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下载我们的书籍,祝您看的愉快~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www.ccs8.cn《佣兵王妃》作者:堕落仙子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一章 一朝穿越简单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可以再一次的醒来。
本以为那场爆炸是自己生命的终点,可谁会料到上苍会如此厚爱她,不忍她香消玉殒,竟然会让她借尸还魂,给了她第二次的生命?柳溶月,东方王朝国相柳之懿的长女,太后的亲侄女,皇帝的亲表妹,这就是她如今的身份。
如此显赫的身份,恐怕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吧!简单自嘲的笑笑,身份?地位?呵,不过是束缚人身的枷锁,只可笑人呐恐怕到死也摆脱不了这名利枷锁的诱惑吧!折一枝雪白的梨花,深深嗅着它淡雅清香的芬芳,沿着蜿蜒的九曲长廊,观赏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一时间竟然痴了,分不清这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中。
赏庭前花开花落,观天外云卷云舒,若是一辈子能这般平淡舒心,那,该有多好……大小姐……感到衣袖微微的扯力,她收回飘荡天外的思绪,转向旁边怯生生的丫鬟落儿,有些不耐的问:怎么啦?见她变了脸色,落儿扑通跪在地上,死命抱住她的大腿,泣不成声的哽咽着:大小姐……奴婢知道您不服气,但是胳膊始终是拗不过大腿……奴婢求您别过去,要是惹恼了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啊……大小姐,奴婢该死,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但奴婢还是要说,天下好男儿多得是,凭着大小姐的样貌家世,什么样的姑爷还找不到……大小姐,奴婢求您放弃吧……呃?什么乱七八糟的!简单,哦,现在应该是柳溶月,皱了皱秀眉,低头看着泪满面的落儿,开始理顺刚才落儿提供的信息。
二小姐?皇上?应该是老桥段的三角恋情吧!从她醒来至今,府里的下人就对她的伤情三缄其口,任她怎么套话,就是问不出个子丑来。
摸了摸额头上新生的疤结,她暗暗忖度,恐怕是为情所伤的吧!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掰开落儿紧箍着的她的手,她撩了撩裙摆,继续往前走去。
她很讨厌除他以外的人的碰触,讨厌到厌恶甚至憎恨的地步。
从他去了以后,十年的佣兵生活,她一贯都是独来独往,形单影只,只有在夜里才会默默的承受思念的苦楚。
没了他才知道,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会孤单……见她仍是没有停步,落儿急了,刚刚松开的手再一次的抱紧了她的腿 : 大小姐,奴婢求您不要过去啊……不要过去?她疑惑的看着惶恐的落儿,顺着她的目光这才发现原来在她们的正前方的池塘边,一对璧人正甜蜜的倚靠在柳树下互诉衷情,你依我侬,好不暧昧。
绿色的丝绦随风摇摆,春风吹拂吹皱了一池春水,日光下,男的俊,女的俏,远远望去,就如一幅唯美的画卷……突然有种想将整个世界毁灭的冲动!估计是这原主的反应吧!原来如此,这落儿怕是她会如往常一般冲过去又吵又闹的搅局的吧!可落儿怎知道,她的那个心性过高的主子早已香魂逝去,留下来的是心性淡薄的简单……压抑住心底的躁动,不屑的甩甩头,溶月转过身,大步流星的沿着回路走去。
可能没有料到今日的主子竟然会如此好劝,落儿在傻楞了几秒后,欣喜的冲着溶月的背影喊道:大小姐,您慢点,别磕着……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虽然身份变了,周围的环境变了,但溶月的生活习惯却无法一下子改变。
前世,她是一个佣兵,说穿了,不过是一个杀人的机器。
生死一线间,没有敏捷的身手,强健的体魄,那么在敌人面前,恐怕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能够一连四年保持头号佣兵的称呼,溶月拼的可是真真正正的血汗--每日四点钟的一万米长跑,晚上十点的五千米收尾,中间会有各式各样的体能训练,其中大多是各式各样的挑战身体极限的训练项目。
习惯成自然,当东方的启明星挂上天际时,溶月睁开了眼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兴奋着,舞动着……怎奈形势不如人愿,初来乍到,为人处世需低调的道理溶月还是懂得的。
无人的时候,溶月会在屋里练练散打,跆拳道等拳脚功夫,除此之外,她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敢有太大的动静。
至于锻炼脚力,她也会瞅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在她的小院里跑上几圈。
几日下来,这具身子倒让她给练的结实了起来,不像刚来的时候,纯粹一副林黛玉的翻版。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二章 复杂家世从还魂至今,约一个周的时间,这柳家的人竟然一个也没来慰问这个受伤的大小姐。
溶月觉得纳闷不已,含蓄婉转的问了问落儿,可落儿支支吾吾,言辞闪烁,从她口中也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溶月只好实行曲线套话策略,这才隐隐约约的了解到这门可罗雀的缘由了。
原来是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暴躁,蛮横骄纵,动不动就迁怒下人,惹得府里上上下下没有喜欢这位骄纵的大小姐的。
她的娘又早逝,性格孤僻极端,常常连柳老爷子的帐都不买,自然是不讨柳老爷子的喜,所以这老爷子自然是将天平偏向了乖巧懂事的二女儿柳如絮的那边。
因为这柳溶月早在娘胎里就被指婚给当今的皇帝东方烈,所以即使是再不喜欢这个女儿,柳老爷子也未怠慢这个不讨喜的女儿,毕竟柳溶月是东方王朝未来的一国之母,得罪了她对柳家可谓是没有丁点好处。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自从于乞巧节结识了柳如絮后,东方烈便起了娶柳家二女的心思,这与柳老爷子一拍即合,当下决定李代桃僵,反正柳家二女养在深闺人未识,况且柳溶月比柳如絮仅仅大几个时辰,只要封好府里人的口,外人自是无从知晓。
没了一国之母这层身份的保护伞,柳溶月的身价自是一落千丈。
听落儿说柳老爷子当年的爱妾也就是柳如絮的娘,被这位大小姐逼得跳水自尽,估计柳老爷子心里对此始终是怀恨在心吧,此时更是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问,大有让她自生自灭的趋势。
失了势的大小姐恐怕是遭尽了下人的白眼,心性过高的她自是不服气的前去理论,受辱后一个想不开撞了南墙,了断了这万丈红尘……其实这个大小姐倒是个苦命的主!如此的极端,如此的骄纵,恐怕这是她内心的孤寂所致吧!她,只是个渴望爱与被爱的孩子,只可叹没人懂她,更没人爱她,使得她逐步由寂寥走向了寂灭。
溶月有一打没一打的梳理着她的满头秀发,望着镜中清秀略显稚气的脸庞,不由得低声嗟叹。
她之所以懂她,那是因为,她明白,她们是一类人……溶月阴晴不定的脸让进门的落儿的心里没由的一慌,她小心翼翼的瞅着溶月的脸色,低声唤道:大小姐……大小姐……近来府里有什么大事吗?她继续梳着及腰的长发,挽起后,用白色羊脂玉制成的簪子简单的固定,云髻便懒懒的倾斜于一旁,给稚气的脸庞增添了几许懒散的妩媚。
大小姐自从醒来后似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到底哪里变了呢……落儿微微倾着头一个劲的思索着,直到看到溶月不豫的神色后,才猛地回过神:没……啊有……到底有没有!这个落儿搞什么鬼?一会儿没一会儿有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就不能干脆利落点。
奴婢说了,大小姐您……您可别伤心……少罗嗦!圣旨已经颁下了……说,说这个月的二十日是黄道吉日,宜婚嫁配娶……嗯……二小姐她……见她说一句就停下来小心谨慎的观察自己的脸色,一句话让她说的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溶月实在是气闷的很,没好气的接过话来:二小姐她将于二十日被皇上迎娶进门,成为一国之母,皇帝的女人!是不?嗯。
落儿细如蚊蚋的应了一声,随即又拿麋鹿般的眼睛怯怯的瞟着溶月。
速度倒挺快的……溶月玩味的笑笑,转着食指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的问道:除此之外,府里头还有什么动静?不问还好,这一问倒使落儿红了眼圈,猝不及防的跪倒在溶月的脚边,开始抽搭:大小姐,其实奴婢有件事一直瞒着您……从大小姐醒来的那天起,老爷就……就下令不准下人称您为大小姐……改称二小姐为大小姐……还说,说如果有听到有谁再称您为大小姐……他就割了谁的舌头……抚了抚云髻,她的嘴角扯出了几许冷然。
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料到这个柳老爷子会这么迫不及待。
本来在其位,谋其政,占了人家的身子就应好好的负起人女之责,可既然他心里没有这个女儿,那么她简单就不会代溶月奉行孝道!简单,本来就是简简单单,孑然一身,本来就不适合背负太多的情感,如此一来,她就没有什么值得愧疚不安的了!东方王朝的御书房里,一个身穿明黄色中衣的男子慵懒的倚靠在宽大柔软的龙榻上。
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大手缓缓撩开额前的垂发,露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
剑眉入鬓,面如刀削,琼鼻薄唇,朗目俊逸,潘安再世也不过如此。
只可叹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张俊脸配上他那闪着邪气的桃花眼,再加上他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邪笑,使得他整个人瞧起来‘邪’气占了上风,给人一种流里流气之感,硬生生的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王朝年轻有为的皇帝--东方烈。
东方烈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龙榻边上的棱子,嘴角上弯形成一抹痞痞的坏笑,眼波流转不怀好意的瞅着面前那位冷酷淡漠,霸气十足的男子:怎么,小尧尧这么关心朕的婚事?噗!听了东方烈的话,那位被称为小尧尧的男子一口茶全数喷了出去。
东方烈赶忙抽出扇子一挡,及时挡住了突来的‘风雨’。
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东方烈,那男子凛了脸,咬牙切齿道:东方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这么称呼我,小心我将你打得满地找牙!哟,还真是无情啊!小……东方烈的后半句被那男子给瞪了回去,只得悻悻道:旭尧--唉,你这人真是不好玩,整天一副死人脸,真不知道那些女人为什么会喜欢你……诶,朕说的是实话啊!不信你自个那个镜子瞧瞧,整一个冰人!朕真的很怀疑,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会不会被你冻成冰块?东方烈口中的旭尧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公子亦有人称无情公子--楚旭尧。
十几年前,二人同拜天山道人为师,一邪一冷,竟然成了莫逆之交。
艺成下山,一个继承了皇位,成了东方王朝的皇帝,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被赠称呼冷面公子。
后又白手起家,创下了东方王朝的第一山庄--麒麟山庄。
看着坐没坐相,躺没躺样的东方烈,楚旭尧冷着脸白了他一眼:要是让你的臣子看到你现在这幅模样,估计不用等第二日早朝,他们就要哭着喊着要告老还乡了!嗤!东方烈撇撇嘴,满脸的无所谓。
跟你说正经的,你为什么要改娶柳国相府的二小姐?该不会是那柳家二小姐的容貌胜于大小姐?难不成朕在你的心里就是这般肤浅?东方烈成西子捧心状,一脸受伤的模样。
见东方烈装模作样,楚旭尧危险地眯起眼睛,瞪着东方烈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东方烈见势不对,赶忙改口:好啦好啦,朕说、朕说还不成吗!那二表妹的容貌的确胜于大表妹百倍甚至千倍,但比二表妹模样娇艳俊俏的,朕又不是没见过,岂会迷恋于她的美色?朕会娶她,无非是想降低朕那野心勃勃的舅舅的戒心罢了!你莫要唬我!你那二表妹是你舅舅的女儿,难不成你那大表妹就不是了?楚旭尧眉毛单挑,明摆着不信。
非也,非也!东方烈冲楚旭尧摆摆手,随即神秘的笑笑,有些高深莫测:柳家确实有二女,可在朕舅舅的心里,柳家却只有一女!何解?东方烈唇角微微上扬,有些嘲弄道:大表妹从小就跟舅舅不对盘,嚣张跋扈,恣意妄为,又爱争风吃醋!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在九岁的时候逼死了舅舅的爱妾,打那以后,父女俩更是水火不容,相见不如不见!倒是个厉害的主……楚旭尧低头喃喃着,半晌,似想到了什么,戏谑道:柳府二小姐则温柔似水吧?怎么?旭尧有兴趣?东方烈将脑袋凑近楚旭尧,无比暧昧的挪揄:朕那二表妹当真是媚的如花,柔的似水,美人配英雄,千古绝配!怎么样?不妨考虑一下?当师弟的不介意忍痛割爱,做回成人之美的君子!楚旭尧扬扬眉,桀骜的神态毕露无疑:这个世上还没有值得我楚旭尧伸手向人讨要的女人!啧啧,当真是无情公子啊!真想看看你栽在女人手里的模样……哈哈,那一定很有趣!磞!楚旭尧给了正在天马行空中的东方烈一个暴栗,疼得他龇牙咧嘴的:谋杀啊你!楚旭尧再次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敛色问道:你谋划的事情如何?闻此,东方烈收敛了痞笑,目光如炬,整个人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各种事项正紧锣密鼓的进行,估计也快到验收的时候了!成败也在此一举!若舅舅识相,朕自会善待他,给他一个闲散王的称号,安享晚年;如若不然,那,就别怪朕心狠手辣!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三章 初次交锋柳溶月身上流的始终是柳家的血脉,若是这柳老爷子不当回事倒也罢了,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在国相府冷宫度过一生倒也不失为一种舒心的日子,可柳老爷子可是朝廷命官,朝中的事情我一个现代人是不懂的,可电视却不是白看的!利用联姻的手段来拉拢同僚,扩大自己的政治联盟,以此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比比皆是。
柳老爷子没有儿子,想要靠儿子来巩固自个权势的路子是被堵死了,那么他要想在朝中站稳脚,就唯有政治联姻这条虽老套却极为有效的路子了。
现如今柳家已经有了一个太后了,还有一个即将成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照理说柳家的地位应该是稳如磐石了,可怕就怕在这柳老爷子万一哪天想起她这个无良的女儿来,想要她这个女儿发挥最后的一点余热,那岂不是哭都没处哭去?如今之计,只有未雨绸缪了,好好盘算盘算,离开柳家才是正道!大小姐……是二小姐!溶月声色俱厉的纠正道,记住了,别再叫错了,让外人听了,可仔细了自个的舌头!可在奴婢心里大小姐永远都是大小姐!落儿难得的反驳她一回,板着红扑扑的小脸正色道:大小姐,奴婢虽然出身卑微,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奴婢心里头明白,老爷这么做是不对的!让二小姐抢了您的夫婿,本来您就万般委屈了,可老爷再这般的厚此薄彼,这让大小姐您情何以堪!大小姐您也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啊,老爷怎么忍心、忍心这般的对您……要是夫人还活着就好了,小姐定是不会受今天这般的委屈……够了!别说了!溶月的心剧烈的抽搐着,一股难言的痛楚袭上心头。
估计是这身子主人的反映吧,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为何这心会如此的疼痛……大小姐!大小姐您怎么啦!您哪里疼啊……大小姐……溶月伏在梳妆台上,单手死命的往心窝里按,想要压住这难耐的揪心之痛。
落儿见她疼的煞白了脸,惊得不知所措,只得一个劲的帮着抚着溶月的左胸,焦急的逡视着哆嗦不已的溶月。
好半会儿,溶月才从心口的疼痛中微微缓解出来,可正在此时,娇音莹莹,一道幸灾乐祸的女声插了进来,这让溶月刚刚好些的胸口无法抑制的再次猛烈的抽搐起来:哟,姐姐,这是唱的哪出啊?大小姐,您叫错了!应该称二小姐妹妹才对!哎哟!春儿,你瞧我这记性!幸亏有你这个小蹄子提醒,否则大小姐我当真会让妹妹笑话了去!大小姐谬赞了,这是奴婢的本分!呵呵……循着出声处,溶月斜睨着门口那个众星捧月的女人。
香肌玉体仙姿玉色,修眉联娟修耳隆鼻,真是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云鬓花颜金步摇,腰肢袅娜似弱柳!虽说与溶月同样是十五岁的年纪,可面上全然没有溶月那股青涩的味道。
柳如絮往那一站,全身上下散发的是成熟女人的妩媚,一笑勾人魄,二笑勾人魂,相信这世上鲜少会有男人不迷醉于她的眼波荡漾之中。
相比而下,溶月却相对生涩的很,一副未发育完全的小女生模样。
说柳如絮是姐姐相信那些不知情的人定不会有半点怀疑。
与美艳不可方物的柳如絮站在一块,溶月纯粹是棵用来衬托牡丹的狗尾巴草!除非男人出门不带眼睛,否则只要是个男人都会选择高贵优雅的牡丹而非她这棵无人问津的狗尾巴草!她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抽了个座椅在溶月面前径直坐了下来,面露嘲讽的瞅着因胸口痛而大口喘着粗气的溶月。
意识到落儿的愤怒,溶月怕这个不知进退的小丫头吃了亏,赶忙拉住了几欲冲上前的她,冲着面前那只骄傲的孔雀语气不善道:你来干什么!柳如絮面色闪过几丝不豫,但随即又扬起自以为胜利的笑脸,笑语盈盈:瞧,妹妹这话说的可不就见外了不是?如今姐姐要出嫁了,此后自是聚少离多。
你也知道,这宫里头规矩多,你我以后见个面不容易,所以啊,趁着姐姐出嫁前还有些时日,咱姐妹俩自是要好好聚聚,这也不枉你我姐妹一场!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妹妹?她在‘妹妹’二字上咬字极重,听的溶月心里头又是猛地一痛。
该死的,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看破这红尘万丈,魂归天外了吗!既然你已经死了,为什么不死的彻底,为什么还要有意识,还要有心痛!溶月低低咒骂着,单拳揉着胸口,强打精神应付来意不明的柳如絮。
刚欲开口,可谁料落儿那个小丫头按捺不住失口吼了出来!二小姐!您难道没看见大小姐不舒服吗?您怎么还这么刺激她!你……落儿,闭嘴!溶月大惊,赶忙厉声吼住,一把将落儿扯到身后,戒备的看着面色铁青的柳如絮。
大小姐……落儿委屈的憋着嘴,见到溶月的厉眼警告后,又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呵呵,二小姐?春儿,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将她拖出去割了舌头!柳如絮瞥着溶月身后的落儿,阴恻恻的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收拾这个小贱蹄子!捋起袖子,春儿大步跨了过来,作势去扯溶月身后的落儿。
住手!我的丫鬟你也敢碰!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个狗胆!溶月愤怒不已,抓住春儿的手腕,用力一扭,伴随着春儿的惨叫,只听咔嚓一声,春儿的手就直直的垂了下来。
柳如絮惊惧的看着溶月,身子有些微不可查的战栗,相处十五年,第一次从骨子里感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强自镇定,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不能在她的面前输了气势!对,不能输!柳溶月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张狂,哼,我看你究竟能张狂多少时日!娘亲就是被你这个贱女人害死的!我柳如絮早就对天盟誓,只要我一朝得势,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柳如絮阴狠无比的表情让溶月心里面亦是一颤。
这个女人究竟想怎么对待落儿?溶月摸不准柳如絮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无比担忧的瞅了瞅身后还在瑟缩着的落儿。
哎哟,疼,疼啊--大小姐,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春儿的惨叫声将两个人的思绪同时拉了回来。
柳如絮狠狠的剜了一眼溶月,恨恨道:妹妹,今天这事你可得给姐姐一个交代!交代什么?你无故伤了我的婢女……无故?笑话!要不是她要抓我婢女在先,我作甚要伤她?弯弯嘴角,溶月讥讽的睨着柳如絮。
柳如絮被她睨的火大,冷哼一声:那是你的丫鬟坏了府里的规矩!我让春儿实行府规,何错之有?这规矩定的时日较短,暂时改不过口也在所难免!可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无论是谁,犯了规矩,就得挨罚!无论是谁?对!那就请姐姐先把自个的舌头给拔了吧!柳如絮气节,纤纤素手直至溶月的鼻尖:你、你为什么要我拔自个的舌头?!轻轻撩开柳如絮的手,溶月眼里的厌恶一闪及逝:因为姐姐坏了府里的规矩啊!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姐姐不是叫了妹妹一声‘姐姐’吗?我、我那是失口……可姐姐说了,规矩就是规矩,无论是谁,犯了规矩就得挨罚嘛!柳如絮如川剧变脸一般,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又有青转黑,看向溶月的目光中已是毫不掩饰的怨毒。
柳溶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柳如絮暗暗咬牙,心里面勾勒出无数条的报复计划……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章 指婚王爷与柳如絮交锋的那一回真的让她有了危机意识。
从那天起,溶月更是起早摸黑的加紧训练。
短短几日的功夫,硬是将这身子恢复到前世的二成。
虽是二成,但她却欣喜不已,因为这具身子养尊处优惯了,身体的各个细胞已处于倦怠化,这与前世自小就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她自是没法子比的!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
两成,赤手空拳对付七八个大汉没有问题,若是能加上武器,那么对付十来个不在话下!好在这具身子才十五岁,够年轻,只要假以时日,相信要恢复个七八成应该没多大困难。
这几日她让落儿将她全数的金银首饰珠宝清算了一下,估计也有个万两左右。
对于这个朝代的钱币换算她是不太清楚,据落儿说,这里的一两银子可换成十贯铜钱,而每贯含十文铜钱,一文铜钱可买两个大肉包子。
从落儿口中她还得知,在这里,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二十两银子就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过上一年,甚至还会有余额。
而她手中约莫万两的资产,则足够她好吃好喝的过上一辈子吧!溶月心里暗爽不已,掂量着手里的金银首饰,思忖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将它们换成轻便易携带的银票。
小姐,小姐……落儿无比焦急的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打断了溶月谋划未来的幻想。
从那日柳如絮的找茬后,溶月就对落儿三令五申,硬让她改口称她为二小姐。
可谁料这个小丫头看似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是一头倔牛!任她是冷脸恐吓也好,软言相劝也罢,这个丫头就认准个死理,愣是不肯改口,大有‘要改口不行,要舌头一条’的架势。
万般无奈,值得各退一步,去掉前面的数字,改称小姐。
放下手中的细软,溶月含笑看着扶着门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落儿,好笑的嗔怪着:瞧你急急躁躁的,要赶去投胎啊?小姐……快、快……快去接圣旨啊……不理会溶月的打笑,落儿小跑到她面前,拉起她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往门外奔去。
圣旨?落儿你先别急着走,先说清楚,到底什么圣旨?拉住心急如焚的落儿,溶月蹙了蹙眉问道。
落儿急得直跺脚,一张小脸因焦急而堆成了一团:小姐,奴婢哪里会知道是什么圣旨啊!快去接旨吧小姐!宫里头来了公公,耽误了可是……可是要砍头的啊……边说着,落儿边使劲拉着溶月,急急燎燎的出了小筑,往着主屋里奔去。
任由落儿拉着,溶月心里头却犯了嘀咕。
这个皇帝要搞什么鬼?怎么要想起给她圣旨?难不成是良心发现,想要赏点什么珠子玛瑙的给她作为补偿?应该不是吧,若是这般直接给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兴师动众,还颁了圣旨?到底会是什么呢……有什么值得皇帝大人颁发圣旨给她呢……溶月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不时的联系以前看过的历史剧,揣度这个皇帝难测的心思。
突地,她灵光一闪:该不会是……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奴才给二小姐道喜来了--溶月刚进门,身穿对襟暗青色太监服的邓公公就赶忙上前贺喜,满脸堆笑,一张老脸堆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本来心里没谱的溶月的被这一声‘恭喜’惊得心猛地下沉。
果然,若是她猜的没错,这皇上是来给她指婚来着!呵,柳老爷子,就算你是国舅爷又怎么样?就算你是皇帝的亲舅舅那又如何?这皇帝还不是照样对你有所戒备!怕你利用最后的一个女儿拉拢政治同僚,所以他先下手为强!不过皇帝倒是低估了她简单的能力,真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摆布的木偶吗?想要决定她简单的婚姻,皇帝,还不够资格!二小姐,听旨吧!展开明黄色的金帛,待溶月一行人跪下,邓公公清了清嗓子,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国相二女柳溶月,贤良淑德,恭谨有礼……特将其配予遥王爷,与朕同日完婚!天成祥瑞,天作之合,望其夫妇能锦瑟和谐,相敬如宾,永结同心,白头偕老!’钦此--合上圣旨,邓公公看着跪在地上发愣的溶月,干咳一声:柳二小姐,还不快接旨谢恩!哦,念完了,这个皇帝还真啰嗦!民女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接过圣旨,低头敛眉恭谨的退到一边。
还好,只是嫁给个王爷,而不是效仿娥皇女英。
皇宫戒备森严,若进了那个笼子,要想再逃出来,恐怕是不太容易的!而若想从王府逃出升天应该是相对容易的多吧!溶月过分的安静让站在大厅中间那位穿着暗青色祥云官服的老爷差异不已,他就是溶月的爹--柳之懿。
知女莫若父,溶月是个什么德性,这么多年来,柳老爷子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按照她的性子,指婚给一个傻子,此时的她应该是当场破门而去,或是指着他的鼻子又哭又闹才是,岂会像如今这般安分?再次仔细瞧了瞧他的这位不讨喜的女儿,锋芒内敛,恭谨有度,面色温和,低眉顺眼,完全不复昔日的那个满身长满刺的小刺猬……在那柳老爷子打量她的同时,她亦是在偷偷的打量着这位她名以上的爹。
不是想象中的脑满肠肥,已不是电视上所演的那般满脸油光,猪头大耳,柳老爷子精瘦挺拔,精神矍铄,宝刀未老,神采奕奕!从面上来讲,溶月对柳老爷子的印象还算是良好,当然,前提是忽略他嘴边那道虚伪至极的假笑……在柳老爷子探究狐疑的目光,柳如絮幸灾乐祸的目光下,溶月带着落儿欠了身,拿着圣旨回到了她住的小筑里。
刚进屋里,屁股还未坐热,落儿就揪住她的衣摆,泪如雨下。
溶月诧异不已,这又怎么啦?好好的她怎么说哭就哭了?呜……小姐,您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您怎么就那么命苦啊……命苦?溶月咀嚼着这两个字,诧异的看向落儿:怎么说?小姐,您忘了吗……那、那遥王爷可是个傻子啊--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五章 嫁入王府梨花香,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遥哥哥,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是你吗?是不是你也放不下单单,所以跟着单单来到了异时空?遥哥哥,你知道吗,看到了他,当时真的以为是你来找单单了……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终究不是你……落花寒,碾成香,心碎不忍看,遥哥哥,我好冷,好怕……从你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保护单单,关心单单,更没有人爱单单……遥哥哥,你不喜欢单单的双手沾满血腥,可你知道吗,你走后,单单又再次当了佣兵,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的手染上血。
因为单单听那些老人说,有些去了的人,常常因为心里头放不下他们所爱的人,而将三魂七魄中的一魄留在凡间,守护着他们放不下的爱人。
所以,单单为了自私留住遥哥哥的一魄,就没有听你的话。
遥哥哥,你不会怪单单吧……遥哥哥,你在哪里,可曾听到我的呼唤……摇曳着坛中的烈酒,溶月满脸泪痕,一滴又一滴的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悄然滑落,滴入酒坛中,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端起酒坛,仰头将和着泪水的烈酒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愁更愁,滑入喉咙的酒不是清洌爽口,却是苦涩难当,分不清这苦的是泪还是酒,抑或是她那怆然的心……溶月嫁进王府已经三天了,也醉了三天、失魂落魄了三天。
从王爷揭开喜帕的那刻起,溶月就将自个反锁在喜房里,捧着酒坛,透过窗户望着天上的星星,哭闹了三天三夜。
在旁人眼里,她不过是不甘心嫁给了一个傻子,借哭闹发泄心底的愤懑而已。
可只有溶月自个心里头清楚,是那张酷似遥哥哥的脸,激起了她内心不为人知的悲哀。
她只想躲起来,一个人暗自舔舐那让她痛不欲生的伤口……哐——厚实的朱红色木门硬生生的被人用脚给踹开,吱吱呀呀挣扎的摇晃了几下后,左边的那扇门终于脱框,寿终正寝。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溶月的眼睛阵阵不适,单手覆额企图阻挡这刺目的亮光。
一步,两步,三步……伴着沉稳的脚步声,一双软底绣龙黑靴停在了手捧酒坛的溶月面前。
猝不及防,她的下巴被人猛然捏住,被迫向上高高抬起,与面前的这个男子正面相对。
怎么,你就这么想嫁朕?没了朕你就活不了不成?想嫁朕?嗤,你也不拿个镜子照照,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柳溶月,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朕是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的!如今你嫁到了王府,就是朕皇弟的女人,东方王朝的王妃!你以前的小脾气最好给朕收敛点!朕只要这么一个皇弟,好好待他,若让朕知道你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歪心思,哼,到时候你看朕怎么收拾你……东方烈目光如锥,一字一句恶毒的警告着。
而溶月则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这位坚毅俊朗的男子,眼睛里找不到半点焦距,看着他薄情的唇一翕一合了半天,竟然是连半个字也没听见。
见自己说了半晌,而正主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东方烈恼怒不已,攫住她的眸子一瞧,她的黑如曜石的眸中哪里还有他星点影子?敢情这大半晌是他自个在唱独角戏了!东方烈恼羞成怒,扬起苍劲有力的大手甩了溶月一个又脆又响的巴掌!溶月被强大的力道扫到于冰冷的石板砖上,右脸颊火辣辣的,不一会就腾起了一座红艳艳的‘五指山’。
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趣事。
小时候,她调皮的很,不是打西家的窗户,就是烧东家的草垛,常常惹得她的遥哥哥大动肝火。
每每她的遥哥哥被她气的要扬巴掌揍她时,她总是嬉皮笑脸的指指他的巴掌,娇甜的笑道:遥哥哥,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哦——他被她弄的哭笑不得,只得好气却无奈的放下巴掌,将‘武罚’改为‘文罚’——抄书!而自小就与书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她一听立马苦了一张小脸,扬起一边脸颊哀戚戚的说道:那遥哥哥还是给我一巴掌吧……想起过往的事,溶月满眼都是笑。
眼睛弯弯的,就如天上那小船似的上弦月。
遥哥哥总是拿她没辙,虽然常常对她扬巴掌,却没有一次扇得下来。
用遥哥哥的话来讲,她就是他的魔星,是上天派来制他的魔女……看着倒在地上笑的一脸甜蜜的溶月,东方烈万分惊诧,极度怀疑她是不是被他给打傻了。
蹲下身,东方烈再次钳住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你笑什么?下巴处传来的痛意微微拉回了溶月的些许神智。
调准焦距,溶月看着眼前这位龙袍加身、一脸煞气的男子,试探的唤了一声:皇帝?问句?东方烈挑挑眉,玩味的勾勾唇角,温热的手掌附上溶月肿起的右脸,轻轻的来回摩挲着:怎么啦表妹,当真让表哥给打傻了不成?东方烈的碰触让溶月恶心厌恶,身体比她的意识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啪’的一声拍掉了东方烈覆在她脸上的手。
白皙干净的手背立即浮上了红印子,东方烈脸色大变,揪溶月的头发将她扯近: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吗?你莫不是想找死?!皇兄,不要打我媳妇!正当溶月正在烦恼该怎样躲过这个愤怒中的狼的惩罚时,一道焦急的声音插了进来,随即溶月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抬头便再次见到了那张令她目眩神迷的脸。
遥哥哥……溶月情不自禁的环住东方遥的脖颈,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贪婪的瞅着这张在她梦里出现过千百回的脸。
以往,每每受了委屈,她的遥哥哥也是这般用他宽厚的胸膛阻隔外界的风雨,给她提供一个可以倚靠的港湾,让她不再孤单,不再落寞,让她有了归属感。
明明知道他不是她的遥哥哥,但此刻她宁愿相信他就是她的遥哥哥!说她自欺欺人也好,说她自我蒙蔽也罢,此刻,她只想汲取一份温暖,一份渴望已久的温暖……溶月那声软软甜甜却又有万般委屈的‘遥哥哥’,让东方兄弟俩都不由得一震。
东方烈只知道溶月蛮横骄纵,是个强硬不服输的主,从未想到会在她身上露出似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神情,发出软软弱弱的声音。
他暗暗思忖,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东方遥则是被这声哥哥叫的气血沸腾,认为作为哥哥就得保护他的妹妹,况且她还是他的媳妇。
他母后在几天前就告诉他,要他好好疼媳妇,不能让他的媳妇受委屈。
现在他的媳妇被欺负了,那他就有义务来保护他的媳妇,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即使是皇兄也不成!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六章 王府风云东方烈走后,东方遥将溶月抱到了床上,将自个脱了个精光后,哧溜一下滑进被子里,转而去扯溶月的衣服。
你、你干什么!溶月大惊,死命揪住胸前的衣襟不让他得逞。
天,虽然他长的像遥哥哥,但他毕竟不是他!她想依靠他,想要从他身上汲取如遥哥哥一般的温暖是没错,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可以与他发生性关系!媳妇,你别怕,我不会打你的!乖啦,乖……见溶月惊恐的看着他的手,他停了下来,有些爱怜的摸了摸溶月的头,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她。
可在她神经刚刚有些松懈的时候,东方遥再次将魔爪伸向她的衣襟。
不要碰我!溶月惊叫着,拍开了他那作恶的手。
东方遥有些委屈,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不帮你解衣服,我就没有娃娃了……你……东方遥扬起脸,有些祈求的商量着:让我帮你解好不好?好不好?别人都有娃娃,就我没有!给我别人都有娃娃,就我没有!给我一个好不好……我真的好想要一个……满目哀求的东方遥让溶月心里深深的一颤!印象中的遥哥哥是个骄傲至极的人,铁骨铮铮,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求过任何人,更没有向人低声下气过。
如今,这张与他相似的脸庞中露出如此的神情,让她一时间呆了,更让她一时间心疼不已!她愣愣的看着他,许久也没有回神……待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已被东方遥剥成一条裸鱼了!即使在男人堆里打滚数年,她溶月终究还是个女人,如此浑身赤裸的呈现在一个男人面前,她自然是羞得无地自容。
赶忙扯过被子搭在身上,溶月戒备的看向笑的一脸灿烂的东方遥。
媳妇,睡觉了,生娃娃了——欣喜的搂过溶月,东方遥如拍小狗般的拍拍溶月的头,掖好被子,闭上星眸就要去见周公去了。
诶?溶月这回倒傻眼了,这、这什么跟什么啊!敢情她刚才瞎担心了,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真不知是那个半吊子先生给他上的洞房教育课的!这样就想生娃娃?嘿,估计一百年也生不出个蛋来!好笑的瞅着一脸满足的东方遥,溶月的心房流过几许暖流……那东方烈估计是个练家子,他那一巴掌害得她直到一周后才消肿。
枕在东方遥的大腿上,吃着他递来的剥好皮的紫葡萄,溶月心里面甚是甜蜜,日子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段快乐的时光。
这几日,她已经想通了,与其在思念中痛苦的度过余生,倒不如像如今这般可以时时看到遥哥哥的影子。
虽然她明白他不是他,虽然她爱的不是他,虽然他只是个替代品,但只要这张脸像他不就是了!只要看到他,她心里就觉得温暖不是吗?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遥哥哥仍陪着她不是吗?相信遥哥哥的在天之灵不会怪她,毕竟只要她得到快乐,就是遥哥哥最大的心愿不是吗?只不过,将他当做遥哥哥的替身倒是对这个傻男人不公平了……溶月有些愧疚的瞅了瞅正一脸幸福的剥着葡萄皮的东方遥,但转而又使劲摇了摇头,将满脑的愧疚感甩到九霄云外了。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亦没有绝对的不公平!虽是替身,但他也很幸福不是?作为补偿,她会好好的待他,让这个傻子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这几日,在东方遥的陪伴下,溶月过了十年来最轻松舒心的日子。
没有血腥,没有杀戮,亦没有算计,单纯的东方遥总会令她心情没由的大好。
溶月眉眼弯弯,持起自制的炭笔,手腕抖动,在画纸上细细勾勒东方遥的轮廓。
从遥哥哥去后,她就学会了真人素描,常常在寂静寥落的黑夜,一遍又一遍的从画纸上寻找遥哥哥的影子……老奴见过王妃!正当溶月画的尽兴之时,一道苍老却带有些无礼傲慢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溶月不悦的敛了脸色,撂下画笔,眼眸犀利的射向声音的主人——刘福,王府的老总管。
有事?回王妃的话,王爷想要出府,可他倔脾气上来了,执拗不肯让侍卫跟从。
这老奴担心王爷的安危,却又不好违背王爷的意思,所以,老奴斗胆,特来请示王妃,请王妃给出个主意……刘福阴阳怪调的声音听的溶月心里头阵阵火大!奴大欺主!溶月咬咬牙,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咒骂。
Shit!一手将小王爷带大的他会不清楚该怎么安哄王爷?会不明白遇到这类事情该如何处理,反而要请示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王妃?这个老狗分明是来示威的!给他三分颜色倒开起染坊来着!仗着将小王爷从小看大,与小王爷感情非浅,就如此的嚣张狂妄,不将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是吧?想要来警告她她堂堂的王府女主人也要仰仗他刘福三分是吧?她呸!真以为除了他刘福以外就没有人能劝的动东方遥?哼,刘福,今个,你就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她溶月的厉害!省得以后狗眼看人低!王爷现在身在何处?正在王府大门处……带我过去!是,老奴这就带路!有些嘲弄的用眼角瞥了一眼溶月后,刘福转身带着溶月穿过九曲长廊,往大门处走去。
哼,真以为嫁到了王府就是王府的女主子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一手带大了王爷,就连那太后都不及我刘福对王爷的了解深!若是认为王爷傻就好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王爷的脾气暴躁恶劣的很,又是倔强一意孤行的主!顺着他的意到也罢,但倘若弗了他的意,惹恼了他,嘿嘿,那么那个不知死活的人就自求多福吧!真以为被王爷宠了几天就能左右王爷的意志?王爷那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这不,新鲜感一过,还不是照样想要出去找乐子?王妃,过了今日你就会明白,不仰仗我刘福,你在这个王府将寸步难行……远远的,溶月就看到东方遥青着脸,满目煞气的踢打着阻拦他的几个守门侍卫。
那几个侍卫跪成一列,刚好挡住了出口,任由东方遥再怎么踢打,就是纹丝不动。
你们让还是不让!东方遥怒吼着,额上青筋暴起,看向侍卫的眼眸中已经泛起了些许杀气。
侍卫们对视一眼后又低头不语,可面上相较于刚才却出现了些许恐惧。
你们竟然不听本王的话!本王、本王要杀了你们!!刷的一声,东方遥抽出了其中一名侍卫的铁剑,朝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劈头盖脸的刺去——哐啷——铁剑自东方遥的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后,闷声落地。
在众人被这突变弄得傻眼之时,东方遥的吼声再次划破天际:那个不要命的狗奴才……待他怒火冲天的转身看清踢飞他剑的竟然是他新娶的王妃时,顿时吞下了未脱口的话,隐忍着怒气将脸撇过了一边。
一直都以为东方遥是单纯憨厚的,从来不知他竟然有这般阴狠残忍的一面!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过去的十年里,杀人对她来说就如家常便饭一般。
但是,她也并非无故杀人,只是在其位,谋其职罢了!像他这般视人命为草芥,可以予取予夺的做法着实令她反感。
况且她还有些私心,那就是她不想让这个酷似遥哥哥的人手上沾满血腥,因为她的遥哥哥讨厌血的味道,讨厌到憎恨的地步……遥哥哥这是作甚啊?覆上东方遥的面颊,轻轻将他铁青的脸板正,溶月含笑软言的问道。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笑意连连的溶月让暴怒中的东方遥火气消减了不少,可依旧还是冷着脸没好气的回道:还不是这帮狗奴才!今个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竟敢与本王公然作对!哼,气死本王了!气死了——说到气处,又怒不可遏的拿脚直踢地上的侍卫。
刘福,果然!溶月厉眼一扫,杀气暗涌,惊得刘福心里猛地一颤!好个凌厉的眼神!能让他刘福这个在大风大浪中生存的人从心底感到发寒的,她溶月是第二个,而第一个就是当今皇帝,东方烈。
哼,刘福这个狗奴才真是好大的够胆!竟敢连她都敢设计!幸亏她及时察觉到这个东方遥阴暗的一面,劝阻的话未说出口,否则她岂不是撞在了枪口上,找死吗!刘福,想陷害她?哼,她就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众人的惊诧中她亲昵的挽上东方遥的胳膊,娇腻道:原来遥哥哥要出去玩啊!太好了,我也好久没逛街了,带上我,好不好嘛遥哥哥?原来媳妇也喜欢出去玩啊!那太好了!媳妇,快,今个是每月一次的开街日,大街上可玩了呢!快走吧媳妇,我们快去吧!我都等不及了——闻此,东方遥满脸的戾气顿时烟消云散,拉着溶月又蹦又跳,完全一副天真稚子模样。
看着欣喜染上两颊的东方遥,溶月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闷闷的,有些压抑。
踢开挡路的一个侍卫,溶月带着东方遥就朝着府外走去。
王妃请慢!刘福见事情与他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驰,赶忙上前挡在了溶月的面前。
挑衅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刘福,溶月娇笑着:怎么,难道刘大总管也想和我们一块逛街?刘福当下变了脸色:奴才岂敢!只是出门在外,为了预防不测,王妃还是带上几个侍卫较好……可遥哥哥不喜欢啊……溶月故作为难的推诿着,毫不意外听到刘福的磨牙声。
奴才只是为王妃着想。
要知道,王爷乃千金贵体,万一要出点什么岔子……王妃,想必皇上及太后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吧……嗯,有点道理……可这关我什么事呢?负责王爷安全的应该是府里的侍卫吧?而侍卫又由刘总管管辖的!所以啦,出了事,应该算不到我头上才对,你说是不是啊,刘总管?不理会刘总管那张大便脸,溶月拉着东方遥心情大好的往大街上奔去。
身后,气的直跺脚的刘福看着前方欢快的身影,无比愤恨的咬牙道:王妃,咱们走着瞧!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七章 巷子偶遇(一)说穿了,东方王朝的开街日就如现代的赶集日。
每月的这一天,南来北往的生意人穿梭于城中,走街串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这一日的城中无外乎是活跃的,热闹的!人们的脸上无不挂满了笑意,个个喜气洋洋,或是买点小吃,或是看看一些小玩意,抑或是瞅瞅那令人稀奇的杂耍……城里的热闹感染了东方遥,他拉着溶月就往人多的地方挤。
不同于东方遥的兴高采烈,走在真实的古老的街道上,触摸着实实在在的古城墙,望着古朴的红墙碧瓦,瞧着真真正正的长发古人,溶月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前世的高楼大厦,轿车飞机,已经离她远去,恍如隔世。
不对,不是恍如,是真的与世相隔,真的再也回不去了……目光迷离恍惚的溶月并没有察觉到,此时的她已经落了单,而她那只牵着东方遥的手也不知在何时已悄然松开……遥哥哥!望着空荡荡的左手,溶月大惊失色,用力的拨开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于人山人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四顾寻找、呼唤着东方遥……没有,没有,没有!!!从艳阳高照到红霞满天,直至万家灯火,华灯初上,溶月几乎找遍了整个皇城,跑遍了皇城的每条街道,可是依旧没有看到东方遥的影子!该死的他到处乱跑什么!自古皇家多是非,他是东方王朝唯一的小王爷,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打他的注意。
况且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的傻子!这万一是让人给盯梢上了,那……溶月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里的不安陡然剧增!在气东方遥乱跑的同时,更是恨死自己的马虎大意!东方遥,你在哪里?你,千万不要有事……在一条阴暗偏僻的小巷内,七个黑衣人围杀着一个月白色长衫的男子。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主意竟敢动到我楚旭尧的身上!胆子倒不小!楚旭尧舞动着软剑,招式凌厉,下手狠绝,转瞬间黑衣人七个中倒了三个。
说,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冰冷的语气犹如从地狱而来的锁魂罗刹,让那四个黑衣人不寒而栗!狂风鼓动着楚旭尧的袍子,猎猎作响;楚旭尧桀骜的发丝随风飞舞,配上那冷如冰,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脸,此时的他看起来真真是诡异如魅。
压抑住内心的恐惧,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眼色,其他三人会意,脚步同时往后退开,将一包白色粉末撒向楚旭尧。
屏住呼吸,以剑气挥散了毒粉,楚旭尧冷笑:雕虫小技不足为患!还有什么看家本领你们尽管使来就是!怎料领头的黑衣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楚旭尧,妄你武功盖世,还不是照样栽到我的手里!哼,楚旭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兄弟们,上!主子说了,只要解决了他,就放咱们哥几个自由!自由,这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遥不可及的字眼。
谁喜欢在刀尖上添血,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谁喜欢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隔绝了明媚的阳光?谁喜欢常年受制于人,成为没有思想的木偶?自由,这曾经连做梦都不敢触及的,就这么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他们则能不激动,不兴奋?这番话如兴奋剂一般让黑衣人气血沸腾,手中的铁剑也似感到主人的兴奋一般,与风声合奏,发出能耐的呜呜争鸣声。
拿起剑早已蓄势待发的剑,他们朝着楚旭尧凶狠的刺去。
找死!楚旭尧露出残狞的冷笑,立即提剑迎了上去。
可正在此时,他的胸口一阵剧痛,提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该死,中毒了!险险的躲过致命的一剑,可还是由于行动过缓致使锋利的长剑刺进了他的肩膀。
鲜艳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月白色的长衫,形成刺目的一朵朵红花。
凝神试着运气,可胸口的疼痛却愈加强烈!中毒了……怎么可能……楚旭尧狐疑的神色令领头的黑衣人更加得意:在思索你是怎么中毒的吗?哈哈,的确,噬毒散你的确没有吸进入肺,但是,却又少许沾到了你的皮肤上!若如平常这根本对你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嘿嘿,可对于今日刚喝过西域美酒美人殇的你来说,可是作用大的很!噬毒散可与美人殇发生反应,使得人功夫暂失,四肢乏力……美人殇,美人殇……楚爷,来尝尝,这可是西域酒中宝美人殇……美人殇……嗯,酒味醇厚,爽口沁脾,甘冽清香,唇齿留香,好酒!当真不辱没‘酒中宝’的称呼……是她!楚旭尧双目尽眦,目露寒光,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竟敢背叛我!如若我楚旭尧今个有命回去,我定会让背叛我的人知道她究竟是惹到了什么样的角色!双目充血,怒目圆睁的楚旭尧让黑衣人无端想起了荒野中的狼!那般嗜血的眼神,冷冽的神色,狷狂的气息,让黑衣人望而却步。
真是没种,怕什么!他如今不过是条困兽罢了!领头的黑衣人给自己打气,将剑指着楚旭尧故作镇定道:楚旭尧,别再白费力气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你倒不如自我了断,这倒也死的体面,不辱你冷面公子的称号……你们这群亡命之徒难道想跟朝廷作对吗?你们也知道我跟皇帝的关系,放了我,我自会向皇帝请旨,给你们体面的身份,从此荣华富贵不在话下!但是,若是你们今日杀了我,就是与朝廷作对!即使得了自由又如何,天涯海角,一辈子逃不掉通缉的命运……你给老子闭嘴!见同伴有些动摇了,领头人有些慌乱,大喝一声,对其他的黑衣人怂恿道:弟兄们,别听这小子油嘴滑舌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们都是虚伪至极的伪君子!说的一套,做的又一套!楚旭尧,想拿东方烈那个狗皇帝来压我们,你打错算盘了!你今个逃不掉了!兄弟们,杀了他,杀了他,咱们哥几个就自由了!从巷子中传来的微微的打斗声令溶月的脚步稍稍一滞,但随即又迈开步子继续往前寻找东方遥。
夜黑风高杀人夜,职业习惯不是说改就改的。
血腥,黑暗,无不刺激着她的感官,令她的血液阵阵沸腾!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不安的躁动。
看着街上寥寥无几的几个行人,溶月担忧的低喃:东方遥,你到底去了哪…………东方烈……狗皇帝……逃不掉了……呃?东方烈?!溶月惊诧的蓦地停住了脚步。
这、这巷子里被狙击的人居然……东方烈?!而且听那动静似乎他情况不太妙……关她什么事!东方王朝皇帝的死活与她何干?她与他又不熟!况且……溶月摸了摸右脸颊,这个皇帝与她还有一巴掌之恨呢!恨恨的甩甩头,继续她的寻夫之旅。
呃,等等,不对!当然不对!东方王朝就东方烈和东方遥两个皇室血脉,若是东方烈歇菜了,那、那东方遥岂不是要做皇帝?那她岂不是……要当皇后?她的儿子是太子,女儿是公主?电视上常讲,太子是用来被谋杀的,公主是用来去和亲的!那她的儿女岂不是生来命苦?这还不算,东方遥是个傻子,如何能治理朝政?到时候一群大臣若是来个联名上书,让她这个皇后垂帘听政,那她后半生岂不是起的比鸡好早,睡得比狗还晚?做牛又做马,而且吃力不讨好?思及至此,溶月暗暗得出了结论:皇帝不能死……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八章 巷子偶遇(二)拼着最后的一丝毅力,楚旭尧解决掉了其中的两个黑衣人。
力气一点一点的被抽空,楚旭尧双手撑地,虚弱的喘息,眸底一片冰冷。
难道我楚旭尧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不甘心啊!冷眼看着面前持刀而立,目露喜色的两人,楚旭尧心里满是不甘!大丈夫应死得其所!想他楚旭尧从十六岁成名以来,自诩英勇无敌,武功盖世,如今却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等鼠辈手中……唉,不甘呐——剩下的两个黑衣人见楚旭尧真真是力竭气衰,自是喜不胜收,对视一笑后,一左一右朝着楚旭尧包抄过去。
大意失荆州,这一切能怪谁呢?罢罢罢,万般皆是命啊!悲怆的最后看了眼这个世界,楚旭尧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好半会,身上也没有传来预期的疼痛。
楚旭尧疑惑的睁开眼,惊诧的发现那两名刺客不知何时竟与一名女子交上了手!那女子没带武器,赤手空拳的对抗手持长剑的刺客。
那女子看似娇小,拳脚功夫却了得!招式杂乱无章却毒辣的很,招招致命,一拳一踢招招攻对方死穴!她的功夫完全是以杀死对方为目的,下手又狠又准,没有半点的迟疑!这女子是谁?楚旭尧疑惑的看向她,但由于天色较暗,相距又甚远,只从她那模糊的轮廓和消瘦的身形得出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小小年纪杀人就如此面不改色,手不抖,看来是从小就受过训练的,杀过人的……难道……是杀手……这身子与她前世的身子真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溶月双手撑着膝盖,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低声咒骂着。
真是高估这具身子!溶月边揉了揉酸涩的胳膊、腿,边不停的埋怨着。
才两个人而已,她就喘得像头老牛!这暂且不提,更让她这个头号佣兵觉得丢脸的是,她竟然被人踢了两脚!两脚啊!这在从前可真是比哈雷彗星撞地球的概率还小的事竟然发生了!耻辱啊!愤恨的吐了口唾沫,溶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才两个人她就打成这般熊样,要是来个七个八个的,她岂不是要去给阎王讲笑话去?溶月怨愤的猛然抬起头,正好对上楚旭尧那双充满兴味和笑意的眸子。
这女子当真是有趣的很!打了胜仗却一脸委屈的在那自怨自艾,一边嘀咕,一边扭脖子伸腿的,而且刚刚还十分不雅的吐唾沫,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应有的模样。
不拘小节,率性而为,真是个特别的女子……呃?这眼怎么不是东方烈的桃花眼?!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测,溶月起身跨步朝着楚旭尧过去。
见溶月缓缓的朝她这边走来,楚旭尧收敛了笑意,手也下意识的摸向了身旁的软剑。
虽然他欣赏她的率性,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她可以放下戒心!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这个似乎是从天而降的女子身份神秘,敌我未明,他怎可掉以轻心?我真的是他妈的踩到狗屎了!待看清了面前这位狼狈的仁兄真的不是东方烈那个喜欢打女人的臭男人时,溶月忍不住双目喷火,咬牙切齿的冲着楚旭尧大声咆哮!天煞的!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窝火!好好的逛街,却弄丢了东方遥,她的心里本来就焦急愧疚的很!顺着大街小巷找了大半天,问了半天,喊了半天,几乎跑断了双腿,喊哑了声,可至今连东方遥星点的影子都没看到!世道并不太平,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担忧,多么的焦虑?可上天还是嫌她不够乱,不够忙,不够有趣,偏偏让她在人家杀人杀的正尽兴的时候横插上一脚,硬生生的将局势扭转!更可恶的是还让她自诩为傲的煞日堂头号佣兵屈辱的受人踢了两脚,更让她意识到了这具身子是多么的‘虚弱’!这倒也罢了,只要她所做的有所值也行!可、可为何他不是他?!敢情她忙活了半晌是做了无用功了!!!说者只是无意间发的牢骚,可听者有心!溶月对着楚旭尧大吼,说她踩到狗屎了,这话听在楚旭尧耳中则是另一番意味儿了!理所应当的,他对号入座,认为狗屎就是指他,楚旭尧。
你什么意思?!楚旭尧当下冷了脸,锋利如剑的厉光狠狠的扫向眼前那杏眼暴睁的溶月。
他楚旭尧,十六岁下山,十七岁打败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无算子,十八岁开始游历天下,并得‘冷面公子’的称呼,二十二岁白手起家,创建了麒麟山庄,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将它发展为天下第一山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如今的财力、势力都可以与当今朝廷分庭抗礼!坦然的接受人们崇敬、敬慕、崇拜或是忌惮的目光,因为他楚旭尧有这个资本,有这个能耐!除了东方烈有时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外,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更别说辱骂他!可如今,这个不知天厚的无知女子竟然将他喻为狗屎!这、这让心高气傲的他如何忍受?!字面上的意思!你傻吗?听不懂人话吗?!你、你有种你就再说一遍!你是傻子,听不懂人话!这回更甚,连疑问都省了,直接肯定。
还真是没有教养的女子!山野村妇!像你这样的女人,粗鄙泼辣,一辈子也别想嫁出去……楚旭尧咬着牙一字一句恶毒的诅咒着。
若是让东方烈看到楚旭尧此时恨恨咬牙的神情,定会是讶然的下巴托地,然后惊奇的大喊‘原来师兄的死人脸也会有这样的神情’!放你妈的狗屁!天煞的!这是什么世道!她溶月累死累活的将他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他拽的二五八万的连半个谢字不说,这倒也罢了,可为什么这年头好心没好报?(仙子:好心?你那是救错人了吧?)明明救了他,可他为什么还拿那双死人眼瞪着她?!瞪不要紧,可他为什么还恐吓她,恶毒的诅咒她?瞧他那副熊样,活像刚刚她是狗咬耗子似的!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风日下……关你屁事!嘴长在我脸上,我爱怎么讲就怎么讲!溶月双手环胸,一条腿绷直,令一条腿斜着向外分开,脚尖不停的颠地,使得身子随之也不停地在楚旭尧面前抖来颤去;下巴挑衅一般大大的向上扬起,嘴角向一边咧开,差点咧到了脑后跟,单眼上挑,居高临下的斜睨着蹲在地上的楚旭尧,演足了一个女痞子模样!溶月那副不良少女的模样气的楚旭尧差点吐血!这个女人!真恨啊……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恨过自己,恨自己竟然没有力气提起软剑,没能戳烂她那副挑衅的嘴脸!名字!楚旭尧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人,千万不要栽到我的手里!天啊,你竟然想搭讪?!瞧瞧你这幅窝囊相!啧啧,也不撒泼尿照照自个,看看有没有泡女孩子的资格……额上跳动的青筋暴露了他此时愤怒的程度!楚旭尧被溶月的一番话激的彻底崩溃了!提起软剑就想刺向溶月那张嘲讽至极的脸。
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剑还未提起,就被溶月给踢得老远。
就你这幅狗熊样还想杀我?!真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大笑三声,溶月满心畅快的转身往巷口外走去。
斗嘴真的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好法子!刚刚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如今她心里真是轻松舒畅,痛快淋漓!可怜人,谁让你碰在了我溶月的枪口上了,那你就活该当炮灰吧,阿门!想走?!先得留下名字!在溶月迈开步子之前,楚旭尧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溶月的脚腕。
陌生的碰触犯了溶月的忌讳,溶月脸色当下一寒,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了楚旭尧受伤的肩膀上。
楚旭尧闷哼一声,松开了抓她的手。
什么率性?什么不拘小节?哪个混蛋说的!明明是个粗鄙的无知女人!举止粗俗,出口更是不堪入耳的脏言污语,大街上的泼妇都胜于她百倍!看着溶月远去的背影,楚旭尧恨恨道:女人,你最好祈祷,千万别犯在我的手上!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九章 锋芒初露啪!溶月一拍脑门,恍然想到:我真是糊涂!怎么就没想到回王府看看?或许那小子已经回去了呢!即使没回去,那也可以让府里的下人去帮忙去找,毕竟人多力量大嘛!总比她势单力薄,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好得多!真是关心则乱啊!一刻也不敢耽误,溶月加紧步伐,借着皎洁的银色月光,急匆匆的往王府奔去…………我媳妇呢……没找到?那你们怎么还不去找!!去找啊!快去啊!王爷,王妃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只是王爷您也累了一天了,不如回屋好生歇息,只要一有王妃的消息,老奴就会立马通知王爷……天黑了,我媳妇会不会害怕……我媳妇胆小,她会哭的……不行,我得去……啊?王爷,您别啊!这黑灯瞎火的,您要是出了个什么岔子……让开让开!让我去,我要去!!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媳妇……王爷啊,您就安生会,饶了奴才吧……老远,溶月就听到东方遥的吵闹声和刘福的无奈的讨饶声。
原来真的是回府了,还好,他没事!溶月暗暗松了口气,提起裙摆跨了门槛,迈进了王府。
啊,王、王妃!王爷,王妃回来了!王妃回来了!!王爷——守门的小厮见到溶月回府,惊喜万分,也顾不上行礼,撒着腿边喊边跳的去通知东方遥。
媳妇回来了?!在哪里?在哪里啊?!在这里……跨进房里,疲惫不堪的溶月有气无力的回道。
媳妇——见到了溶月,东方遥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欢天喜地的冲向溶月,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数个圈。
懒洋洋的环住东方遥的脖颈,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溶月现在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让她能靠一靠,睡一睡,因为她如今是真的好困。
媳妇,你去了哪里啊?你让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还不是因为你……唉,遥哥哥,你以后不要乱跑,听见了没!要不是他,她会像如今这般累的像条狗吗!王妃,你怎可如今对王爷讲话?这可是大不敬……我怎么对王爷讲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插嘴!刘福,不要仰仗自个资历老就目中为人,蹭鼻子上脸!你要记住,奴才就是奴才,永远也怕不上主子头上!说话前得先掂量掂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溶月自认不是什么善茬,是个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主,但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会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还出去!人敬我一尺,我会敬人一丈,刘福,你可听的明白?不给他点眼色,还真把老虎当病猫了!刘福,你却是识相,听的进去我今个这番劝的话,那就莫要再与我作对。
如若不然,哼,我溶月不介意告诉你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是,是,奴才……奴才谨记王妃教诲,希望王妃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奴才的失礼之处。
奴才以后定当鞍前马后,为王妃效犬马之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女人!刀子般凌厉的眼神,寒如冰雪的语气,浑身散发的令人胆颤的寒气,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刘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恨过自己,恨自己竟然看走了眼,将这个危险的女人看成了可以任自己宰割的小兔子!小兔子,她哪里是只兔子,分明是只凶猛而暗藏不露的的豹子!这个女人不简单,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小王爷喜怒无常,任性妄为,除了从下看大他的自个和他的生母太后娘娘外,他从小到大听过谁的话?而这个女人刚来几天就将王爷哄的服服帖帖的,百依百顺,一次也没有对她红过脸,闹过脾气!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池中之物?妄自己活了这一把岁数,竟然连这点看人的眼色都没有,真是恨不得扇上自个几个耳掴子!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斜着眼睨着地上蜷成一团有些瑟缩的刘福,溶月不自然的摸了摸脸,暗道:我当真这么恐怖?竟然将一个老奸巨猾的恶奴在瞬间吓成如此模样?而且还瞬间倒戈,表明立场?该不会是他的缓兵之计?抑或是他故意制造的假象,用来蒙蔽我的神经,好让我对他放松警戒,他好趁虚而入?狐疑的瞅了瞅仍伏在地上的刘福,见他面呈懊恼之色,像是悔不当初,额上有冷汗涔涔,身子也有些不可抑止的颤抖……看他那样子也真不想是装的……未等溶月细想,旁边的东方遥扯了扯溶月的衣袖,有些不忍的看着地上的刘福:媳妇,你让刘管家起来吧,他知道错了……哦,刘管家请起!你的诚意我已经受到了,希望你记住你今个所说的话!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以后别将歪心思打到我头上就行!否则……刘管家,你以后别再惹我媳妇生气了!听见没有!是,是,奴才遵命!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再也不敢了啊!刘福,吩咐下去,今个这事不许声张……嗯,要是有人问起,实在躲不过的话,那……那就说是王府丢了个小丫鬟,王爷大怒,派人去寻!刘福,可曾明白?那个倒霉的男人看那气势不像是普通人。
今日如此的羞辱,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若是被他顺藤摸瓜,找上了门,那可不是普通的麻烦!唉,想不到自己也有冲动不计后果的时候!是,老奴明白。
行了,下去吧……真的是乏了!被东方遥抱到床上后,她连半句话都懒得讲了,不消片刻就进入了梦乡。
沉睡前,她似乎听到东方遥小声的嘀咕:媳妇今天与平常好不一样……那眼神好吓人,就像我皇兄生气的时候……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十章 雪花绸要是让朕知道了是哪个不要命贼人的打你的主意,朕定会将他扒皮抽筋千刀万剐!楚旭尧肩上那深入骨的剑伤令东方烈胆寒心惊,目色更加的冷寒,握住龙椅的手也因过度用力的收缩而微颤。
差一点,差一点朕就要永远的失去朕的这位好兄弟……意识到东方烈内心的惧怕,楚旭尧知道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在担心他,心里不禁流过一阵暖流。
他面色微缓,冲着东方烈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要不是那个胆敢背叛他的贱人,就凭着他的身手,就是来上个十倍的黑衣人,也休想动他楚旭尧分毫!只可惜,让贱人死的太容易了! 要不是一时没注意让那贱人得以自尽,就凭他楚旭尧的手段,定是让她尝遍各种惨绝人寰的极刑后,才会好心的让她死!对待背叛他的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对了,旭尧,你不是说你被人救了吗?那个人现在在何处?朕一定要亲自去道谢!要不是他,朕就要遗憾终生了……正在庆幸中的东方烈没有察觉到此时的楚旭尧已经变了脸色。
不提还好,一提就勾起了楚旭尧痛苦而耻辱的记忆!那个该死的女人!他不会放过她的,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挖出来!东方烈,你瞧瞧这料子是不是前些日子塞北楼雨国进贡的雪花绸?从袖口掏出一块雪白色的绸子,楚旭尧问向一旁的东方烈。
是啊,怎么啦?楼雨国以绸缎闻名天下,其中以雪花绸为最。
前些日子,楼雨国派来使者出使东方王朝,进贡了上千匹雪花绸以示与东方王朝永世交好。
如今旭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是就好。
楚旭尧阴测测的笑了,女人,你这次是跑不掉了!相识十几年,这是东方烈第一次看见楚旭尧露出如此阴险的表情。
这表情真是太瘆了!足够他做上三天噩梦了!那些雪花绸你都赏给了谁?楚旭尧冷不防的一句打断了还处于震撼中的东方烈。
啊?啊,朕赏给了正三品以上的大臣……帮我一个忙。
啊?!这更震撼了!楚旭尧开口求人,莫不是这天要下红雨了?!没有理会惊讶的下巴托地的东方烈,楚旭尧径直开口:将百花会,定在两日后。
而且,规定正三品以上的大臣必须携全部家眷入场!如有违背,按欺君之罪论处!(百花会,明为众大臣携家眷集聚皇宫,聊聊天,赏赏花,实为皇帝赏美人,挑媳妇!百花会一连持续三日,在这三日里,众美人可以各尽所能吸引皇帝的注目。
若是得到皇帝的青眼,便会当场得到个用翡翠雕刻成的巴掌大的玉牡丹,这就相当于皇室的信物。
七日后,皇帝会将她接进宫,正式成为皇帝的女人。
)哦 ̄ ̄旭尧,朕终于明白了!嘿嘿,你是想找一个女人,对不对?东方烈两只桃花眼闪闪发光,一张俊脸写满了兴趣二字:天啊,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值得咱们楚大公子如此大动干戈?旭尧,快,快说来听听!视而不见东方烈那张渴望的脸,楚旭尧把玩着手中的雪花绸,暗暗沉思:朝廷官员的女儿?竟会有那么俏的功夫!会是谁家的呢?又会有那个大臣会允许自己女儿舞刀弄枪的呢……你说,这大臣中的女儿有会功夫的吗?会功夫?有啊!振国将军的女儿上官叶不就是一个?东方烈努努嘴,暗暗观察楚旭尧的脸色。
上官叶……上官将军……雪花绸……没准她还真是……你有兴趣?有兴趣的话今晚就让她陪你……她在这?你忘了,她是朕新封的叶妃啊!你还真是大方啊!旭尧这话说的可是见外了哦!俗谚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试想,朕怎会为了一件衣服而怠慢了手足?再说了,你享受朕的大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装什么矫情?你楚旭尧不也一样的大方?说到这,他不禁喉咙一紧,不由的就想起楚旭尧府中热情如火的云姬,性感妩媚的雅儿,撩人心魄的阿雪,还有柔情曼曼的奴儿……看到东方烈一脸陶醉的模样,楚旭尧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站起身,手指随意的弹了弹褶皱的袍子,楚旭尧淡淡道:别忘了,将上官叶送到冉月宫,今个,我就宿在宫中。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十一章 百花会御花园中,百花齐放,百美争娇。
蝴蝶儿飞,蜜蜂儿忙,满园飘散着娇花的香。
姹紫嫣红的花儿迎风绽放,百媚千娇的美人争相斗艳——或是翘首弄姿,或是倚栏而立,或是下棋对弈,或是挥洒毫墨,,或是哀婉的低首轻吟,或是妩媚的婉转低唱……当然,也有梅花傲骨的美人不屑与之为列,独沐清风,一副清冷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亦有美人别出一格,不爱红装爱武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一舞剑气动四方,赢得了满堂彩!清丽可人、可爱清纯的,丰姿冶丽、妩媚妖娆的,风情万种、光艳逼人的,淡雅脱俗空谷幽兰的,真真是环肥燕瘦应有尽有!看着美女云集的御花园,东方烈碰了碰身旁那不断皱眉的楚旭尧,戏谑道:看上哪个了?不用跟朕客气,尽管开口就是!没有?怎么可能?!难道还有没来的?去,把户部尚书找来!喳!得到吩咐,小太监一刻也不敢耽误,立马一路小跑去请户部尚书。
在宫里,谁不知道楚爷与当今皇上的关系?连女人都可以共享,这关系好的能一般吗?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说出来可是要杀头的!总之一句话,楚爷就是他们的半个主子,楚爷的话就是半个圣旨!不消一会,小太监领着户部尚书急匆匆的赶来了。
见到楚旭尧,户部尚书忙恭敬的拱拱手:楚爷有何吩咐?你去查查,这正三品以上的大臣,是谁的家眷没有全数带来?是,下官这就去办。
拿着户部薄,礼部尚书带着手下,开始挨个查证。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他收起户部薄,回到楚旭尧面前恭谨的答道:回大人,正三品以上的大臣的家眷已经全数到齐。
查仔细了?下官不敢有半点差错……烦躁的挥挥手让礼部尚书退了下去,楚旭尧锁紧了眉暗自诧异:竟然不是朝廷官员的女儿……真是太奇怪了!她怎么会有雪花绸?雪花绸除了正三品以上的大臣们有以外,应该没有人再有啊……诶,不,还有一个地方有!楚旭尧猛地转向东方烈,刚好与正兴味盎然的研究楚旭尧表情的东方烈撞了个对眼!把你的妃子婕妤什么的乱七八糟名号的,总之是你的女人,全部都叫出来!啊?全、全部?!东方烈不可抑住的惊呼,惹得无数美女关心的侧目……今个,是百花会的最后一日。
东方烈看着仍不死心的楚旭尧,万般无奈:朕说啊,旭尧你该不是着魔了吧你!为了你那个神秘的女人,竟把朕好好的百花会给搅黄了……你干嘛瞪朕啊,朕说的可都是实情啊!到底是什么女人竟值得你执着成这般,不找出来就誓不罢休?该不会是得罪了你吧……闻此,楚旭尧眸色蓦地加深,里面的波涛不断翻滚。
可转瞬间又恢复如常,似乎不曾掀起丝毫的波浪。
天啊,该不会真的是被朕说中了,你要找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将你给得罪了?!楚旭尧的异常怎么能逃得过东方烈的火眼金睛?东方烈一下子跳到楚旭尧面前,万分惊愕道:这世上真有敢得罪楚爷的女人?真是不敢想象!佩服,佩服!楚旭尧别过脸,继续在众美女中搜寻着那张令他恨不得撕烂的嚣张至极的脸。
若是错过了这个百花会,他或许真的是再也找不到那个连名字甚至是相貌他都不太清楚的女人……臣妾参见皇上。
暗香浮动,一个娉俜袅娜的宫装美人停在了他们面前。
哟,絮儿,你怎么来啦?东方烈坏笑着一把搂过娇小的柳如絮,惹得柳如絮一阵娇呼。
表哥……柳如絮羞红了脸,娇嗔着捶打着东方烈厚实的胸膛:表哥坏死了,难道不喜欢人家来吗?那好,人家走了,不理你了……说着,就作势要起身离开。
东方烈惩罚性的在柳如絮微翘的臀上捏了一把,惹得柳如絮又是一阵娇呼,小脸更是红的滴血,看的东方烈哈哈大笑。
表哥你、你真是坏透了!羞愧的鸵鸟似的连头带人埋进东方烈的怀里,惹得东方烈又是开怀大笑。
东方烈的笑声再一次吸引了众美人的目光,无数条嫉妒的目光于瞬间直射东方烈怀里的柳如絮,恨不得冲上前将这个狐媚子从皇上怀里给拽出来,然后换成自个在俊美无俦风流俊逸的皇上怀里享受恩宠。
表哥……什么事啊?朕的好絮儿?东方烈凑近柳如絮的耳边,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全数吐在她敏感的耳蜗里,而后煽情的含住她小巧的耳珠,添吮吸咬,极尽挑逗之事,刺激的柳如絮浑身不由的阵阵颤抖。
嗯……别,那么多人在看呢……嗯……表哥,求你件事……东方烈不愧是阅女无数,经验丰富,仅仅是这样就将柳如絮侍弄的情潮暗涌,娇喘吁吁,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什么事?东方烈未停下,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的手不安分的游移于她的后背,唇也继续下滑,在她光洁的脖颈上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他的专属印记,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表演春宫戏。
众女被这一幕弄的面红耳赤,羞怯的捂上了眼,却又按捺不住的从手指的缝隙中窥视这煽情的一幕。
哦啊……表哥,自从臣妾……进宫嗯……就再也没和妹妹……相聚……臣妾心里头想的慌……希望皇上恩准……让妹妹进宫与嗯……臣妾唠唠家常……表哥,你、你怎么了?你为何这般看臣妾?见东方烈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自己,柳如絮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慌。
他、他看出什么了吗?哈哈哈——这有何不可!来人,去请王爷王妃!喳!上挑,勾笔,Over!放下炭笔,吹了吹纸上的炭削,浅笑盈盈的瞥向不远处那位早已伸长了脖子,急不可耐的东方遥。
媳妇,你是不是画完了?真的!快给我瞧瞧,给我瞧瞧……哇,媳妇,你好好厉害哟 ̄ ̄真的好像啊!媳妇,他、他真的好像好像……东方遥惊奇的捧着画纸,一眨也不眨的瞅着纸上与他相似无二的画像,口中啧啧有声,对溶月的崇拜更上一层楼。
他的媳妇真的很厉害,不仅会做那叫……叫蛋……哦对,叫‘蛋蚣’的玩具,帮他打了好几只小鸟,没想到他媳妇还会画画呢!他敢说,他皇兄宫里的画师都赶不上她媳妇的画的画好!找机会,一定要向他皇兄炫耀炫耀!媳妇,你教我画好不好?我也想学,你教我吧,教我吧……东方遥撒娇的摇着溶月的胳膊,眼巴巴的望着她。
又是这种小狗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要东方遥露出这种神情,她溶月就注定毫无招架之力!真怀疑要是哪天东方遥用这种神情要求她跳海,她会不会迫不及待的蹦着高的往海里面跳?挫败的重新拿起笔,抽出另一张画纸,虽然知道是对牛弹琴,可她还是对着一脸认真的东方遥,一遍又一遍的讲授着……王爷,王妃。
刘福恭谨的在门口垂手而立,毕恭毕敬的轻声唤着屋内‘玩’的不亦悦乎的两人。
可不是玩吗?刚开始溶月是十分敬业的,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教着,尽管对方总是眨巴着傻傻的大眼,一看就是一副啥都听不懂的模样。
可到最后,令溶月怒从心头起的是,这个扬言要学画的人竟然在她讲课的时候睡着了,还打呼噜!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支饱蘸浓墨的画笔让主人动作潇洒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至极的弧度后,落在了东方遥那张英俊的脸上,不消片刻功夫,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于某人脸上光荣的诞生了!怒气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止的狂笑。
笑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东方遥,待东方遥搞清状况后,亦拿起画笔追着赶着往溶月脸上涂色。
这就是刘福刚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什么事?宫里面传话了,说是宣王爷和王妃进宫。
进宫?!溶月有些惊诧,没事让他们进宫干嘛?啊,差点忘了!东方遥一个高蹦起来,拉着溶月就往外奔去:百花会,百花会!媳妇快去看热闹……啊,先换了衣服再走——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十二章 注定的相遇旭尧,依朕看,就算了吧!咱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跟一个女儿家家斤斤计较?退一步海阔天空,咱大人有大量,肚里能撑船啊!看着垂头丧气,在一旁不断喝着闷酒的楚旭尧,东方烈忍不住开口劝道。
玩你的女人去!别管我!烦躁的嘟哝一声,楚旭尧将一杯烈酒再次递到了嘴边。
找不到那个女人,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的烦闷。
难道我楚旭尧真的是小鸡肚肠的人,不报那辱骂之仇,就不肯善罢甘休?思及至此,他的心情更加的郁闷了。
唉,朕说你……算了,不管你了。
悻悻的撇过头,东方烈将目光再次游移在众多美女之中。
这个楚旭尧,到底是抽的哪门子的疯!而东方烈怀里的柳如絮则燥红了脸,忿怨的瞅了眼楚旭尧:这个楚爷,说话还真没遮拦……遥王爷,遥王妃到——一声尖细的太监嗓音让整个御花园霎时静了下来。
众女无不伸长脖子,好奇的看向那传说中的傻王爷和那嫁于傻子为妃的‘悲惨’女人——溶月。
媳妇,快看那里!我告诉你啊,那里的鸟可多着呢!等着改天,咱俩就拿着你做的那个‘蛋蚣’来打鸟好不好?好不好嘛,媳妇——天啊,东方遥,拜托你行行好饶了她吧!众多瞩目的目光怎么让她觉得像是领着猴子拜年似的?难受啊……!媳妇——你快答应吧,答应吧!再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见溶月不应他,他突地朝溶月身上一蹦,像无尾熊似的一下子挂在了溶月身上,害的溶月一个猝不及防,狼狈不堪的踉跄了几步。
媳妇你再不答应我就哭!媳妇最怕我哭了,只要我一哭,媳妇就什么都肯答应我!东方遥自以为得意的在心中想着。
四周围传来了一阵阵压抑的笑声。
众女在发笑的同时,也深深的同情着不幸的溶月。
命苦啊,居然嫁了这么一个傻子!如果换成她们,恐怕早已经羞愧的抹脖子了!饶是溶月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红着一张老脸,溶月冲着挂在她身上的东方遥磨牙切齿道:乖,下来,我答应你就是……好咧——媳妇答应了!欣喜的从溶月身上跳了下来,东方遥高兴的又蹦又跳:那,媳妇,咱明天就来!我告诉你啊,媳妇,那片林子有好多鸟窝啊!等明天咱俩过去,你就像上次那样,光着脚丫子爬上树去将那鸟窝掏下来……刷——齐刷刷的目光整齐划一的朝着溶月的方向扫来!众人惊讶的张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真看不出啊,她竟是那样的女人!没教养!众女鄙夷的看着溶月,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圣母玛利亚,快来带走她吧!她今个是丢脸丢到太阳系去了!如果现在地上有条缝,那她就是削减了脑袋也要往里头挤!遥儿,又再淘气了不是!都是娶了媳妇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淘气?东方烈饱含笑意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传来,成功的将东方遥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东方烈的身上。
皇兄——东方遥拉着溶月的手,兴高采烈的朝着东方烈所在的位置跑去。
待到东方烈的跟前,万分不悦的将东方烈怀里的柳如絮给拽了出来,随即换他在东方烈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又遥又晃。
行行行,再摇下去,朕的脖子可就要断了——拉开东方遥的手,东方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东方遥的这一举动真是大快人心,众女无不幸灾乐祸的看着柳如絮的笑话。
柳如絮恼羞成怒,却又不好发作,只得青着脸矗在一旁。
待柳如絮看到一旁的溶月后,顿时将怨气发在了溶月身上:妹妹,你还在这傻楞着干嘛!不给本宫行礼倒也罢了,怎么连给皇上的礼也省了?还不快行礼!莫让人笑话咱柳府出来的人不懂规矩!柳溶月,我柳如絮已今非昔比!我如今可是东方王朝的一国之母,身份显赫,万万人之上!而你,却只是个傻子的王妃!你拿什么来跟我比!柳溶月,过去的帐我柳如絮会一笔一笔的讨算回来!真是聒噪的鸟!柳溶月仍矗在一旁冲聋子,没有反应,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
不是她不想行礼,更不是她想搞特殊,而是她,真的是不会行礼啊!柳溶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藐视本宫!溶月的无视柳如絮勃然大怒,声调不由得节节攀升,尖锐的可以戳破人的左耳膜然后继续前行再穿透人的右耳膜!看来这柳如絮这的是恨她恨得要死,只要见了她,什么都忘了,甚至连她的如意郎君皇帝大人还在场这么重要的事也给忘了!看来,她溶月的本事还真不小,竟能让她的‘姐姐’恨她恨到几乎超然的地步!柳溶月,你为何不给朕行礼?本不想出口多管闲事的,这样看着姐妹二人吵干架多有意思!奈何场合不对,这柳如絮可是他的皇后,如今已濒临发飙状态,再这么下去,丢的可是他东方烈的脸。
他为什么不行礼?溶月素手一指,众人的目光也随之落向了那指尖所指之处——东方烈怀里的东方遥。
放肆!他是朕的皇弟,朕准他可以不用行礼!哦,这么说来我也不用行了!怎么说?出嫁从夫嘛!溶月习惯性的勾起唇角。
眼眸不经意间淡扫,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炽烈的,闪着幽光的冷眸!快速搜索脑中的记忆,待与印象中的某人对上号后,溶月的双膝一阵发软,差点被惊得魂飞魄散!老天,你玩我!女人,看你这回往哪里逃!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命中注定让他今日找到她,她躲都躲不掉!女人,你认命吧!在溶月无语问苍天之际,在众人为溶月大逆不道感到惊诧之时,楚旭尧挂着阴邪的笑跨步走向溶月,一把钳住溶月的纤细的手腕,阴骘的盯向溶月仍处于震惊中的黑眸深处,头也不抬的丢下句‘这个女人我要了’话后,就在眼睛严重脱窗的众人面前抱起溶月飞身而去!最先反应过的是东方烈怀里的傻王爷。
东方遥大怒,一个高跳出东方烈的怀里,气急败坏的冲着楚旭尧的背影大吼:还我媳妇!你这个混蛋!快回来——还我媳妇!我要我媳妇!快还我媳妇——该死的楚旭尧,真是给他找麻烦!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换上和煦的笑,东方烈冲着御花园中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解释:楚旭尧他真是爱开玩笑……玩笑?恐怕不是吧?众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眸中都只看到了两个字‘不信’。
不过,既然皇上说这是玩笑,那么就是玩笑!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质疑?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十三章 惹到了狼面前这位危险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皇帝王爷面前,毫无忌惮的掳走她——东方王朝尊贵的王妃!楚旭尧一步步的逼近,像猫玩老鼠一般看着不断节节后退的溶月,眼里闪烁的是看到猎物的兴奋。
直至溶月的后背靠上了冰冷的墙面,楚旭尧才将止住前行的脚步,两手撑在她的两侧,粗壮的手臂成功的阻住了她的逃路。
逃啊,继续逃啊!得罪了我楚旭尧还妄想着逃之夭夭,真不知该说你大胆还是天真?!楚旭尧故意将脸一寸一寸的逼近溶月,说话间,潮湿而温热的气息喷撒在溶月的脸上。
溶月嫌恶的屏住呼吸,撇过脸,尽量不去吸入楚旭尧那略带酒香的气息。
察觉到了溶月的意图,楚旭尧微恼,猛地一把将溶月的脸扳正,故意将气息喷撒在溶月的鼻翼之间,使得她无可避免的被包围在他的气息之中。
楚旭尧的举动彻底惹恼了溶月。
溶月迅速出手袭击楚旭尧的要害,奈何楚旭尧似乎是早有防备,钳住她作乱的双手,置于她的头顶,而他的双腿则紧紧的夹住溶月的下半身,想是防止她的再次偷袭。
楚旭尧的碰触让溶月在刹那间寒了脸,她盯着楚旭尧,眼底一片冰冷:放手!溶月周围弥漫的杀气令楚旭尧感到一阵诧异。
她想杀他?为什么?应该愤怒、想杀人的是他才对吧!楚旭尧万分不悦,探向她的冷眸深处,试图从中寻得些蛛丝马迹。
可令他沮丧的是,除了看到冷淡疏离的冰冷外,他似乎无法谈得到她的内心一二。
见楚旭尧没有放开她的打算,溶月的脸色更加的冰寒,看向楚旭尧的眼中也有着骇人的凛然:大胆狂徒,你可知你所掳的人是谁!识相点的话,就快快将我送回!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楚旭尧仰头大笑,讥讽的看着冷着脸的溶月:你是谁?无非是个小小的王妃罢了!大不了我再送上十个或百个比你好上百倍的美人给王爷当赔礼就是!套用你那句话‘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想拿王妃的身份来压我,真是不自量力!幼稚的可笑!女人,那你可知道我是谁?楚旭尧。
她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他?!那……一开始的相遇是偶然还是……阴谋?!他冰冷锐利的眸子犀利的锁住她,想从她脸上的每个细节中找出掩饰的痕迹,然而,没有!她仍旧如先前一般冷着一张毫无表情的寒面!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溶月难得的解释道:你先前提过。
原来是这般!楚旭尧心下释然,可转而又冷声嘲讽道:那你还当真是狂妄啊!听到楚旭尧三个字竟然是毫无反应的,恐怕在这个世上你是第一个吧!女人,你当真以为楚旭尧的名号是外面的人叫着玩的吗?!还是你以为我楚旭尧不敢动你?!别说你只是个小小的王妃,就是东方王朝的当朝皇后,只要惹恼了我楚旭尧,我都照样不会放过她!!冷酷狂狷,阴狠狂肆的表情看的溶月一阵心惊。
看来她真的是捅大篓子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楚旭尧还说她狂妄,在她看来,与他想比,她还差得远呢!听听他那狂妄的口气,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试问这世上谁能比得过他狂妄?如果能倒回到初遇的那日,她定会让他自生自灭,不会多事的出手相救,更不会中邪似的对他出口不逊,惹恼了这头落入平阳中的猛虎。
晚了,太晚了,这世上什么药都的卖,唯独没有卖后悔药的!怎么,现在才知道怕了?察觉到溶月脸上的懊恼之色,楚旭尧的心情一阵大好。
原来这个女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无惧啊,她毕竟还是有些后悔了不是!那日……真对不起……我那天心情不佳,迁怒了你,实在抱歉……这种心高气傲,优越感极重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当日的她让他面子扫地,尊严受损,今日将她掳来,无非是讨回当日受辱的面子而已!既然如此,她就放下姿态还他面子!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没必要为了可笑的面子而让自个身处险境。
溶月的低声下气倒让楚旭尧惊讶不已。
虽然已经知道她已有悔意,可她如此迅速的认错速度还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女人莫不是在玩什么花样?斜眼睨着她,想从她悔不当初的神情中找出点别样的情绪,可楚旭尧有些失望的发现这个女人似乎真的是诚心悔过。
本以为想挫败这个女人的锐气和傲骨还需费多大的劲呢!没等他楚旭尧使出丁点手段,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倒是先举白旗投降了!真是没劲!不过,她当真以为她认了错他就会大发慈悲放下芥蒂的原谅她?那她可算是大错特错了!若是他肯轻易放过得罪过他的人话,那他就不叫楚旭尧了!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认个错、道个歉就没事了吧?当真以为我会那么便宜的就放过你?楚旭尧趾高气扬的瞟着溶月,那不屑的语气似乎是在嘲笑溶月的自以为是。
楚公子真会开玩笑!世上谁人不知楚公子为人宽容仁厚,虚怀若谷,心胸广阔,气量也非常人可比,试问这样的楚公子怎会与一介小女子斤斤计较?虽然不知楚旭尧哪根葱,但恭维的话是人都会爱听的吧?哈哈哈——宽容仁厚?心胸广阔?这恐怕是我楚旭尧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女人,你拍马屁也未免太不着边际了!我楚旭尧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等打听好了,再拍我马屁也不迟!连他自个都承认自己不是个善茬,看来这一次她真的是惹到棘手的人物了!依目前的情形看,他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只是不知他究竟会如何对待她?你想对我做什么?稳下有些不安的心,溶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没有丝毫畏惧的盯向他那同样没有温度的冷眸。
溶月复杂而深邃如漩涡般的眸子让楚旭尧有一瞬间的恍惚,可即瞬那点恍惚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她做什么?这个问题他似乎没怎么仔细想过。
在抓到她之前,他只想挖地三尺将这个可恶的女人给挖出来,然后狠狠的折磨,蹂躏,让她生不如死以解心头之恨!如今终于逮到她了,可究竟该怎么折磨,如何蹂躏,他心里倒是没谱了。
其实也不是没谱,他楚旭尧折磨人的法子没有千种也下不了百种,随便拿出一样就够这个女人受的。
可问题是,对这个女人,他似乎是有些不忍,有些下不了手……楚旭尧那诡异莫测的神情让溶月更是忐忑了。
真是武功到用时方恨少!如若不是她自从嫁给了东方遥后,对自己放松了要求,开始偷懒倦怠,她会落得个如今这般受制于人,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的下场吗?怨天怨地怨不得人,自己种下的苦果最终还得自个来尝!怀着最后的一丝希冀,她试着说服他:可我毕竟是救了你一命啊……救我一命?!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激起了楚旭尧潜藏的怒气: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那天你恐怕是将我当做了其他人别的人了吧!否则,就是在下到死,你也不会看我一眼,更别提出手相救了!哼,女人,想拿这个来求得我的原谅,你打错了如意算盘!本来还不想对你怎么样的,可是由刚才看来,你还是没有诚心悔过!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对你心慈手软!你想如何?如何?楚旭尧冷笑一声,面上有些狰狞:你不是仗着自个有些拳脚功夫就妄自尊大、嚣张跋扈吗?我就废了你的双手,再将你弄到勾栏院里,让你日日倚门卖笑,千人骑,万人跨,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如何?她惹到了一匹狼,一匹嗜血、残暴、凶狠、残狞的狼!这是她此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她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实度,因为从他的手掌不断收紧暗暗用力来看,他不是恐吓她,他是真的想废掉她的双手。
古代的医疗设备落后,一旦被废,很难恢复,说不定她从此就会成为废人一个,后半生只能在男人的身下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