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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欲火交织,同床异梦

2025-03-26 03:06:35

耶律拓抱着焱儿往浴池走去,却是走的极其缓慢,他怎会不明白焱儿话中的意思,她要给她,她的身体。

可是,她的心呢?是真的完完全全的在自己这里吗?一如他给她的,是完整的爱。

梦寐以求的灵肉结合尽在眼前,他却有些犹豫了。

火儿,你爱我吗?轻柔的放下焱儿,氤氲的水汽中,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他在确认,虽然这种确认的方法有些愚蠢。

你先告诉我,什么叫爱?焱儿眼神闪烁几下,看着他。

她是真的不懂什么叫爱,很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爱就是我想给你我的全部,同时,又想拥有你的全部。

耶律拓不假思索的开口。

火儿,你应该明白,在大漠皇宫内,很多事情都很现实,权利、金钱、欲望,而我,自然能给你任何一项,但是,我最想给你的是我的心,我不太会说话,只是一直在用行动来表达我对你的心。

火儿,你很聪明,也很强大,你应该早就看出我对你的心思了,否则,你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不会任意妄为的在我跟前说很多激怒我的话,更加不会,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我吃死了,现在还问我何为爱?应该是我问你,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的存在?但是,你不要告诉我,你心中的某个位置留给了我,我不要。

我要你一颗心的全部,完完整整的都是对我的爱。

耶律拓说完静静地看着焱儿,他在她面前已是毫无保留了,他在等待,等她敞开心扉,如他一般,毫无保留。

焱儿沉默着,粉拳紧握,指甲扎入肉中,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刺破,血流出,她却没有感觉。

突然,她懒散且无谓的笑开,面颊是被雾气蒸腾出的绯红,明媚的眸子灵动诱人,她不是那种勾魂摄魄的美人儿,却独有清雅绝伦的气质让男人不知不觉间沉醉。

醉了的心,哪能说醒就醒。

焱儿逼近耶律拓,莲足调皮的踩在他的脚上,踮起脚,瓷白的藕臂环绕上他的腰身,充满湿气的身子紧贴他的肌肤,鼻尖,似有似无的磨蹭着他长满青色胡须的下巴,红唇轻抿着,像是随时等待他的采摘。

耶律拓,你想要我完整的心还不简单吗?先得到我的人,自然就会得到我的心,如果一会你的表现让我失望的话,我的心,很可能……唔!耶律拓飞快的挑起他的下巴,霸道的唇含住了她的喋喋不休!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了,他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是应该扑进他的怀中感动的稀里哗啦吗?为何,还有心思勾引他,挑逗他?很好!他耶律拓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就如她所愿!耶律拓抱着焱儿共同坠入那一池春水之中,至始至终,他的肌肤都紧贴着她的,就如同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么自然,融洽。

小火儿,是要我主动,还是你自己给我?耶律拓吻着焱儿玉颈,唇边扬起一抹诱惑的笑。

其实,他现在很紧张很紧张,他活了二十年还是处男之身,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下一个步骤是什么,那本三十六体位的书上说,什么前戏完了就该动手了,天!他的手指头究竟要往哪里插?万一不小心戳错了洞洞怎么办?那该多么尴尬,他可不想被火儿笑话。

索性,不如让他的小火儿主动算了。

耶律拓清了清嗓子,用沉醉的吻掩盖他此时无措的尴尬,可是,小火儿又懂那些男女之事吗?如果她懂的话,那么他才是要吐血呢。

还是我主动吧。

耶律拓狠狠地摇摇头,自问自答着,大手不老实的往焱儿两腿间探去,他的手极其小心翼翼,在水下慢慢逼近那炙热的源泉。

焱儿轻咬着唇,眼眸闭上,感受着身体的战栗,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却注定不能跟耶律拓一起沉沦在其中。

现在,她该进行第一步了,想办法让耶律拓服下那粒药丸。

嗯……焱儿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底还有未来得及隐藏的精光。

我想喝水。

她喃喃开口,只是那微张的红唇却愈发的引人犯罪,本想让耶律拓停顿一下的,谁知,却害他更加的欲罢不能。

水中涟漪繁波漾,天然的温泉池水因二人身体激情的碰撞,愈发的滚烫起来,灼烧着彼此的肌肤。

火儿,我也渴,你喂我吧。

耶律拓开口,嗓音沙哑紧绷,有力的手臂将焱儿紧紧圈固怀中,水下,昂扬的欲火已经支起了一顶夸张的小帐篷,似是随时要冲破丝绸的亵裤。

入水后,二人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身上,变成了半透明的状态,耶律拓低头看着,焱儿湿漉漉的亵衣将胸形完美的勾勒出来,两点凸起在半透明的衣服下,隐隐透出娇嫩的粉红,耶律拓忍不住低埋头颅含住了那嫩泽的粉色。

啊!焱儿低呼一声,浑身战栗,那里,从未被人用嘴巴碰触过,不管是冷唯,还是那个暴徒,都没有碰过那里,酥麻战栗的感觉传遍全身,焱儿突然怕了,很怕很怕……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敢继续下去了……火儿,我现在就给你。

只是,耶律拓已然不受控制了。

他低吼一声,开始撕扯焱儿单薄的亵衣亵裤,只是那动作却是笨拙和简单的。

师兄~你在哪里啊?突然响起的一道女声让耶律拓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微怔,旋即,暴怒的看向浴池门口。

师兄,你们……她。

浴池门口,一个面容清爽,打扮有几分中性的女子站在那里,指着水中的焱儿,脸色大变。

谁让你进来的?侍卫呢?都死了吗?耶律拓不满的吼着,脸上是情欲未退的红晕和刚刚燃起的愤怒火焰。

什么地方你也敢胡乱闯入,是不是?你不知道自己是女儿家吗?你懂不懂羞耻之心?耶律拓俨然失控了,将一股没有宣泄出去的欲火悉数降落到门口的女子身上。

焱儿撇撇嘴,理了理额前的乱发,将耶律拓这番举动归结为典型的欲求不满狂暴症。

师兄,我……她、她是谁?就是你收留的那个女人吗?竟然跟你在浴池里做些淫荡不堪的事情,真是下贱!名唤南乔的女子跺着脚指着焱儿,本就不够立体生动的五官瞬间移了位,那吃醋的样子甚是可笑。

南乔,你!你说我下贱?那么你呢?明知道拓在此沐浴你还硬闯进来,我看你就是想进来勾引拓,看到我在这里不能达成你所愿,于是恼羞成怒迁怒于我而已。

焱儿不紧不慢的说着,脸上的表情生动明媚。

那一句话,让耶律拓心情瞬间大好。

火儿,别这么说,南乔是我的师妹。

耶律拓宠溺的拍拍焱儿脑袋,叹口气,欲火退却不少,总算能上去见人了。

师兄,她骂我啊!你要替我做主啊!南乔气愤的来到岸边,顺手抄起桌上的琉璃酒杯就朝焱儿砸来。

焱儿摇摇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低垂着眉眼,安然的窝在耶律拓怀中,自有人替她挡开这讨厌的酒杯。

耶律拓闪电出手,飞扫开距离焱儿面颊一公分距离的酒杯,那酒杯裹着冷冽的寒气碰的落在南乔脚下,算是给她一个警告。

对于这个师妹,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南乔站在那里,眸中飞闪一抹复杂的不明情愫。

师兄对这个女人果真是动了情了,不许任何人伤她一分,更是竭尽所能的保护她,看来族长说的没错,要想从师兄身边除掉这个女人,确实要费些功夫。

不过,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退缩,她向来喜欢挑战,更是因为她深爱耶律拓。

他是她的师兄,也是她认定的夫君。

她为师兄所做的一切,绝对不会比眼前这个女人少。

她知道师兄在宫中见惯了虚伪做作卖弄风情的女子,她就将自己伪装成豪爽干练心思简单的女孩,她知道师兄讨厌一般大漠女子的粗俗臃肿,她就拼命地保持轻盈的体态,每日打扮的清清爽爽,香气宜人。

一切,都是为了师兄,她将自己的缜密心思、毒辣手段掩藏起来,只为有朝一日,师兄眼里只有她。

可没想到,她跟其他师兄去幽冥山闭关修炼了三个月,师兄竟然沉迷上了别的女人。

如今,她回来了,决不允许这个女人继续留在师兄身边。

即使师傅不找她,她也会主动出击,抢回属于她的一切。

南乔,一切都是你先挑起的,你什么时候学会恶人先告状了,去,到前厅等我。

耶律拓挥挥手,难得的没有处罚南乔,她是他的小师妹,也是从小到大陪他度过幽冥山练功困难日子的生死之交。

五岁那年,他跟二十个同样大小的孩子被父亲送入幽冥山闭关学艺,南乔是这其中唯一的女孩子,但是她很要强,凡事都不输给男孩子,性情爽朗直白,师兄弟们都很喜欢她,这也是耶律拓赞赏她的地方。

后来,这些男孩子成人之后就都成了他的忠诚仆人,不过,他深知,他们除了是忠于他的奴才之外,也是关键时刻肯为他献出生命的死士。

不得不说,在运筹帷幄未雨绸缪上面,他的父亲为他做足了一切。

突然想到了父亲,这让耶律拓对南乔的突然出现有了一丝戒心,想必,是父亲派南乔来劝说他的吧。

******水池边,焱儿看着南乔刚刚离去的背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总觉得那个女子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她直白冲动的性情之下,该是藏着一颗复杂的心吧。

火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耶律拓替焱儿披上披风,动作轻柔,眼神温润。

我想在皇宫里面走走。

焱儿提议。

不行!!耶律拓断然拒绝,失去她的痛,他没有精力再承受一遍。

那好,我听你的。

难得,焱儿没有反抗他的时候,耶律拓心中一甜,在她额头飞快落下一吻,转而,带着笑意离了这里。

焱儿无聊的趴在琉璃台上,见四下无人,便取下小腿绑着的那把琉璃短刀,刀是纯琉璃打造,闪着琉璃独有的柔和光泽,小小的一把,还不到她掌心的一半,她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把刀能够生生的砍下人的手臂。

眼神闪烁几下,从刀身上移开,竟有一丝迷茫。

******前厅,耶律拓对面,南乔眨着一双大眼睛,看似无害的瞪着他。

这么看我作何?我们五岁就认识了,你还没看够我吗?耶律拓笑了笑,先前的不快消散了不少,对于南乔,他是当妹妹一般看待的,并不像父亲那样,把他们当做木偶死士。

南乔继续眨眨眼睛,脸上是那种单纯的笑容,师兄,你喜欢那个女人吗?喜欢到什么程度啊?南乔凑近耶律拓,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她了解耶律拓,知道他最讨厌女人拐弯抹角玩弄心术。

这个……轮不到你来打听。

是族长派你来的吗?耶律拓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开口。

是啊,所以我务必要打探到一点点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否则回去交不了差啊!是不是啊,师兄。

南乔说着拉起了耶律拓的手臂,来回摆动着,惹得耶律拓哭笑不得。

你倒是诚实。

耶律拓无奈的摇摇头,这倒让他骑虎难下了。

南乔主动承认了,他还能说什么。

对于这个小师妹,他除了疼爱,却也有些看不懂,按理说,作为死士的,应该处处小心方能生存下去,可是她,简单的有些过了,他有时会想,南乔是否真的是他表面看到的这样。

师兄,你想什么呢?才离开那个美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舍不得了?南乔打趣耶律拓,眸底却闪过一抹哀怨。

是啊,我是想我的小火儿了,总不能想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吧。

耶律拓摸摸鼻子,这会功夫他确实开始想他的小火儿了,眼前还闪过她的各种深情,或喜获怒,或是那种让他抓狂的无所谓,总之,他现在是一刻也离不开她了。

真应了那句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总之,就是怎么呵护都不够。

师兄,那你总得告诉我点关于那个女人的一些事情吧,好歹让我回去交差啊,要不我该受罚了。

南乔收敛了眸底一抹阴鸷的寒光,恢复到一贯的单纯直爽。

那可不行!火儿的事情我可不能告诉别人,她是我私人的,不能跟别人分享。

耶律拓摇着头,却也不想为难南乔,小师妹,你回去就告诉族长,我十天后迎娶火儿,不管我跟火儿将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亦不会让火儿做出任何有损神鹰部落的事情。

耶律拓说完,却见南乔眸光之中满是震惊和幽怨。

小师妹,你怎么了?耶律拓不解的看着南乔,他这个消息有这么可怕吗?师兄,你要娶她?你不是才迎娶了十三公主吗?南乔艰难的开口,她没料到,师兄跟那个女人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让他们成亲了,她要拆散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师兄,族长是不会答应的。

南乔搬出了耶律洛天。

我知道,但是我意已决,我想族长日后会明白的。

耶律拓垂眸,脸上也是有着担忧的神情,父亲的脾气他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师兄,我听说她来历不明,你说她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呢?或者根本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你的。

南乔道出了心中疑惑,想藉此扰乱耶律拓的心。

我完全的信赖她。

这点就够了。

耶律拓一句话已经让南乔无法说别的了,那句完全的信赖,她多想是用在她的身上。

南乔心底苦笑,面上却还要装作天真的表情,在耶律拓面前装了这么久,今天是最累的一次。

师兄,明天是我们师兄弟一起聚会的日子,上次你就没来,明天你带着她一起来吧,让其他师兄弟认识认识她。

南乔的提议让耶律拓犹豫了一下,继而点点头。

是该让火儿熟悉一下他的生活圈了。

那好,明天晚上我带着她去,你让膳房准备一些大梁的饭菜,我怕火儿吃不惯大漠的东西。

啊……嗯。

南乔微怔,点点头,眼底却覆满哀怨,师兄从未对女人如此费心过,身为神鹰部落唯一的王子,他自是不需要如此讨好和关心别人的。

师兄,那你现在陪我练会剑吧,你都好久没陪我练剑了。

南乔恢复一贯的甜美单纯,挽着耶律拓的手臂撒娇的说道。

小师妹,你去找别的师兄陪你吧,我要去陪火儿,她在这里举目无亲的,我不放心她。

耶律拓松开南乔的手臂,表情平静。

知道了,师兄。

南乔愣了愣,不干的点点头,师兄以前从不会拒绝她的这个要求的,都是那个女人,竟然让师兄改变这么大。

眼见南乔转身要离去,耶律拓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叫住了她,对了,小师妹,你是女孩子家的,以后要注意一下,师兄的房间和浴池都不要乱闯了,以后会不方便的。

耶律拓说这话的时候,南乔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原以为耶律拓叫住她是改变主意了,谁知,竟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南乔看似乖顺的点点头,心中对焱儿的恨已经到达顶峰,心中暗暗地发誓,定要焱儿再明日出丑乃至丧命更好。

******焱儿这边在浴池呆了一段时间不见耶律拓出来,独自跑到花园去散步,花园离耶律拓和南乔谈话的房间不远,不一会就见南乔走了出来,背对着耶律拓的她,脸上闪现的狠毒神情让焱儿一怔。

她的这副模样真是跟在浴池之中判若两人了。

懒得去想,焱儿坐在亭子里,见南乔离去了,也没有进屋的打算,最近是跟耶律拓走的太近了,近到对他的肌肤之亲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这是好还是坏,她也说不清了。

倏忽,一抹墨色的身影到了身后,霸道的环住了她。

焱儿一愣,几乎差点脱口而出的喊道:冷唯。

是啊……冷唯也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也是这般温柔的感觉。

只是,她明白,现在抱着她的是耶律拓。

火儿,以后都要叫我拓,知道吗?耶律拓在焱儿耳边低语,鼻尖磨蹭着她的面颊,满满的宠溺几乎要将焱儿窒息。

知道了。

焱儿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腿,那里绑着一把琉璃短刀,是用来结束他们之间关系的凶器。

只是今天想要下手已经不可能了,也许成败就在明天了。

焱儿陷入沉思之中,就这么被耶律拓抱着,在院子里面吹着大漠的冷冽寒风,竟一点也不觉得冷。

不知过了多久,似是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抱起了她,在她耳边低语着:火儿,我为你做了很多很多,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一瞬间,焱儿觉得似是有根刺深深地扎入心脏,她将脸埋入耶律拓胸前,不让他看到她此时脸上复杂的神情。

******次日一大早,耶律拓就被侍卫叫走,说是耶律洛天找他,焱儿躺在那里假寐,耳朵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一直到中午,耶律拓都没回来,焱儿在院子里坐着,再次吹着冷风发呆。

倏忽,身后闪过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焱儿回头,映入眼帘的是须眉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精明脸庞。

焱儿姑娘,你的时间不多了,冷唯昨晚吐血了,想是坚持不过三天了。

须眉老人也不废话,直切主题。

焱儿心中一紧,顿觉四周寒意阵阵。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会动手。

焱儿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好,今夜三更我会在孤城等你,你得到了麒麟臂之后立刻交给我,千万要注意,按照我说的那三个步骤去做,缺一不可!须眉老人叮嘱着焱儿,生怕她错漏了什么,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耶律拓势必会加强防备,再想下手就不可能了。

焱儿听了须眉的话,点点头,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眼前具是耶律拓缺了一条手臂鲜血淋淋站在她面前的场景。

没来由的,她觉得事情不会顺利的进行。

对了,姑娘,我听说大梁的皇帝要来了,已经动身了。

须眉说着,饶有深意的看了焱儿一眼。

言裴轩来了?那他有没有带着什么特别的东西?焱儿眸子发光,急切的看着须眉。

他,须眉正欲说什么,突然看见一对侍卫走了过来,我要先走了,今晚三更见面后我再告诉你。

须眉话音未落,已经提气跃上了房顶。

焱儿的心,忽的揪了起来。

言裴轩要来?难道他找到了蛋腚?可为何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真是什么时候都赶到一块了。

想来,她这几天都没有去属于十三公主的寝宫,自然也就收不到言裴轩的探子送来的消息了,想是言裴轩这段时间失了她的消息,才会急火火的赶来。

呵……她的九哥哥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吗?他太迫切想要得到郑德跟神鹰勾结的罪证了吧。

焱儿嘲讽的笑着,抬手轻抚额前的乱发,突觉心似明镜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入夜,焱儿换了一身清爽的装扮,柔顺的青丝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别了一根翠绿的簪子,簪子下面是小小的樱桃模样的坠子,虽是红色搭配翠绿,但是在她身上竟看不出一点恶俗,反倒是平添几分俏皮灵动。

身上则是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层叠纱裙,腰间坠了一条同色系的珍珠链子,珍珠上面撒了少许的磷粉,发出盈盈翠翠的光泽,链子的流苏上是一颗小小的夜明珠,随着身子的摆动就好像一颗萤火虫般翩翩飞舞。

耶律拓看着走出屋子的焱儿,眸中满是惊艳和赞赏。

他挺拔的身躯立在树下,滚着金边的修身紫色上杉尽显胸前健硕结实的肌肉,刚毅冷峻的五官在柔柔月色下平添了几分魅力,他伸手,招呼焱儿到了跟前,自然的揽过她,眉眼松松的笑开,满是浓情蜜意。

他喜欢的女子就要是这般,灵动逼人,清雅脱俗,并非名贵的首饰和华丽的衣着堆积出来的玩偶女人,他要的,就是火儿现在这般。

一旁伺候着的宫女见此情景满脸的羡慕或嫉妒,她们那高高在上冷酷俊朗的王子,竟然对这个女人露出如此笑意,实属意外。

小宫女们站在那里,纷纷幻想着自己就是王子怀中的女主角。

焱儿被耶律拓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垂眸,看向别处。

呵呵,小火儿,你也会害羞?耶律拓抬手捏着焱儿下巴,将她的脑袋又扭转了过来。

现在走吗?焱儿别开脑袋,声音却有一丝冰冷。

耶律拓身子一顿,迟疑着看了下焱儿,今晚的她,有些奇怪。

火儿,你有心事?还是有什么瞒着我的?耶律拓在焱儿耳边低声说道。

……没有。

焱儿摇摇头,看似无意的摸了下袖子内的琉璃刀,指尖微微一抖。

今夜,真的要做个了断吗?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她竟还会犹豫?冷唯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轮到她为冷唯付出时,她竟然可笑的犹豫了。

不!她一定不能动摇,一定不能!她现在的心软不是对耶律拓的感动,不是!绝不是!!******皇宫北门三里外的一个小院子内,耶律拓带着焱儿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

他的那些师兄弟们听说他的身边有了女人,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进宫一看究竟了,他们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奇女子会让不近女色的耶律拓动心。

普一见到焱儿,他们个个眸子大大,满是好奇。

继而,便互相推搡着派出了一个代表走到焱儿跟前跟她打招呼,不过在他们的代表还没靠近焱儿时,就被耶律拓的大爪子挥开了。

别吓到我的火儿。

耶律拓占有欲极强的挡在焱儿身前,其实,他是不想焱儿被这么多如狼的眼神紧盯着,这让他很不爽。

我胆子没那么小。

耶律拓身后响起焱儿凉凉的声音,耶律拓一怔,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你不了解他们,他们都是……我也不是很了解你。

焱儿又抢白了一句,耶律拓已经不嘴角抽筋了,改面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群男人们爆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继而看好戏的瞅着耶律拓,看他如何下台。

真是新鲜事儿了,他们高高在上冷心冷情的王子竟然也会被一个小女子说的哑口无言,这让他们实在是不想八卦都难。

身为死士的它们,不知明天路在何方,很久都不曾有过这般轻松搞笑的气氛了,焱儿的到来,让他们一反往日的沉闷压抑,都变得活跃起来。

只是,自始至终,有一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冷眼看着前面的人或议论纷纷,或开怀大笑,她的眸子冰凉一片,她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她就是南乔,本想着焱儿会看不起这些身为死士的粗鄙男人,没想到她竟然融入了他们,这个可怕的女人,她已经容不下她一刻了。

而耶律拓则在众人的笑声中,不再面部抽筋或面瘫,而是阴鸷的风中凌乱了。

全都坐会自己的位子上去,没有本王子的吩咐不准起来,不准说话!立刻!马上!耶律拓恶狠狠地瞪着他的师兄弟们,语出冷冽犀利,似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一般。

顷刻间,刷刷刷三声响,原本还嬉笑怒骂着的十几个大男人全都坐回到了椅子上,收敛了原先的松弛,面部表情紧绷着,目光平视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

如此迅即的动作让焱儿想到了训练有素的军人。

耶律拓黑着一张脸揽着焱儿往前走,焱儿走到一半却停了下来,身子一侧,弯腰紧盯着师兄弟中看起来最老实的一个,扬唇浅笑:想笑就笑吧,千万别憋着,容易憋坏了。

焱儿说完,起身,扯扯耶律拓的衣袖继续往前走。

整个动作没有停顿,一气呵成。

这让耶律拓想到了焱儿用腰带捆绑扎巴尔的那一幕,所谓谈笑间杀人于无形,就是这样吧。

耶律拓看着她淡定从容的背影,突然,发自内心的爽朗大笑起来,他的小火儿,看来,他真是捡到宝贝了。

而那个被焱儿点名的师兄弟则是面目抽筋,连偷笑都不敢了,憋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实在憋得没办法竟然憋出一个五雷轰顶的响屁来。

他周围的人斜视着他,却不敢乱动,忍着让人吐血的臭味乖乖的坐在那里。

只是,他们的眼神具是恨不得杀死放屁的那一只。

焱儿和耶律拓落座后,那气味才慢慢的散去,放屁的那一只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此时,饭菜上来,众人想起刚才那凌厉的一个屁,具是没了胃口,只有南乔除外,她缓缓起身,倒了满满一杯酒,巧笑嫣然的走向耶律拓和焱儿。

火儿姐姐,那天在浴池是我莽撞了,我自罚一杯给姐姐赔个不是。

南乔纯纯一笑,继而仰头,一饮而尽。

耶律拓看着她,嘴角带着欣慰的笑意,只是,他眸光停留在南乔身上的时间很短很短,短到他根本没留意南乔今天一番精心的装扮和脸上淡淡的妆。

南乔见此,难掩心中的哀怨嫉妒,于是不甘心的又往前走了一步。

焱儿秀眉挑起,将南乔眼底的失落看着眼里,她不动声色,喝光耶律拓递上来的酒。

师兄,我坐在这边了。

南乔收了酒杯就要坐在耶律拓一侧的位子,以往,这是她的专属位置,师兄疼她,所以允许她坐的离他最近。

南乔,你下去坐吧,这里今天不方便。

耶律拓小声说着,大手自然的揽在焱儿腰上,万一一会他想对焱儿做个什么小动作的话,岂不是不方便吗?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赶走了南乔。

……是,师兄。

南乔失神的应着,眼底飞闪一抹嗜杀的冷光,继而转身,带着满身怨气坐到了大师兄的旁边。

火儿,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

南乔你已经认识了,其他十五位都是我五岁开始就一起学艺的师兄弟,也都是我的生死之交。

耶律拓指着下面众人,一一开始介绍。

大师兄,芍药。

二师兄,海棠。

等一下!焱儿猛地打断了耶律拓,他的介绍让焱儿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不是那啥万花楼吧?他这些师兄弟的性别也都是男的吧,怎么都是些花儿的名字?虽说是花一般的年龄,但也不能这么狗血吧。

耶律拓对焱儿的表情见怪不怪了,清了清嗓子,低声在焱儿耳边道,这些师兄弟们除了南乔其他的都是孤儿,没有名字的,当时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有一个百花谷,所以族长就照着……咳咳,你明白吧。

耶律拓的解释含糊不清,不过焱儿却是完全明白了。

那……有牡丹不?焱儿好奇的往下看着。

到!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一个黝黑的汉子蹭的站了起来,身子笔直,威风凛凛。

呵呵,你好,你果真很牡丹。

焱儿舔舔嘴唇,头脑不清醒的说着。

只是下面那些师兄弟们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么不妥,或许也是经过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

况且,他们平时从不用自报家门,他们都是杀手,不需要留下大侠XX替天行道,到此一游的标记。

在某些方面,他们都是冷血的,比如说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

那……还有什么花?焱儿扯了扯耶律拓衣袖,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无措来。

耶律拓宠溺的拍着她的脑袋,为她现在这副小女人无辜郁闷的样子而开心,他的小火儿,真是让他爱死了。

只是,再美的,再甜蜜的,却终有散去的那一刻。

这场晚宴混乱狗血的开头让焱儿暂时忘记了她的任务,只不过,那注定是暂时的失忆,而已。

晚宴的氛围越来越融洽,男人们都很喜欢焱儿,这让耶律拓开心的同时也有些小小的酸意,原来他的火儿真的是人见人爱。

但是,南乔暗中策划的一场戏码,即将破坏这和谐的一幕。

王子,族长有手谕送来。

门口的侍卫双手捧着一卷金黄色的绢帛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耶律拓微微皱眉,揽在焱儿腰身上的大手蓦地用力,总觉得这手谕是跟焱儿有关。

痛。

焱儿低呼一声,身子往前探了下,秀眉轻蹙。

焱儿,没事吧?耶律拓关切的看着焱儿,见她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拿过那手谕。

一旁的南乔见了,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得意。

旋即,又佯装不知情的问着耶律拓。

师兄,族长上面说些什么?耶律拓看了那手谕后,如炬的目光紧盯着南乔,大手将那手谕捏成了一团,黑瞳之中压抑着冲天怒火。

怎么了?焱儿扭头看耶律拓,却见他手臂上的麒麟图案再次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映照的他冷峻的面容凭添了几分凌厉之气。

焱儿,你先回去。

我有事跟南乔说。

耶律拓放下手谕,尽量声音柔和的跟焱儿说话,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愈发的难看,尤其是他盯着南乔看的时候,更是可怕。

南乔低垂着头,装作没什么事一般的玩弄着手中的酒杯,心中,却已是有数。

族长果真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了,可是,师兄的态度太让她心寒了。

焱儿看了眼耶律拓,又看看低头不语的南乔,直觉觉得气氛诡异凝重起来,于是起身,藏好了袖中的短刀,对耶律拓点点头,离了这里。

其他师兄见情况不多,也纷纷起身,迅速撤离,偌大的院子,只留下耶律拓和南乔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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