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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0章 凤阳出行(五)

2025-03-26 03:04:25

再过得几日,船行进淮河。

锦曦伤势渐渐地好了。

也不知道李景隆用了什么秘方,右肩处只留淡淡的红痕。

雨墨再来侍候她,已变得沉默,服侍完她便告退,再不多说一句。

锦曦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也不再多问。

偶尔步出船舱再遇到李景隆,他淡淡地问问锦曦伤势如何,再不谈别的。

船不大,处处布置精巧,锦曦闲来无事,时常四处走动。

李景隆也没告诉她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

锦曦闲步便进了书房想找两册书消遣。

她翻着书听到舱外有脚步声朝书房走来。

便站了起来想打个招呼,突听到两人一前一后走至舱门前正说着:燕十一掳走一女子,据说是魏国公府千金……锦曦一惊,自然地隐在了帏幔后面。

舱门被推开,进来两人,一人道: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做?李景隆想了想道:消息可属实?绝对属实,只是不知燕王为何要掳魏国公府千金,且在第二日,有线报说镇外松坡岗燕王被袭,小姐也是那时受的箭伤。

燕王掳走了珍贝?没道理啊,珍贝顶着我的身份,好歹也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

锦曦心一急掀开帏幔走了出来。

你先下去。

李景隆吩咐下属退下。

抬步走到锦曦面前道:下人探报,掳走你同行侍女的是燕王标下亲卫之燕十一。

至于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锦曦再镇定也为这个消息感到震惊。

如果是朱棣掳走珍贝,那么房中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只是朱棣的苦肉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锦曦想不出朱棣这样做的原因。

回想当日情景,松坡岗一战绝非演戏。

她沉思的时候,李景隆突寒着脸道:锦曦原是这般不信任景隆!锦曦脸涨得通红,自从知道李景隆并不是表面上的浮浪公子,她总觉得他很神秘,总想探知他的秘密。

不是,只是想燕王遇袭是大事,所以才隐瞒,对不起!她瞧到李景隆隐忍地笑了笑:算了,锦曦心中没有景隆,不说也是自然。

不是这样的,你,一直待我好。

这条命也是你救的,锦曦实在惭愧。

李景隆怔了怔,温柔地说道:原本是景隆自然而为,不应图报的,只是,我……他目中似轻轻燃起了一点火焰。

锦曦心中一动,头埋得更低。

一抹笑容从李景隆嘴边飘起,他伸手抬起锦曦的下巴,喃喃道:锦曦,我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呢?他的声音沉沉的如海底的香木,发出醉人的味道,锦曦觉得头有点重,思维如煮开的浆糊,慢慢地变黏稠,慢慢地转不动。

瞬间,一个轻轻的吻如羽毛般抚过她的唇,带着一点凉意,微微的痒。

她睁大了眼看着他,看着他双眸中自己的影子如水波荡漾。

非兰,只做我的非兰可好……带着蛊惑的声音与他的唇正要印上她的。

雨墨的话在耳边响起,落影原也是他的兰,锦曦一抖,突然推开他,夺门而出。

李景隆呆住,恨恨地一掌拍在书案上,俊脸上闪过一丝怨恨。

手拂过书案上的机关,地板上翻出一道暗门,他闪身而入。

下面是底舱密室,雨墨跪着,见李景隆进来,轻咬着唇拉开身服,雪白的背上密密印着鞭痕:公子!李景隆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我的雨墨几时变得这么多嘴了。

说着已取鞭狠狠的抽上了雨墨的脊背。

雨墨低头伏地发出一声闷哼,痛得浑身发抖,背上再添一道血痕,印在雪白的背上分外夺目。

李景隆挥过三鞭停住手,问道:心里可怨恨于我?雨墨不敢,是雨墨多嘴,雨墨再也不敢了,说着,两行泪无声流下。

哼!是我带你出来让你得意忘形了么?你忘记怎生得来雨墨之名的?雨墨一震,顾不得上身赤裸,膝行扑到李景隆脚下抱着他的腿放声痛哭:雨墨知错,公子,饶我这一回,雨墨再不敢多嘴!李景隆一脚踹开她,狠狠地说道:若不是锦曦见到了你,依兰园规矩你早没命了,每日三鞭便宜了你,回去之后,再把剩下的三十鞭补足了!雨墨捣头如蒜,知道已逃过一劫,连声呼道:多谢公子开恩,雨墨一定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李景隆眼里露出一线讥讽,伸手抬起雨黑的脸瞧了瞧,突笑道:雨墨,你喜欢徐家小姐么?你就跟了她吧。

三十鞭也就算了。

你,还是公子喜爱的雨墨。

雨墨不明所指疑惑地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露出笑意,语气变得温柔:非兰不喜欢呆在我的兰园,生在野地公子怕别人采了去,雨墨,你好好护着她。

是,公子,雨墨定不负公子重望。

过来。

李景隆轻柔地唤道。

手一翻掌中多了一瓶伤药,用手指挑出一团抹在雨墨的背上,用手掌细细揉化开。

他悠然说道,我家兰园之中,从未有带伤的兰。

以后不会落下痕迹的。

一股兰香在舱房中飘散开来,背上一凉,雨墨只感觉一双带着热度的手力度适中的抚过脊背,带来阵阵热力与酸麻的感觉,口中不自觉地溢出细碎的呻吟声:公子……怎么担得起这么好的伤药。

担得起,魏国公府大小姐的闺中姐妹,自然是担得起的。

李景隆不紧不慢地说。

雨墨一惊:公子可是要送走雨墨?怎么?你不情愿?手在她背上停了下来,雨墨身子一僵,回身扑到他腿上哀声求道:公子别抛弃雨墨……李景隆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当年便让你选了一回,你愿意做雨墨时便清楚兰园的规矩,既是我的兰,生如此,死,亦如此。

雨墨眼中爆出光彩,忍不住伏在他腿上哭了起来。

李景隆轻抚着她的黑发,发如绢纱带来丝滑的手感,他伤感地看着雨墨道:从前我的雨墨可从来不敢怀疑,唉!雨墨哆嗦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道:但凭公子安排。

雨墨只求公子……话未说完,李景隆已俯身吻住她,雨墨微喘着气热烈地回应着,两只玉臂已绕上他的脖子。

然而李景隆并未继续,停住这个吻,叹道:好一个梨花带雨,海棠含春。

轻轻把衣衫给她披好,站起身道:你是明白人,公子得不到的,绝对会毁了,也不会留给他人。

雨墨失望地看着他离开,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魏国公府千金的闺中姐妹,那位小姐,那位受伤后被公子从水中救出的人,原来就是非兰。

她一闭眼,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淌落。

苦笑着想,谁说兰气度高洁不与争春,兰也分凡品珍品。

比起素翠红轮莲瓣兰,雨墨落影都不过是草罢了。

水天一色,两岸青山隐隐,远处一列船队正在缓行,眼尖如他俩已瞧到旗帜招展处黑色的燕色迎风飘扬。

锦曦穿着玉色长衫,头发高束结以玉冠。

立在船头衣袂飘飘,气度从容。

李景隆瞧了半晌才走过去:锦曦……李公子。

锦曦含笑一礼。

你一定要和我生分么?锦曦,落影是很早……李公子,锦曦对兰只当是花的一种而已,资质愚钝,无法了解兰之品性。

以非兰之名男装行走江湖,非兰,不是兰的意思!锦曦含笑打断了李景隆的话,目光澄明,不带丝毫情绪。

李景隆被锦曦的有礼与平静险些气成暗伤,明明见她情动,此时的锦曦面带微笑,仿佛那天书房之事没有发生过似的。

止住胸膛内那股子不舒服,李景隆眼珠一转展眉笑道:锦曦,你是吃醋么?锦曦平平地道:李公子,上次钟山之约是误会,我以为你是另一个人,因为,他也送了我兰花。

李景隆笑容瞬间僵硬,恍然大悟,心里一个声音反复念着,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那个人是谁?会是谁?他蓦然想起太子对非兰的态度,若非太子知晓非兰的身实身份,他怎么慷慨送出东宫行走的玉牌?这一瞬间李景隆心如死灰。

一个燕王,一个太子,锦曦居然误以为太子是他?心口掠过一丝不甘,他盯着锦曦,双眸转冷。

你是误会了,景隆却没有误会。

你说,该怎么赔我呢?锦曦一愣,低下头道:对不起……见她小脸上挂着愧疚,嘴微微抿起,李景隆心里一叹,扑哧笑了:原来是误会啊!怪不得我一直郁闷不结,呵呵,说出来就好了,景隆可不是胡搅蛮缠之人!锦曦秀眉微挑,见李景隆满面笑容望着她,眼神温暖如春,心一松:李兄大度不介意,锦曦更感唐突。

呵呵,介意,其实还是介意的,因为,李景隆一本正经地说,锦曦,我喜欢你。

不待锦曦反应,李景隆已恢复了平日的样子,笑嘻嘻地说:燕王若知道非兰是女儿身,你说他会不会被气死?你想让他知道吗?锦曦一惊,她已经被李景隆瞬息万变的情绪弄头晕头转向,前一刻怒气冲冲,转眼情意绵绵,这会儿嬉皮笑脸。

不,不想,我就盼着瞒着他一生一世才好,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立你为妃。

李景隆毫不犹豫地说道。

锦曦以为李景隆要拿此事要挟她,听他这么一说便侧过头瞧他。

顿时陷入一双乌黑的双瞳内。

李景隆坦荡地让她盯着看,半晌戏谑地笑道:看够了么?我说的可是真话?锦曦轻叹口气移开头,久久不语。

锦曦,我是认真的,可是你父亲与你大哥一人中意燕王,一人中意太子,断不会允我,可是景隆只在意你的看法,你若愿意,我带你浪迹天涯也心甘情愿。

李景隆真挚地说着。

锦曦有点恍惚。

长这么大从没有人对她这般表白过。

还是她曾芳心大动的人。

一时之间心里满是感动。

只觉得负了李景隆。

她怔怔地站着,河风吹拂,李景隆的情绪,她难分真假,良久才叹了口气。

非兰,咱们快要靠上燕王的船队了。

一股脂粉香气吹来,锦曦回头,李景隆已换过熏过香的翠绿纱袍,衬得人精神抖擞。

为何一定要这般打扮自己?父亲想我一世平安,不卷入朝政,景隆也想做个闲人,非兰有秘密,景隆也有,保密?说着李景隆伸出了小指头。

锦曦失笑,认真的与他钩钩指头:拉钩上吊,一百年保守秘密不吐露!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锦曦于是真的释怀。

不多时,船靠近燕王船队,李景隆提气报道:曹国公府李景隆求见燕王殿下。

(才下班,久等了,大家最好晚上来,明天桩也要上班的,白天更新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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