来三个酒壶,无论怎么数都只见两个,我还怪自己上了岁数越发糊涂了,这个小少爷啊,冷左快将少爷抱房里睡吧,可别在这儿着凉了!冷行风笑着说道,那笑意更浓的炯炯双眸看了看一家之主,血千叶待看到冷烈无奈摇头时,莫非冷烈当初也如此豪饮过?放个醉得一榻糊涂的小儿独自在房中,那当娘的人怎能放心,于是抱着睁着大眼睛好奇一切的瑶儿也回了主屋。

清冷的月将苍白无力的光亮撒在冷硬的大地上,风在林间肆意窜动,那声音阴冷更似鬼鸣。

火红的碳火却将房中烤得暖暖的,脱去棉袍的女人照顾着床上两个熟睡的孩子。

咚咚的敲门声,春喜赶紧跑了出去,血千叶嘴角扬着轻柔的笑意,看来是想通了。

老爷?是您啊!他们母子可睡下了?小小姐跟小少爷睡了,小姐没睡!小姐,老爷来了!将莫卫送进房门,又给倒上热茶,懂事的春喜便退了出去。

看着那专心品茶之人,血千叶到也主随客便,也端起茶碗浅泯数口。

直到莫卫那含有沧桑的声音徐徐而来。

越说越多,越多越让血千叶吃惊连连。

此些事如若莫卫不肯说,血千叶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雷鸣国人,他们是赤烈人,他们身上更流倘着纯正的赤烈皇家之血。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莫卫这个人,他复姓端木,单名一个霄,莫卫应该叫端木霄,莫依依应该是端木依依才是。

当提及端木依依过世的娘亲时,端木霄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恨意。

声音颤抖更饱含无尽的怒与恨,当初如若不是被人苦苦相逼,他怎会领下这个不可能甚至根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不得不带着身怀六甲的妻子跋涉万里北上雷鸣,一路艰辛一路劳累,受到伤害最大的便是他的妻子,生端木依依时险些要了她的性命,月子里也受了病,这月子里坐下的病不但会跟随其一辈子,日后保养不好更会造成大祸。

那无德之人若不逼他们太急,他怎会让妻子幼女受这般大罪,又怎么可能过早的失去爱妻,让女儿们过早的失去娘亲的爱。

他发誓不娶,不仅仅是为了守住独独给了爱妻的那颗心,更是让自己赎罪,他欠自己妻子的。

是他无能,是他没能保护好妻子。

他为何要生在皇家,为何不是普通百姓呢。

都是那个人,都是那个他打小就护着,既是弟弟更是侄子的人,若不是被他逼迫,去查那个该死的东西在不在雷鸣,怎么可能会是这般下场。

可笑,真是可笑啊!什么为国效忠,找回至宝,不过借口而已。

他杀害兄弟,排除异已,等到了端木霄这个当初被他口口声声叫成哥哥叔叔的人时,他兴许是顾念了往日的些许旧情,未杀他却以如此可爱的理由,将他赶离国土,更让他发誓不寻回至宝,便不再加赤烈故国。

您找到国宝了?血千叶声音轻柔的问道。

哈哈,我的傻女儿啊,你跟爹当初来雷鸣时一样啊,真以为有什么国宝遗失他国啊!找?我当然找了,还查到了冷家堡,更怀疑冷家堡的宝库里兴许就藏着我们赤烈遗失的宝贝。

你还记得爹当初跟你说的话吗,让你做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无非也是爹的那不死之心在做怪啊!后来,你跟天悦还有春喜一夜间不见了,爹就跪在你娘的牌位前求她,只要能让你平安,爹这辈子都不会再提国宝两字,更会将自己到底是谁忘得一干二净,稳稳当当的做几年侍郎,等退官时就不再出府门,余生只陪伴你娘。

可是,他们为何不放过我,这二十多年,他们为何还要来招惹我,难道非要我死了他们才肯罢休吗?可是,我不能死啊,我答应过你娘,不可以寻死,不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再无爹爹啊!话至此,端木霄老泪纵横,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血千叶的脸色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前世今生她最见不得逼人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事,没想到她不但碰上了,更是发生在她这个身子上。

可恶,更该死,这笔帐如若属实,端木霄没那个能力收,她这个做人家半个女儿的人,也会替其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您说的他们,是指陷害您勾结外人、杀害同胞、出卖国家的人?血千叶追问着,端木霄擦掉滚落的热泪,摇了摇头。

铁矿石丢失之事,他敢肯定另有其人,而且应该是与朝堂有关联的人所为。

而他口中的他们则是他见到的那个卖梨的人,若不是卖梨人的那句被逼离家半生凄苦!他不会去主动掀开车帘,这一看,他的脑子嗡得一声好似炸开一般,时隔如此久,可是那张脸他认得出来,来人虽不是逼他之人,却是那人的臣子,他为何要来,是那人让他来讨要国宝下落吗?还是他单纯的来看老朋友。

现在,他端木霄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看着女儿找到了好的归宿,就算那些人真来找他讨要东西,甚至要他的命,他也不会怕,他更会大声的告诉他们,东西没有,他的老命到是有一条,想要就拿去。

踩着他这个王爷的肩膀,他们升迁会更快。

此事,您老就交给我吧!血千叶突然严肃的说道,端木霄的惊讶疑惑甚至是不赞成,已在血千叶的意料之中。

您老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冷烈的本事,还有,您老应该能猜到,若没有圣意,冷烈就算跟皇上再如何的兄弟情深,皇上也不会拿整个国家做赌将您放出来,就因为皇上要查清真相,才会对您有这番安排。

还有那个卖梨的人,无论他是好意还是因那个狗屁皇命而来,我不会让他轻易走掉的。

您的公道,您的委屈,我会替您讨要回来的。

依依?你,你这是?血千叶轻笑,却笑得自信,笑得气势压力,笑得霸气容不得任何人轻视。

您不是叮嘱过我吗?不强悍怎配做冷烈的女人,我已经不是以前那焦虑弱不禁风的莫依依了。

您无需自责,其实这样的我才是最好的。

不早了,您该回房休息了,等天亮了,一切都将从头开始!话中深意,身为一国王爷的端木霄自然会体味,重重叹息过后,深深的看了眼如今截然不同的女儿,点过头后,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出了房门。

端木霄前脚刚走,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冷烈进门更将房门严实关好。

血千叶看了眼进屋的男人,女人好似很累般一声重叹,一头倒在了床里,今天晚上最是吃惊不小,一夜之间,她就由个官家小姐,变成了一国的郡主,更身负大仇。

这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雷鸣,赤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牵扯到别的国家,真是一个头快两个大了。

看着那俯下身来眼中尽是温柔的男人,血千叶拉着男人的胸襟将其拉躺到了自己身旁。

此事他本没打算瞒着,男人应该知道也必须得知道,这样便不会弄乱他查铁石的方向,还有冷家的那个宝库,她也想进去一饱眼福,她到要看看赤烈帝逼端木霄找的那个什么宝贝戒指,到底在不在冷家的宝库里。

明天让冷右带上鹰卫把人抓进冷家金当里,待人抓到后,我会亲自审问。

我们明天就让总管拿上帐册,进库房找找。

赤烈稀奇古怪的宝贝无数,竟然把个戒指当成国家,难不成那戒指里有藏有天下财富的藏宝图!冷烈取笑道。

血千叶离开那枕得舒服的胳膊,趴到男人胸膛说道,他老人家只含糊的说了那么一句,传说那戒指是神之物,里面有着不可估量的强大神力,哈哈,也说不好里面真有张藏宝图呢!若真是有这样的戒指,就应该早点把它砸碎了,什么国宝,简直就是祸害,只会祸害天下,陷百姓于水火之中。

真要天下大乱,百业俱废了,就算有再多的宝贝,也没地方买粮买盐,难不成要吃金吞银啊!嘶,你又咬我!我这是在奖励你,这世上没人没物了,还要那些个金银珠宝有个屁用啊!妈的,真想抽那个赤烈皇帝两个大嘴巴子,真是个超级下贱该死的混蛋,见过当皇帝的,就没见过那么个不要脸当法的。

有本事就将所有碍眼的人一刀杀了啊,时隔如此久又来招惹,简直就是在自找麻烦。

明天让夜狼跟冷右一起去,我到要看看,那个卖梨的是个什么货色。

血千叶骂得痛快,冷烈听得揪结,这些话虽不应该出自一个娇美的女人之口,可是,事有例外,他的女人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例外。

隔日天明,用过早饭后,冷左帮着春喜照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冷烈牵着血千叶的手,跟在冷行风的身后进了冷家的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