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夫君个个硬上弓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再为拓殇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再为拓殇

2025-03-26 03:06:36

焱儿淡淡的扫了一眼袁天逸,进屋做了下来。

此刻,袁天逸已经恢复了平静,一双眸子探寻的看着她。

怎么不开门呢?在里面做些什么事情见不得人的,我吓到你了?焱儿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

言焱儿!我们只是契约关系吧,我的一些私事,你不方便知道。

袁天逸眸子有些发酸,竟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焱儿离去。

焱儿看着他怀中的东西,垂下眼眸。

好,我不打扰你了,稍后我让北辰澈过来,你们俩一间屋子应该没问题的。

焱儿说的随意从容。

如果袁天逸真的有问题,她也不想打草惊蛇。

那怎么行?袁天逸挑眉,他才不会跟一个不男不女的人住在一起呢。

如果不行的话,我就让他在你门口待一晚上了,你知道他那个人的,话很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向心中没数。

焱儿眸子弯起,不屑的看着袁天逸,那意思分明是我可不是在警告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是有话对我说吧!袁天逸看了焱儿一会,心中明白她不会只为了北辰澈的事情而来。

焱儿不语,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的脑子现在很乱,她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她若想知道究竟是谁给言裴墨通风报信,就不能在事情没搞清楚之前试探袁天逸,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轻易的露出破绽的。

现在她每走一步,都步步为营。

谁都不可以信!焱儿此刻忽然很想逃避,不想面对任何人。

心,很累……眼看着焱儿走出房间,袁天逸眸中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焱儿一个人在花园内逛着,心底蓦然涌起了丝丝悲凉。

她很想为耶律拓报仇,可是如今,她一点头绪也没有,很多人都有疑点,可是,她却不能轻举妄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只会放跑了真正的凶手。

言裴墨那边自然也不能告诉她的,他既然能在邪庄内安插上一个密探,就一定是准备有一番大作为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条线的。

只是,那个人存在的越深,对很多人来说,那是一个隐形炸弹。

焱儿越想越乱,走着走着,便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远处,有火光忽明忽暗,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传来。

火儿……火儿……一声低沉的呼唤声传入耳中,焱儿一怔,脚步定在了原地。

有人在叫火儿?她怔怔的听着,心在此刻凝结。

嗯……好哥哥,不要这样啊……人家好难受呢,火儿,哥哥好想你,你知道吗?哥哥今天做什么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火儿也想你呢……焱儿听着那一男一女的对话,蓦然回过神来,竟是一对在御花园里偷情的男女。

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

一个声音在喊着,不是他。

耶律拓,已经死了,不是吗?焱儿脚步沉重的往回走,双脚好像灌了铅一般。

为何她不想听不想看,却偏偏被她撞见?那声声火儿,如针尖刺穿心扉,痛的呼喊不出来。

这世上竟是还有别的火儿,可是那个神情霸道的耶律拓,却是没有了……焱儿的泪,在月色下,流淌成河。

她以为过了那晚,便是过去了。

她冰冷的心,只会更加的冷。

可是此刻,却是灼热的难受,脑海中,全是他……他的宠,他的殇,他失去麒麟臂时候的绝望和对她的原谅,丝丝的伤痛戳着心坎,焱儿终是忍不住,蹲在地上,痛哭了出来。

这里很安静,除了虫儿鸣叫,便是她压抑着的哭声。

耶律拓……你真的走了吗?我不相信……你既然把火字写在手心,为什么不让我亲耳听到……她的泪落在地上,绽放朵朵晶莹的梅花,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此刻那锥心刺骨的感觉,竟比死亡还要难受。

她只想,只想……再听他叫一声,火儿。

不知哭了多久,焱儿觉得很累,站起来的时候,身子轻飘飘的,似乎一动就会晕倒。

夜风乍起,吹透了她身上的衣襟,她这才发觉,眼泪早已浸湿了胸前的地方,被风一吹,凉凉的,她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四周的树叶沙沙而动,焱儿四下看了看,她好像迷路了。

好想此刻,耶律拓能出现,牵起她的手,说着,火儿,迷路了吗?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笨呢?来,我带你出去。

好想听到……刷拉刷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紧跟着……哟!小姑娘,迷路了是吧?正当焱儿想要循着记忆的方向回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闻询。

嗡的一下,焱儿身子一颤,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树叶依旧在沙沙的响。

谁?焱儿喊着,浑身汗毛都张开了。

哎呀,不就是我啊,你身后的银杏树。

随着树叶沙沙而动,银杏叶轻扭着枝条,声音竟有几分卖弄风骚的感觉。

树?你会说话?焱儿的心忽的提了起来,再也落不下。

她仰头看着高大的银杏树,眸光之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不是我会说话,是你能听到我说话而已。

银杏树抖擞着枝叶,懒懒的开口。

怎么可能?焱儿走到树下,摸一摸树干。

我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然也能听到我说话,这就是缘分啊,或者说,是你跟我们树木的缘分。

可是……我只是偶尔可以动用意念让你们发威而已,怎么可能?焱儿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她又摸了摸树干,继而,心一横,一脚揣在树干上。

哎哟!你踢老娘的腿干什么?你丫的不知道老娘身骄肉贵的,你竟然感动老娘?你丫的……babababa……银杏树一顿疾风骤雨的大骂。

,焱儿后退几步观察着四周,过真是一切正常,确实不像有人在装神弄鬼。

那个……既然我能听到你们说话,是不是也能让你们帮我做点什么?焱儿清了清嗓子,眸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

那是自然可以了,不过俺们可不白帮呢忙的。

银杏树竟然跟焱儿谈起了条件。

你也要报酬?你要什么?肥料?水?焱儿试探的问着。

K!老娘才不缺那些东西呢,这里是皇宫啊,老娘最不缺的就是肥料了,你没看到老娘的身材如此丰腴吗?银杏树的声音很不屑。

你、那好,我问你,我现在想回去的话,你帮我指路,你会要什么报酬!焱儿静下心来跟她谈着,她倒不是想要急着回去,只是想试试自己究竟只是灵光乍现而已呢,还是以后都可以跟树木对话了?遥想她第一次可以动用意念用树木的时候,便是她中了媚药,被蛋腚解药之后,那还是北辰澈告诉她的,后来,她可以动用意念的时间越来越长,以前每天只能用一次,现在,每天可以动用三四次,北辰澈说是因为她跟蛋腚交欢的欢喜,可是他们只那么一次,如今她又能跟植物对话了,这其中的奥妙关系真的是解释不清楚呢。

老娘呢,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个男人呢……哎。

银杏树伤感的叹口气。

那……你身边有没有公树?焱儿忽觉后背刚刚退下去的冷汗又冒了上来。

有倒是有,就是我身后两排的那个小骚蹄子桃树抢走了我心爱的白果树哇!我明白了,你让我去对付小桃树?焱儿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它。

对对对。

你去给我扒了她的树皮,人要脸,树要皮,没了那张狐媚子的皮,我看她怎么勾引白果树哥哥!银杏树说着,枝叶抖动的厉害,焱儿此刻哭笑不得。

那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吧!焱儿试探的开口。

什么折中的办法?我们这样吧…………焱儿在银杏树的指引下,顺利的回到了房间,北辰澈和袁天逸在一个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两个人都没有睡意。

焱儿进去以后,北辰澈委屈的瘪瘪嘴,立刻站起来走到焱儿身边。

而袁天逸则是冷着一张脸,拿起一本书,很无趣的看着。

你们不睡觉吗?焱儿问他们。

人家对着一个大男人可睡不着觉!谁知道他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欺负人家那我!北辰澈小受样来到焱儿身边,努努嘴示意焱儿看看那无趣的袁天逸。

袁天逸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道:我没事半夜起来欺负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做什么?你、北辰澈指着袁天逸,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喜欢上了用兰花指,登时在袁天逸嘲弄的眼神中急忙收回了手指。

既然你们都很无聊,陪我出去趟。

焱儿示意二人。

我不去。

袁天逸立刻开口拒绝了。

随便,反正以你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焱儿语气无比嘲讽。

你别用激将法,不管用的。

袁天逸合上手中的书,瞳仁闪过一丝不屑。

你值得我用激将法吗?焱儿反唇相讥,转身对北辰澈澈道,我们走。

好叻。

北辰澈屁颠屁颠的跟在焱儿身后,被晾在一边的袁天逸微眯着危险的眸子,起身追上二人。

我去看看,不帮忙。

他说。

那你还是自己留在家里看你自己的鸟吧。

北辰澈嗤笑一声,扭头得意的看着焱儿。

焱儿敛了眸光,暗暗地擦汗。

鸟?那个没事总看的话,可是会出事的!袁天逸半天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北辰澈话中意思后,脸色一变,刷刷几步赶上了他们。

怎么了?这么快看完你的鸟了?北辰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袁天逸脸色更加难看。

估计是他的鸟今晚累了,所以出不来了,他看不到。

焱儿紧跟着不紧不慢的开口。

袁天逸横眉冷对,一把揪住了焱儿的袖子。

言焱儿!你可是我邪庄的少奶奶!你如此不顾身份的说出这些污言秽语,就不怕让人笑话吗?袁天逸眉头一寸寸收紧,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焱儿笑笑,污言秽语?她有说吗?袁大庄主,您想歪了吧?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说了你的鸟,并没有说这鸟是长在您身上的,还是天上飞的啊!焱儿说完,挑眉看了看北辰澈。

北辰澈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猥琐。

他说:嘿嘿,难道袁大庄主没管住自己的鸟,让它飞了?哇咔咔……那您不就是太监了吗?北辰澈继续笑,那笑,虽然讨厌,可焱儿此刻却觉得很是解恨。

焱儿很满意的点点头,所谓天使和淫贼之别,指的就是北辰澈吧。

明明张着衣服天使的面容,可邪恶的思想总让人汗颜。

袁天逸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他脸上还保持着基本的优雅贵气,鼻子里冷哼一声,他将焱儿大力拥入怀中,瞳仁闪着森冷的寒意。

北辰澈,你搞清楚了,你是言焱儿的丫鬟,而我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要忘记了!!哟!你这是威胁我吗?我好害怕啊。

北辰澈捂着胸口跳了起来。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走吧。

焱儿挣脱开袁天逸,重重的拍了拍北辰澈的脑袋一下,有些受不了他的呱噪。

北辰澈捂着脑袋乖乖的闭了嘴,袁天逸虽然没有表态,不过也是很别扭的跟在他们身后。

……小焱,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看着四周环境甚至荒凉,北辰澈不觉诧异的开口,这里虽说还是在皇宫内,可却一个人都 看不到。

等一下,我找找。

焱儿不理会北辰澈自顾自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指着一棵桃树道,就是它了。

它怎么了?北辰澈和袁天逸具是不解的问道。

拔了它,移到别处。

焱儿说着拿出先前银杏树告诉她放在哪儿的铲子分给两人。

为什么?北辰澈和袁天逸回头这么默契,互相看着,眼神有些……崩溃。

报恩。

焱儿说完,已经率先开始动手了。

那颗银杏树帮她找到了回去的路,更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多了一项异能,帮她点忙,自然算是报恩,只不过让她扒了人家的树皮,她实在是干不出来,不如让桃树换个地方长,眼不见心不烦。

焱儿耳中充斥着小桃树的哀号和叫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银杏树啊!你不得树死!!竟然找人阴我??!!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在这里,白果树哥哥也看不上你那张老脸的!焱儿捂着耳朵,扭头催着北辰澈和袁天逸。

还不快点!!……二人沉默了半晌,终是拿起了铲子,很无奈的铲土。

嗷!!白果树哥哥呀,你快来救救我啊再晚了就看不到我了!!白果树哥哥,你要替我报仇啊!伴随着只有焱儿能听到的哀号,桃树光荣的出土了。

焱儿命令二人抬着树,到了另一个院子重新栽上。

好了好了,你别嚎了,这里也有很多白果树呢!我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你就权当重新开始吧!焱儿低声在桃树身边安慰道。

啊这里的母银杏树可都是母夜叉啊,呜呜……我惹不起的,你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小桃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看在北辰澈和袁天逸眼中,边上这课树突然抖动的厉害。

小焱,你刚才跟它说话?北辰澈奇怪的看着焱儿。

没有!焱儿断然拒绝。

我们回去吧。

她拍拍手,该做的都做了,该实验的都实验了,她一直担心自己只能听见一棵树说话,如今看来,却是所有的树都能听到了。

接下来,她要做 的,就是回邪庄证明一些事情。

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回邪庄。

焱儿说完,率先走了。

袁天逸眸光一闪,怪异的看着焱儿背影。

她怎么知道明天能回去》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次日,各大门派的武林人士都被告知,皇上龙体抱恙,关于选举二品大臣的事情暂时停一停,具体的时间另行通知。

袁天逸听了心中诧异,在宫内却不便多问,回去的马车上,他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焱儿,奈何焱儿只是安静的呆着,既不跟北辰澈说话,也不看车外,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马车在邪庄门口停下,焱儿率先下了马车。

耶律拓死的时候在这里吗?焱儿忽然回头,指着前面不远处。

是。

袁天逸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他对焱儿的表现越来越诧异了。

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你和北辰澈先回去吧。

焱儿平静的说着,只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情绪有些异样。

你没事吧?袁天逸询问的神情中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关切。

没事,你走吧。

焱儿冷淡的下了逐客令,抬脚往前走着,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停住了脚步。

袁天逸看着她,心中虽有无数的疑问,最终忍住了,他转身,走的有些寂寞。

……焱儿站在那棵梧桐树下,抬头,眸中有泪。

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有丝丝未觉的颤抖。

梧桐树抖动着浑厚的枝叶,蓦然开口道,我可不白白帮忙的!我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但是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必须是实话!!焱儿冷冷开口,她身体传递出来的冰冷的气场,让梧桐树止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其实啊,那个男人死的真的是很惨…………焱儿的眼泪从梧桐树开口之后就没有停过。

耶律拓遭受的那种痛,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他倒地不起的挣扎,他绝望中期望见到她的眼神,还有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他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在手心写下的那个字。

……再一次,她的心因耶律拓而殇。

……焱儿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邪庄,她眸光清冷,每走一步,都好似踏在心头一般。

耶律拓,我想,我知道该如何为你报仇了。

只是,还请你原谅我,给我十五天的时间,十五天后,我会亲手揪出那个伤害你的人。

……焱儿回到邪庄的三天内,因袁老夫人一直忙着应酬前来登门拜访的客人,一直是没有机会找她的麻烦,她这三天也是安静的待在房内,连北辰澈要见她,都不行。

她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看到三天后走出房间的她,变了很多。

她脸上再次有了那种清纯无害的笑意,可是,那眼底深处,却噙着丝丝一般人看不到嗜杀的寒芒。

袁天逸和北辰澈都没有看出来,可蛋腚却是有奇怪的感觉。

他竟然害怕了,姐姐来看他,他不该是很高兴的吗?为何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有种不好的感觉。

姐姐,我的脸……蛋腚捂着脸,不想让焱儿看。

没关系,姐姐连你小时候什么样都见过了,现在还怕我看吗?焱儿抬手扯下了蛋腚的面巾。

她看着,没有惊恐,安然静默。

当她踏出那个房间的第一步,她就选择来看蛋腚,其中的原因,只她自己明白。

姐姐,我……你还恨我吗?蛋腚局促的说着,幽绿的瞳仁闪过丝丝的哀怨和痛苦。

在火场内,你救了我。

焱儿不回答他的问题,突然说出的话让蛋腚更加无措。

那……你是因为这个才来看我的吗?蛋腚眸光闪烁着,忽明忽暗。

不是,只想跟你聊聊。

焱儿拉着蛋腚坐下来,抬手将面巾重新给他戴上。

耶律拓死了,你知道吗?焱儿微眯着瞳仁突然开口,此时,天空灰蒙蒙的,一如她的心。

蛋腚微怔,他知道,但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姐姐很伤心吗?蛋腚拖着下巴,扭头看她。

嗯。

那蛋腚能为姐姐做点什么吗?为我再死一次,行吗?焱儿语气微凉,眸底的寒意倏忽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