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阴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她,说道: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如泣如歌,含着无边痛楚。
在说话间,他长袖一拂,转眼已经在数十米之外!见到他离开,恼恨之极的何盈岂会轻易罢休。
她纵身一跃,猛然向虚阴离开的方向急追而去。
何盈现在是何等身手,这一追,直是快捷如电!可令人奇怪的是,虚阴的身影明明就在前面,她却一直追之不急。
何盈心下大惊,不由长啸一声,把所有内息都转到脚上,向虚阴急冲而去。
眼看就在追上之时,离她只有数百米的虚阴,忽然身子一闪,平空消失在眼前!几天后,何盈又起程向夏赶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有一闲下来,王称就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言一笑,一个表情,都令她心中又忧又喜。
再见他一眼,找他要一个答案,我就离开!何盈暗暗想道。
她想,恨和怨已刻得太深,爱和情也陷得太苦。
不管是放开,还是抓紧,自己都放不到洒脱自如。
这样的纠结下去,不如为了腹中的孩子,找他要一个答案。
虽然上一次那么明白的问了他,他也说了会好好的思量。
可是何盈更知道,在王称心中,自己所说的话实在有点荒唐!可是,何盈还是准备问出,她要一个理由,一个让自己决定离开,还是留下的理由!而且,王称这阵子对自己的关怀和温柔,她还是深深的感受到了。
无论如何,要过去让他安一下心。
让他明白,自己很平安,并没有落到何在或者是黎清等人的手中,也应该告诉他,秋公主行为不轨。
不对,那天只有秋公主和自己在一起。
转眼自己便失踪了。
王称一定知道了秋公主可疑,说不定已经在天下大索呢。
何盈走的是捷径,一入夏境,便离夏城不远。
刚走入官道,何盈便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紧张不安的气氛。
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棚,围坐了数十个游侠。
何盈加快脚步,向那里走去。
建在官道旁的茶棚。
简陋而灰尘朴朴。
何盈眼前地这个茶棚,已经是其中少数的精致大方的。
几根粗木搭起长长的茶棚,遮阴的棚顶。
却采用的是树叶和野藤,也不知店家怎么弄地,这树叶和野藤生机勃 勃,青绿可人。
何盈挑了角落的一个座位坐下,随意叫店家上了一碗茶水,一点饭菜后,便慢慢的吃将起来。
刚才她稍作打量,便发现这数十个游侠,居然是来自天下各国!光凭这一点。
何盈心里就惊讶无比!天下间,没有一个国家的百姓,如夏国人那样的排外!他们警觉的双眼,无时无刻不在帮国君寻找着来自异国的间谍。
何况,又是这个非常时机!可现在,这来自天下各国的游侠,大方自若地坐在那里吹牛聊天,表情从容中甚至带着嚣张。
何盈心中一跳。
瞬时间,她忽然想道:难道,王称他出事了?想到这里,她的胸口一阵窒息!伸手抚着胸口,何盈对自己说道:安静,先观察发生了什么 事。
寻思间,一阵马蹄声向这里奔来。
听到那阵阵急促的马蹄声,茶棚地人同时停止了说话,何盈也顺声望处。
来的是二十个骑士,身着黑甲。
形貌悍勇。
看到这些夏国骑士,何盈紧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他们表情如此平静,定是一切无碍。
骑士们向这里争驰而来,约五十米处,那三十来岁,有着一双狭长眼睛的头领看了一眼茶棚中的众人,手向上一举!众骑士同时急叱一声,匆匆停下。
他们警惕的看着茶棚中的众人。
看到他们的表情,何盈终于放松下来:这才对嘛!骑士首领带头跳下马背,牵着马大步向茶棚走来。
走到茶棚外面,他扫了一眼棚内的诸人,眉头一锁,喝道:尔等何人?来此何干?明知故问!一个尖哨地声音从何盈的旁边响起。
何盈侧头一 看,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瘦老头子。
他慢腾腾的摘下头上的斗笠,把它放在桌面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却没有再理那些夏军。
那夏军头领脸色又一沉,他冷声喝道:来人!他身后的十九骑整齐划一地同时应道:诺——把这些人全部驱散了!是!随着是字一出,十九个骑士同时拔出长剑,把马缰一勒,做势就要向茶棚冲杀而来!慢着!一声长喝响起,开口的,是坐在游侠中间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汉 子,那汉子站起身来,把斗笠向上一揪,露出他的真面目!这人生着一张端正的国字脸,他冲夏军头领行了一礼,温和的说 道:校尉大人误会了,在下等聚于此地,绝非有意寻事。
而是,何公与贵国国主约战于齐天岭,我们只是来凑一凑热闹而已!何盈一惊,转眼看向那游侠,期待他继续说些什么。
游侠说了这句话后,便停下来看着那帮夏军。
夏军头领沉呤片刻,双目阴沉的看了一眼那游侠,手一挥,急喝一声驾——居然就这样带着众人向来路奔回。
他们二话不说,来去匆匆,让众游侠不由得意的哄笑起来。
不过这些人也深知夏人个性极强,因此,笑了两声便停住了,转而大声谈笑起来。
只听何盈旁侧的瘦老头子笑道:天下人都以为夏王王称,是个冷漠无情之人。
哪里知道,这样一个英雄好汉,居然真地为一个女人,做出这种匹夫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