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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大结局

2025-03-26 03:06:37

焱儿本想扔掉玉玺的手,手腕却忽然被人摁住了。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背细腻光滑,手指修长冰凉,焱儿顺着这双手看上去,只见一男子眼眸含笑,神情慵懒,一双桃花眼甚是炫彩夺目。

男人看着她,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传国玉玺已经找到了,这位便是继承女皇衣钵的新皇,你们还不赶紧下跪参见新的女皇!那个男人威仪的开口,焱儿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呢,一群人齐刷刷的跪在她的面前。

紧跟着,后面赶来的人也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嘴里喊着参见陛下什么的……焱儿听得一头雾水,她已经确定女皇和圣桑死了,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凭空她成了女皇?不行!她得赶紧离开才是。

可是焱儿根本走不了,这身子四周乌压压的全是人,将她围在中间,她是插翅也难走啊。

再一看先前说话的男子,一双手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陛下,这火一时半会是灭不了的,请随臣妾去别院休息。

男子说完,不等焱儿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就走,男子递给焱儿一个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

焱儿眼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此刻解释也是徒劳,她索性走一步看一步了。

跟着那个男人到了所谓的别院,男子迅速摒退了所有人,偌大的潜艇只剩下焱儿跟他。

姑娘,吓到你了吧。

男子温润的开口,想要扶着焱儿坐下,却被焱儿拒绝了。

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现在必须走,这个玉玺是我不小心捡来的,你若要,拿去,不要的话,也随便你处置了,我必须要走。

焱儿说完放下玉玺转身就要走。

那男子却没有阻拦焱儿,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姑娘,我知道你是无辜被卷进来的,可是事已至此,国,不能一日无君的,你不妨暂且先暂代一下女皇位置,等我寻到合适的人在说,如何?焱儿愣愣的看着那男子,她的神情虽然安静,却有一丝严肃,不像是在撒谎,可焱儿却觉得他的话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先是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做了女皇,而后又说什么暂代女皇位置,这是什么意思?堂堂一国之君,是说可以改变就能改变的吗?姑娘,其实我是女皇的皇后纳兰冰若,家父是开国大将军纳兰侧,如今国家有难,还请姑娘能够帮一把。

纳兰冰若说完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你这是作何?你起来说话!焱儿急忙去扶他,被一个大男人跪着,何止是尴尬呢。

姑娘,实不相瞒,圣女国有个规矩,若皇帝驾崩了,那传国玉玺第一个交给谁,谁便是新的皇帝,可是女皇没有子嗣,我身为皇后,虽是外姓人,可也不能看着圣女国的基业毁于一旦。

如今九王爷和女皇都死了,朝中将来必是一盘散沙,我只求姑娘帮我几天,等我将女皇的一个远房侄女从边陲宣召回来,姑娘即可腿围。

纳兰冰若说得恳切真诚,焱儿微眯着眼睛看他,见他实在是不像撒谎的样子。

可是她怎么能够做这个女皇呢?纳兰冰若,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但我要告诉你,我有朋友正等着我回去跟他们汇合,请不要留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焱儿此刻已是焦急万分,冷唯他们见她迟迟不回去,肯定是急死了。

姑娘,我不会放你走的,我知道你是从别的地方到来这里的,先前女皇和九王爷都想拉拢你,但是你都拒绝了,我心中对姑娘你的不趋炎附势也是佩服至极,但是,如今的我,只能是先小人后君子了。

先前,我见到姑娘捡了玉玺之后,已经火速派人去姑娘住的别院那里接走了你朋友的母亲和七个姐姐,姑娘,我不是威胁你,若你不想她们有事,请配合我。

纳兰冰若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是极度无奈了。

他有些歉疚的看着焱儿,他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威逼她的。

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焱儿听了纳兰冰若的话,冷哼一声,脸上的神情冰冷如霜。

纳兰冰若,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圣女国的基业,可是我从你眼中丝毫看不出你对女皇死去的痛苦和难过,你未免太过于平静了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等着那个什么狗屁侄女来了以后,你会乖乖的放我离开吗?焱儿说完,,但见纳兰冰若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缓缓掀起自己的衣袖,然后是领口。

所有露出来的地方,下面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

不是有皮鞭抽过的疤痕,就是有类似于铁条烙过的痕迹,数十条狰狞的疤痕蜿蜒在他的身体上,根本看不出本来肌肤为什么样子。

你这是……焱儿蹙了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女皇的杰作!纳兰冰若开口,神情冰寒。

她干的?那你还一直留在她的身边?焱儿不觉诧异的开口,凭他对纳兰冰若如此短时间的了解之后,她觉得,他不该是一个委曲求全的男人。

他应该也是有一番男儿气概的。

怎么竟会……我说过,祖先是圣女国的开国功臣,祖宗的遗训是,无论皇家对我们做了什么都要忍耐,我们是圣女国的国民,亦是皇家的奴仆,我身为皇后,即使恨死了女皇的荒淫无度和血腥残暴,可我一定要忍下去。

为了我还生存在圣女国的家人,也为了祖宗留下的话。

纳兰冰若说完,轻咬着下唇,神情,有一丝忧郁一丝无奈。

焱儿不再多言,现在这种情况下,一切似乎都被这个纳兰冰若掌握在手心里,她是如何也飞不出去了。

她不甘心的是,好端端的又要把冷唯他们牵扯进来了。

……在纳兰冰若的安排下,冷唯他们顺利的到了这个别院,众人对纳兰冰若的安排虽感气愤,但袁天逸的母亲和七个姐姐都在他的手上,他将她们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他们根本找不到。

皇宫的那场大火燃了三天三夜,继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将一切罪孽和污浊冲刷干净。

高山阁内的尸体已经烧成了焦炭,隐约可以从散落在地上的配饰看出众人的身份,而属于女皇和九王爷配饰旁边的地上,两具尸体紧紧地抱在一起,似是死的时候还经历了一番殊死搏斗。

只可惜,终归,尘归尘,土归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新皇登基,举国震惊,可焱儿手中的玉玺却是货真价实的,又因为有祖宗遗训在那里,皇后都不说话了,谁还敢造次。

圣桑的手下跟女皇的侍卫在起火的时候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可谓是两败俱伤,如今,都被皇后纳兰冰若的家族收归麾下。

一切,看似要朝着平稳安逸的放下发展了。

只是,焱儿却恨不得现在乱作一团,只有那样,她才会有机会找出纳兰冰若的弱点,继而离开这里。

这个纳兰冰若不愧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什么事情都做得密不透风,焱儿试探了好几回,都试探不出一分关于袁天逸母亲藏身地点的消息。

如此一来,加上登基大典的那一番折腾,已经是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了。

这期间,袁天逸最为着急,母亲虽然每天有书信送来,但是见不到她的面,他始终不能安心,为人子女者,竟让母亲做了堤防的人质,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而冷唯自然也是调动了僵尸军队去寻找纳兰冰若藏人的地方,可是,却一直是毫无所获。

眼见天气转凉,秋意浓浓,他们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纳兰冰若更是不许焱儿跟冷唯他们单独见面,每次都要有他的人在一旁呆着才习惯。

蛋腚和北辰澈好几次忍不住跟纳兰冰若的人动了手,让对方挂了彩,可是事后,纳兰冰若依旧我行我素。

他跟焱儿保持着良好的距离,不与她起任何冲突,也不放人她一点自由和权力。

焱儿眼前光阴飞逝,知道长此以往不是办法,于是主动提出带纳兰冰若去见见冷唯他们。

纳兰冰若虽有疑惑,但见焱儿一番诚恳,便也就不说什么的跟着一起去了。

其实焱儿的心思是想让冷唯他们都跟纳兰冰若打打交道,人多了,才更容易看出他的破绽,相处对付他的办法。

冷唯等人听闻焱儿要带着纳兰冰若一起前来,已是猜到了焱儿的心思,这么些日子来,他们还未能见到这个该死的男人。

一想到成为新皇的焱儿,莫名既有了一个口蜜腹剑的皇后,一群人俱是摩拳擦掌,等着纳兰冰若前来。

蛋腚的尾巴更是早早地亮出,恨不得立刻在纳兰冰若脸上划上几道,想他跟姐姐认识了那么久,却还没得到一个所谓的名分,这个纳兰冰若不过仗着手中有袁天逸的母亲和姐姐,就可以攀上焱儿姐姐,成为皇后。

他怎能甘心?不甘心的,又岂止是蛋腚,冷唯心里最是难受,遥想几个月前,他本是能够顺利迎娶焱儿成为妻子的,可是言裴轩的阴谋诡计破坏了一切,他当时以为袁天逸找他,谁知去了才知道,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等他再赶去接焱儿的轿子,却已经是晚了。

遥想当日,怎一个悔字?而如今,他还没能跟焱儿成亲呢,这个纳兰冰若却是厚颜无耻的占了先,他岂能饶他?等着僵尸查出袁天逸母亲的着落,他定是要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的。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之时,焱儿一身玫瑰红蹙金广绫长尾鸾袍缓缓步入厅内,在她身侧,也是一身盛装打扮的纳兰冰若。

纳兰冰若身形比焱儿高了一个头,站在娇小玲珑的焱儿身侧,凭空,好似是他在保护焱儿一般。

焱儿视线落在冷唯脸上,见他清瘦了不少,心底不觉疼惜。

怎么瘦了这么多?你看看你,我不在,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焱儿走上前,心疼的摸着冷唯面颊,一时间,屋内酸气弥漫。

姐姐~蛋腚瘪瘪嘴,眼中鼓起两汪澄澈的水泡,眨眨眼睛,委屈的喊着焱儿。

焱儿侧过身子见是蛋腚,莞尔一笑,将他拉到身前。

你这是作何?姐姐还能忘了你吗?给你!焱儿说着,像是变戏法一般的从怀中掏出一包莲子糖,翠绿的荷叶包着颗颗晶莹剔透的莲子糖在其中,分外喜人。

蛋腚眼睛一亮,他先前在别院住着的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没想到姐姐竟然记得。

蛋腚欣喜的接过去,拿起一个小心地送入口中,那甜甜的又带点苦的味道,让他的眼眶有些微酸涩的感觉。

他陶醉在其中,一时不能自拔。

一旁,北辰澈眼神酸得几乎能挤出水来,他抽抽鼻子,眼巴巴的瞅着蛋腚手心里的一小撮莲子糖,他也最喜欢吃的,怎么小焱就没看到呢?想着想着,伸手就要偷偷地拿一颗,哪只蛋腚早有预料,手臂往后一伸,另一只手狠狠地拍在北辰澈手背上,泓滢清澈的大眼睛很是不屑的白了北辰澈一眼。

北辰澈吃了了闷亏,讪讪然收了手。

焱儿,你就给蛋腚一个人带东西了吗?轩辕荣杰自认为跟焱儿关系不一般了,脸上神情冷峻平静,可眼底却止不住地冒着酸泡泡。

焱儿点点头,根本没拿他吃醋的样子当回事。

冷唯,最近天冷了,这条紫貂毛皮的围巾给你的,记得戴上,你身体虚寒,不如他们经冻。

焱儿说着,顺手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冷唯围上,冷唯那幽寒冰冷的气质,配上这如火神秘的紫色,凭空添了几分妖娆冷峻。

看得他身后的袁天逸,眼中喷着火。

心中不觉轻叹,冷唯这种待遇,他何时能尝到?一旁的纳兰冰若看着焱儿一系列的动作,神情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冷静,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前朝的受虐皇后,现今虽也是皇后,并且不用在遭受非人的虐待,可是,不过是独守宫闱罢了,这暂代的女皇,可是从不正眼瞧他一眼的。

他也试图做点事情讨她欢心,虽说是暂代的女皇,可是她身上的那股从容明媚的气质,还是无端吸引着他,让他想要接近。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几次三番的暗示,她,一概漠视。

如今看到她对眼前这几个男人如此态度,他方才明白,原来她心中早已有了别人,竟还是如此美男绝色。

他一直幽闭宫中,一直没有机会见见这几个男子,现在见了,何止是自叹不如呢。

焱儿淡淡的瞥了纳兰冰若一眼,眼神示意了冷唯一眼,冷唯无声的眨眨眼睛,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一行人坐了下来,蛋腚非要坐在焱儿身边,焱儿自是没有拒绝,正派皇后纳兰冰若愣是被挤到了一边。

其实,这不过是焱儿事先安排好的,让冷唯近距离的观察纳兰冰若,伺机寻找他的弱点,而蛋腚留在她身边,自是因为她有话对他说。

先前她在莲子糖里面放了一张纸条,想必蛋腚已经看到了。

他让蛋腚晚宴的时候务必坐在自己的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晚宴开始后,纳兰冰若在冷唯咄咄的视线中很是不自在,几次想找个话题开口,可是环视四周,却是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

他郁闷的举起酒杯,刚要饮酒,顿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杯子,他的这一个动作轻轻地落入冷唯眼中,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焱儿,二人视线交织,没有任何语言。

皇后,怎么不饮酒呢?焱儿似笑非笑的开口,眼神轻飘飘的落在纳兰冰若脸上,无端激起他浑身莫名的战栗。

她的眼神清冽纯净,带着一股子诡异的寒意。

我……不喜欢喝酒。

纳兰冰若浅浅应着,脸上有那么一分不自在。

焱儿佯装无所谓的点点头,盈动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纳兰冰若,那便就是袁天逸了,他的母亲和姐姐可还在你的手里呢……呵呵,你们认识一下吧。

迎风招手,藕臂轻扬着指向袁天逸。

袁天逸此刻正抓起桌上的一壶酒,听到焱儿叫他,慵懒魅惑的眼神看似随意的那么一瞥,却有邪魅和冰封在其中。

纳兰冰若讪讪然的笑笑,神情却很快恢复了平静。

能在前任女皇身边做了那么久的皇后,并且带着满身伤痕活到如今,他隐忍的事情也不容小觑的。

焱儿敛了眸光,不再多说其他,心中,却已有数。

姐姐,今晚不能留下来陪蛋腚吗?还要回宫吗?不是说那个什么女皇的侄女回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啊!蛋腚扯着焱儿的衣襟,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最近夜里没有姐姐抱着,身体总是冰的。

不管是蛇的属性,还是植物的属性,都跟土地打交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他迫切需要抱着姐姐的身子好好的温暖一下。

这个要问他了!焱儿挑眉看了眼纳兰冰若,将蛋腚修长的身躯拥入怀中,觉得他身子无端发着寒意,焱儿心中不觉疼惜。

纳兰冰若抬眼,有些歉疚的看着焱儿,焱儿姑娘,谁曾想这女皇的侄女竟然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呢,她现在失了踪,我正在全力找寻。

纳兰冰若的神情很是诚恳,任一般人看了都会相信他的话。

只是,纳兰冰若心中却明白,所谓的侄女是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七天前,他查到了那个侄女所在,没想到竟是个傻子,试问一个傻子如何能服众呢?届时,他还需要再找一个新的女皇。

眼前的皇焱儿虽然不情愿,可是她自有那么一股子飒爽的英姿和皎洁的灵动之气,有她在,他竟然是莫名的安心。

总觉得那玉玺当初落在她的手上,并没简单的机缘巧合,而是上天的安排。

圣女国的天,是要变了吗?纳兰冰若抬眼不觉多看了焱儿一眼,那娇俏的容颜,掩藏在眼底的锋芒,无一不提醒着他,这个女子该是多么适合的人选。

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他要留她……除非……纳兰冰若想到这里,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的红润。

一屋子,众人各怀心事之下,根本无心用膳,焱儿见此,看似随意的开口。

不过若是那什么侄女回不来了,我做这个女皇也不错啊,只要能让他们进宫就行。

焱儿说完,抬手捏了一下蛋腚的下巴。

蛋腚见焱儿眼神有异样神采,顿时乖乖的趴在焱儿腿上,不住的点头。

他如墨的青丝披散开来,落在焱儿腿上,跟她身上绚丽的华服纠缠在一起,那画面,美得妖娆,暧昧。

冷唯眼神颤动一下,虽然明知焱儿话中意思并非如此,不过是想逐步打消纳兰冰若的疑虑而已,可是看到蛋腚和焱儿如此亲密的在一起,心底的醋意,还是毫无节制的爆发出来。

他举起酒杯,一杯一杯猛烈地灌下辛辣的烈酒,那感觉,灼烧着身体的每一处,可无论多少的酒下肚,这头脑却总是清醒的。

冷唯觉得,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想醉,却偏偏清醒得很。

这般感觉,却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别喝了,举杯消愁愁更愁,你不懂吗?袁天逸从后夺下冷唯的酒杯,可自己却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焱儿看到冷唯如此模样,心中也不好受。

可是眼下的情况,只能暂时委屈他了……那个……女皇陛下,时辰不早了,我看我们回去吧。

纳兰冰若说着站起身子,这等气氛之下,他实在是坐不住了,人人都拿他当卑鄙小人看待,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谁知道呢。

要回去可以,我要带一个人走。

焱儿站起来,从容的指向言裴墨。

什么?纳兰冰若不解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言裴墨。

言裴墨依旧是一身女子打扮,青色素衣,长发如墨,脸上未施任何粉黛,低垂着眉眼,神态安然,即使听到焱儿叫他的名字,易就是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她?纳兰冰若看着言裴墨,直觉觉得这女子哪里有些奇怪,她坐在那里的身躯挺拔瘦削,身上自然的散发出一股子贵气,那清浅的神情,淡漠的眼神,她明明是躲在角落里,可是,却总有让人不能忽视的魅力和神采。

不行吗?她不过是个女子而已!也不会让我担了什么祸乱宫闱的名声,我进宫以来,身边总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服侍着,你未免对我也太刻薄了,别忘了,我只不过是个暂代的女皇。

若是你做的太绝了,我们撕破了脸,谁也不好看!焱儿说完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神情凌然,外人看来女皇似乎是在耍弄小性子,可冷唯却清楚,焱儿这一计用的实在是巧妙。

先是一步步打消纳兰冰若的疑心,继而将女装的言裴墨推出来,纳兰冰若的警觉和疑虑都在他们几个人身上,一直不做声的言裴墨此刻被提起,纳兰冰若虽然疑惑,可心底早已被他们几个人占据,一时之间很难反应过来的。

纳兰冰若眼神迟疑的扫了眼言裴墨,似是欲言又止。

焱儿见此,勃然大怒,哗啦一声掀翻了桌子。

纳兰冰若!同意还是不同意你给个痛快话!我最讨厌男人婆婆妈妈了,不过是一个伺候的贴身宫女罢了,至于吗?焱儿踩着一地的狼籍来到纳兰冰若身前,神情冷若寒霜。

她盈动的眸光之下,隐着的,是一丝凌厉的试探。

这……纳兰冰若还有些犹豫,他向来是个小心翼翼的人,对于没把握的人,没把握的事情,他向来不去做,再次扫了眼言裴墨,发觉她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发生的一切与她完全无关一般。

纳兰冰若咬咬牙,在焱儿愈加冰冷的视线中败下阵来。

这样吧,让她先进宫三日适应一下,若是生了什么差池,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温润的声音噙了一抹警告的味道,焱儿不动声色的扬了下眉毛。

只要言裴墨能进宫就够了。

知道了,走吧,你不是很急吗?焱儿冷蔑地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走到言裴墨身前。

你不愿意?她问的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对付言裴墨此刻的沉默,刺激他是最好的办法。

我看你也不是个会伺候人的人,不过到了这里你还想怎样?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千金之躯吗?她冷冷说着,抬脚,与他擦身而过。

言裴墨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唇边扬起一抹如霜的笑意,他抬脚跟上了焱儿。

真是有趣!他竟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他倒要看清楚了,在皇宫内,皇焱儿要他怎样服侍她?只怕,他的服侍她不敢要吧。

纳兰冰若微眯着眸子,视线落在焱儿和言裴墨的身上,蓦然觉得有一股子凉气从脚底涌了上来,门外,天色冥暗,似乎是要变天了、乌云压顶,狂风骤起,吹起院中树木的落叶,在空中飞舞盘旋,好似一幅张牙舞爪的水墨画,画不出缠绵悱恻,却画出了诡异妖娆,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呜呜……坏人!你会有报应的……眼睁睁的看着姐姐离去,蛋腚嘴里含着一颗莲子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抹着眼泪,指着纳兰冰若的背影,气得哭了起来。

你这个胡蛋(坏蛋)!逼姐姐做她不喜欢的树青(事情)……你胡蛋(坏蛋)!蛋腚嘴里含着那粒糖,不舍得咽下去,含糊不清的骂着纳兰冰若。

纳兰冰若苦笑一声,迈开步子也追了出去。

蛋腚瘪瘪嘴,抽搭着鼻子,从怀中掏出那剩下的半包莲子糖,看着看着,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

一时间,屋内气氛愈发的沉闷。

蛋腚一边哭着,一边准备将莲子糖收好。

只是,他此刻只顾着伤心去了,竟是忽视了周遭如狼似虎的四双眼睛。

轰隆隆!哗啦啦!淅沥沥!是什么声音在屋内响过?蛋腚只觉得手上一轻,那剩下的半包莲子糖竟是颗粒不剩。

再一看其他人,嘴巴里俱是含着东西,回味无穷之下也有几分苦味。

你们……蛋腚看着空了的纸包,半天没反应过来。

刚刚……他们……抢了他的莲子糖?姐姐给他的莲子糖啊?!啊你们还我莲子糖!姐姐给我的!你们混蛋!蛋腚喊着,跳着就去抢其他人手里的莲子糖。

这其中,冷唯离蛋腚最近,抢了五颗,袁天逸和轩辕荣杰仗着功夫好抢了三颗,北辰澈惨了点,就抢了一颗,生怕被蛋腚再抢回去,立刻放在嘴里含着了。

小焱给你的又怎样?!难道我们不该吃吗?小焱要是知道的话,也不会说什么的!北辰澈跳着脚的喊着,嘴巴里德糖不舍的咽下去,就那么存在左边腮帮子里,如此看着,那左边面颊鼓起一个小包,在他这般绝色倾城的容颜下,有几分怪异的缺失感。

就好像一幅完美的猛虎下山图上,那猛虎的脸上被人画了一幅眼睛一般的感觉。

趁着北辰澈和蛋腚吵闹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走了出去。

啪的一声,袁天逸手掌排在冷唯肩膀。

我三,你五,给我一颗,彼此都是四。

我们是好朋友,这点忙,不会不答应吧!他眼中带着妖娆的光芒,说的再明显不过了,他要冷唯给他一颗莲子糖。

不行!冷唯断然决绝,鼻子里冷哼一声,转头欲走。

冷唯!袁天逸不甘心的喊了一声。

再多话,小心你那个三变成零!说完,傲然回头,裹着一身寒霜走了。

眼见冷唯走了,轩辕荣杰从他身边走过去。

袁天逸知道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轩辕荣杰,给你五百两,买一颗。

这里面,他最财大气粗了,不是吗?……一千两?……一万两!!行了吧!我要银子做什么?我家焱儿现在是女皇,要什么,没有?轩辕荣杰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不要银子早说话啊!为什么要等我说了那么多才开口!你扒拉扒拉、稀里哗啦@$……院子里,长久的充斥着袁天逸发泄的声音,他真的是很憋屈,母亲和姐姐们不知身在何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面等待焱儿的消息,莫名的,手中小小的莲子糖,好像成了他跟焱儿之间唯一的枢纽。

来到这里以后,他从那个衣食无忧、美女环绕的邪庄庄主,变成了现在这般无助一个毫无作用的男人。

他心中,莫名染了悲凉……屋子里面,蛋腚不小心被北辰澈逃脱了,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蛋腚蹲在地上抱紧了双臂,眼泪扑簌扑簌的落下,他吐出口中含着的剩下一半的莲子糖,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眼中,晶莹透亮。

焱儿并不知道她给蛋腚的那一包莲子糖竟是引发了如此一场闹剧,此刻,在偌大的宫殿之中,她跟言裴墨双双立在窗前,谁也不说一句话。

这份沉默已经持续了好久了。

窗户外面,纳兰冰若派来的探子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频频的朝内张望着。

焱儿微眯起眼睛,暗中驱动意念,离探子最近的一株盆栽忽然释放出一种甜香的气味,那探子闻了,身子一软倒在一旁。

这能跟植物之间对话的能耐焱儿一直具备,只是她用意念问遍了皇宫内所有的植物,皆是不知道纳兰容若究竟把袁天逸的母亲和姐姐藏到哪里了。

纳兰冰若的手段和用心可见一斑。

我已经让门口的那盆石兰花喷出花中毒液,毒晕了那探子,现在,你我之间,可以开诚布公畅所欲言了。

焱儿挑了下眉毛,有点累了,回身想要做下来。

忽然,身子被人从后紧紧地拥住,火热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身体,灼烧的呼吸喷入颈间,带着一丝诀别的意味。

你该知道,你不是冷唯或者蛋腚!焱儿清冷的声音有一丝警告。

言裴墨腾出一只手摘下满头的珠钗翠环,继而又撕碎身上的月白蝶纹宫衣,他的神情是可怕的平静,可那眼底,蓦然成殇。

我放你走!他说着,声音嘶哑。

放我走?焱儿冷笑,你有什么本事让我走?凭你现在一身女装?对!他说着,语气微凉之中透着一丝毅然决然。

我成全你和他们,你们走,我留下!言裴墨说完,埋首于焱儿颈间,这般味道,只怕是最后一次汲取了,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成为大公无私牺牲自己的那个人。

他决定了,用他,来换取焱儿和其他人的自由。

他有他的方式留下,自然不会告诉她。

他们之间,就此该做个了断了。

焱儿皱眉,扭头想要看看此刻言裴墨的神情,可脑袋却被他摁住。

别动!从现在开始,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若是遗漏了什么,你跟,冷唯他们就永远没有机会出去了。

言裴墨说完,一口咬在焱儿颈间,那跳动的动脉,扑通扑通的,这感觉,蚀骨焚心一般。

明明想要,却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就是他现在这般。

……当言裴墨说完他的计划后,焱儿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他……竟然想要牺牲自己留下来,还他们自由?!他的话有几分可信?我知道你怀疑我,但是这个计谋我想了很久,也是唯一可行的,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你是我!他说完,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人皮面具。

焱儿惊恐地看着那逼真的面具,不由从脚底凉到了心里。

她在盗墓的时候也见过逼真的人皮面具,可是如言裴墨手里这个栩栩如生的,却是头回见到。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个?焱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言裴墨看到她的眼神,无所谓的笑着,可那眼底却有几分无奈失落。

终究,他还是不相信的。

这面具是我一直随身带着的,说了你可能不信,当我从悬崖底下上来的时候,我就命人做了这个,期间,不知耗费了多少张人皮,总算是没让我失望。

你可以尽管讽刺我冷血无情,不过,这东西,现在却是派上了用场。

他的声音不免有些自嘲。

这里有两个人皮面具,一个是我的,一个是你的,戴上它,我们的身份便不同了……言裴墨说着就要给焱儿戴上。

焱儿咬牙躲开了,心底不觉恶心,一想到那东西是用人皮做成的,她从心底就无法接受。

言裴墨,事情并非你想得如此简单,就算我们互换了容貌,还有身高身材呢?纳兰冰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想要骗他,并非简单的事情。

焱儿说着,示意言裴墨将那人皮面具收起来。

她自有她的打算。

如果我能离开这里,我定是会带所有人离开,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你的。

她说完,发觉言裴墨眼底闪过一抹期翼的神采,不觉立刻泼了一盆冷水。

我只是不想丢下任何一件物品而已,没别的意思。

你我之间,就在此止步了,永远不可能有改变的那一刻。

言裴墨听着焱儿的话,神情微微一动,继而,轻抿着性感的双唇身子往后一倒,躺在了那张金色的大床上。

那你就不要管我了……你走你的,我留下来!他说的随意,却带着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味道。

他心中,再做一个很没有把握的赌局,他赌焱儿会因为他的话,产生动摇,或者说,是她的心底,会有那么一丝属于他的位置,被他发现。

可是,他等了许久,入目的俱是象征帝王的明黄色,这颜色,分块刺眼,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趋之若鹜的非要登上这宝座不可。

他没等到焱儿的表态,等他起身之时,屋子里空空的,焱儿独自散步到了院子里。

他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地,轻轻握起了拳头。

原来,一败涂地就是这种感觉。

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心空了,明明刚才还是满的,满满的都是她,此刻,只剩下心底那自嘲的声音。

她根本不在乎他……焱儿此刻站在院子内,秋风乍起,几许微凉寒意入骨,她看着被风儿吹散的月光,心底的平静在一点一点消失。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带着他们离开这里?若是留下来,她势必会成为一个傀儡,想来,她穿越而来的这些日子,似乎是用来连累别人的。

一个个,被她伤的体无完肤不说,还赔上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心。

她,何德何能呢!夜沉,她坐在亭子里,望着冥暗的天际发呆。

过了今晚,明天,她的世界,天就要变了。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赌一次吧……次日清晨,朝堂之上。

焱儿端坐中央,身边是一身盛装打扮,脸上的神情保持着一贯优雅淡然的纳兰冰若。

焱儿余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底下,大臣们在宣读奏章,焱儿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她抬眼看着初生的朝阳,心中默默掐算着时间。

快了……时间快到了。

她这个暂代的女皇,终于要结束使命了。

随着一缕暖暖的阳光洒进大殿里面,焱儿身子蓦然一颤,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紧接着,扑哧一声,那血从鼻子里和嘴巴里蜂拥出来,如暗夜的红玫瑰绽放出点滴妖娆。

女皇!!御医!!一时间,朝堂乱作一团。

焱儿微眯着眼睛看出去,下面可真够乱的,那些大臣俱是翘首期盼的看向这里,脸上的表情复杂盖过了关切,想她不过是一个才来几天的外来人而已,自是不奢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关切和紧张了。

女皇,你这是……纳兰冰若扶着焱儿摇摇欲坠的身子,眼底却积聚了丝丝疑惑。

有人下毒害我……焱儿这句话虽轻,却是字字入了大臣们的耳中。

她们听着,面色大变,猜忌的眼神在互相之间流动。

焱儿不觉心中冷笑,很好!她要的效果达到了。

就让她们乱作一团吧,越乱越好。

纳兰冰若的脸色此刻凝结成霜,他对焱儿中毒自是充满了怀疑,可转念一想,又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呢!当焱儿昏死过去的时候,最后看到的便是纳兰冰若无措震惊的眼神。

她死了……应该说是驾崩了。

圣女国街头巷尾都在传着,新皇帝上任不过十五天,就中毒死了,下毒的是谁,至今不知,而女皇临终前更是没有说出玉玺的下落。

一时间,圣女国朝堂之中乱作一团。

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找到玉玺,人人都想要尝一尝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纳兰冰若,心中也是生了异样,他如今平白无故被扣上了克死女皇的罪名,先是先皇,现在又是新任女皇,都是被他克死的。

他的心态,也是生了变化。

谁说只有女人才可以当皇帝!他为何不可?!他自问谋略胆识都不输于女子,他就要颠覆这女尊男卑的朝代!他要成为圣女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男皇帝!等他成为皇帝了,他定然废除那长久存在的太监一职位,不让任何进攻的男子再遭受阉割之刑,他要将昔日女皇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都还给这皇宫中的女子……从今,他将是一个男权独尊的皇帝!!……六个月后暮春三月,微风轻抚,草长莺飞。

一袭粉色纱衣的娇俏女子坐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慵懒随意的晒着太阳。

暖阳洒在她纯净清透的容颜上,虽不是倾城倾国,却别有一番灵动秀气之美。

焱儿!一道有些苍老的女声响起,树干上的人儿皱了下眉头,神情很是不悦。

有事就说!她的声音有些冷,跟周身散发出来的阳光气质很不相符。

树下的老妇讪讪然开口,一身装扮雍容华贵,可那神情却是极度的在讨好树上的少女。

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天逸的母亲,而树上的女子自然就是焱儿了,只不过六个月前的那场假死风波让焱儿失去了……我说焱儿姑娘啊,你还没有恢复记忆吗?你真的不认识我啊!我是你的婆婆啊,天逸可是你的夫君呢!老夫人苦口婆心的说着,还不忘抬手揩揩根本就不存在眼泪的眼角。

哎!你说我这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体贴懂事的儿媳妇,怎么竟还失忆了呢!老妇人说完,竟是嘤嘤的哭了起来,眼神却不忘精明的观察着树上的焱儿。

焱儿听得有些烦了,这老太太三天两头的出现一次,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说她是她的儿媳妇,可是它对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印象,单看老太太这一身贵气装扮,焱儿心底觉得,自己根本不像是能跟如此贵妇人和平相处的人。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老妇人,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哭瞎了眼睛也没用的,在我没恢复记忆之前,我谁都不想见!焱儿说完,很不耐烦的摆摆手,翻身准备继续睡大觉。

哎呀!焱儿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和我的天逸……袁老夫人,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倏忽想起的一道冷冽之声让袁老夫人止不住打了个寒战,她急忙收了声,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走了。

焱儿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心中很烦躁。

怎么一个没走,又来了一个呢!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啊!一个一个的都跑过来说是她的夫君!真是笑话!她是现代人,好不好!她一直崇尚的一夫一妻制,好不好?这古代的男人不都是喜欢女子从一而终吗?怎么就跟她是葵花宝典一般,争相抢购呢!焱儿,是我。

冷唯不知何时飞身上树,修长的身躯轻柔的坐在焱儿身边。

一双如墨瞳仁贪恋的看着她粉嫩娇俏的容颜。

嗯。

懒懒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冷唯微怔,苦笑一声,焱儿还是以前的焱儿,只不过,她完全忘记了从前的事情。

六个月前,焱儿通过跟植物对话得知了圣女国内有一种假死药,她之前用纸条的方式提前通知了蛋腚,她的计划。

他们当时很担心的,这假死药谁都没见过,更不知道效果如何,万一焱儿吃了以后醒不过来怎么办?只是焱儿的想法很坚决,容不得他们反对。

她算准了若是她死了以后,纳兰冰若第一时间一定会去藏着袁天逸母亲的地方看看,以他的个性推断,若是焱儿死了,定是要先处理棘手的任何事情了。

冷唯则是调动了僵尸跟踪纳兰冰若,方才知道,他竟是将人藏在了自家床底下。

怪不得他派出的僵尸队伍翻遍了圣女国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呢!原来狡猾的纳兰冰若将人藏在自己家里。

因为他这个人不喜好花草之类的东西,所以焱儿也无法通过跟花草沟通得知袁天逸母亲的下落。

若不是通过这假死的方式,还真无法逼纳兰冰若自己匠人挖掘出来呢。

只是,这期间还是出了岔子。

焱儿当时留给蛋腚的书信写得明白,尽量也把内应言裴墨救出去,毕竟一起来的,总不能缺一个的回去。

而他们为了营救言裴墨,遇到了皇宫暗卫的阻拦,耽误了时间。

等着冷唯火急火燎的赶到皇陵内,将吃了假死药的焱儿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时候她因为缺氧和闭气时间过长,昏迷了一个月方才醒来。

醒来后的焱儿,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失忆了。

冷唯带领他们回了大梁,方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一股奇怪的势力暗中崛起,在郑德和须眉互相争斗之时,趁机一举了他们。

这股诡异的势力来去无踪,就连冷唯的暗夜僵尸都无法查到。

有一次,冷唯跟踪须眉的余党想要铲除他们的时候,那股势力的头领突然现身抢在冷唯面前杀了那些余党,那人一身紫色长衫,身形健硕,那背影,看着竟有几分熟悉,等冷唯去追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正文 001 地府阴亲昨夜小寐,忽疑君到,却是琉璃火,未央天。

——耶律拓。

再次睁开眼睛,触目的满是耀眼的鲜红。

耶律拓坐起身子,手脚的铁链哗啦作响,他看着四周燃得通红的火焰,以及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牛头鬼脸,他轻咬着下唇,一丝自嘲溢出了嘴角。

这就是所谓的阴曹地府吗?耶律拓!一声厉喝在头顶响起,阎王爷拿着手中的生死薄机器不耐地翻看着。

他本来是好不容易抓了一手的好牌,结果这个人好死不死,偏偏在他要出牌的时候死了,害得他扔了牌就要出来办公。

他容易吗?天庭那些龟孙子每周都下来绩效考核一次,他们倒是在上面吃香的喝辣的,他呢?终日守在这不见阳光的地方,唯一的乐趣就是斗地主了,还总是被人打扰。

距离他上一次抓到一手好牌还是半年前,那个该死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投胎了没有!阎王收回思绪,见下面的人没有丝毫回应,不觉端起来架子。

本王告诉你,不管你在上面的时候是多么大的官职,到了这里,你就是一个等着投胎的小鬼而已。

我不想投胎!耶律拓语出惊人。

他站起身子,脚下的铁链哗啦作响,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十几个伤口,他这就死了吗?听说投胎会将前世的事情都忘掉的,他不想忘记,那个印在脑海之中的丫头,他的小火儿,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忘记。

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是一株守护在她身边,在暗夜点亮的灯芯,可以孤灯长伴在她的身边,为她在暗夜带来光明。

你是尘缘未了啊!阎王啪的一声合上生死薄,真是奇怪了,这上面竟然没有他的记录,这么说,他就属于那种永世不得投胎的人了。

这倒也合了他的心愿。

你不想投胎自然可以,不过却要在地府中选一门阴亲,一般来说,不能投胎的人要不非富即贵,要不就是身上的戾气太重,无法通过奈何桥,我见你,应该是后者吧。

阎王说完起身走了下来。

阴亲?耶律拓冷冷开口,那寒冰如雪一般的眸子清透之中带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寒意。

对。

阎王说完对身旁的黑白无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找等待结阴亲的女子。

在别人眼里,阎王的示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黑白无常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了,岂会这点眼力价都没有呢。

阎王被这个男人扰了一把好牌,定是要报复了。

他眼神的意思是要他们去给这个男人挑几个最凶恶或者最丑的女子。

黑白无常叹口气,看着男子一表人才的,怎么就没死在个好时辰呢!这下子,要倒霉了。

不消一会,黑白无常带了三个等待结阴亲的女子,几个人缓缓抬头,吓得上面的阎王差点尿了裤子。

那容貌真是……古往今来啊!你选一个吧!阎王懒懒地开口。

耶律拓此刻周身燃着一股浓浓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若想还有机会见到焱儿,就必须度过这里的一关。

阴亲是吗?他的心中根本就容不下别的女子的。

曾经,他的小火儿,伤他至深,可是那伤害越深,他越是放不下,他喜欢看他的一颦一笑,喜欢她撒娇或者算计的神采,喜欢她的一切……即使死了,他也要守护在她身旁的。

他不忍她受到一丝的伤害……他的小火儿……蓦的,耶律拓觉得自己心中生生被插了一把见到一般的疼痛,他捂着胸口后退一步,继而嗤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你怎么样?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身前多了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长长的头发、低垂的脑袋,那容颜藏在下面,看不到分毫。

走开!他粗鲁的喊着,伸手将面前的人推开。

除了焱儿,他不要任何女子的靠近。

他身前的位置,只留给她。

女子跌倒在地上并不哭泣,长长的头发挡着脸。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会点医术,若你不舒服,我可以帮你。

女子抱着腿坐在地上,声音弱不禁风。

耶律拓冷冷的看了一眼,只一眼,忽然觉得那身影有些熟悉、同样的娇小玲珑,像极了他的小火儿。

他愤愤的摇摇头,不!谁也不能替代他的火儿!他的火儿是独一无二的!火儿 ……火儿,你且等着我,我一定不会辜负自己曾对你许下的誓言,哪怕是最卑屈的活着,我也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赶紧选,赶紧选,别耽误本王的时间。

阎王瞄了眼挂钟,极不耐烦的开口,他一会还要去见九尾狐呢,那小骚蹄子可是给他放好了热水,等着他洗鸳鸯浴呢。

她。

耶律拓抬手漠然地指着地上的女子,继而看也不看的转身,在他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

地上的女子身子动了动,那蓬乱的长发之中,一双黑瞳闪着明亮的光芒,她看着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的男子,眸中迸射出一抹期待并且感激的目光。

真好。

等待了五百年,他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哪怕结了阴亲的男女,一个月只能出去一次,她也不在乎,这一次,就够了。

我叫尘落。

女子说着朝耶律拓伸出了手,她明亮的眸光穿过黑发,破冰而出。

你叫什么与我无关,从今往后,我们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休想我会对你例外!耶律拓说完拔腿就走,独留尘落一个人尴尬的坐在那里。

身后传来嗤笑声,是那两个没被选中的女子。

此时,阎王等人已经离去,偌大的宫殿中,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

他叫耶律拓,是把?这名字真好听!连同他的声音和相貌,都是那么出众,所谓人中龙凤,就是形容他的吧。

他为何不喜欢自己呢?是因为自己如今这丑陋的容貌吗?如果他不喜欢,她可以改变的,她出尘脱俗的容貌,可以只给他一个人看的。

然,等待她的,只有那绝尘而去的背影。

心中有难言的感觉堵在那里,莫名的,耶律拓眼神之中的冷漠和哀痛牵扯着她的心扉,让她看了一眼,便深深烙印心底。

那般冷漠无情,却又深藏哀思在眼底的男子,该是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意吧。

她很想走进他的心中,不仅仅因为他将是她的夫君,更是因为,她不想在看到他眼底的痛意。

……阴亲的仪式很简单,耶律拓连他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在乎那程序了。

地府冥日宫是给所有留在阎罗殿不能离去的人准备的地方,在这里,耶律拓和尘落有一个单独的院子。

成亲这晚,他喝了很多酒,根本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回去的,他如今心心念念着的,就是那一个月一次的,能够出去的日子。

虽然按照规定他不能跟焱儿说话,亦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只要能看她一眼就够了,其他的,真的无所谓的。

他要的,只是看一眼,他的小火儿、他不知道,他的死会让她感觉到伤心吗?她说过不在乎他的,还说过,她爱的是冷唯,可是他都不介意,他的爱,就是这么犯贱,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始终不肯放弃。

清晨醒来,他躺在床上,床边的椅子上坐着和衣而睡的女子。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面颊,白皙的柔荑露在外面,那双手实在是好看,粉雕玉琢一般。

只是,在耶律拓眼里,任何美丽的东西都比不上焱儿一分。

他起身,发现自己的外衣已经脱去,换上了干净的亵衣亵裤。

谁让你给我换衣服的!凭空里一声怒吼,将椅子上的尘落吓得跳了起来。

发丝随着身子的动作而清扬起来,一张惨不忍睹的容颜出现在耶律拓面前,那容颜实在是无法形容的丑陋,纵横交错着的,俱是一道道蜿蜒狰狞的疤痕,只那双眸子,却透着深不见底的清透明亮,好似暗夜里的启明星,可以给人指明回家的道路一般。

耶律拓觉察出自己吓到她了,眼神不觉闪烁一下,下床拿过床边摆放着的干净的衣服。

以后,不准动我的东西,更不准碰我!我说过,我们不过是陌路人而已,娶你是因为我有未完成的心愿,不要逼我将你赶走!他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回身,他再次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可我是你的妻子了,不管是阴亲还是什么的,这是既定的事实,阎王那里是承认的,我可以学着接受你的一切,可以做你爱吃的饭菜,可以陪你聊天,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我不求你回报我什么,只求你心中能有我的位置。

尘洛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她微微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可距离却远在千里的耶律拓。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说出了那些话,作为曾经的第一才女,她听得到的向来是别人恭维讨好的话语,她听了都是置之一笑,如今,是第一次说出如此诚挚之言。

既然你说了,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耶律拓背对着她的声音愈发的冰冷,他修长挺拔的身躯立在那里,无端裹了一层寒霜。

为什么?是因为我丑吗?尘洛摇摇头,她不相信耶律拓是一个以貌取人的男子。

你没有权利知道!耶律拓冷哼一声,微眯着眸子不带任何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只因为他的一颗心早已是满满的,装不下任何女人!在他心中,小火儿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

既然这样,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尘落轻咬着下唇,一丝坚定溢出眼底。

耶律拓不语,抬脚欲走。

不要走!我们打赌,若是我能在一年内让你的心里有了我的位置,那你就尝试着爱我,如何?尘落咬咬牙说出心中的话,她眼神怯忪的看着耶律拓,见他的身影停顿了一下后,仍是要离去,她不顾后果的追了过去,伸手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她开口,柔柔的声音隐着丝丝坚定和执着。

滚开!!耶律拓怒吼一声,回身将尘落推倒在地上,他此生,只允许小火儿一个女人接近他,别的女人,永远不可能!.耶律拓番外 002 你不是我的妻子!尘洛的身子紧紧贴着耶律拓,她仰头看他,眸中,是属于少女的纯真的执着。

给我时间,好吗?她有些祈求的看着耶律拓。

纵使,海枯石烂,我心中也只有小火儿,一个人!~耶律拓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抬手,掰开尘洛的双手,神情冷酷无情,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只在对着小火儿。

小火儿?是谁?尘洛仰着头,不解的看着耶律拓,那掩盖在厚重留海下的容颜,有丝丝失落和期盼。

我的妻子。

耶律拓说的干脆简单,神情,在踢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蓦然变得柔软。

尘洛见了,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班,说不出的难受。

原来,他并非是冷酷无情。

可是,我才是你的妻子啊?尘洛小声抗议着,嘟起嘴巴,眼中是属于少女独有的纯真无邪。

耶律拓眸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他厌恶她,并非因为她长得丑陋,只因为,他的心底早被火儿占据,容不下别人。

你不是!他低吼一声,转身,不给她任何解释和期盼,迈开步子,毫无留恋的走出屋子。

夫君!尘洛在他背后喊着,却只觉那背影清冷孤傲,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她呆呆第坐下,撤掉身上刺目绚丽的大红嫁衣,眼前闪过的,却一直是那张冰封冷酷的容颜。

不苟言笑,冷漠无情,这就是她的夫君吗?可为何,她心中总是放不下他。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吗?尘洛不懂,她趴在桌子上,蓦然落下一滴眼泪,那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有些晕湿了脸上的一块黑印。

少女用手胡乱的抹着,那原本丑陋不堪的容颜,渐渐清晰起来,褪去了数不尽的疤痕黑斑,再次呈现于眼前,便是一张清秀靓丽的容颜。

少女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如此摸样又能如何,那个男人,也不会看她一眼的。

心底隐者层层叠叠的失落,少女就这么傻呆呆的一直坐到第二日。

她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回来。

如此一个月过去了,尘洛每日里都会等在屋内,她多么希望有一天,当她醒来,她的夫君会站在她的面前,温柔的看着她。

跟她说一声,娘子,早。

她本事京都的第一才女,前世枉死,此生,在地府之中,她不可过是想我一个爱她的夫君,简单的过日子罢了。

她不求轰轰烈烈,只愿,她的夫君心中能够有她。

她是在封建礼数下长大的女子,她从小被灌输的,便是从一而终,夫为妻纲,她既然嫁给了耶律拓,便认定了,他是她的天。

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尘洛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早早起来,她也是哥冰雪聪明的女子,料定了,今日,耶律拓回来,他定是想要去上面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小火儿了。

想到这里,尘洛心中一酸,一抹苦笑溢出唇角。

吱嘎一声,房门开启,一抹健硕挺拔的身躯翩然进入。

夫君。

尘洛第唤一声,难言欣喜和娇羞。

她起身迎了上去,缺见那抹身影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动分毫。

收拾一下,我们上去。

耶律拓冷淡的开口,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

尘洛眼中闪过失落,却还是强颜欢笑的点点头。

她怎会不知道,这一个月一次的上去,必须是夫妻二人一同才行,若是单独一人,是绝对不能离开地府的。

当初之所以定下这个规矩,原因很简单,就是怕地府里德一些人尘缘未了,背着自己的阴亲去见意洽的情人,那样的话,势必造成混乱因为,死了的人,就是死了。

尘洛跟在耶律拓身后,在他搞大身影投射下的阴影中小心的走着。

她看着他,想象着他如是喜欢一个女子,会是怎样的呢?他也会笑,也会疼人,那健硕的肩膀也会给人倚靠吧。

尘洛只顾傻傻的想着,脚下一滑,整个人狠狠第向前倒去,眼看那张小脸就要扑倒在地上,突然,一直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

夫君,谢......别耽误时间。

尘洛的那句谢谢还未说出口,耶律拓冷漠的声音蓦然想起,将她心头的喜悦悉数浇灭。

尘洛乖顺的点点头,那只大手已经松开,手腕上还有刚刚与他肌肤相亲的温暖,那有力的臂膀啊,何时,才会为她遮风挡雨呢?......刺目的阳光,喧嚣的街道,亭台楼阁,水榭长廊,一切,对于耶律拓来说都是如此的熟悉。

想当初,他来到这里,在别院内第一次见到了她。

他问她的名字,算是强迫她回答的吧。

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眼珠子一转,竟是告诉他,她叫火儿。

他当时心中,莫名的狂喜,就只为知道了她的名字,如今想来,竟像是昨天的事情。

耶律拓慢慢走着,浴池内,点点莹润,这里如今无人居住,言裴墨一直空着,除了门口有几个守卫,他想进来,易如反掌。

他一步一步走着,想起曾经,他跟火儿共浴,想起她憋着嘴,一副嫌弃他的样子说:你吃打大蒜了吗?想起她看到他打伤了蛋腚,倔强的小脸满溢的愤怒,想起......耶律拓的手竟是抖动的厉害,想起了一切,却独独看不到那个人,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啊......火儿,你在哪里?皇宫吗?耶律拓喃喃低语这,他慢慢蹲下身子,宽厚有力的大手掬起一捧清水,甚是凉爽的池水打湿了面颊,可他却丝毫不觉庆幸,思绪混混沌沌的,眼前,总是她,总是她......耶律拓身后,尘洛静静第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

她很羡慕那个叫火儿的女子。

她在哪里呢?为何会离开耶律拓,又为何,让她如此伤心难过?夫君,那个火儿姑娘在哪里?尘洛走到耶律拓身后,终是敌不过心中好奇,壮起了胆子问道。

与你无关!回答她的,依旧是冷若寒霜的声音。

夫君,我......该回去了。

耶律拓说着,擦着她的身子走过去,他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刚才在怀念火儿时,截然不同。

尘洛轻咬着下唇,继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飞快的追上他的脚步。

夫君,我不懂!你跟那个火儿姑娘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不是吗?你说什么?耶律拓回身,眸光森然。

尘洛他的眼神有些吓到,虽然他不相识会大女人的男人,可是......尘洛抬起头来,却将的看着他,既然说出了口,就要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她憋了一个月的话,一定要告诉他知道。

夫君,如果你还能跟那个火儿姑娘在一起的话,我会放你走,绝不牵绊你丝毫,可是,你知道的,一旦坠入地府之中,结成了阴亲,绝对没有可能跟上面的人扯上关系的,所以,夫君!即使你不能放弃,也要学着放弃,我是你的娘子,我有义务将他从过去拉回来,不然你继续沉沦下去,那个火儿姑娘,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闭嘴!一声冷哼,响亮愤怒。

耶律拓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声没有关系,莫名就刺痛了他的心扉。

他明明知道尘洛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就是无法接受。

他宁愿一直生活在过去,也不要忘记火儿。

夫君,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以后,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我会做好一个妻子照顾你,与你携手......我妻子的位置,永远只留给火儿一个人,即使她不再我的身边,我也给她留着,哪怕,她永远不能在我的身边......耶律拓沉沉开口,那般鉴定却哀痛的神情,无端,让尘洛心痛。

她看着倔强刚毅的他,抬手,想要轻触那好看的眉毛与瞳仁,可是,却被耶律拓粗鲁的挥开了。

别碰我!那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耶律拓神情愈发的冰冷,他回身,视线再次落在哪一池碧波荡漾的水面上,似乎,又看到了水中,有他和火儿的身影。

夫君,我懂了。

尘洛点点头,垂下的容颜被厚重的留海挡住,她知道,即使她现在多么的痛苦无助,耶律拓也不会动容,他的话,很明白。

他不在乎她是否文采出众,也不在乎她容颜的美丑,他在乎的,就只是每个月一次,她能够好好的活着,让他能顺利的上来。

尘洛唇边挂着一抹落寞的笑容,缓缓转身,走在前面。

耶律拓看着那娇小默然的身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不想伤害她的,只是,他心中确实容不下别人。

耶律拓再次深深凝视这个地方一眼,正欲去找尘洛,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尘洛的惊呼声,他眉头一皱,迈开步子赶了过去。

竟是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眼看就要撞上冲到道路中间的尘洛。

耶律拓脚尖一跃,飞身将尘洛身子拽了回来,却在跌倒之时,看到了马车内那熟悉的,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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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拓番外 003初见那抹娇小的身影不过在他面前飞速闪过,却好像完全没看到他一般,马车疾驰而过,许久以后,他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

刚才,那真的是小火儿吗?她好像瘦了很多,面颊也苍白疲惫,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又受苦了,是不是?那一瞬间的匆匆而过,他只看到一个身影,马车内好像还有其他几个人,冷唯,蛋腚......他们如此急匆匆的要去哪里?冥冥中,他觉得自己离小火儿越来越远......耶律拓不知道,在他身后,有一抹娴静的身影正安静的看着他,一直在等他回头,能看到她的存在。

哪怕一眼,也值得了。

只是,耶律拓心中,满满的,只有小火儿。

从见她第一眼开始,便注定了这宿命都不能改变的钟情。

所谓,情之所钟,至死不渝。

他知道,自己哪怕死了,也不会改变心意的。

......回到地府后,耶律拓整个人便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一直呆坐在院子里。

他竟然都忘了离开这里,从跟尘洛成亲后,他就不再踏足这里一步。

他心中那属于新娘的位子,只是留给小火儿的。

夫君,尝尝我做的饭菜吧。

尘洛走出来,一块浅蓝色的轻纱盖着面容,她已经卸掉了脸上的伪装,只要耶律拓揭开面纱,就能看到她真实的容颜。

可惜呢,他不在乎。

我要走了。

耶律拓起身,饭菜的香味根本刺激不到他的味觉,只要现在站在眼前的是小火儿,哪怕吃糠咽菜,他也觉得是饕餮盛宴。

他给了尘洛一个背影,往后的日子,尘洛看到的最多的,也是这个背影。

她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浅笑,她不在乎,可以等......等这个心房如钢筋混凝土一般的男人慢慢瓦解............接下来的日子,耶律拓并没有消沉下去,他做了很多。

被选为住在地府之内的魂魄,是可以为地府做事的。

因为地府虽大,却又很多凶悍该死的人,明明祸害了一方百姓,却因为阳寿不到,不能惩罚之。

而若想终结这些人的阳寿也是非常困难的,天庭上的玉帝老儿关不了这些事情,只能靠阎王自己来处理了。

于是,阎王便想到了收买私人来解决这个问题。

他建立了一个卫厂,住在地府的魂魄皆可受他雇佣,为他卖命。

卫厂共分五个等级,卫兵,卫长,卫将,混魔,天魔。

即使成为混魔或者天魔也不要紧,他们这些人的魂魄都掌握在阎王说手里,阎王一句话,便可让他们魂飞魄散。

耶律拓也加入了卫长,他要的,却不是成为什么天魔,他只想坐上那个最高的位子,就可以自由出入地府和人间了。

他要的,是可以天天见到小火儿。

接下来的日子,耶律拓不眠不休的为卫长卖命,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做到了混魔的位子,距离那天魔之位,一步之遥。

马上,他就可以天天见到小火儿了。

一个月后,耶律拓老时间又出现在尘洛面前。

尘洛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笑着,便跟着他走了。

又是一个月,只是这一次,耶律拓却遍寻不到小火儿了......哪怕是冷唯,蛋腚,所有人,都不见了......他渐渐听到了一些传说,如今大梁国是郑德和须眉的天下,双方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而大梁的皇帝,三王爷,还有十三公主,都是不知去向。

传闻,他们都被须眉和郑德害死了............听着这纷乱而起的传言,耶律拓坐在地上,呆呆的,昔日那坚毅明亮的瞳仁,附满阴霾冰霜。

火儿,你不会似的!若你死了,我定是能看到你的......耶律拓摇着头,神情麻木冰冷。

火儿!!倏忽,他猛地仰天长啸,那嘶吼沙哑的声音如一只困兽般肆虐痛苦,仿佛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喊着,将平静的夜空,震撼的也有些颤抖。

星空上,繁星似乎都跟着震动起来,静谧之中响起的嘶嚎,无端撞击着心扉。

尘洛捂住了耳朵,被他这突然而起的吼声吓到了,她小心的走到他身边,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将脑袋埋在两腿之间,只能听到那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尘洛蹲在他的身边陪着他,许久许久,明明腿已经蹲麻了,她却不舍得起来,能这样安静的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实在是奢侈。

哪怕他心里现在想的是别人,她也无所谓。

等他从这番沉重醒来,便又是那个冷漠冰封的耶律拓了,是那个不许她靠近分毫的耶律拓。

夫君,你知道了?这世间的情爱啊,总有轮回,这一辈子不属于你的,注定便不属于你了,但是上天却是公平的,他会给你另一个怀抱,你若纵使沉迷在那昔日的美好之中,便永远看不到身边期待的眼神。

我记得,佛家有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蜘蛛,在一间寺庙的屋梁上结网,她日日受了那香火的熏陶,便觉得,自己也是参悟了佛道,她一致认为,人世间,最美的,便是得不到。

她结网的一年前后,有一滴露珠落在她的网上,那露珠很美,蜘蛛的心,随着这露珠开心,失落,激动,可是,不过一天时间,那露珠就被风儿带走了。

蜘蛛不甘心,一直等啊等,又等了两年前。

露珠始终没来。

她很失望,低头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她蜘蛛网下方的土地上,有一株小草一直拼命拼命的成长,系那个要长高,来触碰高高在上的蜘蛛。

蜘蛛此刻才知道,这小草,竟是看了他三千年,只为能触碰上他高高在上的身体。

哪怕蜘蛛每日里想的,都是那被风儿带走的露珠......蜘蛛看着,似乎懂了,最美好的,不是得不到的,而是一直在身边的......尘洛说完,慢慢的将脑袋靠在耶律拓肩头,他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

可是她知道,他听到了他的胡。

夫君,不属于你的,可以放在心里,若是因此而让你终日痛苦不堪的话,那又何苦呢!蓦然,那陷入安静的身子动了动,尘洛看着抬起头来的耶律拓,她眨着大大的眼睛,等他开口。

他的眸光很安静,可那眼底深处,刚刚受过的伤痛依稀可见。

你只知道,露珠走了,却不知道露珠曾为蜘蛛带来什么,对于蜘蛛来说,他根本不需要小草的俯仰,试问,不需要的东西,即使存在了上万年,又能改变什么呢?他还是会等,等哪滴露珠出现,这世上,也只有那一滴,是属于他的。

耶律拓起身,挣脱了尘洛,他转过身去,再次给了她一个背影。

尘洛颤抖的看着他,那背影健硕却冰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冷。

他说什么?即使是一万年,他拒绝了她.不留一丝余地。

不给她任何的幻想......她,真的很想见见那个火儿姑娘,很想知道,能让耶律拓动心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在这三个月内,耶律拓依旧是朝着成为天魔而努力,然后,成为天魔的路上却苦难重重,他又太过于着急了,纵使不能成功。

而每个越,他都会上去一趟,尘洛跟着他,却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他出没于曾经跟小火儿的地方。

耶律拓利用这段时间铲除了郑德和须眉,也算是除掉了阎王心头的大患,阎王如今已经离不开他了,人地府里面的人,也是对他刮目相看。

可对尘洛,却更多的是同情与不屑。

谁都知道,混魔王不喜欢她,从不进她的房间,而她有长得那么丑,一时间,地府内很多女子都蠢蠢欲动,想要取而代之。

尘洛只是安静的窝在房中,对于外面的一切充耳不闻。

她能做的,就是每个月见他一次,陪在他的身边,而已。

这一日,她出了房门,却见地府内几个准备结阴亲的女子朝她走来,这几个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其中一个兰儿更是仗着自己跟阎王有亲戚关系,几次三番的挑衅尘洛。

尘洛见怪不怪了,耶律拓不管她的死活,这些人,自然是等着看她笑话了。

尘洛安然的转身本欲离去。

哟!这不是混魔王的妻子吗?还真是个丑八怪啊!兰儿身边的小旗尖细着嗓子开口,尘洛不欲理会,可眼前却多了好几道身影。

你要去哪里啊?这院子混魔王又不会出现,你一个人呆着,有没有藏野男人在屋里啊!兰儿看拦在尘洛面前,恶毒的开口。

尘洛低垂着你哦阿呆,想要从一旁过去,可胳膊却被人加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尘洛喊着,那一惯温润安和的眸子,突然迸射一抹深寒。

她是一个隐忍的人,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鱼肉。

哼!贱人!竟敢用那种眼神看我!告诉你,乖乖的离开混魔王,不要霸占着这个位子不下来,否则的话,我会让你好看的!兰儿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他觉得自己比尘洛长得美,又会甜言蜜语的哄着男人,可混魔王耶律拓却对她视而不见,她若要得到混魔王的心,就必须成为他的女人才行。

只是地府中有规定,阴亲只能一夫一妻,她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尘洛乖乖退出。

我是他的妻子,除非他休了我,我是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也不会!!尘洛咬牙一字一顿的开口。

纵使那个男人心中没有她,她一天成为他的妻子,就是一辈子的。

她是在封建礼教熏陶下的女子,新封的是从一而终,夫为妻纲。

虽然,她心底也有小小的叛逆和轻狂,但是,绝对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体现。

她也有獠牙,只在她或者耶律拓收到伤害的时候才会露出来。

你说什么?!你不退出!!好!我今天就好好第教训一下你!兰儿说着,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扒下她的面纱,让大家都看看她是如何的丑陋龌龊!对对对!这个贱人不止是长得丑,就连身体都肮脏不堪,还想要继续混魔王,混魔王才不会要她呢!周遭响起的声音让尘洛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冰冷。

此时,她竟在幻想,那高高再上的耶律拓,会如谪仙一般出现在他的面前,将她救出来,远离这些恶毒的流言蜚语。

她苦笑一声,这终究是梦啊。

如今还不到一个月呢,他不会来的。

贱人!打他!兰儿见尘洛竟然微笑,以为是对她的嘲笑,当下指使着小旗掌诓尘洛。

尘洛此时避无可避,身体又被挟持着,她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那巴掌久久没有落下,她茫然睁开了眼睛,却看见......夫君......耶律拓如天魔下凡站在她的面前,地上躺着还未来得及出手的小旗。

啊!!!痛死我了!此时,小旗才觉出痛来,躺在地上翻滚着痛呼出声。

怎么回事?尘洛并不慌张,晶莹的眸光有些湿润的看着耶律拓。

他来了......混魔王,你......你竟然帮这个贱人?兰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耶律拓,刚刚,小旗要动手的时候,耶律拓不知从何出现,出手极快,快到她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小旗倒在地上了。

如今再看,小旗的一条手臂竟然是生生的被耶律拓卸了下来。

满地的鲜血涌动,吓得兰儿双腿一软,扑通坐在地上。

她是我的妻子!耶律拓开口,说的云淡风轻,可尘洛的身子却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声妻子,她等了多久啊。

回屋。

耶律拓扯过尘洛的身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开口,可是尘洛却激动的点着头,眼中,泪光盈动。

他来了......他对她不是无情无义的,他在乎她!屋内,尘洛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看着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伊兰特。

以后我会多派些人来保护你这里的安全。

耶律拓平静的开口。

嗯。

尘洛乖乖的点点头,她看到一旁桌子上的点心,急忙推到耶律拓身边。

夫君,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她声音很小,几乎都听不到。

她每天都会做些点心,就是等着耶律拓能来尝上一口,其实,她的厨艺真的很不错的。

不用了。

耶律拓说完,起身欲走。

夫君,你今晚留下,好吗?尘洛撞起胆子开口,她抛却了女儿家的娇羞,只为换得这个男人的注意。

耶律拓微微一怔,旋即皱起了眉头。

你是不是误会了?他开口,语气冰冷。

误会?尘洛一愣,大大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

我救你,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想下个月你出事了,我不能上去。

再者,我也不希望别的女人对我存着什么幻想。

耶律拓说完转身就走。

等等!尘洛低呼一声,从后抱住了他。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是吗?利用我打消兰儿他们对你的心思,表面上看你对我是在意的,可实际上,你我之间,还是如从前一般,相敬如宾!尘洛说着,闭上了眼睛,这残忍的事实啊,她真的不想去东。

对。

耶律拓毫不犹豫的点头,继而掰开她的手,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间。

尘洛站在原地,许久后,虚弱般的蹲在地上,泪滴,大颗大颗的滚落。

有多久不曾哭过了?她就这么一直蹲在哪里,一直哭着......知道双眼红肿......直到,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呵,她不能病的,病了,耶律拓会生气的,他就不能去看那个姑娘了......尘洛,真的很想很想见一见那个火儿姑娘。

......两个月后,尘洛的这个冤枉终是达成了。

耶律拓成为了天魔,而她,因为是耶律拓妻子的关系,也可以离开地府,回到人间。

只是,他们仍然是受制于阎王,随侍都可能被他召回地府。

(耶律拓成为天魔后的内容,就是在耶律拓现身番外后面的内容了,耶律拓现身的时候,还只是混魔王。

每个月只能上来一次。

)尘洛跟耶律拓住到了地上,每天,耶律拓都会出去,她从不去过问,他是去哪里,因为,答案已经在她心底了。

一个午后,她走出院门,很久不曾出门了。

耶律拓不喜欢她出去,所以,她一般都是将自己锁在家里的。

外面的空气很好,阳光也很充足。

她走着,突闻前面有人声鼎沸。

她不过是随意的一眼,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看着他,他在笑,那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专注,带着浓浓的宠溺,她从未见过......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人群中,一个少女正跟几个看起来像是流氓的人对打着,少女的功夫并不高超,可奇怪的是,那几个流氓却无法近她的身,被她打的是落花流水。

尘洛心中黯然,自是明白,这是耶律拓在从中作梗。

那么,那个少女是谁呢?眼看那几个流氓倒地不起,四周看热闹的人都渐渐三区,尘洛心一横走了过去。

疏忽见,便撞入一泓清泉之中。

好明亮的眼睛,澄澈纯净......怪不得,耶律拓舍不得呢!她静夜诗被这双眼睛刺得有些眩晕了.......。

耶律拓番外 004 她的守护神那少女有着一双明媚且光芒四射的瞳仁,不似她这般懂得收敛和暗藏心事。

那少女开怀一笑,便能让身边的人也感染了她的换了,她洒脱大度,脸上跳跃的,是纯净甘冽的气息。

这般轻盈剔透宛如仙子一般的女子,真是她不能比拟的。

尘洛不觉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她走近一点,想要看清楚耶律拓脸上的表情。

她看到的,便是眼中满满的都是那女子的他。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阳光干净,不掺杂一丝杂质,他那般满足的神情,就像个孩子一般。

尘洛觉得心底有个地方,被什么刺得生疼,眼前有些迷蒙,就像是蒙了一层薄雾般,看不清楚。

她忽然明白,这份差距,或许,她用十年都不能赶上。

周围有人对那少女指指点点起来。

那不是十三公主吗?十三公主又出宫了啊!呵呵,咱们百姓可有福了。

是啊,是啊,公主每隔五天就会出宫两次,为我们百姓除恶惩奸,我们都盼着她来呢。

对啊,我们可都日日祈福,希望十三公主安康,能够早日恢复记忆呢。

听着这议论,尘洛微微垂下脑袋,果真是个奇女子呢。

她这曾经的第一才女,竟也是甘拜下风了。

她转身,脚步沉重,将那一对璧人的身影留在身后,她虽然得不到耶律拓,但是身后的那一堆男女,岂不是比她更加难受,女的失忆,男的,纵是做了一切,依旧是得不到心爱的人,只能是远呀远远看着。

相比起耶律拓对那个姑娘的付出,她,算得了什么。

尘洛不觉流出眼泪,心,好痛。

她真的是喜欢耶律拓的,从见他第一眼开始。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她丑陋容貌吓到的男子,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厌恶和嘲讽,那般美好,且高高在上的她,就是让她动心啊,就是让她喜欢。

不可自拔的陷了进去。

而是,属于耶律拓和小火儿之间的位置,根本容不得她的进入,容不得......尘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着,小小的身子不经意撞上了几个顽劣的孩童,孩子们嬉笑着对她指指点点。

哇!带着面纱的女人是不是都很丑啊!一个孩子夸张的大叫着。

其他孩子跟着起哄,其中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跳起脚来,毫不留情的扯下她的面纱。

面纱下,一张容颜清雅绝美,眉目如画,明眸善睐,绛唇映日,顽劣的孩子们竟一时看呆了,就连一旁街道上行走的人们,也停下了脚步打量着她。

这女子的容貌实在是绝丽清雅,就是面色太过于苍白了,有点像是......鬼魅之颜。

喂!你们这些孩子干什么呢?干嘛欺负人啊!背后响起一道清爽嗔怪的声音。

尘洛身子僵在那里,大脑轰的一下,几乎是站立不稳。

是她的声音?孩子们哄笑着跑开了,背后的身影却是越来越近的逼近她,近到,她几乎不能呼吸。

那道身影的另一侧,是耶律拓震惊过后压抑着怒火的神情,他在怪她,跟踪他,继而,搅了他跟小火儿在一起的时间。

尘洛身子抖得厉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她只是好奇而已,好奇想要看看,让耶律拓心心念念,至死不渝的小火儿,究竟是何模样。

对不起......耶律拓,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吗?尘洛吞咽下心头的眼泪,悄然转身,迎上那双闪亮明媚的眼睛。

姑娘,你没事吧?焱儿开口问尘洛。

我......没事的,谢谢你赶走了那些孩子。

尘洛极其艰难的开口,嗓子里面好像堵住了什么,声音闷闷第,有些酸涩。

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躲避着焱儿的目光,也狼狈的躲着耶律拓的怒火。

呵呵,你怎么了啊?难道我有这么吓人吗?焱儿摸着下巴,笑的开怀不已。

你长得很美啊,还是不要带面纱了!是吗?谢谢。

你是外地来的吗?孤身一人?没,是一个人。

尘洛本想说,还有我夫君,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耶律拓听到她在火儿面前这么说,会不高兴的吧。

那你小心一点啊,孤身一人,还是哥女子,又不会武功,多危险啊。

这样吧,我今天没什么事情的,我陪你逛逛吧,也权当你陪我了,我觉得啊,我们俩好像很有缘分似地。

焱儿说着,拉过尘洛的手臂,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身后,是耶律拓如芒在背的视线。

尘洛的系哦啊脑袋越来越低,不敢回头,却能感觉到耶律拓眸中的警告,可是奇怪的很,她被火儿拉着,竟是动不了分毫,被她那阳光灿烂的情绪所感染,竟然很喜欢跟她在一起。

她知道,耶律拓一直都是躲在暗中观察和保护火儿的,他一直都不敢出现在火儿的生活之中。

而她现在能跟火儿携手同游,耶律拓会嫉妒死吧,想到这里,尘洛紧张的神情竟然溢出一丝调皮的笑意。

你笑什么啊!焱儿奇怪的问她。

没什么,想到一个人?焱儿暧昧一笑,拉着她走进一间茶楼。

茶楼的老板似乎已经认识焱儿了,忙不迭的热情招呼着,生怕怠慢了贵客。

这皇帝老儿可是关照过了,十三公主来了以后,要给最热情的招待,最甜的微笑,最好的饭菜,要不然......客栈老板不敢想后果。

焱儿拉着尘洛上了二楼,每次她出现,这个二楼都不会有其他人,她自然明白是谁的功劳,却也懒得去找她算账,落个清净也不错,况且,言裴墨也是担心她的安危。

她不许他派人暗中保护她。

他就只有将她喜欢去的地方包了下来,给她最安全的环境。

罢了,焱儿不去想了。

我轻你大吃一顿,你给我讲讲那个地方的风土民情如何?焱儿鬼鬼一笑,她要求尘洛跟她一起逛街,可不是简单的觉得她们有缘,她最近是在这个大梁国憋得有些受不了了,一直想出去走走。

大漠她去过一次,回来后,心情异常沉重,所以,她不想再去了。

别的地方又不了解,那几个臭男人,上床的时候甜言蜜语比谁都厉害,可是一旦牵扯到她的自由,便个个霸道的不像样子。

没办法啊,她只有从别的地方获知一二了。

尘洛笑笑,怯忪的开口,我也是大梁本地人,后来去比大漠还要偏远的一个地方,花都国。

花都国?焱儿挑眉,听名字就不错啊,很有感觉。

应该是哥很浪漫的地方。

估计那里的男人不会像她身边这几个如此霸道狂妄。

那你快说说啊,我很想......我要上去!对不起客观,楼上已经被人包了。

滚开!一声男人的吼声生生打断了焱儿接下来的话,她和尘洛同时扭头朝下面看去,一个紫色长衫的男子正在强行闯进来。

男子抬头,不期然,撞入了焱儿的一泓清泉之中。

这个人......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呢?焱儿自言自语着,对上那双瞳仁,好像冥冥之中,他们就该认识的,又好像他们之间曾经经历了万千波折,总之,那眼神疏忽一下,就进入她的心底,让她有不安的感觉。

也许,你们认识吧。

尘洛浅浅开口,放下手中的茶杯。

此时,耶律拓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焱儿,她探寻的眼神,娇俏的容颜,岂止是魂牵梦绕的一眼,他幻想过无数次,她回头的时候能够看到他,可惜,她一直是往前走的,不曾回头看。

而他,就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背后,默默看着她回到皇宫。

心中无数次的恨,这个丫头真是狠心肠,真的是没有良心,可是,他就是爱惨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她。

他站在那里,身子微微抖着,本想着,是担心尘洛会对焱儿说些什么,想要赶来阻止的,却不料,遇到了阻拦,积压在心头多日的怒火和委屈无处发泄,竟然是,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天!他跟小火儿这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了如此凶悍和蛮不讲理的印象,火儿该是......讨厌他吧。

耶律拓垂下脑袋,转身往回走,那背影,说不尽的凄凉颓然。

姑娘,这位是我的哥哥,想来是寻我来的,能否让他一起上来坐坐。

尘洛开口,目光落在那蓦然停顿的背影上。

她从耶律拓眼中看到了哀痛,期待,还有丝丝失落。

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机会,他定是不想给他的小火儿留下一个如此的印象吧,那么,唯有如此了。

她成全他们,给他们一个同桌对饮的机会。

想想真是可笑啊,她亲手,将她爱的男子推给了别的女人。

她本来就没有丝毫机会,如今更是狼狈不堪了。

焱儿看着尘洛复杂的眼神,似乎不相信她口中说的那个男子会是她的哥哥,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让他上来吧。

人多也热闹啊。

焱儿无所谓的笑笑,那个男人虽然嗓门大了点,脾气冲了点,不过那双眼睛却透着清亮明净,一个有如此眼神的人,不会是哥坏人的。

哥,你上来吧。

尘洛走到楼梯口,轻声叫着他,那背影僵直在那里,半天没动。

哥,你继续等在那里可不礼貌的,十三公主还等着呢!尘洛加重了十三公主几个字,凭她对耶律拓的了解,他万事都会将火儿的感觉放在第一位的。

果真,那如山般雄伟的身子动了动,转身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

尘洛对他淡然一笑,可心底,却发苦发酸。

他跟他的火儿见面了,她又算什么?她转身飞快的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泪,可如此动作却落入了焱儿的眼中,她越发觉得这个所谓的哥哥,跟所以......这个少女厄关系不一般了。

耶律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上来,他坐了下来,安静的可怕。

他的眼中心底,明明全都是火儿,却不敢表露出来,不敢看她。

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视线飘忽着出了窗外。

他握紧了拳头......强迫自己保持天灵的清明。

尘洛姑娘,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啊?焱儿眨眨眼睛,决心要好好套一套这两个人的底细。

这男子看着实在有莫名的熟悉感,她知道自己失忆过,所以,她担心自己以前是不是见过他?我叫小石头。

莫名的,耶律拓蹦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曾经,焱儿骗他,说她叫火儿,取得不就是名字里面的一个字吗?他叫耶律拓,所以,也取了最后一个拓里面的石。

哈哈!小石头,呵呵......你还真是像石头一样的撞呢!焱儿开怀大笑,继而抬手自然deep锤了一下耶律拓的胸膛,莫名的,她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仿佛,这个男人就该跟她如此亲近。

只是过后,她脸色一红,方才觉察出不妥来。

耶律拓怔怔的看着她,眼中写满了如火的期待和侵占。

他想要她......还是想要她......尘洛看着目光交织的二人,低头,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那个......我看你们不像兄妹啊!焱儿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我们确实......是兄妹。

尘洛极其艰难的开口,却见脸上的神色更加怀疑。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焱儿早已磨练成了人精,尘洛的神情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她能看懂,她对耶律拓并非兄妹间的那种亲情,而是情人之间的仰慕崇拜,甚至还有丝丝逃避的苦楚。

焱儿摸了摸下巴,很想帮帮他们。

只是这个耶律拓冷的像冰山一样,该如何走进他心中呢?小石头,我突然想去对面买点东西,太沉了,我一个人拿不动的,你帮我吧!焱儿眼珠子一转,撒谎不带扎眼的。

尘洛微怔,继而愣愣的看着焱儿。

好。

耶律拓沉闷的回应着,他迅速起身,却觉得自己就跟在梦境之中一样,分不清方向了,因为小火儿的一句话,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尘洛苦涩的坐在那里,沉默着。

尘洛,你等等我们啊,不准走的,我们稍后会回来的。

焱儿对尘洛眨眨眼睛,尘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却是不懂焱儿的意思。

焱儿自然的扯过耶律拓的衣袖,像从前那样,欢快的走在前面。

耶律拓跟着她,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可眼底,却有泪。

尘洛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她哭自己的天真无知,哭自己的不自量力,哭自己,竟然还不懂......她怎么可能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呢。

耶律拓啊,你在我的心中,就是如身谛一般的男子,高不可攀,可是,我却一直想要用自己那颗绕指柔般的心来融化你,终究,到头来,却是更加的深陷其中......我已经是陷进来了,可是,你却看不到我深陷沼泽的样子......你们重逢了,你们说话了,你们携手离去了,而我,却只能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出了酒楼以后,耶律拓浑浑噩噩的跟着焱儿漫无目的的走着,焱儿绕了一个圈,却是将他带到了刚刚坐着的,对面的酒楼。

二楼上,焱儿退开雅间的窗户让耶律拓看过去。

这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面酒楼的二楼,一个少女趴在桌子上面,哭的肝肠寸断。

是你惹她生气的,对不对?焱儿回头,指责着耶律拓。

对。

他不否认,只是痴痴第看着她。

你好好看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为了你,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焱儿为他的态度有些恼火,强行将他的身子拽到窗前。

耶律拓无奈的抬眼,看向对面。

尘洛趴在桌子上,身子剧烈的抖动着,看不懂她的表情,却能猜到她此刻有多伤心。

耶律拓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耶律拓番外 005 简单的圆满你知道吗?我曾经,比她还要痛苦。

即使是现在,小火儿,我也很痛。

耶律拓转过身子,碰的一声关上窗户,他凝视着眼前的火儿,眼中跳动着炙热的火焰。

你、你干什么?别靠近我啊!我会功夫的!焱儿瘪瘪嘴,往后退着,身子却撞在桌子上,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过,桌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耶律拓走过去捡了起来,见焱儿仍旧是戒备的眼神看他,不觉想要逗一逗他的小火儿。

是你把我叫进来的,这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对我?耶律拓坏笑着逼近焱儿,在她的低呼声中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

啊!焱儿低呼一声,本能的往后蹭着,却是差一点从桌子上掉下去。

耶律拓大手一捞,将她拥入怀中,这久违的气息和身体,让他的大脑轰的一声,瞬间停止了一切运作。

曾经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从相逢,到背叛,到伤害,到最后她的那剧,相逢不如怀念。

这中间,好像经历了千年的时光。

他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抓不住了。

却在此刻,实实在在的掌握着她温热的肌肤。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茫然之中,焱儿并没有挣扎他的怀抱,她眼中闪过明亮的光芒,如璀璨星辰,耀眼夺目。

我觉得你很熟悉......焱儿看着耶律拓,奇怪,她一点也不害怕他的禁锢,反而是异常的熟悉,她是一个失忆的人,若出现在眼前的人是她认识的,这并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他的怀抱,是她能接受的。

小火儿......耶律拓埋首在她的胸前,这一声小火儿,似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很累......很累......他要等的,不是今天这样。

他一直躲着她,只为了能在暗处保护她。

他要的很简单,只要她平安快乐。

可是如今,他竟然该死的卷入她的生活了,无可救药了啊......我不叫小火儿......我知道,我认错人了......对不起......耶律拓从这如环境一般的美梦中醒来,他慢慢后退,离开这馨香温暖的怀抱。

那个尘洛,不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闹了点别扭,所以......你在撒谎吗?蓦然,焱儿打断了他,她挑下桌子,明媚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他,仿佛是要看入他的心底。

我们以前一定是认识的,我们之前有......有情感纠葛吗?焱儿抓过他的领子,狠狠地开口。

不知为何,她见到他,就有种想哭的噶绝,就好象几个月前,她只身一人前往大漠皇宫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一草一木,每间房间,还有那碧波荡漾的浴池。

当时,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落下了,毫无征兆。

倏忽,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顺着瓷白如玉的面颊缓缓落下,凝聚在下巴那里的晶莹泪滴,一如从前,没有丝毫的征兆,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落下了。

小火儿,别......别哭......耶律拓抬手替焱儿擦着眼泪,可是,她却躲开了。

为什么我对着你会流泪?你究竟是谁?什么小石头?!根本不是你的名字,是不是?你究竟是谁?焱儿摇着头,突然觉得胸口很痛,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让她站立不稳。

身子落入一个健硕温暖的怀抱,耶律拓的一滴泪,啪嗒一下落在焱儿脸上,与她的泪水融汇在一起。

缠绵悱恻着淌下面颊......我们认识......认识......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耶律拓紧紧抱着她,感觉到她身子颤抖的厉害,他的声音也跟着抖动起来。

那你究竟是谁?焱儿抬手,摸着他的面颊,好熟悉的感觉......蓦然,就击中了她的心扉。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那你能待我去哥地方吗?焱儿开口问他,明亮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情绪的波动。

好,你想去哪里?耶律拓开口,宠溺的拍着她的脑袋。

大漠皇宫。

......一瞬间的停滞,耶律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止,他俯下身子,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嘴里,喃喃低语着......傻丫头......真是个傻瓜......还要带上尘洛一起。

焱儿下一句话,让耶律拓顿时觉得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把。

我还要带上......火儿!别任性了,就我们两个人不行吗?耶律拓有些头疼了,一直就知道火儿古灵精怪,花招很多,却不料失忆后的她,却是更加折磨人了。

不行不行!我还要带上15只,我听说他们也是从大漠来的,我要带着他们回乡探亲!焱儿倔强的仰着脑袋,不满的嘟囔着。

他们?耶律拓微怔,旋即无力的靠在焱儿身上。

都说世事有轮回,这一次,是逃不开了吧。

不过......焱儿又开口了,耶律拓几乎要抓狂了,她为何这么多话。

不行!不准说了!他霸道的瞪着焱儿,低头,那火热的唇瓣便毫不犹豫的吻上了焱儿的红唇,他火热的躯体随即迅速的贴了上来,他饿舌尖长驱直入,极尽缠绵的扫荡她口中的甘甜清冽,他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今天,他一定要亲个过瘾的......这怀中的丫头,折磨了他多久啊!他岂能放过她。

焱儿身子软软的依偎在耶律拓怀中,她眸子微醺的看着这个男子,不觉有种误入狼窝的感觉,本想着是点化他好好对尘洛的,怎么竟成了她跟在这里,好行偷情一样呢?想到这里,焱儿一把退开了耶律拓,脸上的表情如受惊的小鹿纯净无辜。

火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耶律拓一把拽回了焱儿,不让她逃跑。

现......现在。

焱儿紧张的开口,时间长了,夜长梦多,若是让言裴墨知道了,一定不允许的。

好!耶律拓回答的干脆利索,焱儿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她跟这个才见过一次面的男人,竟然要一起长途旅行?竟然刚才还在一起亲吻?竟然......天!她......怎么跟尘洛交代?......半个时辰后,15只接到焱儿的密电,全都齐刷刷的赶来了,看到在场的耶律拓,无不露出震惊的神情。

继而,15哥热血男儿冲了过去将耶律拓围在中间,期间,嘁嘁喳喳的声音传来若干,焱儿站在外围站在外围听不真切,里面好像有人哭了,然后又有人捶胸顿足的,总之,很热闹。

焱儿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好跟一旁的尘洛道歉。

尘洛,不好意思,让你陪我们一起......没关系,我懂。

一句简单的我懂,包含了太多。

她哭过,累过,方才明白,耶律拓和小火儿之间,根本没有别人的位置。

她能留在他的身边,已经够了......好兄弟!!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吓了焱儿和尘洛一跳,只见15只竟然将耶律拓抬起来扔在了空中,继而又接住他,如此反复数遍,嘴巴里一直喊着好兄弟。

、焱儿撇撇嘴,对他们的表现很是无语。

他们怎么了?尘洛看着一会被抛向空中的耶律拓,不觉有些担忧。

不知道!焱儿回答着,几乎是不耐烦的冲过去,将15只拉开。

别闹了!要出发了,让言裴墨追上的话,你们都得关天牢!焱儿话音刚落,15只扭头看她的功夫,没人去接耶律拓。

被抛得高高的他,就这么直直的坠在地上。

碰的一声,将地面砸了哥大坑。

厄?出......发......了......焱儿声音发颤的开口,继而逃也似的攥紧了马车。

耶律拓从地上爬起来,眼冒金星,环顾四周,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那个......主子,出发了!芍药壮起胆子走到耶律拓身前。

我刚才......主子,刚才有一颗陨石坠落,好大的声音哈。

桃花紧张的都翘起了兰花指。

陨石?耶律拓仍旧没从那么大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是啊,人肉陨石。

多嘴的牡丹话一出口,就遭受了其他人犀利狠毒的白眼。

呵呵......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尘洛忍不住被逗笑了,她嫣然一笑,眼眸柔情似水,容颜绝美秀丽,柔柔暖阳下,她的周围裹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温柔安静。

一时间,15只都看傻眼了......尘洛看着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眼睛,生平第一次如此紧张,她飞快的钻进马车内,捂着扑通乱跳的胸口,小脸绯红一片。

那个......其实,那个什么小石头不是很适合你的,我倒觉得15只人不错,你可以考虑。

焱儿目睹了整个过程,试探的看着尘洛。

嗯。

几乎不可闻的一声。

嗯?!!!浙西轮到焱儿惊讶了,她......她......她不是喜欢小石头吗?如果那个男人心中,根本容不下别人,我何苦诶吆挤进去呢,我既然能够重生,为何不善待自己......我一直觉得,自己是第一采女,就该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却道今天才懂,人活着,最幸福的就是最简单的,如果我把感情想的那么复杂,非要掺杂在他和她之间,那么,我注定是一败涂地,不如,找一份最简单的,但是,却是属于我的......尘洛说完,莞尔一笑,她看向窗外,神情虽然还有一丝失落,但是比起心中释怀的,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嗯。

焱儿点点头,仔细回味着她的话。

半晌......那外面的15只,你看好谁了?焱儿趴在马车上,看向外面,15只个个贼兮兮的看着耶律拓,生怕他问刚才事情的经过,而耶律拓则是将温润缠绵的眼神投向她这里,那柔情蜜意,恨不得将她融化在心中。

那个芍药......不错......尘洛声音很轻,脸上的红晕惹人怜爱。

好吧,就这么定了!焱儿拍拍马车的车壁,大喊一声:芍药!进来接客!我来接,我来接!!!!其他14只题难倒焱儿这么喊,登时激动起来。

跟焱儿在一起久了,他们岂会不懂焱儿话中的含义,这所谓的接客可不是那个意思,而是焱儿在给芍药相亲呢,凭什么啊!尘洛那个大美女给了芍药!不行不行!美色当前,兄弟没得做!一时间,14只拼命拼命的往上挤。

马车顿时摇摇欲坠,随侍有崩塌的危险。

耶律拓见状,怒吼一声,从车窗飞身进入将焱儿小小的身子提了出来。

我们自己走!他说着,眼中满满的宠溺,带着焱儿朝大漠的方向而去。

.番外 轩辕荣杰番外,晚上不吃,白天吃盛夏八月,此时,距离北辰澈将那两个小美男带回来已经有三个月了。

两个小美男每天都缠着焱儿问东问西,两个人如同一个模样里刻出来的,就是声音都很像,可偏偏问出来的问题古灵精怪,让焱儿不胜其扰。

可是每次一看到他们欲求不满的样子,焱儿便觉得很过意不去,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们。

这样一来,自然就占用了别人的时间。

冷唯那里,焱儿不敢占用他的宝贵时间,那男人最经浴火狂躁的很,莫说是晚上了,就是大白天的见了焱儿也要扑上来先狂吃一通。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焱儿以为他要睡了,谁知,他依旧是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

不过……他给焱儿带来的快乐却是毋庸置疑的。

而蛋腚,焱儿更是得罪不起,哪怕属性转化成了植物,蛋腚的本事还是不容小觑的,他动不动就亮出那条翠绿的尾巴,可脸上还挂着委屈可怜且无辜的神情,焱儿每次都乖乖投降,任由他拉长长搓圆圆了。

每次在以上二人那里受了委屈,焱儿的怒火便会发泄给这里最大的ceo言裴墨,好吃的吃着,好喝的喝着,累了还有人给按摩,就是到了晚上,言裴墨的野兽本性就会暴露无遗。

有谁能想过,白日里道貌岸然衣冠楚楚威风八面的大梁国君,到了晚上竟然是个喜欢sm的男人,虽然每次他都很有数,可是焱儿真的受不了每天晚上都要被圈圈叉叉。

这里面,最好的就是轩辕荣杰,他从来不舍得威逼利诱焱儿,都是可怜兮兮的等她开口,焱儿也是,明明看到了人家那里高高耸起了小帐篷,却装作不知,该睡就睡,所以,每周在轩辕荣杰这里是焱儿最快乐的时光了。

有一次,焱儿见轩辕荣杰忍得很辛苦,半夜盘腿做起来练功,不觉好奇的凑近他,很想知道他练得适合武功。

她东摸摸,西摸摸的,见他双目紧闭,似是没有任何感觉,焱儿伸出食指,忍不住戳了几下。

终是,压抑了三个月的轩辕荣杰终是忍不住了……士可杀不可摸啊!他怒吼一声:不要再勾引我了?别逼我对你动手动脚!!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别人当他夜里软玉温香在怀,殊不知,他每晚数着星星到天亮呢。

焱儿发觉自己闯了祸,不觉抱歉的看着轩辕荣杰: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练的是葵花宝典,原来是金钟罩铁布衫啊!呵呵……焱儿说完了,本欲溜走,轩辕荣杰此刻的气场太骇人了,好像是要把她吃掉一样,所以……只是,那娇小的身子还没来得及下床,便被一双大手从后提起。

我练得不是金钟罩铁布衫,而是御女神策!他扑通一下扑倒了焱儿,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其实,他哪里看过什么御女神策啊,那本书一直在袁天逸手里,大家都不得见。

三个月前北辰澈从外面回来后,带回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书,袁天逸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愣是买下了其中所有的h书,谁不知道他日日夜夜的研究,就等着有一天焱儿的心为他敞开,他好一击即中。

轩辕荣杰看着身下娇俏玲珑的丫头,嘶吼一声,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狂叫着扑向了焱儿。

芙蓉帐暖,良宵苦短,他要用今晚一夜内的时间补回前面三个月欠的。

轩辕荣杰如一只发狂的狮子,反复逗弄着身下的猎物,他的牙齿撕开她的衣衫,隔着肚兜挑逗那娇嫩的柔软,粉嫩红梅在他的口中傲然挺立,瓷白如玉的肌肤泛着让人陶醉的粉色。

修长白皙的没退微微闭着,却透着更加致命的诱惑。

轩辕荣杰深呼吸一口气,脱去自己的衣衫,他有些发抖的身子轻轻压在焱儿身上,脐下三寸那昂扬的浴火,抬头怒视焱儿的密林。

焱儿,我要……他低吼,埋首于焱儿颈间,撩起一团团炙热的火焰。

焱儿微眯着眸子,这些日子以来,她脑海之中渐渐存了一些昔日的景象,虽不完整,可对于某些奇怪的场景却悉数记得,这些奇怪的场景就是她跟身边这几个美男的床上风光。

她不知道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她会跟这么多的男人上床,在现在尊崇一夫一妻的她,为何到了古代,就变的如此开放?其实,焱儿并不知道,有一些蚀骨焚心的记忆,她并没有想起,她脑海中有的,都是些简单欢愉的画面。

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幸运的。

人最大的痛苦,不过是拥有记忆。

轩辕荣杰还在焱儿身上点火,他的长龙已是露出了紫色的獠牙,欲罢不能了。

荣杰……忽然,焱儿甜甜的叫了一声。

她能看出轩辕荣杰是个好人,还是个君子,从他这三个月从不勉强自己就能看出来。

不像其他几个混球,见了她,就跟见了金山一样,恨不得将她搬空。

轩辕荣杰身子一紧,焱儿那甜甜腻腻的声音让他的身体没来由的酥麻难受。

荣杰……你这准备要我了吗?还没有前戏呢!焱儿撅着嘴巴,她这些日子受够了言裴墨的横冲直撞,很想很想,能在轩辕荣杰这里体会一次温柔细腻。

前戏?我……我尽量。

轩辕荣杰吞咽着口水,明明已经欲火焚身了,却还时刻以焱儿的想法为第一位。

他笨拙的趴在焱儿身上,强力压抑自己的浴火,开始亲吻着焱儿脖颈,继而,那细细密密的吻慢慢下移,到了锁骨,再到胸口,然后,他炙热的红唇游走乐儿到了焱儿紧致小腹上。

那灵滑的舌尖围着她的小腹画圈圈,湿滑缠绵的舌尖好似通了电一般,焱儿轻咬着下唇,终是忍不住娇吟出声。

轩辕荣杰见焱儿如此模样,更是忍受不住,他身子下移,猛然咬住焱儿大腿内侧,力道却是掌握的恰到好处。

啊!嗯……痛。

焱儿低呼,双腿夹紧,轩辕荣杰却先一步探手进了那密林,两根炙热的手指在密林内穿梭行走,激起阵阵惹火燎原。

焱儿的腿夹得更紧,小身子不断往床内侧逃脱,奈何轩辕荣杰的大手始终跟着她,知道她退到了墙边,没有退路了,轩辕荣杰才坏笑着抽出自己的手。

他长舒口气,这丫头可真是折磨人啊,这前戏虽然美妙,可是他忍的真是很辛苦呢。

他吞咽着口水,膝盖分开焱儿双腿,一双灼热的眸子深深地望进那幽密的地带。

讨厌!不准看!焱儿娇羞的喊着,面颊绯红,她不知,自己这般一喊,分明是催情的最好药剂,那因为害羞而弓起的身子,还有眼神之中的羞怯朦胧,具是让轩辕荣杰无可节制的……泄了。

他没有忍住……天呢!轩辕荣杰看着下身软下去的火焰,咬着唇,欲哭无泪。

那个……没关系的哈,我们都累了……睡吧。

焱儿急忙安慰着沮丧的轩辕荣杰,男人在这个时候是脆弱的,他脆弱的不是自己的软下来的小兄弟,而是心灵。

轩辕荣杰瘪瘪嘴,他真是太久不做了,竟然生疏了,还没开始呢,就一泻千里了……都怪焱儿,要什么前戏……这一夜,焱儿睡得很好,在身后轩辕荣杰温暖安心的怀抱内,一觉到了天亮,只是,天亮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身子后面,屁屁那里,有什么东西,硬硬的,热热的,一动一动的……刚刚醒来的她,还未来得及翻身,那火热的源泉便从后面挤了进来,她低呼一声,身子无力的趴在床上,这大清早的……焱儿,我可以的……轩辕荣杰在焱儿身后缓缓开口,他精瘦的腰身一下又一下的贴合焱儿紧致的屁屁,那摩擦而出的火热,让他的浴火愈发的火热坚挺。

一波又一波的潮涨潮落,他的身体从未有过的飘飘欲仙,身下的焱儿,如世间最美的百合,明明不是那有毒的罂粟,却总是让人欲罢不能,恨不得,此时都停留在她的身体里面。

焱儿,告诉我……喜欢我这样吗?轩辕荣杰想来是被昨晚的事情打击到了,有些不确定问着焱儿。

焱儿此刻,面色绯红,这般姿势下,后背是轩辕荣杰健硕身体的一次次强有力的碰撞,那般灼热,那般挑逗着她的身体。

喜欢……我……昨晚,还以为你真的是练得葵花宝典呢!焱儿低声说着,声音娇媚甜腻。

恩?小丫头,你是故意激怒我吗?轩辕荣杰挑眉,大手从焱儿腋下穿过,毫不犹豫的握住了那娇柔红梅。

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这练葵花宝典的男人究竟有多厉害。

轩辕荣杰说着,加快了身体的频率,那修长的古铜色身躯猛烈的撞击着身下的瓷白雪肌,他俯身,咬住了焱儿耳垂。

哦……他将自己的心声通过行动传递给焱儿听,他低吼着,粗重的喘息让焱儿面红耳赤。

终于,在焱儿的娇吟声中,他火热的种子悉数播散出去,那般美妙的结合,如梦如幻。

番外 耶律拓现身 1接前回,轩辕荣杰跟焱儿青天白日的鏖战一场,到了日头高照之时,一直在房内等候的冷唯仍不见焱儿出现,不觉心生诧异。

今天是周二,按理说,周一是轩辕荣杰,周二就该是自己了,焱儿不会忘记的,难不成轩辕荣杰从中作梗,耍了什么手段不让焱儿来了?蛋腚就经常用这招,一到他那天了,他早晨起来就装病,害的排在他后面的袁天逸叫苦连天,这也是袁天逸这么久都吃不到的原因。

冷唯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起身,在房内来回走着。

他不是蛋腚,会耍些小手段,也不是言裴墨,别人耽误了他一刻钟的时间,他都会叫嚣着灭人家九族。

所以,不管现在这一分一秒的流逝,是多么的难熬,他也会等下去。

他相信,凭借他和焱儿之间的默契,焱儿会给他一个交代的。

若是就此上门兴师问罪,难为的还是焱儿。

他说过,不会再让焱儿受伤害和难过,所以,即使此刻心痛的不能呼吸一般,他还是选择留在房内。

他的焱儿,今天,他一定会等到她的。

冷唯无声的叹口气,却突觉眼前闪过一抹紫色的身影,他身子一凛,这背影太熟悉了,他不止见过一次了。

这次,他一定要抓到这个人。

冷唯起身,飞快冲出屋子,修长挺拔的身躯迅捷而出,紧跟着那紫色身影而去。

那背影看着甚至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他就认识了他一般。

紫色背影在轩辕荣杰房前停了下来,无声无息。

冷唯不觉要感叹,他究竟是何人,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修为。

那人视线顺着窗外看进去,他的侧面慢慢暴露砸冷唯面前。

是他?!冷唯震惊的看着那男子。

不要过来,我不会伤害她的,只想看看她而已,我一个月,只有一天能来看她,希望你成全。

蓦然,耳边有清亮爽朗的声音响起,可声音很奇怪,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而且也不是腹语,难道这个人独断音色?所谓独断音色可是几百年前魔教教主萝藦奇的独门秘籍,已是失传了很久了,他,如何会?她过的挺好的,呵呵……小火儿,还是这么漂亮……那声音有这淡淡的欣喜,更多的,还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冷唯不知道,此时屋内是怎样一副旖旎春光……前几个月我都有事,不能来看她,只能是匆匆路过这院子,今天终于看见了,呵……她,真的好想忘了我了……紫色的身影慢慢转过身来,一张棱角分明,俊朗刚毅的容颜登时完全呈现在冷唯面前。

除了面容上憔悴和疲惫之外,冷唯可以肯定,他,就是耶律拓。

你还没死?冷唯低声开口,不能让屋内的焱儿和轩辕荣杰听到。

既然耶律拓偷偷来看焱儿,定是不希望她知道。

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躯壳。

耶律拓说完,转头又看向屋内。

床上的男人长得有几分像我,尤其是那眼睛。

耶律拓的声音说不尽的失落的痛苦。

他眸中迸射出丝丝贪恋的身材,大手附上窗棂,他不能碰她,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就好像是拥她在怀中一般。

他的火儿,此刻正熟睡着,旁边的男子正痴痴地看着她,那般着迷,那般贪恋。

一如他曾经一般。

只是,他却注定不能再回到她身边了。

她不在乎他,她说了,相见不如怀念……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他以为在即再见到她,会坚强很多,却不知,她根本就是他的死穴,绝没有解开的可能。

慢慢的,将面颊抵在窗棂上,他觉得自己是更近的贴近她了。

虽然还隔着那一层窗棂,但是好过,一个地上,一个地下。

小火儿,你彻底的忘了我了吧……可是怎么办?我就算变成了魔,竟也不能无情无爱,即使魔界所有的女子都在我的面前,也比不上看你一眼的满足……小火儿……你告诉我……我还应该走进你的生活吗?耶律拓声音沙哑的说着,喃喃的低语,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忽而来。

他深情的哀痛和无助,让一旁的冷唯心中莫名堵得慌,耶律拓对焱儿的情,他看在眼里,他自问,耶律拓对焱儿的痴心和付出,与他不相上下。

他身子后退,慢慢转身。

将空间单独留给他和焱儿。

也许,以后每个月他都会来吧。

他不会干预的,耶律拓既不会伤害焱儿,也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冷唯知道,耶律拓不会出现在焱儿面前。

就让那抹紫色的身影成为这院子的一部分,却又不被别人所知道吧。

冷唯转身离开了院子,心底纵有不舍,却不想打扰耶律拓。

院子里,耶律拓心中意念突起,他身子在原地微微一动,下一刻,已经走进了屋子。

床上,焱儿安然的睡着,背后是抱着她,痴痴看着的轩辕荣杰。

耶律拓动用了魔力,轩辕荣杰和焱儿都看不到他的到来。

他慢慢的,在焱儿窗前看着,他的眼神贪念哀痛,抬手,想要触碰她的面颊,奈何,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火儿,我来了……不过,我不会打扰你的……只是看着,看着就好。

耶律拓苦笑着开口,他看着她,心中那个隐藏了几个月的痛苦思念,如决堤的狂潮肆虐开来。

从心底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那么的痛,恨不得将心挖出来……他的小火儿啊,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他,即使看到了,失忆的她,也不会认识他。

她只当他是一个长的有几分像轩辕荣杰的男人罢了。

蓦然,那小小的身子动了动,细滑的的藕臂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条葱白小腿也不安分的蹬了出来,焱儿向来有踢被子的习惯。

耶律拓眼底溢出几分宠溺,他抬手想要给她盖上被子。

却不料,一只干劲有力的大手抢在他的前面,小心的为焱儿掖好被角。

轩辕荣杰将焱儿的手臂轻柔的放回被子里,被子掀开的一瞬间,轩辕荣杰看到了焱儿脖颈上的斑斑吻痕,他握紧了拳头,呆呆的看着,其实,他早该明白的,他们能在一张床上,定是发生了什么。

而他的小火儿,也告诉过他,她,不是纯洁的,她有别的男人。

可是,他依旧犯贱的爱着她。

他懂,她不是一个感情泛滥的女子,只因为,她身边围绕的那些人,付出了太多,让她感动了太多,爱她的,不只只是他一个啊。

此时,丝毫没发现耶律拓的轩辕荣杰慢慢起身,将焱儿露在外面的小腿轻柔的放回被子里,眼中,是满满的宠溺和呵护。

轩辕荣杰俯下身子,在焱儿的睫毛上轻轻落下一吻,继而,那吻慢慢下移,到了鼻子上,唇上,再然后,是她的肩头。

睡梦中的焱儿嘤咛一声,身子动了动,睫毛微微颤抖着,她睁开美瞳,睡眼惺忪的看着……耶律拓此刻正蹲着在焱儿身前,在他看来,焱儿是看到了他的。

他忽然一惊,慌忙起身,却发现焱儿眼中无一丝异样,他狼狈的笑笑,方才记起自己动用了魔力,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的。

他慢慢的又蹲了下来,双手托着腮趴在床上看她。

都快中午了啊!刚刚醒来的焱儿难耐的伸了个懒腰,她很少睡到这么晚才起来的,都怪这个该死的轩辕荣杰,天不亮就折磨她,害她睡过了头。

焱儿,我昨晚的表现……轩辕荣杰贴近焱儿脖颈,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昨晚?你不是那个那个了吗?焱儿白了他一眼,昨晚还没开始就软了,还问她?不是,我……我是说今早。

轩辕荣杰脸色一僵,瞬间改口。

昨晚的事情还真是……这以后都要成为他永久的耻辱了吧。

床边,耶律拓看着靠近焱儿的轩辕荣杰,心底的嫉妒和醋意毫无征兆的涌了上来,特别是在看到轩辕荣杰的大手又不安分的扣上了焱儿胸前的柔软,在被子下面肆意揉捏,他的火气瞬间爆发。

嗯……你干嘛啊,我要起床了……焱儿想要推开他的手,奈何轩辕荣杰坏笑着,拉过焱儿的身子便将她摁在身下,想要从背后进入,她。

这种姿势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他觉得自己是完全将焱儿融入心中了,她光滑细腻的美背,无端就有着致命的诱惑,让他的胸膛爱死了她背上摩擦的感觉。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轩辕荣杰又开始在焱儿身上点火,他沙哑着声音,脐下三寸的浴火蹭的一下燃烧起来。

嗯?今早啊,我不记得了,我困得迷迷糊糊的,完全没有感觉啊。

焱儿白了他一眼,四号不管自己说出来这话会让轩辕荣杰脸色多么难看。

你、没、感、觉?!轩辕荣杰低吼一声,他忙了一早晨了,她、她、她竟然没感觉?那现在我让你有感觉怎样?轩辕荣杰像只睡醒的雄狮,嗷叫着想要冲入焱儿的身体。

混蛋!耶律拓怒吼一声,虽然那声音别人听不到,但是他却听出了自己话语中的愤怒。

焱儿已经很累了,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怜惜她,还想要?!好吧!他就让他彻底要个够!耶律拓并不知道,轩辕荣杰悲催的忍了三个月才能要到,如今那身子不适一般的欲求不满,他还以为他丝毫不顾焱儿的感受呢。

耶律拓暗自驱动魔力,手腕翻转之下,一团白色的火焰猛然窜升,忽的一下撞入轩辕荣杰体内。

.番外 耶律拓现身2 冷唯吃饭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轩辕荣杰的身子在瞬间被定住,与此同时,被定住身体的还有焱儿。

耶律拓收了魔力,起身,毫不客气的将轩辕荣杰的身子甩到一旁,他翻身上床,在焱儿身边轻轻的躺下。

这般感觉,真好……他抬手,抚摸着她的面颊,从额头,到鼻尖,再到红唇,最后,慢慢下滑……无数的噩梦惊醒,如痴如醉,他日夜不分的,只想要见到她。

哪怕,看一眼,也知足了。

为了能成为暗中守护她的那个人,他遁入魔道,要的只是一个月一次的上来这里,看看她,他要的一直不多,什么权利美色,他统统看不上眼,只想要,能陪在他的小火儿身边。

就如同现在这般……火儿……我来了,还记得我吗?他开口,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他的小火儿,此刻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轻轻地闭着眼睛。

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的到来……火儿,我真的不想走了……可是我办不到啊。

你知道吗?我无时无刻的,都在想你呢!你这个折磨人的小丫头啊……耶律拓苦笑着开口,紧紧地拥着怀中的人儿,那魂牵梦绕的几百个日日夜夜啊,他天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

梦里,他已然死去,他的小火儿抱着他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他不想让她伤心的,蓦然觉得,能让她失去记忆是一桩好事,至少,她不会再哭了……火儿,我该走了……怎么办?我根本没勇气松开你……火儿啊,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了,我逃不开你了,我被你吃的死死地,即使是死,也无法忘记!耶律拓的手,颤抖的划过焱儿每一寸肌肤,那光滑细腻的触感,无端引燃了他的火焰,明明想要的,他也可以用人身与她交欢的,可是他不能那么做,在火儿不知情的情况下玷污她。

他颓然的将脑袋埋在她的胸前,只能用深呼吸来压抑自己的浴火。

隔着薄薄的一副,他的浴火难耐的抵着焱儿翘臀,他觉得自己的嗓子似要冒火了,身体说不出的酸胀紧绷。

一下下的,隔着衣服,磨蹭着她的身体。

怀中的人儿依旧沉睡着,没有一丝感觉。

耶律拓俯身在焱儿颈间落下一个有一个火热缠绵的吻,即使不能真实的进入……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他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往后,注定是只能用奢侈来形容了……他的火儿,真是个折磨人的丫头……也只有她,让他总是这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浴火明明高昂着,却只能自己解决。

他的身子由最初的僵硬转为放松,就那么隔着衣服料子,轻柔的,一下下的撩拨她的身体,却注定啊,什么都不能做。

……光阴静静地流淌着,光华飞逝,眼看夕阳洒下了余晖,耶律拓知道,自己必须要走了……必须……他慢慢松开了那身体,起身,看着场上面庞红晕的她……一步步的往回走,他终是明白了一句话,那一步三回首的不舍和纠缠,原来就是他现在这般。

舍不得,不舍得,如何,也放不下。

……耶律拓离去一个时辰后,轩辕荣杰先醒了过来,他只觉得这屋内的气息有些怪异,说不上为什么,好像不止他一个男人的味道。

他记得自己是在看焱儿的,本来想再做一次的,可是忽然间有些晕沉沉的,便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觉竟然是到了晚上。

他急忙起身,看了看焱儿,发觉她并无异常,方才放下心来。

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动了……此时,哐当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撞开,冷唯裹着一身寒冰碎玉般的冷冽走了进来。

焱儿要陪我吃晚膳。

冷唯说的毫不客气,他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将焱儿抱了起来,发觉她身上不着寸缕,冷唯恨恨的白了轩辕荣杰一眼,真能折腾焱儿。

他转身,背影僵直气氛。

轩辕荣杰看着,自然明白今天焱儿不属于他,他已经占了冷唯大半天的时间了,这事要是摊到言裴墨身上,估计早就跟他宣战了。

轩辕荣杰轻叹口气,明亮的眸子却闪过一抹疑惑,他总是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可是,却又找不出来…………冷唯抱着焱儿回了屋子,焱儿在颠簸之中缓缓醒来,睁开惺忪睡眼,迷蒙的看着冷唯。

你来了?她伸了个懒腰,继而又懒懒的窝在冷唯怀中。

冷唯给她的感觉,向来是安心的。

小懒虫,都睡了一天了,不饿吗?冷唯宠溺温柔的声音响起,焱儿摸了摸空空的肚子,不觉俏皮一笑。

哎呀,我都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好端端的,竟然睡了一天,还净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焱儿耸耸肩,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她瓷白如玉的肌肤。

冷唯看了,暗自吞咽了口水,立刻给她拉上被子。

别着凉了,告诉我,都做什么梦了?他问的随意,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想来,这梦跟耶律拓有关吧。

就是梦见轩辕荣杰一直在跟我说话的,可是梦里面的人,又不太像轩辕荣杰,声音也不像,真奇怪……焱儿嘟着嘴巴,双手托腮,似是很回味那个梦。

冷唯将她拥入怀中,吩咐下人传膳,也不继续询问那梦里的内容,就任由她陷入浅浅的发呆之中。

他看着她莹润微怔的目光,唇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

焱儿,真是出落得愈发光彩照人了,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端能勾着人的三魂七魄,让你无时无刻不想着她美妙的身子,光彩照人的容颜,还有她,那可看似遗失了的心。

冷唯垂首,将脑袋埋在焱儿发间,一声不可闻的叹息微微响起。

他突然觉得很庆幸,虽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独一无二的拥有他,但是能跟她在一起,比起耶律拓的天人相隔,他不知该庆幸多少倍。

能看着她无忧无虑,简单的生活,已是知足了。

饭菜上来了,冷唯不许焱儿下床,他将饭菜端到焱儿面前,愣是要微她。

他就是这般,恨不得将她宠上天,曾经有一个宠她忘我的耶律拓,冷唯自然是不会输给别人……你干嘛非要喂我呢!焱儿撅着嘴巴,虽然埋怨着冷唯,却还是乖乖的饭来张口。

只是,冷唯这喂饭的动作越来越别扭,焱儿觉得他是故意将饭菜不小心洒在她的胸口,然后再佯装无辜的捡起来。

每一次,他都会触碰她的肌肤,激起她身体的颤动。

冷唯……焱儿微眯着眼睛,出声警告。

厄?冷唯歪着脑袋看她,持续装傻。

焱儿白了他一眼,不说话,翻身盖上被子。

我困了,不吃了。

她闷闷地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冷唯的心思她懂,哼!这冷唯分明是想借助喂饭,激起她身体的浴火,然后呢,她激动了,最后发生了什么,冷唯就可以很无辜的说,是你主动的啊,焱儿,是你啊,我是被逼的……好一个欲擒故纵啊。

焱儿愤愤的磨牙,却突然觉得身子一凉,冷唯已经钻进了被子。

焱儿,你嘴巴吃饱了,可是那里呢?冷唯坏笑着,探手伸入她的双腿之间。

那里……险些脱口而出,那里也吃饱了,汗!焱儿裹紧了被子,将冷唯挤了出去。

焱儿,起来喝汤吧,你最爱的莲子羹。

冷唯也不着急,含了一口莲子羹,在焱儿的反抗中渡乳她的口中。

莲子羹甜腻的味道让焱儿胃口大开,一双明亮的瞳仁不由露出了渴望。

她还想喝。

可怜兮兮的看着冷唯,却见他又含了一口,慢慢贴近她的粉唇,小小的莲子从他的齿缝之后溜入焱儿口中,带着他口中特有的男性气息,慢慢的,滑入咽喉,渗透五脏六腑。

焱儿美美的微眯着瞳仁,还等着再来一口呢,却忽视了冷唯眼中迸射的坏笑。

下一口,冷唯很不小心的撒到了焱儿的胸前,那汤并不热,温温乎乎的,从焱儿脖颈一路,慢慢滑下,到了胸前,到了小腹……啊!你、你、你是故意的!焱儿气的指着冷唯,想要起身,可一双腿却被冷唯死死压住。

不妨,我给你擦干净。

冷唯并不如焱儿这般惊慌,他气定神闲的说着,继而俯身,在焱儿的惊呼声中,湿滑的舌尖慢慢的碰触到了她的脖颈。

火热的舌头轻舔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慢慢的,滑向胸前的柔软,在那里点着炙热的活,一会画着圈圈,一会又是狂野的撕咬,总之,他的目的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逼焱儿主动。

唇舌继续下移,到了焱儿小腹,那紧致结实的小腹,让他欲罢不能,恨不得,将整个镇子都撞击进去。

大手分开白皙修长的大腿……他抬头,看一眼焱儿。

却不料……焱儿,扭头,此刻正眼巴巴的瞅着床边的桌子上,那剩下的半碗莲子羹。

该死!冷唯低吼一声,如此关头,焱儿竟然还想着那碗莲子羹,难道,他的魅力还敌不过一碗汤?冷唯愤怒了,一声低吼,火热进攻…….本作品由派派txt文学论坛 【面具下的叉子】整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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