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焱儿立在原地,想跑,却挪不动步子。
她扭头看了一眼言裴墨,却发现他眼中有一丝幸灾乐祸。
艰难的吞咽口唾沫,焱儿极其缓慢的朝面前的怪兽......打了个招呼。
hi!你好,canyouspeakenglish?焱儿结结巴巴的说着蹩脚英语。
这个怪兽长得太潮了,竟然还穿着类似于比基尼的树叶编制的衣服,所以焱儿有理由怀疑它不是本地兽。
怪兽立在那里,足有两个人那么高,体型魁梧健壮,如山般巍峨压顶的感觉,一身油亮厄火红色皮毛炸了起来,脖子和四肢则有一圈如雪的白毛,眼睛是淡紫色的,跟人类的眼睛差不多大,长在如此一张大脸上有些不协调的感觉。
怪兽的鼻子和嘴巴都是黑色的,此时正吭哧吭哧的往外喷着气,四肢强健有力,拳头如小鼓一般,脚掌如熊掌重重的踩在地上,它的耳朵很短,紧贴在头顶,毛茸茸的,纵观它全身,只有这一个地方跟可爱无害挂钩。
桀桀桀桀桀桀!!怪兽嘴里发出怪异的吼声,轻蔑的看了焱儿一眼,对!就是轻蔑的眼神。
焱儿瞪着它,怪物也会这么看人?莫非它也是穿越来的?只不过自己命好,穿成了嗯,而他,穿成了怪物?正当焱儿胡思乱想之际,怪物俯身,蹭的一下,毛茸茸的脸紧贴焱儿面颊,火红的手掌就势搭在焱儿胸口。
你、焱儿结巴着开口,第一次,明知自己被调戏了,却不敢反抗。
她看着足足高出自己已被的怪兽,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桀桀!!怪兽喊着,依旧是焱儿听不懂的话。
那个......你会写字吗?焱儿眼睛轻轻地闪烁一下,讨好的看着怪兽。
怪兽眼睛一瞪,好像被羞辱了一般,它突然抓住了焱儿胸部将她提了起来。
没错!是很悲催的抓住她充满弹性和劲道的胸部将她提了起来。
唔!焱儿忍痛低声喊着,双脚离地十公分,她不敢乱蹬,只是悄悄握紧了拳头,却因为长度温度根本够不到怪兽的脸。
怪兽轰隆一声坐了下来,压倒了身后一片低矮树木,突然,它面部表情变得狰狞且难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它,似乎坐在仙人球上了。
是呵,这个崖底就是这么奇怪,不但有怪兽,还有仙人球。
焱儿此刻却不敢笑,正被怪物摁在它的腿上,胸口虽少了承重力,不那么痛了,可却又说不出的别扭感觉,试想天下有谁被人用胸部当承受点提了起来过!真是杯垫,杯具的垫底儿。
桀桀!怪兽脑袋逼近焱儿,咧咧嘴,意有所指的看着焱儿身后的言裴墨。
怪兽大爷,你、你想怎样?你要吃了他吗?焱儿试探的看着怪兽,身后言裴墨的的想要吐血。
怪兽歪着脑袋,明显在思考焱儿的问题。
焱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它,心中却是诧异,他们在这个地方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看到这个怪兽呢?莫非它也是才出现的?怪兽呼噜一声,伸出一个指头,指指言裴墨,然后,又指指自己的胸口,最后,长长地毛茸茸的手指毫不客气的戳在焱儿胸部。
嗤!焱儿刚刚恢复弹力的胸部再次被戳的惨不忍睹。
怪兽大爷,您......您什么意思啊?您听不懂英文,也听不懂中文,更不会写字,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您沟通啊......焱儿哭着一张脸,从小到大,她天不怕地不怕。
不怕盗墓,不怕僵尸,就怕这种毛茸茸的狗熊样的动物。
十岁那年,她孤身一人渗入密林盗墓,半夜睡在树林里休息的时候,就被一个熊匣子拖进了山洞,那熊匣子盯着她看了好久,焱儿当时一直闭气,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熊匣子为了试探焱儿是不是真的死了,竟然在她身上坐下起来了好几次,害她过后吐了好几天的黄疸水,而后那熊匣子又把她扔进了熊窝,被那群可恶的小熊欺负了个底朝天。
从那以后,焱儿只要一闻到毛茸茸的动物身上的那种怪异味道,就会绕道而行。
今天,真是躲不过了。
这怪兽身上不仅有那种难闻的骚腥味,竟还有一股腐尸的味道,她常年盗墓,对这个味道特别敏感。
腐尸?焱儿不觉诧异,难道这怪物不是活物?桀桀!眼见焱儿走神了,怪兽发出愤怒的吼声,极其不悦的用爪子拍了下焱儿脑袋,巨大的力量让焱儿顿时眼冒金星。
一旁树上的言裴墨眸光一沉,一双捆在背后的手,不动声色的在树干上来回磨着。
此时,是他脱身的最佳时机。
焱儿这边跟怪兽大眼瞪小眼持续了很久,怪兽依旧是歪着脑袋看她,见她满脸的惊恐和无辜,怪兽心情很好的跟她玩起了游戏。
当然了,这是怪兽一个人的游戏,焱儿心不甘情不愿的。
怪兽将焱儿抛了起来,然后稳稳地接住,见焱儿因为紧张双手在空中挥舞,怪兽得意的笑了,如此抛了几次,怪兽觉得怪没意思的,又换了一个新的玩法。
它将焱儿抛了起来,然后,没有伸手去接......碰!啊!焱儿趴在地上,一张俊俏的小脸登时扭成了麻花。
看到焱儿如此摸样,怪兽再次发出桀桀的怪叫声,心情很好的用焱儿背部做起了足底按摩。
怪兽脚底在焱儿背上搓过来搓过去,焱儿胸部贴在地上,再次被无情的蹂躏着。
该死的!焱儿低咒,抬头,正看到对面的言裴墨。
树上的他,神情有些微的恍惚,他的胳膊别扭的动着,焱儿眸光一转,对他使了个眼色。
言裴墨接触到焱儿视线,挑了挑眉毛,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做着那只有猪才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动作。
焱儿冷哼一声,并不生气,转而看向怪兽,她抬手坏心眼的指指言裴墨,又指指自己胸口,虽然不懂怪兽的意思,但是顺着它总归没错吧。
怪兽挺直了足底按摩,起身,提起了焱儿,呲牙咧嘴的朝言裴墨走过去。
吼吼!你丫的要倒霉了!焱儿在心底痛快的喊着。
朕在背后磨绳子磨的正欢的言裴墨,见怪兽走来,猛地一怔,身子僵直的看着走进的一人一怪。
怪兽扔了焱儿,凑近言裴墨眼前打量着他。
研究了一会言裴墨的头发,怪兽伸出毛茸茸的大手开始揉捏言裴墨胸部。
嗷!怪兽一边揉着一声嘶吼,可是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销魂的浴火味道。
焱儿小心的爬起来,这次轮到她向幸灾乐祸的看着言裴墨了。
身份高贵的玩野啊,此刻正被一只怪兽YY,不只是yy,还下手了,那么下一刻呢?怪兽会不会做出更加激烈的举止?会爆了他吗?一想到言裴墨如同一只小受般被怪兽圈圈叉叉了,焱儿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怪兽似乎很满意很满意言裴墨胸部的手感,他掐了一会,回头,对焱儿竖起了大拇指。
厄?您老喜欢啊,你您继续继续。
焱儿尴尬的开口,身子后退几步,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等着看怪兽大爷大战小受王爷。
刺啦一声,言裴墨胸前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怪兽见了两眼放光,嘶吼着扑了上去。
碰的一声传来,怪兽停手捂着自己小腹嗷嗷直叫。
言裴墨那条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腿被怪兽攥在了手里。
他本事运足了功力想给怪兽致命一击的,谁知,这几天又是中毒,又是生病的,不但发力不够不说,就连位置都偏了一寸。
难道他真的在劫难逃了......言裴墨强装镇定看着焱儿,又看看怪兽,可脸上的视死如归还是暴露无遗了。
他看着焱儿,脸上有不敢,愤怒,怨恨,甚至还有一丝未明的情愫,竟好像是在告诉焱儿,他之所以不甘心,也有她的原因。
看着如此表情的言裴墨,焱儿蓦然想到了耶律拓的话,言裴墨眸中那一丝越来越明显的复杂情愫忽然让她不能呼吸,一瞬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言裴墨于她之间的关系,不过是棋子不堪命运摆布,做出了一系列的反抗罢了,而言裴墨,也曾经对她痛下杀手的,他会在意她吗?会在临死之时对她有了牵挂?焱儿想着,眼神越来越冷。
对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如果真的爱上她了,那只是加快他的死亡,而已......她的心,受了太多伤害,已经装不下矛盾且复杂的情感,冷唯,可能是个例外,耶律拓,还是个未知数,至于言裴墨,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言裴墨,真好,你马上既要死了......突然,焱儿清冷的嗤笑声响起,她淡然笑着,眸光明亮。
我还以为你会死在我的手里,现在好了,省了我的事儿了,终究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焱儿继续不冷不热的说着,她看着言裴墨瞬间凝结的表情,心情从未有过的爽快。
言裴墨不能说话,唯有一双如潭深眸能够传递出他此刻的心情。
是呵,自作孽不可活啊,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
当日,密林之内,他遭受言裴轩派来的军队的暗杀,她如一只迷路的小鹿从天而降,灵动的眸子,迷蒙的神情,不合身的衣服,瞬间,点亮了他一只是灰蒙蒙的眼眸。
他看着她,期初,是觉得她跟李末儿有三分想象的,一样的清纯明媚,可是第二眼之后,他便知道,她不可能是李末儿那种类型的女子。
她的眼睛,直到眼底,都是澄澈纯净的,不掺杂一丝的杂质,她的笑容纯粹的炫目,让你明明想要接近,却更加想毁了她。
因为,他懂,这般光彩耀目的人儿,若是做棋子,是最危险的,你关不住她,亦不能阻止她被别的男人爱上,如果不想狠心杀了她,便要承受她将会带来的一系列麻烦。
他本无意救她,当日射出的那只羽箭便是他的心声,她若能活便是造化,他不会管她,本就是萍水相逢,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只是,他的眼睛却无法自拔的陷入进去,满满的,都是她。
终是,他还是做出了生平第一次的优柔寡断,他驾着马儿将她捞进了怀里,赐给她一个新的身份......棋子。
一颗,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掌握的棋子。
此时,怪物还在愤怒的叫嚣着,言裴墨却完全不在乎了,他深深的看向焱儿,只想在临死前告诉她一件事情。
他言裴墨,从不后悔救了她。
他当初的选择,一切后果,由他自己承担。
他慢慢扯出一个浅笑,曾经,在他这张冷峻阴鹫的面容上,有的只是冷酷无情,嗜杀冷漠,这是第一次,让焱儿觉得,他的笑,也有阳光。
沉默着,焱儿看他。
是真的爱了吗?哼!真是可笑。
她抬头,孤傲的看着他,丢给他一个不屑的嘲讽笑意,她背着手,如女王一般审视他。
言裴墨嘴角动了动,有种越来越卑微的感觉。
他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和骄傲的气场,正在焱儿澄澈的眼神中,一点一滴的沦陷,一文不值。
感受着两个人眼神的交织,怪兽停了嘴巴里的呜咽声,它撇撇嘴,一爪子拍在言裴墨头顶,另一只手凑到言裴墨面前,狠狠地亮出了中指。
言裴墨不解的看着,焱儿......则风中凌乱了。
她不禁感叹,好有任性的怪物啊,看到自己心仪的人跟被的女人眉来眼去,它竟然愤怒了......不过,言裴墨也同样回了怪物一个鄙夷的眼神。
从出生开始,他就带着面具生活,冷酷嗜杀都是他歪在的保护色,现在,深陷这奇怪的境地,他突然很想,活的如焱儿一般没心没肺。
他不需要在带着面具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心底想什么就说出来,不必将所有的话都藏在心里。
他其实一直都很期待,藏在他这副冰冷无情的外表下的,究竟是怎样一颗心。
看不懂自己的人,最孤独......言裴墨抬头,迎上怪物的眼神,他刷的一下挣开了身后的绳子,在怪物呆愣的功夫,狠狠地伸出双手,左右手各自竖起了中指!虽然,他不懂竖中指的意思,但是根据怪物刚才的表情和反应,这一定是鄙视或者骂人的意思。
既然怪物听不懂他的话,那么他就以牙还牙。
焱儿嗤笑一声,学的倒挺快。
只是当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之后,会是什么表情?中指一个怪物?啊哈!焱儿替言裴墨尴尬的笑一个。
此时,狂躁中的怪物看到言裴墨如此动作,闪着淡淡紫色光芒的眸子猛地一亮,一抹兴奋,一抹酒逢知音的陶醉溢了出来。
怪物双手捧着脸,陶醉的看着言裴墨。
那眼神之间流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原来你也想如此啊!言裴墨看着突然犯花痴一般的怪物,扭头看焱儿。
焱儿摊开苏昂首,无所谓的撇撇嘴,她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言裴墨还在思考焱儿意思的时候,怪物已经将他扑倒在地。
轰隆一声,一片片面部扭曲难耐的承受着怪物超负荷的重量。
怪物开始撕扯他的衣服,怪物开始啃咬他的脖颈,怪物的口水哈喇子流到了他的脸上。
焱儿看着,步步后退。
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岂能错过。
站住!!愤怒的吼声,带着不敢和歇斯底里。
嘶?焱儿回头,是言裴墨!他开口说话了?关键时刻他竟然会说话了?这是奇迹,还是灾难前的预警?言裴墨张了张嘴巴,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能说话了?他双手抵在怪物胸膛,大脑飞快的寻死对策。
身为大梁的王爷,他的腹黑,也不仅仅是一点点。
他开始从容不迫起来......你......你看身后......言裴墨指指怪物身后,吞咽着口水,艰难的开口。
脖颈上火辣辣的,是被怪物的獠牙戳伤的,小腹那里也是难受的很,怪物的身子看似软软的,可是压在他他身上的重量不容小觑。
怪物歪着脑袋看他,淡紫色的眸子眨了眨,继而扭头看焱儿。
咦?怪物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看向身后的焱儿,它的意思分明是,你想偷跑?焱儿怏怏的转身,恼怒的瞪了言裴墨一眼,后者挑眉冷若寒霜,双手下意识的抚摸着怪物胸膛的毛,他笨无意,可看在焱儿眼中却是他在奖励那怪物听懂了他的话一般。
变态!焱儿骂了一句,言裴墨瞬间表情阴鹫,待他看到自己现在的动作时,不觉哄得一下,面颊飞上了两抹红晕,那红晕蔓延开来, 如野草一般,瞬间覆盖整个面颊乃至脖颈。
怪物受了言裴墨摸胸的刺激,激动起来,它嘶吼着,就要扑上去。
焱儿无助了眼睛,她实在还没那个强大的心理准备去接受人兽杂交的场景,更何况还是男男呢。
正在此刻,嗖的一声划破天际,一只简易的羽箭贴着焱儿面颊飞过,直入怪物颈部。
嗷!怪物嚎叫着,站起来,转身朝焱儿扑来。
紧跟着,又是三根羽箭齐发,焱儿本能的一侧身子让出更大的空间。
她已经猜到射箭之人是谁——耶律拓是她见过的,射箭最厉害的人!果真,在她身后三十米的距离,耶律拓凝眉会神,手上拿着一把临时做好的弓,羽箭一看也是现做好的,虽然简陋,但是对付庞大的怪兽绰绰有余了。
怪物连中耶律拓④箭,身子歪歪扭扭的晃悠了一下,轰隆一声,倒地不起。
怪物的眼睛微微张着,看着跑过去的焱儿,瞳仁之中飞闪一抹暗紫色的流光,继而,缓缓闭上了眼睛。
焱儿快步跑到耶律拓身边,还没开口呢,便见他张开了双臂,眸中,闪过丝丝焦灼和疼惜。
焱儿脚步一顿,心思千回百转了一下,继而飞身扑进了他的怀中。
环着他的腰身,感受着他安稳的胸膛,焱儿眼底的余光瞥了一眼言裴墨,他已经起身,正站在那里,黑瞳深不见底,却流露出一丝凌厉的妒意。
焱儿将脑袋窝在耶律拓怀里,瞳仁微眯着,言裴墨的态度似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很可笑,他也会动心?恐怕,这种种马只是刚才被怪物调戏了一下,身子情动了吧。
焱儿不屑的撇撇嘴,抬起头来看着耶律拓,唇角扬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意。
我没事。
她知道他要问什么,索性在他开口之前回答了出来。
耶律拓笑着,为这种心有灵犀而激动。
他抚摸着焱儿的头发,低头勾起她的下巴,闪烁的瞳仁期待的看着她。
亲吧,我没意见。
焱儿眼眸弯弯,好笑的看着他。
又一次的心有灵犀,焱儿说出了他的心声,虽然有些尴尬,但耶律拓还是甜蜜在心。
他低下头来,毫不犹豫的含住了燕儿的双唇,灵滑的舌尖深入浅出,细细品尝她的甘甜,他吸吮的力度很大,很快,就将焱儿的唇弄的红肿不堪。
火儿,你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耶律拓陶醉的声音响起,低沉富有磁性。
焱儿看着他,浅浅一笑,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吻。
这是一次短暂的沉沦,只为他的无私和奋不顾身,与感动无关,与情爱亦无关。
或许,是一次空虚寂寞的回馈,也可能,是焱儿想用这次沉沦来报复言裴墨的动心。
呵,对自己的棋子动心了吗?那么,不妨再痛一分。
言裴墨看着迎来送往亲吻着的二人,胸口顿觉闷闷地,眼神轻轻地闪了几下,可心底,却翻涌着巨浪滔天。
他的眼神已经冻住了,唯独那颗心,跳的愈发火热。
焱儿不说话,只是挣脱了他的怀抱,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只能停留在暧昧之上。
随我去看看言裴墨,当务之急是逼他说出出路。
焱儿恢复了眸光的清冷微凉,她回身,走的干脆利索。
耶律拓伸手,扑了个空,顿时觉得,刚才那一吻,本就是他的幻觉。
目光落在她的后备,耶律拓竟发觉,他是根本没有希望抓住她的。
......树林尽头,言裴墨负手而立,刚刚点燃的树枝噼噼啪啪的烧着,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愈发的阴霾。
你想问我出路?言裴墨声音冰冷刺骨。
你不回说的。
焱儿不以为意的开口。
言裴墨身子一凛,回头,冷冷看着她,在她身后是逐渐走近的耶律拓。
哼。
言裴墨冷哼一声,继而道,那就滚远点,不要来打扰我!他的眼神跳动几下,目光滑过焱儿红肿的嘴唇,蓦然冰封至极。
她唇上的烙印如刀尖刺痛他的心扉。
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我想出去。
你由这个本事吗?言裴墨握拳,掌风凌厉而起,将焱儿身侧的树枝折断。
他在警告她,耶律拓如今是个瘸子,而她,一介女流之辈,休想撼动他这棵大树!!焱儿见此,却神情平静,她微眯着美瞳,呼吸吐纳之间,言裴墨身边低矮的树木翩然而动,枝杈疯长,须臾功夫,便将言裴墨围困其中。
十三,你!言裴墨被困其中,身子不能动弹,眸中闪过一丝探寻和惊诧。
他刚刚分明看到了她眸中闪过耀眼白光,这之后,树杈就动了,她何时有了灵力?耶律拓,我要你找的东西呢?焱儿不理会言裴墨的态度,回身看向耶律拓。
耶律拓一怔,将后背背着的东西递到焱儿手中。
他也在为焱儿如此怪异的表现而感到震惊,却不便在此刻询问。
焱儿接过来,脸上再次闪现那般无所谓的慵懒神情。
她已经三天没有动用自己的意念了,不知道除了可以暂时定住言裴墨的身子外,还能做点什么。
拿起耶律拓准备的东西,焱儿挑选了一下,目光落在一个拳头大小的野果子上,这颗果子周身长满了刺,好像红毛丹一样,颜色却是黄色的。
焱儿眸中精光衣衫,手心托着那果子慢慢走到言裴墨身边。
你说,这个果子要是塞到你的嘴巴里......你尽管试试!言裴墨不等焱儿说完便接了一句,表情很酷。
呵呵,你误会了......焱儿急忙拜拜手,继续道,我也知道把它塞到你的嘴巴里,是大材小用了,怎么着也得让它变变形吧!焱儿笑笑,黑瞳一亮,一抹耀眼的白光闪过,她的意念在瞬间启动,那小小的果子开始膨胀变形。
耶律拓和言裴墨具是吃惊的看着,他们虽然见多了神神怪怪,可是从没想过有一天,灵力这东西会落在焱儿身上。
那果子越来越大,焱儿竟有些托不住它了,意念收回,焱儿低头看手心的果子。
赫然竟变成了......榴莲。
榴莲好啊,焱儿心中得意起来。
小果子变成了大榴莲,言裴墨震惊过后便是不详的预感升腾起来。
焱儿不理会他脸上多变的情绪,继续将耶律拓找来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意念了下。
焱儿发现,她的意念只对植物管用,而耶律拓找来的牛蛙等物,却是没有一点作用。
不过,这也够了。
焱儿在耶律拓耳边低语了几句,耶律拓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的看着焱儿,那表情分明再说,强人所难啊!言裴墨看着表情怪异的二人,突然很想喊着,要杀要剐,痛快点!因为这种猜测和等待的过程,往往最折磨人心。
最终,耶律拓在焱儿温柔若水的视线中败下阵来。
言裴墨,算你走运!耶律拓狠狠地丢下一句话,拿起地上的十几只牛蛙,蹭的一下从言裴墨胸前衣襟破碎的地方塞了进去,而后又将一把泥鳅倒在言裴墨靴子里。
最后一样东西,是耶律拓抓到的一只小鸟,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揭开言裴墨的腰带,将小鸟塞到了啊的裤裤里。
耶律拓只觉得恶心,不过还是很小肚鸡肠的低头往里看了一下,嘶!比他的大。
耶律拓的脸色顿时复杂了起来。
早知道,不看了。
耶律拓的表情也让焱儿验证了一句话的真伪,男人啊,总喜欢在嘘嘘的时候看别人的鸟儿。
如果自己的大,那就会嘘嘘的更加卖力,如果自己的比别人的笑,那嘘嘘的声音都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明显的心不在焉。
十三!你找死!!啊!言裴墨喊着,却敌不过胸膛那里滑溜溜钻来钻去的牛蛙,脚里面,泥鳅在欢快的跳舞,最开心的就数那只小鸟了,当它看到一个跟它累死的同伴时,登时高兴的打着招呼,奈何,它所以认为的同伴只是耷拉着脑袋,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句话看明白,乃们就承认自己是色女吧。
)的不理它。
小鸟怒了,初生鸟蛋不怕虎,它张开了嫩黄色的小嘴,锵锵锵的啄了起来。
嘶......嗯,哼哼......言裴墨压抑着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总之不会是享受。
所谓铁汉柔情,柔的还不是那点子皮儿吗?焱儿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底却有光亮闪现,她不是色女,只不过报仇的方法比较另类了一点。
耶律拓和言裴墨则是互相瞪着,一个不屑,一个不甘。
火儿,看来他还不想说。
耶律拓见言裴墨只是咬紧了牙关不说话,提醒着焱儿。
嗯,我知道。
我在想。
焱儿摆摆手,神情依旧静若止水,她四下看着,一旁的矮树林内,一只野鸡不甘寂寞的扑棱棱飞了起来。
焱儿眼睛一亮,正欲告诉耶律拓,却见言裴墨终是忍不住了,他大喊一声,嗓子都哑了。
我告诉你......出路。
最后两个字带着颤音,拐了好几个弯儿,因为那只小鸟无聊的又开始转移目标,啄他的球球了,人家小鸟还以为旁边的那两坨球球是他同伴的家呢,它还一直在感叹,怎么人家的家这么有特色,两边不对称不说,又有弹性,又有形状。
(这句也看懂了,乃们是小皇的知音人)言裴墨恨不得,哭不得,如果他开口晚了,被那只饿绿了眼的野鸡啄上一口的话,他就彻底的废了。
言裴墨有恨,却不能跟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作对。
焱儿让耶律拓点了言裴墨上半身的穴道,又将他绑了起来,根据他的指引往回走。
当路过躺在地上的怪物时,焱儿亲自上去补了几脚,为了自己那被蹂躏的惨不忍睹的胸部致哀。
只是,若此时焱儿能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一下怪物时,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罢了,这都是后话。
三个人很快来到山洞一侧的一面石壁上,那里长满了杂草,其实刚刚坠崖的时候,焱儿也在这里摸索了一段时间,可是没有任何的收获,她看向言裴墨,不明白这里怎会有玄机。
你看那些草生长的方向!言裴墨没好气的提醒焱儿。
方向?焱儿诧异,再次仔细看着。
这些杂草没有一点的特性,就是普通的青草,杂乱无章的长在石壁上......究竟有什么特别?等等!焱儿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在石壁上,有一小撮杂草生长的方向有些怪异,都说墙头草两边倒,被风一吹的话,都会飘摇不定,可是有一撮草静止的时候看,跟别的草没有两样,一旦起风了,便会诡异的静默不动。
这才是关键!焱儿看了耶律拓一眼,他的脸上惊喜过后,是一丝莫名的苦涩。
如果真的找到了出路,对他来说,就要面临左右为难的境界了......焱儿见此,佯装不明白他的意思,回身将那撮草扒开,待看到草下的状况时,焱儿顿时明了言裴墨为何不动手了。
草掀开的时候,下面是一只恐怖狰狞的蛇头,焱儿慢慢收回了手,心里却难免心惊肉跳一会。
再看向言裴墨,他的表情拽的很欠揍。
那蛇吐着芯子,幽绿的竖瞳闪闪发光,虽然可怕,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它的头卡在石壁的缝里,就好象一个守护者一般守卫者通往上面的路。
这里是蛇界地带,有蛇不足为奇,可奇怪的就是,这蛇不可能自己爬进去的,难道是有人为之?焱儿不觉诧异,抬头往上面看了看,上面依旧只是无尽的灰蒙蒙,看不到天空。
言裴墨,你怎么从一条蛇推断出出路在这里?焱儿收回视线,不觉问道。
这蛇能卡在里面,自然是人为的,而且蛇洞周围人为雕琢的痕迹很重,想必是有人上去以后,留下一条蛇在这里看着。
言裴墨淡淡说着,身上的痛已经减轻了,可心理上的痛依旧存在,以后,每当他看到天上飞翔的小鸟,他都有毫不犹豫打下来的冲动。
这么说,你之所以要等到三天之后才走,是觉得那个人还会回来的,是吗?焱儿道出心中疑惑。
可是你怎么知道是三天后呢?一直沉默的耶律拓突然问道。
你没看到蛇洞旁边有些痕迹吗?一道道的,很明显是这条蛇的牙齿的牙印,这条蛇是有灵性的,它在计算日子,上面已经有十二道痕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出现,而今天距离月圆之夜正好还有三天。
言裴墨的一番话让焱儿和耶律拓茅塞顿开。
不动声色的盖上那杂草,那蛇忧虑的眸子突然无奈的看了焱儿一眼,似是在诉说它作为看门蛇的无奈。
蓦地,焱儿脑海之中闪过蛋腚的样子,坠崖之时,他想要握住她手的紧张和担忧历历在目,只是此刻,他的存在却如针扎心底一般的难受,不是痛,而是说不出的撕扯感觉。
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
那我们在等三天。
焱儿说完,便沉默了。
她知道这个所谓的出口其实暗藏玄机,一切机关都在蛇洞内,那人来的时候,是从上面下来的,机关在内,他可以顺畅打开,等他离去之后,由这条蛇关闭机关,崖底的其他人想要从这里出去,根本不可能,这条蛇只听那个人的话。
他们开始等待,三天时间按理说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可是三个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言裴墨一直被制约着,上半身不能动弹,而焱儿和耶律拓则持续着暧昧着。
虽然不再有火热缠绵的热吻,但是二人之间一些细小的举止,还是看的言裴墨想要吐血。
火儿,吃水果,我已经洗过了。
你怎么不吃?我想看着你吃。
哦呵呵,那你看吧。
火儿,喝点水吧。
你该不是还想看我喝吧。
不是,是他看我们喝。
耶律拓指指一旁口干舌燥的言裴墨。
哦呵呵,让他看吧。
......言裴墨......焱儿:嗯。
厄?言裴墨:......言裴墨和焱儿一起诧异,不明白耶律拓何意。
没事儿,看他低下头了,怕他看不到我们吃东西,所以叫他。
耶律拓说的平静,继而低下头,吃的痛快。
啊哈,啊哈,啊哈哈。
焱儿干笑着,原来怎么就没看出他的腹黑呢。
言裴墨彻底黑了脸,却无奈受制于人,只得两眼一闭,不闻不问。
焱儿见了,不觉有些不爽,你丫的现在就是一阶下囚,装什么清高孤傲。
焱儿坏坏一笑,想起先前言裴墨被鸟儿咬的那抓狂的样子,突然很想再看一次。
于是乎......言裴墨......焱儿叫了一声。
哼。
言裴墨一个哼字,包含了太多含义,你们两个奸夫淫妇的,一个完了,又换另一个折磨我?爷不会再上当了!!他不理会,仍旧闭着眼睛。
有鸟。
焱儿吹了声口哨,望天。
那里?!言裴墨倏忽睁开了眼睛,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在哪里?你不是应该比我清楚吗?焱儿托腮,眸光纯净清澈的无害胜有害。
言裴墨黑了脸,背转过身子,崖底的日子他真是呆够了。
他堂堂大梁国的王爷,何时受过这种侮辱,他的尊严向来不容任何人践踏,此刻,却一文不值。
他的性子在崖底被磨练的面目全非,也会摆出他的脸上从不会出现的狂躁吃瘪,他甚至学会了手下留情!这般的他,竟然还能好短短的活在世上?!感受着言裴墨生人勿近的气场,焱儿挑眉,笑意无声。
只需要三天她就能走出去了,坠崖重生的她,该何去何从?......三日后三日躲在山洞对面的一棵大树下,静静地看着蛇洞。
因为崖底常年光线昏暗的原因,三个人自是不能从天气推断出时辰来,只能一直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蛇头的地方忽然动了动,继而,咣啷一声传来,那条蛇吐着芯子刺溜一声滑了出来,紧跟着,原本狭窄的洞口猛地裂开一道口字,一道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焱儿看了眼耶律拓和言裴墨,见二人具是闭气凝息,紧张的看着走出来的人。
因为这人不管是谁,他能在崖底做出如此机关,都不是一般人是,或许,这个人对大漠和大梁的江山社稷还会气着重大的作用。
那道身影极其轻巧的钻了出来,虽暂时看不清模样,可是从身形和打扮上看,应是一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此刻,耶律拓给焱儿一个眼神示意,率先冲了出去,他的腿虽然瘸了,但箭法却是准确凌厉的很,即使是在跑动中,他也可以转却的射中目标。
耶律拓从树后出来的动静很大,那黑影一愣待反应过来之时,耶律拓手中的羽箭已经松开,呼啸着射了过去,直中那人大腿。
嗷的一声,那人倒地痛苦的打滚。
焱儿和耶律拓胡看了一眼,具是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耶律拓射中了那人,而是因为那人既然能轻易的被耶律拓射中,想必武功不会是上乘之人,这也给了他们胜算。
地上,那人痛苦的哀号着,不住的打滚。
一张脸痛苦的扭曲在了一起。
焱儿和耶律快步走过去,想要看清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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