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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耶律拓断臂 冷唯重生

2025-03-26 03:06:35

南乔,你干的好事!!耶律拓将手谕甩在南乔脸上,一脸的震怒。

看来他确实没有多想,他的这个小师妹真的不简单。

南乔眼皮抖了抖,捡起地上的手谕,扫了一眼,心中却早已有数,她抬头佯装吃惊的看着耶律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族长为何要你同时迎娶我和火儿姐姐?你是族长派来的,你会不知道他有什么心思吗?他不同意我娶火儿,所以就想到了让我同时娶你们两个人,你自然是带了他的任务,想要在成亲后陷害火儿的,你以为我会看不透这些宫廷争斗的幼稚戏码?耶律拓扯起南乔的手腕,嘲讽的看着她,满脸的恼怒看的南乔心生哀怨。

师兄,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根本就不知情啊!师兄,你认识南乔这么久了,南乔是那种心思狠毒的女人吗?南乔泪水连连的看着耶律拓,委屈的扯着他的衣袖。

师兄,南乔是喜欢师兄,可南乔从没想过要嫁给师兄啊,南乔只想安静的陪在师兄身边一辈子。

南乔知道此刻也无需隐瞒自己对耶律拓的爱,早点说出让耶律拓有个心理准备,日后也更容易接受她。

南乔的话让耶律拓多少有些震惊,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除了火儿,其他女人都不可能存在他的生命之中。

南乔!我一直拿你当妹妹的,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族长的手谕究竟是何人暗中捣鬼,我自然会查清楚,你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准出现在火儿面前,我不会让她知道这个消息的,亦不会取你!耶律拓无情的声音好似尖刀生生扎进南乔的心脏。

师兄,南乔知道,只要师兄开口,南乔就会照办。

南乔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滴,委屈的点着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嗜杀的寒光。

她没料到,耶律拓远比她认知的还要难对付。

南乔,师兄一直信任你疼爱你,但你不要利用师兄对你的特殊而试探我,师兄眼里揉不得沙子,更看不得任何背叛和试探,你若想继续做我的师妹,就必须还是原先那个南乔。

师兄不希望看到你的任何改变。

耶律拓平静的说着,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已经写满了疏离和不信任。

南乔点头,泪眼婆娑。

师兄,你可以不喜欢南乔,但不能如此诋毁南乔,南乔对师兄从无二心,苍天可鉴!南乔说着,捂着脸,哭着往外跑去。

背转过身的她,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羞愧和哀怨。

她小看耶律拓了,是不是?本以为她以往的表面现象会让他相信此事与她无关,却是现在这般自取其辱。

终究到底,还是师兄太在意那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她,师兄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的。

耶律拓看着南乔哭着跑开的背影,方才发觉自己刚才有些激动了,也许真的与南乔无关呢。

算了,早点把话跟那个丫头说清楚了,也不会让她继续存着念想,毕竟,他的心里是真的容不下其他女人。

耶律拓敛了心身,脚步匆匆的往回走,父亲这边已经是花招百出了,而他,自然也不能闲着,是时候去做点什么了。

******这边焱儿出了院子没多久,便被那些花一样的师兄弟追上,他们有些腼腆的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焱儿被他们的纯朴所感染,虽然明白他们作为杀手,每个人的手上或许都沾满了鲜血,但是此刻的他们,是百分百的真性情。

你们带我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焱儿率先开口,明眸欢快的闪着。

啊?芍药师兄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焱儿。

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请不起我喝酒吗?焱儿两手一摊,好笑的看着他们。

十五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异口同声道:我们怕王子不同意!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焱儿摆摆手,示意他们跟上自己。

十五只花一样的男人互看了一眼,鬼鬼的交流了一下眼神,继而屁颠屁颠的跟在了焱儿腚后面,竟好像是焱儿请他们吃饭一样。

他们也很久没放松了,成天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谁也有接近崩溃的时候,喝上几杯酒,发泄一下是个很好的办法。

更何况美色当前,傻子才不愿意。

至于王子那边,不告诉他不就行了。

十五只带焱儿到了他们经常聚会的一家酒楼,将整个二楼包了下来,焱儿坐在他们中间,异常放松,坐下来之后方才有机会细细的观察他们。

十五只具是清一色的年轻面容,刀刻般的五官,深谙的瞳仁,警觉的神情,他们身上有大漠男子的豪放冷峻,也有作为优秀杀手的敏锐机警。

我先干为敬了!焱儿也不罗嗦,拿起一杯酒来咕咚灌进了嘴里。

辛辣的味道入喉,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酸楚,焱儿眼前有些朦胧,继而又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猜拳,谁输了谁就受罚。

焱儿三杯酒下肚,提了一个坏心眼的建议。

十五只听了,具是不明白,却又十分好奇。

乖乖的凑到焱儿跟前听她宣布猜拳和惩罚规则。

果真,一向死板沉稳的十五只,对焱儿的这个游戏灰常感兴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焱儿坏笑着,让每个人倒上了酒,第一轮开始了。

很不幸的,牡丹输了,他不同意说真心话,杀手的秘密高于一切,所以,只有大冒险了,焱儿已是有了三分醉意,指着先前放屁的那个小受模样的梅花,让牡丹去亲他。

牡丹的脸上登时就垮了下来,可是其他人也是有了几分醉意,不但不帮他,还加入了起哄的队伍,登时,牡丹骑虎难下,梅花苦大仇深。

终究还是亲了,梅花捂着脸就要从二楼的窗上跳下去,牡丹涨红着脸更是要先杀了梅花再自残,一时间,酒楼内好不热闹。

连续进行了十几轮,焱儿保持着不败的金身。

其他人都相继做了此生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对着大街上的姑娘高喊我爱你,第一次对着对面妓院的老鸨说着我倾慕你良久的话,第一次,听说了一个叫做3p的词语并且简单的表演了一下。

焱儿开心的拍着桌子,酒是一杯酒一杯的喝。

她开怀大笑,只是,那笑中却含着泪意,她在放纵自己,放纵自己在大漠的最后一个晚上。

过了今晚,尘归尘,土归土。

她不再是言焱儿,也不是是某个人心尖儿上的小火儿。

她不再是那个对盗墓满腔热血,对富二代仇恨厌恶的皇焱儿,她变了,变得她自己都看不懂了。

她要伤害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她要用手中的短刀结束他的辉煌和骄傲,同时,亲手断送他满满的爱意。

为了救一个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她选择伤害耶律拓。

耶律拓的心,她懂,可是懂又能代表什么?往往看不懂的才是世人追逐的。

冷唯的深情,耶律拓的专情,一幕幕往事倒回,焱儿的泪止不住的落在手背上。

她倔强的用手背擦去眼泪,不让任何人看到。

小手无力的垂在桌子上,她觉得眼前愈发的模糊,冷唯曾经那满头如瀑的青丝在眼前闪过,心底划过铮铮的血痕。

她是在意冷唯的,可是心中,真的有属于耶律拓的位置,她不想骗自己,她的心中,真的有他的位置,虽然很小,但她不能自欺欺人,那位置确实存在着。

焱儿觉得自己是沉沦了,或者说是堕落了,她不懂,一颗心怎么能分给好几个人?火儿姑娘,你、你输了。

梅花大着舌头指着焱儿。

焱儿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发会呆的功夫她怎么就输了?待看清楚了,焱儿不觉在心中臭骂自己。

没事儿把爪子放在桌子上干嘛,刚刚不知谁喊了开始,剪子包袱锤子之后,焱儿的小白手放在桌子上,醒目的包袱被一群黑乎乎的剪刀手包围。

的确,她是输了。

说、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桂花跳上了桌子兴奋的看着焱儿。

大冒险。

她也没有选择真心话,看来,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不想被人知道。

她的秘密太沉重了,沉重到她竟有些害怕。

那你就亲、亲、亲一下桃花!桂花完全是醉了,忘记了焱儿使耶律拓的人,指着喝的烂醉一脸花痴的桃花开心的说道。

好。

焱儿并没有拒绝,爽快的起身,晃悠着小身板来到了桃花身边。

跟十五只想比,她算是清醒的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其余的十四只开始起哄,桃花则是拿着一个空了的盘子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小媳妇模样,两腮的两团红晕分外惹人怜爱。

焱儿走过去,俯身,藕臂撑着两边的椅子,巧笑嫣然的看着桃花,眸中竟有一分俏皮可爱的轻佻,看的桃花的脸更加的红了。

须臾,她微微闭上颤抖的睫毛,唇,慢慢凑近。

这个吻,是堕落的开始,是沉沦的高潮。

吻过之后,一切,都会改变……吻下去的感觉,清爽之中有丝丝冰凉的味道,没有一点酒精的难闻气味,很清甜的感觉,焱儿听到四周响起倒吸气的声音,茫茫然睁开眼睛,眼前是耶律拓放大数倍的俊彦,唇下,是他从不给别人品尝的性感双唇。

桃花呢?你!焱儿大惊,红唇离开他,捂住了嘴巴,旋即,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心一横更紧的贴合了他的双唇。

她微眯着美瞳生涩的伸出丁香小舌,滑溜溜的探入耶律拓口中。

唇舌纠缠,翻江倒海,在四周不停的吞咽唾沫的声音中,两个人,似乎吻了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

可怜的是,桃花被压在耶律拓的身下,苦不堪言,直翻着白眼,一个劲的往上漾着酒嗝。

没人知道耶律拓是什么时候来的,总之,他出现的很不是时候,等着看美女献吻的十四只脸上明显是意犹未尽的神情。

无关人等!滚!耶律拓在吻的间隙抽了个空,厉喝一声,顷刻间,十五只呈鸟兽状散去,跑的最慢的是桃花,他真的很想解释,他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啊!!!!!!真的还没来得及做啊!!偌大的房间,安静的只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

你疯够了没有?!耶律拓离开焱儿的唇,虽有不舍,但现在愤怒占了心中第一位。

呵呵……难道我亲了别人吗?不还是你?又没让别人占了便宜。

焱儿媚然一笑,微醺的神情不同于以往的纯净清雅,平添几分浓浓的女人味和妩媚气质。

耶律拓看着,更加的火冒三丈,冥冥中,他对火儿的心愈发的霸道,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她如此诱人的一面。

你、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耶律拓掐着焱儿面颊,猛地晃了几下她的脑袋,见她醉眼朦胧的模样他就来气,如果真是喝醉了,被人占了便宜,可怎么办?要知道,他都还没动手呢?焱儿嫣然一笑,手指晃了几晃才指到耶律拓的鼻子上,她懒懒的开口,笨蛋!傻瓜!我就是要挑战你的底线,你不知道吗?今晚,我就会彻底的挑破你的底线!焱儿继续笑着,只是那笑容却难掩丝丝苦涩。

火儿,你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你究竟想说什么?耶律拓扳过焱儿的脸,定定的看着她。

他觉得今晚的火儿有些不对劲,他认识的火儿,虽然有时候古灵精怪了一些,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任性和不分轻重。

今晚的她,如此迷人,却也如此的捉摸不定,他的心,开始有几分担忧。

自从认识她以后,他做了很多疯狂的举动,他跟父亲吵架,他允许她睡在他的床上,更允许她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甚至,他到现在都没有碰她一下!一切一切,都快把他逼疯了,他背后的压力很大,他要面临很多的困难,可是她,总是这般无忧无虑乃至……胡闹。

其实,他也不想她面对那么多的纷繁复杂,只是,他不能容忍她轻易地跟别的男人打成一片,更是密切到了要亲吻的地位。

天!他都要疯了!她是故意要逼他强行要了她吗?焱儿看着神情痛苦却无奈的耶律拓,心底某处再次泛出酸涩,她能说什么?或者,解释?可笑,她的解释会真的逼疯他的。

焱儿笑着,却笑中有泪,她低着头,掩藏自己眼角的泪痕,继而扬起面容,慵懒且无所谓的看着耶律拓。

我喝醉了,你看不出来吗?问一个酒醉的人想要干什么,我怎么知道?谁允许你喝醉的?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喝酒的?!又是谁允许你对别的男人笑的?!耶律拓恼怒的声音响彻云霄,他额头的青筋迸射,深谙的眼底擦出凌厉的火花。

焱儿被他的样子有些吓到,酒,顿时醒了大半。

这个男人啊,呵……好傻。

或者说,是她自己,太残忍了。

耶律拓,我累了,我们回去洗鸳鸯浴吧。

焱儿搭上他的肩膀,酒醉的身子歪歪斜斜的一跳,耶律拓就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洗什么鸳鸯浴?!本王子今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霸王硬上弓!!耶律拓盯着焱儿恶狠狠地开口,眸中的恨岂是一时三刻能化解的。

他对她,是完全的付出和信任,有了她,他的人生就不再考虑别的女人,可是她呢?竟拿自己这么的不当回事?!想到这里,耶律拓恨不得脚下生风,能最快的回到他的房间,狠狠地……狠狠地要她。

焱儿感受着耳边拂过的冷风,微眯着美瞳看着脸色铁青的那个男人,抬手,些微颤抖的指尖想要碰触他的下巴,却离那里一公分的时候又收了回去。

有些肌肤之亲,她给不起,也要不起。

耶律拓房内那张温暖舒适的大床上,此刻正暧昧的朝他们招着手。

焱儿身子被压在那大床之上,耶律拓健硕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手心布满厚茧的大手在她身上疯狂的游移着。

焱儿感受着身子战栗,算算时间,从那间酒楼被耶律拓抱回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前,她用手捂住嘴巴的时候,已经将药丸放入了口中,那药丸入口即溶,无色无味,她的舌头将那融化的药送入了耶律拓的口中,无声无息中,完成了她的第一步。

下面,要他脱光衣服,这个,不难。

火儿,我要你……耶律拓充满情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沙哑低沉,在静谧的夜里平添了几分暧昧旖旎。

嗯。

焱儿应着,慢慢回转身子,在他的身下想要活动一下真的很难,这个男人,身材好的有些过分了。

柔滑的小手轻柔的拨弄着他衣服的盘扣,一个一个慢慢的揭开,在耶律拓眼里,她很有耐心,却不知,焱儿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她的眸光有些湿了,手,微微一抖,触碰到了他古铜色的健硕胸膛。

哦。

耶律拓难耐的低吼一声,猛然抓住了焱儿的手,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已经迫不及待了……火儿,我自己来。

他低哑着嗓子开口,撑起身子,快速除掉自己的衣衫,半透明的丝质亵裤下昂扬的欲火难耐的一下又一下的磨蹭着焱儿小腹,那火一般的激情,燃的她皮肤有丝丝灼热的痛,她看着他,对他扬起最后一丝笑意。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完成第二步了,接下来,是了断的时候了。

焱儿的心,提的高高的,看着身上等待她做好准备的男人,她突然很难过,其实,他在有些方面很单纯,他要的也很简单,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

而她,注定要将他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生生的打碎。

焱儿不由自主的抚摸他俊朗的面容,许久,见他忍得很是辛苦,焱儿的心,悄悄地碎了,她问他:你真的想要我吗?嗯。

耶律拓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知道我是怎样一个女人吗?她在引诱他一步步的走入她的陷阱,她要激怒他。

当他因为愤怒而点亮麒麟臂的时候,就是她动手的时候。

你是我的火儿,马上就是我的了。

我一个人的。

耶律拓自信的开口,在他心中,火儿是完美的,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耶律拓,我要让你失望了。

焱儿狠心的开口,眸光蓦然变得冰冷,她能救的,只是冷唯一个。

伤害在所难免。

你、你说什么呢?我的小宝贝……耶律拓不理会焱儿的样子,俯身,含住了她脖颈,在那上面一点一点落下温润粉嫩的吻痕,他极其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了娇嫩细腻的她。

他的吻湿滑甜蜜,他要火儿感受到他的浓情蜜意,将她最美的处子之身交给他。

耶律拓,我、不、是、处、女!焱儿猛地推开他,瞳仁飞快的闪过一抹愧疚和心痛,只可惜,太快了,等耶律拓抬眼看的时候,只看到焱儿眼中有嘲讽和冷漠。

你说什么?耶律拓看着焱儿,她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么……不!他不敢去想。

心,停跳了一拍。

耶律拓,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故意的自欺欺人,我说我不是处、子、之、身。

最后四个字,焱儿一字一顿的开口,意料中的从耶律拓脸上看到了震惊。

火儿,即使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也不用这么糟蹋自己!耶律拓起身,同时将焱儿的身子也一并带起。

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欲火转为怒火,肆虐全身。

我犯不着在你面前糟蹋自己,我说了什么只需要对我自己负责任,我没你想的那样,是什么贞洁烈女,我早已不是处子,在认识你以前就不是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一试,我不介意!焱儿说着动手扯下自己的外衣,单薄的亵衣下,凹凸有致的身子呼之欲出,只是,耶律拓的感觉已经变了。

火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耶律拓大手插入焱儿发间,将她的脑袋拉到跟前,黑瞳好似染了五彩的流光,覆满各种情愫。

他不要听到肯定的答案,他的火儿,肯定是跟她纯净清雅的面容一般的纯洁,不掺任何的瑕疵。

焱儿看着他,无语,柔嫩的手却已是摸到了小腿那里,握紧了那把短刀,她笑的肆意,嘲弄。

我没必要骗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曾经跟过别的男人的话,你大可要我,我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焱儿的话,瞬间刺穿耶律拓的心,将他最后的防御彻底的打垮。

他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后退一步,定定的看着她。

他的眸中竟还有丝丝爱恋,只是,那爱,很快就被升腾的愤怒和背叛的伤痛所代替。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我的面前跟我说这些话?!你究竟什么目的?!火儿!你说!!耶律拓一把将焱儿小小的身体提了起来,拳头高高的举起,继而,一阵冷风袭过,焱儿身侧的床架轰然断裂,耶律拓的大手插入断裂的木头之中,血肉模糊。

焱儿看着他,心底,划过丝丝血痕,继而,她残忍的笑着,依旧是那副懒散且无所谓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你这个笨蛋不知道而已!她的残忍无情深深地打击了耶律拓残存的一丝希望,如果可以,他宁愿时间静止在她开口前的一刻。

他提着她的衣襟,将她的身子靠近她,是他熟悉的味道,可是,眼前的人,她的眼神让他害怕和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说?!耶律拓愤怒的摇着焱儿的身子,黑瞳溢出火来。

与此同时,他手臂上的麒麟图案也在瞬间点亮,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光,顷刻间点亮了屋子,照着焱儿苍白的面容,平添了丝丝诀别的伤痛。

焱儿的手抖的厉害,已经无法握紧那把琉璃刀。

成功近在眼前,冷唯的性命也在此攸关之时,她闭着眼睛,眼角似是有泪滑过。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迎上耶律拓的眼神时,手中的琉璃刀已经逼近他的手臂。

手起刀落,滴血琉璃刀果真是好东西,不费丝毫力气,耶律拓的手臂就那么生生的被砍了下来,因为提前服食了那粒药丸的关系,耶律拓竟没有一丝的反抗。

瞬间,屋子里静的可怕,两个人面对着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须臾,耶律拓低头,在地上看到了那条闪着金光的麒麟臂。

而他的右侧,则空空如也。

啊!!!!!!耶律拓仰天怒吼,只是,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没有血,何来的痛,又或者,那痛都流进心底了。

火儿!!你!火儿,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不相信!你是为了麒麟臂才接近我的吗?你背叛我?!是吗?耶律拓抓着焱儿的肩膀,此刻,他只能是用一只手抓着她了,失重的身子险些摔倒。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焱儿伸手扶住了他。

滚开!不要靠近我!!你竟然背叛我!!我对你这么好!!这么宠溺,信赖你!你竟然背叛我!!耶律拓摇着头,束起的青丝散乱开来,妖冶的披在身后,缠绕上焱儿扶着他的手臂。

那青丝,丝丝拂过她的肌肤,却带来一股灼心的痛。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耶律拓疯狂的喊着,黑瞳染了嗜血的鲜红。

耶律拓,没有为什么,是你太笨了,你连我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你竟然敢说爱我!不要为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焱儿残酷的说着,身子慢慢后退,手心的滴血琉璃短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耶律拓捂着空了的右臂,仰天长啸!啊!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我得罪了自己最敬重的人,我发誓此生只爱你一个,我给了你全部的宠爱和信任,可是你、你给的,我都不稀罕,我要的只是你的麒麟臂,而已。

而已?对!焱儿很肯定的点头,眼神,却躲闪着耶律拓的咄咄目光。

她真的动手了?她成功了!可是……心底真的很痛,痛的不能呼吸,她是坏女人,坏到人神共愤了,对吧?耶律拓,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你心目中的小火儿,我的存在只是用来伤害你,利用你,而已,而已……你骗我?!呵呵……你竟然会骗我?耶律拓自嘲的笑着,黑瞳之中已是覆满了阴霾冷蔑。

被最信任的人伤的如此惨不忍睹,为什么只是砍掉他的一条手臂,她应该杀了他的!我曾经想过你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的,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你的……但是,我以为……我以为我的真心已经改变了你……我以为,我太天真了……我如此信赖你,可是你……耶律拓晃动焱儿身体,痛苦的摇头,他眼中,焱儿发抖的身子正一点一点的后退。

你过来。

耶律拓伸出左手,看着焱儿,他恨她超过了一切,却因为太爱了,才会这般恨。

焱儿站在那里,泪,已是无声无息的落下,原来,她也会为他心痛。

我要走了……焱儿喃喃低语着,摸干脸上的泪痕,弯腰,捡起了地上闪着金光的麒麟臂。

你过来!!耶律拓不理会焱儿的态度,上前一步,扯住了她的袖子。

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他开口,却没有一丝的信心,他爱的太深,爱的全无保留,所以才会如此痛。

没有。

焱儿摇头,残忍的挣脱开他的手臂。

下一刻……啊!焱儿低呼一声,手腕那里,传来阵阵蚀骨的痛意。

耶律拓的牙齿狠狠地咬在上面,鲜血渗了出来,他的舌尖是温暖湿润的,他的唇是柔软的,可是心,却完全是碎了的。

痛吗?耶律拓冷笑,离开焱儿的手腕,唇边,绽放鲜红的血渍,比不上我心底万分之一的痛!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焱儿,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

你拿着我的麒麟臂要去救谁?冷唯?耶律拓紧盯焱儿手上金光闪闪的麒麟臂。

焱儿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着,将麒麟臂放在了身后。

她不敢看他,只想赶紧的逃离这里。

你究竟是谁?!耶律拓咆哮着,嗓音已经沙哑,无关挂满了寒霜。

我不能告诉你。

我……要走了……焱儿说着转身,手腕处传来阵阵刺痛,她忍不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耶律拓。

火儿,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耶律拓的声音很低很低,那粒药丸让他渐渐失去了意识,他的身子慢慢滑落在地上……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他的火儿,怎会如此对他?难道她对他,就连一丁点卑微的爱都没有吗?焱儿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她没有回头去看,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继而毫不犹豫的用衣服包住了麒麟臂,抬脚出了房间。

没有人拦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王子宠在心尖儿上的女人,哪怕看出她神色有异,也没有敢去打听只字片语。

耶律拓看着焱儿开门关门的背影,慢慢闭上了眼睛,眼底,闪过失望、仇恨……他的爱,在她心里,原来竟是一文不值。

******焱儿带着那条金光闪闪的麒麟臂到了孤城,须眉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看到焱儿有些怪异的表情,并未多问,转身,进了丹房。

焱儿从门框的缝隙之中看进去,冷唯躺在那里,黑衣如墨,白发如霜,纯净的五官不染凡尘,静静地睡着。

焱儿知道,他马上就要醒了。

可是,耶律拓……一想到他,焱儿的心便如同坠入万丈深渊一般,痛着。

她的决绝和残忍,注定是一辈子都偿还不清了。

焱儿蹲在那里,抱紧了胳膊,感受着冷风的侵袭,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吱嘎一声推开,身后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涌动,焱儿来不及回头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进了怀中。

是你吗?焱儿。

身后响起温暖熟悉的声音,焱儿没有回头,任由他抱着。

久久……院内梨花树上花瓣翻飞,在夜色中开的酴醾灿烂,一阵晚风袭来,点点梨花片片脱离了枝头,翩然落下,一时间,梨花满地。

渐渐地,焱儿和冷唯的身上也覆满了雪白的花瓣,晚风将冷唯背后的青丝吹起,如夜的青丝飞扬着撩拨着焱儿的面颊,一下又一下,焱儿不想去看,那黑色灼痛了她的眼睛,她的面前总是浮现耶律拓失望仇恨的眼神,一如这如墨的青丝一般吞噬她的心扉。

冷唯彻底的恢复了,可是代价却是惨烈的。

焱儿回身,猛然窝进他的怀中,很想就这样将自己埋葬。

一辈子……我要回去。

许久,焱儿闷闷地声音从冷唯怀中传来。

好,我陪你。

冷唯没有问她为什么,她倾尽全力救了他,从今往后,他能做的,就是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我还要回去做我的十三公主。

焱儿抬头,看着冷唯,你不用陪我,我自己能行。

冷唯眼中闪过不舍和心疼,低头,想要亲吻她娇嫩的唇瓣。

倏地,焱儿躲开了。

我先回去了,你已经没事了我就放心了。

焱儿起身,抖落身上的白色花瓣,纯洁的面容染了丝丝哀痛。

焱儿,不要回去做十三公主了,既然你救了我,就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冷唯从后抱住她,脸上是丝丝不舍。

我还要救蛋腚,言裴轩快来了,我想他是有了蛋腚的消息。

焱儿慢慢拿开冷唯的手,神情淡然。

冷唯僵在那里,眸光瞬间暗了下来。

他不知道焱儿是如何得到麒麟臂的,只是,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眉宇间的哀伤和揪心。

难道,她对耶律拓动了心?不可能!冷唯抬手想要拉住焱儿,却发现她已经远去,他伸出去的手落了一掌心的纯白花瓣,小小的洁白落在手中,模糊了那抹娇小的身影。

焱儿走了,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原本,他以为他们的重逢会是一场感人肺腑的缠绵厮守,谁料,竟是看着她独自离去的背影。

******冷唯,进屋,叔叔有话跟你说。

身后响起须眉没有温度的声音,冷唯顿了顿,不舍的移开视线。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会去找焱儿的,以后,他都不允许她独自面对任何苦难。

房间内,须眉一脸的凝重,饶有深意的看着冷唯。

冷唯,言裴轩要来大漠了,还有言裴墨也一起来。

须眉话中有话。

叔叔,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冷唯心不在焉的看着须眉,他的心,完全在焱儿身上。

冷唯,你知道叔叔为何千方百计的要让你苏醒吗?须眉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冷唯身前,大手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如今,你有了麒麟臂的至阳之气,你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既然大梁的国君和大漠的族长都聚集在一起,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可以一举消灭他们,继而登顶至高无上的帝王宝座。

须眉看向冷唯的视线渐渐多了一抹杀气。

冷唯一愣,眸光闪烁几下,脸上却没显现任何表情。

叔叔,当日我全家被陷害谋反,您将我的身体冷冻冰封起来,您当时说过,只是想为冷家延续香火,怎么今日竟让我做谋朝篡位之事?冷唯平静的开口,只是语气已是明显的冷漠下来。

冷唯,你父亲当日不是被陷害谋反,而是真的想要取而代之坐上皇帝的宝座,你知道吗?须眉对冷唯的态度不以为然,他的这个侄子,千年前只知道游历山河、结交江湖人士,对权力向来淡漠,否则,他的父亲谋反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会不告诉他。

你、你说什么?冷唯果真如须眉所料,震惊当场。

我不相信。

冷唯站了起来,眸光如炬。

父亲是他的骄傲,是千年前西凉国最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父亲怎么会谋反?冷唯,你清醒一点,你父亲战功累累,早已是功高盖主,即使他不谋反,皇帝眼里也容不下他了。

谋反,是迟早的事情!!须眉不屑的开口,脸上闪过一抹精光。

冷唯,你一向敬重你的父亲,难道你想他临终的遗愿不能完成吗?我、冷唯看看须眉,转而,看向窗外。

月光皎皎,繁星闪闪,从他来到这个朝代,他一直只想做原来的自己,游历山河,从容度日,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他现在走到哪里都会带上焱儿罢了。

怎么还要卷入血腥复杂的宫廷争斗之中来?千年前,他就是厌倦权利欲望的你争我夺才选择远离沙场,做一个看似一无是处的浪荡子。

而今,父亲的遗愿比一切都重要,他,却躲不过了,是不是?叔叔,我知道了,我会行动的。

冷唯背对着须眉开口,清冷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梨花树,刚刚,梨花树下,他和心爱的女子相拥,那一刻,轻松甜蜜。

往后,这属于他的轻松惬意将一点一滴的消散在血腥争斗之中了。

冷唯,叔叔知道,你不会让叔叔失望的。

须眉敛了眸中的狠戾,阴险一笑,继而走到门口。

对了,那个姑娘你准备怎么安排?须眉突然问了一句。

我自有打算。

冷唯很简短的回道,叔叔的为人他很清楚,关于焱儿的事情,他不想让他插手。

冷唯,她的身份不简单啊,如果能利用一下的话……叔叔!我利用任何人也不会利用焱儿的!冷唯突然打断须眉的话,转身,眸中徒添了丝丝凉气。

你、罢了,你自己想想吧。

须眉表情有些难看,眼底划过阴鸷的寒光,继而推开门走了。

冷唯敛了怒色,再次看向窗外时,眼神有了一丝迷茫。

他真的要做一代霸主吗?那样的话,他跟焱儿的距离会更加的远。

与此同时,焱儿已经回到了皇宫,换上五色锦盘金彩绣绫宫廷长裙,带上遮住大半面颊的轻纱,她又是言焱儿了。

一个被遗忘在深宫之中的失宠妃。

刚刚回来的路上,焱儿已经感觉到宫内气氛的紧张和慌乱,她自是明白这从何而来,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宫中炸锅一样传开王子被断臂的消息,只是,她也知道,外面再怎么乱也不会有人想到她这里的。

想来,现在耶律拓那里已经乱作一团了,没了麒麟臂的神鹰王子等同于废人,他不再是部落的骄傲,他的地位岌岌可危。

焱儿托腮,看向窗外,她欠耶律拓的,一辈子都无法偿还。

注定了……恍惚间,有人闯进了她的院子,秀眉轻蹙,焱儿起身看着来人。

来的是宫中的一对侍卫,一共四个人,面色凝重。

王妃,王子有请。

简短的一句话,吓出了焱儿一身冷汗。

耶律拓找她?怎么会?他醒了吗?焱儿没有时间多想,那对侍卫已经强行将她带出了房间,一路走着,很多人向她投来怪异的目光,好像她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般。

焱儿下意识的低头,方才发觉是自己脸上带的面纱惹人注目了,人都是由好奇心的,她本就被耶律拓扔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很多人都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脚步渐渐临近耶律拓的房间,焱儿的心跳愈发的加快,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住,手心出了一层层的汗水。

吱嘎一声,房门推开,屋内聚满了人。

焱儿再众多如芒在背的视线中抬脚走了进去。

屋内的大床上,耶律拓躺在那里,感受有人进来,微眯的黑瞳缓缓睁开,视线在接触到焱儿时,蓦然多了一抹凌厉的恨意。

焱儿心一慌,脚步停在原地。

短暂的凝视后,焱儿垂眸,避开耶律拓灼热的视线。

你过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焱儿微怔,抬头看去竟是耶律洛天。

他此刻正坐在耶律拓的床前,神情肃杀,目光如火。

焱儿环顾下四周,确定是跟自己说的,亦步亦趋的走过去。

耶律拓那灼热的目光自始至终的落在她的脸上,焱儿视线移开,却正好看到他空了的右臂,瞳孔猛然收缩,身子僵直在那里。

一时间,空气中流动着紧张肃杀的气氛。

焱儿如此模样,悉数落入耶律拓眼中,他轻抿着唇,眸光之中情愫复杂。

族长。

王子。

焱儿沙哑着声音开口,若不是还残存最后一丝理智,她可能直接就用火儿的声音开口了。

你留下来照顾拓儿,若是他有任何闪失,本族长唯你是问!耶律洛天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说完便起身,眸中的疲惫遮掩不了浓烈的嗜杀和寒意。

他擦着焱儿身子走过,继而狠狠地盯着她看,似要看穿面纱下她的容颜。

他不懂,自己的儿子为何这会想要见她?这个十三公主,浑身透着神秘的气息,没来由的,他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焱儿听了耶律洛天的话,微微一怔,旋即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目光垂下,生怕,再看到让她揪心的一幕。

耶律洛天离去的背影沉重且愤怒,他引以为傲的独子,此刻,俨然成了废人。

他花费了二十年的心血栽培他,竟然……究竟是谁做的?为何拓儿竟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偌大的皇宫守卫森严,况且拓儿的功夫也是顶尖儿了,有谁能够再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砍去他的麒麟臂?难道是那个女人?只有她才是最接近拓儿,最让拓儿没有防备的!他耶律洛天对于不利于他的人,向来是斩尽杀绝,这次,是他大意了,本想借助南乔除掉那个女人,却还是晚了一步,最终赔上了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变成了那副样子,他精心栽培的骄傲,如今,什么都不是了!!耶律洛天现在心中何止是恨和后悔……焱儿余光目送耶律洛天和其他人离了房间,她站在那里,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耶律拓找她来,定是发现了什么。

十三公主?蓦地,耶律拓开口,声音却裹了丝丝嘲讽。

他左手撑着身子起来,目光在触碰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臂时,怒火在瞬间点燃。

从今往后,他无需对她客气,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或许,折磨她,是他活着唯一的动力了,呵……他的小火儿,不是吗?我、在。

焱儿迟疑着应了一声。

脱衣服。

耶律拓对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

脱衣服?焱儿抬头,怪异的看着他,却见他咄咄的目光之中隐着复杂的神采。

那眼神,除了探究,竟还有带着恨意的情愫。

焱儿愣在那里,视线落在床边的一碗药上。

我喂你喝药。

焱儿拿起那碗药转移话题,手竟然有些微的颤抖,轻轻舀了一勺子浓稠汤药,缓缓递到耶律拓嘴边。

勺子快要挨到他唇边的时候,耶律拓的大手猛地一挥,狠狠地打掉焱儿手中的勺子,继而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原来我什么也不是。

(催泪)冷唯逼近耶律拓,黑瞳染了丝丝妒火。

看到耶律拓咬住焱儿的那里,他几乎要疯了,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冷唯压抑着怒火不让自己动手,他,不想在焱儿面前杀人。

放开她。

冷喝一声,他蹲下身子,大手探入水中挽住了焱儿的身子。

耶律拓见此冷笑着,看似闲适的倚在一旁,明亮的眸子蓦然迸射出妖艳的冷光。

你想跟他走吗?他的声音极轻,却有万般情绪在里面。

焱儿微怔,转而逃避的看向冷唯,耶律拓的眸光瞬间黯淡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焱儿静静看着冷唯,眸光莹润。

我来吧麒麟臂还给他,虽然这手臂现在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只要用新鲜的血液就可以接上,不至于让他变成残废。

冷唯揽在焱儿身上的手蓦地用力,想要拉她出来。

放下麒麟臂,你走吧。

焱儿眼睑动了动,继而垂眸,让冷唯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焱儿。

冷唯低唤,转而飞快的扫了一眼耶律拓。

呵呵。

我的小火儿,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啊!耶律拓不无嘲讽的开口,眼底却隐着丝丝痛苦。

你对焱儿做了什么?你威胁她了?冷唯听了耶律拓的话,登时一拳挥在耶律拓的脸上,耶律拓身子一歪,失去重心后重重的撞在另一边的池壁上,激起水花阵阵,顷刻间,门外涌进来数十名侍卫将水池团团围住。

你们都出去。

耶律拓冷眼看着侍卫,抬手抹了下嘴边的血迹。

侍卫们见状面面相觑,但在看到耶律拓冷寒若冰的眼神时,立刻退了出去,任谁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王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侍卫们乖乖的退了出去,焱儿轻轻拿开冷唯的手,水下,冷唯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没了温度一般,眼睁睁的看着焱儿籍着水朝耶律拓走去。

焱儿,我把麒麟臂带来了,他不会变成残废的,你跟我走!你不欠他的!冷唯,你还有脸来带她走?你靠女人救了你的性命,夺了我的麒麟臂,现在,麒麟臂没了元神,我要那条没有生命的手臂作何?耶律拓嘲讽的看着冷唯,伸手,将焱儿扯入怀中。

他染了仇恨和厌恶的面庞慢慢的逼近她,鼻尖对着鼻尖,眼眸对着眼眸,不留一丝空隙。

他紧紧盯着焱儿,一字一顿的开口,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但是如果你今天选择留下来了,那就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身边了,你懂吗?我的小火儿。

耶律拓说着勾起了焱儿下巴,脸上的笑轻蔑嘲讽,红唇勾勒出邪恶的弧度,肆意挥霍他的恨意。

我不会走的,你知道的。

焱儿眼睛明亮的眨着,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却觉得面前的他很陌生。

是她的伤害让他抛却曾经的狂傲冷峻,戴了一副魔鬼的面具重新生活。

焱儿!冷唯再次开口,眸中散出焦虑和嫉妒。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的男人抱在怀中,那感觉,比杀了他还难受。

焱儿,别逼我强行带你走!冷唯双手握拳,随时准备用强的。

你不会那么做的,冷唯,你凡事都只为我着想,从不忍心难为我,伤害我,更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情,你只会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默默地为我做所有的事情,我认识的冷唯,是为我付出最多的人,也是最让我感动的人,所以,你走吧。

炎儿背对着他开口,声音平静安然。

冷唯身子一震,心中莫名有一丝酸涩的感动。

明明想要带她走的,却不忍那么去做。

他的焱儿,真的很高明。

那么一顶高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呵。

他败了,败得心服口服。

纵有万般不舍,此刻的他,也只有默默地离开。

你跟他叙完旧没有,完了的话跟我回房。

耶律拓故意讽刺冷唯,满意的看着他脸色变得难看。

哼!好一对奸夫淫妇啊!竟然还敢在他面前上演深情的戏码?好!他一会一定要好好地招呼他的小火儿!她给他三分的痛,他就要归还三千分。

此时,落在地上的麒麟臂晦暗无光,完全没了昔日的光芒万丈,耶律拓知道,如今就是接回去这条胳膊,也等同于废物,他不再是那个拥有无上能量的大魔王子,而是一个普通人了。

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变化,让他的心瞬间如死灰。

他想要折磨炎儿的心,愈加的强烈。

焱儿,我走了。

许久,冷唯开口,声音具是无奈和忧虑,他深深地看着她的背影,半透明的衣衫被水浸湿,勾勒出玲珑的身段,长长地头发披散开,润湿在水中,仿似一半海水一半火焰的致命诱惑。

喉头难耐的滚动下,冷唯不等焱儿回应变拔腿走了。

背影,有些狼狈。

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她带走。

他一直以为,焱儿的初夜给了他,她就是他的专属了,却到现在才明白,这份专属想要拥有,很难。

原来,他现在虽然变强大了,却还是只能在她的背后默默地看着她,而已。

冷唯走了,焱儿始终没有回头去看,忽然,手腕处传来剧痛,提醒着她,耶律拓的存在。

回房。

耶律拓丢下两个字,往回走,路过地上的麒麟臂时,脚步迟疑了一下,继而回头看着焱儿。

把它带上。

他开口,忽觉可笑,他的胳膊,竟然要用把它带上。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都是她!焱儿听了他的话,默默地点点头,也走出了浴池,拿起那麒麟臂正要往外走的时候,突然见耶律拓的眼神有些异样。

穿上!他从屏风上甩过去一件衣服,正好仍在焱儿脸上。

焱儿身子后退一下,险些滑倒,狼狈地站稳了,低头看下自己身上,衣衫浸湿,丝绸的亵衣沾了水之后跟没穿没什么两样,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该黑的地方黑,该红的地方红。

(最后两句有点邪恶,亲们自己YY吧)焱儿脸一红急忙穿上衣服,抱紧了耶律拓的手臂,这手臂竟然还是完好无损的,与她昨日砍下来时是一样的除了没有那耀眼的金光之外。

焱儿盗墓多年,这样神奇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昨天只顾着赶回去交给须眉,竟没仔细看,如今方才觉出诡异。

只是冷唯刚刚说,这条手臂用鲜血是能接上的,那要怎么接?可能吗?如此想着,便到了前厅,屋内只有焱儿跟耶律拓两个人。

耶律拓依旧是赤裸着上身,下身那条半透明的亵裤紧紧地贴在腿上,将某处昂扬的欲火暴露得一清二楚,耶律拓坐在那里,也不准备遮挡一下,寒光迸射的眸子紧盯着走进来的焱儿。

我现在要接上这条手臂,你帮我。

他朝焱儿勾勾手指,冷冷开口。

恩。

焱儿点点头,抱着麒麟臂走到她的身旁。

啪的一声,耶律拓扔到他前面一样东西,焱儿定睛一看,竟是那把琉璃短刀。

焱儿的眸子闪烁几下,蓦然想起冷唯的那句话,只要用鲜血就能接上,难道耶律拓的意思是?焱儿心身一动,立刻将短刀拿了起来。

也许,她已经明白耶律拓的意思了。

拿着短刀的手慢慢逼近白滑细嫩的手臂,对面的耶律拓眼神发亮,脸上是那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复杂情愫。

焱儿低着头,对着血管,轻轻地划下去,刀很快,不过是轻轻的一下,伤口便很深一道,鲜血立时止不住的涌出来。

滴答,滴答,鲜血滴滴落在地上,耶律拓看着,麻木的神情掠过一丝惊慌。

他们互相对视着,万般爱恨情仇在此刻涌动。

现在怎么办?终是,流了太多血的焱儿有些支撑不住了,率先开口,只是才刚刚说了一句话,她便觉得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身子一晃,险些摔倒。

她狼狈地扶住了桌子,安静地看着耶律拓。

耶律拓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起身,毫不怜惜的扯过焱儿的手腕,将伤口对准麒麟臂,刷的一下从麒麟臂的手指划到上臂,火辣辣的感觉传来,焱儿因为痛意登时清醒了很多。

恩。

她咬牙忍着痛,以为这一下已经够了,谁知耶律拓却拿着她的手腕再一次划过麒麟臂,钻心的痛传来,焱儿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出声。

滴在麒麟臂上的鲜血渐渐渗透进去,原本灰白无光的手臂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耶律拓面无表情的看了焱儿一眼,低头,继续一遍又一遍的将她的手腕来回在麒麟臂上磨蹭,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来回的拖拽。

焱儿痛得说不出话来,双腿开始颤抖,原本不过是一道好似割腕造成的伤疤,此刻,那伤疤却完全挣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伤口皮肤翻卷着,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整只手就好像泡在血水里面一样,就连指甲缝里都满是鲜血。

而耶律拓的举动还是在继续着,他冷漠的盯着自己桌子上的麒麟臂,一下又一下,将焱儿的血擦在上面,只是,他握着焱儿手腕的手,却越发的冰凉还有一丝颤抖。

耶律拓渐渐闭上了眼睛,只凭感觉拖拽着焱儿的手,他早就知道如何接上麒麟臂,那需要一个人身上百分之七十的鲜血才能重新唤醒麒麟臂,并且顺利地接回到他的身子。

他不敢想象,他要她那么多的血,她还能活命吗?看着鲜血如泉涌一般渗入麒麟臂内,他突然开始害怕,从未有过如此的恐慌。

如果她死了。

不!他不会死!她在他身上犯下的罪孽远还未偿还,她绝对不能死。

眼看焱儿身子摇摇欲坠就要倒下,耶律拓起身扔掉麒麟臂,环住了焱儿的腰身,他性感的唇瓣毫不犹豫地含住了她因为失血而苍白冰冷的双唇。

焱儿看着他,眸中绽放一抹安然的神采,她虚弱的身子无力阻止他疯狂的亲吻,唯有承受。

辗转反复,缠绵吸吮,似是要吻上千年那么久,这个吻,是他最后的尊严,在这场血腥凄美的单恋之中,他败的一塌糊涂,输了全部,惟愿能留下的,便是她能够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

哪怕是相互折磨得恨,也无所谓。

他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将来。

那一吻,很久,带着他灼热的气息和她的气若游丝,他闭上了眼睛,深深地感受着,丝丝苦涩,点点甘甜,荡涤着他千疮百孔的身体,慢慢的,将他的空虚塞满。

他渡气给她,一次又一次,只因,他想让这个问继续下去,哪怕从白天吻到黑夜,再继续连接上日日夜夜。

曾经,他不会亲吻,险些憋死了她,她气急败坏的神情他至今记得,不知不觉间,她在他的生命中,已然占了全部。

此刻,他终于学会了亲吻,原来,这不用去看书的,是从心而来的,只可惜,他学会的有点晚。

不舍的离开焱儿的唇,耶律拓的眸子从刚才的情迷意乱重新回到冷漠仇恨。

他将她推倒在地上,拿起自己的麒麟臂,走出了房间。

他松手的那一刻,焱儿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染湿了衣衫,她看着他冷漠的转身,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房门关上,耶律拓很想回头看看焱儿昏迷的样子,却倔强的被仇恨迷蒙了心扉,他抬脚,飞快的逃出了房间。

这一刻,他体会到一种锥心刻骨的痛意,所谓爱恨交织,即你明明爱着,却总被恨牵着鼻子走。

走出房间的耶律拓来不及接上麒麟臂,便急招了御医。

他不能让她死,曾经,他差点被她逼疯,而若她死了,他也会疯的。

当焱儿醒来的时候,手腕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因为失血过多,她产生了轻微的幻觉,总觉得蛋腚正完好无损站在自己的床边,对自己笑着,她想伸手去抓,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来。

还有冷唯,他愁眉不展的看着自己,还有言裴默,他竟然在笑,只是那笑容却多了一抹深意,还有言裴轩,他也在笑,只不过,他的笑竟有些诡异,让她害怕。

焱儿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幻觉。

如此休养了整整十天,焱儿才勉强能在床上坐起来,这次失血,几乎是要了她的命,若不是耶律拓让御医给她服下补血良药,她已经没有机会再睁开眼睛了。

此时,焱儿正坐在床上喝药,浓稠的汤药苦涩难闻,焱儿一小口一小口艰难的喝着。

突然,吱嘎一声,房门开启,焱儿抬头,却见来人是南乔。

这十天来,耶律拓没有出现,而南乔,也是第一次来。

焱儿并没有便显出什么诧异,敛了心身,低头继续喝药。

我该叫你十三公主呢,还是火儿姑娘?南乔对焱儿的态度很是不满,语有嘲讽的开口,她来到焱儿床边,砰的一下打翻她手中的药碗,滚烫的药汁溅在她缠着纱布的手上,焱儿手一缩,抬头怒视她。

看什么看?贱人!啪的一巴掌,南乔甩在焱儿脸上。

焱儿捂着瞬间红肿的面庞,神情冰冷。

这个女人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吗?看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打她?见焱儿低头不语,南乔登时来了劲,哗的一下扯掉了焱儿身上盖着的被子,拉着她的头发将她脑袋往后拽。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高贵的身份呢?原来不过是个贱婢宫女生下来的公主,你竟然还敢冒充别的身份接近师兄?怎么?被揭穿的滋味不好受吧!焱儿觉得头皮被扯得生疼,咬牙坚持着。

哟!很痛吗?痛的话你就求饶啊!我会松手的!十三公主~南乔嘲讽的看着焱儿,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昨天,师兄喝醉了,说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还说希望她死了,她听后真是欣喜若狂,她没想到她这么快就不受宠了。

一直听说她病得就剩下半条命了,不过碍于师兄最近的诡异遭遇不便前来,经过了昨夜师兄的醉酒吐真言,她今儿自然要好好地来招呼一下这个女人了。

你快求饶啊!本小姐说不定会手下留情的!我不会求饶!焱儿冷视着南乔,低声开口。

她的身体还未恢复,说上几个字都会觉得头晕眼花,眼前的景物都在晃动,自是没力气跟这个恶毒的女人多说话了。

哈哈,不求饶?那你就等着死吧!南乔恶毒的笑着,手上的力道更加的大了,焱儿脑袋向后仰着,砰地一声,重重的撞在床头,此时,她已经顾不上去摸自己额头肿起的大包,因为南乔已经残忍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一次,焱儿实在是痛的忍不住了,手腕的伤口虽然缠了厚厚的纱布,但是那里十天前被耶律拓一番残忍的蹂躏之后,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伤口处的皮肤发白还往外翻着,大夫说过,如果耶律拓的力道再大一分的话,她手腕的筋脉也就毁了,也就是说,她这条手臂就废了。

此时,南乔的手正狠狠地捏在她伤口的地方,那里立刻有鲜血渗了出来。

焱儿苍白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手腕,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血流。

你还有什么招数,一起上吧,省的耽误我的时间。

焱儿咬牙开口,渐渐失去焦距的眸光泛着嘲讽的寒光。

哼,告诉你,我不会一下子折磨死你的,我会慢慢来的,让你天天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乔松了手,惬意的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嘴角噙着一抹讥笑。

是吗?那你日后不要后悔!焱儿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声音越发的冰冷。

只要你留着贱命让我玩就行了。

南乔满意地笑着,继而不解恨的又甩了焱儿一巴掌,登时,焱儿两边面颊全都肿了起来。

嘴角有血迹渗出,焱儿擦干了,轻咬着下唇。

这个女人给她的折磨,她记住了。

她皇焱儿现在不跟她计较,等她养好伤,一定会加倍的还回来。

贱人!你可给我好好地活着,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再来的。

南乔说完满意的走了,临了,还用得意恶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焱儿一眼。

焱儿等她走后,身子无力的跌回到床上,手腕上的血还在流着,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包扎,眼前的幻觉越来越厉害,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飘了起来,越飞越高。

吱嘎一声,房门再次打开,焱儿已经没有意识去看来人,眼前再次有各种奇怪的幻觉袭来。

耶律拓一身墨色衣袍走了进来,他的手臂已经接了回去,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是对于他来说,失去了麒麟臂的光芒万丈,他就等同于废人一个。

慢慢的走到床边,他如夜的黑瞳落在她失血的手腕上,心一慌,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捧起了焱儿的手。

蓦然,床上的焱儿身子动了动,微眯着失去焦距的眸子,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脸色,苍白得吓人。

耶律拓手指一抖,心底,某个地方变得柔软脆弱。

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的劫。

耶律拓轻声开口,继而捧着她的手,轻轻地,一层又一层的揭开手腕的纱布,这些日子,在她睡着以后,都是他给她包扎换洗上药的,她一直不知道,还以为是御医做的。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贱,明明是锥心刻骨的仇人,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这里来,仅仅,就是想看她一眼。

他心里,也仅是一个念头,她不能死,即使受折磨,也要是他给的。

感觉到凉凉的药膏擦在手腕上,那感觉,丝丝沁入焱儿疲惫的心扉。

记忆中,有个人总是这般温柔的对待她。

冷。

焱儿低语着,唇边,绽放一抹凄美的笑。

耶律拓挑眉,微怔,旋即俯身抱住了她。

冷。

她再叫,耶律拓眼神闪烁一下,心底,有怪异的感觉冷唯。

连续两遍得不到冷唯的回应,她终是喊出了全名。

耶律拓的身子忽然一僵,低头看着微眯着眼眸唇角轻扬的她,他的眼中满是受伤和失望。

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一直如此。

耶律拓缓缓起身,如夜的眸子落在焱儿受伤的手腕上,那点点殷红刺痛他的眼眸,明明是要飞快的转身,奈何,双脚却仿似被钉在那里一般,如何也动不了了。

许久。

床上的人再次呢喃着开口,月色下,甜美的面容泛着让人心疼的苍白,耶律拓的心再一次被击中,只是,下一刻。

冷。

焱儿的声音低低的,双手无力的摸索着,似是在寻找那个能帮她的人。

耶律拓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结,心底好像生了一根刺,将心脏扎的千疮百孔。

这一场感情的纠葛,他输得彻彻底底。

他慢慢坐了下来,伸手,犹豫了之后,握住了那苍白的小手,有些麻木的握着,轻轻地,好像握着的只是空气。

他的眼神暗沉无光,慢慢的极其小心的歇下她手腕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纱布早被鲜血染红,湿湿的,一如他潮湿的心。

他还记得,几天前,他也是这般剥离着她的衣服,一层一层满怀悸动的心,当时,他还觉得,她像是雨后的春笋,一层层的神秘剥去,你还是看不透她的心。

呵。

现在想想,他真是愚蠢,笋怎么会有心呢?它根本就是空心的,无情无义。

耶律拓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即使经历了刻骨铭心的背叛,他还是犯贱的担心她的死活。

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耶律拓平静的给她包扎伤口,自始至终,他的安静让自己都觉得奇怪。

刚才,明明。

他听到了她喊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不该是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吗?为何,会安静的坐在这里给她包扎伤口?这就是所谓的麻木了吗?耶律拓自嘲的笑着,脸上难掩憔悴落寞。

看着那暂时沉睡的容颜,他的心,毫无征兆的漏了一拍。

许久,他缓慢的放下她的手,带着一丝回忆的语气开口,我宁愿你只是我的小火儿,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心计的孤苦小女子。

但那注定是不可能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那个将你宠上天的耶律拓了,而小火儿,也将彻底的走出我的世界,在我眼里,你是言焱儿,而已。

我会变成你生命中的魔鬼,直到将你的丝丝血肉榨干为止,那时,我才会为你落泪,因为,你死了,小火儿才能在我心中重生,我才允许自己记起,我对你的爱远远大过恨。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面色平静,眸光澄净,此时的他,一点不像那个平时爽朗冷峻的耶律拓,一个懂得掩饰自己喜怒哀乐的男人,他的心,会变得很深很深。

耶律拓将焱儿的手腕小心的放下,静静地看着她,她睡着了,很安静,只是这份安静宁静却不能让耶律拓忘记她刚刚口中喊出的那个名字。

冷唯。

一个得到了他麒麟臂元神的人,一个,夺了他心爱女人身体的人。

注定,他耶律拓要跟他势不两立了。

耶律拓抬脚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床上的人儿动了动身子,长长地睫毛轻颤了几下,耶律拓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他站在门口,隔着门,呼吸开始凌乱。

他真是犯贱,比大漠任何一个男人都要犯贱,明明被人伤害得体无完肤,却还是这般放不下,放不开。

狠狠地握拳,耶律拓飞快的转身,神情凝重,步伐沉重。

这一夜,他还是想喝醉,因为醉了,才能梦到曾经的小火儿。

.....次日清晨,焱儿是被手腕的伤口痛醒的。

她记得昨夜南乔来过,还狠狠地折磨了她一顿,再往后,她就记不得了,好像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梦到冷唯了,还有人握着她的手说了很多话,她一句都没听清,只是,直觉中,她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

耶律拓。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换上了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正想着,房门打开,几个宫女走了进来,均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很不情愿一般。

王妃,王子在前厅等你,让你马上过去。

为首的一个宫女冷冷开口,脸上的表情也很不耐烦。

焱儿冷下脸来,朝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王妃,王子吩咐我们给你更衣梳洗。

那个丫鬟立在原地,语气很不友好,好像给焱儿梳洗更衣是多么委屈她一般。

你们出去,我自己来,没有我的吩咐不用进来。

焱儿瞪了那个宫女一眼,神情冰冷。

哼,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给谁在这端架子呢。

那个宫女甩一下手中的帕子,不屑的开口。

我不是主子难道你是?莫非你是想我来伺候你更衣梳洗?你有那个福分吗?焱儿撑着身子下床,扬唇,笑着嘲讽道。

你、那个宫女显然没料到焱儿说出此话,恼羞成怒的指着焱儿,你不过是失宠的妃子而已,很快就会有人替代你的位子了,你还嚣张什么?!你以为你能做几天主子!!有人替代我?焱儿冷笑一声,她倒是巴不得呢,只是,替代她的人?你说的所谓替代我的人是南乔吗?这么说你是她的人了。

焱儿想通了什么,眸光一闪,虽是慵懒的语气,却暗含刀光剑影。

那个宫女道行显然不够,被焱儿这么一试探,登时泄了底。

我、我就是南乔姑娘的人,怎么了?你知道怕了吗?告诉你,等南乔姑娘嫁给王子之后,有你好过的!那个宫女插腰喊着,脸上尽是卑鄙龌龊的神情。

焱儿听了她的话,心情很好的笑了,原来,那个南乔是想要取而代之啊。

本来嘛,她是真的不稀罕这个王妃的位子,可是昨夜她那么对待自己,这个位置她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出来,她不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是,有的仇,既然要报,那就定要双倍的讨回来。

对付南乔,她自有办法。

那个宫女见焱儿不说话了,以为她是害怕了,登时对身后的三四个小宫女挥挥手。

南乔姑娘让我们好好的给你打扮一下,你可别不领情啊!那个宫女恶毒一笑,旋即掏出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有各式胭脂水粉,只是,焱儿在盒子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胭脂水粉有些怪异的味道。

那里面,定是惨了什么东西。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们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二遍!焱儿瞥了那盒子一眼,心中冷笑,那个南乔也不过是个幼稚的女人,整人的招数不过如此。

哼!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出去,除非你按照我们的要求做!为首的宫女说完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些宫女登时围住了焱儿,抬手就要将她摁回到床上。

焱儿秀眉轻蹙,她如今这身子虽然孱弱,但是对付几个仗势欺人的宫女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她真的不想动手。

你们几个,先给她几巴掌让她老实老实,一个都要被打入冷宫的贱人,还敢如此多话,真是欠。

啊!那个宫女的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脸上忽然一热,好似火烧过一般,随即用手捂住,却见鲜血汩汩流下。

啊!我的脸!!我的脸!!那个宫女捂着流血的脸惶恐大叫,其他宫女见状具是一惊,恐惧地看着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根玉簪子的焱儿。

焱儿刚才划花那个宫女的脸时,出手并不是很快,只不过这些宫女反应太过愚钝了一些,愣是没看到过程,只看到焱儿手中的白玉簪子上有红色的血痕,而那个宫女的脸上则多了巴掌大的一道伤疤,那伤疤虽说不是很深,但足以留下疤痕。

你们还有谁不想出去的,报上名来,我不介意这根簪子多沾点血。

焱儿拿了一块纱布轻轻擦拭着簪子,唇际轻扬,眸光妖媚之中透着几分邪佞,身子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将簪子拿在手中来回看着。

快、快点斌禀报王子,这个贱人杀人了!那个脸被划花的宫女尖叫着喊着,继而带头跑了出去,其他宫女见状,也都争先恐后地往外跑,很快,房内就只剩下焱儿一个人了。

敛了神色,焱儿扔掉手中的簪子,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刚才,她差一点就坚持不住瘫倒在地上,若不是身后有张桌子,她这份柔弱的小身子骨还真就被人欺负了。

缓缓地趴在桌子上,焱儿知道,一会还会有大麻烦上门,所以此刻,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闭目休养不过须臾时间,便听闻有细细索索的脚步声传来,焱儿起身整理下衣衫,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憔悴,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看向门口。

一袭玄色衣袍的耶律拓挟裹着冷风逼近她的身体,继而,在他身后,一抹明黄,一抹墨绿,分外扎眼。

焱儿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待看清是谁,顿觉眼前似是蒙了一层什么,看不清楚了。

言裴轩这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蛋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