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儿跟耶律拓从容不迫的谈着条件,她的淡定和平静让耶律拓心寒,心底仿佛有把刀刺进深处,他与她的较量之中,他永远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呵,他的小火儿,真的是他一生的梦魇。
一定要这样吗?用威胁我来兑换你的自由?耶律拓逼近炎儿,深深的看着她。
你没有选择,我也是,我欠你的,今晚一并还清。
好。
他告诉自己,是该放手了。
还清了,是吗?是该还清了……他看着炎儿,眼底有湿涩涌了上来,生生的憋回去,他逼着自己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心底的爱胜过恨。
耶律拓,拔出你的羽箭,射向这里。
炎儿浅笑着,无所谓的转身,指向自己身后,可是眼神却在接触到耶律拓的时候蓦然慌了一下。
这样做,我可以见到父亲了吗?耶律拓沉重的开口,眸光深邃。
是。
炎儿让出那块石壁,回身,背对着他、耶律拓唇角微微抖了一下,继而,弯弓搭箭,布满厚茧的手指勾住弓弦,迟迟的,没有松手。
一旦松开,他和她之间就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欠他一条手臂的恩怨,用他父亲的性命来偿还。
真是高明。
他没有理由拒绝,即使他不是个孝子,在大仁大义面前,他也会假仁假义的选择放弃。
世间男女都知道爱情最难割舍,却非要彼此纠缠着放下已经燃了的情爱,他便是如此。
那份情早在心底扎根,却敌不过她高明的以退为进,果真是一败涂地,他还能说什么呢?嗖的一声……羽箭离弦,亦是带走了他的心。
那羽箭画出诡异的弧度,穿透空气,直直的飞向石壁。
然,奇怪的事情却在此时发生,那羽箭在石壁前面一米处忽然停下,似是扎入空气之中,悬浮在那里上下诡异的晃动着。
紧跟着,金光乍现,嘈杂的声音传来,石壁前,蓦然多出了十几个人影。
那些人影由原先的半透明,逐渐便得清晰起来,继而便听到有人高声喊着,族长!族长受伤了!!父~~父亲?耶律拓放下手中的羽箭,震惊于眼前的一幕。
本是空旷无一物的石壁前面,赫然出现了父亲和他的暗卫。
而耶律洛天的手臂上正插着一直长长的羽箭,正是他刚刚射出去的那只。
父亲!!耶律拓奔过去,扶起耶律洛天。
这是怎么回事?耶律拓震惊的看着炎儿,继而又看看耶律洛天,眼神迷茫起来。
你的羽箭破了幻境,她们能看到我们。
而我们也能看到她们。
炎儿说着,不由松了口气。
她赌对了。
当她发现灭掉的蜡烛莫名变短的时候,她就猜测出耶律洛天他们虽然处在幻境中,但却是在他们周围,一根普通的蜡烛进了这冢魂墓之后,也变得有灵性,也就是说,那根蜡烛虽然在她的手上灭掉,但灵魂却移驾到了耶律洛天这伙人的手上。
他们点燃蜡烛继续在幻境中挣扎,他们看不到耶律拓,耶律拓和炎儿也看不见他们,双方在一个空间,却和谐的存在着,互不打扰。
后来,炎儿无意中看到一道非闪而过的光芒,所以才问耶律拓,他的父亲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管是幻境还是实境,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夜明珠的光便是偶尔通过缺口投射出来,并被炎儿发现,她便由此判定耶律洛天他们一直都跟他们一样在寻找出口。
没想到,真的被他猜中了。
只是耶律拓这一箭射的也是巧合了,耶律洛天正好站在缺口上,果真是不偏不倚了。
看着这边正上演父子团聚的戏码,炎儿无聊的看向南乔。
南乔的眼神很可怕,带着幽怨和杀气。
南乔,你现在这副样子才可谓是表里如一啊。
炎儿秀美微挑,神情清爽闲适。
你、你不要得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个瘸子!!南乔疯了似得喊着,脸上和脖子上的黑水流的越来越多,除了眼睛,她的身上几乎是跟黑炭一个颜色。
是你这个小妖女?耶律洛天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站起来打量着炎儿。
耶律拓,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不理会耶律洛天审视的目光,炎儿淡淡的提醒着耶律拓。
这是你期盼良久的把。
耶律拓不无嘲讽。
是啊,你明知故问的。
炎儿笑了,既然要了断,何必在乎在加上一份伤害。
耶律拓眼神闪烁着怒火,继而是冰封的恨意。
父亲,我们出去吧。
耶律拓沉声开口,惟愿从此以后,他的视线之内不再有她。
耶律洛天并不动身,眼神在炎儿和耶律拓身上游移,片刻之后,似是想通了什么。
拓儿,杀了她!耶律洛天毫不犹豫的开口,瞳仁溢出杀伐之气。
对!师兄,杀了她!南乔跳了起来,狰狞的喊着,张牙舞爪的恐怖样子,让见惯了大世面的暗卫们也心惊肉跳。
父亲,是她帮我找到你的,我答应过她,若是能平安见到你,我便会休了她,从此以后,跟她再无任何瓜葛。
耶律拓平静的开口,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好像,他从来没有爱过炎儿一般。
是呵,心都被伤麻木了,何来的激动?你、你敢违背父亲的意思?耶律洛天不满的瞪着耶律拓,眼神示意身边的暗卫动手。
父亲,不要逼儿子跟他们动手。
察觉出安慰正蠢蠢欲动,耶律拓毫不客气的开口。
你、你竟然为了她要跟我的暗卫动手?她究竟是谁?你刚刚说你要休了她?难道她是……耶律洛天说着,恍然大悟。
他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炎儿,这双灵动的眸子不正是那个十三公主吗?言裴轩究竟耍什么花招?让自己的亲妹妹假扮什么孤苦无依的孤女?难道就是为了引诱他的儿子吗?联想到先前耶律拓丢失的麒麟臂,耶律洛天越发的决定不能再留炎儿了。
杀了他!耶律洛天对暗卫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霎那间,仅剩的十个暗卫立刻将炎儿围在了中间,他们只终于耶律洛天,哪怕对面是耶律拓,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耶律拓神情冷漠,从容抽出背后的羽箭,弯弓搭箭,护在炎儿身前。
那就先杀了我吧。
耶律拓……纵使在铁石心肠,炎儿的心,此刻也会悸动。
你闭嘴!耶律拓冷冷的开口,嘴角噙着一抹妖冶的嘲讽。
别告诉我,你是被我感动了?我不会相信,你这个女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最会的,就是演戏,你最擅长的就是背面装温柔无害,背会却杀人于无形。
你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到的,今天,不妨一起说出来,反正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了。
耶律拓自嘲的笑着,明明要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却那么不自然。
炎儿看着他立在身前保护她的背影,身子前倾,环住了他的腰身。
耶律拓,记住这个感觉和味道,日后,若是在闻到这个味道,或者再有女人给你这个感觉的话,赶紧逃开,躲得远远的,你再也输不起了。
炎儿说完,眼角有酸涩湿润的感觉,回过身去,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着。
消失的温暖让耶律拓握紧了拳头,很想回头大喊,如果以后还有女人给我同样的感觉,我还会毫不犹豫的坠进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再有第二个你,那一定是你又回来了。
简直是不知廉耻,成何体统!!看着拥抱在一起又分开的两个人,耶律洛天气急败坏的喊着,却终究是不会让暗卫伤害自己的儿子。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心腹大患离开了。
这一刻,耶律拓的心彻底的空了。
师兄,你怎么能放过这个女人?她把我害成这样!师兄啊!南乔对着炎儿的背影嘶吼着,却得不到耶律拓的一丝回应,他的心里,一会空,一会满,当那里满满的都是炎儿的时候,他伸手去抓,却发现,她真的走了。
感情到了尽头,便是噩梦的开始……耶律洛天阴毒的眸子划过恐怖的南乔,对暗卫使了个眼色,在耶律拓失神的时候,暗卫手起刀落,喀嚓一声,清脆却迅速。
南乔当胸中了一剑,身子跌入了身后的池子。
她已经没有价值了。
耶律洛天无情的开口。
或者说,南乔知道的太多了。
耶律拓眼神闪烁着未名的火焰,看向池子中南乔目瞪口呆的样子,心,蓦然一沉。
父亲,你真心狠手辣。
啪!耶律洛天狠狠的甩过去一巴掌。
反了你了吗?竟然教训起我来了。
刚才就处处护着那个妖女,现在还替南乔说话,你看不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吗?你觉得我会养一个闲人吗?可南乔是我的师妹,纵使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如今这副样子,难道不该放她一条生路吗?你该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况是一只疯狗,不让她胡说八道的方法就是她永远的闭嘴!耶律洛天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被岁月磨砺的面容冷酷沧桑。
耶律拓没再说什么,转身,踏着炎儿离去时的步子,走的很快。
……炎儿好不容易坚持着走到冢魂墓的出口,看着迎面而来的十五只,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芍药的怀里。
王妃,你、你不能在害我了。
芍药胆战心惊的开口,实现在炎儿身后寻找着,还好耶律拓不在。
放心,他还要等一会才能出来。
而且,我现在也不是王妃了,我自由了。
你不用担心跟我授受不亲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炎儿扶着芍药的手臂,神情忽然冷了一下。
王妃,你的脚?荷花率先发现不对劲,急忙掀开炎儿裤管看着。
只是,他的表情却在看待炎儿脚腕上的伤口时,变得异常凝重。
我的脚怎么样勒?炎儿看着荷花的脸色,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妃,王子他不知道吗?别叫我王妃,叫我炎儿就行了。
炎儿打断荷花,心急的看着他。
这个,我要等王子出来才能说。
你故意的是吧!我都说了我跟耶律拓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你就告诉我能怎么样?炎儿狠狠地敲了一下荷花的脑袋。
榆木疙瘩啊你!王子……荷花忍痛抬头,看着走出来的耶律拓。
什么事?耶律拓不看地上的炎儿,表情冷漠。
王妃的脚……她不在是王妃。
耶律拓打断荷花,神情依旧冷漠。
炎儿眨眨眼睛,似是很满意耶律拓的话。
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却将彼此的心都猜的透透的。
额,是,炎儿姑娘的脚筋断了。
荷花憋了半天,终是开口说出了实情。
炎儿大惊,险些跳起来,你说什么?她不相信。
……耶律拓眼底飞闪一抹阴鸷的寒光,瞬间冻结了空气一般。
炎儿姑娘,是真的。
荷花知道这个结果很残忍,可也只能实话实说。
呵,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个庸医!炎儿摇着头,目光莹亮。
我受伤的时候是觉得很痛,可是过一段时间就麻木了,如果断了脚筋的话,在就痛的晕死过去了,也根本没有机会还能自己走出来,你当我没有常识吗?炎儿姑娘,你可能忘了你进去之前吃了解毒的一些药丸,那里面有轻量的麻醉药,暂时缓解了你的疼痛,等着麻醉药的药效过了,你会……你会……会怎样?耶律拓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却眼底的寒光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会生不如死!呵,我不信。
炎儿淡淡一笑,扶着石壁倔强的站起来。
我不会有事的。
这是报应。
耶律拓突然开口,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的举动看在别人眼里便是他的心里根本没有这个王妃,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无法继续留下来对我原因是,他会身不由己做出犯贱的事情。
他甚至在想,怎么断了脚筋的人不是自己。
很贱吧……他越发的痛恨如此沦陷的自己。
芍药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发懵,即担忧耶律拓的状态,也担心炎儿的伤势,他快走几步追上耶律拓。
王子,那王妃,额,是炎儿姑娘怎么办?大漠皇宫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让她自生自灭。
那是不是给她一匹马,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懂自生自灭的意思吗?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耶律拓猛地停下脚步,周身的寒意让芍药一惊。
是,王子。
芍药等耶律拓走远了回头看了眼炎儿,眸中具是迷茫和同情。
马不给,驴子总可以吧。
炎儿指着那批用老驼兵器的驴子,眼睛明媚的眨着。
炎儿姑娘,你的脚……荷花不无担忧的看着她。
我说过没事的,你虽然不是庸医,但是有些事情你是解释不清楚的。
我自有办法医治好,谢谢你的关心。
炎儿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头驴跟前从容的看着芍药。
芍药虽有担忧,却不能违背王子的意思,不过这头驴子是他从别院带来的,应该不算皇宫的东西,那么……卸驴。
芍药喊了一声,炎儿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天雷滚滚还是乌鸦凌乱的飞过。
已经走远的耶律拓并没有忽略这里的情况,当听到芍药喊出那两个字时,脸色更加的臭了。
……炎儿生平第一次骑毛驴,也不知道姿势是仿效张果老呢,还是自创一套。
总之,她很别扭的上了毛驴,本以为毛驴很温顺,即使不温顺,也是个三棍子踹不出个屁的闷葫芦。
谁知道,毛驴的脾气一点也不小,一会撩蹄子,一会快一会慢一会还扭头看着炎儿,那眼神,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炎儿本来偷拿了一条马鞭,如此情况下也不敢扬鞭了,只能乖乖的随着毛驴大爷的心情走了。
天杀的!她开始诅咒起了……蛋腚。
没错,是蛋腚。
炎儿记得蛋腚将鳞片放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时,能够瞬间愈合十多天的伤口,那么蛋腚也应该有办法接上自己的脚筋。
只是上次赶走了蛋腚以后,他就失踪了,这孩子,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她担心的是,一旦麻药过去了,疼痛倒是其次,主要是她不能在这里昏倒,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蛋腚!你在哪里?炎儿漫无目的的喊着。
圈圈你个叉叉的!占便宜的时候赶都赶不走,如今却死不露面。
什么至尊蛇王?狗屁!蛇妖就蛇妖吧,充什么优良品种,这世道哪有那么多的转基因物种,不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嘛。
蛋腚!你在哪里?炎儿再次喊着,奈何回答她的连回音都没有,荒芜的大漠之中,她,迷路了。
蛋腚,你这个小混蛋!关键时候就不再出现!我发誓,若我能活着走出大漠,我一定天天吃蛇羹!!炎儿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下毛驴四蹄奋扬,哐的一声将她甩下了马……驴背。
毛驴冷冷看着炎儿,你不是说自己走出的大漠的吗?那么我是什么?被你白白的骑了?有本事自己走去吧。
毛驴不管地上摔的狼狈的炎儿,自顾自的悠闲散步。
炎儿趴在那里,很累,实在起不来了,眼底酸酸涩涩,似是要涌出泪来,她倔强的握紧了拳,不让自己懦弱的哭泣。
忽然,眼前多了一双墨色的靴子,再往上看是墨绿色的裤子,然后是……蛋腚?姐姐。
你这个死孩子!!你舍得出来了?你很喜欢看我骑毛驴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绝望了!!你、呜呜!你、你想急死我吗?炎儿骂着骂着突然哭了出来。
心底的委屈和担忧洗漱涌上心头,她本就快撑不住了。
蛋腚见此温润的一笑,轻轻扶起她来,眉眼间是浓浓的宠宠溺,只不过一天不见,他似乎成熟了很多。
姐姐,对不起,我来晚了。
蛋腚将炎儿拥入怀中,声音轻柔细腻,炎儿瘪嘴看着他,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眼花了。
眼前的男子,绝对是蛋腚的模样,只是性格太不一样了,难道自己那晚的敲打起了作用。
可是如此模样的蛋腚除了让炎儿觉得陌生之外,静还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全感。
这样的蛋腚,有些假。
姐姐,我已经知道言裴轩对你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的脚筋断了,我特意赶回你在大漠的寝宫就是为你取鳞片的,你乖,不要怪我了,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身边了……蛋腚眨着眼睛,抬手,将炎儿面颊贴到了自己的胸膛。
蛋腚,我……刚才我很怕,其实……其实,他的无所谓和轻松都是装出来的,与耶律拓之间的纠葛抽空了她的力气,当荷花说出她的脚筋被砍断了以后,她真的是有绝望的感觉,那时的她也不确定蛋腚的鳞片究竟能不能医好她的脚,况且,她连蛋腚的影子都没看着,那真的是灰暗的一刻。
只是,她的人生里面已经有过灰暗的一刻,花轿内被强暴的一刻不容复制,她逼迫自己扬起笑脸,无所谓的迎接一切。
不到最后关头,她不许自己哭。
如今,看到蛋腚了,她反而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
无力的靠在蛋腚怀中,累极了的炎儿竟然昏昏然睡了过去。
蛋腚低下头,轻抚她的面颊,瞳仁中的宠溺渐渐化作毒辣辣的嫉妒,他笑了,竟有一丝邪恶渗透开来。
姐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你抢走的。
蛋腚说完俯身吻住了炎儿,右手心内,十二片墨绿色的鳞片泛出幽泽的光芒,慢慢的贴合上炎儿的脚腕。
一个时辰后,那道伤口才完全愈合。
治疗脚筋自然要比简单的愈合伤口要难上很多,除了鳞片的作用,蛋腚给炎儿输入的元神还起了很大的作用。
只要是为了他的姐姐,蛋腚会不惜一切代价,可若是有人想要抢走她的姐姐,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时辰以后,炎儿也悠悠醒来,睁开眼睛,触目的是陌生的地方,以及蛋腚有些陌生的眼神。
姐姐,你醒了。
蛋腚欣喜的扶起炎儿,眸子发亮。
嗯。
这里是客栈?炎儿环顾四周得出结论。
是啊,我见姐姐睡着了,就带你来这里休息。
对了,姐姐。
刚刚大漠皇宫传来消息,耶律拓已经写了休书诏告子民,姐姐现在是自由之身了。
蛋腚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炎儿瞪大了眼睛,继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跟耶律拓,真的结束了?姐姐,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个野蛮人吧!蛋腚见炎儿沉默,心生不满。
怎么会呢?炎儿急忙否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脚腕,有动了动,果真没事了。
蛋腚,谢谢你。
炎儿由衷的开口,上次已经在见证过鳞片的神奇,这一次,她没有太多的惊讶。
姐姐,你的感谢只是说说吗?蛋腚眼神暗了一下,期盼的看着炎儿。
你又来了。
炎儿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却发觉蛋腚不似以前那么闹腾了,竟然只是安静的说话,没有上串下跳的鸡飞狗跳的,如此安静懂事的他,让炎儿觉得不真实。
蛋腚摸了摸脑袋真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出去,眼神有些奇怪,炎儿觉得他好象有心事似的。
蛋腚,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冷唯吗?炎儿下了床走到蛋腚身边,小声问着。
嗯,我试试打听一下,不过听说他回了大梁。
蛋腚说话间却是看像窗外,眼神有些飘忽。
是吗?炎儿一怔,心里咯噔一下。
那我们也回大梁吧。
炎儿的心,莫名的跟着冷唯飞走了。
蛋腚隐下眼底的阴霾,不说话,沉默着。
蛋腚,你变了很多。
炎儿说着,从侧面看着他。
褪去孩童的稚嫩青涩,如今的蛋腚虽不及冷唯那将邪妄和绝美结合的天衣无缝的气魄,却有一股美少年的清隽气质。
面若中秋之月皎如玉树,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一个小小的眼神就能掳获万千少女的心扉。
只是,他单纯无害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让炎儿愈发看不懂的心。
姐姐,真的要回去?蛋腚扭头看着炎儿,眼底隐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妒意。
嗯。
我想见他。
有些话,炎儿很想告诉冷唯。
可是我不喜欢他,他是千年水晶尸,虽然有麒麟臂的至阳元神,但是他终究不过十个僵尸。
蛋腚的话有些不客气。
虽然他也是妖,但是却看不起冷唯。
僵尸有僵尸的可爱,不是吗?就像我的弟弟你,不也有你的有点吗?炎儿无奈的说着。
可是姐姐喜欢他,不只是可爱,而是全部吧,至于我的优点,在姐姐眼里是可有可无的,你不在意的,我懂的。
蛋腚自嘲的笑着,转过身子,俊颜猛地凑近炎儿。
他抬手撑住炎儿身后的墙壁,将她圈固在臂弯之内,静静地看着她。
姐姐,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认定你了,所以,你不要喜欢别人,好不好?蛋腚祈求的看着炎儿,眼眸闪着晶莹的光芒。
蛋腚,我那你当弟弟的。
炎儿抬头,迎上他的眸子,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
那么从今往后不要拿我当弟弟了,也不要叫我蛋腚了,既然你能叫冷唯冷,那么也可以那样称呼我。
蛋腚执拗的看着炎儿。
怎么称呼?炎儿有些糊涂。
叫我蛋,或者腚。
蛋腚的表情很认真,很期待。
只是炎儿在听他的话时,还是忍不住的面部抽筋。
这个不方便吧。
炎儿笑得很勉强,可蛋腚却不觉得。
谁说不方便,既然姐姐不表态,我就自己做主了,你以后就叫我蛋吧。
这个……还是叫腚吧。
也可以。
只是姐姐以后要叫才是。
蛋腚笑笑,脸上的效益温润若水。
不过姐姐不觉得腚不如蛋好听嘛?蛋腚开始较真。
谁说的,腚好腚好,比蛋好多了。
炎儿扶头头疼欲裂。
她真的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她要怎么面对。
那以后我也不叫你姐姐了。
蛋腚开始得寸进尺,说完,他故意在炎儿面颊吹了一口气,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炎儿想要躲闪,却来不及。
蛋腚坏笑的附在炎儿耳边,轻咬她的耳垂,笑的妖娆。
我以后叫你宝贝吧,我叫蛋腚,你叫宝贝,真实太配了。
蛋腚很得意的说着,大手不安分的在炎儿腰身上游移。
不行!炎儿低喝一声,推开蛋腚的手,恼怒的看着他。
什么宝贝宝贝的,你想寒碜死我?炎儿翻个白眼,以示根本没有那个可能性。
蛋腚见此到不慌不忙,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
宝贝不答应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一定要这么叫。
宝贝。
滚。
腚可不能滚,若是滚了,谁带你回大梁。
炎儿风中凌乱了,蛋腚依旧如此嘴欠。
……一个时辰后,炎儿和蛋腚退了客栈的房间,只是猜出大门,便遇到了拦截在外的言裴轩。
炎儿到不奇怪他消息如此灵通,他这次来大漠的目的本就不简单,自是带够了八方高手。
要找她,并不难。
姐姐,我有能力带你离开这里。
蛋腚第一时间护在炎儿身前。
我知道,但是我有话跟他说。
……蛋腚眼神很不友好的看了眼言裴轩,挑了挑眉头,让到一边。
宝贝,我给你一刻钟跟你的旧情人话别,别超过时间啊!蛋腚坏笑的开口。
你……炎儿脸都绿了,就知道他没这么好说话,原来是早有预谋。
哼?宝贝?我的好妹妹,你何时多了这么一个风流的称呼?言裴轩挑起炎儿的一缕发丝,晓得肆意。
他一身明黄色龙袍,龙章凤姿,美艳温润含笑的立在炎儿身前。
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炎儿却感觉不到温暖,只有丝丝沁入骨髓的寒意和疏离。
九哥哥,一声宝贝就算是风流吗?那我的风流韵事可就多了去了。
炎儿巧笑嫣然,后退一步,远离他。
言裴轩眸底飞闪一抹阴骘的寒光,继而,笑意盈盈的看着炎儿。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回去吗?为何不留下来多等哥哥几天,我们一起回去多好。
不用了,我跟九哥哥道不同,况且,我才刚刚被耶律拓休了,我跟九哥哥在一起不是丢尽大梁的脸面吗?还是各走各的好。
妹妹,你对九哥哥的态度可大不如前了。
言裴轩难过的看着炎儿,唇边的笑意似有似无。
是吗?九哥哥如果续完旧的话,炎儿要走了。
炎儿说着已经来到蛋腚身边。
妹妹不想知道是谁在花轿中侮辱了你吗?言裴轩猛得开口,意味伸长的看着背脊僵直的炎儿。
九哥哥查到了吗?炎儿低声问道。
蛋腚身子一怔,凌厉的视线射向言裴轩。
妹妹想要知道的话,留下便是。
言裴轩转身,温润的面容之上,那瞳仁却迸射出魔鬼才有的阴鸷邪妄。
炎儿沉默片刻,敛了眸中的冷光,旋即,迎上言裴轩的眼神,眸中不带任何的色彩情绪。
九哥哥,炎儿还是要跟你说一句话道别的话。
有些事情,炎儿自己会去调查,哪怕历尽艰辛也无所谓,因为炎儿不受威胁!宝贝说得好。
炎儿说完,蛋腚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言炎儿。
言裴轩低喝一声,脸色微变,没料到炎儿会如此回答他,他手中仅存的筹码也失去了作用,这种完全不能掌控她的感觉,让他莫名的害怕,一如多年前,他亲眼目睹母亲被凌虐致死时的心情。
那般彷徨无助且阴冷,当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却原来是幻境而已。
蛋腚,我们走。
不理会言裴轩阴线多变的脸色,炎儿招呼着蛋腚。
你忘了吗?蛋腚不走,站在那里不满的看着炎儿。
忘了什么?称呼。
蛋腚很耐心的提醒炎儿。
腚!!河东一狮吼,吓得蛋腚一啰嗦,顿时有些后悔了。
妹妹,真的要走?看到旁若无人好像打情骂俏一般的炎儿和蛋腚,言裴轩眸色冰凉,黑眸溢出火来。
九哥哥,不用送了,回去的路,我认识。
炎儿笑笑,坦率的迎上他的眸子,他明媚的神情刺痛了言裴轩的眼眸,他很想出手,将她这份明媚纯粹拖入无边的地狱之中。
凭什么只有他自己生活在黑暗之中?炎儿看着言裴轩阴鸷的面容,心底更加的思恋冷唯了。
腚,我们走。
又是感叹句,这会轮到蛋腚风中凌乱了。
言裴轩看着炎儿的背影,回身,狠狠的摔碎了手中一直握着的玉佩,他是准备给她的,言氏皇朝只传给皇后的玉佩,可是她都不在乎,他留着作何?不知不觉间,言裴轩心底的嫉妒掩盖了复仇的火焰。
……十五天后,炎儿和蛋腚回到了大梁,一路上,蛋腚一直有接到一些飞鸽传书,书信的内容炎儿从未看过,总觉得蛋腚神情一天比一天凝重,炎儿怀疑,他这次跟自己回大梁其实是另有目的的。
邪庄后院,熟悉的地方,却没有冷唯熟悉的气息,这里的人还认得炎儿,见她回来,自是没人阻拦,还待他如上宾。
来这里三天了,炎儿没事就四下逛着,看不到冷唯,顿觉这里的景色甚是无聊苍白。
第三天傍晚,蛋腚凑到炎儿跟前,心事重重的开口。
宝贝,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不去。
炎儿立刻拒绝了。
那里山明水秀,风景秀丽。
就是仙境我也不去,我在这里等冷唯。
炎儿打断了他,余光瞥见他面色一沉,嘴巴张一张,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你真的要等他?蛋腚语气有些不悦。
嗯。
炎儿懒懒的应着,神情平静。
那好,我现在带你去见他,你可不要失望!蛋腚眼眸瞬间冷若寒霜,拉起炎儿的手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去哪里啊!!炎儿拽着蛋腚的袖子,他最近的古怪让她有些不放心,毕竟,他有过发狂的先例。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吗?我让你好好看看冷唯过的多么的逍遥快活!蛋腚冷冷开口,施展轻功,带着炎儿飞檐走壁。
耳边风声呼啸,炎儿微眯着眼牟紧紧拽着蛋腚的衣袖。
她有些怀疑,蛋腚真的会带她见冷唯吗?还是蛋腚存了别的心思。
思索间,蛋腚停在了一户院子的房顶上,这是一座简朴清幽的小院子,院墙内处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院内,葡萄架下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正绕着架子欢快的跑来跑去,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一边跑一边朝屋里喊着,娘亲,爹爹,快点出来啊,京京的葡萄快吃完了,你们在给京京摘一串啊!稚嫩的童音响亮悦耳,小女孩面颊粉嫩白皙,甚是可爱。
炎儿狐疑的看了蛋腚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的坐在屋顶上,似是再等接下来出场的人。
屋子门口,忽然多了两抹身影,一高一矮,男的身形修长挺拔,女的小鸟依人,正娇羞的看向身边的男子。
男子隐在月色下的面容看不清楚,可莫名的熟悉感还是击中炎儿身体。
他……炎儿指着那身影,声音有一丝紧张。
蓦地,那抹身影察觉到了蛋腚和炎儿的存在,修长身躯快速闪出,面容登时暴露在月色之下。
冷唯。
炎儿看着他,失声叫了出来。
爹爹,爹爹。
这时,先前那个小女孩却跌跌撞撞的跑到冷唯跟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夫君,怎么了?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那小鸟依人的女子也从暗处走了出来,手臂自然跨在冷唯臂弯上,柔荑放在他的胸口,脑袋在他的胸前轻轻蹭着。
炎儿站起来,冷冷看着。
炎儿?冷唯看到屋顶的炎儿,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说不出的清冷漠然。
爹爹,你在看什么?小女孩见冷唯没有动弹,扯扯他的衣襟,天真的眨着大眼睛。
爹爹?夫君?他的女儿?他的娘子?炎儿顿时觉得眼前蒙了一层薄雾。
正文 060 焱儿vs冷唯 干柴湿火炎儿往前走着,竟是忘了自己此刻实在屋檐上,耳边响过的,都是那个小女孩稚嫩的童音。
爹爹,京京要吃葡萄。
小女孩并没有察觉到周遭的异样,依旧甜甜的叫着冷唯。
炎儿的心,此刻好像悬浮在空中,无所依托。
冷唯拿开小女孩的手,抬眼看着炎儿,四目交织,他身子一提,飞身跃上屋檐,在他身后,那娇俏的女子眼底一寒,怔怔的看着冷唯远去的背影。
炎儿,你怎么来了?冷唯心慌的开口。
我为什么不能来?炎儿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屋檐的边缘,随时都会掉下去一般。
不是,我……冷唯伸出手想要拉住炎儿,却生生的忍了回去,他看到了院子里仰望着他的一大一小。
爹爹,他们是谁啊?小女孩扬起脸指着炎儿和蛋腚,天真的开口。
小女孩的声音很刺耳,莫名击穿炎儿耳膜,她微眯起黑瞳,迸射出一丝极寒的冷光。
他的女儿吗?宝贝,有些事情你看到了把,随我回去吧。
蛋腚走到炎儿身边,自然的拉起她的手。
冷唯听到蛋腚的称呼时,蓦然一怔,旋即黑了脸色。
炎儿眼皮掀了掀,挣脱开蛋腚的手,漠然的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他的声音冷漠疏离。
宝贝,我……蛋腚,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吗?冷唯忽然打断蛋腚的话,下一刻,已经如闪电般出售,刹那间,风云变幻。
冷唯心中咒骂,这个该死的蛇妖凭什么叫他的炎儿做宝贝?他不配!蛋腚接招,毫无惧色,二人在屋檐之上立时纠缠起来,你来我往,一时竞难分出胜负。
炎儿冷冷的看着,并不说话,原来,冷唯早就知道她回来了,却躲在这里不见她,一切,只有她一个人是蒙在鼓里的。
冷唯见炎儿愈发的靠近边缘,掌风收回,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蛋腚瞅准冷唯暴露出来的空当,飞起一脚扫在冷唯的腿上。
碰的一声,冷唯闷哼一声,抱着炎儿飞身下了屋檐。
炎儿,这里太危险了,你先下去!稍后我跟你解释。
冷唯说完不等炎儿回答便回身与蛋腚继续厮杀。
蛋腚那条墨绿色的响尾蛇尾巴再次出现,刺刺的声音在暗夜之中分外渗人,闪着幽绿光泽的尾巴横扫向冷唯面颊,冷唯侧身闪过,抽出腰间的软刀,宝剑出鞘,登时削掉蛋腚的一缕头发。
蛋腚眸中绿光大盛,身后的尾巴更加疯狂的摆弄着。
娘亲,我怕。
小女孩依偎在女人怀中,害怕的闭着眼睛。
炎儿回身看着那对母女,眸中冰冷。
你是炎儿姑娘吧。
女人突然开口,看向掩耳的眼神警惕之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炎儿漠然的看了女人一眼,不语。
此刻,她不要听任何人的解释,只要冷唯的。
炎儿姑娘,我是冷唯的妻子,这是他的女儿,我们认识很久了。
女人不管炎儿的眼神,自顾自的开口。
炎儿依旧沉默着,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接下来,她该说她跟冷唯的感情有多么深了吧。
姑娘,我听说你已经嫁人了,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纠缠我家相公了,我知道你们最近走的很近,相公刚刚从那里出来,见了陌生女子难免有些不能控制,你应该明白相公他不过是一时求个发泄而已,况且……谁说我嫁人了?我现在可是自由之身。
炎儿终是懒懒得开口,打断了女人的话。
你、女人面色一惊,先前的苦口婆心消失无踪。
怎么?害怕了?炎儿嗤笑一声,双手抱胸打量着女人,这个女人刚才的话似乎证明了一点,她也知道冷唯是千年水晶尸。
只是,凭她盗墓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不像是背负怨气的厉鬼或者是僵尸,但是她身上所散发的尸气又表明她不是普通人。
姑娘,你一定要跟我争相公吗?女人哀怨的看着炎儿,眼底却隐了一抹厉色。
炎儿但笑不语,这个女人,看似柔柔弱弱的,逆来顺受的,但是肚子里有牙的主儿。
什么争不争的吧,你觉得你能抢过我吗?你凭什么?就凭我是他的娘子,京京是他的孩子。
女子将小女孩提到身前,顿时昂起头。
的确,她的筹码胜过一切,刚才,当小女孩喊冷唯父亲的时候,她的心确实一度冰冷如霜。
可是现在,她倒是很有兴趣想要看看这个女人接下去要怎么演戏。
她皇炎儿不吃这套,如果冷唯真的欺骗她的感情,她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炎儿冷笑着蹲下身子,抬手摸摸小女孩的头发,宝贝,你叫京京?炎儿的灿烂无害,女子紧张的握住了孩子的手,生怕炎儿会伤害她。
是。
小女孩乖顺的点点头。
他是你的父亲吗?炎儿抬手指指正在跟蛋腚杀的风云变色的冷唯。
冷唯听到炎儿的话,一边应对蛋腚的招数,一边苦涩无奈的看着炎儿。
他是我的爹爹。
小女孩乖顺的点点头。
那个女子听了女儿的话,更加的挺直腰杆,在她心目中,自己已经锁定了胜局,炎儿完全被她三振出局了呵呵,那你的父亲疼你吗?炎儿不动声色,继续和颜悦色的问着女孩。
我、我不知道。
女孩衍生暗淡了一下,撅着嘴巴,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京京,你怎么了?爹爹怎么会不疼你呢?女人有点急了,大力晃动着女儿的胳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酸涩。
娘,疼。
小女孩皱着脸难受的看着母亲。
京京,你不知道爹爹疼不疼你,是因为爹爹从来不在这里过夜,是不是?你一直跟你娘睡一张床吧?你爹不住在这里对吗?炎儿眸中闪烁着瑞泽的光芒,谈笑间,使出了最凌厉的一招。
是啊,阿姨怎么知道的?爹爹从来不住在这里。
小女孩歪着脑袋崇拜的看着炎儿。
原本信心满满,昂首挺胸的女人顿时变了脸色,恨恨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一旁的冷唯莫名松了口气,他的炎儿,唉,他究竟该如何看待她?是该说他太聪明了还是太过于凌厉。
他愈发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了。
炎儿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慢慢站起来,斜靠在亭子旁边,懒懒的看着还在争斗的两个男人。
平静的神情中隐了一分不易察觉的松弛。
姑娘,你不要听一个孩子的话,我跟相公之间的闺房秘事岂能跟一个孩子说,况且,你不能作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啊!女人走到炎儿面前,虽然强壮沉稳的声音,可却完全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昂,立时就矮了三分。
炎儿笑着,理了理头发,半响,才开口道,你不觉得童言无忌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吗?孩子比大人单纯太多了,他们不会撒谎,更不会打肿脸充胖子,是不是?炎儿说完,满意的看到女子变得愈发苍白的面容。
我、我跟相公有夫妻之实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孩子?女子急了,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用跟我解释。
姑娘,你就看在我对相公一片真心的份上不要插足我们之间吧,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了。
女子见自己不是炎儿的对手,使出最后一招,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炎儿神情未动,眼皮都懒得掀一掀。
兰秀,你起来!!冷唯大喝一声,收回欲出的掌风,飞身来到炎儿面前。
相公!你不要丢下兰秀啊,兰秀跟相公多年夫妻情谊,兰秀离不开相公啊!女人依旧跪在那里,掩面而泣,一旁的女孩见状害怕的蹲在女子身边,也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兰秀,你别在这里胡闹了,进屋!冷唯微眯着黑瞳,声音冰冷。
这时候蛋腚也走了过来,脸颊在刚才的战斗中好像受了伤,有一块地方青紫一片,他乖乖走到炎儿面前,扬起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炎儿,宝贝,我为了帮你出气被这个死僵尸打伤了脸,你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我啊!说完,蛋腚不知死活的往炎儿怀里拱。
是啊,我真的应该好好安慰问一下你。
炎儿干笑着,抬手……掐住了蛋腚的脸颊。
这样够不够啊?不够我还可以加量不加价!只要你能承受得住!炎儿狠狠捏住蛋腚面颊上青紫的地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呜呜!宝贝别这样啊,疼啊!蛋腚疼得龇牙咧嘴。
哼!你跟他联合起来骗我,还有胆量让我关心你?你真是有够不要脸的!呜呜,人家不是怕你伤心才不告诉你的嘛,你竟然恩将仇报!蛋腚憋着嘴,原来以为会得到让冷唯嫉妒死的柔情对待,谁知,竟被冷唯看了笑话。
活该。
冷唯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脸上的表情很酷。
你也不是好东西!炎儿瞪了冷唯一眼,拍拍手,准备走人。
炎儿,你要去哪里?宝贝,等等我、两个男人一起拦在她的面前,都装出一副等待原谅的小受模样。
相公~偏偏有的女人还不甘寂寞的非要插上一脚。
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你回房!冷唯已经下了最后通牒,那个女人见此清静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心一横,站起来冲到炎儿面前狠命的揪住她的衣服。
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你这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你抢了我的相公,害我的孩子没有爹,你这个坏女人!!女人崩溃的喊着,眼里射出嫉妒和怨恨。
炎儿看着她,似是明白她是压抑了多久才爆发的,看来,她跟冷唯之间有太多的隐情了。
兰秀,你松手!冷唯说着就要上前去拉开那女人。
我自己解决!炎儿轻飘飘的看了冷唯一眼,甩开兰秀的手,直视着她的视线纯净澄澈。
冷唯讪讪然收回了手,有些无措的看着炎儿,今晚的状况他真的是解释不清楚,炎儿的突然出现完全乱了他的阵脚,他才刚刚跟炎儿转好的关系,是不是会彻底的破裂。
思及此,冷唯的面色分外紧张。
你还我相公,还我相公啊!兰秀指着炎儿,哭的声嘶力竭。
什么你的相公?他是我的!!炎儿挥开女人的手,不屑的看着她。
宝贝,你、听到炎儿如此说,蛋腚简直气疯了,还未完全收回的外八再次在背后疯狂的摆动着,在夜色中发出诡异恐怖的寒光,幽绿的竖瞳灼灼逼人,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冷唯听了炎儿的话,微微一愣,继而扬起唇角,浅浅的笑着。
他……他就是我的相公,我们孩子都有了……而且……有孩子又怎么样?我说你是第三者你就是,我说你不会有任何名分你就不会有,一切都是我一句话的事情。
你听好了,现在立刻离开冷唯身边,我会让他给你一笔银子,你有多远滚多远,不准再出现在冷唯身边,否则我就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说到做到!!炎儿狠决凌厉的说着,不留一丝余地。
你、相公……女子戚戚然的看向冷唯。
照他说的做。
冷唯开口,确实将女人打入地狱。
啧啧啧,有些人不愧是千年死僵尸,真是狠心无情,前一刻还跟人家生孩子,现在就赶尽杀绝了,有些人真要小心了,瞪大了眼睛看清楚啊,这种事情以后说不定天天有呢。
蛋腚凉凉的开口,满脸的醋意。
闭嘴!闭嘴!炎儿和冷唯同时喊了一句,心有灵犀的默契让蛋腚脸色更加难看,脸颊上的墨绿色胎记疯狂的抖动着,瞳仁瞪的大大的,有些吓人。
炎儿,跟我去个地方,我跟你解释一下。
冷唯小心翼翼的看着炎儿。
解释什么?你先前不解释,如今被我撞见了才解释,你觉得有用吗?告诉你,晚了!炎儿不慌不忙的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冷唯见此急忙追了上去,蛋腚紧跟其后。
相公!你不要走!求求你了!看在孩子份上不要抛下我们!兰秀扯住冷唯衣袍,死死地不松手。
兰秀,有些话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明天我会派人送些银子过来,你带着京京立刻离开大梁!冷唯说完,抽出自己的衣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相公!兰秀看着决绝而去的冷唯,登时哭倒在地上。
……炎儿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一个僵尸帅哥和一个号称至尊蛇王的蛇妖。
娘子!冷唯厚着脸皮开口。
滚你大爷的!叫谁娘子,不撒泡尿 照照你那副德行!蛋腚听到冷唯的话,登时横眉冷对。
炎儿面无表情的停下来,冷漠的看着两人。
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
娘子!你大爷的还叫?!蛋腚几乎是蹦了起来。
叫娘子也比你那个宝贝强。
炎儿双手抱胸,很不客气的打击着蛋腚。
你、你这是摆明便向他,是不是?蛋腚咬牙切齿的看着炎儿。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炎儿摊开双手,很无所谓的看着蛋腚。
炎儿,我之所以叫你娘子,是因为你刚才的暗示。
冷唯扯扯炎儿的衣袖,却被她凌厉的视线逼得节节败退,只得怏怏的松手。
我何时暗示你了?是啊,你大爷的,宝贝何时暗示你了?你丫的不要信口雌黄说些不要脸的话!蛋腚朝冷唯啐了一口,叉腰看着他。
炎儿,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的人吗?那么你不是我的娘子,是什么?你误会了,冷唯,我是说了这句话没错,但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了你是我的,但我没说,我也是你的,这是个单方面的关系,你没有任何主导的权利,我还是我,只有我自己才能掌控我的命运,你懂吗? ……好了,你们两个人现在都不要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冷唯和蛋腚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摇摇头。
炎儿,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解释,对不起,我得罪了!冷唯说着强行抱起炎儿就要走。
放下她!蛋腚冷喝一声,绿瞳幽深。
闪开!雄黄!冷唯一扬手,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扬到了蛋腚脸上。
你卑鄙无耻。
蛋腚说完,迅速闭气后退,脸上写满了惊恐。
蛋腚急定住元神,原地僵直不动,等着散落的雄黄全都被风吹散才可以移动身体,以为只要细微的雄黄粉颗粒就能让他元神大损,他真的不想在遭受一次雄黄的洗礼。
耳边风声呼啸的吹过,炎儿被冷唯抱着一路狂奔回了邪庄。
你怎么还随身携带雄黄?炎儿诧异的看着冷唯,怎么除了耶律拓之外还有人喜欢带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蓦然,炎儿发现自己竟然想到了耶律拓,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眸光瞬间暗淡下来。
其实那不是雄黄,是我给你买的胭脂水粉而已,我骗他的。
冷唯小心的说着,伸手,抱住了炎儿。
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一会怎么惩罚我的不忠?冷唯试探的看着炎儿,在她耳边坏坏的吹气。
我在想耶律拓。
炎儿淡淡的说着,满意的看到冷唯瞬间讲冷的面色。
哼!活该!有胆量欺骗老娘,岂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炎儿,听我解释,好吗?冷唯无奈的叹口气,好脾气的看着炎儿。
行啊,若你能一口气解释完不停顿,我就听。
炎儿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你啊……冷唯无奈的看着炎儿,哭笑不得。
那个女人叫兰秀,是我在阴亲妻子,你是盗墓的,自然懂得阴亲的道理。
冷唯说完,试探的看着炎儿。
阴亲?炎儿挑眉,心中却一惊。
这么说,你很年轻就死了,当时你没有成亲,你的家人不想你在地下一个人孤独,就给你接了一门阴亲?而你之所以能成为千年水晶尸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叔叔,他也是僵尸,是不是?炎儿微眯着黑瞳若有所思的看着冷唯。
是。
冷唯并不否认,他也料到,炎儿早晚会猜到叔叔的身份。
那么那个孩子呢?既然是阴亲,何来的孩子啊……难道……是棺材子?!炎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传说棺材子是从死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婴儿,足月以后自行爬出尸体,由黑猫抚养长大,棺材子阴气极重,一旦现身,将会带来瘟疫、灾难、乃至灭觉。
那个小孩子确实是棺材子,她四岁的时候在棺材内吸食了太多的尸气,心智和身高都长不大了,就一直是现在这副样子。
虽然她不会长大成人,但是其危害还是很大的,兰秀比我晚了几天出了棺材,还带着那个棺材子,当时,我将她交给了袁天逸照顾,前一阵,袁天逸飞鸽传书告诉我,他觉得那个孩子有些怪异,可能会引来灾难,让我回来看看。
我一时着急,就没有机会给你说一声独自跑了回来,不过我走之前找过蛋腚,让他照顾你的。
冷唯真的按照炎儿的要求,一口气说完了,继而,恳求的等待炎儿发落。
那你既然知道我回来了,为何不出来见我?炎儿心中还有不满。
我不见你的原因是我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圆满的解决,况且,棺材子出世非同小可,我怕留在你身边会给你带来危害,所以没有告诉你,只是当蛋腚保护你,而我……冷唯说道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炎儿。
你怎么了?炎儿挑眉,等着他说下去。
而我只能暗中默默的看着你,保护你,这种滋味很难受,我很想冲出来看看你,可是,我不能。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折磨,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而来,却扑了个空,而我明明近在咫尺却不能出现,我真的很恨我自己的无能,不能马上解决到眼前的苦难,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还闹出了今天的误会。
冷唯如释重负的叹口气,俯身,吻住了炎儿的唇,不给她继续思考的机会,既然他们见面了,不妨做点正事吧。
细腻的轻吻点点滴滴落在炎儿唇上,灵滑的舌尖缠绵的侵入她的口中,搅动着甘甜的蜜汁,吻着吻着,冷唯打手情难自禁的扣上炎儿的浑圆,轻柔的捏着,身体内抬头的欲望燃的凶猛激烈。
炎儿,相信我了吗?带着情欲微醺的声音在炎儿耳边响起,炎儿淡淡一笑,她的心里,一直是信赖冷唯,她相信,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骗她,冷唯不会。
当他曾经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她还有什么怀疑的呢?他们的心,早就缠在一起,如藤般亲密萦绕。
先前,看到兰秀和那个女孩的出现时,她就知道2,其中必有隐情,她生气是冷唯竟然瞒着她,这让她心里不平衡,就想要折磨冷唯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有隐瞒她的地方。
冷唯,蛋腚也知道棺材子的事情吗?炎儿想起冷唯用胭脂水粉糊弄的蛋腚,不觉好笑。
嗯,知道,毕竟棺材子现身是关乎妖界和人类共同命运的,蛋腚是蛇妖,自然也会紧张。
冷唯一边啃咬着炎儿的脖颈一边说道。
炎儿恍然大悟,怪不得蛋腚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神情那么凝重了,原来马上就有一场意想不到的灾难降临。
嗯……啊!正在思索的炎儿忽觉身上一凉,一副已被冷唯退至胸口,露出光滑的锁骨和细嫩的肩头。
冷唯,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是把?炎儿说着就要拉起自己的一副,却突觉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身子一轻,已被冷唯搁在内室那张舒适的大床上。
回来的这些天,炎儿天天睡在这张床上,很奇怪,闻到这张床上属于冷唯的气息,她睡得总是特别香甜。
其实,她并不知道,每晚她睡着以后,冷唯都会在床上撒几滴宁神的香露,使她能够安然入睡,缓解前一段时间奔波的疲劳辛苦。
炎儿,谢谢你懂我的心,你那句我是你的,让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冷唯俯身含住了炎儿的肩头,大手扣住她的腰身,轻柔的揉捏。
冷唯……嗯。
炎儿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冷唯亲吻掌握了呼吸和思维。
属于他的微带,很熟悉,很舒服……炎儿,我忍得很辛苦。
冷唯抬头,眸子微醺,可怜巴巴看着炎儿,等着她发落一般。
你辛苦管我何事?炎儿虽有不忍,却总是想着要逗弄他一番,看到如此摸样的冷唯,她真的是喜欢极了。
我……我想要你,给我,好吗?冷唯那红果果的占有的言语让炎儿身子一颤,不等她开口,冷唯已经扯掉了她的外衣,他起身,继而飞快的脱下自己的一副,只留一条单薄的亵裤。
你、不冷吗?炎儿眼神急忙看向别处,面颊染了绯红。
冷唯笑着俯下身子,手掌游移在炎儿敏感细腻的肌肤上,一寸一寸轻柔的触摸着,激起她身体的颤栗。
曾经,这幅身子让他起了最狂野的欲望,最强烈的占有,可是,那注定是一次伤害,如今,他定是要及其小心翼翼的呵护她,宠着她,不让她受一丝痛苦。
健硕的身子俯下,紧贴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性感的唇对准那密一般的樱桃小嘴,细腻缠绵的吻可上去。
掌心不安分的摸向炎儿两腿之间,炎儿低呼一声,本能额夹紧了双腿。
原本在前世已经对女子身体没有任何感觉的他,此刻,却恨不得立刻在炎儿身上沉沦,沦陷,乃至缠绵上它生生世世。
炎儿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不断的升高,碧藕不由自主的环住了冷唯腰身。
身体紧紧贴合着她,如此一来,冷唯身子一紧,欲火几乎是蓬勃而出。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欲火,得不到炎儿点头,他绝对不会强行进入。
游移在她大腿内侧的手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滑入她的密林,隔着薄薄的亵裤挑逗她的温热。
不要,好痒……炎儿低呼一声,却见冷唯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张口咬住了他胸前的红豆。
樱桃蜜唇,白皙如玉的肌肤,轻贴上他古铜色的健硕肌肤,冷唯低吼一声,将炎儿的仅存的亵衣撕扯了下来。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看到自己如破布条一般的亵衣,炎儿不悦的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这一下,却是瞬间点燃了冷唯压抑许久的火焰,他的手指毫不犹豫的燕如炎儿两腿之间,嗤的一下滑了进去。
啊!疼啊……炎儿低呼一声,立刻夹紧了双腿。
甜蜜干涩的密林紧紧包裹着冷唯的手指,他难耐的笑笑,无可奈何的看着炎儿。
炎儿,你夹得这么紧,我的手指要断了。
你、断了活该!炎儿别扭的开口,两腿稍微松了松,冷唯顺势再次加入一根手指。
你、炎儿气恼的瞪着他,在他胸膛狠狠捏了一下。
冷唯邪恶的笑着,很喜欢看炎儿如此娇羞的样子。
炎儿,你好紧。
冷唯坏坏的在炎儿耳边说着,这种与她肌肤紧密贴合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是醉了一般,飘飘欲仙。
你走开!就知道欺负我!你这个大色狼!炎儿脸上的红晕已经延续到了脖子,粉嫩嫩的甚是可爱诱人。
炎儿,你不懂吗?这是前戏,为了让你更好的体会到我的进入,我会让你在前戏的时候先兴奋一次!你你你你你你简直就是色狼中的色狼!!什么前戏!我当然不懂了,难道你很懂嘛?你、啊!随着炎儿的低呼,冷唯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炎儿手指掐在他的肩头,两条腿夹紧了不是,不夹也不是。
娇羞恼怒的样子引得冷唯开心不已。
炎儿,我要进去了,忍一忍……冷唯咽了口唾沫,慢慢撑起身子,深深的看着炎儿。
四目交织,说不出的缠绵眷恋。
炎儿,我来了……冷唯在心里喊着,准备……大胆妖孽!还不快快出来受死!砰的一声,门口有惊天响声传来,似是摔破了什么东西,继而,是一个男人的叫骂声。
什么人?!冷唯僵在那里,看着还差几公分就能完成的历史使命。
脸立刻就绿了。
出去看看。
炎儿扯过一旁的衣服吩咐冷唯。
可是怎么就要……冷唯不甘心,看着身下诱人的炎儿。
怎么也不舍得。
谁让你前面耽搁那么长的时间来,搞什么前戏,活该!炎儿做起来,不忘讽刺挖苦一下冷唯,先前被他欺负的郁闷一扫而光。
好!我现在就出去杀了他!!奶奶的!冷唯很想骂人。
去吧去吧,我知道你现在充满了力量,你有用不完的劲儿,赶快将外面那个破坏大爷您高雅情致的混蛋斩成一段一段的吧,去去去!炎儿盘腿坐在床上,并没有因为外面叫嚣的声音而担忧,反而是开心的不得了。
好,你等着我!冷唯穿了衣服下床,提起宝剑冲了出去,炎儿捂着嘴偷笑,顺便在他身后给他伴奏大气。
哇呀呀宝剑出鞘,匡彩彩斩妖除魔。
冷唯听到炎儿的话险些被门槛绊倒。
妖孽,快快出来受死。
!冷唯出门看到叫嚣的男子,一言不发,登时挥剑就砍。
让你丫的坏了我的好事,让你丫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本公子要进去的时候来,让你睁不开死活眼。
冷唯开始有些后悔,要什么前戏啊!真是烧包了!指尖还残留着炎儿体内的味道,浅尝辄止的染指让他很不甘心,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到了叫嚣的男子身上。
妖孽,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小卒!男子被冷唯追着砍杀,抱头鼠窜之下还不忘逞口舌之勇。
冷唯冷哼一声,招数更加凌厉狠决。
直杀的那叫嚣的男子被逼进了亭子的角落内。
你是谁?冷唯将宝剑抵在那人后背,奈何那人死死地抱住脑袋,面朝里面,只把屁股露在外面,冷唯怎么问就是不回头。
此时,炎儿穿戴整齐走了出来,见此情景,鬼鬼一下,回身点了一根蜡烛,在男子的衣襟下摆晃了几下,男子的衣服登时起了火。
哇呀呀!你们这帮妖孽好大的胆子,连本天师的衣服也敢烧!男子起身跳脚大骂。
扑通一声,男子脸还没完全转过来的时候,就被冷唯一脚踹进了荷花池子。
咕嘟咕嘟的水泡声响了一刻钟,还不见那人上来,炎儿打个哈欠,语出惊人。
既然他闭气功这么厉害,那么我们只能用炸药了。
唉……炎儿叹口气接着说,就是可惜了这漂亮的池子,我听说这邪庄庄主研制的炸药相当厉害,一头上百斤的牛被炸了以后,牛角都要到一公里外的地方去捡。
而牛身子嘛,听说,最大的残骸也就是指甲大小了……咕嘟咕嘟咕嘟咕嘟!荷花池子里面想起急促的咕嘟声。
冷唯看了炎儿一眼,顿觉周身寒意阵阵,炎儿再说刚才那些话的时候,竟然笑的如此无害纯洁,天!他简直是不敢相信。
他的炎儿,真是太让他不敢小看了。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把囤积的十吨炸药都搬来!炎儿鬼鬼的看了一眼冷唯。
哗啦一声,水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探出了脑袋。
上来!炎儿对他勾勾手指,隔得太远,眼光又暗,她根本看不清那人。
哼!士可杀不可辱!我岂会让你们这些妖孽看到我的摸样。
那人执着的站在水里,语出狂妄。
那好,我就成全你。
冷唯冷冷开口,轻点脚尖就要飞入池中。
等等!炎儿叫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个人挺有趣的,一口一个他们是妖孽,她到很想知道他是何来历。
你为何说我们是妖孽?这邪庄守卫森严,你这等三脚猫的功夫是如何闯进来的?炎儿对着暗处的黑影说道。
哼!我乃伏魔降妖第一天师,林反英林天师的第五十七代弟子北辰澈!哼!怎么样,吓到你们了没有?黑影肚子干笑了几嗓子,炎儿和冷唯互相看了一眼,很无语。
没听说过,我只听过林正英,从来不知道还有个林反英。
炎儿,别跟他啰嗦了,让我把他提上来,看看他的真面目。
冷唯有些不耐,冥冥中,他有点不喜欢炎儿跟陌生男子说话,况且还是一个坏了他好事的男人。
哼!本天师岂会死在你们这些妖孽手里,别以为你们躲在这里就可以躲过天师们的剿灭,告诉你们,一个本天师死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天师站起来消灭你们!!黑影越说越亢奋,很有慷慨就义的感觉。
你是天师?哼!我还是上帝呢!炎儿冷哼一声。
呸!大胆女蛇妖,竟敢污蔑天师,你、你、你……你会有报应的!北辰澈你了半天,你出一句很没分量的话来。
蛇妖?炎儿和冷唯互相看了一眼,具是一惊。
怎么?本天师有说错话吗?黑影不忿的喊着。
炎儿,你过来!冷唯猛地转身迫不及待的将炎儿拉进怀里。
炎儿,你有没有接触过蛋腚的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炎儿摇摇头,奇怪的看着冷唯。
冷唯沉思片刻,猛地抬起炎儿手腕,待看到那里的疤痕完全恢复了以后冷唯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真是粗心,刚才就应该发现这点的,他只顾着跟炎儿亲亲我我,竟然没发现炎儿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伤口,除了蛋腚的鳞片之外别无他物。
思及此,冷唯蓦地握紧拳头,愤然出掌,击中水面。
水里的人惨叫一声,好像火烧屁股一样弹跳起来,蹦到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