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俊美的笑,得意地笑,邪气的笑,更是意味不明的笑。
一个笑,竟然诠释出多种意味,还是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
爹爹,抱!又软又甜的声音打破了冷烈带给众人的静默,男人满目柔情尽是疼爱的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女儿,伸出铁臂朝女人而来。
血千叶轻嘶!了一声,怀中不但空荡荡的,还轻松的很,只不过手臂好疼,那力道定要留下紫痕了,臭男人,见面也不用这般热情吧,先给她来此深刻的见面礼。
莫非?难怪!怎么了?姑苏彦关心的询问着,女人突来的嘶声虽不大,但是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还是能听得清楚。
随意放下双臂,血千叶对关心自己的姑苏彦回之温柔轻笑,这笑怎能逃脱狮眸,从开始到此时,女人犯下的罪过,那头记仇的狮子可全记在心里的小黑帐上了。
爹,爹!瑶儿娇声娇气的叫着,那份乖巧可不曾出现过。
暂且不去理会女人的反常,冷烈满面温柔笑意,在女儿的小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亲,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自己新生出来的胡渣将女儿的小脸划伤。
我的宝贝终于肯开玉口了,来,再叫爹爹!呵呵,爹爹!哈哈,爱,爱!大的笑的得意忘形,小的笑的香甜醉人,而那最先到处找爹的天悦,不满的喊了声爹,言下之意,光顾着疼爱妹妹,他这个儿子可就站在眼前,问都不问一声,更别提抱在怀里亲上几口了。
冷烈笑意未褪,看向身前的儿子,温柔与宠溺弱了下来,一路上可有听你娘的话?明知故问,就不能问点别的。
天悦不满的嘀咕着,猛然睁大闪亮的黑眸,崇拜的更急切的追问着,爹爹是如何来的雪炎,明明是龙船先行,难不成爹爹真变成了猎鹰飞来的?好了好了,有的是时间留给你们父子说话,陛下还在此呢,千万别失了礼!血千叶轻声提醒,语气中带出很重的抱怨。
轩辕殇虽是亲和的说着无妨,而冷烈刚依女人的话而行,客气更热情的将轩辕殇这行人,迎了二楼他正在享用的包间里。
春满楼最大最豪华的包间春暖阁里,熟人一个不少全都在座,对于堡主跟夫人一同而入,众人吃惊之余纷纷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春暖阁房门紧闭,门外一半时鹰卫在把守,一半是轩辕殇的侍卫在把守,倒有种谈判,谁也不信谁的味道。
原先桌上的残羹剩菜被丰盛的菜所取代,早就饿了的天悦看向血千叶。
快吃吧,不准狼吞虎咽啊!噢,娘,妹妹呢?等粥来了,娘再喂你妹妹,你先吃吧!那是嗯,被低下头吃饭的天悦埋在了饭碗里,有娘亲发话,他才不会管其他人吃了与否,尤其是雪炎的那些人,最最可恶的是姑苏彦。
众人皆在场,血千叶的眼神自然而然的飘向姑苏彦,与其认真听着自己皇帝跟冷烈说着话,丝毫未有往此看的意思,血千叶心中不免讥笑,猴精的姑苏彦还是怕惹毛了冷烈,或者说,冷烈先前对待她跟孩子的态度,让其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真会弄巧成拙。
冷烈的突然到来如神兵天降,轩辕殇毕竟是为帝王者,问冷烈的皆是,突来雪炎,雷鸣那边的大事可解决妥当,赤烈之行可否向君王禀报清楚。
冷烈满面亲和,虽不是恭敬倒也客气尤佳,至于雷鸣冷家堡的事,他这个堡主无论身处何地,依然掌控全局;赤烈地宫之事已完结,也的确应该向君王禀报清楚,可是,这毕竟是朝廷之人的事,更何况此次前来赤烈的还有两位王爷,有此两人在,他这个商人可不能越了那条界限,毕竟两位王爷才是雷鸣朝廷派出的人。
堡主如神鬼突降雪炎,如此快的速度,是乘船还是另有绝招,说来,也让彦长些知识!姑苏彦满面好奇,诚意颇足的继续追问着,先前,冷烈借故与他的皇帝陛下谈春城之美,将问题绕了过去,此时,停下了正给了他追问的机会。
冷烈神秘笑过,只改脆的回了两个字,秘密!秘密?哈哈,冷大哥真是小气,这天下间那有什么秘密可言,为何不说出来,与我等同享,独乐,众乐,冷大哥情愿选择前者了?更何况,我想我主陛下也甚是想知道,冷家堡中到底有何种车子,会有如此神速,竟然比我们河上行船还要先抵达。
姑苏彦不惜死,更将轩辕殇的面子拿了出来,不信冷烈不给一国之君这个面子,他们现在可是在雪炎的地盘上,谁敢对雪炎皇帝陛下不敬。
血千叶专心的喂着瑶儿,也专心地听着男人们的一言一语,对于姑苏彦的求知若渴,不免嗤笑,冷烈什么人?那可是被吓大的主,他能在意对方是谁,就说些不该说的话?姑苏彦简直痴人说梦。
冷烈非但不答,反而品起茶来,倒是满脸嬉笑的假郎中,笑嘻嘻的插话道,既然是秘密自不能与人同享,姑苏公子何必强人所难,硬要将好好的砂锅打破呢!眉头挑起,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姑苏彦伸手轻点着假郎中,此举非但不雅,更为不尊不敬,但凡有教养的人是不会用此种手势,除非对方是敌非友,除非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打心里的不屑一顾。
轩辕殇与冷烈对饮着,夜狼浑身冷冽,冷右笑容亲和,冷左硬的好似千年磐石,而被点之人,好脾气的嬉笑之色不见半分。
噢,我想起来了!姑苏彦恍然大悟,手顺势收了回来。
见对面之人静待其言,姑苏彦满是讥笑的问道,阁下可是血煞门的人?嗯,正是正是,姑苏公子年纪轻轻好记性啊!假郎中笑意更深,只不过回的话里似有些变味,自然热的姑苏彦神情不悦。
哈,到底是新起门派,知道找靠山,更明白靠山必须贴得死死的,否则丢下,再想找像冷家堡如此既能挡风又能避雨的靠山,不易啊!不知,这可是你们血煞门门主的意思?时时命你随行于冷堡主左右,如同个侍卫!姑苏公子真是人精啊,连我家门主的心思都能猜出来,不易,姑苏公子可比我还不易啊!没错,我门主就是让我跟在冷堡主身边,就算做个奴才也要时时紧跟!见姑苏彦满脸是鄙视讥笑,假郎中甚有卧薪尝胆之决心,接言道:我门主用心良苦啊!姑苏公子跟在雪炎陛下身边服侍,自然不知道我们江湖上的难处,想我们新生的门派要想名震天下更是难上加难啊,对我们血煞门来说,冷家堡是不是靠山我们不在意,我们在意的是,要跟冷家堡学习如何立世之道,怎么人家就能叱咤风云,威震天下,我们血煞门为何不能,于是乎,门主派了我这个门中最清闲,最不求上进的人跟随冷堡主,多多学习,多多磨练,如果连我这种没用的人都能学出名堂来,那门里那些个精英更是易如反掌啊!好一番滔滔不绝,好一副壮志雄心,好一个绵里带着毒针的假郎中,血千叶在心里大赞,更为其重重鼓掌。
抬头见,正对上假郎中飘来的眼神,眼神虽短却寓意很深,血千叶低头隐笑,鬼郎中是想以此将功赎罪呢,她倒可以考虑考虑。
哼,真是狮子大开口啊,都想威震天下,都想叱咤风云,这天下岂不乱了套了!姑苏彦危言耸听的道。
天下之大,还容不下江湖中人不成,朝廷,江湖,井水不犯河水,想乱套,那也是心术不正之人从中做鬼!夜狼面如霜,声如冰,使得冷右给了个响亮的好字。
要说乱,眼下天下太平,不必杞人忧天的说什么天下大乱,不久前的那场乱,倒是可拿在饭后茶间,好好地聊聊品品。
一个恐惧邪恶的地宫咬了多少人的命,这其中不免有些可怜的惟命是从者,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奴才,奴才就是要听主子的话,就是要替主子往前冲,哪怕一去不回。
可这天下间的主子可分三六九等,也就是那些可怜人投错了胎,更跟了狠心的主子,失了小命不说,更被埋于地宫,别说尸骨,就连魂魄都被牢牢所在了地宫之中。
可哀可悲啊。
冷右有腔有调的说着,绵里带针的本事可不是假郎中的绝活。
知道赤烈内乱,有本事的人自然会往深往细里追究,赤烈内乱难道跟群雄汇聚无丝毫关系吗?御书房前的变故,他们可是见证人,赤烈帝字里行间的意思里,尤其在得知冷家小主不见了,更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至于那不该说的话到底为何?冷右的脸色神秘莫测,更有意吊着该听之人的胃口。
假郎中一声哀叹,将冷右侃侃而谈的话接了过来,惨,真是惨啊!姑苏公子没跟我们亲自经历见证过,是无法想象当时的惨象,那黑乎乎的大坑里别的味没有,就一个字,臭,能将人熏死的臭,还有地道里更是惨烈,砍杀,四要,遍地是血,支离破碎?还让不让我吃饭啊!啪的一声,天悦将筷子拍到了桌上,恶狠狠地瞪着假郎中,小兽的嘴角还叼着快排骨呢,明明啃得津津有味,偏偏赶上假郎中说什么臭坑,还有人互相撕咬,更支离破碎的,成心不想让他吃肉。
假郎中赶紧赔不是,不让小兽好好进食,那不是成心挑战护犊极甚的母兽吗!天悦的不满将冷烈的话题就此斩断,男人间的话也告一段落,有冷烈作陪,轩辕殇主仆也用起餐来,席间,冷冽的细心温柔,换来女人毫无回应,埋着头,冷烈给什么,女人就吃什么,如此专心用餐,自然看不到姑苏彦眼中闪过的满意之色。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冷烈倾身贴向专心用餐的女人,关心的询问着。
女人马上抬起头,很痛快的回道,没事,无须在意我,招呼陛下吧!冷烈笑了笑,伸手抚去女人唇角的油渍,那轻柔的动作,血千叶轻出,这可不是演戏给外人看,这是她男人随心而动。
一场宴席总有散的时候,席散了,明日还会再聚,血千叶目送着轩辕殇主仆回客房,姑苏彦关门前,仍能清晰的看到女人似有哀愁的脸,可是,他却不会回应,更不可能跑上来安慰一番,除非他活腻了,除非他想坏了大事。
春满楼二层的客房皆被冷烈包了下来,本来就安静森严,此时看着对面紧闭的漆木房门,女人无力的垂着头,缓缓的转回身,如失了心神般朝她与夫君的房间而去,对一旁的冷烈不理不睬。
以楼梯为界,两家的是为自动的将二层为成东西两部分,各守各家,互不打扰,若真是有什么刺客的,那也定是隔岸观火,自扫门前雪。
房门关合,瞬间而至的一道劲力,女人落入了火热宽厚的怀中,仰头迎上男人眉头紧锁很是严肃的俊脸,未等男人开口发难,女人踮起脚,娇艳柔软的红唇重重印上男人的唇,突然的热情,让冷烈不免眯起眼,收聚目光,片刻过后,澎湃汹涌的吻将男人女人纠缠到了一起,火热的给予,疯狂的索取,饥渴的回应,无休止的掠夺,即便如此也无法平息彼此火热的身体,狂跳的心,女人被男人抱起,大步朝里间而去。
接下来的是无可避免,他们更不会避免,这也正合了另间客房里,嬉笑不止的人的心意。
嗯,小心压到瑶儿!被放到床上的女人惊呼道,赶紧侧过身向熟睡的女儿看去,片刻的功夫,身子被扳了回来。
药饵睡的实沉着呢,可有想我!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火的眸子烤的女人的脸也开始发烫起来。
你呢,可有想我?忍着狂烈的热情与强有力的心跳,女人声如蚊蝇,却满是娇媚的诱人味道。
一嘶娇呼,女人展露出的如玉肩头被男人重重咬了一口,挥出的无力拳头落入大掌,更送到男人火热的唇边,吻过才肯放行,没良心,我还没对你大刑伺候呢,你倒问起我来了,好,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就快疯了!话落,男人的吻落。
房中瞬间变得火热,那爹娘的宝贝还真是个雷打不动,照睡不误的主,床上那般响动,瑶儿睡得依然香甜。
不行,都说是最后一次了!我几时说的!我管你几时说的,反正你是说了,嗯,你给我老实些,我有话说!明天再,说!那,你可别怪我,啊,到,时候,姑苏,哈,肯停下听我说了?女人得意轻笑,却无力挪动身子分毫,就知道姑苏两字会起到大效果。
将女人温柔的搂入怀中,仍是火热的身体,仍是于情未尽的俊脸,却板了起来,若女人的答案不令他大爷满意,女人危险已。
长夜过了半夜,那漫漫洛河行可得找重点,找要害来说,否则,今夜别想合眼,不是男人无节度,她何须急三火四交代清楚,他还敢不乐意,超男人胸口轻捶过,女人的话随之展开,从天悦跟姑苏彦的不对付,到他们母子三人龙船上的大爷日子,再到姑苏彦对他们母子起先恨得咬牙切齿,最后突然转性,不但听其智慧更温柔体贴,那次河口之险更彰显男人温柔,当女人将姑苏彦的真情表白,大胆如实清楚的再现时,冷烈的熊当起伏强烈,鼻息越来越重,那扑面而来的全是火气,若此时不是春宵千金时,不是夜深人静时,床上的这头爆狮一准会闹出人命来。
女人的纤纤玉手轻抚着男人的心口,我如实跟你说清楚了,可不是为了惹你生气的!是让我明天一旦看到你跟姑苏彦眉来眼去的,好陪着你一起折腾?哼,你想都别想,此时你给我就此打住。
我不气?我现在就想拧断他的脖子!冷烈狠狠的说道,一双铁臂随之收紧,那力道恨不得将女人捏进自己的身体里,省得她乱闹腾。
这戏也未必能演的下去了,姑苏彦自认为在船上已勾住了我的心,眼下,正如你所说的,要跟我眉来眼去时,你来了,非但他不会对我有任何不敬之举,相反,他们会等着看,看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份量,看我对于他们来说有否价值,一旦看明白了,在需要我对你吹枕边风时,姑苏彦自然会找机会再次用真心感动我这个傻女人。
到时候,你可要为人家做些什么啊,毕竟我跟你的宝贝儿女可是做了人家的大龙船呢。
女人的声音娇媚透骨。
好,让他们好好的等着便是!我警告你啊,不准再对姑苏彦使什么幺蛾子,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痛!知道痛就好!我看啊,你那外号得改改了,明天起,就叫狗狗冷烈得了,省得你总咬要人!无需明天,我现在就咬个痛快,咬得你将我的话死死记在心里!话落,饿虎扑食再至。
呵呵,别闹,好痒的,难不成你还担心我被姑苏彦勾了魂不可!女人数落道。
冷烈却收起了嬉笑,很是严肃的说道,他勾不了你的魂,却可能将自己的心自己的魂,丢在你身上。
真的吗?你也觉得我很了不起是吧?血千叶求知若渴的追问道,一句话引来爆狮别样的惩罚,今夜她果真是睡不成了。
昨日席间,冷烈已讲清言明,冷家之事无需他费什么心神,雷鸣之事更不是他个商人该去掺和的,眼下他在雪炎可谓两全其美,一来巡视冷家在雪炎的产业,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陪护在夫人与孩子身边,借此机会,也让平日里根本出不了家门的女人孩子,多玩玩,只要他们开心便好。
春日娇艳,徐徐升起,越升越高,春满楼的大厅里只有一张拼起的大桌上有客人就坐,至于其他食客住客,已在昨夜被轩辕殇的侍卫全部打发。
本来还热气腾腾的早餐又凉了下来,这可已热了两次了,敲着瓷碗的假郎中很是清闲的朝二楼左手边第二间客房看去,房门依然紧闭。
一声暧昧轻笑,假郎中将在座众人扫过,我们还是先吃吧,堡主与夫人是不会下楼用早餐了,许久不见,还不兴人家小夫妻?嘻嘻,当然有人生大事要做了,来来,大家伙别等了,待到午饭时,大家再同吃,春喜啊,快服侍少爷用餐。
假郎中的话真是管用,冷左等纷纷端碗动筷,至于谁不饿,那大可不吃。
而在昨夜火热的房中,那一家三口已然起床,更偷偷用过早餐,凭鹰卫的本事,弄个早餐那不过动动小手指。
要不说那是对坏心眼的夫妻,情愿继续赖在床上,依偎着彼此,也不肯露面。
梳洗妥当的女人慵懒的依在男人的怀里,如玉的小手把玩着男人的大掌,你是越来越坏了,成心让我们的恩人饿肚子!女人嬉笑娇柔的数落着。
坏?我坏吗?你就不坏了?我们这叫夫妻同心!男人得意的回道,腾出大掌挑起女人的娇颜,再次俯下头重重吻上女人的红唇,若不是一旁玩着布偶的瑶儿叫娘亲,男人少不了讨要一番。
我要你抱我下楼。
女人娇气的说道。
好!男人回答的干脆果断。
呵呵,你还当真了?为何不真,我抱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谁敢说个不字!好好,你大爷威风行吧!我不过说说而已,人家可是温柔贤淑的贵妇,哪能在众人面前失了当家主母的面子。
温柔贤淑?让我看看你哪儿里温柔,哪儿里贤淑!这里?还是这里?男人的华为等说完,便动起手来,惹得女人娇笑连连,一旁的小儿以为爹娘在疯闹,不但咯咯欢笑,也掺和进了战圈中,这下可好,母女俩齐力对付狮子发起的温柔攻击。
开心甜腻的笑声,顺着门缝,窗户,晃晃悠悠的飘到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