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上官凛扭头就往外走,瞪了一眼愣在后边薰清秋,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出去。
江妃简直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上官凛说晚上去她那?上官凛一年之间没有几次会去她那,而且每次去都是被太妃逼着不行才勉为其难。
这一次居然主动说?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太妃,只见她也一脸惊讶地看了江妃一眼,但见上官凛和董清秋出得宫去,却还是一脸阴霾,对江妃淡淡道,皇上这是想叫我无话可说呢。
行了,既然皇上夜里去你那,你可得好好服侍,别说那些令人扫兴的话,知道么?江妃郑重地点点头,脸上满是欣喜,说到底女人不过是一种渴望男人爱的动物,而宫里头的女人只要她们唯一的男人对自己略微好些,便会忘却所有的不快一样。
太妃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戏子,对江妃说道:我就说你这一招太过险峻,差点就把皇上也给害了!幸好你反应快,没有下手,要不然,哀家只怕也保不了你!江妃也一阵后怕,但听得太妃的话,不禁疑惑了,这旗子舞出去,棚顶必倒无疑啊。
难道不是太妃娘娘您料到皇上会来,所以取消计划的?太妃和江妃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棚子,哪里像是被做过手脚的?这就奇怪了,棚子怎么不倒?********薰清秋随着上官凛出了飞廉宫,一面想着上官凛为了平息太妃和江妃的怨气。
只好用自己地身子去抚慰江妃,当皇帝当成这样,还真是有趣极了!薰清秋终于当着上官凛的面,抑制不住自己幸灾乐祸地笑,皇上真是自己种的果子只有自己才知道味道呢。
之前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要杀死清秋,如今倒是好,那些人都上了皇上的当,偏巧皇上这时候又要救清秋,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么!薰清秋的话让上官凛简直是无言以对。
他想要一巴掌劈下来把董清秋切成两半。
但一想到他就是轩辕季的传人,想到找到他就能让自己的国土再度扩张,就或许能完成自己地统一大业,那还在袖口的拳头只是捏了捏就又垂了下去。
薰清秋几时看过上官凛在自己面前垂头丧气的样子。
即使刚才差点在鬼门关又走一遭,也不觉得心有余悸,而是更加斗志昂扬道:不过其实皇上也不麻烦,只要日后找人好好保护清秋。
实在不行,皇上就自己充当清秋的保镖也行啊!她越是这样高调讽刺,上官凛便越是不愿轻易动她,谁让在上官凛地脑子里头。
江山社稷,天下统一是首要大事,而董清秋身为轩辕季的传人。
那是非尊重不可的呢。
只是上官凛究竟是皇帝。
怎可在董清秋面前毫无尊严。
不免冷冷道,董卿身为先生的传人。
怎么一点功夫都没有?朕还指望着董卿来指点河山呢,如今董卿却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薰清秋毫不慌张,谁说轩辕季地传人就一定要会功夫?先生是天底下的奇人,天文地理无所不知;经略谋略更是无人能及。
清秋有幸能陪在先生左右,却也知道比不上先生的万分之一,能学一样本事就已经足够了,哪里能把先生所有的本领都学去?她昨天就发现上官凛对轩辕季有些非比寻常地崇拜,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是轩辕季的传人,有那枚茜妃玛瑙在手,上官凛决计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果然,上官凛虽然听董清秋地话黑了一张脸,却也不敢反驳,董清秋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让上官凛压根就寻不着批评董清秋地地方。
加上薰清秋那一句皇上就充当清秋地保镖,更是让上官凛哭笑不得,脸上给不出任何表情。
上官凛领着董清秋,回了章华宫,唤得冯广进来就对冯广说道,以后你便是董相的侍卫,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就拿你是问!冯广一进章华宫看到殿内就只有上官凛和董清秋两个人,下意识地就感觉到没有好事,果然,这简直对冯广是一个晴天霹雳啊!薰清秋一看冯广成了一张茄子脸,忍俊不禁道:我看冯兄是不大情愿地。
冯广?你说你倒是情愿不情愿?上官凛知道冯广为什么抗拒董清秋,可是他被冯广气得不轻,想到后湖那晚被冯广瞧了个正着,上官凛就恨不能自己拿板子把冯广打得爬不起来,他诚心想要惩罚冯广,这样厉色一问,冯广听出自己要是不答应,上官凛多半就要把自己给咔嚓了似的。
卑职愿意得紧。
冯广只有违心道。
如此甚好。
逼得冯广口头承诺还不够,上官凛又要挟道,你可得寸步不离董卿,若是董卿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也不用再回家里去了,就把头搁在这。
朕记得你家里还有个奶奶吧?朕就替你把她接到宫里头住,替你敬孝得了!上官凛不说还好,一提到冯广的奶奶,冯广顿时生出一股哀戚,看了薰清秋一眼,即使这人再可怕,再变态,他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斩钉截铁地说道:皇上放职一定拼死护住董大人周全!上官凛看到冯广被自己逼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才满意地轻笑,报了昨夜愤怒的仇一般。
要让上官凛去守护董清秋的安全,他可不愿意,当然他是一国之君,也没那个精力么。
更何况现在他是要和董清秋保持距离,要是把董清秋留在宫里,又是平白添乱。
为了不让江妃对薰清秋下手,他晚上还要去江妃那虚与委蛇。
一想到这点,上官凛头都大了。
对了。
朕收到一份密报,上官凛不想让自己再去想那些烦心事,正要接着说,一抬头却看见冯广一动不动站在那,不禁皱眉道:冯广,你还立在这做什么?冯广一脸茫然道:皇上不是让我寸步不离董大人吗?上官凛无语道:朕现在和董卿商议国事,你先在外边站着吧!冯广这才告退,整个人走出去的时候无精打采,终于明白自己窥破上官凛地私事之后。
会有怎样的恶果。
这差当得真是郁闷至极。
这边上官凛见得冯广开门,忽然之间意识到把他赶出去就只剩下董清秋和自己两个人了,现在打死他也不想和董清秋独处,好在冯广嘴巴严。
智商又不高,上官凛倒也放心。
行了,你留下吧!上官凛眼瞅着冯广出去马上把他喊住,冯广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又悻悻地走回来。
上官凛这才放下心,继续同薰清秋说道:朕收到线报,燕国的国师近日将潜入楚境,董卿可知道此事?薰清秋心里一跳。
她倒是在那天晚上听了那中年人对明月松说的话,没想到上官凛这么快便也知道消息了,看来上官凛的情报倒也不落后。
自己以后做事可得小心谨慎。
倒是有所耳闻。
或许要同明月松见面。
但具体是什么事,我却不知道了。
薰清秋回道。
上官凛皱眉道:朕猜测燕国最近会有所行动。
明月松已经好些日子称病不早朝不来见朕,燕国国师夏长清却又要来楚,只怕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那明月松潜伏楚境已久,燕国日益强大,楚国这些年却一直无甚进展,一来是因为轩辕先生离开楚地,二来,只怕是像明月松一样的奸细有不少,他们潜伏楚地暗中进行破坏,朕若不早日剪除,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打算如何剪除?董卿前几日不是都和明月松在一处?甚至住在明府上?难道没瞧出什么端倪?上官凛不说自己的计划,只是反问着董清秋。
薰清秋脸色一苦,满是阴霾,虽然在一处,但尽是骗人的鬼话,清秋能瞧出什么端倪?!上官凛只是莞尔一笑,虽然是骗人的鬼话,但好歹明相和董卿表面上是一条阵线上地,董卿不妨多去走动走动,朕也好想出应对之策,务必要让那夏长清有去无回!说着这话的上官凛,踌躇满志。
皇上不要忘了,我已经和明相划清界限,更不会同他走动。
董清秋带着些许厌恶的情绪说道。
上官凛不明白董清秋为什么提到明月松就翻了脸,但只要听到自己对明月松不利,却又一个劲地问个不停,这情形实在有些不大正常,董清秋和明月松的关系也绝非她告诉自己地那样浮于表面的利用。
只是上官凛虽然奇怪,却也不问,淡淡说道,董卿既然不愿意,那就罢了。
薰卿只消替朕筹谋伐燕大计便可。
此时的上官凛俨然把薰清秋当成了菩萨供着,只要她不走,留在楚地,自己伐燕的大计就进了一步。
薰清秋明显感觉到自己今日地地位不同往日,听上官凛说起伐燕大计,不由多嘴道:孤竹国那边情形如何?上官凛送去信函乃是五百里加急,两日便可抵达边关。
薰清秋虽然身为左相,但上官凛独揽大权,除了当初交给董清秋的半边兵符在她手中,董清秋的大部分权利在她离京的时候,就已经被架空,统统归于上官凛地直接麾下,所以董清秋的信息实在贫乏。
朕已经修书一封给孤竹国王,责令他严加管辖。
另外,朕打算向孤绣国提出和亲联姻。
和亲联姻?董清秋瞪大了眼睛,这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怎么,董卿以为不妥?上官凛对于董清秋夸张的表情十分费解。
薰清秋当然觉得不妥了!她和江望寒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孤绣国与楚起纷争,倘若上官凛主动提出和亲,那不是让自己地心血付诸东流么?再说了,真要是和亲,孤竹国必定要派使臣入楚,董清秋虽然一直被养在深闺,但孤竹国国王悬赏找自己,只怕已经有不少人都记得自己地模样吧?!到时候自己作为丞相立于朝堂之上,和那些人打照面,岂不是穿帮了。